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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夏天遥不可及by陈年明月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1-01
2.疯批系深情男主 vs三观不正冷感女主
3.姐弟恋、破镜重圆、职场强强、疯批年下、克制系爱情、清醒的小疯狗男主
偏执又隐忍的疯批年下弟弟X外冷内热的情感逃兵姐姐
夏知遥一直活得清醒而准确。
她擅长权衡利弊,擅长预测风险,擅长在人群中保持冷静不动声色。
她是业内最年轻的咨询合伙人,一切都照着她设定的路径展开。
只有那个人,是她没算清楚的一笔。
三年前,逃离纠缠不休的前男友,夏知遥跑到纽约
她给正在加班的周越发了消息,我在纽约。
那晚暴雪封城,周越穿着被雪水打湿的大衣,一家一家酒吧找过去,
看见夏知遥坐在吧台最昏暗的角落,她染了一头粉发,眼神迷离,看着无比狼狈
他们在风雪中相拥而吻,
那一夜,在周越的床上相拥,情绪淹没了所有理智。
后来夏知遥就这么住进了周越的公寓。
来两个人度过了几个月情侣一样的生活,没有身份,没有承诺,
某天,夏知遥不告而别,只留下一封信,【大家冷静一下。】
两年后周越回国,坐在夏知遥对面的会议室里,
眉眼沉静,态度冰冷:“周总,好久不见。”
周越成了夏知遥公司背后的投资总监,强势介入她的工作,
嘴上说公事公办,眼神却早已失控。
他们在会议室吵翻天,也能在酒会后靠在酒店门口拉扯亲吻。
于是关系就此陷入一种偶尔睡在一起、谁也不提的暧昧僵局。
夏知遥总能全身而退,周越却一次次陷得更深。
周越曾疯过、怨过、恨过她的冷漠、她的躲避。
可当他真正知道夏知遥经历了什么,他只想用尽一生的温柔,
夏知遥说:“我怕你会后悔。”
周越说:“我从小喜欢你,长大之后爱你,也会一辈子爱你。”
周越从年少时起就喜欢她,她是他邻家姐姐,是遥不可及的月光,是他从青春藏到心口的隐秘。
内容标签: 年下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业界精英 商战 姐弟恋
主角视角夏知遥视角周越配角郑晓天章路远林至宜沈雁
一句话简介:破碎冷感姐姐 × 偏执疯批弟弟
立意:哪怕伤痕累累,也要在废墟中彼此拯救,重新学会爱与归属。

夜色沉下来,曼哈顿雪越下越大。
街道静得出奇,雪盖住了车道和人行道,连出租车的灯都看不见。整座城市像是被一层厚重的白色压住了声音。
Blackcastle Capital高层,周越坐在电脑前,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把他的表情衬得格外冷淡。
他没有动,盯着屏幕上的财务模型,一页一页翻过,2019年加入公司,五年时间,他从Analyst一路升到VP,现在是最年轻的Sector Lead,管着中国线的Growth Equity业务。
这速度,在Blackcastle不是常规操作。
他的每一步都算得精准:交易节奏、项目节点评审、投委会站位。他不犯错,也不犹豫。他知道自己要什么,至少,看上去如此。
纽约的封锁从那个春天开始,航班越来越少,他和北京那边,父母各自家庭的联系只能靠电话和网络。
他晚上常常站在公寓窗前,看着外头空荡荡的街,连世贸广场都黑着灯,那条每天走去上班的路,现在像废弃片场,霓虹灭了,玻璃幕墙只反出他一个人。
他盯着那道倒影,安静得像在看另一个人。
忽然,他抬手,指尖在玻璃上画了一个圈,又一个,但很快雾气爬满整块窗,他看不见外面,也看不见自己。
弟弟寒暑假会从北卡飞来看他,“哥,你瘦了。”弟弟总在临走前说,语气轻,却掩不住眼里的担忧。
“工作忙。”他总是这样回,避开那双想看穿他的眼睛。
送走弟弟后,公寓安静得出奇,沙发还残着体温,空气里有薯片的咸香味,但这些痕迹很快被静默吞没,房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像从没人来过。
那段最难熬的日子,是靠和夏知遥聊天撑下来的。
从小学到大学,从北京那个大院到哥大的红砖校园,他追着她走了十六年,夏知遥她是他对门的姐姐,大他四岁,她是他青春期所有躁动不安、不可言说情绪的起点和终点。
在她上大学之前,他总是跟在她身后走,小时候像个黏人的尾巴,长大后像道不被察觉的影子,也像某种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执念。
他们在纽约重逢,夏知遥飞来谈项目,助理拿错了行李箱,她在哥大校友群发了条求助。周越看到消息,几乎没想就回了她,开车去酒店,帮她换回行李。
几天后,他和朋友在哥大草坪踢球,远远看见她,穿着剪裁利落的套装,黑发红唇,正陪客户在校园里走。
她站在那里,像是从十六年的回忆里走出来的幻影,却比任何一次回忆都要真实、都要鲜活,那些被他小心翼翼压抑了十几年的情绪,在这个意外的瞬间,全部汹涌而出。
他像个还没长大的小男孩,拽着她撒娇,说请她吃饭,她笑了笑,点头答应了。
饭桌上,他试探着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她淡淡地说:“挺好的,我男朋友也在北京。”
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他以为是情绪的过载,结果真的高烧不退。
夏知遥留下来照顾了他一夜,她帮他量体温、喂药,给他做饭,连乱糟糟的厨房都收拾干净了,动作熟练又安静,像是她从未离开过他的生活。
周越醒来的时候,天刚亮,他转过头,看到她靠在地毯上睡着,那一刻,他分不清是药效还没退,还是自己爱得太久,终于产生了幻觉。
可她真的在那,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
后来她还是走了,夏知遥站在门口整理手提包,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柔和又遥远。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不舍,也有温柔。她轻声说:“照顾好自己。”
门关上,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轻响,他站在原地,盯着那扇门看了很久。
房间又归于安静,像一切从未发生,餐桌上摆着她为他准备的早餐,冒着热气,孤零零地放在那里,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却留不住她。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精心维持了二十多年的世界,轻易地坍塌了。
他们从未真正断过联系,却始终隔着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不远不近,不多不少,像两颗维持各自轨道的星球,偶尔交汇,却从不相撞。
分别后的第一年,是周越在靠近。
那时他刚进Blackcastle,每天忙到凌晨三点,脑子里全是DCF模型、估值参数,还有客户没完没了的变数。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点开微信,发了一条消息:
【你在项目评估阶段会怎么说服客户这事值得投?】
她很快回复:
【不是回报率,是叙事。】
【大多数人不是在算数,是在找理由说服自己。】
周越那一刻才真正意识到,她一直都有着对人性的敏感、对选择本质的理解、对复杂世界的掌控感。
她懂得什么时候给出数据,什么时候制造想象,懂得冷静表达,也懂得在关键节点给出温度。
她不是在教他,她只是点了一盏灯。而他确实在那一盏灯下,看清了很多。
那段时间他需要她,一个人初闯华尔街,客户、模型、投委会接踵而至,身边全是履历漂亮、经验老辣的人,他几乎每天都在被比较、被挑剔。
可她的几句话,总能在他快撑不住的时候拉他一把,一两句,却像深夜走廊尽头那盏不灭的灯,照得他不那么慌。
后来他渐渐习惯了这里的节奏,也慢慢站稳了脚,晋升,谈判,漂亮的项目,董事会点名认可……他知道,他早就不是那个深夜发消息的学弟了。
他成长得比自己预期更快,那些当初拽着夏知遥不肯松手的日子,最终把他推向了更强的自己。
但他始终记得,是谁曾在他最难熬的时刻,替他把世界照亮过。
夏知遥也开始慢慢把一些她不太想让别人看见的困惑发给他,那些话,她不会对别人说。
可每当深夜临近,她却会像打开一个只属于她的窗口,把藏在专业光环背后的不安,悄悄投进他的世界里。
有时是投资判断的犹豫:【你觉得这个结构在你们机构眼里算有吸引力吗?】
有时是现实操作的难题:【飞灵总部在美国有什么动向吗?最近一直收不到回款。】
周越总是认真对待,她发的资料他逐页仔细看,结合团队案例分析,甚至熬夜给她写了一份完整的投后优化建议表,逻辑清晰,数据有源。
她沉默了许久,最终只回了一句:【你现在比我厉害多了。】
他盯着那行字,眼底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温热。
她从不说多余的好话,也从不轻易依赖他,可那一瞬间,他知道,她是真的开始把他,当作一个可以并肩作战的人,而不是那个需要被照顾的小男孩。
他从未奢望她会回头,从没敢想她会爱他。但当她愿意在脆弱时把最难解的问题递给他,那份信任,就已经足够动人。
偶尔,她也会在北京的深夜,发来只言片语。
【周越,你有没有那种,明明做了所有努力,还是无能为力的时候?】
【是不是有些事,咱们注定就做不好。】
她从不解释,也不等回应,他不知道那是在说工作,还是感情,但那些字,藏着疲惫,也藏着她极力掩饰的无助。
每次看到这样的消息,周越都想立刻飞到她身边,抱住她,说一句“没关系,你不必一个人扛”。
可他知道自己没资格,他不问她为什么难过,不追问原因,只是像往常一样温柔回复,用最简单的语句,裹住最深的情感。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是你的错,是世界太糟糕了。】
【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
她通常不会再回。就像每一次一样,情绪宣泄完,她就会默默收起锋芒,戴上熟悉的面具,重新变回那个无所不能的夏知遥。
他习惯了等待,也习惯了她只在崩溃边缘时来找他,然后毫无预警地抽身离开。
她不会为他们的关系下定义,也从不给他一个明确的位置。但每次心乱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总是他。
周越终于明白,她把他当作了情绪的“安全区”,不会泄漏、不会逼近、不会背叛。
这份信任,是幸运,也是残酷。
Slack跳出的提示音将他拉回现实,他迅速敲完回应,点发送,靠回椅背,目光望向窗外。
桌面上摊着三份材料:东南亚远程医疗平台的尽调报告,中国新消费品牌出海的退出测算,还有一份,是他亲自挑出来的,一家独立女性咨询公司。
他拿起那份材料,指尖在封面logo上摩挲良久,那家公司去年做过一场爆火的主题活动,名字是,逆流而上的女性。
他一页页翻到视频截图,受访者黑发红唇,眼神沉静,那一刻,他心口微震,照片上的人,像极了三年前的夏知遥。
他盯着那张脸,眼神一紧,某种压抑太久的情绪,被悄无声息地触发。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微信新消息(1条):夏知遥。
她的消息依旧短得轻描淡写:
【你公司在华尔街哪儿呢,我下午刚到纽约。】
【有空一起吃饭?】
语气自然得像是在约一位顺路碰见的老朋友,没有任何暧昧,也没有多余的感叹号
周越盯着那两行字,心跳在胸腔里猛地一滞,下一秒,连即将开始的会议都被抛在了脑后。
他的理智还在原地,他的手却已经先动了:
【你酒店定哪儿?】
【今天有什么安排?】
消息刚发出去,手机便震了一下,她回得太快了,快得不像随意聊天,更像是在等他。
【住在中城区那边的希尔顿。】
【你忙你的,我先随便逛逛,找地方吃点东西喝点酒。】
后面跟了一个举杯的小猫表情,笑得醉醺醺的,眯着眼睛。
周越盯着那张猫脸看了很久,像是想透过它读懂她真正想说的话,可他读不出来。他只知道,自己必须见到她。
电脑提示音响起,北京的同事们正在等他,他扫了一眼时间,又看了一眼手机,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他还是敲下回复:
【我现在开会,大概半小时结束。】
他不知道这顿饭对她意味着什么,是一个全新的开始,还是又一次温柔却注定的错过。
但在刚才那短短的十几秒里,他已经推翻了今晚所有原本安排,所有理智规划,脑中只有一个方向。
会议开完,周越一边发微信一边穿大衣,又小跑着进电梯。
走出公司大门,夜风裹挟着密集雪花扑面而来,他下意识拢了拢羊绒大衣的领口,动作一贯利落,此刻却带着几分慌乱。
脚步越来越快,皮鞋踩在湿滑人行道上发出急促声响,他一边朝中城区疾走,一边不停的打电话。
一通电话,无人接听,两通、三通……拨号音在雪夜中拉得漫长刺耳。
微信消息一条条飞出去:
【我开完会了。】
【你在哪儿?】
【接个电话。】
全都石沉大海,她不在了。
夜色空无一人,像她从未出现过一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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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 2 只是猛地伸手扣住……
恐慌开始在他胸腔里蔓延,他不敢往坏处想,却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雪水把街道冲得泥泞不堪,污泥溅上他一向整洁的西装裤脚,车辆疾驰而过,雪水和脏水在街角炸开,他任由雪花打在脸上,冰晶贴着皮肤,一点点刺痛他崩得死紧的神经。
街灯的光在雪里变得模糊,橘黄与冷白交错,霓虹被雪幕滤得模糊不清,红的、蓝的、绿的,像失真的画面,在他眼前来回晃动,全都显得不真实,像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周越站在中城区希尔顿门前,大衣早被雪浸湿,沉重地贴在身上。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夏知遥”三个字下是一串醒目的红色未接来电。他的指尖在雪夜中轻微发抖,不知是冷,还是怕。
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她,到底在哪里?
是真的醉了,倒在某个角落?
还是临时变卦,想躲着他?抑或,出了什么他根本不敢想的事?
他点开她最后一条微信:
【随便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喝点酒。】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没有位置,没有提示,像是一句不在意的敷衍,却成了他此刻在整座城市中,唯一的方向标。
他开始找。
一间一间去翻那些她曾在闲聊中提起过的酒吧,那些她说过“还行”“不错”“氛围挺好”的地方,此刻成了他脑中唯一能调动的地标记忆。
第五大道、SoHo小巷、东村的live house、高线公园旁的隐秘酒吧……他像背着一张残缺地图的朝圣者,在雪夜中沿着记忆撕裂的边缘,一点点寻找她的踪迹。
每推开一扇门,他都会飞快地扫过全场:吧台、卡座、角落、洗手间口、舞池边……没有。
就立刻转身,奔下一个地方。
雪越下越大,夜风像刀一样刮着脸。他手冻得几乎握不住手机,却一遍又一遍地拨她的号码。
无人接听。
一次,两次,三次……没人接。他不死心,继续打。
第一家酒吧,门一推开,一股混着汗水、酒精和廉价香水的热浪迎面扑来,周越险些窒息。
人群起伏,灯球旋转,空气潮湿、吵闹,他一眼扫过去,没有,转身,重新冲回雪夜。
第二家,昏暗如深海,吧台边的面孔模糊,没人注意到他。他像幽灵一样穿过人群,眼睛一刻不停,还是没有。
第三家门口,一个醉汉蜷在角落,啤酒瓶碎在地上,他几乎是撞开门冲进去的,目光像刀,飞快扫过每一个低头的脑袋、每一个埋在阴影里的身影,空。
第四家、第五家——还是没有,第六、第七、第八……
门一次次被推开,目光一次次扑空。
他不敢想下去,恐惧却越钻越深,像冰水灌进骨头,一点点冷到心底,时间拉长,像冻住了。每走一步,鞋子里的水都在脚趾间流动。西装贴着身,重得像铁,他却连停一下的念头都没有。
他拐进一条僻静的小路,尽头隐约露出一间快被雪掩埋的小酒吧,他站在雪地里,盯着那扇不起眼的门,心跳乱成一团。
这一刻,他不再是Blackcastle的VP,不再是华尔街最年轻的操盘人。
他只是一个,在漫天大雪中寻找一个人,快要疯掉的男人。
也许她根本没在这里。也许她早就回了酒店,也许,他这一晚上跑了个空,可他还是走上前,抬手,推门。
夏知遥就坐在吧台前。
五官依旧精致,眉眼天生带着清冷轮廓,她不温柔,不甜美,却有一种无法移开的吸引力。只要轻轻一弯唇,那份生人勿近的距离感便会骤然松动,露出一点意外的天真,那种矛盾,令人着迷。
可现在的她,却早已不是那个意气风发、气场凌厉的夏知遥了。
她把头发染成了粉色,在昏黄的日光灯下泛着一层不自然的光,像过期的糖纸,褪色、起皱,仿佛风一吹就会碎掉。
酒吧里太吵,男人们在另一桌大声吹着牛,音乐混着人声、酒精与香水味在空气中炸裂,而她,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像是被整个世界遗落的残影。
所有人都在旋转、喧嚣、交谈、碰杯,只有她是静止的,静得过分,她孤单得像一张黑白底片,闯进了一场五彩斑斓的错误曝光。
周越站在门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的奔跑、绝望、失控,在看到她那一刻,全都哑了下去。
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缓缓地回头,看见了他。
她的眼神里,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迷茫。那种茫然、无措、近乎透明的情绪,让她看上去不像夏知遥,更像一个在暴风雪中走失太久的孩子,终于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却又不确定那是不是幻觉。
他们就这样隔着五步距离对望,谁也没有先动。
周越不敢动。他甚至不敢眨眼,他的黑色大衣在霓虹灯下反射出潮湿的光泽,肩膀还覆着未化的雪,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脸颊在红蓝交替的灯光中时亮时暗,像电影中一帧帧穿插的虚影。
可他的眼睛却是清醒的,灼热的,那里面燃烧着三年未熄的渴望,混着一点极力克制的、近乎绝望的恳求。
三年了。
他曾无数次设想过和她重逢的样子:偶遇、对视、擦肩,可他从未想过,她会这样看着他。
下一秒,他几乎是扑过去的,身体里积攒的所有克制,在这一刻轰然决堤,他不顾一切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冰凉,他心头猛地一抽。
“知遥姐。”他低声唤她,嗓音发哑,带着三年来所有的思念、不甘与惊惧。
她缓缓抬头,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努力确认他是真实存在的,然后她忽然笑了。
带着醉意的笑,浅浅的,却透着一种无力的松弛:“好巧哦……”她眨了下眼,声音软得像羽毛,“居然能在这遇到你。”
周越闭了闭眼,努力把快要破口而出的情绪压下。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巧个屁……你知不知道我找了多少家酒吧才找到你?”
他低头扫了一眼她面前的桌面,一只空酒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你的东西呢?”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外套呢?手机呢?”
“丢了吧……”她轻声说,语调轻飘飘的,像说的是别人的事。
她垂着眼,仍在机械地晃那只空杯,周越心脏狠狠一紧。他伸手,按住她颤抖的手指,轻轻将空杯抽出来,推到桌子另一边,语气低而稳:“别喝了。”
她没有反抗,连挣扎都没有,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像是筋疲力尽。
他坐在她身边,一只手搭在高脚椅的靠背上,她歪斜着靠在他肩头,偶尔含糊地说几句醉话,大多听不清楚,但每一个字都像细针似的扎在他心里。
忽然,她模糊地嘟哝了一句:“回去睡觉吧……”
“好,我送你回去。”他立刻起身,快步走向吧台结账,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
当他拿着找零转身回来时,就看见她正费力地从高高的吧台椅上往下挪,脚下一滑,身体失衡。
“知遥!”他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他一把将她接住,紧紧抱进怀里。她整个人跌进他怀中,他的手臂在那一瞬间收紧了,像要把她整个人揉进身体里。
“走吧,我送你回去。”
夏知遥却没动,她歪着头看他,尾音哑得像被秋风吹干的落叶,带着一丝醉意,还有一点轻飘飘的、故意的挑衅:“回哪儿啊?”
她像是在试探他的底线,看他还能忍多久。
周越一整晚积攒的耐心,在这一秒彻底断裂。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将她从高脚椅上拉起来。大步往外走,像拖着自己也要把她拖出这片荒唐的噪音。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找了多少家酒吧?”他咬牙,语气压抑得几近咆哮,声音都在发颤,“酒店没人,电话不接,微信不回……”
呼吸越来越急促,像要崩溃,“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出事了?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站得摇摇晃晃,手腕还被他紧紧握着,却没挣扎。她抬起眼,看着他,语气轻得几乎不带重量:“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又没缺胳膊少腿,也没被谁劫财劫色的,你担心什么?”
出了酒吧的玻璃门,风雪扑面而来。
周越终于缓缓松开她的手,却没退开半步,他脱下自己那件还带着体温的黑色羊毛大衣,轻轻搭在她肩头。
“穿上。”他声音低沉,语气却不容拒绝,“外头这么冷,你穿成这样?”
“不要。”她垂着眼帘,声音轻,却毫不动摇。
周越皱眉,将大衣重新搭上她肩膀,手已经抬起,准备系扣子:“听话。”
下一秒,她忽然猛地一扯,大衣甩到雪地上,溅起一地雪沫,“我说了,我不要。”
“夏知遥!”他怒喝出声,脸色刷地沉了下去,手下意识伸过去想拉住她,却被她灵巧地往后一闪,避开了。
她没有再回头,而是直接迈进那片漫天风雪里,她笑了,笑得像疯了似的,“你知道吗?”她张开双臂,仰头迎着雪花,“都丢了才好呢。”
雪打在她苍白的脸上,她却像没感觉一样,任由冰冷拍打自己的皮肤:“都丢了……就没人知道我是谁了。这样我就不用再努力了……不用再去讨好,不会再让人失望,多自由。”
她的眼睛缓缓睁开,目光穿过雪夜望向虚无的远方,“也没人会在意我会变成什么样。”
她低声说,笑意却越来越苦,“我可以消失,彻底地,像从没存在过一样,多好。”
那一刻,周越耳边只剩下风声和她的话在回荡,仿佛万箭齐发,一根根插进他身体的每一寸神经。
他忽然意识到,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追她,可其实她早就在奔向深渊,他只是追得太慢,慢到现在才看清,她其实一直在崩塌。
周越弯下腰将那件被雪水打湿的大衣捡起,他甚至来不及抖掉上面的积雪,就踉踉跄跄地冲到她面前,用颤抖的双臂将她整个人紧紧抱进怀里。
动作急促而近乎粗暴,带着一种拼命的用力,像是要把她从这个试图吞噬一切的雪夜里抢回来。
湿漉漉的大衣胡乱裹在她身上,他的声音哑得发抖:“你别这样……求你了。”
“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咬着牙,嗓音在风中破碎,“让我怎么办?”
夏知遥猛地抱住他,就像一个即将被海浪吞没的人,在最后一秒抓住了浮木。
她将额头深深埋进他脖颈和肩膀之间,死死抓着他背后的衣料,力道之大,仿佛再松一寸,她就会碎成尘埃。
周越站在纷飞的雪夜里,身上还带着未化的冰冷,他的双手在她背后悬空了几秒,颤抖、迟疑,然后猛地收紧。
他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贴入骨血,再也不让她逃掉,她就是他全部的破绽,而他现在心甘情愿,将所有盔甲卸下,只用一副赤裸的身体去抱住她。
夏知遥忽然仰头望他,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清澈透明,却带着毫无防备的困倦。她微微歪着头,声音轻得像从遥远梦境里传来:“我第一次看你发这么大的火诶。”
她眼神有些飘忽,像是还没从醉意里彻底醒来,可就在下一刻,她忽然定定地看住他。
“你刚才那么着急,”她低声,“你喜欢我啊?”
这句话像雪夜里点燃的一道火光,照亮了所有她曾经装作不知的沉默与猜测。
她看着他,目光终于清明下来,像是拨开所有雾障,第一次真正看清他,她笑了笑,几不可闻地说:“你明明藏得那么好……可我还是看出来了。”
那一刻,周越感觉到自己的世界轰然坍塌,所有精心构筑的防线,所有最后的自持和理智,都在这一瞬间全线崩塌,化为废墟,连同他小心翼翼藏了多年的爱意,全部泄露了出来。
他一步步逼近,盯着她的眼睛,眼神像风雪里压抑不住的暗潮,冷静而决绝。
他没有预警,没有犹豫,只是猛地伸手扣住她的后脑,然后俯身,狠狠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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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雪地里吻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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