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家养小皇后by林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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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难受并非出于别的,而是一股难以言明?的酸涩,涨的她心口发痛。
“王嫂,我近日?来,是有些误会想要?与你明?说。”
“是说你和蒙恬的事?”
赢月微愣,犹豫片刻,“你怎么知道?”
“我有那么傻么?”般般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实则全是装的。
“……”赢月没想到王后竟然全知道,此前莫非在藏拙?她对她的印象一瞬间全刷新了,不自?觉的,她别扭的撇开头,“既然王嫂知晓,那赢月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
“什么?”
“蒙恬的夫人卜氏,当?日?她替我解围,我欠她一个谢意。”
“她并不在意。”般般心生好奇,“我却很想知晓你那时候到底与她说了些什么?”
赢月抿起唇瓣,沉默良久,坦白直言,“威逼利诱,逼她下堂,可她始终不卑不亢,据理力争,分毫不畏惧于我。”说实话,当?时赢月是有些被震到了,有那么一瞬间很钦佩这样的女子?。
说来也怪,赢月当?日?想要?嫁给?蒙恬,并没有做任何?卑劣行径,类如般般印象里会想的下药、或者色诱,而是直接去跟卜氏说的,就好像卜氏如果同意,那就能成功,她压根没考虑过蒙恬的意见?
而蒙恬是正常男人,按表兄前几年透露的,蒙恬年少时仿佛也不是一点也不为赢月所动,只是不想被楚系利用?,消了那份心思。
看?起来好像是赢月苦苦追求,蒙恬避退三舍,实则从感情方面出发,却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般般沉思片刻,迟疑问,“赢月,姻亲于你而言,只是一种维系权势的工具吗?”
赢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疑惑的看?着她的眼睛,两秒后才不解,“难道不是么?王室中无论是公?子?亦或者公?主,姻亲向来不由自?己做主,区别仅在于男子?可以多娶,而女子?只能侍一夫罢了。”
“可漫漫姻缘中,若无感情维系,那该有多难熬呢?”般般认真道,“夫婿家是你的第二个家,无血缘干系的家,你们之间如果只有冷冰冰的权利,一旦失衡,还能幸福吗?”
“承音。”这是赢月第一次叫般般的名?,算起来她们两个也算是自?幼一同长大,她凝视着她,“你太天真了,感情?感情是最不能强求的东西,你很幸运,在王兄微末时遇到了他,否则你们绝无可能在一起。”
对上般般骤然变化的脸色,她继续道,“我晓得这话很难听,不过我这人性?子?直,有话就想说,憋不住的。”
“我很小就晓得我身为公?主的使命,从不幻想所谓的爱情,既然都是要?拿自?己交换利益,何?不替自己最在乎的人筹谋呢?祖母想要?笼络蒙家,我便去了,只是我没成功。”
“我是个烫手的山芋,蒙家不敢娶我。”
“可嫁给谁不是嫁呢,我是公?主或许会好一些,随便嫁给?谁,也没人敢怠慢我,只要?不是嫁入王室,我说不行,夫君甚至不敢明着纳妾。”
“你不一样,姬家纵然是王兄的外家,你或许能凭此嫁个不错的人家,但男人都是那么回事,再美丽的新娘新鲜一阵便过去了,天底下有几个男人不纳妾、不寻花问柳?若是心里揣着情爱,那才是要?难熬一辈子?。”
气氛骤然僵硬住。
赢月着实是直脾气,有什么说什么,也做不来讨好旁人的行径,说完想起来韩夫人生前的嘱咐她就后悔了。
意料之外的,王后并未直接发火。
“我原本很生气,但听你说完这些我又不气了。”般般紧绷着小脸,“天底下的确没几个男人不纳妾、不寻花问柳,这不代表着这些人没错,既然要?求女子?忠贞不二,自?然自?己也要?做到方显公?平,如果不是,那便是男子?对女子?单方面的压榨与欺负。”
赢月闻言,略退了半步,头一回听这种说辞,脑子?有些没转过来,“你——”
“若是被欺负、被压榨,抛弃那个男人便是!遵循自?我的想法不是难事。”
“这与是否身为公?主毫无干系,自?己立得起来才不会被轻看?。”
“而且,我还要?与你说,”般般皮笑肉不笑的理直气壮,“我能遇到大王的确是很幸运的事情,同时大王遇到我也是他很幸运的事情,我觉得我自?己很好,无论旁人如何?想我,我想我会一直自?信、自?己爱惜自?己!”
如果自?己都不爱自?己,能指望谁来爱自?己?
“我才不要?跟随旁人一起贬低自?己、欺负自?己。”
要?做利己的事情,不做利他的事,自?信使人神采飞扬,这样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被击溃。
王后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
赢月立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陷入了良久的惘然中。
“自?己,爱惜自?己?”她慢慢蹲下,望着盆栽中的陌生植物。
恰好在她蹲下时,植物的花苞缓缓绽放,开出一簇淡紫色的花瓣。
赢月托着腮,望着这一簇花许久许久。
嬴政原本睡眠就浅,表妹在身旁翻来覆去,他干脆起身了,“想什么呢?”
“没有!”她背对着他躺着,怎么瞧怎么像一只跟床使劲儿的绵羊,这两字念得极快……说话也像了。
“那你生什么闷气?”
“生自?己的。”
般般一股脑翻起身,一对眉毛竖起来,超大声:“我方才与赢月吵架了,没发挥好。”
“……”嬴政无言。
“表兄怎地不问人家都跟赢月吵了什么?你不疼我了。”
她一整个胡搅蛮缠,扯着他的衣裳闹来闹去。
用?脚趾都能想到这两人到底会因?什么起争执,也不必问,“都吵了什么?”
这下她可有话说了,拉了他的手絮絮叨叨个没完,她复述一句赢月的话,便要?自?己皱着眉毛点评一大堆不忿的。
嬴政作势轻拍她的肩膀,如同哄婴儿那般,辛辣道,“说你天真单纯,正是夸你过得幸福,日?子?悲惨的人又如何?能天真的起来?”
表兄如此说,般般倒是一下子?就气消了,这角度也有道理。
伏在他肩头发了会儿呆,到底也没把赢月说她幸运的事情说出来,否则他定要?生气的,还不知晓会怎样罚赢月。
到了夜间,赢月倒是来道歉了。
她带了两份礼,其?中一份托她送到蒙府去,是给?卜氏的。
“我不好自?己出面,否则又要?引起旁人的瞩目,卜氏自?己也会多想。”
般般还没说话,一道声音自?外头传进来,“堂堂永宁公?主也有替别人着想的一天啊?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是炀姜又是谁?
赢月脸色险些没绷住,“哪有炀姜长公?主有威仪,妹妹岂敢?”
“如今我是听不得你的奉承了,”炀姜笑笑,意有所指,“我是长公?主不错,永宁公?主可是嫡公?主,我是比不得你的。”
好不容易得来的嫡公?主名?号,是以这样的方式得来的,这话无异于戳赢月的心窝,她当?即神色难看?起来,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没说。
“稀罕,不发火,也不反驳我。”炀姜探头露出好奇的表情,“这便是了,待你嫁出宫,这话想必不会听得少。”
赢月一愣,皱眉:“你故意的?”
“谁跟你故意不故意。”炀姜冲她翻白眼,扭头就问般般索要?吃食,“上回的桃干我吃着不错,还有吗?”
“你就是个讨债鬼。”般般瞪她一眼,吩咐从云去取来。
炀姜脸皮厚,视若无睹,坐下后主动道,“我知道卜氏,听民间盛传她是笔娘娘。”
“什么笔娘娘?”赢月没听过。
“就是她与蒙恬一同改良了毛笔,大大提高?了毛笔的利用?率,一支笔保养得当?可以反复用?许久,再不像从前那般,还有的地方给?她立石像拜呢。”般般也听说了,叫人上了一碟子?的瓜果,炒制奶茶。
“真想见一见她。”炀姜托腮畅想。
“蒙恬立了功,今年年宴便会带她入宫赴宴,届时你还愁看?不见她?”
“离的老大远,能看?见个鬼。”
赢月悚然,反复扭头看?炀姜。
“看?什么看?,都私底下了,还不让畅所欲言?难不成公?主就要?时刻端着仪态。”炀姜又一个白眼翻过去,很是无语。
嬴政回来的时候,不知道她们姑嫂三人说什么,嘻嘻哈哈的好不热闹,当?年回到秦宫,般般才八岁,炀姜七岁,赢月六岁。
如今般般已?二十了,炀姜十九,赢月十八,这也算是一种相伴长大的经历,只是那时候她们各自?为营,关系也不亲厚,甚至偶尔还会针尖对麦芒。
“不知栎阳如何?了。”赢月忽然提起。
栎阳公?主与赢月同岁,她出嫁的格外早,般般与嬴政大婚的两年后,她便在残余的周王室推意之下,草草出嫁,听说夫君也是她的表兄,这如何?不算是回到了她母亲惦念的大周?
其?他两人不知晓,般般身为王后,逢年过节,总要?有礼来往的,她的确知道一些内情。
倒是不好说给?她们二人听了。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听着外间秦驹说话,才知晓嬴政已?经回来了,赢月与炀姜忙起身告辞。
“你与李斯在议政厅用?了什么,还饿不饿?还有些奶茶呢。”
“不喝。”随便说几道菜名?,嬴政侧躺下,随意翻看?着书本,“茶叶到底醒神,入了夜你也勿要?饮了。”
般般:“哦。”
“嫁出去的公?主,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秦。”她剥着瓜子?,“阳曼便也罢了,她如今过得好,地位稳固无人敢轻视,栎阳实在不妥。”
“年纪轻轻,才十八岁已?是两个孩儿的母亲,如此伤身在那边却无人疼她。”
“她自?个儿选的。”嬴政神情淡淡,“她对大秦有怨言,是不会回来的。”说怨都是委婉的说辞,她只怕是恨上了秦国。
“频繁产子?,是想要?个拥有周与大秦两国血统的子?嗣。”这背后的筹谋可就多了。
般般迟疑,想起了一些东西,“为何?灭国之后,要?留残余王室成员一条命在?”到时候六国灭除,岂非有六国余孽,这可是一个大大的威胁,他们难道就不想复国吗?
“父王当?年未必是心慈手软甘愿留他们一命。”嬴政叹了口气,合起书本,“一是,如今的诸侯列国,说到底也是从周王室分封出去的,灭国后还要?连根拔起,容易引六国愤。二来,是为了安抚周王室的子?民们,叫他们知晓打败仗只不过是换个君王侍奉,并不会牵连到自?己的生活,杀戮太过容易引起反扑。”
“如何?不知晓他们心思浮动,不是真心投降,可短期内也没别的办法压制了。”嬴政说到这里,短暂的出神,不知想到了什么,起身去了书房。
“要?睡觉啦!”般般在后面喊他。
“你先睡吧,我待会儿便回。”他没回头。
他在这种事情上只会哄骗她,只怕今晚也不会回来睡了,她交代秦驹夜里给?嬴政上两道他爱吃的夜补,劝他早点歇息。
秦驹连声哎哎,心里犯嘀咕,我的王后娘娘诶,我说话王上岂会听?
反正般般是要?歇息了,她今日?特别的疲惫,明?明?也没做什么。
一场秋雨一场寒,睡醒,外头下起了雨。
夏日?慢悠悠的过去,撑伞到外头瞧了瞧土豆苗,花儿开得茂盛,这意味着土壤下已?经开始有土豆了。
拿小木棍挑开土壤往里头瞅,果不其?然有拇指大小的几颗圆球零碎的长在一起,从云惊呼出声,“结果了,王后,结果了!”
“快盖上,莫要?惊扰小土豆。”般般赶紧扒拉着泥土盖好。
“它还能成精不成。”从云掩唇偷笑。
“能,我觉得能。”般般认真道,“你难道不晓得人参就是这样,发现的时候若不拿红绳系好,它就会长出两条腿跑了呢。”
“那我们小声些。”从云捂住了嘴巴。
般般嗯了声,转而问,“楚国公?主这两日?如何?了?”
“老实的很,在屋里也不出来,平日?里向奴婢们索要?些书简,一看?便不丢手,偶尔还会忘了用?膳。”从云嘀嘀咕咕,“奴婢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公?主。”
“不过,听府令君说,这楚国公?主在楚国不大受宠,就是个透明?人儿,若非被相邦按照条件筛选,都没人会留意到她。”
“她都看?些什么书?”般般问。
“好像是医书居多。”从云试着回忆了一番,“天文?地理也看?些。”
怎么感觉这公?主有点摆烂了?
要?说在蜀地她还想反抗一二,毕竟自?己的母亲在楚王手里捏着,到了咸阳后,她彻底没动作了。
“爱看?书,多看?看?也没错。”般般吩咐,“你将这两年我与诸位侍医们一同编纂的医书给?她送两本。”
从云莫有不从。
这场细雨连着下了两日?,彻底放晴后天冷了一个度,般般不放心两只貔貅,去踏雪轩看?望它们。
外头的草地被雨水湿透,两只貔貅正滚来滚去,好不快活,浑身脏兮兮的,牵银在旁边尖叫,吼它们吼的嗓子?都哑了。
从云见状笑得不能自?抑。
“娘娘您不晓得这两只到底有多难洗。”牵银苦着脸,“旁人轻易不敢接近它们,也就只有奴婢了。”
“我给?你发赏钱!”般般撸起袖子?,“我也来试试,如何?洗呢?”
“这如何?使得?它们如今力气大了,别再伤到您。”牵银和从云说什么都不让她近身。
“不碍事,这两只自?幼待在我身边,与我的孩儿有何?区别。”
进去一看?,好家伙,两只泥熊,黑爪爪都是泥呼呼的,嗅到般般的气息,一股脑往这边蹭,边蹭边嗯嗯叫个不停。
般般取了切成片的萘果给?它们吃。
别看?它们脑袋大、嘴巴大,牙齿却灵活的很,即便是指甲盖大小的吃食,递到嘴边它都不会咬到人手。
喂着吃完,她摸了摸它们的大鼻子?,玄曦喷着气探头拿脑袋蹭她的手,黑黝黝的眼睛倒影出她的面容。
“手手。”般般冲它伸手,它抱着人腿一屁股坐下,伸出两只爪子?。
已?被冲洗过了,剩下的是拿布巾擦干净,还没擦完玄曦的爪子?,玄皎的脑袋便从般般的胳膊下顶了出来,要?跟自?己的哥哥争宠。
玄曦不乐意,挤它。
玄皎吼的一声,一嘴巴咬它的耳朵。
玄曦立即老实了。
“哎哟,宝宝你太可爱了。”般般可乐的喃喃,揉着玄皎的大脑袋亲了一口。
正巧玄皎抬起头,湿漉漉的鼻子?碰到了般般的嘴角,一股清脆的竹子?清香沁入鼻息。
“呕——”
她捂住嘴,胃部翻涌成一团。
牵银吓坏了,急忙扶着她起来,让人去喊了侍医。
从云大喜,“王后娘娘,您莫不是——”
般般面露茫然,“啊?”
第67章 怀孕了 “我再看一眼表妹。”……
嬴政步履匆忙的自咸阳宫往回赶,嫌肩舆太慢他?甚至是跑着回来?的,秋日融融,而他?满头薄汗。
议政厅的一室大臣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王绾示意李斯,“长?史可知……”
李斯摇头,“想必不是坏事。”想起方才昭阳宫的侍女匆忙请见,秦驹不知附耳过来?说了?什?么,秦王的杯盏都掉到了?地上。
昌平君摸了?一把脸,只道,“急也?没用,王上自会告知我?等。”
吕不韦端坐着,闭眼老神自在,长?信侯嫪毐嘴角抽动?,全部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待嬴政回到昭阳宫,般般正靠在床上,侍医收了?药箱,屋里的宫奴们俱都满脸的喜意。
唯独正主,仿佛不大真切一般坐着。
“般般!”
这?声音骤然出现,吓了?屋子里人一跳,一瞬间跪下无数,他?摆手让她们起来?。
“表兄莫不是跑着回来?的?”般般好笑,摸摸他?的脸,全是汗。
“这?是真的?”他?伸手想摸摸她的肚子,又怕伤到她,一时之间倒是不敢碰她了?。
“是真的!”她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可惜还小,也?摸不出什?么,你摸。”
“是摸不出什?么。”她的小腹倒也?并非全然平坦,估摸着午后吃了?不少吃食,随着她的呼吸细微的起伏,软的令人屏息。
般般按着表兄的手,他?的手掌略有些颤意,手背的青筋隐没于小臂中,一戳还会软下去。
以往她最爱把玩表兄手背的青色痕迹,这?会儿见他?露怯,又好笑又怜惜他?。
“表兄这?是什?么表情,不欢喜么?”她佯装不乐意。
“欢喜。”只怕是欢喜疯了?。
年少时,他?曾生出过不想要孩子的想法,彼时不成熟,只想着与表妹两人腻在一起,不要他?人阻隔在中间。
随着成年,他?变了?想法,他?是秦国的王,他?的王位将要传给他?与表妹的孩子,于是对?两人的孩子多了?几分期许。
此刻望着表妹的肚子,只觉得?里面仿佛有一个小小的秦王已经萌芽。
是他?与表妹的血液交织而成的,他?确实是欢喜疯了?。
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孩子能让他?这?般失态。
他?搂她入怀,轻轻圈她的腰肢,以呵护、守护的姿态,“孕育孩儿不是简单的事情,要辛苦表妹了?。”
“这?也?是我?的孩儿!”般般伏在表兄怀中,戳戳他?的胸膛,仍如少女那般笑嘻嘻,一派纯然,“我?知道表兄不会让我?吃苦的。”
当然不会让她吃苦,就这?么一瞬间,他?脑子里已经想好了?许多许多,甚至连孩儿降生他?怎么教他?都幻想好了?。
是该想个名字了?,男女都取。
随后他?细致的询问了?侍医。
般般有孕不足两月,仔细算一下,竟是在蜀地那段日子有的,不过想起近些日子他?很是担忧,“前几日寡人与王后还曾行过房,可有妨碍?”
侍医坦然安慰,“王上不必忧心,不会有妨碍。”
“这?是因为胎儿未满两月时,它?还在羊膜囊内平平安安,周围有羊水作为缓冲,足以抵御外?界的冲击和震动?。且它?的位置是在于骨骼内,有骨头保护,也?不易受到撞击。”
“不过过了?两月便不能行房了?。”
般般:“……”
哇塞,侍医说话都这?么直白吗?
她简直无所适从,脸颊猛地涨红。
就连嬴政也?有那么一瞬间,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旋即恢复常态。
两人没说话,那侍医还要继续说:
“在孕中期呢,也?就是五到七个月,是相对?安全的,王上与王后可适当的行房,不过到时候王后身子沉重,恐怕行动?不便,王上还需轻柔些,避免过深的——”
“好了?好了?,你闭嘴,快出去!!”
侍医被?轰了?出去,夫妻两人难得?齐齐沉默,谁都没吭声。
不知是谁先笑出的声音,两人重新抱在一起,心头俱是对?未来?的憧憬。
很快,王后有孕的消息传遍朝野,举国欢庆,最直观体现是秦王下令容许民众肆意饮酒三日。
各处送来?的贺礼快要将昭阳宫堆成山,朱氏与庞氏入宫探望,庞氏热泪盈眶,轻轻摸摸般般的肚子。
“你大母可算将这?颗心揣回肚子里了?。”朱氏打趣,“否则她夜里愁的睡都睡不着。”
“阿母早说啊。”般般浑然不觉,“若我?知晓,定然派人专门夜里敲大母的门,问问大母究竟是否睡不着。”
庞氏被?无语笑了?,作势要拿拐杖抽人。
说笑完,庞氏仔细嘱咐,“近身、贴身的物件要仔细检查才能用,关键时期关键对?待,虽说王上后宫并无妃妾,可你这胎也并非人人都欢喜的,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你大母说得?有理。”朱氏连连点头,“有些相克的吃食,许多人也?不知晓,让侍医跟着一起给你每日烹饪,这?般也?妥帖些。”
“屋里也不要燃熏香了,容易叫人做手脚。”
“嗯嗯嗯,我?晓得?啦,这?些表兄也都派人检查过了,没有问题的。”
庞氏说那便好,旋即生出一分迟疑,“月姬还在雍地?”
“已经去了?信,想必姑妹正回来?呢。”
“她在雍地住的够久,你既有孕,她这?个做婆母的岂能不回来?照看你,华阳太后丧仪时我?瞧了?她,身子骨不像有问题。”这?话便是庞氏发牢骚了?,朱氏和般般都不能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三日后,王太后的车驾返回咸阳都城,一路车马劳顿,姬长?月精神头不太好,但般般有孕带去的欢喜能很好的冲淡她的疲累。
嬴政一同来?接她,欣喜道,“母后此番便住下,孩儿事务繁杂,还望母后替孩儿照料表妹。”
般般疑惑,其实表兄忙不忙她最清楚,近些日子的确稍微忙碌起来?,但她有孕的事情他?已经全面安排妥当,将自己?最大限度的空余时间都给她,也?不出去跑马了?。
如何就事务繁杂,需要母后来?照看?
姬长?月稍愣了?片刻,似乎在思虑什?么,不过很快她就点了?头,倒也?没有犹豫,“好,这?是自然的,你安心忙你的便是。”
“那我?放心了?。”般般挽着她的手撒娇,“当年那般危险,阿母都能平安生下表兄,还将他?照料的如此好,阿母能力斐然,是最好的阿母了?!”
虽说嬴政降生时,还有先王与吕不韦保驾护航,不会有大问题,但这?不是奔着夸姬长?月么,自然要忽略他?俩。
“偏你会说。”姬长?月点点般般的鼻尖,想起邯郸的那段虽辛苦但也?温馨的日子,主动?拉了?儿子的手,冲他?温温柔柔一笑,“走,咱们回家?。”
嬴政缓缓收握母亲的手,也?露出一抹浅笑。
宫奴们远远跟随着长?长?的队伍,最后的那几个尚能瞧见王太后捶了?一下王上的肩膀,“臭小子当真是越长?越高,我?这?当母亲的都要抬头瞧你了?。”
王后便接话,“就是就是,表兄吃神草了?,惯爱借着他?的大高个欺负我?。”
王上悠悠然带着笑,轻松道:“这?也?能怨我??”
“你不知晓,你表兄打小就是个不安生的主儿,刚出生时顽劣的很,还会故意作弄人,稍有不满意的地方便要扯着嗓子嚎哭个没完,他?其实不饿也?不是不舒服,只是身旁一刻也?离不得?人,就要人陪着。”
“再大一些,三五天就要闹翻一回天,先王亦拿他?没办法,会走路后,甚至敢拿石头砸街边的大黄狗,害的先王抱起他?被?追了?好几条街。”
般般忍着笑惊奇,冲嬴政眨眼睛。
她可算知道羹儿像谁了?,难怪嬴政会欣赏他?。
“母后乱说,我?已经不记得?了?。”嬴政摸摸鼻子,拒不承认。
“你不记得?,我?记得?,等你们有了?孙儿辈,我?还要拿出来?说。”姬长?月嗔怪的自得?,做王后时眉梢的红慢慢褪去。
嬴政果然连连讨饶。
用了?晚膳,这?头一天晚上是姬长?月与般般单独住的,提起孕期的注意事项,她有许多许多的话要说。
顺带着唠了?一宿嬴政幼年的趣事,包括不限于他?何时翻身、何时会爬、何时会走路、何时会叫人等等。
次日清晨起来?,姬长?月果然上心,般般每顿吃什?么,她都要过问检查过才肯放心,“你这?胎定然没什?么问题。”
“阿母如何能这?般肯定?”般般其实也?很忧心,因为古代不能定期产检,不能切实的感知到肚中孩儿的状况,总是不大安心。
“这?生孩子确实要仰仗女人,可也?得?男人出力才行。”
姬长?月上来?第一句就把般般给干沉默了?。
是啊,出力了?啊!!
见儿媳脸色不对?,姬长?月便知她误会了?,“我?是说,要男人的身子骨好才成,若那男人是个体弱多病,或者?整日饮酒作乐、沉迷风月场所,被?掏空身子的,那他?不行,孩子便不行,不等降生就会让做母亲的难受不适。”
“若男人身子骨好,不饮酒不作乐,洁身自高,还甚少生病的,孩儿也?定然健康,不会让做母亲的吃苦。”
这?说辞对?古人来?说,是很新奇的,似乎到了?现代有了?科学依据,许多人才晓得?生孩子也?得?看男人,这?时候应该不……?
般般问,“阿母是如何晓得?的,看了?医书吗?”
“没有,我?自己?想的。”
她哪儿有那耐心坐下来?看书?看不了?几眼就昏迷了?。
“——???”
“你别?不信,虽说书上不一定这?么写,可见到的才是真道理,”姬长?月睁大眼睛,试图说服般般,“自小到大我?见过的也?多了?,那些个情状与我?说的差不离,我?亦是从中总结而出。”
姬长?月那张美艳的脸上写满了?‘书上写的算个屁’,倒是让般般想起了?在邯郸时教导嬴政念书的姬昊。
谈论起孔子之流的圣人,他?一脸的不屑,说:“屁圣人,他?们只按照自己?想的一面说辞,这?也?能教化世人?简直一派胡言!政儿你可千万不要听。”
般般忍着笑,正经道,“我?听阿母的,表兄一向洁身自好,他?很好,我?们也?都会很好。”
一连几日,夜里都是姬长?月陪着般般,嬴政慢慢的有意见了?,不过他?还没说两句就被?打发了?回去,“你生的高高壮壮的,自小便爱腻着般般,若是夜里睡着翻身压到她如何是好?”
嬴政噎住,这?话他?完全无法反驳。
又自己?睡了?两日,他?实在忍受不了?,干脆让宫奴们在内室外?、屏风后摆了?张床,自个儿凑合着睡。
偶尔夜里惊醒,忍不住到床边看看表妹,确认她还好生的躺着安睡,有呼吸、有脉搏,面颊软而有温度,他?才能稍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