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搬空家产,把糙汉军官宠上天by薪薪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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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点不敢置信的惊喜,“大…大婶,你…你不怕啦?”
“闭嘴!再叫我大婶我抽你!”
阮安安回头瞪了她一眼,眼神带着警告。
叽叽喳喳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要去干什么吗?
她一手轻松拎起沉重的皮箱,一手半拖半拽女知青。
两人没有直接去治安处,而是先拐进了旁边的女厕所。
在里面慢悠悠地转了一圈,确认没人注意也没人跟踪。
她才拉着不明所以的女知青,直奔候车室治安执勤室。
该说不说,这女知青真是个实心眼的热心肠。
进去阮安安一句话都没说,她竹筒倒豆子般把刚才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同志!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三个特别胖的男人,鬼鬼祟祟地往一个戴眼镜的男知青包里塞了个这么大的牛皮纸包!”
她急切地补充,“我怀疑…我怀疑那里面是危险品!搞不好是炸药!”
桌子后面叼着烟卷袖子上套着红袖标的中年治安员,懒洋洋地扫了她一眼。
“炸药?” 他嗤笑一声,把烟灰弹在地上,“小同志,电影看多了吧?进站口查得严着呢,真要是炸药,早查出来了!还能让你看见?”
年轻点的那个也笑着帮腔:“就是!要我说啊,你们这些城里来的知识青年,有时候就是太较真,看啥都疑神疑鬼。弄得人家当爹妈用牛皮纸包卤肉和大白兔奶糖吧,还得跟做贼似的!”
“不是的!不是吃的!”
女知青急得直跺脚,脸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们样子很凶!动作偷偷摸摸的!肯定是干坏事!你们快去查查那个男知青的包啊!就在XX候车区角落里!”
中年治安员慢悠悠地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口水,“你说查就查?有证据吗?光凭你红口白牙这么一说?介绍信呢?哪个单位的?”
他摆摆手,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行了行了,别瞎咋呼了。火车快来了吧?赶紧候车去!别在这儿扰乱秩序。”
这种“热心过头”的小知青,他们见得多了,多半是没见过世面,自己吓自己。
看着两个治安员带着点嘲弄的态度,女知青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红袖标斜着眼,语带嘲讽,“看看这候车室,哪个角落没藏着塞鸡蛋塞钱的?要都像你似的,见个鸡蛋就当炸药,火车站早乱了!”
女知青被噎得脸红脖子粗,急扯阮安安袖子。
“婶子!你倒是说话话啊!您刚才不让我喊,也是觉得那几个人鬼鬼祟祟有问题,对不对?”
阮安安无奈抬头,语气平静道:“那三个人确实有问题!一般家人塞东西,没必要派人挡住别人的视线,更没必要鬼鬼祟祟。”
“就是。”女知青腰杆一挺,声调拔高,冲着红袖标顶回去。
红袖标不耐烦扫过阮安安捂严实的脸和破棉袄,猛地拍桌。
“小知青不懂事,你个老嫂子也跟着瞎掺和什么?”
“滚蛋!再闹,退了介绍信,哪来的滚哪去!”
老嫂子?!
阮安安邪火直冲天灵盖——
鳖孙!骂谁呢!
她“腾”地起身,敲开挡路的女知青:“让让!”
女知青虽然不知道阮安安要干啥,但还是乖巧的让了出来。
阮安安扯下毛线兜,“哐当”砸在桌上,掏出按着鲜红军区大印的介绍信,“啪”地拍在红袖标眼前。
“退!现在就退!我看你怎么退!”
红袖标皱眉拿起,触及那五角星大印时,拿起那封介绍信,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阮安安看都不看他,下巴朝自己身后一点,对还在发愣的女知青吩咐道:“没点眼力见儿??给我搬个椅子啊!”
“我?给你搬?!”
女知青指着自己鼻子,委屈愤懑直冲头顶——
红袖标欺负人,这“老嫂子”怎么也拿她当丫头使?
阮安安眼风一扫,见她梗着脖子不动弹,立刻压低声音凑近她耳边,语速又快又急,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傻啊你!他们坐着咱站着,平白矮人一头!气势就输了!快去!”
女知青被她眼中那股不容置疑的劲儿慑住了,再想想那红袖标趾高气扬的嘴脸。
她心里憋着气,拖过一把椅子,“哐当”放在阮安安身后,腮帮子鼓得像只青蛙。
那几个胖子明明就有问题!这些红袖标为什么就是不信?
难道就因为自己档案上写着“资本家后代”那几行字就不值得信任吗?
出身不好怎么了?她这颗心向着组织向着人民,比谁都热!
阮安安瞥见那快揉烂的衣角,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勾。
她稳稳坐下,食指轻敲桌面,目光如锥:“介绍信,还退么?”
对面的两人脸色已如锅底灰。
单位介绍信他们想退就退,可军区那大印……
烫手!惹不起!
红袖标肌肉抽搐,嘴硬:“哼…这、这也不能证明你对!”
阮安安眼皮都没抬,慢条斯理叠好信,这才抬手,一层层解开头巾。
头巾滑落,一张明艳张扬的脸露了出来,破棉袄也压不住那光彩。
“哇!”女知青眼珠瞪圆,“婶子,你也太漂亮了吧!”
对面两个刚叫了老嫂子的红袖标也懵了。
这哪是大婶啊,这分明就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甚至比以前那种画报上的大美人还要美上几倍。
阮安安双臂环胸,靠坐椅背,漂亮的眼睛却淬着冰,刀子般刮过两人:
“第一,我不是你口中的老嫂子,我是南沙岛海军团长徐晏丞的妻子。”
“第二,我阮家时代功勋,我耳濡目染,对罪犯极为敏感,是家属还是利用知青身份运违禁品我看的出来。”
“第三,”语调陡然转厉,“疑点证据摆这儿,你们推三阻四!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是不是跟反动分子穿一条裤子,故意包庇?!”
红袖标被“反动分子”的帽子砸得魂飞魄散,拍桌暴起。
“你这是血口喷人!污蔑革命同志!!”
阮安安没有丝毫惧色,迎着怒视撂下狠话:“行!说我喷人?那现在!立刻!去查!如果查出来的东西不是违禁品,那我公开登报给你道歉!”
“要是查出……” 她故意拖长音,眼神冰冷。
“没有要是!” 红袖标色厉内荏地吼,“老子干了这么多年的维安不可能出错!”
“好!” 阮安安点头,嘴角噙着冰冷笑意,“我等着。”
第28章 :旷世之作
看着两个红袖标摔门离去,阮安安冷笑了一声,再度掏出那颗糖果递给了那女知青。
“吃不?”
“吃!”女知青已然忘了跟阮安安的摩擦,主动伸手示好,“阮同志你好,我叫高若芸,是去南沙岛滨海农场的新知青。”
“啊?你也去南沙岛啊?”
阮安安挑眉,扫过高若芸的小皮鞋和连衣裙。
这娇花似的姑娘脑子怕是有问题吧?
好端端的去那风浪礁石滩干什么?
高若芸没听出深意,雀跃点头:“我舅舅说了,南沙岛风景很美,环境也很好,所以我就报名去那下乡支援了。”
阮安安嘴角微抽。
南沙岛那地方,真是……
海啸、台风、敌人滋扰,潮的时候浑身关节都会疼。
除了海鲜随便吃外,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她那舅舅,分明是故意坑人呢
就在阮安安想要说话的时候,门被猛地撞开。
俩红袖标像拖死狗般把瘦弱男知青推拖进办公室后,愤然把牛皮纸包扔在了办公桌上。
“特么的,这帮人真是大胆至极!”
“竟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利用知青运这种东西。”
知青吓得蹲在地上,“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不知道啊!”
高若芸下巴一昂,胸脯一挺,眼神得意。
“看吧!我就说……”
嗯?桌上那棕黑色冰糖块是啥?
炸弹不长这样啊?
看到那四大块棕黑色、半透明、散发甜腻怪味的结晶。
“这是什么?” 高若芸好奇伸手。
“别动!” 阮安安厉喝,“啪”地打开她的手,声音凝重如铁:“这是鸦片膏!”
“鸦…鸦片?!” 高若芸如遭雷击,脸色“唰”地惨白,“那三个胖子在利用知青运这种害人的东西?”
“同志,我知道那三个人长啥样,我可以给你们画出来!”
红袖标此刻哪还有半分倨傲。
看高若芸如看救星,连连点头,语气恳切:“那就麻烦高同志了!,请您务必画仔细……”
阮安安心里忍不住腹诽。
这变脸的功夫……
以前怕不是在川剧班子拜过师?
阮安安饶有兴致的看着高若芸从包里掏出纸笔开始画画。
十八岁真好。
青春正盛,一腔热血。
像她这种在职场泥潭里滚过几遭的“老油条”。
那股子纯粹的热血劲儿早被磨得差不多了。
就在她满怀感慨的时候,高若芸刷刷几笔,献宝似的把画纸一举:“同志,我画好了!”
阮安安:……
治安队长潘伟:……
治安二号队员:……
三个人的目光粘在那张纸上,又艰难地挪开。
这……这画的什么东西?
三个圆上面潦草地点着五官。
这谁看得出是画的人?
治安队长潘伟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两下,“高同志,你人怪好的!”
要真拿着这画去抓人,怕是那三人站在他们面前,他们都认不出来!
“那是!为人民服务吗!”
高若芸丝毫没察觉到众人表情里的一言难尽,反而热心的比划了起来,“那三个那人都这么高,这么胖。”
“他们都是光头。”
“还有……”
“那个高同志啊!”治安队长潘伟叹了口气,“公安同志马上就到,要不……您等会儿给他们详细说说?”
“成!”高若芸爽快应下,毫无芥蒂。
阮安安抿了抿嘴,没再看那幅“旷世奇作”,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大白兔奶糖,递给还瘫坐在地上面无人色的男知青,“同志,你是要去哪里的?”
男知青手指哆嗦着接过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浓郁的奶香也压不住他声音里的哭腔。
“去、去云城……得在闽城转车。同志,真、真跟我没关系啊!我就是个下乡的知青,哪知道那布包里有……”
他声音发颤,那个词都不敢提。
那玩意沾上就是天大的祸事!
他肠子都悔青了,没事儿在候车室睡什么觉?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阮安安微微点头,安抚的说道,“我们都看到东西跟你没关系,你不用害怕。”
她随即转向治安队长潘伟,眉头微蹙:“同志,这要是配合公安调查,我们今天的火车,怕是赶不上了吧?”
“这……确实!”
还有半个小时,海市开往闽市的车就要开车了。
可是这鸦片膏是大事儿,真调查起来,别说半小时了,可能半个月他们都走不。
阮安安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说道,“如果我只有让我们上火车才有机会抓到这些犯罪分子呢?”
治安队长潘伟眸子明显一缩,凑近问道,“阮同志,你有办法?”
阮安安没卖关子,思路清晰地分析道:“他们盯上这位知青同志,图的就是他身份清白,没人会查他装被褥的行李袋。既然是利用他运货,那就肯定有人接应!咱们扣着他,不如放他出去当‘饵’。反正那帮人只是利用他运货,肯定不会动他。”
治安队长潘伟明显心动了。
他们治安处这次出了大纰漏。
要不是偷懒在屋里打扑克,哪能让那三个光头在眼皮子底下搞鬼?
眼下要是能戴罪立功,当然是好的。
只是……
治安队长潘伟视线落到了男知青身上。
只见男知青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眼神涣散,整个人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去了不会坏事吧?
治安队长潘伟有些为难的说道,“就他,行吗?”
阮安安的目光在屋里一扫,落在旁边那个矮瘦红袖标身上。
他身形和男知青相仿,都是三七分的短发,看着挺机灵。
她眼睛一亮:“这位同志,你跟他身形、发型都像!戴上副眼镜,他们应该认不出来。你……敢不敢试试?”
治安二号队员一听,热血“噌”就上来了。
“敢!有啥不敢的!”
他平时在治安处就是个跟班的,大哥说啥他应啥。
这次要是能扮成知青,亲手抓住那些鸦片膏贩子……
乖乖!那功劳可就大了去了!
治安队长潘伟巴不得立刻行动,急吼吼道:“火车不等人!既然要‘放长线,钓大鱼’,你俩赶紧换衣服去!公安来了我直接让他们上车!”
阮安安暗自松了口气。
虽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但抓鸦片膏贩子这种危险活,她一个“身娇体弱”的小姑娘实在是有心无力。
而且要是因此耽误了行程,那才叫真要命!
三天后就是那场席卷而来的“严打”风暴。
留在海市,对她这种身份敏感的人来说,跟把脑袋别裤腰带上没两样。
这么想着,阮安安眼珠一转,笑眯眯地转向治安队长潘伟:“同志,你看,刚才咱俩那‘赌约’,是不是该兑现了?”
红袖标面色讪讪,“这事儿是我们疏忽了,谁能想到他们胆这么肥,在火车站都敢倒腾这个……”
阮安安笑得像只小狐狸“愿赌服输,我也不提什么过分要求了,你给我们安排个卧铺就行!”
“卧铺?”
高若芸眼睛一亮,语气里满是新奇和向往。
“就是能躺着睡觉的那种车厢吗?我听说过!”
治安队长潘伟脸上露出为难:“不是我不愿赌服输,可这趟车……它压根儿就没有卧铺车厢啊!”
阮安安:额……
失策了。
她只知道这个年代的列车已经有了卧铺车厢,却没想到卧铺车厢不是每列长途列车都有的。
“不过!”治安队长潘伟话锋一转,赶紧补救,“虽然我们没有卧铺,却有特供的软座,那节车厢应该没人,我给你们写个条子,你们上车交给乘务员就行。”
说着,他麻利地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刷刷写了几行字,郑重其事地撕下来交给阮安安。
软座,没人。
那跟vip包厢有什么区别?
她当即一拍桌子,伸手在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了掏,掏出一个牛皮纸包的槽子糕,“同志我不白坐,我请你吃槽子糕。”
“至于后续抓耗子的事儿,我们俩‘身娇体弱’的小姑娘可就帮不上忙了,全看你们的了!”
说着,她拉着高若芸就往外走。
第29章 :幸福者退让
高若芸被她拽得一个趔趄,站稳后还懵着:“咱这就走啦?不跟去‘钓鱼’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透着股跃跃欲试的劲儿。
“就你?”阮安安嗤了一声,手上麻利地把头巾重新裹严实,拉着高若芸缩到候车厅最不起眼的角落长凳上。
“还钓鱼?别鱼没钓着,先让人家把你当饵给吞了!”
她压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公安同志有他们的章程,咱俩凑上去,那是添乱,净帮倒忙!”
看高若芸还不服气,她又补了一句,声音压得更低,“你当那些人是吃素的?万一露了脸,让人盯上,回头找咱俩报复,怎么办?”
“啊?!”高若芸被她话里的狠劲儿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左右瞄了瞄,慌里慌张地把大衣领子使劲往上拽,恨不能把整个下巴都埋进高领毛衣里,声音都颤了,“真…真这么危险?”
“不然呢?听姐的,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免得惹祸上身!”
阮安安这话像根针,直直戳破了高若芸那点自以为是的英雄气。
是啊,她一个手无寸铁刚满十八的小姑娘,拿什么跟三个膀大腰圆的鸦片贩子斗?
别说抓人了,别连累旁边看热闹的无辜群众受伤就烧高香了!
她越想越泄气,脑袋耷拉下去,肩膀也垮了,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
阮安安没有继续安慰她,而是冷漠地别过脸,眼观鼻鼻观心。
这火车站候车室,人挤人,嘴杂心更杂。
谁知道那三个光头有没有同伙混在里头?
这事儿说到底,问题还是出在治安队身上——
但凡他们上点心,早该把那仨胖子摁住了!
她阮安安能指点他们抓人的方法,已经是大发善心了。
要说高若芸这人,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等她跟着阮安安顺利找人上了软卧车厢的时候,刚才那点憋闷早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兴奋的在过道里踩着厚重的羊毛地毯转圈圈。
“哇!这也太舒坦了吧?”
“阮同志,你可太有本事了!咱俩晚上能睡沙发啦!”
阮安安坦然受了她这波彩虹屁,在车厢尽头的位置坐下,随手拿出一条毛毯。
虽说是往南走,但毕竟是冬天。
一条毛毯能抵御大半的寒气。
她打量着这节车厢,木质贴面的墙壁,丝绒的窗帘,加上地上厚重的地毯。
这规格,不是一般人能坐的。
那红袖标头头肯开条子,哪是愿赌服输?分明是想拿这软卧堵她们的嘴!
怕她们在公安问话时,把治安处那点疏忽给捅出来。
阮安安心里门儿清,也懒得计较。
人嘛,都图个趋利避害。
只要治安处把窟窿补上,这份“人情”,她收了也无妨。
高若芸兴奋劲儿过去,一屁股坐到阮安安对面,献宝似的从自己鼓鼓囊囊的包里往外掏东西。
“阮同志,虽然你这人有点胆小怕事,但心眼儿不坏!这些都请你吃!”
阮安安正剥茶叶蛋的手一顿,抬眼看她,似笑非笑,“我胆小?我怕事?”
她慢条斯理地咬了口蛋白,“我看是你脑瓜子缺根弦吧?你知不知道那些鸦片贩子要是报复起来,有多狠?”
“怎么样?大不了就是一死呗!”
高若芸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去参加钓鱼行动。”
“这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啊!”
“够我外公和我舅舅吹一辈子!”
阮安安嗤笑了一下,“死?死是这世上最容易的事。”
“落到他们手里,他们能把你眼珠子活活抠出来。”
“再用小刀片,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像片烤鸭似的……片下来。”
“最后,把你全身的毛都拔光,再……”
她凑近些,吐出两个字,“插、上、猪、毛!”
高若芸吓得抱紧了自己。
别的都好说,插猪毛真让她破防了!
阮安安咬了一口鸡蛋,认真的说道,“这就怕了?!”
这丫头,一看就是好家庭出来的,骨子里有股被保护得太好的傲娇和天真,完全不知世道险恶。
阮安安眼珠一转,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手伸进挎包,摸出一本厚厚的《英汉词典》,随手往高若芸怀里一塞:“喏,拿着!”
“我的妈呀!”高若芸像被烫了手,差点把词典扔出去,手忙脚乱地把它藏进大衣里,紧张地四处张望,声音都变了调,“你疯啦阮安安?!这…这…这可是…要命的东西啊!”
“帮你找点正事干!”阮安安晃了晃手指头,一副“为你好”的模样,“省得你闲得发慌,净琢磨些有的没的。有空多学学,等将来恢复高考了,也不至于抓瞎!”
高若芸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她眨巴着大眼睛带着点不敢置信的希冀。
“你…你也觉得高考能恢复?”
“嗯,肯定能!”
阮安安算了算,还有五年就恢复高考了。
高若芸抚摸着怀里的词典,眼底闪过一抹落寞,“希望吧。”
对于她们这种女知青来讲,一年两年无所谓,五年八年真的是消耗青春。
有谁能真正在五年内坚守本心,一直找到复习的机会呢?
阮安安自然不会去讲什么励志的心灵鸡汤给高若芸,因为那就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塞字典给高若芸,纯属是因为嫌她太吵了,影响自己补觉。
其实高考跟阮安安没多大关系,因为原主留洋回来的时候已经拿到了学士学位。
但是她也想通过高考谋一个转机。
比如去个什么大学金融系当老师什么的。
这身份多好,光明正大,又能顺理成章地把空间里那些黄澄澄的小金鱼,变成能花的钱票子。
教金融的嘛,懂点投资理财,天经地义,还不用像真的金融掮客那样抛头露面、担风险。
简直是“洗”钱……哦不,是让资产合理化的不二之选!
高若芸得了词典,又得了“恢复高考”这个模模糊糊却无比诱人的念想,果然安静了下来。
车厢里只剩下火车哐当哐当的运行声音。
就在阮安安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车厢内的一阵低咳声。
是女人的咳嗽声!
高若芸当即石化在原地,阮安安也吓得后脊梁骨一阵发寒。
车厢里还有其他人?
那她们刚刚说的话,岂不是被人听见了?
我的个天老爷啊!
现在正是“三打一反”抓得最紧的时候。
私下议论恢复高考,还看洋文词典。
这要是被捅出去,贴大字报、批斗游街都是轻的!
第30章 :雌竞无处无在
阮安安心跳如擂鼓,手却快如闪电,“唰”地一下从呆若木鸡的高若芸怀里抽走了那本烫手的词典,一把就塞进自己挎包最里头,用带来的干粮死死压住。
“怎……怎么办?”
高若芸脸都白了,嘴唇哆嗦着,声音压得比蚊子哼哼还低。
她不怕暗处的歹徒,可她怕死了那贴满墙、能要人命的大字报!
阮安安用力捏了捏她冰凉的手,“别慌!只要咬死不承认,谁也不能把咱们怎么样!”
“哈哈!天真!”一个尖利又透着股刻薄劲儿的女声,冷不丁从旁边宽大的座椅靠背后头响起来。
随着话音落下,穿着鲜红呢子大衣、脚蹬锃亮小羊皮高跟鞋的时髦姑娘站了起来。
那姑娘生得是副好模样,瓜子脸,乌油油的长发披在肩头,箍着条正红色的宽发箍。
浑身上下都透着“讲究”俩字——
是时下顶顶时髦的打扮。
高若芸吓得一哆嗦,手指头下意识地绞紧了衣角,头都不敢抬。
阮安安倒是似笑非笑的看了过去。
这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牛鬼蛇神?
瞧这架势,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刺儿头”。
虽说不能光看皮相断人好坏,但这么像小说反派的她真是第一次见。
于是,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这位同志,偷听这么长时间也挺累的吧?以后想咳嗽别憋着,憋坏了可就不好了。”
红大衣的目光落在阮安安脸上时,明显愣了一下。
随即又飞快地扫过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嘴角立刻撇了下去,冷笑出声:“你就是那个阮安安?我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角色,没想到竟然是个村姑。”
“就凭你?也敢做梦想去海岛攀徐营长的高枝儿?”
嗬!冲着自己来的?阮安安脑子里飞快地把原主的记忆扒拉了一遍,压根儿没这号人。
“你哪位?”阮安安问。
红大衣撩了撩精心打理的长发,下巴抬得更高了,带着施舍般的姿态朝阮安安伸出手,“听好了,我是南沙海军军区的军医,朱尧尧!”
那语气,仿佛报出这名号就能压死人。
“哦!”
阮安安看了眼那修的干净的指甲,很快就收回视线,重新开始摆弄高若芸带来的吃的。
这要是有两瓶啤酒就好了,卤牛肉,煮毛豆。
喝的微醺,在火车上睡上一觉,绝了!
朱尧尧见自己被忽视,气的咬了咬牙,但很快又划出一抹冷笑,“阮安安,你别得意。”
“我已经在军区呆了两年了,徐团长这两次重伤都是我伺候的。”
“别怪我没提醒你,到了军区要是被抛弃了,那可真是没什么活路了。”
“毕竟南沙岛那地方,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活得下去的!”
阮安安捏着牛肉片的手顿在半空,眼珠转了转,脸上忽然绽开一个格外热情的笑。
“嗨!你咋不早说呢!”
她特意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空出来的座位:“快坐快坐!站着说话多累啊!”
高若芸气得把筷子“啪”地一摔:“姐!你糊涂啦?她都明着要抢你男人了,你还……”
“傻丫头,这你就不懂了吧!”
阮安安朝高若芸挤挤眼,故意拔高了点嗓门,让朱尧尧听得真真儿的,“你没听见人家朱军医刚才咋说的?这两年,可都是她‘伺候’我男人呢!”
她故意学着朱尧尧的语气,把“伺候”二字咬得又重又怪。
“这搁在旧社会,算啥?通房丫头?姨太太?啧啧……”
“哈哈哈!”高若芸反应过来,笑得前仰后合。
一旁的朱尧尧脸色差到了极致,“你敢侮辱我?”
“这话说的!”阮安安不以为意的把一块牛肉塞到嘴里,“我这人最大度了,不讲究那些旧礼儿,不用你给我端茶倒水磕头敬礼的。”
她又拍拍座位,笑得像朵喇叭花,“来来来,坐下,一块儿吃点?别客气!”
“阮!安!安!” 朱尧尧彻底被激怒了,尖叫着扬起手就朝阮安安的脸扇过来。
阮安安心头瞬间火起。
仗势欺人的玩意儿,除了打人耳光还会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