离谱!后妈竟是玄学大佬by月黑见渔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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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芜和嵇玄然推开门进去。
大门合上,在还有一条缝隙的时候,突然一股吸力传来,在门边的宋元洲和沈昭也被吸进去了。
胡钰拉住沈昭,紧随着进去了。
沈卿宴看着拦住他的灰云泽,神色冷下来。
“里面没事。”灰云泽淡淡道。
沈卿宴想问什么,手上一暖,八卦镜上面泛起涟漪,然后渐渐显现出来庭院里面的场景。
丁义见状暗戳戳的凑上来看,沈卿宴没有理会他,目光落在镜面上。
祝芜坐在围墙上,看着小厮来回走动。
庭院修剪的很干净,草坪里的花开的正好。
人们来来往往,似乎都没有看见祝芜。
但是另一边的嵇玄然就没那么好运了。
“小王,快点干活,一会儿赶不上了。”一个小厮叫嵇玄然。
嵇玄然看了一眼身上的粗布衣服,眼角抽搐,搬起木头,认命的跟上去。
宋元洲看着自己身上的绸缎,看样子是个有钱人,只不过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只能看着自己走动说话。
“戏台子搭好没?”宋元洲听到自己问话,心里诧异,这是那个时候?
“少爷,快了您先别急。”管家说道。
宋元洲这具身体懒散的看着工人们忙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睛一亮。
沈昭看到自己身上的裙子,面无表情。
靠!这什么鬼!
更可气的是他还控制不住自己,正被控制着往前走时,手腕一烫,沈昭倒吸一口气,然后发现自己能控制住自己了。
沈昭活动了一下手脚,看了一眼刚刚发烫的五帝钱,松了口气,祝女士还是一如既往的靠谱。
不过,这哪啊?
“没事吧?”
沈昭听到声音往房檐上一看,就看到一只红狐狸。
“胡钰哥。”沈昭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朝胡钰招呼。
胡钰跳下来,被沈昭接到肩膀上。
“这哪啊?”沈昭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园林蹙眉。
“这是那个鬼的记忆,不用管,你就当玩一个剧本杀了。”胡钰满不在意的说道。
胡钰对待这个,跟在酒店之前的态度是天壤之别,看来这个没什么危险。
沈昭点点头,放下心。
沈昭好想把它脱了。
“别管这个了,这只不过是套在你身上的一层幻术,也没有实际穿在你身上。”胡钰看着他这副样子,还是把笑意咽下去了。
要是他受不了脱下来,那才是裸奔呢。
“行吧。”沈昭磨了磨牙,朝着记忆里修建戏台的地方走。
沈昭将裙子提起来,看了看没有人,鬼鬼祟祟的前进。
还好裙子下面还是自己的衣服,不然他真的会谢的。
胡钰看着沈昭鬼鬼祟祟的样子有些沉默。
胡钰:……就是说,他在这呢,他害怕被发现个啥?
算了算了,孩子想玩就玩吧。
宋元洲看到的正是穿着裙子的沈昭。
鬼鬼祟祟抱着一只红色狐狸,那么的惹眼,偏偏周围的人就当作没看见一样。
宋元洲动弹不了,只能朝那边使眼色,眼睛都要抽筋了,对方还是没看见。
啊啊啊啊!气死他了!
沈昭躲在一个墙角,总感觉有一股猥琐的目光盯着他,谁?!
沈昭打量着那群人,终于看到了在人群中,所在C位的宋元洲。
此时的他绫罗绸缎,好像古代人家的富贵公子,就是眼睛好像是有点毛病。
难道他的角色是一个眼睛有毛病的人?
沈昭突然觉得自己这身裙子也不是不能穿了。
沈昭一看这么多人,也没有去找宋元洲。
宋元洲放弃了。
等过了一段时间,这个人可能是站累了,跟管家说了一声,让他好好看着,自己就转身离开了。
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宋元洲发现自己能自由活动了,第一时间就跑去找沈昭。
两人最后在一个墙根底下会面。
“你没事吧?”宋元洲看着沈昭身上粉嫩嫩的裙子,努力压制住嘴角的笑容。
沈昭死鱼眼看着他,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想笑。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倒是宋叔你,那眼睛没事吧?”沈昭轻哼一声说。
宋元洲:……不开心了。
“我在人前控制不住自己,感觉就像是看着身体被别人操控着。”宋元洲说着,感觉不自在的蹙眉,朝沈昭问:“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嗯……一开始有,之后就没有了。”沈昭话语间带着一丝丝炫耀。
宋元洲:“?”
宋元洲:“难道就针对我?”
“这可能不是,我是因为这个。”沈昭亮出手腕上的五帝钱。
“这是我家祝女士给我的,我和我爸一人一个的。”沈昭给宋元洲看一眼就收回手了,没有让宋元洲碰到。
就说沈卿宴之前手上也不戴首饰啊,当时看到的时候他想碰都不让碰,这沈昭也一样,真的不愧是一家人。
宋元洲收回手,谁稀罕似的。
“对了,你怎么还抱着一只狐狸?”宋元洲看着沈昭旁边的红狐好奇的问道。
“这是胡钰哥,就是那个红头发的少年你见过的他是一只狐仙。”沈昭介绍道。
宋元洲:……
“你是说,你和我一样被对方拉进来,结果不仅有这个手串保护你,还有一只狐仙保护你是吗?”宋元洲真的要嫉妒了。
人比人要气死人了。
宋元洲气的直磨牙。
沈昭看宋元洲这么可怜的样子,往裤子口袋里面掏了掏,掏出一张黄色的叠成三角的纸。
“这个给你。”沈昭递给宋元洲。
“这什么?”宋元洲接过来翻看着。
“平安符,我就带了这一个,你勉强用吧。”沈昭摸了摸鼻子。
宋元洲:……所以,只有他没有任何装备是吗?!!!
“不行,你就带了这一个,你拿着,我怎么能要你的,万一你有什么事……”宋元洲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现在这么看来,有事的只能是他啊。
沈昭拍了拍宋元洲的肩膀:“宋叔,你拿着吧,而且祝女士还有玄然哥在呢。”
“行……谢了。”宋元洲将唯一的装备收好。
“咱们现在这是在这只鬼的回忆里?”宋元洲问道。
“应该是当年那时候发生的事情,胡钰哥说就当一个剧本杀来玩就行。”沈昭想让宋元洲放心。
宋元洲:……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什么?”
“只有你可以把这个当做一个剧本杀来玩。”宋元洲心痛的说。
沈昭:……是哈。
“别说了。”宋元洲长叹一口气。
沈昭决定不往他心里扎了。
“现在我们去干什么?”宋元洲看向沈昭。
别问他为什么问沈昭。
在这里,他还不如沈昭呢。
“要不,我们先去找祝女士……诶诶……怎么了?”沈昭惊讶的看着宋元洲。
宋元洲发现自己不受控制的往前走,因为符纸的作用,他现在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但是还是被推着行动。
“他现在这个身份开始走剧情了,跟上去看看。”胡钰开口说道。
“我不能被发现吧?”沈昭小心的问。
“你有点看不起我了。”胡钰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嘿嘿,没有没有,我知道胡钰哥可厉害了。”沈昭嘿嘿一笑,抱着胡钰跟上宋元洲。
宋元洲走到一个花园,管家上前说:“少爷,戏班子已经请来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嗯,走吧,去看看这个戏班子怎么样。”宋元洲不受控制的说道。
宋元洲已经开始摆烂了,算了算了,爱说啥说啥吧。
宋元洲跟在管家的身后,去看新来的戏班子。
班主在那指挥大家站好。
等到宋元洲来就是一帮人站在面前朝他打招呼:“宋少爷好。”
宋元洲: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前面的那个熟悉的面容,是那个男鬼卫伊。
此刻的他倒是有台柱子的样子,往那一站,气质出尘。
宋元洲感觉他这个身份的人眼睛都看直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发现他眼睛动不了了,一直看着卫伊。
宋元洲:……他这个身份难道是很猥琐的人吗?
一边想着这个人,宋元洲还一边想着自己,为什么他要遭遇这种事情,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这个戏班子不会像之前那么不专业吧?”宋元洲开口问。
第64章 负心多是读书人
“不会不会,您放心,这回的都是有名的戏班子,要不是正好回来,还请不到呢。”管家连忙说道。
“那就好,戏台建好后让他上去表演一段看看。”宋元洲说道。
“是。”
沈昭发现这里的人都看不见自己,再也没有鬼鬼祟祟了,正大光明的跟在宋元洲身边。
这里的时间过得很快,沈昭都没有看见天黑,在来到戏台子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戏台子已经建好了,正打算让戏班子上去表演。
嵇玄然搬了一下木头,就找一个机会溜走了。
所幸这个鬼的能力不足,所以也没有把这些小细节照顾到,也没人发现“小王”旷工了。
嵇玄然看到沈昭后在暗处招呼着他。
他还纳闷沈昭怎么光明正大的在人前晃悠,还穿一个粉嫩嫩的裙子。
等到嵇玄然看到沈昭怀里的胡钰就不意外了。
“就差祝女士了,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沈昭嘟囔着,蹲在地上拔着地上的草。
“咔嚓。”
沈昭闻声抬眸,就看到了坐在围墙上的祝芜,她手里的手机正对着他,一看就是刚刚在拍他。
沈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又羞又气:“祝女士!你过分了!”
“哎呀,没关系,我不给别人看。”祝芜挥了挥手机说道。
“真的?”沈昭狐疑。
“真的。”祝芜眼底都是笑意,当然是逗小孩玩的,哪能真的给别人看,顶多就是……
祝芜想起来给沈卿宴的八卦镜,摸了摸鼻子。
当然,外面也就沈卿宴和丁义在看,至于丁义,他可不会说出口,甚至每次到这个画面的时候都很自觉的移开目光。
见到这一幕,沈卿宴嘴角也流露出一抹笑意。
没事就好……
沈昭见祝芜信誓旦旦这才罢休,不过被祝芜看见这副样子,耳边弥漫起红色。
“祝芜姐。”嵇玄然也打招呼。
“怎么样?进行到哪一步了?”祝芜跳下围墙问道。
“目前那个卫伊没什么动作,反倒是宋叔扮演的那个人,时不时的故意去偶遇卫伊,还特意在卫伊练习唱戏的时候。”沈昭
“宋先生现在扮演的应该是他的太爷爷。”嵇玄然说道:“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不久,正碰上他奶奶的大寿,打算请戏班来表演。”
有钱人家啊,请戏班来演戏都现打造一个戏台。
嵇玄然咂舌。
“祝女士,你去干什么了?”沈昭看向祝芜。
“去附近逛了一下,看看是什么导致卫伊变成现在这样的。”
“好了,先看看这场戏吧。”祝芜看向正要开演的戏台说道。
嵇玄然和沈昭也看过去。
卫伊在上面唱着戏,一举一动都是在台下排练了千百遍的,看样子他很喜欢唱戏。
台上唱的不是别的。
正是《牡丹亭》。
这个应该是那个老夫人喜欢的一场戏。
宋元洲扮演的那个身份在台下看着台上的卫伊,眼神专注认真,和台上的卫伊对上视线在错开,一眼万年……
那个宋元洲扮演的角色,就开始每天去找卫伊。
身为本人的宋元洲表示他腿都要走断了。
一来二去,两人定情。
不过都是在私下的,况且,宋家也不允许大少爷跟一个戏子在一起,更别说这是一个男人。
宋家这位大少爷很明显也是这么想的,他从来没有想过和卫伊在一起,只是享受和他在一起,听他唱戏的时光罢了。
“我感觉更像是见色起意。”沈昭小声跟祝芜嘟囔,不过这是人家宋家的先人,也不能跟宋元洲说。
“谁知道他喜欢的是卫伊,还是台上卫伊扮演的杜丽娘呢。”嵇玄然语气意味深长。
沈昭恍然大悟,哦,原来还可以这么解释。
“但是不管怎么说不都是渣男吗?”沈昭吐槽。
“在那个年代,谁管这种事情,而且宋家有钱有权的。”嵇玄然耸了耸肩说,他接触到的富商不少,很多都是那种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好点的就是商业联姻,他们各玩各的。
“祝女士,虽然我爸年纪有些大,但是他挺洁身自好的。”沈昭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开口说道。
祝芜:??
祝芜忍不住笑了。
沈卿宴在外面看到这一幕也是无奈的笑,他该怎么做?该谢谢他还记得向祝芜展现自己洁身自好的声誉?
“你们聊什么呢?”那边宋元洲总算摆脱掉剧情的控制,来找三人了。
“没什么,结束了?”沈昭问。
“嗯。”宋元洲脸色不好的点点头,一想到还有接下来的剧情,他实在是表现不出来好脸色。
“嫂子,就没有什么办法让我也能自由活动吗?”宋元洲面色愁苦的问。
“没办法,你这个是重要角色。”祝芜忍着笑意:“怎么了?”
“你们不知道,这个,这个……”宋元洲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太爷爷。
“跟那个卫伊写的情诗叫什么,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然后说他的名字真好听,就是,就是……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宋元洲抓耳挠腮的说。
卫伊……
为伊……
“还挺浪漫。”祝芜摸了摸下巴说。
“嫂子,别浪漫了,我真的浪不起来了。”宋元洲哀嚎,他觉得他好长时间都不想再谈恋爱了。
“好了好了,马上快结束了。”祝芜说。
“真的?”宋元洲眼睛一亮,眼眶都有些湿润,他马上就要脱离苦海了。
尽管过程不怎么好……
宋家在为大少爷介绍伴侣了,也是一家大小姐,门当户对。
大少爷开始时常去找那个小姐,也不去戏班看卫伊了。
“别想了,你还真以为那个大少爷能看上你?负心多是读书人,更何况你们还是两个男子。”班主劝说卫伊。
他不希望看到这个台柱子,也是钱柱子有什么好歹。
“就当作一段情缘,放下吧……”
卫伊低头不语。
放下……他放不下……
直到卫伊再次演出的时候,看到了宋家大少爷带着那个好看的小姐一起来看戏,他照顾着旁边的未婚妻。
再也没有和台上的人对视一眼。
卫伊唱着戏,每一次转身都看向那边,但是一次都没有收到那人投来的视线。
明明之前,他每次看过去,都会对上他的双眼。
宋元洲被那股目光看的如芒在背,整个人都不好了,偏偏还不能动弹。
“这一段有一句话形容的很贴切。”沈昭说。
“什么?”
“怎么转身又是一阵心痛。”沈昭努力不让自己唱出来。
“别说,真贴切。”祝芜点点头表示赞同。
宋元洲见到自己要离开,松了口气,看来这一幕很快就要过去了。
这个时候,一个小厮来了,递上来一张纸条,上面是卫伊请他在戏台后面相见,就当是正式的别离。
宋元洲看着自己走向后台,就无语好吧,你还真去了!!
去就去吧,结果说出来的话真让人扎心。
说卫伊一个戏子配不上他,不过他倒是给了不少钱财当做对卫伊的补偿。
宋元洲看着卫伊的面色,他觉得对方不太想要这个钱,更想要这个人。
“不是,不至于吧?”宋元洲现在挣脱开了束缚,看着宋家来来回回搬东西。
不知道那人怎么想的,都抛弃了人家还请人回来唱戏。
但是可能在他这位太爷爷眼里,根本就没有将卫伊看进眼里,所以对方的情绪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不在意。
卫伊看清了这一点,但是他心里不甘。
在当天晚上,他上台独自一人唱完了《牡丹亭》,然后拿出一把小刀,自刎在台上。
自从那天开始,宋家这府邸开始怪事频发,宋大少爷更是每夜被噩梦缠身。
每次入睡都能看到卫伊的魂魄在跟着他,既然生不能在一起,那就死了在一起。
没办法,宋家只好到处找能人异士。
但是那个年代这个身份被当做招摇撞骗,遇到了就要被抓起来。
宋家花了一大笔钱财才在一个半吊子水平的道长那里得到一个方法,可以摆脱对方的骚扰。
第一就是要哄着卫伊,让他放下对宋大少爷的杀心,第二就是承认他宋家夫人的身份,让他入祠堂,当然,这个宋家是不可能答应的。
不过那个道长也给了方法,让他暂时进入祠堂,等到他的灵魂在这里得到安稳,他就变成了这里的鬼,然后在将祠堂还有其他东西全部搬走。
将庭院留给卫伊。
宋家最后舍弃了这个院子,换取了安宁。
只剩下卫伊听信了对方的话语,在此地等着他。
他不知道自己被骗了吗?或许是知道的,只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毕竟,当时他看到自己的名字摆在宋家祠堂的时候,是真的很开心。
也是真的打算等他寿终正寝后和他在一起。
“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嘴啊。”祝芜感慨道。
宋元洲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对,这也不是他干的啊!他尴尬什么?!
怪老祖宗?
宋元洲面无表情,他也不敢。
画面渐渐淡去,他们看到的又是破败的戏台,也是卫伊死亡的地方。
不过卫伊没有出现。
“你想干什么?”祝芜开口问。
能被引起怨气还能保持着一丝清醒,可见他没有想动手的意思。
既然不想动手,那就还可以谈谈。
“我要见他!”卫伊慢慢显露出身形。
“或许他早就投胎了,又或许,他从来没有在意你,即便是见到他,也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这样你也要见?”
卫伊沉默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他的魂体因为在太阳下有些受不住了,卫伊才慢慢开口。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
在那段时光,陷进去的人只有他自己罢了。
该怪谁呢?
他不知道……
那个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对他很好,也很舍得,即便是分开后,也给了很多补偿,他好像没有错。
那错的是他吗?
他只是不甘心,他真的很喜欢对方……
他觉得自己没有错。
“可能,错就错在,我们当年相见吧……”卫伊喃喃道。
他从小就被卖到戏班子里面,每天的生活就是练功,没有一丝乐趣,唯一可以消磨时间的,只有唱戏。
遇见他,是他生活中不一样的颜色。
他见过更广阔的天地,在他的话语里,他仿佛也生活在那样的时光。
但是只是仿佛罢了。
“不找了……找到又有什么用呢?”卫伊慢慢走到墙边的阴影。
“宋家不会同意他们家大少爷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我当时也拒绝过他,但是他一直契而不舍,就在这里,看着我排戏。”卫伊一手托着下巴,神思渐渐回到那年。
“他是大少爷,但是对我却没有那些架子,他也不嫌弃我见识短浅,跟我讲那些有趣的事情。”
“听着哪有看着来的好?你要是投胎,现在早就自己能看见那些了。”嵇玄然忍不住说。
“就是就是,哪有亲自感受来的真实?”沈昭应和道。
卫伊愣了愣,低眉笑笑:“你说的对……”
“我该听班主的话的……”卫伊长叹一口气。
班主对他也挺好的,除了在他唱戏的时候有些严格,但是在那种许多人饿死的年代,他能养活自己已经是对他不错了。
甚至还收殓了他的尸骨,说是等回到家乡的时候给他带回去,但是他当时已经被执念蒙蔽了。
一百多年了,他该看开了。
“我能提一个要求吗?完成了我就离开这个园林。”卫伊看向宋元洲。
“当然可以。”宋元洲连忙应道,他比谁都希望将这位送走好吧,尽管他很可怜,但是宋元洲他真的很害怕。
“不是什么大事,把我的尸骨送回我家乡埋葬吧,当然,如果可以的话,麻烦给我烧点纸钱,我没有别的亲人了。”
“作为谢礼,那件戏服你拿回去吧,也算是一件古董了,尽管这件戏服当时还是他送的……”卫伊低声说。
“可以,我安排人送您回去,您家乡是……”
“在江南,我从小在那里长大。”卫伊站起身看向祝芜:“还有一件事,我要跟这位大人单独说。”
“不行,你要对我家祝女士干什么?”沈昭连忙站到祝芜面前,然后他前面是怀里的胡钰。
胡钰:……
嵇玄然背过身去,肩膀耸动。
“我能做什么?”卫伊一脸我不理解,他能对这位大佬做什么?他还没近身都要被对方身上的功德金光闪瞎了。
“那谁知道你做什么。”沈昭嘟囔道。
“好了,没有什么事,你们离开园林吧。”祝芜好笑的轻轻拍了拍沈昭的头。
“不行,那,我在那边等你。”沈昭见他们真的有话要说,指了指一边的拱门表示去外面等。
“好。”祝芜点点头答应了。
沈昭这才和嵇玄然一起离开,宋元洲见状也跟着离开了。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祝芜看着卫伊身上的怨气问道。
按理来说,他不应该一个晚上多出来这么多怨气。
“我昨晚听到了一个声音……”卫伊将昨晚上事情讲出来。
“那道声音引诱我,激发起内心的怨气。”卫伊说。
“所以,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反而告诉我了?”祝芜挑眉问道。
“可能是因为,我还想亲眼看看这个世界,我想再活一次。”卫伊说。
不是所有人都被困在以往的。
一百多年,他早就渐渐遗忘了当时的那种感情,残留下来的,不过是不甘的情绪。
所以他任由对方蛊惑他,利用他给的怨气造就了当年的回忆,为当时的不甘,找到一个归处罢了。
“麻烦大人送我入地府。”卫伊俯身便拜。
他在这里太久了,成为了地缚灵,需要对方的指引才能入地府。
才能,再见他一面。
如果入了轮回,那就算了,如果没有,他应该早就忘了自己吧……
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卫伊冷笑。
等到宋元洲被太爷爷入梦揍了一顿的时候还是蒙的。
啥?你在地府遇到了一个灵魂知己。
然后呢?
哦,然后他把你甩了?!
说这叫什么?时下最流行了报复方式。
究竟是谁给卫伊的灵感呢?
因为这个园林没有人来,所以收拾外围的佣人无聊啊,就外放声音,小说的故事就这么传入耳中。
不仅是佣人在听,无聊的卫伊也在听。
后来啊。
后来就传出来了一个奇葩事件。
你有没有听说过那个宋家啊,在他们家当佣人有一个规矩。
那就是,不许外放小说声音!
——————
祝芜取了一缕怨气保存,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背后捣乱,不过对方只敢这么干,想必是不敢跟她对上,敌在暗处,还是要慢慢来。
祝芜用符纸收了卫伊,打算晚上的时候送他回地府,然后就带着他们出去了。
外面已经到下午了。
沈昭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
出去之后,宋元洲就急匆匆安排人解决这件事了,还有这次是嫂子帮忙解决的,还得看看应该送什么谢礼。
“没事吧?”沈卿宴看着两人出来松了口气。
“那能有什么事?大惊小怪。”沈昭轻哼一声,别过头说。
明明是不习惯对方关心的话,偏偏弄出这一副别扭的样子。
“沈昭。”
“干嘛?”
“你要是在这样子,别怪我给你看一下你穿裙子的照片了。”沈卿宴轻哼一声说。
“什么?!”沈昭惊恐,不敢置信的看向祝芜:“祝女士,你说好的不给别人看!”
“第一,我不是别人,第二,是我从这里看的。”沈卿宴挥了挥手里的八卦镜。
沈昭:???
嵇玄然打量着沈卿宴手里的八卦镜,摸了摸鼻子,好心的告诉沈昭:“那个八卦镜是一个法器,可以看到咱们在里面的情景。”
沈昭:……
沈昭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看向嵇玄然:“你们道观还缺人不?你看我怎么样?”
嵇玄然咳了咳,忍住嘴角的笑意:“嗯……我们不太敢收。”
沈昭:……
沈昭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烦死了!
沈昭哼一声,抱着胡钰到一边自闭去了。
“看来他是没什么事了,你呢?”沈卿宴拉过祝芜,将八卦镜还给她,一边检查她的脸色。
祝芜感受到周身的气运,有些好笑,也有些小感动:“我没事,别浪费你的气运了。”
“给你不算浪费。”沈卿宴脱口而出道。
“嗯?”
沈卿宴对上祝芜那双含笑的眼,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耳根有些红,不过也没有移开视线,反而低头更加靠近祝芜:“给夫人,我心甘情愿。”
祝芜轻笑,拉过他手腕,看了一眼他腕表上的时间,说:“饿了。”
“走吧,我订好位置了,去了就能吃。”沈卿宴看着祝芜的动作,嘴角忍不住上扬。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来,他就一直叫那边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