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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色by顾晴暖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1-17

“茄子。”迟铮喊一声,薛政屿连按三下拍完。
关键时刻迟铮智商爆棚,他问柳穗,“我拉个群,你把阮柠拉进来,我把老薛拉进来,有什么事,群里直接说。”
柳穗想了想,也是。
点开手机,迟铮拉柳穗直接建了小群,再拉了薛政屿进来,柳穗也直接拉了阮柠进群。
新群建好,薛政屿连发三张照片,聊天界面瞬间被照片刷屏。
手机不停震动,阮柠垂眸点开,就看见新拉的小群,有了几十条新消息。
拉到顶部,最早薛政屿发了三张照片,没说话。
柳穗和迟铮在群里点评照片,都夸薛政屿拍照技术不错,还说以后都让他拍照。
阮柠目光快速扫完聊天记录,重新点开照片,放大,她跟薛政屿离太近,看起来太亲密。
思忖几秒,阮柠细指按下保存键。
群里另外两人,一直叭叭叭聊天。迟峥提议晚上早点吃饭,去晚了只有盒饭,没有别的选择,晚上早点,看能不能吃点好的。
柳穗说也行,还艾特阮柠,阮柠看到发了两个嗯嗯的表情包。
收起手机,阮柠望向身侧的薛政屿,不知他在看什么,也没见他在群里聊天。
准备去吃饭,柳穗起身拉起阮柠的手,朝湘菜馆的方向走去。
走过一段路,阮柠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刚迟铮是不是用哀怨的眼神,看了她两眼?
薛政屿扬扬下眉,大步护在阮柠身后,他腿长步子大,又见阮柠速度慢,索性变成散步的节奏。
迟铮凑过来,“老薛,你挤到阮柠那边?”
“出息。”薛政屿睨他。
一进云之味餐馆,老板认出了薛政屿,问他们现在可以点炒菜,有没有需要。
薛政屿说点菜,停在阮柠身侧,俯身看着她,“想吃什么?”
阮柠大脑滞了几秒,只觉她再不回答,薛政屿会伸手摸她脑袋,红唇张合:“小炒黄牛肉。”
其他人继续点菜,最后薛政屿让阮柠再点个小菜,没做思考,她选了手撕包菜。
服务员引他们走向靠窗的桌子,又立马端来茶壶和瓷盆,沥干碗筷,“稍等,就上菜。”
菜上的很快,四人吃饭都没说话,氛围很安静。
不多时,饭吃完,薛政屿起身到收银台结账,又认真拍下小票,直接扔进四人群。
刚吃完最后一口饭的迟峥,放下碗筷,点开手机,又看了看垂眸的阮柠,再听,手机又传来声音。
四人群多了两个指定红包,阮柠、柳穗A的饭钱,收款人是薛政屿。
阮柠眼眸盯着小群,直到有了钱被领取的提醒,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倏地,阮柠终于反应过来,来时迟峥看着她,眼神委屈巴巴的含义。
吃完饭,柳穗又走来拉她的手,她假装要系鞋带让她先走,这样迟峥就能跟柳穗一起走。
起身,她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眼眸含笑,薛政屿的眼眸撞来,她立马收住了。
四人脚步不快不慢,远远就能看到露营地的乌丝灯亮起,暖黄光晕温柔,像盛放的小小花苞。
水泥路边,两旁松柏颀长影子交叠,趁着徐徐微风散步,阮柠有种别样的感觉。
前面两人低声交流,偶尔,迟屿笑意传来,尾音散在山林间。
阮柠后颈忽然掠过一丝温热呼吸,裹着松木果的气道,她不动声色,避开距离。
又忍不住看向地面,路灯把他俩的影子拉得很长,男生高大的身影恰好笼住她,像漫天生长的大树,忽然弯下枝桠。
“萤火虫!”阮柠惊喜地对薛政屿说,夜风掠过她微扬的杏眼,将睫毛掀成两片湿润的翅膀。
男生顺着她的视线,下颌线微扬,女孩嗓音像浸过山泉的玉石:“它们像在跳圆舞曲。”
两束小小的银色光,不亮眼,却很独特。
转头,阮柠撞上他唇边的笑,山雾漫上来,显得他凌厉的轮廓柔和了些。
露营地近在咫尺,阮柠看到前方,柳穗迟峥已经到了。
她从薛政屿面前走过,耳廓不小心擦过他胸口的白色衬衣。
她没管,两步追上柳穗。
站在浅色帐篷旁,余光瞥见薛政屿仍站在原地。
迟峥跑过来,问要不要一起打牌,两人都说可以。
阮柠:“我们没牌。”
迟峥:“没事,老薛带了。”
趁柳穗迟峥说话间隙,没注意到她,阮柠再看向那处,心下一顿,男生高大的身影消失了。
最后商量,女孩去男生帐篷打牌。
夜晚风凉,深蓝帐篷里挤了四个人,空间一下子逼仄不少。打的是斗地主,这一场薛政屿没上。
阮柠抽到地主的牌,她没玩过不会,连续出牌两次,都被迟铮死死压着。
忽然,薛政屿倾身过来,温热的呼吸擦过她耳际,惹得她一阵耳热,“来,我教你。”
他抽走她指间捏着的方片K,指腹蹭过她手背,用只有她能看懂的唇语教她:“这时候先打小牌探路。”
位置不够,他大长腿无处安放,屈起的膝盖偶会抵到她的大腿,只隔了薄薄两层布料。
阮柠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拆解牌型,忽略大长腿紧绷的灼热感,眼眸盯着他凸起的喉结,随说话上下滑动,唇语:“最后先打对子,再打单张,越往后,有对子的概率越低。”
见状,迟铮对柳穗挑眉,柳穗瞪他,让他别管,迟铮心领神会,点头。
洗牌再来,阮柠掌握技巧从容应对,打得对面迟铮哇哇大叫,说地主不留活路,他手里牌也不错,一张都出不去,直接被她绝鲨。
薛政屿唇角翘起极浅的弧度,用只有迟铮能听到的声音,大喇喇炫耀,“没办法,你太笨,我家柠宝太聪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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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木辛刃熠的地雷投喂。

第9章 乖 “薄唇精准覆上。”
玩到九点,柳穗嘟囔太累了,本来迟铮还想带她去观景台看会星星,柳穗觉得自己真去不了一点,只想美美睡觉,便拒绝了。
薛政屿没管那两人,垂眸询问阮柠想不想去,默了三秒,女孩眸光微动,垂眼也摇摇头,“我也想睡觉。”
他侧脸清越斐然,听见她蹩脚的理由,也没恼,只无声勾勾唇,“我也想睡。”
这话明显是对她说的,带着一语双关,女孩视线里男生眸底泛光,鼻梁高挺,无论从哪个角度,他都是无懈可击的完美。
耳垂染上绯红,懒得再跟他策,阮柠转身走向柳穗,两女孩走前边,身后薛政屿迟铮自动跟上,把她们送进帐篷,见阮柠扯好拉链,薛政屿又绕着帐篷外围走了一圈,才往回走。
两男生并肩而行,迟铮望着身侧神情肃然的薛政屿,心想或许是因为他前半生太过顺遂,直到遇见阮柠,才屡屡碰壁。
也就阮柠,才能让薛政屿变得热心周到,处世熨帖,旁的人,他不仅懒得多看,甚至连话都懒得多说。
对谁都淡淡的,除了阮柠。
长叹一声,迟铮拍拍薛政屿的肩:“老薛自求多福吧,阮柠看着温柔,拒绝人时可够狠。不过,我觉得你准能成。”
薛政屿懒得理他,继续往前。
接二连三的相处,阮柠就没给薛政屿一丁点机会。
连连看他兄弟吃瘪,迟铮也无能为力。
不过,比起来还是柳穗更好追。
“老薛,咱俩这么多年兄弟,我别的赢不过你,但有件事,我稳赢。”
见自信心爆棚,薛政屿挑眉,“什么。”
“我肯定比你先脱单。”他跟柳穗聊得投机还加了微信,再看老薛,小姑娘微信都没加上,情路堪忧。
继续补刀:“搞不好我比你还早结婚,哈哈。”
迟铮暗爽能压老薛一头,夜色中薛政屿眸色沉黯,良久哂道:“先追到人再吹。”
薛政屿靠得很近,近到阮柠能看清他随呼吸颤动的睫毛,鼻息相抵。
喜欢他身上的松木果味,还有阳光的气味。
薛政屿周身的气息袭来,丝丝缕缕缠绕交织,密不透风将她包裹。
先是试探,他极轻极柔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阮柠乖乖闭眼,感觉心跳快得厉害,嗓子会从喉咙蹦出来。
薄唇精准覆上她的,试探加深,吮吸,微凉舌尖抵开她的齿关,轻柔探入,男生嘴里薄荷气息清冽,瞬间占领她的口齿,直接酥麻她舌尖的每寸神经。
阮柠呼吸一窒,气息被薛政屿掳走,他加重深吻,吮吸得她舌根发麻、发痛,四肢百骸的酥麻感弥漫开来。
阮柠笨拙回应他,薛政屿却似有不满,环住她细腰的胳膊愈紧,大掌温度透着薄薄睡衣,烧灼直直烫进她心底。
见薛政屿还没停下的意思,阮柠嘴里溢出支离破碎的暧昧曲调,推了推,他岿然不动。
女孩手指无意识蜷缩,肩膀瑟缩,唇齿纠缠交融,他略带薄茧的指腹,抚上她透白的肌肤,两人身高差明显,阮柠踮起脚,仰头承受。
她呼吸变得急促又短暂,男人大手往下,阮柠摇摇头,薛政屿直起身子,她刚放松,男生再度倾身过来,吓得阮柠声音颤抖,“薛政屿……”
又猛地抽一口气,喘息急促的阮柠从梦中惊醒,思绪渐渐清明,她现在正睡在露营地的帐篷。
摸摸衣服,身上完好无损,只是此刻胸膛起伏剧烈,梦里被反复吮吸纠缠的温唇触感太过鲜明,她碰碰下唇,似乎真被他吻过。
又懊恼,怎么能做这种春|梦呢?
又庆幸,好在只是梦。
伸手敲敲脑袋。
仿佛犯下大错。
突然,后背陡然升起不太好的感觉,直觉告诉她不对劲,帐篷很黑,阮柠冷静摸起手机,急促唤醒手电筒。
光亮,她眼眸一瞬不瞬落在穿着睡袋的柳穗脸上,屏住呼吸,视线里看到柳穗脸色煞白,没有血色,人仿佛被抽走所有生气,身体不受控制抖动。
“穗穗,穗穗。”阮柠心猛地揪紧,不祥预感涌上心头,双手轻拍柳穗肩膀,边拍边喊她名字,女孩眼眸紧闭,没反应。
慌乱中,手一抖,手机从阮柠手中滑下掉入帐篷,唯一的光源熄灭,空间又陷入一片黑暗。
阮柠心底焦急蔓延,拼命强迫自己冷静,她没时间浪费,顾不上捡手机,小手用力扯开睡袋拉链,随后窝着身子,钻出帐篷。
赤脚,阮柠咬牙一鼓作气往前跑,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要快点把柳穗送到医院,她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夜风融合草叶泥土的气味吹来,腥腥的,气温比白天骤然降了好几度,丝丝寒意入体她也顾不上。
借着四周栅栏上明明灭灭的微弱小亮光,她目光急切望向深蓝色的帐篷,要到了。
倏地,右脚大拇指撞上石头,疼痛瞬间直窜心尖,剧痛蔓延,阮柠蹲下,紧咬下唇,等钻心疼痛消失,又继续朝帐篷走去。
气喘吁吁站在帐篷前,阮柠接连三声,“薛政屿,薛政屿……”
声音慌乱无助。
帐篷响起窸窣声,薛政屿听出是阮柠,探出头,短发稍显凌乱。
见阮柠眼色焦急嘴唇颤抖,立马出声安抚:“阮柠,我马上。”
“薛政屿,穗穗不舒服,她要去医院,我喊不醒她。”阮柠脖子后背冒出冷汗,声音失了冷静。
薛政屿摇醒迟铮,“快醒醒!柳穗好像不舒服,现在得送她去医院。”
听到柳穗的名字,迟峥瞬间惊醒,打个激灵坐了起来,语气着急:“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薛政屿冷静道:“先去帐篷。”
黑灯瞎火,谁都不清楚情况。
迟峥双手撑地从帐篷钻出来,朝浅蓝色帐篷狂奔,见状,阮柠小跑跟上,薛政屿收起步子,护在她身后。
等阮柠赶到,迟峥蹲身托起柳穗,大步背她走了出来。
薛政屿一看柳穗的状态,立马对阮柠说,“你跟迟峥一起往前走,我先跑过去把车开过来。”
阮柠点点头,着急忙慌套上鞋子,再追上迟峥的速度。
五分钟不到,奔驰急速过来,停稳,阮柠拉开车门,迟峥小心把人放后座躺好,随即她上车挨着柳穗坐下。
引擎启动,柳穗微微睁开眼,看着阮柠说话,她艰难抬头,又环顾四周,问这是要去哪里?
阮柠告诉她,她身体不舒服,要带她去医院。
“大半夜,你去哪里找的车?”柳穗问她。
她还是不太舒服,话说得很慢,阮柠都听懂了。
阮柠指指前排两人,解释,“薛政屿的车,他在开,迟峥把你背上来的,穗穗,我没有找别人,你放心。”
见柳穗身体都不舒服,还担心她的安危,一下子,阮柠眼眶微红。
副驾迟峥转身,也陪柳穗说话,问她现在怎么样,老薛车技很好,马上就能到医院。
柳穗无力笑笑,说等精神好点你继续陪我唠嗑。
迟峥又给柳穗讲了好几个冷笑话。
阮柠抬眸,视线看向主驾,薛政屿双手紧握方向盘,眼神专注。
脚下油门比平常快些,山路蜿蜒,他开得又快又稳。
五十分钟,车子顺利抵达山脚下的医院。
迟峥一刻也不敢耽搁,下车背起柳穗朝急诊室奔去。
阮柠快步跟在后面,停好车,薛政屿匆匆跑来,几步赶上阮柠的步子。
他视线下移,发觉阮柠右脚走路姿势怪异,不是正常走路的样子。
看了三秒,薛政屿心里一滞,随后眉头紧皱,转身跟阮柠面对面,女孩顶着无辜的杏眼仰头看他。
片刻,男生结实的胳膊穿过她腋下,她身体突然一轻,随着突然升起的高度,吓得阮柠下意识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颈,整个人落入薛政屿温暖的怀里。
他身上浓郁的松木果香味,细细密密拢住了她。
阮柠脸瞬间红起来,心跳也不由自主加快,脑子无端端闪过半夜的春…梦,她压根不敢再看薛政屿。
一想到两人距离太近,她不小心侧脸,都有可能擦过他的唇。
越想越着急,阮柠挣扎:“我能走,你放我下来。”
薛政屿薄唇微动,“乖,马上就到。”
又静静往前走。
好在只有几步路,薛政屿把人放下,指了指椅子,示意她坐。
阮柠摇头,她要陪柳穗,住院缴费这些,她也要处理。
薛政屿大手按住她的肩膀,俯身,视线跟她坐着的高度平齐,“这里有我,你在这里也能看到她。”
阮柠顺着薛政屿看去的方向,果然见柳穗旁边,迟峥寸步不离守着。
她确实能放心。
他们为人可靠。
“好,谢谢你们。”阮柠咬咬唇,说了一句干巴巴的谢谢。
自从遇见薛政屿,似乎他一直对她伸出援手。
如果这次没有薛政屿,没有迟峥,意外碰上柳穗生病,她几乎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没事,我先去帮忙,忙完就来接你。”男生忍住想伸手拍拍她头顶的欲望,看着她的唇,一字一句说完。
阮柠望进他漆黑的瞳仁里,点点头。
走了几步,薛政屿忍不住回眸,就见偶尔川流的人群里,只有阮柠乖乖坐着等他。
顿时,他加快脚步。
转身,他进了急诊室,手里捏着缴费清单,又立马排队缴费。
阮柠追逐他的身影,见他穿梭在人群里,丝毫不见慌张,反而是一派从容,阮柠不由得想到,好像连看医生的基本流程,薛政屿都很清楚。
等这些流程弄完,薛政屿又走回急诊室,阮柠见柳穗进了急诊室,她想起身,想过去听听医生的诊断。
倏地,急诊室的薛政屿大步走来,停在阮柠跟前,阮柠生怕他又抱她,赶紧说,“五步路,我真能自己走。”
薛政屿眼眸点点,丈量二者的距离,朝她伸出结实胳膊,说,“你扶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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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起伏 “握不住腕骨”
阮柠小小的手搭在薛政屿的小臂,她咬唇抬脚往前走,薛政屿垂眸,瞥见她柔软的手,握不全他的腕骨,细腻的手背,白得晃光。
薛政屿走得很慢,就着阮柠的步子,一进急诊室,就见医生正在询问柳穗的病情,随后医生帮她查体,轻轻按压腹部 ,手法专业,又问柳穗的感觉。
不一会儿,医生停下手中的动作,拿起笔在病历上快速记录病情,随后开了一张检查单递给迟铮,“先带病人去做这些检查,结果出来再来找我。”
“谢谢医生。”迟铮连忙接过检查单,扶起柳穗,往对面检查室的方向走去。见状,阮柠也起身,薛政屿扶她走了出来,阮柠见背着柳穗的迟铮已经不见了身影,思忖自己怎么过去会快些。
薛政屿却停下脚步,似乎猜出了她的心思,低头盯着她的嘴唇,“我抱你过去?”
女孩眼眸闪过慌乱,连连摇头。
不敢直视薛政屿的眼,她微微低下头。
男生又扶着她慢慢走回之前坐的位置,犹豫了一下,她轻声说道:“我在这里等你们吧,你们更能帮到柳穗。”
在学校,她习惯了看唇语上课,也能看清百分之九十多的语言,是因为老师直接站在她面前,才更方便她来解读唇语。
实际生活里,其实方方面面,阮柠还是会碰到诸多不便,譬如刚刚医生在帮柳穗检查,随着医生脚步走动,阮柠看不到医生的嘴边,她就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能根据医生的举动来猜测,所以幸好有薛政屿和迟铮,不然她也不太能帮到柳穗。
从小程梅告诉她,她就是正常的孩子,只是跟别人交流的方式不一样,她也一直这样以为,直到进入大学,遇到的人更多,经历的事情越多,不便也会随之增加。
她知道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所以她也很少对身边人,或者好朋友提起她的困扰,尽量自己克服。实在克服不来,只能忍着麻烦别人的羞耻,让对方多讲几次。
一个身处无声世界的人,无法对正常人倾诉她的不便和无力感,还有偶尔冒出来的委屈感。
晚上睡不着时,她也会想世界几十亿人,为什么偏偏是她听不见,为什么是她要承认命运这样的安排。情绪好时她也会遥想,要多美好的未来,才配得上她这一路的艰辛和颠沛流离了。
第二天,咬咬牙,起床又是崭新的一天,她不允许自己总沉溺在负面情绪里,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积极面对。
既然改变不了,就迎难而上。
想到这里,阮柠的手指蜷了蜷,肩膀落下一个宽厚的手掌,她抬眸,只见薛政屿扶着她的肩膀,一字一句看着她漂亮的杏眼,“阮柠,是你救了她,我们才能开车送她来医院。刚刚医生说,幸亏她来得很及时,是你替她争取了时间。”
“真的吗?”阮柠不敢置信,说起来,她都是得到别人的帮助更多,见到诚挚的语言,她心底涌起莫名的感动。
薛政屿:“当然,你对柳穗来说很重要,她拿你当最好的朋友。”
你对我也很重要。
“柳穗是我最好的朋友。”阮柠又想起在车里,柳穗那会问她的话。
那边,迟铮背着柳穗回来了,手里拿着检查结果,随后四人又进了急诊室,医生看完检查结果,面带轻松,对柳穗说:“看完结果还不错,是阑尾炎,可以保守治疗也可以做手术,参考你目前的状况,建议先保守治疗。”
迟铮不解地问医生,“医生,阑尾炎不是都要手术吗?”
“小姑娘症状出现时间不长,炎症指标也没高得离谱,身体基础情况不错,所以建议保守治疗,先住院消炎。”
柳穗:“谢谢医生,我听医生的安排。”
阮柠看清了医生的唇语,知道柳穗的情况比想象中要好,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神色也轻松了些。
医生安排护士带柳穗去住院,迟铮也跟上,薛政屿没再拦着柳穗,四人都走进病房,护士帮柳穗输液,让陪护盯着点,有什么事情随时按铃。
等护士出去,面色恢复血色的柳穗,见三人都齐齐站在她面前,特别是看到阮柠,拉过她的手,先是噗嗤一声笑,才说,“你们都去休息好不好,因为我生病,日出也看不到了。”
“别这样说,你身体最重要,我想在这里陪你。”
“这里有医生有护士,我有什么都可以找他们,你放心休息。”
阮柠还是摇头。
迟铮笑了笑说,“没事,我们都陪你。”
见实在劝不动,柳穗也放弃了,迟铮趁机插科打诨,逗得柳穗笑意盈盈,偶尔阮柠看到也会笑笑。
快滴完第一瓶水时,柳穗睡着了,迟铮按了床头铃,很快护士过来,动作娴熟换上新药,阮柠坐在床边椅子上,双手交叠放腿上,看着输液管里滴落的液体发呆。
“我和迟铮先出去。”薛政屿轻轻走过去,看着阮柠的眼睛说。
阮柠点点头。
一时间,病房里安静下来,只有柳穗轻微的呼吸声,下意识摸了摸手里,口袋里空空的,阮柠眼眸定住,想起手机掉帐篷里了,那会来不及捡。
阮柠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时,病房的门从外面推开,薛政屿迈着大长腿走来,停在阮柠面前。
女孩仰起懵懵的眼神看着男生,薛政屿打开手里的袋子,阮柠看到他拿出了里面的棉签和络合碘。
男生朝她的方向蹲下,伸手握住她的脚踝,阮柠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缩脚,却被薛政屿一把握住。
他宽厚的手掌紧紧贴着她白皙的皮肤。
她脸色泛红,心里又羞又恼,又想要挣脱,却被他握得更紧。
薛政屿抬起头,“你脚受伤了,我帮你处理。别动。”
阮柠心下一颤,各种波澜起伏,不知他怎么猜出她受了伤。
愣神间,薛政屿已经小心翼翼脱下她右脚的鞋,看向她的脚趾,男生面色沉沉,眉毛皱得能直接夹死苍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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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们,先来短短的一章[爱心眼][爱心眼][爱心眼][比心][比心][亲亲][亲亲]

第11章 新鲜感 “穿这个。”
病房只有床头壁灯亮着,灯影打下来,照在薛政屿手里的脚上,女孩脚背皙白,脚趾肿胀明显,指甲里有血痂,上面肿胀的一截已经变成了紫色。
薛政屿锁眉,仔细检查发现除了肿胀得厉害之外,并没有明显外伤。
薛政屿握着阮柠的脚跟,放在他蹲起的膝盖上,须臾,阮柠眼底染起粉红,察觉两人姿势太暧昧,她抬脚就收回脚。
似有察觉,他眼眸睨过来,阮柠便乖乖不再敢动,男生一手拧开络合碘,络合碘的特有气味弥漫开来,一手捏住棉签蘸了蘸,缓缓涂抹她受伤的脚趾。
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的。
先擦净干了的血痂,在围肿胀处消毒一圈。
阮柠眼神落在薛政屿脸上,发现他光洁的下巴,意外多了点青色胡茬,比起清清爽爽的样子,这样的他多了几分特属于男人的性感。
很抓人。
她挪不开视线。
“处理好了,这几天都记得涂药,少走路,洗澡打湿后记得重新消毒。”
薛政屿起身,看向阮柠的眼眸,女孩仓促撤回眼眸,压根没看清他的唇语,只胡乱点点头,顺势收回右脚。
“不要穿鞋,你脚得晾着。”
“好。”阮柠收神,终于看清了他的话。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再次推开,迟铮提着两大塑料袋走进来,举高在薛政屿眼前扬了扬,把其中一个递给他,“你要的。”
“谢了。”
迟铮放下东西,伸手捋捋柳穗手背的输液管,这一瓶水也差不多滴完,他又起身去喊护士来帮忙换药。
薛政屿打开袋子,拿出里面一双白色拖鞋,递到阮柠椅子旁边,“你穿这个。”
“谢谢。”总觉得他做的,已经超出某种界限,阮柠略微不自在道谢。
她没想到他连这点都能想到。
脚踩进去,刚好一脚,微凉脚趾落入温暖之地,就像他给她的极致熨帖感,轻易搅得她心思纷乱。
次日,阮柠睁眼转醒,只觉身子陷入柔软床垫中。倏地,她猛然想起睡前自己分明是坐在椅子上的,可如今人怎么就到了床上?
再一看,她身上盖着和病床同款白色被套,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睡在医院的床上。
她撑起身子靠在床头,这才发现柳穗早已醒来。柳穗笑着问她昨晚睡得怎么样,阮柠点了点头,回答说还不错。
又见病房只有她俩在,问:“他们呢?”
“迟铮帮我送检查单了,薛政屿也出去了。”
阮柠点头,下意识伸手摸向床头,平常休息怕自己睡过头,她手机要么放枕头下,要么捏手里,这样手机铃声一响,就能将她震醒。
一摸,枕下空空,手里空空,才想起手机没拿过来。
“穗穗,现在几点?”
柳穗用那只正在输液的手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告诉她:“九点半。
“我睡了这么久?”阮柠一听,顿时着急起来,就要起身下床。
她平日早起晚睡,严格遵循作息时间,很少会睡到这个时间点,显得懒散颓废。
“你昨晚也很晚才睡,白天又不上课,就权当休息了。”柳穗知道她的心思,安慰她。
跟阮柠做室友以来,她就没见阮柠有悠闲度日的时候,每天都像上了发条,是宿舍最早醒来的人。
她起身动作轻巧,生怕惊扰了旁人,洗漱完毕后便静静坐在灯下看书,不兼职的周末,她也一如既往,不会睡懒觉。
“对了,柠宝,你知道谁抱你去床上的?”柳穗故意挤眉弄眼,问她。
“谁?”脑子闪过一张脸,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柳穗悠悠然回答:“是薛政屿。”
阮柠一怔,果然是他。
柳穗又说起详细过程,当时薛政屿接完电话走进来,见阮柠歪歪靠着椅背,身体蜷缩,脑袋下垂,几缕发丝散落嘴边,随呼吸颤动,睡得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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