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女儿被调包后,我却笑了by眉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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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刚坐在旁边床上,问。
“我怎么看不明白亦真怎么想的,她到底属意谁?”
温宁将乳液带到脖子和手肘,好笑道。
“这还不明白?亦真压根没精力操心感情,
首先装修设计这一行她不精通,得不停学习,跑工地,找师傅,跟很多人打交道,
其次,她得为亭西操心,亭西学习可以,又想学围棋,
还有亭西的腿,要做康复,还要频繁调整和更换假肢,最迟两年就得换一次假肢,这些都需要时间精力和金钱,她哪有空管感情?
不管是叶城还是裴安,他们两人都有自己的事业,他们谈累了拍拍屁股就回家,亦真呢,她分不出一点时间给别人。”
亦真其实命很苦,但这一切,又都是她心甘情愿受着的。
贾淑芬和温宁能感受到她的苦,所以支持她搞事业,不对她选择哪个男人提出质疑。
严刚被这么一说,晃神许久。
最后叹气,“是我想当然了。”
他是觉得裴安和叶城都很优秀,他们一表态,亦真就得做出选择。
温宁举起双手,盖在他脸上。
“抹不匀,给你抹抹。”
严刚双眼闭紧,像是在忍受酷刑。
温宁觉得好笑,一边道。
“你啊,别管亦真了,我和妈会操心,你有空多教小玉功夫,她越来越大姐大,
妈说年前逛街,她看见有小偷用筷子夹别人兜里的钱,她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个飞踢,哎,
她要是拳脚功夫不够厉害,我怕她出去挨打。”
严刚自豪点头,“行,我闺女就是厉害。”
温宁:“……”
好在小玉厉害归厉害,她还很贴心,是个小棉袄。
她满脑子都是怎么让奶奶贾淑芬尽快开上四个轮子的车车。
第二天吃早饭,小玉一手撑着腮帮子,一手拿着大包子,发出真诚的感慨。
“我怎么就那么穷嘞。”
二毛呼哧呼哧的喝完碗里的粥,抹嘴巴。
“妹啊,你终于有这种想法了,我告诉你,我早就想好在哪存钱不被奶找到了,但一直没钱存。”
小玉白他一眼,“二哥,你想一出是一出,你有钱存才奇怪。”
她转头看优雅吃饭的大毛,“大哥,你有办法让我挣钱吗?”
大毛镇定道,“你去找爸爸,你就说,爸,我以后要嫁个有钱的男人,爸爸就会给你钱。”
“啊!”二毛站起来嚷嚷。
“这是我出的主意!大毛你抄袭!给我脑袋使用费。”
大毛笑,“一家人,谈钱伤感情。”
“没有钱的感情,就是一盘散沙!我要钱!”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严大毛!”
小玉听着大哥二哥斗嘴,默默叹气。
十几万,就算她把爸爸卖了,也不值那么多呀。
这时,贾淑芬端着装八个鸡蛋的碗放桌上,催促。
“别唠叨,吃饭,吃完去报名。”
开学了。
大毛念初三,二毛和贾亭西念初一,小玉在公安局的机关幼儿园。
大毛二毛自个背书包去报名,回来时,二毛却偷偷摸摸的。
这天贾亦真和贾亭西有事,没过来。
吃完晚饭后,大家要各忙各的,二毛却轻咳两声,一本正经道。
“奶,爸,妈,大毛,小玉,我淘到个好东西,我们等下一起看录像带,行不行?”
他如此慎重,大家都应下了,齐齐转移阵地到电视面前。
二毛把光碟塞到里面,蹦蹦跳跳的坐回沙发上。
温宁搂着小玉,随口一问,“二毛,是什么好东西录像带?”
二毛嘿嘿笑,“我也不知道,但是碟片上写的未成年人请在家长陪同下观看。”
严刚眼眸一眯,顿觉不对,这时,电视屏幕已经跳出画面。
年近四十的严刚猛如兔子,一下窜出去,倏地将电视插头拔掉!
尽管如此,不合时宜的女人叫声仍在严家安静的客厅中短促的响两声,而后戛然而止。
万籁俱静也没这么静。
贾淑芬也面红耳赤的跳起来,一把按住想跑的二毛。
“兔崽子!你带些什么玩意回来!”
二毛欲哭无泪,“我好兄弟拿他爸妈私藏的录像带说孝敬我,我不知道是这么个东西啊!”
贾淑芬已经找到棍子了,她举起就是抽。
“啥玩意就往家里带,带坏妹妹怎么办?看老娘今天不揍你,宁宁,小玉,大毛,让开!”
被她喊的几人远离,十三岁的二毛被揍得哇哇乱叫。
小玉懵懂,咬着棒棒糖看热闹。
“二哥叫得比电视机里的女人还大声。”
温宁和严刚:“……”
这时,大毛问严刚,“爸,你怎么扶着腰?”
严刚:“……刚才跑太急,腰闪了。”
温宁放开小玉,上前看他,皱眉批评。
“快四十岁的人了,跑那么急,你不扭谁扭?走,我带你去找药店,贴贴膏药。”
严刚:“……恩。”
他迟早找机会再揍二毛一顿。
大毛回屋看书,小玉留下瞧热闹,严刚和温宁一起去买膏药。
刚出门,就见几个人头往里看。
邻居孙三花,还有他家的冬瓜黄瓜。
瞧见人出来,冬瓜赶紧问。
“温阿姨,严叔叔,二毛哥好多年没被揍这么惨了,他咋了?”
黄瓜快言快语,“别问了,你没看严叔叔扶着腰吗?肯定是儿子打老子,被老子的娘抽了。”
严刚和温宁:“……”形势倒也没这么严峻哈。
孙三花一巴掌拍孙子脑袋,“闭嘴!”
她讪讪冲严刚和温宁笑,“他们瞎说的,到底怎么了?听着怪吓人的。”
“没啥事,”温宁为儿子解释。
“二毛犯错,他奶打他,刚哥腰是自己扭着了,我们去买点膏药。”
“哦哦,那你们快去吧。”
温宁和严刚走远,孙三花赶紧教育两孩子不许乱说。
冬瓜黄瓜倒是不会乱说,他们只想解救二毛老大。
但不远处有个小孩听见黄瓜喊的那些话了,一惊之下,赶紧往家跑。
“外婆外婆,二毛连爸爸都敢打!哇!他好凶!他妹也好凶!我要回家!”
正是王红梅的外孙朱龙,他一哭,王红梅赶紧搂着哄。
“不回家不回家,就住外婆这。”
这时,王红梅看见孙女正在旁边吃搅搅糖。
就是用麦芽糖在高粱杆不停搅动的糖,五毛一根。
王红梅的儿媳妇只给女儿买了一根。
王红梅一伸手就将搅搅糖夺过来塞外孙手里。
“拿来吧你!赔钱货吃什么糖,小龙,给你吃!”
王红梅的孙女回过神,发出大哭声,引来她妈。
她妈一看搅搅糖在男孩手里,哪还有不懂的。
她眼睛都红了,当即和王红梅吵架吵到大打出手。
没一会,黄瓜和冬瓜冲进严家,拯救二毛老大。
“二毛他奶,二毛他奶,看热闹了!王家老虔婆和恶媳妇又打起来啦!”
隔天正式开学,二毛是一瘸一拐去的。
他拷问孝敬他碟片的同学,却得知那碟片是平时跟他争班级老大的对手送的。
二毛气得牙痒痒,当即找上对手。
“你等着,我爸会找你爸妈。”
对手有点怂,却还是梗着脖子挑衅。
“这么大还找家长?严川,你真有出息。”
“激将法对我没用!”严川翻白眼。
“我爸说了,那碟片应该印未成年人禁止观看,结果印的未成年人请在家长陪同下观看,就说明那是盗版团伙搞的,你爸妈买盗版团伙的东西,等着被我爸爸关局子吧!”
对手大惊失色,牙关颤抖。
学校这边,二毛甩出爸爸的威名。
而他的公安爸爸——严刚却是扶着腰去上班。
裴安一愣,开玩笑,“看不出来啊,刚子,一把年纪还挺激烈。”
“去你的。”严刚大手握住他肩膀,稍稍用力。
裴安赶紧哎哟喊停,躲开。
“别使劲,小心手扭了,你这人就是太爱使劲,不知道悠着点。”
严刚:“……你怎么还不走?”
裴安已经确定调离,择日离岗。
他举起手中文件袋,露出轻松的微笑,“嘿,交接工作。”
正说着话,有公安接到电话,过来报告。
“裴局,严副局,火车站那边有民工闹事,发生械斗,需要我们支援!”
严刚神色微变,“组织人手,行动。”
他要去换衣服出发,裴安拉住他。
“行了,你扶着腰去行动啊?这样,我去替你指挥,你搁这守着,就当我站好最后一班岗。”
是很寻常的支援行动,阻止民工械斗。
谁也没料到,裴安竟会受伤。
这天傍晚,严刚顺便接学前班的小玉回家,就进厨房,问贾淑芬。
“妈,家里有鸡吗?”
“后院养着三只老母鸡下蛋,咋了?”贾淑芬正在择野菜。
大毛二毛小玉亭西都去念书,她白天难得有空,和邻居孙三花顾凤英一起去附近山上摘的新鲜野菜。
打算今晚做个灰灰菜拌粉丝,野菜杂粮饼子。
严刚浓眉紧皱,“裴安今天出任务受伤住院了,我给他送点饭菜,我现在去杀鸡?”
贾淑芬一愣,连忙放下野菜,“什么伤啊?”
“刀伤,肚子被捅一刀。”
说起来也是裴安点背,双方争斗,他保护一孩子,被捅一刀。
贾淑芬解下围裙,急急忙忙。
“哎哟,先不能喝鸡汤,鸡汤到底有点腻,送鲫鱼豆腐汤吧,正好家里有豆腐,
对了,秀兰娘家是村里养鱼的,经常给她家送鱼,我去问问有没有鲫鱼,你在家等着。”
“行。”
严刚接手贾淑芬的活,开始择菜,洗姜。
门口,大毛二毛和贾亭西刚放学到家,只见奶夺门而出,风风火火跑出去。
二毛直觉有热闹,书包往院里一丢,忍着屁股疼,拔起飞毛腿就跟上。
大毛和贾亭西一个不想跟,一个穿着假肢也跟不上。
大毛问院里用棍子掏蚂蚁窝的小玉。
“奶忙着去干啥?”
小玉站起来,唉声叹气。
“今天裴叔叔肚子被捅一刀,在医院住院,奶去赵婆婆家问问有没有鲫鱼,做鲫鱼豆腐汤。”
这样啊。
大毛思索两秒,扭头问贾亭西。
“你不是关心你妈妈到底选谁吗?机会来了。”
贾亭西睁大眼,“哥,怎么做?”
贾亦真年前接到一个美容院的装修设计工作。
房子是私家建筑队修的,图纸不是很详细,数字有误差,贾亦真已经跑两天去测量尺寸了,整得灰头土脸的。
这天下班,她直奔亲妈大哥家,刚进巷子,就见贾亭西站在门口,左顾右盼。
贾亦真直觉不妙,几步上前。
“亭西,怎么了?你怎么不进去坐着?”
假肢支撑不了太长时间,贾亭西平时能坐着就绝不站着。
贾亭西一脸悲怆。
“妈,裴叔叔被人捅一刀,现在在医院,他最想吃鲫鱼豆腐汤,外婆在做……”
贾亦真脑袋轰一声,有些失去思考能力。
在她听来,贾亭西话的意思就是:裴安被捅一刀,快不行了,临死前想吃鲫鱼豆腐汤。
贾亦真扭头就往外跑。
贾亭西默不作声的跟上去,母子俩到巷口去打车。
谁知一辆熟悉的黑色桑塔纳停在两人跟前,露出叶城一张热心的俊秀面庞。
“亦真,怎么了?上车,要去哪?我送你们。”
贾亦真四处一扫,没有车,她咬牙拉开车门。
“去医院。”
叶城启动车,抓着方向盘,同时注意着贾亦真不对劲的情绪,询问。
“谁出事了?我妈是医院院长,她能找到最专业的医生……”
后座的贾亭西心里直叫苦,忙解释。
“裴叔叔今天执行任务时受伤了,我妈妈去看他。”
听到这一句,叶城静默几秒,叹气。
“原来如此,他这个工作真是高危行业,不容易,亦真,你先别担心,我找我妈帮忙。”
贾亦真扯动嘴角,“谢谢。”
“咱俩说这些干啥。”
叶城内心并不如表面平静,都说患难时刻见真情,难道裴安这一次受伤,让贾亦真看清她自己的真实想法了?
贾亦真的想法不好说,但叶城感觉自己得凉。
特别是一到医院,贾亦真让贾亭西跟着他,自个就往里赶。
等叶城停好车,带着贾亭西问着人赶过去。
刚到门口,就见病房里,贾亦真正站在床边。
而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的裴安脸色苍白,结结巴巴的解释。
“我……我没事……就是流了点血,你,你不会要哭吧?”
贾亦真深呼一口气,否认,“不会。”
裴安一下扬唇。
“我就知道你不会,你那么强,被抓去抽血都知道带着尿瓶,该哭的都是别人,哪里会是你。”
贾亦真瞪他,开始计较。
“你忘不掉这事了是吧?我哥说你带头给我起的外号,叫什么泼尿毒妇,为什么是毒妇,不是好妇?”
裴安轻咳一声,“我第一次见这种行为,记忆深刻,你别生气,你可以礼尚往来,给我取外号,你想不出来,可以找二毛取。”
二毛取名的功力,无人能及。
两人对视,同时失笑,又同时僵住。
随后,贾亦真当没事人一样扭头。
“等下,我妈会送你想吃的鲫鱼豆腐汤过来。”
“什么鲫鱼豆腐汤?”
却见叶城比他更快走到一边椅子上坐下,深深叹气。
贾亭西坐过去,想了想,拍拍他肩膀,安慰。
“叶叔,做不成我爸爸,我不嫌弃你,你可以做我兄弟。”
叶城乐了,“贾亭西,我都这么惨了,你还让我低你妈一辈。”
贾亭西轻咳一声,“低一辈总比没关系好,你可以看着我妈妈幸福。”
叶城:“……”
“其实裴叔叔挺好的。”贾亭西不知是安慰叶城,还是安慰自己。
“前几年我腿大感染,动手术,我妈妈欠舅妈一笔钱,做豆腐卖不挣钱,我妈急得嘴巴长泡,全家都在帮她想办法,裴叔叔来家里吃饭,也帮忙想,他托关系介绍我妈去学车,却说是舅舅找的关系。”
叶城:“……”合着他和贾亦真第一次见面,还是裴安制造的。
“我妈喜欢猫狗,她心情郁闷时,裴叔叔就借口工作忙,把他家的小黑大白,三二一和伍六七都送来我家,小黑生重病,是他俩一起送走的。”
“我有一次开家长会,我妈和舅妈一起去外地,外婆舅舅要给大毛二毛开,我是裴叔叔去开的,别人嘀咕养我肯定很费钱,裴叔叔骂他们了,他真威风。”
“还有,我家有冰箱以后,裴叔叔趁我妈妈不在,来我家放一堆吃的,抄手包子南瓜馒头,因为我妈只吃这三样。”
叶城:“……”没想到裴局长这么贴心!他都要心动了!
他抹一把脸,“别说了,你越说我都觉得我自己不配了。”
贾亭西继续安慰他。
“叶叔叔,你挺优秀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我的妈。”
叶城:“……你挺会押韵,跟二毛学的吧。”
“我语文成绩比二毛哥好,二毛哥体育比我好。”
“跟你比体育,多缺德。”
两人正聊着,远处,桂永瑞提着包走过来。
“叶城?你在这做什么?”
是叶城的母亲。
叶城起身,勉强笑笑,“有朋友受伤,我来这看看。”
“亭西,”桂永瑞冲贾亭西打完招呼,再往病房里看。
发现是贾亦真和裴安,又进去问候。
没一会,桂永瑞和叶城就走了。
母子俩刚上车,有个私人空间,桂永瑞就问,“你失恋了?”
叶城叹气,“恋都没恋上,谈何失恋。”
桂永瑞一边整理头发,一边摇头。
“出息,我就知道我没缘分和淑芬姐当亲家,没办法,摊上个不争气的儿子。”
叶城错愕,“妈,你想和他当亲家怎么不早说?早两年我去追,不比现在好啊。”
桂永瑞动作一顿,突然神色一变,伸出双手,越身去打他。
“早说早说我还要咋早说!亦真第一次认亲,我喊你去吃酒,你说你要修房子,叶枫家愿愿的满月酒,你说你要修房子,愿愿办周岁宴,你还说要修房子,你搞什么对象,你修一辈子房子算了!”
叶城抱头嗷嗷叫。
出完恶气,桂永瑞收回手,整理头发和衣服,又恢复那个文雅从容的医院院长模样。
她指挥。
“开车,回家,做饭。”
叶城:“……”这饭是他做,他还是去修房子吧。
叶城这边深觉没希望,但贾淑芬和温宁送饭菜来医院走一趟,发现贾亦真和贾亭西竟然在,顿时互相交换个眼神。
贾淑芬是个憋不住事的老太太。
趁着温宁和贾亦真在病房,她拉着贾亭西到走廊,一张老脸满是八卦兮兮。
“你妈和你裴叔叔?”
贾亭西打太极,“外婆,我还是个孩子,我啥也不知道。”
贾淑芬一巴掌拍他脑门,“胡说八道,咱家孩子就没个正常的,告诉外婆,咋回事!”
贾亭西揉着脑袋,把事简单一说,贾淑芬乐得拍巴掌。
“那得给大毛记一功啊,这小子,从小就精,会在关键时刻出主意,不像二毛,尽惹祸就不说了,屁股挨打也要追着我看热闹,结果摔一跤把鼻子摔出血了。”
贾亭西惊讶,关心,“二毛哥没事吧?”
“没事,”贾淑芬摆手,“就是和他爸一样,得在家当病号,休养两天。”
裴安请了个护工守着,其余人都各回各家。
严刚深夜还在看文件,温宁催他睡觉,却听见他叹气。
“进城务工的农民实在太多,没有住处也没有工作,四处飘荡,引发的治安问题不容小觑。”
温宁开着厂,也有敏锐触觉。
“最近到厂里询问招工的人确实在增加,但我们厂已经饱和,不能招人,解决不了什么。”
就算能解决,她一家服装厂也装不下多少人。
严刚面孔沉敛,
“要乱起来了,宁宁,你和孩子们回家小心点,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这样,明天我带小玉去接你下班,让妈接孩子们放学,包里揣把刀。”
“行。”
严刚前脚做出安排,并且让家里老人孩子们都消停点,近期千万不能在外惹事,免得一些内心不忿的亡命之徒做出过激行为。
后脚他们巷子里就发生失窃案件。
还是后巷的王红梅家。
一大早,王红梅就在大哭大嚎,说她家的洗衣机、缝纫机、电视机和金器都被搬没了。
严刚作为人民公安,还过去帮忙瞧了瞧。
然后让王红梅儿子去报警,找公安过来排查。
因为这是明显的团伙预谋作案。
贾淑芬等人也就是瞧瞧热闹,唏嘘一下,再暗下决心,得把自己家重要东西都锁好了。
谁知王红梅还四处开炮。
“为什么偷我家啊,我家这么穷,为什么不去偷别人家,贾淑芬家三辆自行车,赵秀兰家刚买冰箱,他们不够有钱吗?天老爷啊。”
人群里的贾淑芬和赵秀兰脸色一下就变了,四处张望。
这要是被小偷听见,不会过几晚就要来偷他们家吧?
王红梅还冲到顾凤英面前,理直气壮的质问。
“小偷都偷到我家来了,你家壮壮平时就乱喊乱叫,昨晚怎么不叫唤了,我家东西要是找不回来,你们家壮壮得负主要责任!”
顾凤英:“……”
她是文化人,她都懵逼了,不知道该怎么怼。
下一秒,忍不住的贾淑芬上前就一把推开王红梅,双手叉腰,狂喷。
“王红梅,你红苕稀饭涨多了是吧?自己被偷不怨自己不怨小偷,怨到人家狗身上,你咋不怨自己不是个狗呢,蠢货玩意儿,老娘话放在这了,老娘家要是被偷,就怨你引来的,你得把房子赔给我!”
王红梅怨壮壮,贾淑芬就怨她,以为谁还不会甩锅了咋地。
王红梅被气得胸口不住起伏,说不过,干脆一屁股坐地上拍地,拍得灰尘四起。
“我家都这么惨了,咋还有人让我赔房子,天老爷,仗势欺人也要有个度,让我咋活啊……”
严刚皱眉,直接喊她儿子路志刚。
“管管你妈。”
路志刚连忙去拽他妈,“别跟个泼妇样了,耽误公安同志给我们找东西,东西被卖完了我们都找不到!”
这威胁挺有用,王红梅不敢瞎嚷嚷惹贾淑芬了。
贾淑芬冷哼一声,继续瞧热闹。
公安们到位,继续排查,王红梅的儿媳妇发现自己在床板下挖洞藏的金戒指和私房钱都没了,她气得直哭直骂娘。
电器被偷、金器被偷、一些粮票和精细粮也没了,但偏偏刚住进来的路家闺女啥也没丢。
面对公安的询问,路家闺女结结巴巴的,一看就有鬼。
严刚令人拷问,再让两人去附近询问三轮车和货车进出信息。
最后双方一对,发现是路家闺女的男人染上赌瘾,没钱,于是逼着路家闺女给娘家人饭菜里放了点昏睡药,再把值钱东西拖出去卖了,还赌债!
王红梅儿媳妇扑到大姑子身上又锤又打。
王红梅跑过去帮女儿。
路志刚一边帮媳妇,一边扯着老妈和姐姐。
几人混战,贾淑芬看得好过瘾。
她还摸出一把瓜子,边磕边看。
顺带感慨:可惜小玉和二毛去上学了,不然铁定兴奋得汪汪叫唤。
多热闹啊。
王红梅家的热闹持续一上午,公安离开后,路志刚总算硬气一回,在媳妇儿的威逼下,把姐姐和外甥赶出家门。
王红梅坐在门槛前,叱骂儿子和儿媳妇没良心。
乍一抬头,突然看见贾淑芬一边嗑瓜子,一边好整以暇看她热闹,她顿时就噎住了。
还要靠着公安把那些电器都拿回来呢,王红梅不敢惹严刚亲妈,瞪她一眼,拍拍屁股,跑回院子。
贾淑芬和孙三花等人走回去,边走边啧啧称奇。
“我婆婆以前也是这批样子,偏心,卖我闺女,虐待我儿子,我跟她说话,她一点道理不讲,动不动就坐地上哭爹喊娘的,
老娘上去猛猛就是干,先把她打服了,她大声我更大声,
她睡觉,老娘一桶水泼上去,让她起来和我打架,
一块吃饭,我先把我和娃的舀起来,然后朝锅里吐口水,或者丢坨牛粪进去,
后来那老娘们见我都躲着走,她死了,我也没去看过一眼。”
孙三花和顾凤英:“……”
姐,该说不说,你有点子太猛了。
不过想到贾淑芬平时彪悍的处事作风,两人又不觉得奇怪。
孙三花叹口气。
“同为女的,其实我都不明白,有些女的明明受过婆婆的苦,转头又让自己儿媳妇受苦,
她们作威作福的,也不想想自己婆婆的下场,百年之后自己儿媳妇那样对自己,又真的好受吗?”
贾淑芬撇嘴,“蠢货玩意呗,脑子留娘胎里了。”
不想再继续说了,她赶紧指挥。
“走走,回家随便凑合凑合,下午一起去摘野菜,我家宁宁想吃荠菜饺子。”
“行。”
几个老婆婆散得飞快,完全没注意拐角处愣着个女人。
正是王红梅家儿媳妇高翠玲。
她因为娘家不给力,再加上只生个闺女,搞计划生育嘛,不想丢工作就不能接着生,一直和王红梅不和。
婆媳俩平日里只动嘴,吵吵嚷嚷的,她娘家妈,她男人都说她太过分。
该忍,该让着王红梅,毕竟人家是做婆婆的,谁家儿媳妇不是这么忍过来的呢?
所以她忍了好多年。
年前,大姑子突然要带着儿子回来住,直接侵犯她和闺女的利益,她才忍无可忍的闹,打架。
她觉得自己够努力了,但日子还是过不好,正难受呢,就听见贾淑芬的话。
原来……她还是没能豁出去!?
王红梅总在家里骂贾淑芬,骂她偏心,骂她多管闲事,骂她死后没地埋,骂她烂屁股,可贾淑芬一家明明很和谐啊!
高翠玲顿悟了!
她得听日子过得好的贾淑芬的话!
高翠玲气势汹汹的回家了。
于是当天下午,贾淑芬、孙三花、顾凤英从附近山上采摘一堆野菜回家,就见街道老好人赵秀兰一脸焦虑。
“下午翠玲和王红梅豁出去打一架,王红梅打输了,闹腾得啊,街道办去调解,翠玲答应得好好的,还说做饺子吃,
结果她和她闺女把饺子吃完了,给王红梅和路志刚留一锅放灶灰的饺子汤,两人锁门睡一觉,
等王红梅闹腾完去睡,她又去泼一桶水,把王红梅揪起来打架,
我刚从她家出来,王红梅被折腾得话都说不出了,眼神虚得很。”
听完,孙三花和顾凤英诡异的目光望向贾淑芬。
贾淑芬抱着装满野菜的背篓往后退,老脸无辜,“老娘啥也不知道。”
她拔腿跑回家。
直拍胸脯。
哎哟,王红梅千万别来找她麻烦啊,不然她就太兴奋了!
她要把王红梅挠成大花脸!
不过显然这次的高翠玲有点太给力,她接连折腾王红梅一周,王红梅连门都不出了,谈何来找贾淑芬。
把贾淑芬失望得直叹气。
她去给裴安送饭菜的时候也叹气,裴安有点害怕。
“婶子,我的病……医生没和你说什么吧?”
贾淑芬:“……医生和我说啥,老娘算个啥,能让他对我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