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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家养小皇后by林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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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牵着?手从走到跑,一同奔跑在咸阳宫内。
宫奴们慌得在后面?追赶,君王仪架追赶的更费力?,举着?的宫奴们汗如雨下。
嬴政张开手臂,正朝整个偌大的咸阳宫,在高台之上,能俯瞰整个宫殿群,“从今往后,秦宫上下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再也无人敢拦你!”他?笑的意?气风发,紧紧攥着?表妹的手腕,“想?吃什么、想?用什么、想?说什么话,想?见什么人,所有人都要听?你的!”
般般高兴的尖叫出声,被他?高高抱起,挂在他?身上,“我相信!”
“表兄亦是!”她双腿盘在他?腰上,手臂柔软的挂在他?脖颈上,冷哼一声,“我看?往后还有谁敢与表兄作对。”
“那可就多了。”嬴政脸上的笑意?未消,不过他?这话不是在唱衰自?己?,将表妹放下,他?摸摸她的软发,“相邦算作一个。”
般般反应过来,“对,对对对,”她真切的担忧,“表兄,你父王让他?摄政呢,不过姑妹也有摄政权,想?必也能制衡他?,不会让他?为非作歹。”
嬴政若有所思,“他?便是曾祖父所言的效忠于?大秦,却非效忠于?秦王之臣。”这样的臣子,不可能是忠臣,只会是权臣。
转念,他?眼眸划过一丝冷意?,“正因如此,他?想?要与我别苗头,争高低。他?想?要我对他?示弱臣服。”
这就是昨夜吕不韦迟迟没有动作的缘由,他?绝不会放任华阳宫变不管,但?他?也不会到场的太早,他?想?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救秦王政于?水火之中,谁知嬴政态度也很冷硬,没能随了他?的愿。
“他?竟如此轻视你!”般般叉腰,愤恨不平。
嬴政却是笑了,“表妹说的对,相邦的确轻视我,不将我放在眼里,外面?更是盛传我是他的儿子。”
般般眼睛滴溜溜一转,扯住表兄的手,“表兄,我有个好办法。”
“何?办法?”
“虽然不知晓表兄为何?不杀阳泉君,不过正好。”般般想?了个恶毒的法子,“那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最懂现代的舆论大法了哼哼!
当天,她出宫寻了趟姬修。
半旬过去?,整个咸阳风靡起了说书人,说书人说起早在夏商周时期,有位太后的亲弟与王妃私通,意?图扶持私生子上位,便伙同外人诬陷王后所出的嫡子并非王室血脉,王怒击攻心,信了这种说辞,关键时刻改私生子为嗣,从此之后国更姓换代。
后来就遭遇了天谴,不仅王室代代子嗣患怪病,活不过二十岁,且久旱不雨,田间颗粒无收,民?间出现了易子互食的惨状,生灵涂炭,不过百年,王朝便覆灭了。
慢慢儿的,有人恍然过来,格外庆幸道,“嘿,我说怎么这么耳熟呢,说起那位大名鼎鼎的阳泉君,不正是太后的亲弟?!”
旁人忙撞他?胳膊,“噤声!”他?狠狠翻他?白眼,“你当只有你聪慧呢,我们大家伙都知道啦!”
这人唏嘘不已,“还好先王英明神?武,没有被蒙骗,否则易子互食的岂不变成了我等?”
“当今也并非那等蠢笨之辈,听?闻他?学识渊博,果决肃杀,识破了诡计,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这人感?慨了,“当今也挺惨的,太后再爱惜亲弟,也不能帮着?外人篡朝换代啊。”
旁边人比了个嘘,看?了看?周遭,神?秘兮兮道,“这你便不知了吧?当今与华阳太后可并无血亲干系,先王压根不是华阳太后的亲儿子,她就没儿子,是畏惧秦王薨世后自?己?没有庇佑,这才认了先王为子。”
这人狠狠一愣,“当真?”
旁边人啧啧,“我骗你干甚,不信你去?问问上岁数的老头老太太,他?们定然知晓这等秘辛。”
这人喃喃,“那这就不奇怪了啊,这就不奇怪了,当今并非她亲孙儿,她自?然不在乎,不心疼。”
“难怪阳泉君敢如此行事,合着?是自?己?就不干净,所以才想?得出这等阴招啊!当今怎会并非先王所出,简直耸人听?闻!”
“可不是么。”旁边人摇摇头,“这等阴损事,寻常人哪能想?得出来。”
“要我说啊,我王仁善,即便这般也没杀了阳泉君,仍留他?一命,这是顾念着?对华阳太后的孝心呢。”
“我王仁慈,遇到明主是我等之荣幸。”
午后,嬴政瞧着?书卷上的内容,读到一半他?便笑出声儿了,读完更是抚掌大笑,“相父可知这等言论从何?处而来?”
吕不韦摇头,“臣无能,还不曾寻到根源,抓了几个说书人,也只说是这一折受欢迎,落座人高,便渐渐地都说它了。”
嬴政笑着?摆摆手,“那便不必搜寻了,费人费力?。”
“外人皆传寡人不杀阳泉君过于?心慈手软,相父以为如何??寡人也是听?得迟疑,思虑要不要杀了他?。”
吕不韦闻言,正了正神?色起身躬身,“王上听?臣一言,阳泉君还杀不得。”
“哦?愿闻其详。”嬴政面?露疑惑。
吕不韦谆谆善诱,“王上心系华阳太后,不忍杀其亲弟,臣心甚慰,我王的确仁善,仁善乃是好王必备之品德,哪里来的心慈手软一说?”
“况且,楚系也并非自?来强势,正是历经三代逐渐强盛,野心由此而来,夏太后虽然深入简出,到底是王上血亲的祖母,王上仁孝,自?然会高抬韩系,可又畏韩系如同昨日之楚系,难保来日不会生出野心。”
“王上应高抬夏太后的韩系,与楚系抗衡,同时对楚系留有余地,用以牵制韩系,接着?扶持赵太后所在的赵系,以此三足鼎立,王上亲政前,确保不生任何?事端。”
“待王上亲政,即是阳泉君的死期,目下,我们还尚需将这枚棋子牢牢攥在手中。”
嬴政一听?,立时点头,“就听?相父的。”
吕不韦一走,般般立即从后殿出来,破口大骂,“他?也就象征性提提建议了,这法子分明是表兄先想?出来的!”
“你这般气愤,别气坏了身子。”嬴政拍拍自?己?身边,让她挨着?自?己?坐,他?屈起单膝,手臂搭于?膝上,漫不经心的撩拨般般经过时拂过他?指尖的裙摆,神?情带着?几分戏谑,“舅父经商有道,传播谣言也甚是得心应手。”
般般挨着?他?坐下,没好气拍开他?的手,“别弄坏人家的新裙子。”
“这也不是谣言,我都说了是还他?的,”她撇了撇唇,“虽说有些对不住韩夫人,可这法子她也甚是支持,得利者是她的儿子成蛟,不疼在她身上,她还体会不到姑妹心里的难受呢。”
“她们歹毒,那我也歹毒,看?谁歹毒的过谁!”
嬴政凝着?她轻狂的小脸,不由得笑出声,“公主好计谋,寡人拜服。”
般般听?了这话身子酥酥麻麻的,于?是依偎过去?,催促他?再说两句,“大王再夸夸,多夸两句,我还要听?。”
嬴政温和听?从,“公主英明,聪慧无双,素有七窍玲珑心,颖悟绝伦堪比宣太后再世。”
般般听?的可乐,在表兄怀里滚来滚去?,听?见这话忙起身阻拦,“这就不用了吧,宣太后跟义渠王生孩子了,我只想?与表兄……在一起。”生孩子三个字她有些羞涩说不出口,换了旁的替换。
嬴政当然听?出她言语的停顿,目光一错不错的落在她脸上,露出一丝浅笑,旋即捏捏她的鼻尖,“你啊你,宣太后那是为了大秦,可并非出于?私情。”
“嗯?”般般不懂那段历史,只听?瓜了,因而面?露懵懂。
嬴政细细说与她听?,“那时候义渠频频与大秦交战,打断大秦东进中原的计划,且多国频繁合纵,对大秦造成了深重?的威胁,这可谓是腹背受敌,或有国破风险,为了让大秦后顾无忧,宣太后与义渠王结情,这段感?情持续了将近三十年,为他?先后诞下多个孩子。”
“这三十年间,义渠王没有再进犯过秦国一次,甚至以太后为尊。”
“由此,大秦得以全力?东进中原,后来等大秦国力?强盛、实力?足够后,宣太后亲自?诱杀义渠王于?甘泉宫,并立即出兵攻灭义渠国,彻底灭除了秦国的后患。”
般般肃然起敬,“方才是我不尊敬宣太后了。”她认认真真的跪在软榻上朝天一拜,“若是没有太后的周旋,恐怕没有大秦的今日。”
嬴政含笑点头,又道:“不过宣太后为国实战长期战略的‘美人计’,所遭非议甚多,也有人说她手段颇为狠辣,连自?己?亲儿子都杀了。”
“那怎么了。”般般重?新坐下,挽起表兄的手臂,“别的王不也是如此么?为了平衡到处娶妻纳妾的,这不也是长期战略的美人计吗?啊不对,好多王长的不尽如人意?,连‘美人计’都称不上,那些漂亮的王后、王妃吃苦了。”
这是古代版的鸭子吧。
“怎地换成女人,就说是狠辣了,这不公平。”般般在心里嘀咕他?们、骂他?们。
“表妹言之有理?,宽于?律己?严以对人不好,”嬴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煞有其事地,“我这就另找说书人骂他?们。”
“表兄你真好。”般般诚心诚言,最近她越来越喜欢与表兄挨在一处,怎么抱都不够的。
动作间,她脚腕处的金铃脚链叮铃铃的响动,嬴政不自?觉握住她的脚腕,“我要为你打两条新的脚链。”
般般挽起裤腿,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腕,“可是我还很喜欢这个。”这是表兄无权无势时送予她的,意?义非凡,万金不换。
她这一挽,嬴政才发觉她竟然将裤管缝起来了,他?顿时轻笑出声,“你……”
般般立时将裙子放下盖住腿,惊慌解释,“我、我觉得那个不方便。”这时候的裤子竟然都是没有缝上的,只要一动作或者坐下,隐私的地方暴露无遗,反正她觉得不舒服,并且空气里的细菌也有很多呀。
明明自?己?这是正当举动,表兄也没说什么,她就觉得慌得不行,脸颊似乎也烧起来了。

第34章 恶魔小弟羹儿 “大王很听姐姐的话。”……
“我什么也没说,你如此?紧张作甚?”嬴政拂开她的裙摆,俯下身来。
般般吓坏了,忙屈膝推他的脑袋。
他握住她的手腕,在她惊慌之下以指腹碾裤管缝制处,随后?起?身摇摇头,“针脚密实隐匿,绝非表妹自?己的绣工。”
“怎地了?”他复而询问。
般般颇有几分?迷惘,仿佛自?己方才的紧张和惊恐完全不必要,表兄只是好奇裤管的针线罢了。
“……确实不是我缝的,”秦宫上下也不曾听?闻这?等奇怪的要求,只会?觉得她匪夷所思,自?然地,“是从云缝制的。”
反应了片刻,她转过来了弯,“什么叫绝非我的绣工!”
嬴政立即改口,“只是戏言,只是戏言。”
绝非戏言,就是想取笑她罢了。
般般岂会?不懂,她起?身抚了抚自?己尚且精致的发,轻哼一声,“大王自?己忙吧,姑妹近来也十分?忙碌,我要与炀姜去秋婵别院玩耍。”
嬴政要她多带些?宫人,她满口答应,风风火火的走了。
其实他并没有表妹想得那么忙碌,庄襄王子楚薨世?,令嬴政拜吕不韦为?相父,至今一月有余,相父与太后?摄政,将年幼的秦王排除在外。
他并未对‘相父’这?个人有任何过多的亲昵,甚至在吕不韦试探性弹压他时?强硬抗衡。
然,嬴政深知与臣子的相处之道也绝非如此?简单,昨晚他特?意拜访相府,与其商谈攻魏大计。
吕不韦此?人深谋远虑,于国于民都?是好臣子,他颇具才干,做个丞相都?算是屈才了,他身上的确有许多许多嬴政要学的东西。
他当场封吕不韦为?仲父,将二人关系拉到了极致。
何为?仲父,在寻常人家,仲父乃是父亲的亲大弟。
嬴政极给吕不韦颜面,褪去前些?日子两?人隐晦的抗衡,他高高捧起?了他,吕不韦果然高兴,也愿意或多或少的教导他。
但除却每日朝议之余,涉及国事,吕不韦只会?与赵太后?商议。
朝议上臣子们更是只看丞相的脸色行事,赵太后?于朝政之事不通,十分?愿意听?从丞相的意见,嬴政稍有反应,她便会?耐着性子劝:“政儿,你安心念书学着便是,国事有相邦和阿母帮你看着呢,你还小,不要着急。”
嬴政这?时?候明白,虽然他如愿当上了秦王,但新一轮的隐忍也开始了。
丞相吕不韦,亦是文信侯,如今摄政、总揽秦国大权,百官纵然尊敬□□,但更听?吕不韦的。
但没关系,嬴政最擅忍耐。
秋婵别院位于秦宫外的正西方,按照般般的理解,也算是行宫的一种,因着她听?表兄说起?了宣太后?与义渠王,她对这?草原生出了好奇。
秋季跑马正合适,不似夏季炎热。
般般与炀姜各自?换了舒适的骑装,别院的宫奴们听?说是朝阳公主要来骑马,提前一晚准备了好几匹温顺乖巧的马儿。
“你会?骑马么?”般般问炀姜。
炀姜歪头,“我猜你不会?吧?”她道,“我大秦与马有不解之缘,比之赵国闻名的胡服骑射也不遑多让,秦军亦极擅骑射,我自?打会?走路便被宫奴们扶着学骑马了。”
“……”好啦,知道你们都?厉害。
般般,“我确实不会?。”
就近的宫奴忙盈起?讨好的笑,要来掺扶她,“公主,仆扶您上马,这?马儿温驯,您可先试试,若觉好玩,仆叫来熟练此?道的驯马师带您一道玩。”
炀姜争强好胜,不要人搀扶,手握缰绳两?下翻身上马。
般般则被宫奴搀扶着,本也没骑过马,心里有些?慌,被托起?时?脚丫子胡乱踩着马腹寻找支撑点,来回?踩了半天没踩到,她不禁侧头俯身去看。
彻底愣了,马腹两?侧空空如也。
——竟然没有脚蹬?
与她刻板印象里的骑马完全不同!
这?马具只有鞍垫与缰绳而已,是忘装了还是压根就没有?她结巴了一下,实属疑问:“这?,这?如何维持平衡?”
问着,她不自?觉瞅向炀姜的马匹,她的脚下果然也没有脚蹬。
宫奴没反应过来这?位朝阳公主问的是什么,不觉迷茫,“啊?”
炀姜抢断话头,“自?然是靠双腿夹紧马腹维持平衡了,笨!”
宫奴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是这?般。”他也怕这?位受伤,那他只怕是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紧张兮兮起?来,“公主殿下,仆多喊些?人来保护您。”
“我说的不是这个。”般般回?呛,“你才笨呢。”
“你,去拿纸笔来!”她高高居于马上,指着宫奴命令他。
虽说造纸术推行了不过一年有余,但秦宫上下已经都?在用纸了,平民百姓里也有依此?谋生的开了些?造纸铺,但到底还不曾大规模的用开。
他国王室听?说了此?术,也觉好用,纷纷效仿。
宫奴跑去取来了纸,研磨润笔,小心翼翼的呈给般般。
炀姜皱眉,“卖的什么关子。”
她干脆下马,凑过来要看她画什么。
过了会?儿。
炀姜:“这?是什么?”
般般回?答,“看不出么,这?是——”
炀姜:“猪?”
“?”般般猛地回?首,“这?是马!”
炀姜:“???”
她扭头看宫奴,“你说,这?是马么?这?像马么?”
般般:“这?怎地不是马了,猪的四肢没有这?么长!”
两?对眼睛盯过来,宫奴压力倍增,冷汗流了下来,“这?……”
“是马也是猪,两?位公主说的都?有道理,”他指着画中图案,“您瞧这?上半身像猪些?,马匹一般没有这?般肥胖,下半身则是马儿,猪的四肢的确没有这?般的长。”
“仆觉着是因马与猪的蹄有几分?相像,说什么仿佛都?不算错呢。”
炀姜翻他一个白眼,“油嘴滑舌,滚一边去。”
“哎哎哎。”宫奴逃过一劫,利索的滚到了旁边。
“画它?作甚?”炀姜环着手臂,左看右看不解其意。
般般在脑海中细细思索了会?儿,扭头看了看马匹,照着他们将马具一一画出。
“你这?作画能力,传出去只怕要贻笑大方。”炀姜嘲讽她。
般般不理她,仔细想着该如何画,她努力回?想着现代看到过的马鞍、马镫。
毛笔不断,时?而轻点时?而长滑。
炀姜脸上的嘲讽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你画的马鞍,画错了吧?”
最后?一笔落下,般般举起?画吹了吹,解释道,“这?是我想的马鞍,你瞧这?拱形,可用锻戈的器具锻造出来,将其固定在马鞍上,这?般人上下都?可以踩踏其上,方便便捷,不仅易于掌控方向,还能站在马上呢。”
她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炀姜,耐心说,“人用大腿夹紧马腹维持平衡,那骑马久了大腿不得摩擦出血?甚至大腿酸痛无法行走,于你有何好处?”
炀姜迟疑,脸颊浮现沉重?于思索,“那这?拱形器具现下要用,今日却是锻造不出来了,起?码要明日。”
“那我们明日再来。”般般大手一挥,拉着她的手就走,“我们先走吧,女孩儿皮肤娇嫩,伤到你得不偿失。”
炀姜倏然红透脸颊,睁大眼睛看两?人握着的手,抽了一下手,没抽掉。
“怎么,不舍得走啊?”般般回?头,疑惑地打量她。
“不是。”炀姜难得没有刺来刺去的大声怼她,乖顺的不像样子。
走前吩咐宫奴尽快锻造,两?人相携离开秋婵别院往秦宫的方向回?,般般还叫人装了两?罐子的咸奶茶。
“距离日落还很早,要不要去我家里玩?”她问。
“去就去。”炀姜点头,“你弟弟是不是快四岁了。”
“三岁生辰将将过去,虚岁四岁了,你怎地记得这?般清楚。”般般诧异,“他叫羹儿,长得好看,你见了定然不喜欢。”
“?”炀姜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般人不是都?说你见了一定喜欢?
怎地连个转折都?没有。
半个时?辰后?,姬家内。
两?人进了门便瞧见一三四岁的男童穿着蜡黄色的小衣裳,手里高举木剑追赶三四个小厮。
小厮们一个个护着臀部?东躲西藏,不敢跑的过快,也不敢跑的过慢。
后?面的男童小脸白净,眼珠漆黑透彻,生的粉嫩玉琢,偏生他嘴角咧大,眼瞳兴奋的睁大,长长的木剑被他小手稳稳地攥住,拉高举起?,攒了十足的劲儿后?,‘啪’的一声抽在其一小厮的屁股上。
三四个小厮轮流换着挨打,他记性还挺好,谁多抽了谁少抽了记得门清。
炀姜:“……?”表情略呆。
“姬承竑!”般般大吼。
那男童听?见这?声音悚然直立,手里的木剑‘噌’的一下就背到了身后?。
几个小厮一个滑铲抱着般般的腿便开始求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咱们哥几个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公主您给盼了回?来,公主救命啊,我们快要被羹儿公子抽死了,他知晓木剑捅不了人,便用剑背攒劲儿抽人啊!”
“我们屁股都?要开花了!”
“他们在胡说。”男童一个箭步,将几位小厮挤到了一边儿,拿袖子殷勤的给般般擦鞋子,撅起?嘴巴一连亲她衣服好几下,抬起?的小脸上缀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姐姐,抱。”张开的小手乖乖举起?,软糯糯的嗓音惹人怜爱。
炀姜默默挪开半步,你弟弟挺会?变脸的哈?
般般毫不犹豫,上手将人的脸掐红,“我不是说了,不许这?般粗暴虐待下人!”
羹儿唔唔唔的提着脚尖,乖乖的不敢反驳。
但炀姜分?明看见他瞪了一眼那几个小厮。
可爱与歹毒无缝切换。
“怎么样?”
炀姜委婉:“确实不大喜欢。”
她的确在委婉,若她说的直接一些?,会?说你弟弟特?讨人厌。
般般不曾提前打招呼回?家,家中没什么人,但炀姜公主大驾光临,小厮跑着去喊人了。
“我表兄却很喜欢羹儿,”般般托腮叹气,想了想又说,“但偶尔也会?厌烦他。”
比如羹儿抱着她的大腿晃来晃去,嬴政则会?将人从她腿上撕下来,直接丢出去。
羹儿十分?会?看人眼色,也懂得谁厉害谁不厉害,家中最能治住他的人是般般,因为?般般有事儿是真上手揍他,家中人偶尔在人多的场合见到姐姐还会?跪下拜见。
虽说王上地位才是最高的那个,但王上很听?姐姐的话,因此?食物链的顶端是姐姐。
羹儿佯装没听?见姐姐与炀姜公主的对话,嬉笑着瞅了眼小厮们,“七、七、七。”他是在数他们挨抽的次数,“告状,背叛我,罪加一等,翻倍。”

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推搡羹儿的脑袋。
羹儿捂着脑袋扭过?头?,原来是朱氏回来了,她今日午后到上将?军府参加赏花宴,一回来便听见儿子威胁下人的话,没好气的很。
“阿母!”般般喊着阿母你回来啦,“这是长公主。”
炀姜在三位公主中序列首位,原本是大公主,嬴政即位后,夏太后一系平叛有功,她出身韩系,便被尊称为炀姜长公主。
虽说是长公主这般气派,然而炀姜比般般还要小上一岁呢,今年不过?十一岁。
朱氏跪下拜见行礼,炀姜肃穆以对,亲手扶起,“你无须多礼。”
朱氏擅言谈,炀姜这才明?白?般般的话多是从何处而来,她几乎从不令话掉在地上,字字句句舒坦,也不会?叫人听得不舒服。
这样温柔和?善的美妇,是炀姜鲜少接触过?的,她自小在宫里接受到的都是尔虞我?诈,旁人说一句,她要想三层,哪有宫妃像朱氏温温柔柔,言辞关切,眼神真?实呢,她不甚自在,却又?想多待会?儿。
般般探头?瞧着,撇了撇嘴:还真?是温柔克傲娇。
不知道的还以为朱氏是炀姜的娘呢,她简直乖的不像样,像锯了嘴的葫芦,哪里还有从前的高高在上与浑身长刺呢。
回去的马车上,般般狐疑不已,“你不会?是觊觎我?阿母,才与我?做朋友的罢?”
炀姜身子一僵,“你疯了?此?番是我?第一次见你娘!”她聪慧,心里知晓对面这位到底想问什么,干脆自己主动交代了,“几年前,你还尚未与王兄一同归秦,我?便知晓你的存在了。”
“嗯?”般般略愣。
说起这些秘辛,炀姜坦然的厉害,丁儿点的遮掩也没有,“我?在这深宫中的确没有朋友,并非是她们不待见我?。”
般般:咳咳……感觉也确实挺不待见的。
“自从父王认了华阳太后为母后,夏太后便不出现了,她知道自己不该有存在感,这是为了父王的大计考虑。”
“宫中,无论是栎阳还是赢月,都靠近楚系,我?不能与她们打交道,我?要与韩系一般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因此?我?独来独往。”
“那你阿母?”般般迟疑。
夏八子当?年可并不低调,又?是求子,又?是积极争宠的。
这不是与韩系的愿望背道而驰?
“为人妃妾,争宠是正道。”炀姜仿佛奇怪般般为何这么问,“将?军行军打仗、厨子烧锅做饭,都不过?在其位谋其职,妃妾自然也是如此?啊,争宠争的是未来,是己身之?命途。”
“难不成在你的心里,妃妾争宠是不该的,是死罪?”
“没有。”般般摇摇头?,她的观念受到现代的洗礼,她潜意识里认为除了正妻,其他?的妃妾都不正派,但若说是死罪,仿佛也算不上呀。
炀姜这两句话击碎了她的这个观念,这一刻她心里微妙的没有了正派反派之?分,只剩下拨开妻妾之?皮的不同女人们。
炀姜坦坦荡荡,“我?阿母想要做王后,想生儿子,但这一切在昭襄王让祖父接王兄归秦那天就破灭了,后来我?便知晓王兄有个表妹跟着他?一同归秦了。”
“夏太后认为你奇货可居,在不曾见过?你之?前,便说你是她为我?挑选的第一位朋友,我?可以放心的、尽情的社交了,再也不必顾忌任何忌讳。”
“所以我?对你好奇,我?晓得你比我?大一岁,也曾想过?你长的是何种模样。”
般般来气了,“那你瞪我?作甚!不是,是翻白?眼!”
炀姜见她问的盛气凌人,也来了气,结巴了一下,“谁让你刚过?来便盯着本公主不放,毫无礼节,你还冲旁人讨好的笑,你笑什么呢?”
“我?初来乍到,我?冲旁人笑笑都不许吗?”到底是谁毫无礼节呢,般般想到这里,捞起马车上的软枕砸她,“你有疾!”
“你才有疾!你敢砸我?!”她迅速丢了回去。
“你有疾你有疾你有疾!”
“你才有疾你才有疾你才有疾!”
马车上叮咚乱晃,疑似两位公主打起来了。
驾车人赶紧停了,前后的宫奴们一起围了过?来,紧张兮兮的掀开车帘,“公主?”
两道异口同声的话直冲人脑门:“驾你的车!!”
得嘞,什么打起来,分明?感情甚笃。
再宵禁的前一刻钟,车驾回到了秦宫,两人谁也不与谁说话,但到了分离的时刻,炀姜撇着脑袋,“明?日可别歇过?头?,还要去秋婵别院呢。”
“我?晓得,我比你记挂时间。”
炀姜心说就你爱迟到。
般般一问,王上还不曾回昭信宫,竟还在咸阳殿,“今日有何要事?天要黑了呢,大王可用了晚膳?”
“不曾,”昭信宫的内监是个持重老成之?人,约莫四十多岁,白?面无髯,眉目慈祥的很,“有位韩国来的使者送上一份礼物,王上召见了几位大臣正在咸阳殿议事。”
“礼物?”般般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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