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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和怨夫破镜重圆了by糖罐本罐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1-02

“天师大人,您此番……”
祁冉冉意料之中的无声喟叹,她其实能理解周铂当下的‘咬住不放’,原因无他,实在是因为喻天师本人的把柄太难抓了,而今好不容易有她这么个‘软肋’明晃晃地摆在这儿,郑皇后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
她如此想着,仰头望见喻长风不悦沉下的眉目,眼睛一弯,突然截过话头,冲着周铂粲然道:
“周将军成婚了吗?”
周铂一愣,“什么?”
祁冉冉继续道:“我在娘家受了欺负,我夫君怜惜我,遂赶来予我慰藉。此等景况,周将军若是成婚了,合该理解的呀。”
是啊,此情此景之下,喻长风的今日所为怎么能叫闯宫呢?
闯宫是藐视天威,不按君臣。
望重功高的喻天师可绝没有这般心思。
蓬莱池面的涟漪尚未散尽,清清楚楚昭示着韶阳公主在众人瞧不见的深宫内院中会明里暗里地受多少委屈,而喻天师今番入宫不过就是爱妻心切,他只是因为担忧自家夫人的处境,故而未能来得及将礼数做得周到圆全。
仅此而已。
始终一言不发的祁祯祯陡然一个激灵,就于这一刻猛地意识到自己竟又在不知不觉中做了祁冉冉无声挥向禛圣帝的掌中刀。
愤怒与挫败几乎瞬间汹涌袭来,她抬起眼,隔着面面相觑的披甲禁军与寒光闪烁的刀枪剑海遥遥望向祁冉冉,眸中神色纷乱复杂,瞳孔深处却莫名带着点诡谲古怪的澎湃狂热。
——祁冉冉,她无往不胜的厉害皇姐。
经由韶阳公主一番无庸置辩的四两拨千斤,喻天师‘闯宫’变‘入宫’,且半刻之后,还当真跟随公主殿下一起名正言顺地住进了岁星殿。
殿门合上的一瞬间,祁冉冉身上那股子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切实存在的尖锐气场立刻散去,她着急地去掀喻长风的衣袖,指尖摸到袖摆时却又生生停住,
“喻长风,你……”
喻长风反手攥住她的手,掐着人往腿上一抱,毫无征兆地向前倾身,埋头就吻了下来。
他亲的极重,之前那些经由二人共同摸索出来的缠.绵技巧似乎全被他忘却了,他又变回了一开始时又凶又急的迫切模样,滚烫的一截柔软在她口中放肆至极的兴风作浪,没一会儿就将祁冉冉吮得全身都泛起酥麻。
但他似乎又清醒地保留着理智,他记得她身上还湿着,火热大手自始至终都如暖炉一般紧紧熨帖着她的背心;他也记得她指尖有伤,另一只手牢牢擒住她腕子,将她的右手妥帖又不容拒绝地固定在了自己的脖颈间。
这个吻来得快,去的也快,生猛得像是野兽饱餐前的短暂解馋。一同入宫的恕己依着喻长风的吩咐送来伤药,进殿之后连头都不敢抬,放下药粉后便如一方游魂似的仓皇飘了出去。
“喻长风。”
而也是托这方游魂的福,祁冉冉偏头换气,终于获得了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的机会,
“你的手臂痊愈了吗?”
喻长风拿过药罐,单臂箍起人往里间走,“嗯,痊愈了。”
与话音一起落地的是祁冉冉滴水的外衫,喻长风将她放到软榻上,转头取来一身干净寝衣递过去,“先将湿衣服换了,我替你处理一下指尖伤口。”
祁冉冉却不接他话茬,“当真痊愈了吗?”
她也动手去扯喻长风的衣裳,制式繁复的云鹤袍被她一层又一层地剥开脱下,直至完整露出天师大人赤.裸的上半身与两只线条清晰的结实小臂。
可惜脱完之后,下一步她却全然一筹莫展。
就算将喻长风完全扒光了也不行啊。
天师大人那隐疾也不是她靠肉眼就能瞧出端倪的。
只这一个怔愣的功夫,喻长风已经见缝插针地将她手指上那块浸透了的细布取了下来,他动作很快,力道却极轻,祁冉冉无知无觉,直至指尖蓦然传来一道细微疼痛,她方才意识到喻长风已经替她重新上好了药。
吧嗒——
废弃的细布悄声落地,仿佛一方别具深意的无形号角,瞬间便将围绕在二人周身那些乱七八糟的窥伺荷负也一并带走了。
祁冉冉蜷蜷指尖,须臾之后突然起身,猛地探臂搂住了喻长风的脖颈。
“……喻长风。”
外人面前被强行压下的委屈思念如潮涌至,
“我好想你。”
喻长风反手紧紧圈住她,“嗯。”
他也好想她。
祁冉冉用脸去贴他冰凉的侧颊,“不许和我说谎,手臂真的好了吗?”
喻长风偏头啄吻她潮润的发,“真的好了。”
他微微向后退开了一点,在极近的距离里认认真真地描摹着她因为落水而略显凌乱的发,以及愈加惹人怜爱的湿漉漉的俏丽眉眼。半晌,似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喻长风抿抿唇,声音很轻地问她,
“祁冉冉,你若对我的回答依旧存疑,那么,要不要亲自动手检验一下?”

“什么检验一下?”
喻长风伸手抚她润红的唇,他承认这念头产生得不合时宜, 但此时此刻, 他的确莫名有些克制不住地想要更亲近她。
——尤其是尽数了解过她那些无依无靠却又不得不抱残守阙的隐秘往事后。
——尤其是适才亲眼看着她毅然决然,毫无顾忌地跳进水池后。
微湿的粗糙指腹自柔软的唇角一路向上,最终停驻在眉目间, 喻长风极为珍视地碰了碰她扑闪的眼睫, 清泠嗓音不知何时干涩得不成样子,
“恬恬, 俞姨离世之后,你是不是过得很不好?”
关于祁冉冉的最后一份卷宗是在昨日酉时二刻被恕己送到案头的, 其上详细记录了韶阳公主自十三岁回宫之后的种种过往, 提及的事项均由恕己在宫里亲自查验, 绝无半分虚假杜撰。不算多厚的一份案卷, 喻长风从酉时上三刻读到子时下四刻,放下卷宗的那一瞬间, 只觉听见了风刀霜剑凛凛穿心,缠卷勾连着自己被划得稀烂的心头血肉飒飒作响。
她好坚韧,好聪明,即便此番被禛圣帝与郑皇后趁机剪了翅羽,今日也依旧能借着祁祯祯的手重新破局。
她也猜到他今日会来, 甚至算准了他闯宫的时辰,体贴入微地为他提前备好了‘苦衷’‘理由’, 让他的‘大逆不道、作威作福’变得情有可原,让那些尖锐的评判在即将袭向他之前尽数断去了本该存在的锋利棱角。
喻长风喉头深滚,指节攥得发白, 眼睛里倾注盛放的是日下顽强机敏、好像任何风雨都无法令其摧折的强大的祁冉冉,然脑海之中浮现出来的,却全都是小时候抱着俞瑶的腿撒娇卖痴、莽撞天真的俞沄恬。
他想起了自己十二三岁的时候,膝关节与小腿前侧经常会在夜间抽痛,元秋白当时告诉他,这是因为他在短时间内个头拔高了太多,骨骼长得快,与筋腱不协调,故而才会感受到痛感。
所以,祁冉冉呢?
她在俞瑶逝世的两年时间里飞速抽芽成如今的模样,她会痛吗?
会多痛啊?
祁冉冉闻言又是一愣,旋即粲然莞尔,
“没有呀,我过得很好,岁星殿里不缺吃穿,就连……”
刻意佯装的轻快话音在瞥见喻长风猩红的眼底之后蓦然停顿,祁冉冉一息熄声,颓然张了张嘴,末了,到底还是真情实感地叹出口长气,
“行吧,其实我过得不大好,很多人都暗戳戳地欺负我,存心让我难过。”
她慢吞吞地抬手搂住他,起初还撑着力气拍拍他的背,后面脊骨一软,整个人都几乎挂到了喻长风身上。
“但那都是从前了,现在已经不会了。”
喻长风紧紧拥住她,宽大手掌一下又一下顺着她脑后发丝,与其说是安抚祁冉冉,不如说是在安抚那个放任她孤军奋战多年的愚钝的自己。
他不想再等了,即便清楚今日并非与她完全交.融的最佳时机,他也无论如何都等不下去了。
他想和她成为这世间除去血脉关联之外最亲密的人。
他想和她再不分开。
于是他抱了一会儿就又开始吻她,且还十分明显地不再满足于此等尚有保留的‘浅尝辄止’,单臂抱着人往榻间一压,眸光渴求迫切,呼出来的气息又深又重,
“祁冉冉,今天,行不行?”
祁冉冉终于意会到他适才说的‘检验’是个什么意思了。
未受伤的那只手已然被天师大人抓着放到了束带上,镶金玉扣冷硬冰凉,然掌心之下却蓬.勃.旺.炽,尤然霸道地耀武扬威。
窗外起了风,寝殿里却热得要命。
祁冉冉从前从未有过如此无措的时候,诚然她与喻长风也不是第一次亲.近了,但这一次却明显不一样。
她望着天上的月亮在晃,望着窗边的烛火也在晃,望着望着,突然忆起了几个月前突发奇想在小厨房里做月饼的场景。
彼时的喻长风负责给她打下手,他看着她将满满当当的红糖馅料一股脑地全塞进薄韧窄小的饼皮里,眉头浅浅一皱,很是委婉地提醒她,
“这么多,是不是有点勉强了?”
此时此刻,祁冉冉竟也殊途同归地想说出这句话,她顶着满头的细汗促.急.喘.息,在喻长风即将……的时候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你这么……是不是有点勉强了?”
喻长风的身上也都是汗,薄薄的一层水雾均匀弥散在他线条完美的结实肌理上,因为肤色白,反倒将眼尾催显得愈发艳红,
“祁冉冉,这才只是手指。”
祁冉冉‘能屈能伸’特性里的怂包一面在这时候就变得格外明显,“我知道是手指,可是,可是很奇怪啊。”
她被那股子‘馅料放多了’的异样饱.胀.感撑.得直打颤,边说边伺机要往榻下跑,
“要不这次就先到这里?你多养几天,等到下次我们再……”
喻长风深知她个性,这时候就不能有板有眼地同她讲道理,但凡他接了这个话,事态的发展十有八九便会被极擅诡辩的公主殿下成功带到沟里去。
于是他并未选择停下来哄她,而是长臂一探,攥住她脚踝,毫不留情地将人一把抓了回来,
“迟早要有这么一次的,忍一下吧。”
祁冉冉十分震惊地瞋目瞪他,“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喻长风埋头啃她的唇,“嗯,不是人话。”
——毕竟他已经连人都不想做了。
但虽说天师大人放弃当人,准备的动作却依旧是温柔耐心的。
寝殿里没有需要的东西,他就一点点用手,用淳,用佘……不多时,糖汁开始融化,紧绷的饼皮柔滑软韧,终于变成了可以容纳馅料的最佳状态。
糖水粘.稠,甜滋滋的味道肆意漫涌,祁冉冉几乎快要软成一滩了,哼哼唧唧地抬手挡住眼睛,察觉喻长风动作停下后,又提起一口气垂眼看他,
“喻长风,你怎么……”
“嗯?”
高矜禁欲的天师大人也恰在此刻扬眸回望,与她四目相对之时,下意识面色坦然地吮了一下湿.漉.漉的手指。
祁冉冉:……?
“喻!长!风!”大惊失色的公主殿下抬脚就要踹人,“你,你怎么,怎么能吃……”
喻长风握住她袭过来的踝.骨往旁侧一分,高大身躯顺势欺.底.而上,“祁冉冉,这时候你还犯浑。”
面团更软了,本钱极足的馅料蓄.势.待.发,缓慢又不容拒绝地一点点放置进去。
祁冉冉在这过程中被……得直呜.咽,一会儿骂他,一会儿又半含半吐着红艳艳的佘.尖同他索吻。
喻长风被她勾得气.息紊.乱,想一鼓作气,却又怕真伤到她,于是只能拿出生平最大的自制力黾勉自持,搁在枕边的手臂青.筋.凸.显,忍得眼底一片猩红。
两个人都难捱,却又半点都不后悔。少顷,馅料密密实实地包进了饼皮里,祁冉冉被陌生的微妙痛意激得睁开眼睛,红唇徐缓嗫嚅,第一句话没能顺畅地说出来,反复倒腾了几口长气后方才期期艾艾地出了声,
“已经,已经好了吗?已经全部都……”
喻长风亲她泛着绯色的濡湿眼尾,“没,还有一半。”
祁冉冉:“……要不我们还是和离吧。”
喻长风俯身又送了一截,“不可能,这辈子你别想了。”
皎白的月色将夜晚拉得又慢又长,终于,二人严丝合缝,喻长风沉沉呼出一口气,瞳孔色泽浓郁深沉,眼底却浮现出一股近乎朝圣的虔诚之意。
巨大的满足感澎湃充斥于他感奋蓬勃的四肢百骸,他在咫尺的距离里赤忱地亲吻祁冉冉,用脸轻轻蹭她的侧颊,手掌抚托着她的足心,让她感受他,让她踩着他。
祁冉冉很快舒服起来,本就娇妍的眉目愈发俏媚,她在灯影憧憧间神魂飘荡地眯起眼睛,瞳孔渐渐失.焦,心里却破天荒踏实得要命。
更阑人静,连窗外的风声似乎都停止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祁冉冉都觉深冬已过,如今已经是万物生发的灿烂春日了,那又猛又重又恍惚永不消停的……才终于休止。
涣散的视线随即慢缓恢复清明,祁冉冉眨眨眼,整个人像是刚从湖里被打捞出来的幽怨水鬼,身上是湿的,头发也是湿的,蜷曲眼睫潮乎乎地衔着水珠子,也不知是汗还是泪,滴粉搓酥的腮帮子上倒是明晃晃印着个绯色的牙印,一看就是被人在情.动之时难以抑制地咬上去的。
“……喻长风。”
她气若游丝,
“我真不行了,这个事情,它不是一生只能一回,你知道的吧?”
这才是第一夜,他完全没有必要在今夜一次……够本啊!
喻长风从喉间挤出几声餍足的笑,眉眼间常年凝结的霜冰彻彻底底消融殆尽,“知道。”
他依言退出来,“抱你去洗洗?”
祁冉冉几乎在他撤身的一瞬间就半死不活地阖了眼,“不洗了,你替我擦擦就行,我好困!我要困死了!”
喻长风遂又依言取来清水为她擦洗,认认真真又一丝不苟地做完善后,继而爱怜地俯身亲她眼皮。
祁冉冉烦得抬手扇他巴掌,反倒被人擒着软绵绵的五指细细啃.咬,喻长风轻轻拨了拨她扑闪的眼睫,末了薄唇开合,嗓音温柔地又唤了她一声,
“祁冉冉。”
“……嗯?”
祁冉冉困得头都要掉了,强行提起精神睁眼看他,
“又怎么啦,我的天师大人?”
喻长风严肃道:“我方才有句话说错了。”
“什么话?”
“不是这辈子不和离,下辈子也不行。”
——生生世世,他都要和她在一起。
他愿意作她的手中刀,脚下梯。
助她称心愿,扶她登青云。

祁冉冉这一觉睡的很沉, 再醒来时却是被吻醒的。
上京已经进入隆冬,岁星殿里起了地龙,她惯来怕热, 睡觉又不老实, 若是无人伺候,往往入寝前还好好盖在身上的薄被晨起时便总会被她踢到地上,今次自然也不例外。
不, 或许还是有些例外的。
本该裸.露于空气中的白.赤.脊.背紧贴着一副肌理结实的滚.烫.胸.膛, 细密的啃吻自她后脖颈一路向下,力道控制得极好, 是能带来轻微痛意、但快.感却又远大于痛感的微妙刺激。
祁冉冉难耐闷哼一声,搭在榻边的指尖动了动, 旋即就感觉凹陷的腰窝处被人咬了一口。
而也就是托这一口不轻不重的啃咬的福, 她原本迷蒙的意识登时完全恢复清明, 难以言说的地方后知后觉传来一股子纵.欲.过度的微小钝麻, 祁冉冉身躯凝滞一瞬,紧接着便龇牙咧嘴地反手扇出去一巴掌。
“嗯?”
身后的喻长风颇有先见之明地接住她腕子, 将指尖捧到唇边啄了啄,
“已经为你上过药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祁冉冉使劲抽回手,沉着一张娇俏小脸木然瞪他,“心里。”
喻长风垂眸轻笑, 指尖戳了戳被她藏起来的小酒窝,“心里不舒服想如何?”
祁冉冉又打他小臂, “想宰了你。”
她边说边作势要往喻长风身上扑,而天师大人也极为上道地后仰躺平,双臂张开, 任由她‘自投罗网’地撞进他怀里。
二人就这么手.脚.交.缠地在榻上滚了三圈,祁冉冉趁着这间隙捏他的脸,掐他的腰,一口小银牙叼住他下巴执拗不放,还尤要泄愤似的搓着牙关啃咬几下。
喻长风原本还甘之如饴得由着她咬,须臾之后觉得公主殿下的状态貌似真有点不大对,遂又抬手顺了顺她脑后蓬乱的发丝,声音低低地问她,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身上还难受?”
说着就要坐起去拿榻边的药匣子,上半身堪堪立起来一点,又被祁冉冉眼疾手快地按了下去。
“不是,不难受。”祁冉冉再次扑倒他,纤巧下颌抵进他颈窝里,瓮声瓮气地小声嘟囔,“我就是……就是觉得有点丢脸。”
“嗯?”喻长风没理解她的意思,偏头吻吻她耳垂,“什么丢脸?”
“……”祁冉冉头埋得更深,含含糊糊地吐出几个字。
“俞沄恬。”喻长风索性颠了颠她,托住她脖颈让她抬起头来,温温柔柔地在她唇边啄了啄,“说清楚,什么丢脸。”
祁冉冉复又掐他手臂,这次的声音倒是大了些,只是语气狂躁专横,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娇蛮意味,
“哭了丢脸!喻长风!我昨晚都哭了!”
……这回答倒是完完全全的出乎意料,喻长风闻言一愣,随即便难以抑制地沉笑开来。
明白了,公主殿下害羞了。
哪怕平日里嘴上行为上再恣肆大胆,如今实打实地经历过几次,她也还是免不得会难为情。
感到难为情了自然就要撒娇。
并且因为与她做这事的人是他,所以她撒娇的对象也只能是他。
——私密的,亲昵的,只要他尚有一口气在便决然不会更改的,唯一的,他。
清晰洞达了这一点,他寂寥了数年的心田顿时益发软得厉害,喻长风收拢手臂,更紧地抱住祁冉冉,末了,似是难耐又无解的,完全出于本能地二次低头咬了她一口。
“哎呀!”
祁冉冉几乎立刻就叫了一声,平日里最是能忍、也最是敢对自己下狠手的一个人,偏生这时候就怕疼得要命,半真半假的一句痛呼喊得娇娇气气,直勾得喻长风眸色晦深,攫住她下巴重重亲吻。
殿外叮呤咣啷,是宫人们在修补昨日那扇被公主殿下亲手砸毁的破损栏窗;殿内同样七颠八倒,祁冉冉从乱糟糟的幔帐里求救一般地艰难伸出只手,却是不到一息就被喻长风握着腕骨重新拉了回去。
也不知又被压.在.身.下亲了多久,喻长风才终于松开她,粗糙指腹抚过面颊,意犹未尽似的按了按她水润红肿的唇。
“饿不饿?”
祁冉冉眨巴着一双雾涔涔的大眼睛不答话,她像是没听见,又像是有点被喻长风亲懵了的样子,眸光略微涣.散,人也怔怔的,尤自倒在暖融融的卧榻间细细密密地喘着气。
喻长风瞧她这幅装愣扮呆的模样就知道她是起了脾气懒得理他,遂又顿了一顿,语气平静地再次开口道:
“如果不饿的话,要不要来看看今早从黔州送来的礼物?”
……黔州?
难不成……
祁冉冉的眼睛登时又亮了,人也不呆了,耳背也好了,一骨碌翻身爬起来,鞋都不穿就要往榻下跑。
喻长风又气又好笑地向前躬身,赶在公主殿下光脚踩上地面前拦腰将人捞进怀里,他抱着她来到小桌边,单手掀开那方恕己晨起送过来的密封锦盒,落目的一瞬间却是脸色一黑,眉头几乎顷刻皱了起来。
“他还在纠缠你?”
锦盒中央的位置端端正正摆放了一支流光溢彩的镂空缠枝蝴蝶钗,旁侧还留有一封手信,明显就是朱源仲的侄子寄过来的,写得倒是隐晦,并未称名道姓的点明收信之人,仅只于信面之上认认真真画了一颗圆滚滚的糖菓子,且这画作的位置还颇具巧思,菓子前端便是蝴蝶触角,二者两相映衬,颇有几分蜂缠蝶恋的追逐之意。
糖菓子?
‘恬’是吧?
但如何是好呢?再甜也是他名实相副的宝贝夫人了。
喻长风扯着唇角冷嗤一声,一脸形于辞色的拈酸不爽。
“哎哟。”
祁冉冉哄顺一般拍了拍他精铁似的坚实胸膛,
“喻长风,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识大体一点?”
她看都没看那发钗一眼,兴冲冲拨开锦盒上方的数道伪装,一门心思全都凝注在了盒底那只被仔细掩藏起来的琉璃瓶子上。
二指捏出小小的琉璃瓶,祁冉冉屏息凝神,透过半敞的瓶口深深往里望了一眼,果不其然瞧见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飞虫正在其中缓慢蠕动着圆滚滚的身体。
——是蛊虫。
是那来自于湘城,能由施蛊之人自行控制、使种蛊之人极快失去行动能力,发作时萎糜不振如风瘫病人,然却查不出任何疑窦蹊跷的精绝蛊虫。
——是前世郑皇后发动宫变之时,用来控制禛圣帝的蛊虫。
诚然数年以来,祁冉冉与郑皇后都是针锋相对,但在某些事上,她二人却近乎诡异地有着同出一辙的思谋考量。
譬如,该如何用最小的代价,除掉一个最该被除掉的人。
前世的她选择了以长生丹药中的铅汞徐缓腐蚀身体的迟慢之法,但显然,较之她于形格势禁之下的束手束脚,郑皇后的举措明摆着要比她直接得多。
坦而言之,前世那场致使她玉石俱焚的宫廷内乱,若真细究起来,造成的恶劣影响其实并不算大。毕竟往古来今,但凡‘政.变’发生便必然会流血,而那个时候,至少在动乱开始的前几日,除去一些与禛圣帝同气连枝的皇亲贵戚,整个上京城的百姓都并未受到多少影响。
郑皇后巧妙地将所有的‘乱’都尽量圈在了四四方方的宫墙之内,这也是为何,即便当时的喻天师早已几至手眼通天,也依旧未能在动乱发生的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赶回来。
这条由前世的郑皇后亲自走过的‘大逆不道之路’无疑是最优最佳的,而前世的祁冉冉于临死之际,曾煞费苦心地从郑大将军与程守振的口中将这路的铺排布设套话套出了七七八八。
一朝重生,她既得了先机,没道理放着一条已然验证过成功与否的路子不走,而是绞尽脑汁地再去另辟一条风险未知的陌生道路。
思绪至此,祁冉冉顿时笑意愈盛,回首望一眼面色不虞的天师大人,亲昵仰头啄了他一口,
“喻长风,还吃醋呢?你幼不幼稚?人家朱小少爷人都没来,八竿子打不着的飞醋你也要吃。”
喻长风垂头下去承她的吻,被她敷衍至极地亲了几下,又掐着她的腰将人举高了点,“喜欢蝴蝶钗?”
他今日午后就能给她送进来成千上百支。
祁冉冉笑嘻嘻地摇了摇头,指尖点点书桌上的笔墨纸砚,示意他带她过去,
“喻长风,替我研墨,我许你个礼物。”
喻长风依言将她抱进交椅里,又敛着宽大广袖为她研好墨汁,瞧她大笔一挥,潇潇洒洒地于纸上写下——贤夫扶我青云志,我还贤夫一两金。
形状姣好的薄唇轻轻一勾,喻长风捏捏她耳垂,语调闲散地揶揄她,
“祁冉冉,旁人都是还万两,你就还一两?”
说罢执起另一支笔,笔锋向下,是个欲要亲自修改的较真架势。
祁冉冉忙不迭伸手拦他,脑袋一歪,大片乌蓬柔软的发丝如流水般倾泻而下。
喻长风遂又轻而易举被她夺了注意力,指尖毛笔一搁,控制不住地去拢她的发。
硬邦邦的小臂横在半空,下一刻,其上却蓦地多了股重量,祁冉冉顺势主动趴上去,脖颈微微扬起,乌溜溜的圆眼睛讨巧一弯,红唇款款嗫嚅,慢声细语道:
“做什么?不满意我许给你的东西?”
她像只狡黠的猫,用着两只看不见的前爪一下又一下地挠着喻长风的心脏,力道又缓又轻,动作又娇又坏,在他情不自禁俯身过来时又向后一躲,眸中波光潋滟,熠熠闪着辉光,
“那么,喻长风。”
“我许你一个独一无二的皇后之位,如何?”

最后一扇窗扉修缮完毕, 喧杂骤消,寝殿里兀突安静下来。
祁冉冉容色不变,慢条斯理地在喻长风的臂弯间磨蹭了两下, 她面上还是那副烂漫至极的天真神情, 甚至因为没有束发,白净妍丽的一张脸较之平日愈加显得纯稚乖巧。
但她话里的指向性又是那样明朗,喻长风低头与她对视, 第一次在她眼中看见了昭然清晰到毫不遮掩的蓬勃野心。
他想起数月之前将祁冉冉抄着腰抱到身上缱绻亲吻时, 自己曾试探性地问过她,待到夺回俞家产业之后, 她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彼时的祁冉冉端得一脸高深莫测,起先还会含含糊糊地与他打太极, 后来被他缠.磨.得受不了了, 便意味深长地回答他,
“天师大人, 属于我的东西可不仅仅只有俞家产业。”
——是啊,属于祁冉冉的东西怎么会只有俞家的百年商号呢?
她是俞瑶的女儿, 还是禛圣帝的长女,是那位曾经的闲散王爷利用妻子资财登上皇位后催生出来的尊贵公主,若论同源相承,祁冉冉才是与帝王最为相似的那一个。
“怎么了?”
祁冉冉那厢没得到回答,指节勾住喻长风的小指晃了一晃, 眼睛一弯,笑得益发娇俏,
“天师大人有顾虑?”
喻长风很快回神,反手与她十指交握,“自然。”
他从腰间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白玉令牌, 祁冉冉对这令牌眼熟又眼生,‘生’是因为今世这令牌是她头一次见,‘熟’则是因为,在那些细碎复现的前世梦境里,她曾看着喻长风拿着这令牌调动了上京城外的一队人马,径自破开宫门,取了郑大将军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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