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文女配只想苟活by裤衩超人没有裤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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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屿道:“项目主要负责人是二部的周部长,你若是有问题可以找他。”
季云音知道这么说对方不一定会跟她谈,他巴不得离自己远一点,怎么会愿意跟她谈,虽然是早就猜到的事,但毕竟是自己喜欢过的人,难免还是有些苦涩。
她深呼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傅总,我怀疑傅氏有人滥用职权阻碍项目进程,而且是您口中的周部长底下的人,您确定要在这里谈?”
周部长底下的人?
滥用职权?
听完她的话,傅南屿微抬下颌,居高临下的睨了面前人一眼,似笑非笑的看向仓鼠本鼠,这指向不能再明显了。
鹿惊棠被看得心里一咯噔,嘴里的丸子都忘记嚼了,她最近也妹有闯祸啊。
果然这么一说,傅南屿就愿意谈了,季云音松了一口气,自然的跟着傅南屿坐总裁电梯上楼。
上辈子她没少来过傅氏,傅老爷子为了让她和傅南屿培养感情,给了她可以自由进入傅 氏的权限,但傅南屿从不见她。
她已经能够完全保持淡然了,但头一回来的季云晴却是很难不激动,看着那些打工人挤电梯自觉优越感爆棚,特别是看到讨厌的鹿惊棠也得挤电梯,就更得意了。
鹿惊棠也瞧见了正得意的像只斗鸡似的季云晴,看对方跟女主有五分相似的眉眼,也猜到这人应该就是女主那个因为霸凌别人坐了十五年牢的妹妹了。
季云晴跟女主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因为母亲死的时候季云晴只有三岁,所有季云音对这个妹妹格外宠爱纵容,养成了放纵无脑。
原女配为了给女主找事干,故意找了一群不良少男少女去教坏季云晴,慢慢的季云晴抽烟喝酒打架,甚至是未成年偷藏禁果尝试了个遍,而那时恋爱脑一心挂在追求傅南屿的女主,并没有意识到妹妹的异样。
后来季云晴觉得不够刺激,开始去霸凌别人,给人拍裸照,用熨斗烫人,将人头发剪光,越来越疯,最后吸上某种特殊药品,精神恍惚下将被她霸凌的女孩直接推下楼,当场坠 楼而亡,残暴的那群不良少年都主动到警局自首举报她。
季云音知道这事的时候,季云晴已经被送上法庭,最后因为未成年,只判了十年。
一条人命只换了恶人十年监禁。
事情过去不到半年,被霸凌女孩的母亲悲痛欲绝脑淤血而亡,女孩的父亲接受不了接连失去妻女,也选择烧炭自杀。
季云音重生之后,自然不想季云晴重蹈覆辙坐牢,于是将人看的很紧,决不给鹿惊棠使 坏的机会。
逼着季云晴考大学,教她各种专业知识,一毕业就让她进入自己的公司,她的改造确实很成功。
原著里季云晴最后成为她事业上的左膀右臂,姐姐是傅家少夫人,姐夫是傅家掌权人, 自己是上市公司二把手,风光无限,不再如上一世那般陷入牢狱之灾。
后来季云晴爱上公司部门的一个小经理,可惜对方有女朋友,那个女孩是季云晴手底下的人,性格活泼开朗,工作积极。
可是不知怎么的,像小太阳的女孩有一天突然枯萎了,季云晴以对方抑郁症无法胜任工作为由辞退对方,只赔了五万块钱。
季云晴顺利和小经理结婚生子,因为忌惮季云音,小经理对季云晴即使没有爱,也得装一辈子。
而季云音只觉得她妹妹本性不坏,没有人故意引导决定不会像前世那样杀人,插足别人感情已经很轻了,不算什么。
重生改变不了人的本性。
季云晴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而那个女孩却只能永远陷在噩梦中。
操了,傻逼作者傻逼三观。
鹿惊棠眼神都黯然了,闷声问身边人道:“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林依晓先是惊愕,然后想了想,很认真道:“大概是因为死了就吃不到奶茶螺蛳粉火锅烧烤......”
“......”鹿惊棠听得口齿生津,“好吧,我还能活活。”
秘书商青一身职业裙,明艳飒爽,敲了下门,引着周部长进会议室。
听到周部长三个字,季云音面上有些尴尬,她本来是想单独同傅南屿谈这事,让傅南屿自己去调查,没想到傅南屿会直接把人叫来当面对峙。
她项目问题越过周部长直接找傅南屿谈话,本就是越级报告,她明明可以先报告给周部长,得不到合理的解决办法再向上汇报,可是她没有,还一冲动直接找了傅南屿。
周部长若是要追究起来,以后云尚科技的名声铁定受损,谁还敢跟云尚合作。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坐实鹿惊棠阻碍项目进程的罪名,这样她也算是师出有名。了。
周部长看看傅南屿,又看看季云音,有些疑惑,这云尚负责人怎么直接跑到傅总这了?是项目问题?按理说这么小的项目不至于惊动到傅总这啊。
“傅总,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傅南屿目光从电脑上移开,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将项目方案递给他,“不急,你先看一下这份方案。”
周部长也坐下看起文件,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季云音拳头捏得死紧,她有些不好的预感。
会议室里的气氛压抑的季云晴浑身难受,她忍不住扭了扭屁股,椅子在地上划拉,发出刺耳的声音。
“小晴。”
季云音低斥了一声,又小心翼翼的去看傅南屿,而傅南屿神色依旧冷淡,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周部长看了五六分钟,实在受不了了,放下文件,语气有些严厉道:“季总,上次会议上关于方案许多漏洞问题我已经提过了,贵司依旧没有做出更改,我不太明白云尚科技为什么要屡次交出这种垃圾,贵司是在给我做服从性训练?”
季云音被说的表情很难堪,她还没说话,季云晴先忍不住站出来辩驳道:“这份方案是我 姐姐熬夜仔细检查过,确认没有什么问题才交给傅氏的,周部长多次卡着不让过?难道不是有人让周部长故意为难我们云尚吗?”
周部长差点气笑了,他跟云尚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卡项目方案?
周部长无语道:“小姑娘,那你说说是谁在为难你们?”
“不就是那鹿惊棠,她就是见不得我姐姐好,怕我姐姐嫁进傅家了,她就会被赶出门, 所以才给了你好处让你为难我姐姐。”季云晴是个无脑的,心里想什么就全秃噜出来,全然不看场合。
季云晴这话一出,不仅周部长愣了一下,连季云音手心出了不少冷汗,还没等她出声训斥妹妹。
方才一直不出声的傅南屿突然轻呵了一声,幽暗的黑眸中带着几分讥哨,看的人凉意津津。
会议室的灯在这时暗了下来,显示屏发出刺眼的白光,傅南屿坐在中心上位,明暗交叠的光影切割线仿佛上帝手中的画笔,将他五官的线条点点精细雕琢,在这一刻,傅南屿如神祗般带着动人心魄的俊美和沉冷的气息。
季云音心口猛烈打鼓,这就是她每次见到傅南屿,都无法保持真正的镇定的原因。
更让她心动的来了,显示屏上展示的是她的方案内容,却被特意标出了十来个问题。
傅南屿比周部长更狠,周部长标出的问题只有五六个,傅南屿直接连坟都给掀了。
周部长丝毫没给对方留面子,当面嘿出声,“季总,这下知道我有多善良了吧。”
一份方案能出现十来个问题,就可以当垃圾扔了。
傅南屿站起身,带着礼貌的疏离感,“我还有会,你们慢慢看。”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意有所指道:“下次有问题最好先考虑是不是自己的原因,不要什么事都怪在别人身上,这种做事方式,云尚要想走远,只能靠人撑腰了。”
傅南屿话几乎是直白的在讽刺她没能力,云尚也就是靠着傅老爷子拉关系才能走到现在了。
季云音自然是不愿意承认的,虽然傅老爷子给云尚塞了不少项目,但她一直坚信云尚是 靠着她自己的能力办起来的,傅老爷子的支持只不过是锦上添花。
季云音指尖掐得手心出血,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她在输,而傅南屿却能高高在上的看着她沉沦,一点眼神都不愿意分给她。
鹿惊棠对于男女主的风暴一无所知,老老实实的上自己的班,时间到了就提包走人。
对于女主会不会在傅南屿那里给她挖坑,她并不担心,她又没像原主那样干坏事,傅南屿又不是那些脑残小说里的霸总男主,别人说什么都信,有什么他自然会去调查。
看到傅南屿比她还先到,鹿惊棠嘿嘿:“大哥早退喽。”
“公司都是我们家的,还怕早退。”
“大哥威武!”
鹿惊棠爬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从包里掏出一小包饼干吃了起来,期间也友好的询问过傅司机是否有兴趣品尝她的法式蛋黄咸饼。
傅摆摆手:“不了,怕你吃不饱把我车一起啃了。”
“......”鹿惊棠眯着眼道:“大哥,你舔舔自己嘴唇是不是会把自己毒死?”
傅南屿:“......”
一个小时的车程,鹿惊棠嘴就没停过,又是饼干又是香肠的,中途还掏出一瓶酸奶中场消食。
“你别吃了。”傅南屿实在受不了了。
鹿惊棠看他,想起某电梯惨案,顺口接了一句,“你害怕?”
傅南屿:“吃这么多不怕把肚子吃坏了。”
“不会的。”鹿惊棠老学究似的晃晃脑袋,“我是祖国的钢铁巨胃,消灭垃圾食品便是我的使命。”
傅南屿呵呵:“我看你是穷凶极饿。”
“大哥,你不能这么埋汰我。”鹿惊棠可怜巴巴道。
傅南屿问:“说了会怎么样?”
鹿惊棠双手捧着脸蛋,“我会枯萎的。”
“女孩子就像花一样,你要多夸夸它,花才能长得艳丽。”
傅南屿闷笑一声,然后很认真的问:“那请问要怎么样才能你重新焕发生机呢?”
“给我买杯奶茶浇灌一下就行。”
“做梦!”
“我下楼买点吃的,你要一起吗?”
上班上到一半有点空虚,鹿惊棠想下楼买点吃的摸摸鱼,林依晓正好有工作要忙就没有跟着去,只让她帮忙带点。
结果鹿惊棠去了近40分钟也不见回来,她发消息问了一句,“吃的是需要从撒种开始吗, 这么久?”
结果鹿惊棠直接给她发了一个视频,她坐在警局调解室,身边站了几个帽子叔叔在憋笑憋的脸色涨红,对面一个健壮的外国佬脸上鼻青脸肿的哇哇大哭。
林依晓:“???你去抢劫了?”
十分钟后,林依晓出现在周部长办公室,“部长,我有点不舒服,能不能让我请假早退先回家休息啊,你直接扣我假期余额就行。”
女孩子肚子疼大概率是那方面的问题,也不好多问,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工作,周部长便爽快的批了。
等人走出办公室了才反应过来,林依晓上个星期不是刚用完了月经假,一个月来两次啊。
顺利蒙混过关,林依晓刚要松口气,就在电梯上撞见从楼上下来的傅南屿和秦先昭,她心虚的瞳孔骤缩,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傅傅...傅总。”
傅南屿清清冷冷的点了下头,今天总裁电梯有些故障,他们才走的员工电梯。
秦先昭见她不动,礼貌的问:“林小姐,您不进来吗?”
“啊,不用不用。”林依晓疯狂摆手拒绝。
秦先昭疑惑:“你来这不就是要下楼的吗?”
林依晓反应过来,赶紧进电梯,跟秦先昭道了声谢,“谢谢。”
跟傅南屿待在一个空间里,林依晓几乎大气都不敢喘,况且她还正心虚着,更是一点不敢动弹。
一出电梯,就立刻溜了,傅南屿扫了眼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微侧头对身边人道:“问问鹿惊棠现在在做什么。”
秦先昭给二部打了个电话,结果办公室里的人说鹿惊棠一个小时前就出公司了,一直没回来。
秦先昭感觉周遭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傅南屿清冷的眸子闪烁着幽光,没什么情绪,也没什么温度。
为某人默哀。
林依晓赶到警察局的时候,鹿惊棠正美滋滋的啃夹了两块鸡柳的鸡蛋灌饼,嘴里塞的脸颊鼓鼓的,脸颊一大块青紫,嘴角还有些撕裂,一边吃一边烫的直呼气。
一看到她脸上的伤,林依晓差点当场给她跪下行了个大礼,颤颤巍巍道:“鹿啊,这事我 可能解决不了,你最好还是给傅总说实话。”
“哎,别怕。”鹿惊棠将她揽过来,大方的分了她一口煎饼果子,拍了拍她的肩安慰:“放心,我回去就跟我大哥说我扶老奶奶过马路不小心摔的,不说他们不会知道的。”
林依晓瞬间苍老十来岁,“但愿吧。”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和鹿惊棠一起被带来警局的还有一个小妹妹,十六岁刚上高中呢,当时她和那死洋鬼子打起来是这小妹妹帮她一起摁着人,所以也被一起带来了。
对面的那死洋鬼子是来中国旅游的,对中国有很大的偏见,在人家店里目中无人的疯狂辱骂中国人,还故意拿中国人的隐痛出来嘲讽。
有些人听不懂英语,只觉得奇怪,鹿惊棠听懂了的就受不了了,一鞋子砸过去,突然潜力大爆发的将人压在地上殴打。
外国人来来回回骂人就那几句,而中国每一种方言就有一百种骂人的方式,鹿惊棠只拿出四成骂人的功力,那死老外就跟疯了一样以头抢地,屁股撅起哇哇大哭,还直喊妈咪。
她也没骂啥呀,她只是说要把对方塞回他爸爸XX里,然后再让他妈妈和爷爷生下他爸爸,这也没什么,哭这么厉害,废物。
那小妹妹是店里兼职的,看到她一个人打一个老外,怕她吃亏,就主动帮她摁着人。
鹿惊棠没吃多大亏,脸上的伤是打人时不小心被撞到的。
警察来的时候老外还伏在地上哭,再看本应该居于弱势的姑娘头发凌乱,只有脸上一点青紫,眼神却是凶的狠。
一群警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先把人带回警局问话。
了解过事情经过之后,帽子叔叔对那老外的态度一下子冷了下来,温水直接换成厕所接的纯天然管道水。
核实过鹿惊棠身份后,帽子叔叔更是双腿颤抖,疯狂咽口水,那可是傅氏,给国家提供上百万就业岗位的企业,这要是处理不好,他们这帽子都得摘了。
立刻向上级领导报告,因为鹿惊棠的意思明显是不想傅家人知道,领导知道这事也不敢随便放人走,将口风探到正在另一个辖区当支队长的傅珽那里。
一听说是鹿惊棠闯祸了不敢让家里人知道,傅珽没给面子的直接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出声,鹿惊棠幽幽:“二哥~”
领导冷汗津津:“傅珽啊,不能这样啊,你妹妹也受了点伤,做哥哥的怎么也得安慰一下才对。”
“什么!受伤了!?等着,老子立刻过去轰了那贱人!”
一听鹿惊棠让打了,傅珽怒气冲冲的直接挂了电话,刚想直接冲出警局大门去揍人,结果碰巧来了个特别紧急的案子,他只能打个电话喊别人去。
第45章 回家
让傅珽来接她是个总比傅南屿来好,傅珽就是看着凶点,其实很好收买的,投其所好,她决定待会请傅珽出去搓一顿,让他替自己保密,再跟家里其他人说自己脸上的伤是摔的就好了。
知道傅珽会来接人,那位领导总算暂时歇下给傅家其他人告状的心思,不过还是让其他人保持了一级戒备,避免傅珽真的炸了警局。
鹿惊棠松了一口气,继续啃煎饼果子,帽子叔叔大方的也给了鼻青脸肿的老外一个,不过老外的没有鸡排,只有几片菜叶子和饼皮。
老外依旧吃的津津有味,边吃还边瞪大眼睛惊呼:“delicious!delicious!”
非常傲慢的用蹩脚的中文道:“我知道,虽然中国人不怎么样,但是泥门的食物很豪吃。”
帽子叔叔笑的很慈祥,手却下意识往后腰摸去。
鹿惊棠无语道:“你们不是信那什么上帝嘛,怎么,上帝没给你们这么好吃的食物?他不爱你们吗?他既然保佑你们,为什么你们国家的人会那么惧怕在路上突然被枪击?你们国家那么好,你们做过什么好事吗?是侵略别人还是杀害无辜的平民?或许你们享受不到这些美味的东西,或许是因为你们的上帝以你们为耻,认为伤害无辜幼儿的你们是罪人,不配享受。”
随着她一句句诘问,对面自诩世界顶级美食家的老外已经破防到不行,脸色涨红成红种人,委屈的像个五百斤的胖子,砰的推开桌子站起来怒吼:“you shit up! 你! 你说的都不是 真的,我们敬爱上帝,上帝爱着他的信徒。”
鹿惊棠弯眸一笑,“好吧,只有被说中的人才会像你这样失态。”
调解室里,老外半弯着身体,双拳紧握崩溃怒吼,鹿惊棠输出时一直装死的帽子叔叔立刻出声警告:“干什么呢!这里是警局,要发疯回你国家去!”
老外满脸委屈,“她也说话了,泥门为什么不说她?”
“她又没像你那样大呼小叫的。”
林依晓朝鹿惊棠凑近,“没看出来啊,脸那么甜,嘴挺毒啊。”
鹿惊棠吧唧吧唧,“放下圣母情节,狠毒他人,愉悦自我。”
“......”
“鹿小姐,接你的人...来了。”
傅南屿跟着帽子叔叔进来的时候,鹿惊棠正好啃完整个煎饼果子,嘴角沾到的酱还没来得及擦掉。
抬眼望去。
站在人群里矜贵如鹤立鸡群的男人,目光幽暗的朝她看来,脸色阴沉至极。
鹿惊棠吓得打起了嗝,卧槽,怎么是傅南屿!
“嗝...嗝...大哥,你...嗝怎么来了?”
傅南屿看着她脸上青紫有些淤血的伤,,脸色极其难看,他下颌绷紧,几乎咬着后槽牙冷冷道:“怎么,我不该来?”
鹿惊棠讪讪,“来的好,来的好。”
“嗝...嗝.....”
她是懂怎么讨好的人,大眼睛可怜巴巴的往上瞅,跟只犯了错的心虚小狗似的,再多的气也散了大半。
傅南屿又气又无奈的闭了闭眼,转身朝饮水机走去,重新给她接了一杯温水,“喝水。”
鹿惊棠听话的咕噜咕噜喝完,乖乖等着傅南屿办完所有手续领她回家。
趁着没人注意到,林依晓立刻溜之大吉,“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吧。”
“你慢点,到家给我发消息。”鹿惊棠挥挥手。
傅南屿办完手续可以离开的时候,今天给鹿惊棠帮忙的爸爸来了,小妹妹家境看着一般,父亲赶来的时候手上脚上还有未来得及清洗的泥土,应该是附近的工人,过了一会,女孩的妈妈也来了,身上还围着塑胶材质的围裙,隐隐能闻到女人身上的鱼腥味。
女人表情有些局促,像是怕被有人嫌弃她,找到女儿立刻心疼的将人搂进怀里仔细查看。
一家人温馨的抱在一起,没有责骂,没有嫌弃。
傅南屿只是看了一眼,转头去看鹿惊棠,她侧着脸满眼羡慕望着那一家三口的方向,然后低下头有些失落的抓了抓自己手指。
见到傅南屿回来,眼神明亮了几分,一笑眼睛弯成月牙形状,鸦睫又长又密,“大哥,你回来了。”
像个在幼儿园门口满眼期盼等着父母来接放学的小朋友。
掩于胸膛下的心跳清晰深刻,傅南屿指尖轻轻动了一下,眼神柔软了几分,“回家了。”
脑袋被人轻轻揉了一下,鹿惊棠有些发愣,“嗯嗯。”
鹿惊棠离开前,想着怎么着也得和那个今天出手帮她的女孩子一家道声谢才是。
她走过去,“你好。”
女孩看过来,鹿惊棠笑着说:“今天要谢谢你帮忙了,不然我要吃大亏了,你叫什么名字,改天请你吃饭好不好?”
“不用不用。”女孩连忙摆手,女孩父母也是纯朴不爱占人便宜的人,也跟着道:“不用的,大家都是中国人,应该的。”
林笑父母有些拘谨,因为刚才听那些警察说鹿惊棠是傅氏集团的小小姐,那可是他们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人物,就怕说错话冒犯到了对方。
傅南屿没多说什么,态度平和的和林笑父亲握了握手。
“那我和你加个微信吧,有什么问题我们再聊。”鹿惊棠掏出手机晃了晃。
林笑本来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想攀关系,但想想又怕真的有什么问题,是他们这些没权没势的人解决不了,所以还是加了鹿惊棠的微信,她小声道:“姐姐,我叫林笑。”
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鹿惊棠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那个原著里被女主妹妹霸凌跳楼的女孩也叫林笑。
“你叫林笑?你是不是也在静安中学念书?”
“是啊,你知道我?”林笑疑惑道。
鹿惊棠有些怜惜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看着很文静漂亮的小姑娘,一双眼睛干净清澈如溪水,尸体在废弃楼里被人发现时,身满是烫伤刀伤,能被衣物遮盖的地方没一块好肉。
鹿惊棠温声道:“我知道啊,我有个朋友的妹妹也在那里读书,她说学校里有个叫林笑女孩成绩特别好,经常都是年级第一。”
林笑被夸得有些脸红,“有时候也考过第三的。”
“我们加了微信,就是朋友啦,你有什么需要记得找我,学校要是有人欺负,你也可以找我,姐姐打架可…我可以帮你解决的。”
鹿惊棠本来想说她打架很厉害的,但身边傅南屿的眼神让她感觉头皮发紧,不得不改口。
从警局里出来,傅南屿就让秦先昭可以先回去休息了,秦先昭把钥匙给他,“那傅总,鹿小姐也就先走了。”
鹿惊棠恋恋不舍,“秦特助拜拜。”
秦先昭勉强压住上扬的嘴角,“鹿小姐再见。”
傅南屿撩了她一眼,沉着脸自顾自往驾驶座走去,鹿惊棠秉持着不与敌人对视,就能拥有劈山凿地般的勇气,暗戳戳想往后座阴暗爬行。
只听 “哒” 一声,后座车门锁了。
好吧,没后路了。
鹿惊棠只能乖乖就范,绑好安全带,闻气氛有些凝固,摸摸青紫泛肿的胖脸蛋,讨好道:“大哥辛苦了,应该让我来开车才对啊。”
傅·阴阳怪气·道:“谈不上辛苦,毕竟是我不请自来,没坏了您的事吧。”
鹿惊棠羞涩抿嘴:“大哥你谦虚了,我还是很需要你的支援的,二哥一点都靠不住,由此可见我跟大哥才是最要好的”
傅南屿冷哼一声,表示不吃这一套,“不敢当,最要好的能在外面犯了事不敢找家里人,要找了一个同事去警局捞人?”
看着傅南屿沉冷的脸庞,鹿惊棠默默将自己卷成一颗球,脑袋埋进围巾里,不敢辩解,“呜呜呜我错了,我罪该万死。”
傅南屿明显还没骂够,单手开车,一只手把她的脑袋从围巾里挖出来,强迫她直面暴击,“你厉害了,那么高的台子也敢跳,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武功?那个老外体重顶两个你,你知不知道严重点你今晚就得住icu!”
傅南屿越说越觉得后怕,天知道他在警局看录像,看到鹿惊棠像个炮弹似的从近两米的台子上跳下来一脚踹人脸上时,他脸色有多难看。
他敢保证鹿惊棠身上绝对不止脸上这一处伤。
一转头见鹿惊棠怂包的用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火气瞬间下去了一半,语气也不由得放平和了些,“爱国是好事,但并非只有使用拳脚暴力这种方式,你可以保留证据采取其他方式举报,像今天这样你以为你讨到好处了,其实并没有,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本就悬殊,那洋鬼子身上的伤顶多四五天就能痊愈,就你这脸你不养个两月我看你能好。”
鹿惊棠卑微的像个太监,连连点头,“是是,我以后不敢了,我以后一定遵纪守法。”
她知道傅南屿是为她好才会说她,上辈子在福利院从来没人教过她这些,福利院有很多孩子,院长也管不了很多,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有些孩子会组成小团体欺负弱小的人,她小时候长得可爱,所以总会成为别人针对的对象,她不凶就只有被欺负死的下场。
鹿惊棠被教育了一路,听得昏昏欲睡,车子开进别墅才清醒过来。
她站在大门口,望着里头明亮的灯火,忍不住抖腿唱起了歌,“新的风暴已经来临……”
傅南屿看了她一眼,径直走进去,鹿惊棠只能跟在他身后。
傅夏青手里拿着木条,双目威严沉着脸看过来,叶惜溪和陈妈一见她脸上骇人的伤,心疼坏了。
陈妈直呼:“哎呦,我的小姐啊,这多灾多难的一张脸,之前是额头长包,现在好了又换了脸蛋。”
叶惜溪捧着她的脸,满眼的心疼,“疼不疼?惜姨让医生等着了。”
“疼。”鹿惊棠硬挤出一滴眼泪出来,“不知道怎么了,我现在看到木头做的东西就更疼了,特别是那种木条,木棍之类的。”
傅夏青走过来,道:“你还会疼?早知道你那么能跳,我直接送你去上那什么男生女生向前冲的节目得了。”
佣人们低下头憋笑憋得脸通红。
鹿惊棠躲在叶惜溪和傅南屿身后,“叔叔你说笑了,我要是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赞助了。”
“你还嘴贫,过来。”
傅夏青也没真舍得打她,本来就受伤了,怎么可能真打,只是比划了两下,鹿惊棠穿的跟颗球似的,那两下打她身上跟给猪挠痒痒有什么区别。
见大儿子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傅夏青就知道大儿子已经给教育过了,也没再多说什么,赶紧让人领医生进来给瞧瞧。
私人医生给她看完脸上的伤,只说得好好养,药要定时擦,至少得一个月红肿才能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