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女儿被调包后,我却笑了by眉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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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住一周院了,他和亦真也不知道咋说的,都没对家长交代关系。
亦真前两天拍拍屁股,还跑去外地学习了。
贾淑芬倒不是想趁早当这个丈母娘,就是她这人有点老套,喜欢把关系讲明白,还不太能接受暧昧啥的。
她觉得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搞对象就是耍流氓!
裴安耳朵微红,不好意思道,“婶子,亦真太忙了,她说她先忙完上半年,再正式考虑和我的事,我在等她。”
贾淑芬:“……”听起来她闺女像个耍流氓的负心汉。
她轻咳一声,“你不是要去省城工作吗?”
裴安早有准备,“省城和麓城开车两小时,我打算买一辆车,每周末来回一次,只要亦真想见我,我可以早晚来回。”
贾淑芬:“……”
得,和刚子一样,又是个耙耳朵。
裴安是耙耳朵,贾淑芬不就彻底放心了吗?
果然还得是成熟男人啊,叶城比亦真年轻六岁,心气估计还挺高。
贾淑芬暗自腹诽着,随口安慰裴安。
“亦真就是爱工作了点,心还是在你身上,你得当好她后盾,让她尽情在外赚钱,知道不?”
裴安:“……知道。”咋感觉这话不太对味呢。
不管了,先答应下来,哄好未来丈母娘。
贾淑芬收拾好保温桶,回家去,一到门口,却被高翠玲拦住了。
对方拎着一口袋桃酥和一把香蕉,面上带着讨好的笑。
“婶子,我是来谢谢你的。”
贾淑芬瞪大眼,立刻否认,“别污蔑老娘哈,老娘啥也没做。”
高翠玲笑着把东西塞过来,压低声音。
“婶子,我还想请你给我出个主意。”
贾淑芬看她诚心诚意送礼的份上,“放。”
高翠玲为难道,“我把我婆婆搞定,她不敢再乱吼乱叫,但是我男人,就是路志刚,他总是在我耳边说他妈多不容易,他姐独自带着个娃多艰难,听多了吧,不太得劲。”
这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
贾淑芬问,“你觉得你现在日子好吗?”
高翠玲诚实回答,“好。”
婆婆不再乱来,大姑子不带娃打扰,她和闺女关上门过日子,想吃饺子吃饺子,想吃鸡鸭鹅就买来做,美得很。
要是路志刚不再唠叨就好了。
“好就行啊。”贾淑芬有点恨铁不成钢。
“好你就该往更好的方向去走,而不是开历史的倒车,你男人说那些话影响了你,你就该骂他,而不是想你自己错在哪!
你应该问回去,他妈和她姐过得不好过得累干你屁事,你只是个儿媳妇,你又不是路家祖宗,他一姓路的人都搞不定,凭啥指望你!”
高翠玲恍然大悟,好像明白了什么。
贾淑芬继续,“再说,谁让你不安逸,谁就是你敌人,你敌人不舒服就对了!他要是舒服,就该你不舒服了!你想过得舒服,就不要烂好心!你烂好心,吃苦的就是你和你闺女!”
她一通绕口令似的话,高翠玲听明白了,双眸满是感激。
她双手握着贾淑芬的手。
“婶子,你真是太会开解人了,我真后悔,当初你们家刚搬过来时我就该上门求助,白白受苦三年多,婶子,你等着,等我家里的事办好,我一定给你送面锦旗!”
高翠玲说完,扭头回去战斗。
贾淑芬目瞪口呆。
不是,她又不是妇联的,也不是啥机构,给她送锦旗干啥啊!
怪不好意思的!
贾淑芬乐呵呵的进屋备菜,再往包里揣把刀,去接两孙子和外孙放学咯。
她也没想到的是,高翠玲按照她的话术,怼得路志刚话都说不出来,而且高翠玲还自己发挥了。
“……我真是倒八辈子霉才嫁给你!我和娃受苦的时候你一声不吭,你妈和你姐的事你天天嚷嚷个不停,你真要心疼你姐,你就带上你妈跟她一起滚!”
“一天到晚干啥啥不行,唠叨最在行,我给你颁个奖,诺贝尔紧到讲!”
总之,海塘巷的居民们也算是开了眼。
这才过年多久啊,路家这个儿媳妇,由被碾压的状态,翻身做主人,把婆婆和男人压得死死的。
真牛啊。
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吧。
高翠玲当然不会嚷嚷贾淑芬的丰功伟绩,她怕自家婆婆上门去找麻烦,虽然婆婆干不过贾淑芬,但她得在贾淑芬面前表诚意啊。
高翠玲偷偷摸摸做一面锦旗,偷偷摸摸送给贾淑芬。
这天,严家人吃晚饭时,贾淑芬快速吃完,然后拿出卷成一长条的红色锦旗,轻咳两声。
“大家注意一下,看看,我收到这个。”
大家都比较惊讶,二毛脱口而出,“奶,你又去泼人家屎,见义勇为了?”
贾淑芬满脸喜意僵住,瞪二毛。
吃饭慢的大毛也面露嫌弃,“严川,我还没吃完饭。”
小玉放下筷子,气鼓鼓,“二哥,小心奶把屎糊你一脸!”
二毛面露惊恐,赶紧捂住嘴,瓮声瓮气道,“泥们当窝不在!”
贾亭西为他解围,催贾淑芬,
“外婆,我等不及了,你快打开,让我们看看写的什么吧。”
贾淑芬这才又重拾得意之色,她轻挑眉,‘咻’一下打开,红色锦旗上的八个金色大字露在众人眼前。
感恩淑芬,赐我幸福!
众人:“……”
二毛死活没憋住,挪开手,“奶,你当媒婆了?!”
小玉最了解奶,赶紧摇头,“不可能,奶说她这两年运气不好,不给人做媒,万一成怨偶,人家要怪她。”
“哎呀不是做媒。”贾淑芬收好宝贝锦旗,坐在凳子上,给大家讲她歪打正着出主意,高翠玲真听,真干,还真干成了的事。
最后总结。
“翠玲这人还有点实诚,说送就送,送得我心里美滋滋的,我都想好了,要是她真想要个儿子,来问我怎么生儿子的话,我就把秘诀传给她。”
二毛和小玉眼睛同时一亮,后者问,“奶,怎么生儿子?”
她要是知道了,去卖钱,就可以给奶买四个轮子的车车啦。
二毛却在想:他要知道,就可以卖钱买吉他了。
但不等贾淑芬说,温宁就沉声阻拦,“小玉,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妈,别告诉她这些。”
贾淑芬赶紧点头,“晓得晓得,我心里有数,哎,这锦旗收得我心热乎乎的的。”
二毛举起手,“奶,趁你心还热着,听好了,我要说正经事,我想学吉他!很想学很想学!”
贾淑芬感觉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不对劲。
她翻白眼,“学吉他,你咋不学个鸭它学个鹅它学个猪它!”
二毛:“……”
他急得都想跳脚,温宁轻咳一声,“周末我带你去少年宫看看。”
“好耶!”二毛欢呼雀跃,“谢谢妈妈,妈妈你真好。”
温宁补充,“小玉也去,看看有什么感兴趣的,大毛,亭西,你们俩呢?”
大毛以前学的国画和英语,后来和隔壁顾凤英学了书法。
贾亭西则在系统的学习围棋,已经在参加小比赛了。
两人都对其他艺术没兴趣,都说不去。
于是温宁打算只带二毛和小玉去。
不过他们还没去,隔壁的顾凤英就找上门。
第258章 原来你没男人啊
顾凤英从小家庭条件好,是教会学校毕业的优秀生,精通多种技能,其中最拿手的就是钢琴和书法。
虽说前几年被下放时干许多累活苦活,手也多多少少受点伤,但不影响她教导小玉一个五岁半的小女孩。
她从贾淑芬嘴里听说温宁周末要带小玉去少年宫,就跑来毛遂自荐。
严家堂屋。
严刚工作忙还没回来,二毛出去玩,大毛给贾亭西当围棋陪练,贾淑芬在灶房忙活自己的那一摊子,于是就温宁带着小玉招待客人。
顾凤英坐得笔直,神色严肃又紧张,像是一把年纪,家庭困难,不得不外出找工作的老大姐。
“我四岁学钢琴,六岁学书法,我的老师夸我天资聪颖,上手极快,若不是后来家境中落,土地改革……”
说到这,顾凤英苦笑一声,话题一转。
“温宁,我很喜欢你家小玉,看见她就仿佛看见小时候的我,她在欢声笑语中长大,值得拥有最好的一切,所以我也想成为她生命里可以提及的一笔,让我教她学点什么吧。”
当小玉的邻居婆婆,感情培养的再好,能有贾淑芬好?小玉长大一忙就忘了。
但是当老师不一样,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嘛。
顾凤英并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温宁看向小玉,摸摸她头发,轻声问。
“小玉,你想跟着顾婆婆学吗?”
小玉肉乎乎又白皙的脸上尽是迷茫。
顾凤英急忙道,“不急,先让她跟我玩几天,等有兴趣了再正式拜师跟我学!”
培养爱好,最重要的就是培养兴趣!
顾凤英是过来人,她太懂了,当老师的想教好一个学生,必定有无数办法。
小玉眨巴眨巴眼,“学了可以让我赚钱吗?”她还想给奶奶买四个轮子的小车车呢。
提钱就真俗!
顾凤英温声细语,像大尾巴狼,“可以的,你大哥不是学国画吗?听说他的画老师送去参奖,他拿到十块钱的奖金。”
十块和十几万的差距真大啊!
小玉撅撅嘴,温宁还没劝,厨房的贾淑芬手里拿着菜,探出个脑袋。
“严如玉,你犹豫个屁,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送上门的老师不学白不学,给奶上!”
温宁和顾凤英:“……”你偷摸说不行吗?
小玉跑过去攀着顾凤英的膝盖,嘻嘻笑,“顾婆婆,以后请多多指教啦!”
顾凤英高兴地搂住她,“好好好,婆婆一定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
自此,小玉每天从幼儿园回来后,放下书包,吃两块小点心,喝口水就腾腾跑去隔壁家。
按照顾凤英的设想,小玉该学她最拿手的书法和钢琴,但没隔几天,小玉就不想弹钢琴,她更喜欢顾凤英随便收藏、随便示范的一把小提琴。
而且越拉越得劲,一脸陶醉的模样明显是入了神。
顾凤英都傻了啊。
这个她学得少,她咋教?
人的潜力是巨大的,年方五十的顾凤英潜力也不小!
为了维持和小玉愉快的相处,为了得到小玉敬佩的眼神,为了留住小玉这个优秀的学生,她跑去少年宫,顶着大家议论的目光,报名学小提琴,成为少年宫年纪最大的学生!
白天小玉上幼儿园,顾凤英就去上课。
小玉回家,顾凤英就把新鲜知识教给她。
意外得知这件事的温宁:“……”
这年头给一个五岁小女孩当家教都这么卷了?
顾凤英完全是把她当妈的活给干了,给她省下太多力气。
于是温宁和严刚,贾淑芬讨论,再和顾凤英商量,在一个晚上,严家人拎着礼物上门,让小玉正正经经给顾凤英拜了个师。
这种正经拜师和普通的不一样,因为顾凤英没有后代,小玉作为她的关门弟子,以后要给她养老送终。
把顾凤英感动得直接掏出祖传碧绿玉镯子,送给小玉。
温宁和严刚不好意思极了,两人又太忙,于是只能督促婆婆和小玉对顾凤英好一些。
贾淑芬就隔三差五的就让小玉端吃的过去,送点水果啥的,毫不夸张,顾凤英家的壮壮都胖了几斤。
两家人如此明显的往来,把严家另一边的邻居,孙三花给急坏了。
都是邻居,咋你俩还暗戳戳加深关系呢!
孙三花就是个普通老太太,退休前在帽子厂上班,退休后儿子儿媳成为烈属,她就带两个孙子,她啥也不会啊!
家里就三人,孙三花自己不行,就把目光盯上两个孙子。
冬瓜和黄瓜。
这两小子今年10岁,依然长得很有特色;一个圆滚滚一个瘦条条,人虽然不偷不盗,但被二毛带得很二毛。
俗话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要是指望他俩成为严家的女婿……
真是失心疯了!
孙三花凭空抽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把正吃饭的黄瓜和冬瓜都吓住了。
冬瓜瞪大眼,“奶,你鬼上身了?”
黄瓜跃跃欲试,“我刚和二毛哥学跳大神,奶,我给你跳一段吧!”
孙三花:“……跳你个鬼,不吃就滚!”
什么玩意,也配得上别人家小玉。
孙三花决定放平心态,只要自己不作妖,淑芬还是很好说话的。
邻居间涌动的暗流,温宁不太关注,这天周末,她终于有空带二毛去少年宫。
二毛一路都很兴奋,十三岁的他竟然能单独和妈妈出门!
太难得了!
他叽叽喳喳个没完,从学校趣事讲到巷里热闹,温宁都挺配合,直到……
“对了,妈,我们班上转来了一个老家的女同学,我很热情的和她打招呼,她瞪我,跟我说,活麻搓胩,啥意思?我都没来得及问奶。”
温宁静默两秒,“你怎么和人家打招呼的?”
二毛挑眉,“肯定要用老家话啊,就像奶以前骂我一样,喊的瓜娃子。”
“……那你活该。”
温宁无语,“活麻是一种植物,摸到就痒,全身都痒,活麻搓胩,就是搓你两条大腿中间……”
二毛咻地夹住腿,大惊失色,“她好残忍!果然最毒女人心!”
温宁默默盯着他,二毛急忙改口。
“妈,你不是女人,你是我妈!”
温宁:“……别皮了,进去吧。”
“噢噢。”
两人已经到少年宫前,正要进去,却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一道难听的男人声音响起。
“老板娘,原来你没男人啊,你看看我咋样?”
男人声音着实太难听尖锐,温宁和二毛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过去。
结果就见一间叫兰兰文具店门口,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矮个子男人正调戏一位他们认识的人——林兰。
三年前,林兰脑袋伤好后,继续在医院门口卖盒饭。
但这一行竞争挺大,有些两口子,一家人都上来抢生意,她单枪匹马的,压根抢不过别人,只能无奈转行。
转来转去,林兰托一位阿姨的福,跑来少年宫这边开一家文具店,负责卖一些文具和绘画用品。
赚的不多,但也不算少,主要是挺清净,适合林兰,她挺知足常乐的。
可今年情况不太对头,城里人越来越多,混混痞子也总出来乱晃,不知从哪打听到她是一人经营店铺,隔三差五的就来找事。
弄得心累。
这不,今儿又来了。
林兰性子有点怂,面带浅笑,“哥你说笑了,我有对象,我对象在部队。”
尖嘴猴腮男哪信,先掏出自己脖子间的大金链子,再随手拿起架子上的笔,在手里摆弄,吊儿郎当道。
“老板娘,我都打听明白了,你那部队的对象压根没出现过,你就是糊弄人的,哎,你认真瞧瞧我,我长得还不赖,还有钱,更是本地人,你找我,我罩着你啊。”
林兰咬牙。
她手已经摸到边上电话,她的习惯是遇见死缠烂打的混混,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报警,把公安喊过来再说。有公安,对方再怎么也不敢闹大。
突然,有一道清亮又有些稚气的男声响起。
“这位叔叔,找对象不能只看女孩子的外貌啊。”
尖嘴猴腮男和林兰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和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
正是二毛和温宁。
尖嘴猴腮男猥琐的目光在温宁身上停留两秒。
二毛立马挡在妈妈面前,眼神危险。
“哎呀。”尖嘴猴腮男忙收回视线,他以前对有孩子的女人没兴趣,现在看来,是女人不够漂亮啊。
眼前这个就挺漂亮的,但看起来不好惹。
以后再惹。
还是先搞定眼前这个。
尖嘴猴腮男看向林兰,人还靠过去。
“兰兰,你听着没,这小哥都说我配得上你,我没有只看你外貌,你,我啥啥都喜欢。”
他伸手指点林兰的全身。
这幅猥琐样令人作呕。
“哎哎,”二毛扬声。
“我什么时候说你配得上她了?我的意思是,找对象不能只看女孩子的外貌,也得看看你自己的外貌,你自己啥样子你买不起镜子你还撒不出一泡尿照照吗?”
尖嘴猴腮男没想到会听见这话,他扭头,眯眼,威胁。
“乳臭未干的小子,给老子滚远点!”
“你才滚远点!”二毛火力全开,叭叭开怼。
“癞蛤蟆一个,长得丑玩得花,破嘴一张就想找开文具店的老板娘,你咋不看看你自己,长得没根大葱高,跟被鬼附身的玩具一个批样!才多少岁啊脑袋像地中海,旁边钢丝网,中间溜冰场,赶紧滚滚滚,不滚小心我们对你活麻搓胩!”
二毛骂完,给自己比个大.大的耶!
不愧是他,现学现用!
活麻长啥样,去哪找,他还不知道,但不重要!
二毛气势十足的骂完,已方和周围的人都有点发怔。
咋不太听得懂呢?
不管如何,被骂的尖嘴猴腮男感觉到真切的嘲讽。
他气得直跳脚,涨红着脸就朝二毛和温宁冲来。
“妈妈,你让开。”
二毛保护妈妈的同时,上去,随便唰唰摆弄两下,就将尖嘴猴腮男制服。
他一脚踩在尖嘴猴腮男的胸口,看着他呼救,拍拍手,露出得意的笑。
“跟小爷斗,小爷的武术可是跟我爸爸学的!”
这时,林兰喊的公安来了,温宁和林兰都去和他交涉。
林兰和这个公安已经很熟,她说完,温宁补充。
“他身上可能还有别的案子,麻烦你仔细查查。”
公安疑惑,“你怎么看出来的?”
温宁扯唇,“他这个长相,性格和作风,哪来的钱买金链子。”
公安恍然大悟,揪着尖嘴猴腮男回局里,眼神还在二毛脸上扫来扫去。
怎么感觉这孩子很眼熟呢?
而尖嘴猴腮男消失前,双眼愤恨的瞪着林兰。
显然,他不甘心,还会来找事。
林兰皱着眉头,抿着唇,内心无比惧怕。
“林姨,”二毛大赖赖开口,“这么久了,你咋胆子还是那么小呢,你表现得好欺负,人家就会一直欺负啊。”
林兰想哭,“我硬气不起来啊。”
她也就硬气了一两次吧,当小三跟人抢男人,结果被反设计一遭,名声没了,工作没了,还找不到体制内工作,只能干个体户。
后来被她姐林仪害,一硬气,头就破了。
林兰心中思虑众多,面色感激的朝温宁和二毛道谢。
“谢谢你们,温姐,二毛,你们心好,又帮我一次,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们了,我下辈子当牛做马吧。”
温宁笑笑,“没事,别放在心上,你可以托关系找个靠谱的退伍军人,他守店,一般混混不敢来惹麻烦。”林兰急急点头,“好好。”
温宁和二毛再次离开,去少年宫。
二毛话密,对着少年宫的仪表镜,仔细打量自己。
“哎,我长得很丑吗?怎么林姨就不说以身相许,非要下辈子当牛做马呢。”
温宁:“……”
她一巴掌都要拍二毛背上了,突然不知从哪窜出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握着二毛的手直摇晃,很是激动。
“小伙子,我看你长得很有福气,骂人说话啥的又很俏皮,一串一串的,你有说相声的天赋啊,你要不要来跟我学说相声!?”
温宁和二毛都愣住了,母子俩面面相觑。
中年男人赶紧自我介绍,“我是津沽说相声的,叫郭得胜,来这出差,没想到正好碰见你这颗好苗子,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二毛犹豫,“说相声的,就是那种穿灰长袍子,跟套个麻布袋子似的,是吧?”
二毛说得太直白,郭得胜还愣两秒,随后爽朗一笑。
“那个叫大褂,你要叫长袍也没错,但麻布袋子……”
他一顿,目光炯炯,“我就说你适合说相声吧,一句话里全是包袱!”
二毛挠头,不好意思。
在家被奶训得多,难得遇见个一直夸他的人,多稀奇。
“其实我就是老实了点,聪明了点,贱兮兮了一点,郭叔叔,你不要再夸我了。”
郭得胜:“……”是不是忘记说自恋了点?
人刚认识时当然不能说实话,郭得胜笑得双眼眯眯。
“你这孩子还挺谦虚。”
“那必须的。”
温宁见他俩聊得还挺好,看一眼腕上手表,不得不打断。
“郭老师,我们现在有约,要不我留一个您的电话,回头我和您联系。”
“行嘞。”郭得胜留下旅馆的电话,也留了严家的电话。
开玩笑,合心意的徒弟不好找,必须得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二毛去上第一节吉他课时,温宁就坐在等待的凳子上晃神,她在思考,上辈子说相声的什么时候开始火的。
好像是两千年前后,网络稍微发达了些,宣传到位,郭老师的相声开始一票难求。
可现在还是1989年,郭老师自己都还在学习呢。
她不赞同二毛去学相声,说白了,他嘴上功夫一是学贾淑芬,二是中二期男孩都有点贱兮兮。
要靠嘴吃一辈子饭?太冒险了。
吉他课结束,二毛神色激动。
“妈,我就要学吉他,酷!以后我要成立乐队,搞摇滚!老师说黑豹乐队和香港的什么比羊乐队超级火!”
应该是beyond吧。
温宁没有打击他,“只要不影响学习,妈都支持你,不过,你不学相声了?”
“不啦。”二毛双手插兜,身姿清越,瞅着不那么像猴子了。
他有别出心裁的理由,“郭老师是外地的,他收徒弟肯定要跟着他走,那我就得离开家,不不不,我舍不得离开你们,我要留在家。”
温宁一愣,拍拍二毛的背,欣慰道。
“我们二毛真是长大了,考虑得比妈妈都全。”
二毛轻挑眉,“嗯哼,再说我真正的志向是报效祖国,我不会半途而废的。”
这就是温宁一直没有干涉贾淑芬打他,没有多加修理他的原因。
最后是要把他上交国家的,他在里面会不停训练,会长教训,会受苦,童年就过得肆意一点吧。
母子俩离开少年宫时,往林兰的文具店看一眼,大白天的已经关门了,他们俩没关心太多,回家。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林兰无师自通一番‘逃命’的本事,已经决定关店,再去找个店,打工。
当老板还是太考验她的个人能力了!
温宁看眼时间还早,让二毛回家,顺便给郭老师打电话拒绝,她则去厂里晃一圈。
结果刚到,就见宋远书和张卫军送几个穿着正装的人走出大门。
温宁等了一会,等到他们回来,才问。
“他们是税务局的?今年才开工不到一个月,好像来两次了。”
“是。”宋远书皱眉,“查偷税漏税的。”
他往周边看一眼,声音压得更低。
“据说今年经济下行,国企要垮,严查私企,外企受限,好多个体户都注销了。”
艰难1989。
温宁思索两秒,“咱们摊子已经支很大,还是得干,还好咱们没有偷税漏税,违法乱纪,再怎么查,也没问题。”
而且他们有后台。
不只是严刚,宋远书的父亲也是人脉广,所以大家都没怎么担忧,但温宁有点想重提自己前几年的预想。
办一个专门帮助贫困女孩的慈善机构。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今年希望工程会落地,他们是负责改善贫困地区基础教育设施,救助失学少年的公益事业。
她可以借着这股东风,设立帮助女孩的慈善机构,一来帮助在家被虐待、生病的贫困女孩,二来以厂子的名义做慈善,也是为厂上保险。
说干就干,温宁去找宋远书和刘威商量,简单口头通过,就开始制定战略计划。
确定目标、项目设计、资金筹集、想名字、确认场地、注册合法化等等。
温宁又忙起来了,严刚一直就没停。
百万民工进城潮,各处治安问题爆发,最受考验的就是他们这些警务人员。
一会接到报案说持枪伤人,过去看发现是两方打架,其中一方掏出的逼真玩具枪。
又一个案子女人说自己男人被杀了,过去一看,她男人找鸭,嗑药死鸭床上了。
还有离谱的,有人报警说哑巴骂他,问他怎么看出来的,他说看口型。
严刚:“……”看把你给能的。
总之,严刚和温宁生活动荡,家里的压力就压在贾淑芬身上。
还好大毛二毛贾亭西都十三岁了,挺懂事,不需要咋操心。
贾淑芬只需要专心带小玉,再做好全家人的后援工作。
小玉多好带啊。
她每天乖乖上学放学,在学校还是大姐大,不惹事更不怕事,祖孙俩闲得,得空还去看电影。
这天,祖孙俩路过电影院时,看见外面挂着一张海报,新上映影片《鲁冰花》。
小玉晃晃牵着奶的手,仰头。
“奶,我们去看这个吧,这个小哥哥和二哥小时候长得真像,又黑又瘦的。”
贾淑芬一瞧还真是,她乐呵呵的答应,“走吧。”
祖孙俩花三分钱买一桶爆米花,笑着进去,哭着出来。
贾淑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该死的,逼死阿明的就是那群不让他参加画画比赛的人,呜奶的小可怜阿明!”
小玉也哭,泪眼汪汪的同时还稚声稚气的问。
“奶奶,我不懂,为什么爷爷要想起妈妈的话,呜呜,片里有爷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