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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之恶揍敌客by随迩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1-15

须臾间,有人撞到了五条悟,他的墨镜松松垮垮地落下来,还没来得及接住就被暴动的人流踩碎。
但这一次,五条悟甚至笑了,笑得很狡猾很得意。
他像一个终于抓住了猎物尾巴的猎人,没去管那幅墨镜,而是抬手抓住了那枚子弹,然后摊开,兴味地问织田作之助:“不是说不会报仇吗?”
“嗯,作为杀手,不报仇。”
回答他的是这样的声音。
“但是……”
礼袋,编织箱……少年将手中所有的东西放下,只剩一把漆黑的手|枪。
“作为同居人……”
警笛响起,有安保人员赶来开始疏散人群。
而织田作之助当着所有人的面,拿着枪,死死地看着五条悟,面上寂冷一片。
“作为喜欢她的人……”
明明拿枪的手很稳,表情也很平静,可是他的一字一句都开始颤抖。
“把她……”
“把娑由……”
“把我的家人还给我。”
就此,五条悟眼中那层薄雾般压抑的蓝终于被戳破,开始粼粼晃动。
他突然很想笑,很想嘲笑她,告诉她,看!织田娑由!你失败了啊!还是有人会为你难过为你报仇的!
伴随着这个想法,也是这个时候,五条悟才垂眼,去看地上那些被踩得稀巴烂的墨镜碎片——
然后,他抬手,掩住了自己的眼睛,像个小孩子一样,满含无助与不知所措:“那谁能把它还给我?”
骗小孩的圣诞老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高专悟:“墨——镜——!!”【bushi
娑由:“这下什么都没给他留啦。”【bushi
新年快乐呀!
求收藏与评论呀!!这才是更新的动力啊!!评论什么的就拜托了!么么哒!

冷白的船帆鼓起,柔软的彩旗飘逸。
黎明微亮的曙光中,海港的风带着特有的咸湿气流拂过了岸边生锈的铁器,既而泛起了刺眼而冰冷的光。
哐当一声,有船锚重重地落下海水。
一艘邮轮在海港边靠了岸,船锚在海水中拖动发出巨大的声响,一时间,原本安安静静的岸边就有了些动静。
其中,有人登了船。
恰逢海浪徐徐拍打着船身,连着所站的舷梯也变得摇摇晃晃起来。
于是,空气中传来了这样的声音:“娑由,我牵着你呀,小心摔倒了~”
被叫唤的人一身黑西装,正拿着把伞安安静静地跟在声音的主人身后。
他们一前一后从岸边通过舷梯走向船舱。
听到声音,她抬头看去,顺便将被海风吹得乱飘的黑发撩到耳后,就见眼帘中,唤她的人是个一身白的少年。
他走在最前端,此刻却逆着海平面上升起的晨光,朝她伸出了手来:“来,把手给我~”
娑由却只是看着他,眨着眼说:“白兰先生,请你继续往前走,你不走的话我也走不了啦。”
闻言,少年见他想牵的人在摇晃的舷梯上站得极稳,面上也十分平静,丝毫没有把手递来的迹象。
他只能遗憾作罢,转身继续往前走。
娑由便随着他的脚步一起踏上了那艘游轮。
继「星浆体」的任务后,娑由是在半个月前醒来的。
睁开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没有被五条悟成功送到地狱去。
很幸运的,她还活着。
那时,她被冷风激得一个机灵,猛地睁开了眼时,却发现所处的地方不是医院,也不是横滨的阁楼。
理所当然的,她见到的人不是五条悟,也不是织田作之助,更不是自己认识的任何一个人,而是白兰。
湿淋淋的黑发像沉重的布,乱糟糟地盖着她的脸,她如一条濒死的鱼般剧烈地喘息着,却透过发丝的缝隙,看见了一片朝阳初升的天空。
「啊,醒了醒了~」
那时,耳边忽的传来一阵飘乎的声音。
伴随着那句话,她雾蒙蒙的眼帘中突然闯入一张银发紫眼的脸。
那是个生得又白又好看的人,五官是典型的西方面孔,大抵和她的同居人一个年龄。
他蹲在娑由身边,阳光从洒下来穿透了他银白的发梢,为其点缀上了绛紫的光晕。
而他朝她挥了挥手,面上的表情是友好乖巧的微笑:「早上好啊,可爱的小姐~」
与此同时,周围响起了熟悉的枪械声。
就此,她像得到了指令,大脑还未开始转动,疲软的身体就出于战斗的本能爬了起来。
但下一秒,她一脚踩在了港口的边缘,身体往后倾就要跌下海去。
好在少年及时伸出手来扯住了她的手腕,同时一拉,便将她从边缘处带进了怀里。
那是个略为寒凉的怀抱,伴随着海风与枪械硝烟混合的味道,以及如糖果般甜腻的气息。
她那一瞬间感到了恍惚,甚至忘记了反抗,只能呆呆地被他拥在了怀里。
那就是她与白兰的相遇。
名为白兰·杰索的少年,是个倒霉催。
他是某个Maifa家族的继承人,但遇上娑由那会,正巧当Boss的老爹病危,家族里又有人想要趁机干掉他,便把他扔到一座法外之徒横行霸道的岛屿来接一桩烫手的要事了。
而说起那座岛屿,娑由压根没听过它的名字。
据白兰自己所说,他来到那座岛屿后身边的手下就被当地的Maifa干掉了,他遇上她时,那些端枪的人就是来追杀他的。
结果被清醒后的娑由全部干掉了。
对此,白兰·杰索高兴得直鼓掌,并决定跟着娑由了,说是要报答她。
他报答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她所在地的情报。
那座岛屿四面环海,常年有黑|道盘踞于此进行见不得人的交易,除此之外,还设置了某处特殊的信号屏蔽器,普通电话难以打出去,交通也只有特殊的通行方式,简直就像一座得天独厚的海上监狱。
一问白兰,他所吐出的地方名娑由也都没听过。
但娑由醒来后没有首要考虑自己为什么会在那里,就算刚走过鬼门关回来她也很冷静,并认为自己最先需要的是了解所处的环境——这基本上是她七岁后的固性认知,所以她干掉那群Maifa后就去到处转了一圈,顺带一条又白又黏的尾巴。
结果还没了解透彻,就在看到某种文字后,所有的平静都土崩瓦解。
那天岛上正好下了雨。
天空低灰,细碎的光凿破云隙从云端之上落下来。
生了锈的钢管铁器散乱地分布陈横在阴暗的小巷里,眼帘中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她和白兰站在一处破败的屋檐躲雨。
那本是非常平常的事。
可是她无聊时乱瞟,目光就落在地上的一份报纸上了。
混着泥的地上,坑坑洼洼,积了不少水。
那是一份被雨水浸湿的报纸,混着污水,边缘糜烂,脏得几乎不会有人想要捡起它。
为什么说是几乎呢?
——因为娑由是那个例外。
她跑过去,不顾自己整个人被大雨包裹,并在白兰惊讶的目光中将其捡起来了。
捡起来后,她对着报纸沉默了足足两分钟。
周围灰墙高竖,水泥上爬着常年被雨水侵蚀的裂缝,隐约见一点苔绿。
而她在以其为背景的大雨中回过身来,问那个白得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少年:“白兰!这世上是不是有巴托奇亚共和国?枯枯戮山呢!知道揍敌客吗?!”
那份泡得微烂的的报纸被她紧紧攥在手中,说着这话的娑由生怕白兰听不见似的,是吼出来的。
她会如此反应,不是因为报纸上所写的内容,而是那些文字——
那些只存在于她七岁之前的符号,那些久远到近乎模糊的笔画,那些与她这些年来走遍世界所看过的都不同的语言,那些……那些能证明某个可能性的证据——
由此,某种情绪侵袭了她,娑由近乎无措,以致于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而回答她的是白兰语调上捡且带笑的声音:“揍敌客?世界第一的杀手家族呀,谁不知道呢?”
那一刻,在盛大且冰凉的大雨中,娑由却感觉到了近乎滚烫的热度。
从她的眼眶中,从她的脸上。
她却无暇顾及。
太过庞大的情绪已经超越了欢喜和惊徨的程度了,撞得她脑袋一片空白。
可是,她却在雨中对白兰说:“白兰!我们要离开这里!要回家!现在!立刻!马上!我要见奇犽!”
那个雨天里,她被雨水浸泡的声音破碎得几乎难以听清,呜哇哇的,却响彻整条小巷。
她回来了!
她可以回家了!!
她就要见到奇犽了!!!
就此,她笑着跑了起来。
迎着大雨,眼眶的热度不消,娑由尝到了某种与海水相同的味道。
为了以最快的速度离开那座岛屿,娑由几乎不等雨停就去了地下场所——凭她的经验,那种地方总会存在黑色地带的。
果不其然,被她找到了。
路上,她抢了某个路人的伞。
那是一把黑色的伞,就款式和颜色而言娑由实在不喜欢,但是她那个时候开心到能原谅这种小事。
所以等到她站在地下打|黑|拳的擂台上时,她和伞都在滴水,一同的还有不怕死跟着她的白兰。
在经过一天的战斗后,娑由用白兰的银行卡收到了一笔巨款,那是她打趴了所有人得到的钱。
行事需要钱。
这是娑由信奉的铁则之一。
因为钱可以办到世界上近乎70%的事。
拿到钱时娑由也挂了点彩。
那些对手中有些人会用「念」,解决起来有点麻烦。
但也仅仅是有点罢了。
她平静地擦掉了那些血,然后带着白兰去找了他原来要见的人。
白兰是代表家族来谈军火生意的,对方是常年盘锯在那座岛上的地头蛇,阴险狡诈得很,一开始也不打算和白兰好好交易,所以一来就给了他一记“大礼”。
这本来与娑由无关,但娑由杀了那人的手下,今后追杀名单上可能也会有她一份。
但更重要的是——据白兰所说,那人拥有可以与外界取得联系的通信方式,过些天也会去外岛的友克鑫参加一场Mafia之间的秘密地下活动。
而离开这座岛前往那里的方式便是一张特殊的请柬。
有了那张请柬,到时会有一艘专用游轮根据请柬上特殊的定位信号前来搭载。
对此,娑由轻轻地笑了。
她像个迫不及待要拆礼物的孩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闯入了那个人的藏身之所,直接挖了他心脏,抢走了他的请柬。
可惜的是,这个过程中她不小心把通讯器弄坏了。
她感到有点遗憾。
不过想了想,就算没弄坏她也早就忘了揍敌客家的联系号码了。
于是,她花了重金在岛上买情报。
结果她还真的买到了。
毕竟大家都是混黑的,自然还是有人知道的。
想要的都得到了,接下来娑由只需等待游轮的到来。
在此期间,没什么人发现那头地头蛇的死。
为什么呢?
因为岛上知道的都被她杀了呀,至于外界,呀,没办法呢,那人平时太宅啦,在一座如海上监狱般的小小岛屿上呼风唤雨惯了,结果死了一时间也没人知道呢,真活该。
这般想时,娑由在一面溅了血的镜子前换上了一套合身的黑西装。
她把原来的衣服都扔掉了。
衣服口袋里有那个世界的手机,可惜浸了水早就不能用了。
她再摸,还摸出了一颗糖果。
那是五条悟之前在冲绳时给她的,到头来就只吃剩那一颗了。
对此,娑由看了一会儿,便将其手机连着糖果一起扔进了大海里。
她拿起了黑伞,踏着黑色的高跟鞋,在黎明时分同白兰踏上了那艘如期而至的游轮。
说实话,她本来是想顺手也杀了白兰的。
可是在那之前,白兰惊叹她的杀人技术,便重金雇她护送他到友克鑫。
娑由心动那笔钱。
于是,少年一下子就从无用的小白脸升级成了雇主,连带升级的还有她对白兰的称呼。
最终,白兰假装成请柬上的那个人,带着她这个保镖成功上了船。
不得不说,这些天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少年还是挺会演戏的。
虽然他年龄青涩,但许是从小耳濡目染的缘故,他扮演起一方Maifa头领时不论气场还是言行举止都无可挑剔,也毫无违和感,还会让不知道的人惊叹地猜测他的身份。
上了船后,娑由发现船上果然都是沾黑的人物,但因为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所以她和白兰反倒不是很显眼。
当然,她也没理太多。
当晚,游轮的大厅在举办舞会时,娑由就在走廊上找了一台造型复古的电话,根据买来的情报与揍敌客家进行联系。
嘟嘟嘟——
当话筒里响起这样的声音时,娑由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被无限放大了。
咚咚咚——
下一秒,话筒里传来了一阵死板又冰冷的声音:
[喂,这里是揍敌客家,请问哪位?]
这声音有些耳熟。
娑由在走廊上轻轻歪了歪头。
大抵是她记忆里的哪位管家吧,但别说名字了,娑由连那些人的长相都记不清了。
她张了张嘴。
咚咚咚——
她的心跳好像终于平缓些了。
片刻后,她才以尽量平静的声音道:“你好,我是娑由·揍敌客,能帮我联系一下家主吗?任何一位少爷也行,可以的话最好是奇……”
[不好意思。]
可是,打断她的是这样冰冷的声音:
[揍敌客家没有这个人。]
就此,滴——
有什么冰冷又刺耳的声音响起,像某种仪器发出的声音。
那是她心脏开始停止跳动的声音。
伴随着通话被对方单方面挂断的“咔哒”声响。
娑由站在暖光笼罩的走廊上,脚下的地毯柔软,踩起来没什么声音。
她安静了一会,想再拨一次过去,结果发现手中铁制镶金的话筒不知什么时候被她给捏碎了。
但她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安静地将其放下了。
要是等下要她赔就糟了呢。
娑由望了望走廊尽头的监控器想。
片刻后,她也不打了,想去吃点东西。
结果一转头,就见白兰站在不远处看她。
铺着柔软红毯的走廊,墙上点着温暖的烛光,壁画上的油彩饱含时光的色调。
而白兰站在那尽头处,乍一看去,白衬衣,白长裤,以及白色的皮鞋……他整个人白得像一张单薄又苍白的纸,就连手上捧着的一袋棉花糖都是牛奶的色调。
他身上唯一有鲜明色彩的,估计就是那双罗兰色的眼睛了——温润,明净,不含杂质,像一对打磨好的宝石。
少年的模样十分阳光干净,可以第一眼让人心生好感。
至少,他至今都很乖就是了。
于是,娑由弯了弯眼睛,朝他笑:“白兰先生,走吧,一起去吃点东西,好饿哦。”
可是,那个少年没有动。
娑由也不恼,只是又唤了他一声:“白兰先生?”
对此,白兰狭长的眼角微眯,他的目光遥遥望来,好像穿透了某种东西。
走廊上的暖光将他的轮廓打柔了些许。
娑由却眯着眼,轻轻笑了起来:“你不过来吗?不想到我身边来吗?”
就此,烛光摇曳,他们彼此的剪影明灭不定。
走廊里,某一刻,冰冷的杀气像破裂炸开的冰晶迸发而出,在刹那间刺痛他人的骨脊。
而罪魁祸首依旧在笑,笑得柔软:“你在害怕我吗?”
不是吧,毕竟是看她杀了一路人都能眼都不眨的家伙,怎么会现在害怕她呢?
娑由给了自己这样的解释,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困惑。
——那是为什么呢?
好在白兰在她没明白前就上前来了。
他轻轻牵住了她的手,弯着眼笑,一派无辜温软的模样,就连微微上扬的尾音都仿佛夹杂着甜软的气息:“不是害怕娑由你哦……”
对此,娑由终于轻轻舒了口气。
她看着这个一身白的少年,一个恍神,没忍住轻轻抱了他一下:“那就好,别离开我……”
不多时,来到舞厅的娑由在角落里吃蛋糕。
白兰嚷嚷说哪个蛋糕好吃,就跑到不远处去给她拿。
而娑由站在一袭红帘的一角,隐在阴影中,像一抹幽灵,眸底深黑,看酒塔灯光铺就而成的舞会流光溢彩。
朦胧的灯火中,觥筹交错,绅士淑女的西装裙裾交织旋转,眼花缭乱。
娑由转身去物色食物,就听耳边传来一阵轻得缥缈的声音:“能请你跳支舞吗?”
她一愣,还没回应那人,甚至未能看清,就感觉自己腰肢被揽住。
对方动作很轻,动静也悄无声息,可是举手投足却不容拒绝,下一秒,她的一只手也被轻轻牵住。
盛大又璀璨的光辉中,她的眼中跃入了一袭漆黑的发。
须臾间,她缓缓瞪圆了眼。
瞳孔颤动,娑由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她只能呆呆地抬起另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同他一起旋进舞池中。
娑由觉得自己现在身上的黑西装不适合当女伴跳舞,可是她的舞伴好像不在意这种事。
他身穿一身西装式的晚礼服,宽大的掌心轻搭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娑由感觉到他身上有某种冷冽又冰冷的气息。
节奏优雅的舞曲中,一切声音好似都已隔绝。
他们彼此相叠的脚步随变换的重心错落。
娑由一个旋身,长长的黑发如绽放的花旋开飘扬。
某一刻,他们对上了视线。
娑由眼里倒映出那人漆黑一片的色彩,须臾间,太阳黑子好似遮天蔽日而来。
她刹时感到恍惚,只能近乎温顺地仰头,像一只脆弱的天鹅,软着声问:“……我们能不跳舞吗?”
对方闻声低眼,细密的眼睫垂下来时几乎与其瞳孔的颜色融为一体。
这是个安静到几近死寂的人。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神色寂寂,只道:“那你想做什么?”
那是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
闻言,娑由却在他的臂弯中歪了歪头,朝他眨着眼笑:“你抱抱我嘛……”
就此,那人的手从她的腰间虚虚地晃上了她的背脊,摸进了她发丝中。
她感觉到对方的一只手放在了她身后,另一只手则是按住她的后脑勺。
那是个饱含控制与禁锢的拥抱——
伴随着他倾下来垂在她脸侧的黑发,以及属于他的、如死水般毫无波澜的声音:“乖孩子……”
其中,还有娑由自己轻轻的呢喃:“伊尔迷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
伊尔迷:“我妹妹真爱我.jpg”【bushi
兄妹贴贴!
虽然没有奇犽,但是有伊尔迷这尊大魔王(?)!!!

大她十三岁的哥哥,是娑由非常尊敬的人。
打小他就教娑由关于杀手的一切,包括杀人的技巧以及身为职业杀手的作风,就连她第一次执行杀人任务都是他陪着去的。
可以说,伊尔迷·揍敌客教会了她关于生存的一切。
当然,也包括死亡——
但这些已经无所谓了。
因为此时此刻,他微凉的手轻抚着她的发丝,顺带抚过了她的后颈。
他说:“你长高了,头发也变长了……”
闻言,娑由轻轻踮脚,微仰着头,将手攀上了对方结实又瘦削的背脊,便听他又说:“但是交际舞还是跳得很不好,娑由。”
略带批评的话语被他用平得不带波动的声音吐出,听不出任何意味。
可是最后那几个属于她的音节却叫她颤了颤眼睫。
光怪陆离的舞池中央,她得到了想要的拥抱。
就此,娑由在眩目的灯光中闭上眼。
世界在一瞬间沉入黑暗。
音乐远去,光影归于单色。
她轻轻歪头,贴着伊尔迷的侧脸,像只小兽,呜咽出声:“因为,不喜欢跳舞……”
回答她的是这般久违的声音:“不喜欢不是不会的理由。”
对此,娑由也不反驳,只是在他耳边轻轻地笑:“那以后大哥你再教教我……”
厅外,月光粼粼。
流光溢彩的舞会还在继续。
不多时,娑由离开了舞厅,走上了甲板。
夜晚的大海,风平浪静。
娑由踩着月光,看自己的影子投在甲板上。
有人走在前面,被拉长的剪影与她的交叠在一起。
她轻轻去踩,结果才刚踏出一步,就嫌弃起了脚下那双黑色的高跟鞋。
她突然想穿漂亮的洋裙和短靴,拿一把漂亮的伞,而不是一身一点都不可爱的西装。
可是这样不可爱的衣服穿在她大哥身上就很好看。
抬眼,那人宽肩窄腰,修长的身形被晚风吹得有些寥落。
他转过身来,月光偏倚,棱角分明的脸像是从黑暗中剥离出来的。
好多年不见,她大哥除了稍显低沉的声线外,无论外貌还是性子好像都并没有怎么变,以致于她第一眼就能认出他了。
而对于在这艘游轮上遇到娑由这件事,他好像既不诧异也不惊喜,甚至都没有过问她这些年的事。
他全程都相当平静,平静到让娑由怀疑她在他眼前只是个陌生人。
……不过也是,她的模样已经和当年大不相同了,就连年龄可能都和他认知中的存在差异,若是有陌生感也不稀奇。
但他还是认出她了,没有询问也没有打探,她大哥在茫茫的人海中找到她了。
自此,娑由将自己与他的距离感掐灭在了不久前的那个拥抱中。
而现在,许是受自家大哥的影响,料想之中的激动或徨然通通没有出现,娑由也十分平静。
他们省去多余又矫情的嘘寒问暖,终于可以开始有点营养的对话了。
伊尔迷一开口便道:“你消失了好几年,妈妈当时还伤心了一阵子。”
娑由却是一愣,随即惊喜地瞪圆了眼:“真的吗?”
“是哦。”他说。
娑由不禁走前一步,眼睛却紧紧盯着他:“可是我不久前打电话回家里,说没有我这个人……”
“哦,这个啊……”
青年之龄的人小弧度地歪了歪头,那双眼睛将娑由稍显不安的神色尽收眼底,面上却不以为然。
他将纤长的五指插进漆黑的发间,其肤色在对比下形成了苍白的色调:“你不见后家里就没怎么提起你了,那个管家大概不认识你吧。”
这个说法叫娑由感到了一种莫名的违和,可是她一时又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可是她现下想不了那么多,因为这个答案叫她松了口气。
这一松,她便觉得整个人好像都要垮掉了。
某种久违的脱力感侵袭了她,她在伊尔迷平静的注视下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
但她用伞尖撑住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她自己略带哭腔的声音:“太好了,我以为我又迷路了……”
就此,前方的人朝她伸出手来。
娑由却在须臾间抬起了眼睛,扬声道:“我,想见奇犽!”
伴随着这样的声音,有风从对方的五指穿过,娑由的眼里仿佛盛满了月光:“我现在就想听奇犽的声音……”
她嘟囔着说:“大哥可以帮我打电话给他吗?”
对此,伊尔迷安静了一会儿,他的眸子黑得望不到底,仿佛将自身的感知与反应剥离开来了一样。
下一秒,他将停滞在半空中的手收回去,然后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来。
他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可以哦,不过最近奇犽都不接我电话呢,我会让糜稽先和他联络的。”
言毕,他拨起号码来。
安静的月夜,风吹散了他的长发。
如水的霁色冷凉,他们缭乱飞扬的发丝如浪般翻涌,又如一只只暗色的蝴蝶,正一点一点飞离发间,在月光中此起彼落。
娑由看见手机屏幕发出的光在伊尔迷漆黑的眼底闪烁,冷白冷白的,像某种不可言说的信号。
片刻后,似是将信息发出去了,伊尔迷将手机收起来,很是自然地抬手,轻轻摸娑由的发:“好了哦,奇犽应该很快就会来的,这段时间你先呆在我身边,暂时和我一起行动吧。”
娑由见他微垂下来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在这个冬夜里带着某种更甚的刺冷感。
她动了动指尖,就见他微俯下身来,如沉寂死水的眼睛似是掠过了浮影:“只要你乖乖呆在我身边,奇犽就会回来的。”
娑由一愣,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可是伊尔迷已经越过她,其身影像枯死的朽根落叶,飘飘然地走向船舱。
娑由正想跟上去,就听海上掠过的风送来了他不带多余关怀或情感的声音:“今晚早点睡,我还有任务,做完再和你汇合。”
这位顶尖杀手的语气轻飘飘的,如秋天枯槁的落叶。
好在这声音里不带薄凉或疏离感,对于她大哥来讲,这已经相当足够了。
至少,她还被当成家人看待。
同时,娑由也想起自己有任务在身。
于是,她沉默地目送她大哥如鬼魅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
等到甲板上只剩她一人的时候,她才转身去看夜晚的景色。
一眼望不到边的海,有冷金色的波光在游走。
今晚没有星星,船身掀起的浪花轻盈得像泡沫。
这个位置,看不见灯塔,周围也不存在海港码头。
就此,娑由感觉自己依旧置身在很黑很黑的地方,手一伸,什么都没摸到,只有荒芜的虚渺感。
她神色寂寂,索性脱了高跟鞋,赤着脚跳到了船舷上,像马戏团里表演走纲丝的的小丑一样,开始沿着大海与甲板的边缘走。
她吹着舒服的晚风,突然觉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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