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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之恶揍敌客by随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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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五条悟依旧在说:“我做了个梦,好像是走马灯……”
梦中,有人在念饭田蛇笏的俳句:
——“死火山,冰冷山肌缀草莓……”
好像是哪个国文老师来着。
他记不清样子了。
只知道她那时站在窗边的阳光中,说:“句中的「生与死」、「白与红」的画面,实在令人动容。”
彼时,他坐在教室的窗边昏昏欲睡。
窗外,融金的尘埃散落人间,清风将残樱送到了五条悟的指尖来。
他抬眼往窗外一看,便窥见有人红白的裙裾在天边飘扬。
那个春天的清晨,阳光朦胧,天空瓦蓝。
剔透的窗户在绿意盎然的春天中半掩了半片玻璃,日光染上了一层柔和而不热烈的暖色。
某个人捧着从操场上搜刮来的樱花,倒吊在窗边,从窗外将绯红的花瓣全都恶作剧似的洒到了白发蓝眼的小少年身上来。
对此,罪魁祸首在他的记忆中笑得花枝招展。
而国文老师解析俳句的声音轻柔得像那个温软的暮春:
——“死去的火山与活草莓,冷冷的死,与红红的生。”
周围葱绿树影被带着暖意的风吹得飒飒作响,像在寂寥地低语。
细碎的粉尘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过去的记忆如走马灯一样闪过,濒死之际的人听到了来自幼时的声音:
——“这是有关生命的咏叹,它有密度,有机质,还有重量……”
就此,某个瞬间,濒死的他领悟了反转术式的核心。
然后,此时此刻,他将指尖对准了眼前人的额心。
他说:“这是你第二次杀我了……”
可是娑由还在挣动自己的手。
她近乎冷漠,喊:“放开我,五条悟。”
他没有理她,自顾自说:“你还把我的衬衫弄坏了……”
“你把我的邮箱也删了……”
娑由却在判断,她要自断手腕逃走吗?
“你还说你讨厌我……”
伴随着这句话,五条悟突然呕出一口血来。
黏稠的血液从他的嘴里相继溢出来,他自己都似是一愣,表情有些空白。
见此,娑由反倒冷静下来了。
刚才她悄悄往刀上涂了毒,虽然她刚才也被淬毒的刀割伤了,但毒对她来说向来不起作用。
平时她也基本上不会用到这玩意,但总会带一点在身上。
这会对付五条悟她就给用上了。
毕竟他这样的人,无所不用其极才是最保险的做法。
眼见毒开始起效,娑由便说:“是毒哦,五条悟,放开我,如果你放开我的话,之后我会给你解药的。”
可是五条悟却哑着声说:“你这个社会毒瘤,真的会早死的。”
娑由不置可否,眼神寂寂:“所以你真的该杀了我的。”
这么说的人,在看到五条悟那双眼睛时突然就不挣扎了。
她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因为她突然想起五条悟说喜欢她来着……
思及此,她的目光倏然变得温软起来。
娑由低头凑近他,另一只手的掌心轻轻贴在他心脏的位置。
那里正在微弱地跳动。
同一时间,她微微低头,迎上了他的指尖,一边弯着眼睛说:“如果想杀了我的话,也是可以的哦,五条悟……”
她顶着他空茫的眼神,近乎诱哄:“你看,我多坏啊,我伤害了你,我弄坏了你的衬衫,我删了你的邮箱,我不会喜欢你……”
……所以,不要喜欢她。
娑由想。
她从刚才就一直在想哦,她为什么一定要杀五条悟呢?
毕竟,她其实也不是非要杀五条悟。
五条悟之于她,从以前开始她就觉得动起手来太过费劲了,之后还可能被他和咒术师追杀,所以怎么想都不太划算。
……本应该是这样的。
所以她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动了手呢?
因为任务?
不,这明明是可以尽量避免的。
那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呀?
这个疑问伴随着她。
而现在,娑由终于懂了。
——因为她好害怕他呀。
她害怕他的脸,害怕他的声音,害怕他喜欢她的样子……
他好可怕,可怕得叫她时不时会想起他,可怕到听到他的声音会忍不住看过去,甚至于他不在时都可能会追寻他的所在。
嗯?那他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的?
……她不知道。
是他生病那天吗?还是给她买冰淇淋那个傍晚?
亦或是他说不会弄丢她的时候?还是他说要成为她梦想的那一瞬?
娑由也不知道。
她只是在某时某刻抬眼时,在鸟居外晃白的日光下,突然惊觉,他好像要踏进她的世界中了。
可是,不可以。
不能喜欢她。
唯独五条悟绝对不能喜欢她。
不要喜欢她,她都已经这么坏了……
伴随着这个想法,娑由在暗下的日暮中歪了歪头,弯着眼睛无辜地笑,却饱含暗示:“我一直想杀了你哦,你就不想杀了我吗?”
眼帘中的那个少年流露出了些许恍惚的神色。
娑由却依旧在笑。
她说:“来杀了我吧……”
杀了她,以她的死亡为界,将他们两个人的一切扼杀分明,全部湮灭。
“不然,死掉的就是你了哦。”
她微笑着,近乎冷酷地下了最后的判决。
可是,回答她的,是五条悟近乎死寂的声音:“你说过,杀了你的话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就此,娑由缓缓瞪大了眼。
某个雨天里,那个小少年的身影在这一刻,与眼前的人尽数重合。
「我想死在像你这样漂亮的蓝眼睛里。」
她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于是,他满怀杀意,朝她抬起了手。
「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杀了你呢?」
当时,她是怎么回答他的?
娑由近乎呆愣。
她做了什么,才让那个如同神明一样的小少年收回了死刑的判决书?
……啊,想起来了。
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弯着眼睛说:
——「如果你杀了我的话,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哦,五条悟。」
……记忆中,银发蓝眼的孩子轻轻放缓了呼吸。
他似是不甘,眼中燃起了某种艳色,衬得那双在过去中颤动的虹膜漂亮至极:
——「说的好像我们一定还会再见似的。」
「会的哦。」
当时的她,这样笑着说:「因为,我会来见你,比起这个世界的所有人,我更想见到你。」
「为了不遗忘最重要、最重要的事情……」
她说:「我需要你。」
「对于我来说,你说不定比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要来得重要。」
「所以明天,后天,大后天,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哪怕十年,五条悟,我都会来见你!」
记忆如开了匣的蝴蝶纷飞而出。
时光的歑隙中,那个人随着她的话慢吞吞地收回了手去。
须臾间,他低下头去,扬起兜帽,将脸遮了个严严实实,插着兜踏入了放晴的蓝天下。
然后,某种又淡又轻的声音随之而来:
——「……随便你。」
而现实中,五条悟在生死的界限上,近乎无悲无喜地说:“可是,被你杀了的话也见不到你……”
以这个为前提,五条悟的指尖突然发出了紫色的光芒。
他在盛大的星光下,瞪大眼,咧开嘴朝她大笑:“所以,一起去死吧。”
这一瞬,娑由瞪圆了眼。
某种如闪电一样从她骨髓深处惊起的花在她心中璀璨地绽放。
下一秒,仿佛受他感染一样,娑由也笑了起来。
她笑得明朗,笑得明媚,笑得没有任何顾虑。
她想,她承认了……
她可能真的喜欢五条悟也说不定……
但这份心情,能否称之为恋慕呢?
娑由不知道。
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心脏的这份鼓动、那种如同密密麻麻支配了她的四肢百骸的感觉,由五条悟赋予。
这份奇怪的欢喜有生以来第一次。
以致她忘了所有,像个飘到了天上的孩子,满足而高兴地笑了出来:“好啊!我们一起死掉呀!”
伴随着这番话,一阵剧烈的晃动突然出现。
与此同时,日本各地的晚间电台被新闻频道紧急覆盖:
[紧急新闻:日本横滨突发9.5级大地震……]
[同时,日本冲绳所在地往东……临海突发海啸……]
[三重县……突发……]
[东京……嗞嗞……]
也是这一刻,娑由高兴得几乎想要大喊《浮世德》一书中的结尾词:
‘时间啊,停止吧,你是如此美丽!’
作者有话要说:
娑由:“想不到吧!我使毒!”【bushi
高专悟:“……”【bushi
怀玉篇基本算结束了!另一个星浆体那里算是我根据原著乱想的私设!不要太当真了又没讲到娑由的念能力立个flag下章肯定就是了!【不你
写得很菜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写啥了

第三十四章 少女的终末旅行
“浮士德之所以会说出那句话,是因为他在生命的最后终于找到了自己一生所寻的东西。”
某一天,地点横滨。
一间咖啡馆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娑由在满室的苦香中轻轻合上了手中的书,将其放回店里的书架上。
她的对面,坐着织田作之助。
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又在看他衷爱的那本小说了。
而娑由开始吃她喜欢的蛋糕,一边含糊地说:“浮士德先生真是个走运的家伙呢,跌跌撞撞了一生却还能在最后追寻到所求之物,从而得到精神与灵魂上的满足,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也死而无憾,甘愿输给恶魔梅菲斯特了。”
难得的,织田作之助出声问她:「那娑由是为了什么?」
“钱!”她几乎没有犹豫,就回答了。
可是,随之而来的是少年安静的注视。
他似乎不认为这是正确答案,可除此之外他自己又想不出其它,以致于那张向来波澜不惊的面上出现了一种困惑又空茫的神色。
见此,娑由便在沉默中晃了晃脚,片刻后,才轻声答:“是奇犽,如果是为了奇犽……”
她什么都可以献给恶魔。
那时,桌边的窗是同教堂的五彩窗相似的构造。
他们对面对坐在那张桌旁,身穿白衬衫的少年捧着书,其姿态端正得像教堂中倾听人声的神父。
他问:「为什么?」
对此,娑由一愣:“什么为什么?”
同时,她诧异于那位少年杀手的追问,便听自己的同居人用一种将近木讷的语调问她:「因为,娑由你说浮士德是为了追寻人与生命的真理和价值才甘愿将一切献给梅菲斯特,那你呢?」
他用冷蓝的眼睛看着她:「你是为了从那个人身上得到什么?」
以此为界,娑由垂眼,开始咬沾了奶油的叉子,似是思考。
半晌后,她像个小孩子,用任性的口吻说:“奇犽就是奇犽,他的一切我都想得到。”
抬眼,那个少年纤细的剪影印入眼帘。
窗外雨声磅礴,破碎的水珠打在五彩窗上,交织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光影。
他坐在黯淡的灯光下,表情单薄,没被勾勒出多余的情绪来。
见此,娑由转了下叉子,反过来问他:“那作之助你呢?你是为了什么?你有什么东西是宁愿与恶魔交易也要追寻的吗?你活着是为了什么呀?”
或许这个反问是带有报复或恶作剧的成分也追不定。
娑由眯着眼想。
因为她心里知道,名为「织田作之助」的少年是个一无所有的人。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理想,也没有所爱之物——
初见时,除了摸枪杀人外就什么都不会的人仅仅是为了活下去的金钱才站在她面前。
这样空无一物的人摸滚打爬,只是为了活下去,那么又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付出生命和一切去追寻呢?
所以她知道的,作之助不会有答案。
他可能只会因为她的问题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空洞与匮乏。
可是,他甚至不会在意这一点。
他就是这样无趣的人。
果不其然,那个少年垂着眼,诚实地摇了摇头。
他的左手边,咖啡往上冒的雾气兜住了他眉梢间的茫然:「我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活着的。」
闻言,娑由在那个雨天的咖啡店里笑得很开心。
她心情诡异地好,正想说些什么,却听那个少年又说:「可是,书上说,人活着就是为了自我救赎。」
不知为何,她的笑容停滞了:“欸?”
而织田作之助还在继续说:「我至今仍然不知道书上那个杀手为什么不杀人了,我很好奇,或许只是读者期待真相的好奇,可是我真的想要知道,我想去寻找这个答案。」
这么说的人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抬起眼来。
他与以往不同的眼神告诉娑由,人生第一次,他有了想去追寻的事物。
娑由却只是歪着头笑:“作之助,这只是一本小说而已。”
她柔软的声音依旧,可一字一句却似是在轻轻地击溃他的幻想:“里面那个角色虽然也是杀手,但是,只是虚构的小说人物而已呀,而且杀手不杀人的理由什么的,这个情节可能只是作者拿来过渡罢了,不值得你放在心上或花精力去做哦。”
对此,织田作之助没有否认。
同样的,他也没有赞成娑由的建议。
他只是平静地说:「嗯……可是,有个人说,接下来就由我来书写这个杀手的故事……」
娑由由此一愣。
「但是,杀人的人不可能写出那样的理由。」织田作之助说:「所以我想……」
仿佛已经知道他会说些什么了,在他说出那句话前,娑由便轻声打断了他:“你要离开我了吗?”
「……」
那个少年在窗边迷蒙的光线里微愣。
娑由轻轻歪头,柔软地笑:“为了这样的理由,作之助你要离开我了吗?”
那个雨天,沉默在咖啡的香气中弥漫。
很久很久以后,她才听到属于那个少年的声音:「不……在你不需要我之前,我不会离开你……」
「如果有一天,你不再需要我了,也不用告诉我……」
那场对话的最后,她的同居人轻轻合上了书:
「请你安安静静地抛弃我就好……」
那个时候,娑由没有出声。
结果,咔嚓一声——
娑由抬眼望去,是咖啡店的一位服务员。
她举着台照相机,说:「那个,你好,今天是店里的三周年,我们想给今天来这里的每一桌客人拍张照留纪念,可以吗?」
“不可以。”娑由当即说:“如果拍了的话就请删掉。”
闻言,那位服务员有些不知所措:「啊!非常抱歉!」
娑由满意地眨了眨眼,却见对面的少年直直盯着那台照相机。
她不禁问:“怎么了吗?作之助。”
暗红发色的人这才将目光移回来。
他轻声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我们都还没一起拍过照……」
娑由安静了下来。
下一秒,她轻笑:“你想拍吗?和我。”
「可以吗?」
他问,声音轻得不可思议。
娑由真的不喜欢照相。
作为杀手,她觉得那会暴露自己的信息。
除开这个原因,她还是不喜欢,连带讨厌的,还有照片这样的东西。
在她看来,照片中的人或物,经由一台冰冷的机器“咔嚓”一声就停止了时间的流动,被永远关在那几寸大的世界中了。
那里静止,又逼仄。
令她感到窒息。
可是面对他望来的眼睛,她张了张嘴,却将曾经那个拒绝的回答吞入腹中,轻轻笑了:“可以哦,作之助。”
于是,不多时,服务员将照相机举在眼前,将镜头对准他们,笑道:「一、二、三!茄子!」
咔嚓一声,闪光灯一闪。
娑由问那位服务员:“我们可以先看看照片吗?”
「当然可以。」
服务员走过来,将照相机拿给娑由。
娑由看向屏幕,那里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她颤了颤眼睫,没有感到意外,可凑过来一起看的少年却勾起了一个几不可察的笑。
娑由不禁一愣。
她想,如果她当时答应了,他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吗?
但是,为什么……
带着这般困惑,娑由却抬头,笑着问他:“你觉得拍得怎么样?作之助。”
「嗯,拍得很好。」
这么说的人拿指尖抚了抚屏幕,然后朝服务员道谢:「谢谢你。」
片刻后,娑由将照相机还给服务员。
她朝织田作之助说:“我们秋天去京都玩吧!作之助!去看琉璃光院!看红枫!”
「嗯。」少年在记忆中轻轻应声:「好。」
娑由因此笑得眉眼弯弯。
她拿勺子哐当哐当地搅拌咖啡,发现窗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可是,天好像还没放晴。
即便点了灯,店内的光线还是尽显黯淡。
唯一有鲜明色彩的,只有播放着电影《千年女|优》的电视机。
娑由听到店里有客人就电影的内容嘟囔道:“不管什么时候,战争都很残酷啊……”
闻言,娑由机械地转动眼珠,将目光移向电视机。
《千年女|优》的开场讲述曾经风靡日本的女明星藤原千代子在学生时代被常务董事看中,打算让她去拍电影。
常务董事劝说千代子的母亲:
[夫人!这次以满州为舞台的新作品能够鼓舞为国奋战的士兵和日本国民!千代子也一定想为国家出份力。]
可是千代子的母亲依旧拒绝让自己的女儿抛头露面,只希望她以后能找个丈夫继承家业。
于是,常务董事慷慨激昂道:
[国家和糖果店哪个更重要?!]
就此,娑由好像听到了齿轮转动的声音。
咔嚓咔嚓——
镜头一张一合,剧中的‘千代子’开始拍电影。
第一部的背景是阴灰的天空和袅袅上升的硝烟。
空气中有纯白的雪絮落下。
是寒冷的冬天。
有几个男人抱着冰冷的枪|械,在雪地上跌跌撞撞地奔跑。
然后,他们遇上了一个女孩。
‘婴儿?!战场上为什么会有婴儿?’
其中一个人说。
有人回答他:‘啧,大概率是器官贩卖或人口贩卖,然后扔在这的。’
‘那这个小丫头怎么办?’
另一个声音说:‘扔在这里不管的话她会死的。’
‘……先带回营地吧!’
一开始的人又说:‘检查一下她身上有没有特殊的东西。’
寻着声音,镜头前的婴孩半梦半醒睁开眼。
下一秒,她看到了一袭耀眼的银发跃入眼帘,划破了阴郁的天空,勾廓出一片绿野蓝天来。
他说:「这就是妹妹啊,好小好丑哦,我是奇犽,是哥哥,叫哥哥,奇犽哥哥。」
对此,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吧唧吧唧地吐泡泡,对眼前交织的两副截然不同的画面不予理会,沉沉地睡过去了。
镜头一转。
‘千代子’一岁了。
她开始学说话。
“奇……奇、奇……犽……”
伸着双手,步履跌跌撞撞的小人儿朝记忆中最鲜明的色彩走过去:“奇犽……”
银发蓝眼的小男孩站在蓝天之下,抱着滑板撇嘴,无奈地纠正她:「真是的,都说了是哥哥,要叫哥哥!笨蛋娑由。」
可是,他还是朝她拍手,顺势张开了拥抱的双臂:「来,现在喊喊自己的名字,娑——由——哥哥最喜欢的娑——由——」
她眨巴着眼睛,听话地张了张嘴。
就此,阴天之下的灰尘随风灌进了嘴里。
浓郁的血腥气在鼻尖萦绕。
身穿军装的男人说:‘都说了不要把这么小的家伙带出来,敌军随时可能会冒出来!真是的!上头没事搞什么异能实验!现在出事了就要我们来收拾烂摊子!’
‘嘛,消消火,说起来,这个小丫头是不是该取个名字了?已经在营地呆一年了诶。’
‘这种事随便啦,你问她自己想叫什么?’
‘你在说什么玩笑话,这么小的小孩子怎么可能会说话?我们平时也没教她。’
可是,有小小的手伸了出来,轻轻拉住了那人的军衣。
站在两个画面的交界,她在他们的注视中咿咿呀呀地说出来了:“娑……娑……娑よし……”
对此,银发蓝眼的小男孩高兴地将她举高高了:「娑由真聪明!」
而另一个天空下,那些人的声音仍在继续:‘人世?这个名字好奇怪哦,不过算了,就叫人世吧。’
‘那接下来就是姓氏了!’
有人用充满硝烟的手臂将她抱起:‘让她跟谁姓好,还是重新取一个?’
与此同时,奇犽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自己的名字都会念了,那接下来就是哥哥了,喊哥——哥——」
她哈哈哈地笑,依言轻轻地念那些音节:
“哥……哥哥……”
‘……’
‘……听到没?她刚才喊哥哥了……’
‘她竟然能喊哥哥了!’
‘一定是在叫我吧!’
‘不不不!早杉,她明显是在叫我才对吧!’
‘决定了,让她和我姓!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妹妹了!’
‘我家也有妹妹,说起来好想她啊,让她和我姓!’
‘要不,就拿我们几个人名字的开头组一下,小早怜……小早怜人世……好像还行,就先这样决定了,小早怜人世,人世,从今天开始这就是你的名字了……’
‘等这场战争结束了,我们就带你一起回国怎么样?人世!在那之前,我们要一起活下去哦。’
[那我们约好了!]
电视剧里,‘千代子’与自己遇上的男人拉钩钩。
可在那之后,她开始做噩梦。
每天每晚,每时每刻,眼帘中灰败的天空与鲜红的血与现实的长空旷野交织。
她感觉自己一直在两个画面中穿梭。
以致于她哭着拉住了别人的衣角求助:“奇犽!我睡不着!”
她在黑夜里呜哇哇地哭:“好吵,轰隆隆的,好可怕。”
她说:“我现在,嗝……我现在在另一个好可怕的地方……那里每天都好吵!大家都在打架!现在那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好怕!”
「不怕不怕。」
安慰她的是奇犽柔软的拥抱:「今晚我陪你一起睡!」
她扑进那个带有甜香的怀里,用稚嫩的双手紧紧攥住了奇犽柔软的衣物。
在另一个地方,她蜷缩在角落里,抱紧了怀中冷硬的枪支。
奇犽摸着她的头,说:「真的很不舒服吗?那哥哥带你去找阿路加吧,不过要偷偷的哦,嘘!」
“嘘!”她学着他,轻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黑发蓝眼的阿路加,是她的四哥。
他有一个秘密的好朋友,叫拿尼加。
拿尼加好厉害好厉害,只是用手轻轻贴了贴她的头,她就舒服地睡过去了。
从那以后,因为有拿尼加在,她一直都没感觉到难受。
她要感谢厉害的拿尼加。
而厉害的拿尼加只听奇犽的话,所以在她心中,奇犽比拿尼加更厉害。
奇犽是世界上最好最厉害的哥哥!
她最最喜欢他了!
世界上最好最厉害的哥哥说:「以后娑由还难受的话就偷偷找阿路加,拿尼加就帮帮娑由吧,这是我们四个人的秘密,所以娑由要向爸爸妈妈和大哥他们保密拿尼加的事哦。」
“好~”
可是,睡没多久,很快,有人叫醒了她:‘人世!人世!醒醒!快过来!这里要被攻陷了!我们得撤离!’
同一时间,她感觉大地在震动,天空有机翼长啸,像黑鸟一样投下了炮弹。
漫天的尘土中,有人抱起了她开始跑。
她茫然地张望,将目光落在方才叫醒她的那个人身上。
那人趴在焦黑的土地上,一动不动。
抱她的人则是在喊:‘别看!人世!他们都死掉了!但我们得活下去!’
她茫然地歪了歪头。
原来死亡是一张静止的照片。
[我也想为国家出份力。]
这时,电影中的‘千代子’接受了常务董事的邀请,开始开拍第二部电影。
导演的镜头从左到右拉长,将两个画面拼接在一起。
作为杀手家族的孩子,三岁的时候,她开始学习暗杀技巧。
电击,毒药,各种各样的杀人手段……
画面一转,她站在灰败的土地上,用学来的技术悄无声息地抹了一个他国士兵的喉咙。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
歪头,她看见险些被那个士兵杀掉的军人被血溅了满身。
但他却只是愣愣地看着她:‘你……人世……你……’
她咧嘴笑,高兴地张开了滴血的五指,说:“我学会怎么杀人啦,这一招是我爸爸教我的!我也可以战斗了!你不夸夸我吗?”
[外行人在身边只会碍手碍脚!]
电影中的女二号朝主角‘千代子’吼道。
同时,那个与现实重叠的地方,有声音开始传开:
‘她真的是小孩子吗?!才四岁不是吗?!’
‘她徒手就能杀人!’
‘好可怕……’
‘我之前看到她在挖敌军的心脏!’
‘像杀人机器一样……’
‘有人怀疑她是几年前那批异能实验体的残次品……’
‘上头好像也说要教她使用枪和炸|药……’
可是,回答那些声音的,是她天真又骄傲的笑容:“他们没有那样说哦,因为这些我都已经会用啦!”
对此,记忆里的那些人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其狰狞扭曲的面孔像在看一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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