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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犯扮演直播中byifc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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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
“艾云妈妈不好意思,可能是我之前登记资料的时候弄错了,艾云不是…x…”秦老师的话说得比较委婉,但艾书翠听懂了。
她倒不介意,很干脆地解释道:“没出错。艾云高一的时候,家长确实只有我一个。但一年半之前,就是高一下的时候,她爸爸回来了。不过,因为孩子爸爸一直在外面跑长途,所以家长会什么的,都还是我自己来,就忘了跟您说一声了。那我现在补一下孩子父亲的信息吧?”
秦老师迟疑地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了资料出来。
她还以为是才回来,那如果高一下期就回来了,那家庭关系的变化应该不是影响学生这段时间状态的因素吧?
想是这么想,但是当秦老师看到资料单上写着的学生父亲姓名“李国梁”后,她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艾云妈妈,我们都是为了孩子,所以我这个话不一定合适,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您说。孩子在高中这个年纪,本身就比较敏感,很多同学还会出现叛逆期,艾云没有,这很好。但是家庭关系如果发生明显变化,肯定对孩子还是有影响的,我们平时可以多关心、关注孩子的情况哦。”
要不是艾云从高一开始就是她的得意门生,要不是艾书翠也是一个正常的家长,这种话,秦老师再担心学生,也是不敢说的。
好在艾书翠确实是个能听得进去话的家长,她再次道谢后,离开了办公室。
身心俱疲的秦老师坐回了椅子上,看着“李国梁”、“艾书翠”和“艾云”这三个名字。
她无意窥探学生的家庭,但怎么也不觉得,在学生高中这个重要时刻,突然多一个非常重要的家庭成员是一个可以被忽视的事情。
一个跟妈妈姓,高一写作文主动跟她说,她没有爸爸,所以要写“我的妈妈”的女孩儿,现在只是偶尔走个神,确实是个小事了。
放学的时候,张牙芽搀扶着艾书翠回去,在发现艾书翠特意转到她的右手臂边后,她知道,之前隐瞒的左手臂受伤的事情应该被发现了。
回到家,张牙芽第一时间看向鞋柜下的位置,那里的家用男士拖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沾着灰尘的外穿鞋。
她的神情一下子就变了,但沉浸在自己想法的艾书翠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云云,妈妈想跟你聊聊天。”
张牙芽看向艾书翠,点了点头,“正好,我也想跟妈妈你聊聊。”
李国梁没在客厅,应该是在主卧睡觉。艾书翠和张牙芽去了次卧,在张牙芽的卧室里开启了这段对话。
“你老师跟我说……”艾书翠组织了语言,将事情简单明了地解释了一下。
张牙芽并没否认:“对,之前学习状态有下滑,现在调整过来了。不是因为回家路上遇到了麻烦事,是因为回到家里看到了麻烦。”
艾书翠愣住,她好像第一次在自己女儿脸上看到了这么尖锐的神色,“云云,你说什么?”
“妈妈,我回答你的问题,你也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你脸上的伤、脚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他回来了,欺负你了?”
就算张牙芽没有说清楚指代,但也毫不影响艾书翠反应过来“他”是谁。
“不是!你爸爸就是恰好回来了。他昨天晚上开了夜车,一回来就在补觉了。”
张牙芽闭了闭眼,她得到答案了。
“云云,你干什么?”张牙芽的动作吓得艾书翠整个人环抱住她的腰,用自己的体重拖住她的身体,不允许她走。
提着竞赛奖杯的张牙芽咬牙坚持,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一回来就会伤害她妈妈。
“艾云!你不许去,你要是去了,就不是妈妈的好女儿了。”即使再不愿意,艾书翠还是说了这样的狠话,她心疼地看着张牙芽脸上受伤的表情。
先夺过那颇具分量的竞赛奖杯,然后才耐心解释:
“你爸爸是个成年男人,你拿着这东西去有什么用?到时候受伤的还是你。云云,你不要担心,妈妈没事的。只要你好好的,妈妈就开心。”
张牙芽的眼睛发涨,但她不愿意哭,忍着一字一句问:“妈妈,在你心里,我不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吗?”
“怎么会?”艾书翠想也不想地否认了,就算是张牙芽自己,也不可以说自己不好。
张牙芽笑着开口,眼泪却经过嘴角流下,尝到咸得发苦的滋味,“那妈妈,你怎么会觉得,我看到你受伤,被别人欺负,还可以好好的呢?”
张牙芽的话像是一把小手,捏住了艾书翠的心脏,让她感觉自己好像喘不过气来了。
“云,云云……”艾书翠一把搂过张牙芽,像很小的时候抱住她一样,紧紧拥抱住她。
“是妈妈错了,是妈妈没有保护好自己,让你担心了。”
张牙芽的眼泪不听使唤地流出,她伸手摸过艾书翠颧骨边上的青紫,便宜的遮瑕持久力不够,这让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片受伤的痕迹。
“妈妈,你的腿去医院看过没有?”
“还没,你陪我去吧?”
“好。”
没有惊扰主卧睡觉的人,艾书翠带着张牙芽去了最近的医院,她去挂了外科,两个人的号。
张牙芽安静地跟着母亲。
“大夫,我女儿左胳膊之前应该受过伤,检查一下有没有后遗症。”
“我的腿被人踹了一脚,又撞上茶几边角了。”
幸运的是,张牙芽的左胳膊只是当时软组织受伤,现在已经完全复原。
艾书翠没有骨折,但疼痛明显,用了药之后明显好过一些。
医生很年轻很善良,在检查艾书翠的伤痕时,还贴心地问要不要帮忙报警。
但在得知下脚的人是艾书翠的丈夫后,就尴尬地保持沉默做完了后续的处理。
就是临走前,他没忍住说:“就算是夫妻有矛盾,也不应该动手动脚,你女儿还需要你,你该报警还是要报警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张牙芽自觉已经说服了母亲,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她的心情都保持在愉快的程度。
“妈妈,你打算怎么做?”
艾书翠摇了摇头,只说:“你安心学习, 我跟你爸的事情, 我会处理好的。”
她没准备敷衍了事, 但也确实觉得不需要正在读高三的女儿太操心。
看着艾书翠坚定的模样, 张牙芽最终还是没多说什么,她相信妈妈能处理好的, 就像她更小的时候,每次生病只要有妈妈在身边, 她就会很快好起来一样。
艾书翠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准备一回到家就跟李国梁谈判,不把这个事情拖到太后面,以免影响女儿的状态。
但是, 母女俩回到家的时候,李国梁已经离开了。于是,做好的心理建设只能留待以后了。
高三生的生活是很忙的,在暂时了却一桩心事后,张牙芽以更加专注的状态投入到了学习生活中。
李国梁也持续两周没有回来,在高强度的学习压力下,不知不觉的, 她放松了警惕。
“艾云, 明天总算又放假了,你想去市里面的博物馆看看吗?我看到说周六打折,学生免费。”
自习课上,蒋宁湖写完作业给张牙芽传了一封小纸条。
正在看书的张牙芽想了想,在小纸条上回了一个“好”。
语文课上, 秦老师跟她们说,有时候想把语文学好,也需要提升眼界,她们总是闷在家里和学校,虽然是不得不这样做,但要是有空,还是可以多去了解一些有文学涵养的东西。
博物馆里肯定有很多可以熏陶她们的物品,值得一看。
张牙芽背着书包回到家,一进家门,她就跟艾书翠分享了明天的出行计划。
艾书翠有片刻的走神,但很快就回过神来,表现得很乐呵:“行啊,出去看看也好。那你要和你的同学全程一路,不要落单,注意安全哟。”
张牙芽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张牙芽刚吃过早饭,艾书翠就已经帮她收拾好东西了。
“妈?”
艾书翠也没多解释,把书包递给张牙芽,嘱咐道:“过马路的时候注意安全,包里给你放了钱,中午和同学一起在外面吃点好的。”
“我知道了,谢谢妈妈。”
虽然出发的时间还比较早,但张牙芽想着这样也好,她可以慢慢走过去换乘公交。
临出家门,张牙芽突然想起什么,扭头问艾书翠:“妈,那个人跟你联系了吗?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呀?”
自从跟艾书翠说开后,张牙芽就再也没有称呼李国梁“爸爸”了。
对她来说,“爸爸”这个角色,在很小的时候她是有过期x待的。
随着她慢慢长大,她开始接受“不在的爸爸”,对父母的感情全部寄托在母亲一个人身上。
她可以很深切地感受到母亲对她的关心与爱,这份爱足以让她不需要另外一个角色。
高一后期,她突然有了“爸爸”,一开始很不适应,后来慢慢也能接受。
但是,她又逐渐地意识到,这个人和她一开始所期待的样子很不一样,甚至,他想要伤害、蚕食她的母亲。
她不接受,也不允许。
艾书翠的状态很平常,她拍了拍张牙芽的胳膊,“还不确定具体的时间。但放心吧,妈能处理好。”
张牙芽相信了,所以,当她回到家门口,听见里面激烈的动静时,她的愤怒和后悔席卷了她的所有理智。
“砰!”张牙芽用力推开门,门的把手跟墙壁相撞,发出了剧烈的声响。
这声响吸引了倒在地上,双手护住头部的艾书翠,原本一心护住自己要害的她,一下子就分开了手,她用力摆手,拼命让张牙芽别进来,先出去。
发泄得过分投入的李国梁压根没有给张牙芽一个眼神,他只是用力抬起脚,无所顾忌地踩了下去。
张牙芽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困难,好像有一团火冲上了自己的大脑,她没办法冷静思考任何事,拽着自己装着水杯和新买的书的包,重重地砸在了李国梁的头部。
这是极具分量感的一击,让李国梁的身形明显一颤,他捂住自己的后脑,眼睛瞪大,恶狠狠地看向了张牙芽。
艾书翠用力撑起身体,抱住李国梁的腿,冲张牙芽喊道:“云云,回房间去,锁门,别出来!”
但张牙芽没来得及动,被打断发泄的李国梁,又因为头部的疼痛而备受刺激,他用力抓紧艾书翠的头发,硬生生将她从自己腿上撕开。
“你这个小杂种!”李国梁蹬开艾书翠,抬脚便要奔向张牙芽。
在李国梁看来,对付一个高中女生,再简单不过了。
他就要这次给她们俩一次性打服,以免这婆娘以后还要动些歪心思,她竟然敢说想跟他离婚?可笑!
然而,真的动起手来,李国梁却觉得棘手得很,这个小丫头像是个泥鳅,她总能找到合适的角度,从他的手下溜走。
事实上,不仅李国梁觉得奇怪,连张牙芽自己都觉得,她有种莫名其妙的得心应手。
但很快,张牙芽就想通了,果然是神奇的高三生,这是她应有的表现。
看着李国梁面目狰狞的脸,又扫过一旁凄惨的母亲,能够感受到自己还有余力的张牙芽,彻底控制不住心头那团火。
趁着李国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没有注意她的动作时,张牙芽顺手便从茶几下,抄起了那把水果刀。
她的动作并不明显,但还是被密切关注她的艾书翠发现了。
就在张牙芽对李国梁亮刀的那一刻,她听到耳边传来艾书翠的惊呼制止声——
“不可以!云云!”
张牙芽骤然停止的动作和艾书翠的声音都让李国梁发现了危险,同时也让他终于找到机会,粗糙宽厚的手掌重重地拍向了张牙芽的脸。
即使张牙芽躲过一部分,也还是被重创了下颌和半个脖子,一瞬间便升腾起火辣辣的疼痛感。
“云云!”
艾书翠猛地扑上前来,她的头发半披散着,浑身是伤,只有那张嘴,死死地咬在了李国梁的腿上。
“啊!”李国梁痛得嚎叫,眼睛发红的他下了重手,抄起一旁的水果盘,对准艾书翠的头就要砸下。
然而下一秒,水果盘无力地从他手侧划过,有一把刀从斜侧方插进了他的后腰处,瞬间带走了他的力气。
后面发生的事情,张牙芽都比较恍惚,但依稀还是听到了艾书翠的处理。
她先是给医院打了电话,说家里有人不小心摔倒,被刀插中了。然后又去整理自身的情况,掩盖下自己的伤痕。
最后,她仔细擦干净刀柄的痕迹,又嘱咐张牙芽道:“你去洗洗手,换个衣服,这一切你都不清楚,知道吗?”
艾书翠无比的严肃。

即使艾书翠百般掩饰, 但她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还是被护士带去处理了伤口。
“大姐,你是跟你老公发生矛盾了吗?”帮忙给医生打下手的护士忍不住问, 就算被医生瞪了一眼, 她还是执拗地看着艾书翠。
艾书翠的眼睛有些发直, 她听不进去别的内容, 只能抓住医生的手,不停追问:“我老公他有事吗?不会死吧?”
他不能死, 如果他死了,那她女儿该怎么办?以后她一个人还怎么生活?如果被别人知道, 她女儿有个杀人犯的妈, 那她怎么办啊?
医生安抚着艾书翠:“你放心,我同事初步看了,不算很严重, 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手术很快就会做完了。”
在艾书翠的情绪稍微平复下来后,医生试探着问:“你们俩是发生了什么矛盾,需要我帮忙报警吗?”
艾书翠有两秒的慌神,然后摇头:“不用,他是自己没站稳,倒在茶几上, 正好被刀插中的。”
医生没说信不信, 只是提醒她:“你身上的伤可不是不小心出现的,这是明显的外伤。就算是家暴,该报警也是要报警的。”
艾书翠从来没有想过“报警”这件事,不仅是因为过去几十年她循规蹈矩,从来没有跟警察有过接触, 更是因为她害怕报警了,她的女儿就会出事。
所以,无论医生和护士怎么引导,她都一口咬定自己的伤是摔的,李国梁的伤也是不小心弄的。
对于医生来说,明确的暴力行为,她们是有责任和义务报警的。
如果只有艾书翠一个人带着伤来医院,那么不管她怎么说,她们都会帮忙报警。
但与浑身是伤的艾书翠一同出现的,还有个明显刀伤的李国梁,这其中必然有很复杂的事情。
“那等你丈夫醒了,我们再看看吧。”害怕她们不明真相下做了“好心办坏事”的事情,医生临走前,只跟艾书翠这样说道。
护士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小声问:“我们真的不帮忙报警吗?”
“报警怎么说?一对夫妻互殴,都进了医院?”
“对,对啊。”护士为这显而易见的答案感到犹豫,难道不是吗?
医生摇了摇头:“家庭纠纷是最难界定的,让她自己先想想吧。”
为着女儿,艾书翠不准备报警,并且一直守在李国梁的病床前等他清醒,她不会让李国梁“乱说”的。
不出她所料,李国梁在醒来后,立刻对她怒目而视,张嘴就骂“艾云是个坏种,要把她关进牢里”。
但不等他再说什么,就被艾书翠死死地捂住嘴巴,又听到她在自己耳边说了些什么。
没一会儿,医生进来查房,言谈间问起李国梁受伤的问题。
李国梁瞟了一眼像鹌鹑一样的艾书翠,好半天才吊儿郎当地回答:“脚滑了,运气不好正好撞上了。”
“那你这还确实挺巧合的。”医生打量着眼前这对各有伤口,明显不恩爱的夫妻。
李国梁是压根没有尊重他人这个意识的,听了医生的话,他想也不想地骂:
“巧不巧合关你屁事?”
艾书翠连忙阻止他说出更多难听的话,一个劲儿地给医生道歉和道谢。
医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她也不生气,类似的事情,她又不是没有遇到过。
“你的伤可以是意外,但你太太的伤很明显是人为造成的,按照规定,我们需要报警。”
李国梁的伤确实不太严重,这让他听到这样的话,甚至还想从病床上起来对医生动手。
但艾书翠拉住了她,在看到艾书翠的那一刻,李国梁突然情绪平和了起来。
他重新悠闲地躺在病床上,嘴里道:“行,你报警吧,反正我们是夫妻,看警察信你的,还是信我们的。”
医生心中叹气,但她能做的已经做了。
警察没多久就来了,就像张牙芽曾搜索出来的答案一样,在李国梁和艾书翠统一口径下,这场夫妻间的“闹剧”平淡地落下了帷幕。
李国梁在医院休养了一周,中途,艾书翠回去给他拿了换洗衣物。
面对张牙芽的询问,艾书翠说得简单,“你爸爸还有良心,知道是他自己做得不对,被你伤了也是他活该。他要改了,也不会说出那天的情况的,你放心,好好读书。”
张牙芽听了妈妈的话,仍旧好好读书,但她不信李国梁会悔过的话。
虽然因为冲击,导致她那天后面的记忆有些模糊,但她还是记得,那双狠狠瞪向她的眼睛,绝对不是意识到x自己太过分的情绪。
艾书翠将事情都担了下来,告诉张牙芽,好好读书,加倍努力,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那就是她给自己的回报了。
为此,张牙芽比以往都要更加努力。同时,她也在等待,等待李国梁回家的那一天。
又是周末,李国梁第二天就该出院了。
张牙芽从艾书翠的表现里意识到这一点,“妈,你跟那个人不分开了吗?”
艾书翠叹了一口气:“云云,他是你爸爸。”
“好,他是我爸爸。但如果他再回来,一定还会对你动手的。你之前不是答应我,我们可以恢复到以前的生活,不要爸爸了吗?”
本来是可以的,但是艾书翠低估了李国梁的狠毒,他一听到自己说要离婚的事情,便对她大打出手。
还导致张牙芽为了保护母亲,动手伤害了生理层面的父亲。这要是传出去,那真是完了,为了保护女儿,艾书翠只好出了下策。
她不再要求离婚,今后也不会管李国梁在外面干了什么,以后给家里的钱,他也只需要给一半了,大家相安无事地生活下去。
“云云,你听妈妈说,你现在还小,还在念书。什么都没有你的高考重要,咱们先顺利完成高考,再去说别的。”
艾书翠没法将她跟李国梁的妥协全盘告知张牙芽,只能使用最常见的转移话题法,企图让张牙芽直接接受现实,别再挂心了。
母亲的态度很坚决,张牙芽明白了这一点,同时,她也意识到,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
“妈妈,是因为我对不对?是我冲动刺伤了他,如果我没有动手,他就没有办法说服你、威胁你了。”
张牙芽感到无与伦比的沮丧和痛苦,她发现母亲的磨难有很大一部分与自己有关。
还未成年、还未经过社会打磨的头脑,猛地窜出一个可供她选择的方案。
“妈妈,那我们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吧?他找不到我们的,我可以暂时先不读书,先悄悄躲两年,等他……”
“不可以!”艾书翠比以往每一次都严肃,她郑重地否决了张牙芽说的话,并要求她保证,无论如何,今年都必须顺利完成高考,进入好大学。
看着妈妈泛红的眼眶,张牙芽保证了,心中对自己的埋怨又多加了一层。
“妈妈,那你怎么办呢?”张牙芽看着艾书翠重新叠被单的动作,小声地发问。
艾书翠露出了一个顺其自然的笑容,“放心吧,妈妈知道保护自己。”
张牙芽变得沉默了,在李国梁手握一个把柄后,他更可以肆无忌惮地用语言折磨这个家里的人。
艾书翠不做出反应,张牙芽也只能在心里默背古诗词。
李国梁慢慢觉得没趣儿,也就不怎么说了。
也许是他的伤还没彻底好,也可能是他嘴上骂张牙芽,但心里还是怕了她的那股冲动的狠劲儿。因此,他重新回到家里的这一个多月来,刨除语言攻击,她们确实做到了相安无事。
这让艾书翠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的要求不多,只要自己在乎的人好好的就行。
张牙芽的要求也不多,她只是希望对她和妈妈的威胁可以离得远远的。
但这一点似乎很难实现,于是,她变得比之前更加沉默。
“艾云,你最近怎么了?感觉你总是不开心。”
体育课上,大家跑了两圈后就自由活动了。蒋宁湖拉着张牙芽去了她们的“秘密基地”,小心翼翼地询问情况。
张牙芽可以感受到自己好朋友对她的关心,她也确实憋得太久了。
“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蒋宁湖立刻挽住张牙芽的隔壁,给她安慰,“犯错不要紧的,我们纠正就好了。你想跟我说说,大概是什么样的错误吗?”
张牙芽点了点头,尽可能用简单语言描述清楚。
“有一个人要伤害我很在乎的人,于是,我很生气,失去了理智,动手伤了他。我很在乎的人为了保护我,就不能保护她自己了。”
蒋宁湖感受到自己好友的迷茫,也感受到困在她身上的痛苦。
“我不知道我做什么,你能好过一点。那我抱抱你吧,如果你想哭的话,就哭一会儿。”
蒋宁湖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姑娘,她并不擅长安慰和开导人,但“陪伴”是她很擅长的事情。
“我们现在还是学生,可能还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但我们会长大的,长大之后,那些现在想伤害我们的人,就没办法再伤害我们了。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自习课,蒋宁湖跟张牙芽说,她去办公室问道题。站在办公室门口,她踌躇了很久,才敲门进去。
“报告。”
“进。”
听出自己班上的学生,但来了又不马上说话。秦老师不明所以抬头,用眼神示意蒋宁湖赶紧说明情况。
蒋宁湖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下摆,深吸一口气道:“秦老师,我想跟你说件事。听说学校要家访了,你能不能先去艾云家里家访一下啊?我有点担心。”

其实不用蒋宁湖来说, 在秦老师的安排表里,艾云的家访顺序也是排在前面的。
自从上了高三,班里的每一个学生都在班主任秦老师的密切关注下。
张牙芽这段时间的反常, 不仅是蒋宁湖发现了, 秦老师也看在眼里。
但秦老师更知道, 孩子出现了问题, 往往与家庭密不可分。所以,她没有急于找张牙芽来沟通。
在排除学校的异常后, 秦老师就跟搭档商量,借着学校安排的家访任务, 他们尽快去张牙芽家里了解情况, 以免影响高三的重要状态。
得知秦老师有计划后,蒋宁湖松了一口气。回到教室,她思来想去, 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瞒着张牙芽,于是写了一张小纸条,递了过去。
看清上面的解释后,张牙芽很快落笔,一个小笑脸被画在了空白的地方。
她们都是学生,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有问题找老师,这很正常。
而且, 张牙芽确实想看看, 不同的人会有哪些不同的办法,她的方式已经失效了。
班主任秦老师与搭班的体育老师张老师一起来到了张牙芽家,准备进行家访。
“老师们请进,请进。”
提前得知今天要家访,艾书翠早早就已经打扫好屋子。
虽然平时她就很勤快, 但今天的屋子明显比以往还要干净锃亮,明晃晃地彰显着家长对老师来访的重视。
由于学校有要求,秦老师早就跟艾书翠说定了,不要给他们提供水果、零食之类的,这是违规的,甚至他们自己都还带着水。
落座后,秦老师珍惜时间,直接开口:“艾云妈妈,之前家长会听你说,艾云父亲现在回来了。那他今天……”
艾书翠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禁闭的卧室门,然后找补道:“云云她爸爸比较忙……”
正准备找个“在外面跑长途所以不在家”这种理由的艾书翠,听到卧室门开动的声音。
三个人同时望过去,一个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男人走了出来。
“早饭吃什么?”他睡眼惺忪,明显还没有意识到场面的尴尬。
艾书翠的脸都红了,她急急忙忙跑过去,顾不得其他,拉住李国梁的胳膊,就要将他重新推回去,不要在外面丢人现眼。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老师家访,你就在里面,别出来!”
或许是睡得太迷糊,也可能是太有恃无恐,李国梁压根不在乎艾书翠话里的内容,只感觉自己的威严又被挑衅了,于是他高举着手,下一秒就要落在艾书翠的身上。
好在体育老师动作迅速,他比李国梁还高一个头,快步冲上前,轻而易举地拽住他的手,制止了他的暴力行为。
“你,你想做什么?”李国梁是典型的欺软怕硬,让他要仰着头看的人,就让他的气势短了许多。
“我不想做什么,是要看你想做什么?!”张老师严肃地说道。
秦老师站出来缓和了气氛,她不能让两人闹得太对立,否则等他们走了,留下艾书翠一个人和李国梁在家,那她就麻烦了。
有她的调和,“睡懵”了的李国梁重新回了房间,而再次坐下的艾书翠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她本来想好好表现,给孩子的老师留下好印象,但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秦老师给张老师试了个眼色,张老师领会到位,去了厕所。
在秦老师的温柔追问下,艾书翠终究还是将她与李国梁之x间的矛盾说了出来,用他不愿意签字离婚代替她因女儿动手放弃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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