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搬空家产,把糙汉军官宠上天by薪薪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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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狠,够绝,做事斩草除根。
心思比当年的阮老爷子还要缜密周全!
周家的家业交给她,他们放心!
阮安安骑着周家那辆“二八大杠”自行车到了郊区别墅。
打开库房厚重的门锁,饶是她自认见多识广,也瞬间懵了!
映入眼帘的,是码得整整齐齐、几乎顶到天花板的——檀木箱子。
撬开一个箱角,金灿灿的光芒差点晃瞎她的眼。
满满登登,全是小黄鱼!
一箱、两箱…………粗略一扫,何止百箱?
阮安安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明白原著里周家兄弟为啥被女主轻易拿捏了。
这哪是私藏?这简直就是个活靶子!
是催命符!是足以让全家掉脑袋的把柄!
事不宜迟。
她凝神静气,意念笼罩整个库房。
片刻之后,偌大的库房变得空空荡荡,连灰尘都被仔细清扫过。
做完这一切,天色才刚擦黑。
阮安安灌了几口清凉甘甜的灵泉水驱散疲惫,重新跨上那辆结实的“二八大杠”。
车头一调,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夜风拂过她羊绒大衣的领口,带着一丝凛冽。
现在,该回去收拾苏清月了!
新仇旧恨,一并清算!
第24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阮安安悄无声息地溜回自家院门,瞅准墙根那片最不起眼的阴影,从空间里摸出把老藤摇椅,裹紧身上的旧毯子,往摇椅里一窝,像只蛰伏的夜猫。
偏房窗户透出刺眼的白炽灯光,晃得人眼晕。
隔壁几户人家窗口摇曳的煤油灯火,跟这一比,简直成了萤火虫。
阮安安心里冷笑一声:“呵,灯开得倒是亮堂!不是自家的电费,花起来不心疼吧?”
她可记得真真儿的,徐老婆子没被逮进去前,苏清月“勤俭持家”地恨不得连根蜡烛都掰成两截使。
现在老婆子不在了,好家伙,一个人在家,东西两屋的灯都亮得晃眼!
阮安安咂咂嘴,心里那点佩服劲儿倒不是假的。
尤其是今天刚在黑市经历了“黑吃黑”的惊魂一刻,她算是彻底悟了。
女主能当女主,全凭一个“装”字!
那黑市是啥地方?吃人不吐骨头!
她今天都特意穿得红配绿、土得掉渣了,结果还是因为那一百块钱露了富,差点栽进去。
苏清月和徐母之前可是偷拿她家古董去了黑市好几趟,每次都囫囵个儿走出来了。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苏清月装模作样的本事比她更强。
“吃一堑长一智!”阮安安暗暗告诫自己,“这次必须把苏清月给彻底解决了!”
念头刚转到这里,偏房那刺眼的灯光“啪”地灭了。
门轴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吱呀”,苏清月像做贼似的,踮着脚尖溜了出来。
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牛皮纸信封,鬼鬼祟祟地往院门挪。
阮安安眯起眼,借着月光仔细打量苏清月这一身行头——
红底碎花的厚棉袄,翠绿得扎眼的头巾,脚上一双洗得发白的黑布拉带鞋……
阮安安差点乐出声。
这不是白天她去黑市那身吗?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看着苏清月这副打扮,再想想自己白天在黑市的遭遇。
一个念头闪电般劈进阮安安脑海——
“背锅侠,这不就送货上门了?”
就在苏清月的手快要摸到冰凉的门栓时,阴影里突然响起一个凉飕飕的声音。
“哟,大嫂,这深更半夜的,打扮得这么……喜庆,赶着去哪儿‘串门子’啊?”
“啊——!”
苏清月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向后弹开一大步,差点崴了脚。
她惊恐地循声望去,这才看清阴影里坐着的阮安安。
惨白的月光正好斜斜打下来,照在阮安安半边脸上。
她嘴角勾着,似笑非笑,那模样,活脱脱像是刚从坟里爬出来索命的厉鬼!
苏清月只觉得一股寒气“嗖”地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她牙齿打颤,声音抖得不成调:“你……你你……阮安安?你、你大半夜不睡觉,坐……坐这鬼地方干什么?”
阮安安慢吞吞地从摇椅上站起身,一步步踱到抖如筛糠的苏清月面前,冰凉的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捏住了对方的下巴。
“好一朵娇滴滴、白嫩嫩的小莲花……”
阮安安的声音甜得发腻,眼神却淬着毒,“可你是不是忘了,这是谁的地盘?嗯?我阮安安的家,我爱坐哪儿坐哪儿!就是坐房顶烟囱上吹风,那也是我的自由!轮得到你个外人指手画脚?”
她凑得更近,呼吸几乎喷在苏清月惨白的脸上,声音陡然转厉:“倒是你!苏清月,这黑灯瞎火的,在我家院子里鬼鬼祟祟。该不会是……手脚不干净,摸了我家的物件儿吧?”
下巴被捏得生疼,骨头都快碎了。
“没……没有!安安,你误会了!”
苏清月把手中的信放在身后,眼泪说来就来,声音哽咽又委屈,“我……我就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害怕……徐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就剩咱妯娌俩相依为命了……我、我是想陪着你……”
“哈哈哈!” 阮安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她手腕一翻,动作快如闪电,苏清月身后那信封已经被阮安安夺了过去!
“检举信?” 阮安安扫了一眼信封上的字,嗤笑出声。
“还给我!” 苏清月脸色骤变,失声尖叫,不管不顾地踮起脚就去抢。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带着十足的狠劲,狠狠甩在苏清月脸上。
苏清月捂着火辣辣剧痛的脸颊,那双惯会装可怜的大眼睛,充满了恐惧和怨毒。
“别……别打了……我、我肚子里有孩子了!安安……我知道你恨我……可、可这都是徐宴礼和他妈的主意啊!是他们算计你家产!我一个弱女子,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啊!”
她声泪俱下,试图把脏水全泼出去。
阮安安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腕,眼神像在看一摊令人作呕的秽物,一步步再次逼近。
“苏清月,你当我是徐宴礼那个蠢货?你红口白牙说两句软话,掉两滴猫尿,我就得信你?”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清月彻底慌了。
面前的阮安安眼神带着残忍的清醒和狠绝,哪还是以前那个被她耍得团团转的蠢货?
她分明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苏清月心里又恨又怕:“你怎么能这样?你也是个女人啊!怎么能这么狠心……”
“啪——!”
没等她心里那点怨毒发酵完,头皮猛地传来剧痛!
阮安安一把薅住了她翠绿的头巾,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又扇了过来。
“狠心?”阮安安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快意和冰冷,“狠心也是你活该!!”
“啪——!”
又是一巴掌,力道更重!
“忘了你肚子里揣的这个野种怎么来的了吗?他爹是坑蒙拐骗吃绝户的渣滓!他奶奶是算计我阮家产业的恶毒老虔婆!而你苏清月更是个不折手段、心思狠毒的婊子!”
第三巴掌落下,苏清月只觉得天旋地转,嘴巴里甚至尝到了血腥味。
“唔……呜呜呜……”
苏清月再也撑不住,捂着脸顺着墙滑坐到冰冷的地上,发出压抑又痛苦的呜咽。
“放过我吧,安安,求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阮安安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她。
她借着还算明亮的月光,迅速抽出信纸扫了一眼内容。
看完后,一声充满讽刺的冷笑响起,“苏清月,你这编瞎话的本事,不去写戏文真是屈才了!说我勾引李建国?跟他有一腿?”
阮安安抖了抖信纸,像是抖落什么脏东西,“之前那三天,可都是李嫂子亲自招待的我!昨儿晚上我俩还睡一个炕上,骂了你和徐宴礼祖宗十八代呢!”
“啊?” 苏清月猛地止住哭声,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脸满是震惊和扭曲。
“你没勾引李建国……你、你勾引的是他老婆?!”
阮安安:“……”
她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极其复杂地看了苏清月一眼,最终只化作一声疲惫又厌烦的叹息:“你……算了。”
跟这种脑子里除了“裤腰带以下”那点事和“怎么靠男人活”的娇妻文女主废什么话?
纯粹浪费唾沫!
苏清月是真的困惑。
难道……拿捏住男人的老婆,也能拿捏住了男人?
这……这也行?
可惜,她的“学术探讨”注定得不到解答了。
因为下一秒脖子侧面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阮安安的脸从一个变成两个……
紧接着,整个世界猛地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
阮安安面无表情地将一支细小的针管收回空间。
看着软倒在地、失去意识的苏清月,她眼神冰冷,毫无波澜。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这道理,原主上辈子用命证明了。
所以,她绝对不给苏清月一点翻身机会!
心念一动,昏迷的苏清月消失在原地。
从阮家小洋楼到区治安处,骑二八大杠只要二十分钟。
阮安安把死猪一样的苏清月扔在治安处紧闭的大门前,又把那枚作为关键“物证”的周家契印,稳稳当当地挂在了她脖子上。
做完这一切,她蹬上自行车,身影迅速融入夜色。
这一天不是在蹬自行车,就是在准备蹬自行车的路上。
加上这七十年代初坑坑洼洼的破路,颠簸得她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
屁股蛋子更是颠得跟裂成了八瓣儿似的,又麻又痛。
“嘶……回去非得泡个热水澡不可,不然这身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不过,想到苏清月,阮安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人证物证都在,任她能把死人说活,这次也逃不了了!
快到家门口那条胡同口时,阮安安发现昏黄的路灯下站着个穿军绿色制服的瘦小身影。
瞧着有点眼熟,好像是李建国身边的警卫员。
看清来人,她利落地翻身下车:“同志,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警卫员立刻挺直腰板,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塞给阮安安。
语气带着完成任务后的严肃:“阮同志!这是刚到的海岛来的加急电报!还有军区给您开好的介绍信和明天中午去海岛的火车票!您收好,明天就能出发了!”
第25章 :未婚夫来电报了!
阮安安在裤腿上蹭了蹭手上的灰,干笑两声:“这么晚还跑一趟?辛苦同志了!”
心里直犯嘀咕:这都几点了,催命呢?
警卫员腰板挺得笔直,像在汇报军情:“报告阮同志!政委担心您拾掇不及,命令我务必今晚送到!”
“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们政委了!”
阮安安把“谢谢”俩字咬得格外重。
连声招呼都不打,票就给定死了?
合着她是个物件儿,指哪打哪?
今天蹬着那破二八大杠跑了大半个海市,腿肚子还转筋呢。
明天就得去挤三天三夜的硬板座儿?铁打的腚也受不了啊!
警卫员啪一个敬礼:“职责所在!阮同志再见!”
转身要走,又猛地顿住,回头狐疑地打量她:“阮同志,这么晚了,您……这是打哪回来?” 那眼神,跟探照灯似的。
阮安安心头一跳,面上堆起愁容,长长叹了口气:“心里堵得慌,出来透透气,吹吹风。”
她抬手按了按眼角,一副强忍悲戚的模样。
“哦。您节哀。再见!”
警卫员没再多问,利落地跳上那辆军绿色的大吉普,轰隆一声开走了。
“呼——” 阮安安后背都沁出一层薄汗,赶紧闪身进了小花园,咔哒一声反锁了大门。
差点露馅儿!这当兵的,眼神忒毒!
屋里其实真没啥好收拾的。
她麻溜地冲了个澡,把几件常穿的衣裳胡乱塞进那个半旧的藤条箱,就算齐活。
至于旁的?她那个宝贝“仓库”里,什么没有?
阮安安裹着毛巾,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就一屁股陷进床边的旧沙发里。
摸出块巧克力恶狠狠地啃了一口。
顺手抄起警卫员送来的那个网兜,哗啦倒在床上。
六个牛皮纸信封,码得整整齐齐。
第一个,是军区开的介绍信。
阮安安捏了捏,薄薄一张纸,却是这年头出门的“路条”。
海市管的还算松,听说北方有的地界,赶个集都得大队开条子,憋屈!
第二个信封一抽出来,阮安安的眉头就拧成了疙瘩——
是盖着红戳的结婚申请批复附件!
一式两份,另一份估计拍电报发到徐晏丞手里了。
“嗤!” 她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把那张纸抖得哗哗响。
“好家伙,效率够高的啊!面都没照过呢,这就成‘已婚’了?”
算了,权当是张护身符,有总比没有强。
第三个信封鼓鼓囊囊,一倒出来,花花绿绿一堆票——
全国粮票、布票、糖票……这分量可不轻!
这年月,全国通用的票是稀罕物,军区那些嫂子们,怕是把压箱底儿都拿出来给她了。
这份人情,沉甸甸的。
第四个信封里是张字条,字迹清秀工整,详细写着去海岛一路要转车转船的站点,还有落脚招待所的名称和电话。
阮安安小心收好,这雪中送炭的情谊,等到了岛上再想法子还上。
第五个信封是纺织厂的信封,里头装着厚厚一沓毛票,数了数,一百出头。
信封上印着“抚恤补助”。
阮安安撇撇嘴,“呵,徐宴礼的工资?拿死人钱做人情,假惺惺!”
她随手把钱扔回信封。
最后一个信封最薄,也最沉手。抖出来——三封电报,落款全是南沙岛。
第一封,就俩字,力透纸背:“速至!”
第二封,仨字,依旧冷冰冰:“启程否?”
第三封,总算多了几个字,可那语气,活像下达作战指令:“请军区协助阮同志办理介绍信及车票事宜。徐晏丞。”
阮安安把那三张电报翻来覆去,仔仔细细,一个字一个字地抠了三遍。
完了!之前琢磨的什么青梅竹马、情深义重,都是假的!
这徐晏丞,压根儿就没把原主当回事儿!
不然能这么霸道?结婚申请说打就打,出发时间说定就定。
连个商量的气口儿都不给她留?
大男子主义晚期!没救了!下头!真下头!
阮安安越想越气,把那几张电报狠狠揉成一团,砸向墙角。
她泄愤似的,一口咬掉大半块巧克力,甜腻腻的糊在嗓子眼,更添堵。
徐晏丞喜欢什么样的?还用猜?苏清月那种呗!
娇滴滴,白莲花,风一吹就倒,男人瞧一眼就想护着的那种。
不然能为了救她连命都不要?
不过……阮安安舔了舔嘴角的巧克力渍,眼里透着一股子狡黠的狠劲儿。
无所谓。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白莲花她演不来,也懒得演。
黑心莲?那她可太熟了!
姓徐的,在她这儿,充其量就是个能挡风遮雨的“靠山石”。
算算时间,离那场荒唐的“运动”结束,满打满算也就六年。
六年!熬过去,天高任鸟飞!
到时候,她拍屁股回她的海市,继续当她的娇小姐。
至于那块“臭石头”?
哼!临走甩他两根小黄鱼,让他自己挖个大池塘,种满白莲花,稀罕死他!
南沙岛第四军舰团家属院。
徐晏丞坐在硬木沙发上,背脊挺得像标枪,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
夜风从敞开的窗户灌进来,带着海水的咸腥。
“阿——嚏!” 毫无预兆地,他猛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那张轮廓分明带着军人硬朗气的俊脸上掠过一丝罕见的窘迫。
军区小学校长朱丽娟端着两杯热茶走过来,见状忍不住乐了:“徐团长,这海岛晚上的风有点‘硬’,可别吹着凉了。”
语气里带着熟稔的调侃。
旁边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的军长齐长安,也放下手里的《参考消息》,镜片后的目光带着笑意:“小徐啊,工作调动的事,急不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咱们军区小学缺的就是弟妹这样有文化底子的老师,位置肯定给她留着,你放心!”
第26章 火车站里有炸弹?
朱丽娟把茶杯放到徐晏丞面前,跟着点头:“老齐说得对。你放一百个心,等阮同志人一到,我第一时间给她办手续,把工作关系转过来。”
徐晏丞听着,一直压在胸口的那股浊气,悄无声息地吁了出来。
“谢谢首长!谢谢嫂子!”
他声音低沉,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干涩,“那……我就不打扰您二位休息了。”
说着,他刷地站起身,敬了个标准得挑不出毛病的军礼,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背影消失在门外的夜色里。
朱丽娟看着茶几上那堆他拎来的东西——
两条“大前门”,一瓶“西凤”,还有包得严严实实的点心糖果。
“老齐,你说就徐晏丞这闷葫芦性子,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他能……能拢得住海市来的娇小姐?那姑娘能受得了咱岛上这糙日子?还有他们那个家属院……”
她撇撇嘴,没往下说,意思却明白。
别说团长媳妇,就她这个军长夫人,在那个院儿里也得陪着小心。
那帮老娘们儿,厉害着呢!
她是真担心那细皮嫩肉的资本家小姐,来了就得哭鼻子。
齐长安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压低声音,“难说。不过,老李从海市递了消息回来,说这位阮同志……看着柔柔弱弱,骨头可硬着呢,不是个任人揉捏的主儿。”
他顿了顿,看着妻子,“等人到了,你多带点咱家晒的鱼干、海带啥的去看看,帮衬帮衬,也顺便……提点提点。小徐这头犟驴,难得开窍知道给人送礼了,啧,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些话,一字不漏地飘进了二楼虚掩的房门后。
齐思思死死攥着门框,指甲几乎要掐进木头里。
什么?晏丞哥娶媳妇了?!
她漂亮的脸蛋气得扭曲,精心熨烫过的布拉吉裙摆被她攥得皱成一团。
凭什么?!晏丞哥是她的!从小就是!
不过,娶了又怎么样?
齐思思眼中闪过一丝与她甜美外表不符的狠厉。
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资本家娇小姐?到了这海岛上……
让她能安安稳稳待上一个礼拜,她齐思思这些年的海蛎子算白吃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阮安安就被人从被窝里薅起来了——
不是别人,是她自己那点残存的“责任心”。
她认命地叹口气,顶着鸡窝头,哈欠连天地爬了起来。
真不想起啊!
走之前,她从隔壁刘婆子那儿好说歹说,塞了半块水果糖,借来了那辆除了铃不响哪都响的破三轮板车。
吭哧吭哧推着一车泡菜坛子送到军区,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
转头又马不停蹄,把海市攒的那些金贵的粮票,一股脑儿塞给了周家兄弟俩。
这一通折腾下来,日头都爬到头顶了。
阮安安终于拎着她那个半旧的棕色皮箱,挤进了人声鼎沸、气味混杂的海市火车站候车室。
喝了几天灵泉水,她现在感觉自己浑身力气用不完似的,皮肤更是滑溜得像刚剥壳的煮鸡蛋,透着股健康的亮光。
可惜,这三天三夜的火车,还得把这份“容光”藏起来。
她熟练地把头巾往脑袋上一裹,遮住大半张脸,又把那件洗得发白的深蓝色罩衫紧了紧,活脱脱一个赶路的大婶模样。
七十年代的绿皮火车,挤满了各色各样的人。
有胸前别着大红花眼神或憧憬或茫然的下乡知青;有神情灰败、沉默寡言的下放人员;有拿着盖红戳的介绍信、一脸风尘仆仆的探亲访友者;当然,也少不了些眼神闪烁、行迹可疑的“社会人”。
按理说,这年头没介绍信寸步难行,可总有那么些“有路子”的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上车。
比如,此刻坐在阮安安斜对角长椅上的那三个大汉。
这年头,缺油少肉,胖子稀罕得跟大熊猫似的,十里八乡都难找出一个。
可眼前这三位,膀大腰圆,那腰身粗得跟水桶似的,脸上油光锃亮。
一看就是平日里不缺油水的主儿。
三人慢悠悠地在候车室里踱步,最终停在一个缩在角落打盹的年轻男人身边。
男人一副知青打扮,洗得发白的蓝布棉袄,让胸前那朵褪色的大红花格外显眼。
三人交换了个眼神,两个胖子状似无意地往知青身前一站,挡住了大部分视线。
另一个胖子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一个约莫两个搪瓷缸子大小的牛皮纸包,就被他悄无声息地塞进了知青脚边敞开的行李袋里。
得手后,三人立刻若无其事地散开,就在他们即将混入了人群时。
坐在阮安安旁边的一个女知青猛地站起来,声音又急又亮,“站住!你们往他包里塞什么了?”
阮安安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她几乎是本能地一把将那女知青拽得跌坐回长椅上。
力道没控制好,差点把女孩拽个趔趄。
那一声喊,如同石子投入水面。
三个胖子猛地停住脚步,齐刷刷地转过头。
六道冰冷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瞬间钉在了阮安安她们这个方向。
那眼神里的警告和狠戾,让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阮安安反应极快,一手死死捂着女知青的嘴,一手装作气急败坏地拍了她胳膊一下,压低了嗓子,模仿着乡下老太太那种沙哑又蛮横的腔调:“咳咳咳…死妮子!嚎丧呢?!不想下乡?由不得你!”
她故意拔高一点声音,那三个男人能隐约听见:
“不下乡就等着挨批斗、蹲牛棚去!你自个儿选!”
为了增加“管教”的真实性,她手在女知青腰间的软肉上不轻不重地拧了一把。
“那仨手上不干净!想活命就老实点!”
女知青猝不及防被捂嘴又挨拧,一双杏仁眼瞪得溜圆,又惊又怒又委屈地死盯着阮安安。
这疯婆子哪来的?!力气大得吓人!
她明明也看见了,为什么拦她?
难不成…她跟他们是一伙的?!
三个男人见一个凶悍老太太在教训不听话想逃下乡的孙女,紧绷的神情松动了些。
交换了个眼神,他们迅速转身消失在拥挤的人流里。
确认他们真的走远了,阮安安才长长吁了口气,松开了捂着女知青的手。
见小知青被她情急之下捂过的地方,清晰地留下了四道红彤彤的指印。
阮安安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借着从毛线兜里掏东西掩护,飞快地从空间摸出一块包装简陋的水果糖,塞进女孩手里,声音也缓和下来:“对不住啊妹子,刚才情况太急,手劲儿没收住。喏,甜甜嘴压压惊。”
这灵泉水劲儿也太大了!
刚才捂着小知青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
怎么挣扎的力气跟小猫似的?
原来是被这“铁砂掌”给镇压了!
女知青看着手里的糖,非但没消气,反而一把将糖拍回阮安安身上,反拽住阮安安的手。
“你是不是跟他们一伙儿的?走!跟我去治安处说清楚!”
她使劲拽了几下,阮安安却像脚下生了根,纹丝不动。
“坐下!” 她轻轻一拉,细胳膊细腿的女知青就被迫坐了回去。
“我要跟他们一伙儿的,刚才你喊那一嗓子的时候,就把你拖到没人的地方‘处理’了,还能由着你在这儿蹦跶?”
“哼!” 女知青气鼓鼓地扭过身子,用后脑勺对着阮安安,“不是同伙你也不是好人!眼睁睁看着他们使坏不吱声!你还有没有点觉悟了?知不知道主席教导我们‘为人民服务’!这种破坏分子就该坚决斗争!”
阮安安被她这番“正义宣言”弄得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这姑娘,轴是真轴,浑身正义的样子又傻得有点可爱。
阮安安索性也不拉她了,抱着胳膊,凉凉地说:“行行行,你觉悟高,你伟大,你是新时代的好青年,要为集体发光发热除害安良。那你现在去啊,他们刚走不远,你去追,去斗争。”
“你!” 女知青被她噎得说不出话,但到底没再站起来。
刚才那三个男人回头时那凶悍的眼神,让她回想起来都头皮发麻。
阮安安看她那副又气又怂的模样,觉得有点好笑,故意凑近点,压低声音:“猜猜,要是他们听到你喊的那句话会是什么后果?”
她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女知青咬着嘴唇,眼圈有点红,但还在强撑:“那…那我们也不能看着不管啊!谁知道他们塞的什么害人的东西?”
“你哪趟车?” 阮安安突然问。
“一个小时后,去闽市的。”
女知青没好气地回答,警惕地看着她,“干嘛?”
阮安安暗骂了一句。
得,这闲事不管不行了!
万一那牛皮纸包真是个雷,她也得跟着玩完!
第27章 :什么老嫂子?分明是大美人!
她认命地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对女知青说:“走吧。”
女知青一愣:“去哪?”
“不是要管闲事吗?” 阮安安瞥她一眼,“带你去‘发光发热’啊。”
“真的?!” 女知青的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委屈愤怒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