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顶流她又甜又飒by花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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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许她还需要查查,这对双胞胎中是否有一人真的已经死亡。
“如果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短短13年时间里6个人里面死2个,8个里面死3个……那么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鹿软软收回放在左上角儒雅中年男老师身上的目光,冷静分析,神情严肃。
要知道,平日里区卫生局的工作人员每个月会到警局来寻找死亡人口,进行登记。
而去年整个桐州市城南公安分局管辖范围内,总人口死亡率也才千分之七点八,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七八十岁以上的老年人。
八十岁以下非正常死亡人口率极低,连千分之三都不到……
鹿软软努力回忆当年发生的事。
一时间,尘封的记忆像是开了闸,不断涌入脑海。
13年前,春节刚过完,开学还没多久。
她便因长得胖又个子矮遭遇校园暴力,被同学推入冰湖,刺骨的寒冰湖水令她高烧昏迷,还得了重度肺炎,期间病情一直反反复复,在医院里住了两个多月。鹿软软至今还记得也就是那时,母亲因她生病去学校请了病假,照顾她,让其他老师帮忙代课带班。
原本班主任兼数学老师的母亲,直接在家从二月底待到了五月中旬。
可没想到刚回去上班当天,便有学生跳楼自杀……
之后……
便是五月底母亲车祸身亡。
“季时清……”
女孩垂眸低声喃喃,眼底各种情绪如云雾翻腾涌动,她声音飘荡在空旷的房间里,带着沉带着冷,又透着冰霜与戾气。
以前没想过这件事,只感觉一切都是巧合。
可是现在看来。
也许很多事压根不是巧合……
鹿软软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那一抹揣测,从房间阴影里走出,她关上房门飞快抬腿往外走。
她现在需要立马报警并且查明真相!
昏暗的急诊科路灯下。
季时清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衬衫,衣袖挽到手肘,露出精壮的小臂肌肉线条,和高大的倒三角体型。
男人静静站在急诊科外,夜色如墨,令他本就清冷的气质越发冷漠凉薄,柔和灯光从头顶洒下,衬托的他五官越发棱角分明,连身形轮廓也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莹光。
黑色小汽车停靠在旁,车窗半开还亮着灯。
“出来了?上车吧。”看见从急诊科大门口里出来的赵蕊,季时清掀了掀眼皮,冷声道。
“………”赵蕊眼眶红红,嗫嚅着抹了把眼睛,有点惶恐不安,脚像钉子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不太明白季大魔头叫她上车是为什么,但内心本能抗拒与魔头接触。
这倒不是她觉得黑灯瞎火,凌晨时间,一男一女深夜回家不安全。
毕竟季时清长那样,要是真发生什么,谁吃亏还不一定。可就因为知道不会是那种事,赵蕊才更加惶恐不安。
她条件反射,觉得季时清又要和她讲工作问题,甚至还得在路上挨骂挨训。
赵蕊委屈,吸吸鼻子,她都要辞职了,这人怎么还不放过她呢?
“太晚不安全,我送你回家。”季时清看着赵蕊神情憔悴,眼眶红红泪水打转的可怜模样,下意识皱眉,开口道:“张琴刚出事,我不希望明天在报纸上看见,河上又飘具尸体。”
“呃……好,好的。”赵蕊僵硬了一下,讷讷点头。
她还以为季大魔头要找她谈工作辞职交班,以及先前患者赔偿道歉等问题。
没想到人家是担心她跳河自杀,败坏医院科室名誉,毁他前途。
赵蕊心底五味掺杂,感觉现在的季时清就像高三总喜欢找同学谈话的班主任,总担心班里同学因学习压力太大,跳楼自杀。
初夏夜风将急诊科门口几株大树枝叶吹得沙沙作响,糟糕的沙沙声就像赵蕊此刻混乱的心绪。
她吸了吸鼻子,老老实实跟在季时清身后坐上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季时清简单询问地址,开启导航,黑色小汽车便如长河里的一尾小黑鱼,游入了川流不息的马路。
说是夜晚不太安全,但实际上在桐州市中心街道,即便大晚上依旧灯火通明,赵蕊坐在副驾驶,椅子上像长了刺,令她坐立不安,心神忐忑。
“季主任……您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赵蕊犹豫了一下,还是先一步开口道:“其实您可以不用送我回家,有事您直说就是…”
“我不太理解你为什么要辞职,但我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季时清手持方向盘,马路两旁倒退的彩色霓虹灯倒映在他的侧脸上,明明灭灭。
“不过,若只是工作压力大,正常人会选择休息。”
“按照医院规定,你有5天年假,3天婚假可以进行调整。”他没看赵蕊,一边转动反向盘一边冷静道:“毕竟我没发现你有抑郁症倾向。”
赵蕊抿唇没说话:“……”她确实没有抑郁症。
季时清瞥一眼车后镜,转动方向盘,也不知是因为前方车流里挡路的车辆,还是因为想到了别的。男人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如果你只是因为没办法待在我的小组,觉得小组工作压力大,我可以帮你申请换组……让你去唐主任那。”
季时清说话语气冷漠,声音毫无半点波澜起伏。
他只是掀了掀眼皮,漆黑眼眸直视前方车流,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毫不相关的事。
“……!”赵蕊震惊抬头。
在急诊科,应该说在整个医院,下级医生通常是不能随意转组的,除非发生意外或出现特殊情况。
例如:上级医生车祸出事没办法再工作,或下级医生能力差,完全没办法适应这份工作……
可作为派系区分相当明确的医学行业,在同科室各小组都有竞争关系的情况下。一旦她从季时清小组离开,进入其他小组,旁人私底下要么会嘲笑季时清能力不行,连同组下级医生都嫌他医术差。要么会暗自嘲笑另一组上级医生,捡了
其他组都不要的小废物,矮季时清一头。
医生这个职业说得好听是白衣天使,说俗气点也就是一份工作。
大家都是出来工作赚钱的成年人,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下级医生惹一身骚?
况且你在季时清小组工作压力大,待不下去,来我小组就能胜任?这不是显得我工作轻松,比不上对方吗?
在医院,对于下级医生来说,工作压力大,这是技术不成熟的表现。
可对于上级医生来说,工作压力大,担子重,那是患者对医生技术的信任,是医术精湛的体现。
只有医术精湛,有口皆碑的好医生,才会不停有患者削尖了脑袋也想找他看病。
“………”赵蕊抿了抿唇,心情复杂。
这也是她先前只想过辞职,却从未想过转组的原因。
因为没有哪个上级医生会顶着得罪季时清的压力,顶着医院科室流言蜚语的议论接纳她……
但她没想到季时清竟然会主动提出,让她转组去唐主任那。
作为急诊科主任,急症科最高上级领导,唐主任既是主任医师,又是科室主任,无论等级职务都比季时清要高,加上又是季时清主动提出,旁人肯定不会再议论她,但之后季时清被旁人议论嘲笑的概率却是百分之百。
车厢内气氛一时间有些寂静,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和道路上川流不息的车声,在空气中回旋飘荡。
“季主任,您不用这样。”赵蕊小声嗫嚅,眼睛又开始发酸,她低着头,声音有点沙哑:“先前科室那件事是我的错,我感染乙肝后不应该瞒着大家……您不用这样。”
“其实,您虽然严厉了些,但我也知道,医院工作就应该认真规范。”
赵蕊咬咬唇,期期艾艾:“以前在科室被您批评,我也知道是我有错在先,只是……”说到最后一句话,赵蕊又有些说不下去了,她咬着唇一言不发。
只是……
她觉得季时清还是太严厉了些,比其他组的上级医生严厉百倍。
“只是觉得委屈?觉得我太严厉?觉得我吹毛求疵?”季时清轻嗤一声,替她接上了话。
“根基不稳便想筑万丈高楼,楼倾人怨却道时运不济?”
“你如果在其他行业,我一个字也不会多说。”
“但你在医院…”季时清看了赵蕊一眼,移开目光:“你握住的不是手术刀,是患者家庭的未来与希望。”
“……”赵蕊抿着唇,脸颊涨红,手指不由扣紧安全带。
季时清坐在驾驶位,手里拿着方向盘,压根没去看赵蕊又尴尬又羞赧的脸色:“如果觉得委屈就好好学,认真记。”
“急诊科任何一个病症的处理都有标准流程规范,你背好了,记好了,我自然不会没事找你麻烦。”
“我有事要做,没那么闲。”
“医学这门行业,你可以不会创新,但得有耐心和细心,更不能忘记书上的知识。”
“外科说白了都是缝缝补补,但我希望你能知道每针的重量。”
季时清掀了掀眼皮,不咸不淡道:“我这人很公平,如果我哪天违规操作,你也可以抓住机会来骂我。”
“…不,不会,季主任你想哪去了,我怎么会干这种事?”赵蕊胡乱摇头,这话让她怎么接?
谁不知道科室里记忆力最好,平日里称得上过目不忘的就是季时清,哪有其他人抓错的机会?
赵蕊无奈,连心头郁气和伤心都被冲淡不少。
虽然她职称比季时清低,可实际上她今年已经31岁了,比季时清还大3岁。
医生,尤其是超一线城市三甲医院里的医生,几乎个个都是卷王。
别看她最近在科室三天两头被骂,像只愚蠢的兔子。可她当年高考也是全省排名前五百,一流院校毕业的八年制博士,但对比能够小初高跳级,大学后仍旧连连跳级的季时清来说,她还是自愧不如的。
用句网络流行语自我调侃,她什么档次,也配找主任麻烦?
就算不怕被对方工作穿小鞋,她也没这个胆呀。
赵蕊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回过神来时却发现,季时清的车已经开到距离她家不远处的三岔路口,正准备往上开。
赵蕊见状忙出声道:“季主任,您就放我在这里下吧。我们家那边车多,车位少……您这车开进去没法停,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
“我先前一直以为您不太喜欢我,没想到您竟然会为了我工作的事,送我回来安慰我。”
赵蕊解开安全带,笑了笑感谢道:“谢谢您今天送我回来,也谢谢您今天的关心。”
“没什么喜欢不喜欢,只是工作罢了。这个给你……”季时清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对方的道谢,他看着即将下车的赵蕊,从车前储物箱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赵蕊。
黄色信封是医院科室里最常见的款式,信封厚厚的,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赵蕊站在车外,下意识接过信封,面露茫然。
“每个人有自己的路,你辞不辞职是你的选择,与我无关。”季时清面不改色收回手,透过打开车窗,看向车外赵蕊道:“我只是站在我的角度给你提供些建议罢了。至于最终,得看你自己,只要未来不后悔就行。”
赵蕊手里拿着信封,愣愣的看着季时清。
“另外,祝你新婚愉快。”季时清抬眼,示意赵蕊看手中的信封。
先前他怕耽误时间,这些钱都是在医院ATM机上取的,好在那台ATM机里钱足够,否则他都在想是不是要打个二维码红包塞信封里了。
“……诶?诶!”赵蕊震惊,回过神来,想将钱还给季时清。
信封这么厚,这钱高低得有上万块,她怎么能收呢?
可没等赵蕊拉开车门,将钱还给季时清,黑色汽车已经开离原地。
“回去上班,我过两天会回去上班的!”赵蕊看着跑远的车尾灯大声道。
她先前去主任办公室辞职时,主任已经劝诫过她了,那时候她虽然犹豫,但不想辞职的心已经占了上风,现在……她是真不想辞职了。
虽然季时清凶了些,医院工作压力大了点,责任远比其他行业更重……
但……她还是想留在这里。
看着车尾灯消失在转角视野,赵蕊摇摇头,嘴角却不由自主微微上扬,抑郁情绪全然消失,只剩下满满的斗志怀揣在心头。若不是因为主任刚刚给她放了两天假,让她回去先将结婚证扯了,她都想明天早上去医院上班。
“算了算了,先回家睡觉~”赵蕊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将信封塞回挎包,抬腿往家走。
至于礼金……且不说哪有人还没结婚就提前送礼金的?这么多也确实不合适,她准备等上班后再还给季时清。
赵蕊心中打定主意,往前走。
然而……
她却没发现,黑暗中一辆车上,一道黑影正直勾勾盯着她!
…………
桐州市虽说是超一线城市,但市里不少建筑都是上个世纪修建的,有些是拆不起,有些是没必要,赵蕊所住小区显然也是有些年代了,道路两旁树木很高,也不知道生长了多久,才初夏的季节,枝叶已经密密麻麻挡在空中,看不见夜晚的星月。
白天树叶黄绿交织,阳光从树叶缝隙里洒落倒是美景。
但晚上这里却有些凉飕飕的渗人了,尤其凌晨时间,街边店铺百分之九十已经关门,只留下几盏昏黄的路灯孤零零打在树梢,或垃圾桶旁边。
季时清开着车,按照导航往前走,越是靠近大马路,道路两旁越是喧嚣,人影逐渐增多。
车子拐弯处一家便利店正准备打烊,但透明玻璃窗上却倒影出了一抹粉红色影子,影子闯入了男人眼底。
季时清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一顿,等他回过神来时,车子已经稳稳当当停在了便利店门口的停车位上。
季时清:“………”
季时清沉默,深邃眼眸盯着玻璃橱窗上的粉色倒影足足三五秒,才打开车门,抬腿从车上下来。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正在做最后盘账工作的店员打着哈欠,连头都没抬。
“这个我要了。”季时清从收银台前,一堆五彩斑斓的糖果中,拿起一盒粉红色桃子味的棒棒糖,粉嫩颜色如同初夏微醺白桃,少女心十足。
听见是个沉稳男声,盘账的小姑娘下意识抬头看了季时清一眼。
男人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还有那沉稳的精英范气质,她瞬间迅速清醒,眼前一亮。
“好的,29块8。”小姑娘迅速接过季时清手中棒棒糖,快速扫码收款,微笑服务,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只是耳尖稍稍有点微微泛红。
季时清接过糖,点点头,并没有注意到店员的小变化,他转身走出便利店回到车上,将糖放到副驾驶。
季时清视线缓缓停在副驾驶位那一小罐棒棒糖上,窗外对面而来的车灯照在他脸上,光影相遇让他的眉眼看上去越发深邃冷峻锐利,他仿佛想透过这
罐小糖果,挖掘棒棒糖内里本质。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下车买这么一罐糖,他这些年从来不吃这些精加工糖,更不会主动去超市里购买巧克力糖果等食物。
刚刚从橱窗外瞥见后,就想买了。
“算了。”季时清眯了眯眼,收回目光。
想不通的事,不要再浪费时间。
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科室里还有其他患者,明天他还得上班坐诊,他现在得回科室。
季时清眼眸依旧漆黑锐利,只是倒影印在车窗上的侧脸线条,却比之前柔和几分,连他自己也未发现。
汽车启动,夜风从车窗缝隙往里钻,吹动季时清鬓边发丝,手机却忽然叮铃铃响了起来。
……熟悉的铃声熟悉的号码,季时清眉心一跳,按下接听键。
“喂?”季时清声音平静,眼眸半阖。
“这边有你妹妹的新线索,你要来看看吗?”电话那头声音有点急切,气喘吁吁。
季时清心脏瞬间漏跳半拍,他紧紧握住手机,声音沙哑而低沉:“在哪里?地址在哪里?”
第47章 凶手恐怕就是这人!
夜色如墨,厚厚乌云吞噬了月光,窗外树影摇曳,黑暗中凉风吹拂,更添几分诡谲与不安。
鹿软软踏进家门,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直接关门冲向电脑。
现在通讯设备发达,不但手机能发送各种通讯消息,电脑上同样也能使用各种飞星企鹅等通讯软件,想到刚刚在季时清家见过的断指,还有那满墙满墙的人体器官,鹿软软飞速打开笔记本电脑,登陆通讯软件。
鹿软软点开城南公安分局公共群,指尖飞快敲击着键盘。
【林中有鹿:紧急求助!我刚发现隔壁邻居家冰箱里有一截成年女性断指。且他家还有大量福尔马林溶液和其他人体器官标本等物,我怀疑他可能和这次浮尸案有关,请求支援与搜查!】
认真写上地址门牌号,鹿软软迅速点击发送键。
然而……
消息刚发出去,一个红色惊叹号圆点霎时跳出!
鹿软软一愣,手持鼠标还想再次发送,可整个房屋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与黑暗。
窗外树影摇曳,凉风阵阵。
“发送失败?停电了?”鹿软软心中一沉,心底顿时涌出一抹不祥预感。
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光线打在她脸上,衬托的小姑娘脸色苍白,她移动鼠标,不死心再次点击发送,然而红色小圆点旋转半天……红色惊叹号再次跳出。
看见屏幕右下方WiFi图标更是变成了一片灰色。
此情此景。
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升起,鹿软软抿了抿唇,后背一身冷汗。
偏偏这时,门口响起了蹒跚的脚步声。
咚咚咚咚……脚步敲响老旧的水泥地面。
手电筒的光束在门缝外跳跃,将黑暗切割成一块块不规则的碎片。
鹿软软心脏沉入谷底,仿佛能听见自己血液在血管中奔腾的声音。
“是停电了啊……”谢大爷拿着手电筒,刺眼的手电筒灯光,打在白色墙壁上,反射出的白光将地面的影子拉的老长,在漆黑的凌晨深夜显得格外阴森。
“是啊,怎么突然就停电了?”另一个人站在3楼过道里同样应和。
男人嗓子粗声粗气,一听就感觉不太好惹。
鹿软软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唇。
她记得这人,自己昨天还见过对方,是个身高一米八五体型壮硕住在五楼的中年男人。
紧闭的房门黑漆漆一片,偶尔闪过的光影,让房间内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嘎吱嘎吱声,伴随着缓缓而来的脚步声,越发令人心跳加速。
“看这样子,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来电了,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来。”四楼嘎吱一声门响,一连串沉闷脚步声响起的同时,伴随着4楼男租客声音,听距离,对方似乎就站在她家门不远处的三楼过道。
一时间,鹿软软仿佛能够透过门缝看见三个成年男人正堵在她门口,和三楼唯一那条上下楼梯间………
强烈紧迫感带着压力,从黑暗的门缝往里钻!
鹿软软屏住了呼吸,舔舔有些干涩的唇舌。
黑暗中,她坐在小沙发上,砰砰砰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气氛凝滞而又窒息。
发达的现代化城市,普通人一年也很难遇到一次停电,尤其这些年桐州市扩张后电力系统升级,鹿软软最近已经两年没有遇到过停电了。可现在大半夜停电不说,偏偏还听得这么凑巧……
鹿软软表情平静,面不改色,心中警惕心却已经拔到了最高点。
她默默合上笔记本电脑,缓缓起身,抄起旁边置物架上的两个哑铃颠了颠。
鹿软软深呼吸,她现在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
——外面三个家伙全是共犯!
以往在警局,为了安全,刑警队抓杀人凶手时,往往最少四人一队,且警局会派出大量其他人手,分成多个小队进行辅助抓捕,如果有必要,各小队成员还会带上枪械。
可她现在显然没有摇人的条件。
鹿软软在黑暗中环视室内,暗影重重,能看清的东西不多,回忆前两天搬家后的行李,她暗暗叹了口气,平日警局工作很忙,局里还有食堂,所以她从不在出租屋开火,因此除却哑铃这些健身器材,室内杀伤力最大的恐怕就是两把十几厘米长的水果刀了……
“不对!”
鹿软软一顿,大眼睛无辜的眨呀眨:“我还有两壶今早烧好的开水呢。”
五月的桐州市,天气炎热,大家早早穿上单衣,这开水一烫,她就不信对方还能有多少战斗力!
“阿嚏,阿嚏!”
走廊里,举着手电筒满脸疑惑的谢大爷佝偻着背,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诶?他明明没感冒,这鼻子怎么这么痒呢?连身上也觉得凉凉的。
嘶,奇了怪了。
谢大爷摸摸鼻子,摸摸凉到起鸡皮疙瘩的手臂,打着手电筒看向三楼过道电表。
唉,这老小区就是这点不好,电压表不太稳定,每到夏天就容易断电,这都是今年第二回了。
回头得和小季说说,让他找人来翻修。
“砰!”
一个瘦小黑影,一手举着哑铃,一手领着打开的开水壶,嗖一下窜出三楼房间!
谢大爷:嗯……??
“哎哟哟哟哟哟!!!”
谢大爷还有点懵,没反应过来,旁边五楼壮汉已经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
警局三楼刑警队办公室。
深夜凌晨,办公室内烟雾缭绕,气息混浊充满了班味。
一大群人顶着黑眼圈,瞪着带血丝的眼珠子,不停查看着电脑上播放的监控摄像。
视频有案发现场附近街道,也有四周店铺外置摄像头拍下的画面,从白星雪所在夜店,再到张琴被袭击公园路前后一周的画面。
大量视频录像看的人头晕眼花。
夏钰阳坐在电脑前同样目不转睛,他灌了两口苦哈哈的黑咖啡,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他刚刚送肇事司机去拘留所后,便马不停蹄回到警局,沉浸原本工作中。
“啊~哈~……”孙向前坐在电脑前,打了个哈欠,拿起桌上浓茶灌了一杯,连续三四十个小时没睡觉,他这把年纪实在有点扛不住,但命案紧急,他又不得不扛。
办公室内其他同事和孙向前情况差不多,每人桌上不是摆着一大堆咖啡泡面浓茶,就是好几包空烟盒与一堆烟屁股。
在刑警队,工作压力大,大多数人都是老烟枪。
“啊~哈~…”旁边盯着电脑的板寸头同事,同样神情萎靡打着哈欠,为了给自己提提神,他狠狠掐了一把手臂,顿时疼得他一个哆嗦,人也跟着清醒了大半。
“踏踏踏。”
忽然一个人沉着脸走进办公室。
刘强国手里拿着文件,盯着办公室内精神萎靡满脸疲倦的众人,文件用力敲在最靠近门边的电脑桌上,低喝
道:“精神点,精神点!你们一个个给我精神点!”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嫌疑人名单还没出来?难道凶手身份一点线索也没有?”刘强国脸色难看,手中文件敲的邦邦响。
他刚刚在办公室查看案件资料,忽然接到上级电话。
上级领导不但批评了他们警局昨夜管辖范围内,肇事司机逃逸案,导致多人重伤身亡,社会影响极其恶劣,且重点催促白星雪凶杀案一事,叮嘱他必须尽快抓住凶手,以免城南区这一片居民终日惶惶不安。
接连两天功夫,两个案子同时登上热搜,不但是他挨骂,上级领导同样也被挨骂训斥。
想到电话另一头领导严厉的语气,还有那差点从电话里钻出来骂人的态度,刘强国一个头两个大。
这案子要是没办法在72小时之内侦破,他怀疑下次全市会议,他得站主席台上公开挨骂。
刘强国拉长着马脸,锐利的目光凉飕飕扫视在场众人:“距离上面给的案件截止时间,只有17个小时了。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但再怎么辛苦也就只有这17个小时!”
“我们一定要在这17个小时里侦破本案!锁定真凶!”刘强国厉言厉色,手中文件被他挥得虎虎生风,办公室内众人努力打起精神,跟着拍掌应和。
孙向前坐在工位上,虽然嘴里跟着说加油,手上跟着鼓掌,但他却满脸菜色,眉头紧蹙。
“师父,你怎么了?……是有哪不舒服吗?”夏钰阳一边拍手,一边低声询问。
虽然同样熬了三四十个小时,中途也就简单眯了半小时,但作为年轻人,夏钰阳精神状态看上去比孙向前好不少。
孙向前摇摇头,皱着眉,压低声音道:“我倒没什么不舒服,只是我不太看好这次局里的破案速度,想17小时内完成任务,很难。”
这次浮尸案他几乎从头跟到尾,但也正因如此才觉得很是棘手。
通常凶杀案的犯人往往80%都是熟人作案,这主要是从犯罪动机,和作案特点上来进行分析的。而他们也能通过DNA分析,指纹对比,监控查询,网络追踪等几个方面,精准高效锁定嫌疑人。
但这次……
局里已经做过尸检,并没有在受害者身上,发现凶手留下的DNA和指纹。
与此同时,网络组同事对被害者手机进行网络追踪,更是毫无线索。
被害人白星雪,是个内向的大学生,最近一个月除却和舍友老师同学交流之外,接触最多的只有夜店经理,老板和网贷催债人,可经过这两天调查问询,最近和白星雪联系过的人全都排除了嫌疑。张琴案同样如此。
——局里线索也就断在了这。
“这次案子确实挺难。”
夏钰阳点点头,眉头紧锁:“要不是前段时间那场特大号台风,导致西辅路那边的监控摄像头失灵受损,说不定咱们就能找到有关于凶手的线索了。”
现代社会,随处可见的监控摄像是警局破案,收集线索的最佳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