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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乡下来的by啾桓桓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07

“最理想的情况就是能在四点半之前拿到证明让她继续在宿舍,或者是将她移动到医务室。”
“神经病啊,五点开始上课。”
君挽厦暴躁道。
“因为这节课没有理论只有实践,实践内容只有一个就是忍受饥饿,一般都是放在在早上食堂开门之前,或者晚上食堂关门之后。”
“只需要忍受饥饿就可以?”君挽厦道,“如果不饿呢?”
“不会不饿的,这节课虽然是朱老师的课,但很早之前就是让食堂的双口爷爷主持,他的污染是两张嘴巴,一张饥饿一张饱食。”
君挽厦目瞪口呆。
“上完课后呢?还会饿吗?”沐辛然问。
“上完课后就会饱食张口,就不会饿了。”微微道。
君挽厦忽然道:“听起来就不是安溪会喜欢的课。”
“什么课是我不会喜欢的?”
明亮的女声突兀的插入对话中。
君挽厦道:“我好像听到了幻觉。”
话音未落眼前的微微已经消失在原地,等君挽厦再次看到人,就发现人在三号床的床上端坐着。在她对面的二号床上,躺了三天的安溪的脸上没有了面具,嘴巴位置上的嘴巴完好无损正一张一合说着话:
“啊,微微……”
安溪歪着头看了一眼窗外继续道,“下午好!”然后就趴在上铺的围栏上,精力充沛到不像是刚醒来一样冲门口两人道:“然然下午好!厦厦下午好!”
“你恢复了?”沐辛然眨了下酸涩的眼睛,打量着安溪,一如既往稳重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好饿算吗?”
安溪探出身体勾到挎包,从挎包里摸出糖,一口气往嘴巴里塞了四五块,直接嚼碎了咽下去。
咽下去就迫不及待询问:“你们还没说呢,我不喜欢的课,是什么课呀?”
“挨饿的课。”
沐辛然靠着墙壁,身体放松道。
安溪立刻一脸苦涩,“啊,控制食欲!我最讨厌的课!没有之一!”但说着她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可是这节课不是周五上午才上吗?”
“今天已经周四了。”君挽厦忍不住道,“你再不醒过来,我们就要去医务室给你开证明……还好你醒得及时。”
她看着安溪,忽然笑起来,“我还以为你会在更关键的点醒过来呢。”
“什么关键的点?”
安溪随口问。
她正在翻肉条,是家里腌制的肉条,硬得要死,但是能量很足。
她错过了好多顿饭,难怪饿得心里发慌,眼前发黑,还是吃点肉条补一补吧。
可不要营养不良影响发育了。
安溪很有养生意识地想。
“就像影视作品里那样,在危机的时候,昏迷的主角就会被刺激醒过来,‘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君挽厦调侃道。
安溪终于找到了肉条,边打开包装,边回答:“可是我又不是什么主角,我是你们的朋友。”她用牙齿撕开一条肉含着,含糊不清道:“你们担心我呀,所以只要我醒过来,什么时候都是关键的点。”
她话说得含糊不清,脸上的表情倒是很得意洋洋。

安溪吃了东西, 刚觉得好了点,一点也没犹豫,直接就从上铺跳下去。
她拖了几个椅子到门前, 招呼微微下来聊天, 又把自己的行李箱翻出来拖到门口让君挽厦坐下。
“那句话是厦厦名字的来源吗?听起来就好厉害啊!”安溪坐在朋友中间,腿上放着脑袋同学的花盆,手里拿着肉条。
君挽厦刚在行李箱上坐下, 闻言道:“对,我还有个妹妹叫君扶澜,名字厉不厉害的,人就这样。”
安溪连忙道:“怎么会呢!名字也很重要的, 你看看我,我家里有一条小溪,是山里唯一的一条, 它超重要的。妈妈给我取名叫安溪, 说明我也是很重要呀, 重要到就像那条唯一的小溪一样, 所以才会把这个字给我做名字。”
安溪摸着脑袋同学刚要感叹两句, 忽然发现手下触感意外的光滑, 低头细看更是不得了啊:“好干净漂亮的小脑袋呀!”
她稀罕的轻轻摸了摸, 看向微微又看向沐辛然:“你们好厉害呀, 把她照顾这么好!这么漂亮!我想如果她有意识的话,她也会很高兴的!”
微微看向沐辛然低下头。
沐辛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被安溪第一时间发现, 然后这样郑重其事在乎,就掐了掐指尖。
她看向安溪,正要说两句符合性格的话, 忽然注意到安溪的脸上多了一块红印。
沐辛然盯了两三秒,皱紧眉头问道:“你知道你的左侧眉骨旁边有红印吗?跟那个什么无脸面具有关吗?有什么不舒服的没有?”
“啊?”安溪眨了下眼睛,抬手摸了摸眉骨,红花污染还是有些失控了,确实没有什么感觉,不过红花污染本来也没有什么感觉。
“没有不舒服,过两天就能好了,我需要消化一下,就像吃坏东西之后需要点时间消化好排出体外。别担心,我很经验的。”
微微看了眼红花印记,没有感受到很大的危险重新垂下头。
两个女玩家没有吐槽安溪后面那段话,都盯着安溪看。
“是怎么回事?”君挽厦眉头紧皱盯着看了会儿,发现好像是朵花的样子。“之前没有这个吧?”
“是接受一个朋友的馈赠付出的一点……”
安溪绞尽脑汁想不出个合适的词语。
“代价?”君挽厦下意识接话。
“不是代价啊,”安溪撕下肉条,很快将这个尴尬的文盲事件抛之脑后,“就是人家给你好多礼物,你得找个东西把礼物好好收起来。”
安溪为自己精妙的形容高兴地奖励自己再吃一块糖。
“你确定对你身体没有危害吗?”沐辛然用词精准道:“任何影响?”
“啊,让我变得更漂亮啦?”
安溪小心翼翼问。
君挽厦就没忍住从鼻腔里喷出笑,沐辛然视线一过来,她收敛了表情,认真端详道:“确实漂亮。”
安溪哈哈笑,竖起大拇指,“对的对的,我们都漂亮!又漂亮又厉害!”
她夸奖的时候甚至没落下脑袋同学。
“嘴巴呢?”沐辛然忽然问,“有什么不舒服的吗?跟之前一样吗?后遗症之类的有吗?”
安溪没有遇到这样细致入微的关心,她嘴巴夸张地动了动,说道:“没有不舒服的,跟之前一样也不一样,能吃的东西更多了。”
“食谱范围变大了。”
来自失控污染的污染,安溪在容纳成功后取名叫“嘴巴污染”。
目前安溪所了解到的就是两种污染效果:
一个是一切针对口腔的污染无效,且能够容纳强烈的情感。
第二个就是无脸面具,它附在安溪下半张脸上,目前还不知道有什么能力或者污染。
现在安溪非常关注第一条。
过去安溪吃带点污染的食物,从唇开始受污染,一路受到最后。
她想不受罪食用,就要死啃《分辨》、《美食制作》这两门课。
前面学习分辨食物,后面学习怎么把不能吃的东西加工成能吃的。
为什么要用“加工”这个词语,不用“制作”呢?
因为虽然这门课是安溪最喜欢的课程,但实践成绩确实不高,她就是有这个本事能把本来可以勉强入口的食物加工成极度危险。
现在嘴巴直接有污染,免去安溪嘴巴承受污染的苦,不过内脏还是一样苦的。
这个难不倒安溪,她在知道容纳成功的新污染具体内容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
她可以嚼碎之后再吐啊。
这甚至不能算是浪费,而是解决了一部分不可食用的污染植物。
但是这话不能说。
安溪在入口食物这件事上挨了太多惩罚,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在一个长辈或者思想长辈面前,说自己不忌口吃得杂会有什么后果。
她们会直接听成:“我就要吃垃圾”
然后非常气愤。
“吃饭更安全了。”
安溪在这个瞬间忽然就学会使用春秋笔法了。
沐辛然狐疑看着安溪,总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就听到安溪道:“我睡着这几天,有没有错过什么事情啊?”
三人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安溪,只有说到虞老师跟微微的对话时,几人默契略过这个话题。
安溪坐在朋友中间,一边艰难地吃着肉条一边捧哏式应和,“啊!”“什么?”“对啊对啊!”“竟然这样!”
微微一直沉默,沐辛然跟君挽厦两人一人说一人补充,她们非常习惯将安溪的声音当做背景音乐。
等到两人说完,安溪咽下最后一块肉,用湿巾擦了擦手,好奇道:“可是,你们准备怎么跟虞老师说呢?”
安溪从没见过虞老师身上污染显露,但他身上确实是有污染的气息的,这个安溪可以肯定。
微微不善言辞,君挽厦没有对抗污染的能力,她们要怎么去跟虞老师交涉?
“他好像也不是特别善良?”安溪想了一下,不知道想了什么,有些惭愧看着三人,小声问:“还是我把虞老师想得太坏了?”
“他主动找微微说得。”
沐辛然说完微微就抬头看向她。
沐辛然没有避开视线,她仔细想过这件事现在不告诉安溪,后面再说就晚了。
原本她们的计划是安放好沉睡的安溪之后,再解决这个麻烦,这样确实可以瞒住安溪。但是安溪已经醒了,她们不需要去解决安溪沉睡的问题,而需要面对麻烦没死的问题。
现在重点已经不是她们要不要告诉安溪了,因为最关键那个人既没有死亡,也还有嘴,他随时都能找安溪说话。
等到了那个时候,安溪一无所知岂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沐辛然顶着微微的目光将话说了。
安溪表情就很精彩,一会儿皱眉一会儿高兴,眉毛都拧到一起去了。
她手里肉条吃完了,手也擦干净了,等沐辛然话刚说完,抓着旁边微微的手,转身正面对着微微,定定看着她。
微微是懵住的,幽暗阴郁的眼里彻底被茫然跟无措取代。旁边两个女玩家,君挽厦是看热闹的快乐,但沐辛然向来是很宽和甚至有点慈爱的,她欣慰、酸涩又很复杂看着眼前这一幕。
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是笃定的,但是当说出的话切切实实发生在眼前的时候,很难不触动。
就在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等着安溪的声音出现,但忽地,一滴珠子样的泪滴从安溪的眼眶里滴落,这颗珠子出现的太快太猝不及防,以至于面对面的微微都没注意到到底是什么时候凝成的。
一滴泪出现的时候谁都没发现,两行眼泪珍珠似的从明亮的暖棕色眼睛里流出来的时候,谁都看到了,所有人都懵成了微微眼睛的样子。
安溪就安静到两行眼泪滑落到腮上,张开嘴就:“呜”了一声。
沐辛然的劝告已经到了舌尖,就听到一声叫唤。
安溪在叫唤,她张嘴先叫唤一声,然后再哭唧唧“呜”一声,两相结合眼泪的冲击瞬间消失了。
尤其是安溪哭得很不一样,干脆干脆的,一声叫一声呜,不像感动,倒是很像下一秒就要满地乱爬了。
“天呐!”安溪没哭喊太久,熟练地收起眼泪,哭腔也没了,握着微微的手,眼神坚定地像是在宣誓:“我会是一个好朋友的!”
她的朋友认为她值得才会维护她,安溪当然不会觉得自己不好,配不上朋友的维护。
她会做得更好。
安溪很自信地想。
安溪又想找个山头叫唤了。
微微被动接受着安溪的宣誓,低下头看着被握着的手,有些后悔当时没有杀死虞老师。
安溪一只手握着微微,转回身体擦干净眼泪,说道:“我的假期还没有结束,你们下午正常去上课,我去医务室看看。”
君挽厦看着安溪这一番造作简直叹为观止,要不是在场三个都很了解安溪,这很难不想成是一场行为表演。
沐辛然更敏感一点,她指着安溪脸上没擦干净的地方,装作不经意地问安溪是不是经常哭。
“小时候三天两头。”安溪说道。
不等几人的误会脑补出现,就听到后半句:“高兴也哭,不高兴也哭。”
这话就很抽象。
“为什么高兴的时候也哭?”
“我喜欢叫,我家在山上,一叫唤整个山都醒了,然后我就要挨揍。”安溪怀念道,“为了不挨揍,满山乱爬啊。”
“每次都被抓到,被抓到我就不服气,一边哇哇叫一边哇哇哭,整个山都好热闹,感觉这样好快乐。”
她说完看了看两个女玩家的表情,意识到这可能不是她们的快乐,连忙转换了语气:“不过我很久没有这样了。”
安溪端正起来,很稳重地说道,“我现在已经知道这是小孩子做得事情,我成年之后就没有在做过了。”
到这里这个话题应该可以结束,进行更严肃的话题了。
但人群里还有个藏不住话的君挽厦,她就问:“你成年了?什么时候成年的。”
安溪听了,就很难得在嘴巴还在嘴上的时候,陷入沉默。
但她也不是什么能憋住话的人。
“就31号。”
安溪道。
她是一点也不心虚的,因为她最后一次呲哇乱叫是因为没收到任何一个通知书,那天正好是30号,还没成年。
沐辛然就看向君挽厦:“才刚刚25岁,还小呢。”
君挽厦忍住笑点头。
十八的安溪没有纠正沐辛然的话,可能沐辛然她们成年标准不一样吧。
“其实不一定是在医务室。”
安溪认真做一个25岁成年的人,很成熟道。
那天她在假山的时候,看到了在图书馆里的虞老师。
一个老师去封闭的图书馆做什么呢?
这个问题就像一个没有治疗能力的老师去医务室做什么呢?
安溪容纳污染前,本来是不知道答案的。但是在她容纳污染陷入沉睡的时候,他拿着信息站在微微的面前。
现在答案就被她的朋友交到她的手中了。
他在找病例。
或者说,他在利用医务室的病例找四班以及其他学生的信息。
一个新来的老师,刚刚入职第一时间找课代表代课,然后就开始一头扎进医务室里。
安溪很严肃地想:“他有没有可能,就是一种猜测,其实是其他学校的卧底呢?”
这个想法无论是对于作为玩家的两人,还是对于作为本校学生的微微来说,都有些过于超前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沐辛然道。
“我解决嘴巴问题的时候,”安溪将容纳污染换了个更好理解的说法,“看到了一些关于医务室的过去。”
安溪大胆猜测:“或许他是来偷技术的。”
“医务室的过去。”沐辛然喃喃重复了一句,看向微微,忽略安溪的大胆猜测,推测道:“我现在有一个新的想法,就是,会不会那句话就是一个陈述句。”
“就像是班主任说得三天,他会不会其实知道安溪沉睡的时候会得到一些信息,一般来说得到信息的下一步就是探索信息指向的区域了。”
“不会啊,”安溪道,“我都知道了,干嘛还要去,要不是你们说微微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去了。”
君挽厦就乐了,挑着眉头道:“还是我猜得准。”
“或许几个可能都有。”沐辛然没受两人影响,“有些人是心思更缜密。”
“心眼多?”安溪道。
“那就不能让他知道你已经醒了。”沐辛然道,“我们要做出找他聊的态度,然后安溪趁着这个时候去看医务室或者图书馆。”
“打一个时间差。”
“那你去见他?”君挽厦道,“我怕我跟微微会露出马脚,我这个人藏不住事。”
“不行!”沐辛然,“他既然心思缜密,知道的信息又多,难道猜不出我们谁会去找他吗?”
安溪两边看看,煞有其事地点头:“是呀是呀。”
微微看向安溪,默默跟着点了下头。
君挽厦想了想:“不一定,它不一定知道我们跟……不同。”
“他一定知道。”沐辛然没有看微微,“以前怎么样我不好肯定,但在启航高中,我们几个就像混进西瓜里的苹果,或许有几个西瓜认不出苹果,但一定不是所有的西瓜都认不出来。”
“西瓜苹果,你们吃过吗?我只在书上看到过。”安溪问。
两人看向她,“只在课本上见过?你被控制饮食?”
“山里没有呀?”
安溪道。
君挽厦就想说等回去后,请她吃个够,但是被沐辛然拉住了。
沐辛然仍旧担心安溪现代的状况是被监视的状态,安溪又藏不住话,那边监视的人有可能还会有很多其他不道德甚至不合法的手段逼问。
最好还是能不要说现代的事情就不要说。
等到她们回到现在,上报之后,让更专业的人解救出来安溪,到那个时候,再说其他。
沐辛然怕安溪起疑,转移话题继续道:“所以,我们不能把别人当傻瓜。还是当做安溪没有醒去做。”
“我就是没把他当傻瓜,才会想要让你去。”君挽厦有些烦躁道,“我不知道怎么说啊。”
“就直说呀。”安溪道,“很简单的,虞老师没什么情绪波动,你也不需要看他的表情判断到底是什么情绪。”
“你就有什么说什么,只需要藏住我没醒这一点就好了。”安溪说完又补充道:“实在藏不住也没关系,放心一切有我呢,你们去找他聊天的时候,就已经拖住他的脚步,完成了一大半预期啦!”
君挽厦一想,还真是。
“就这么简单?”
“对。”安溪道:“主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反正就算他提前到医务室里,发现了我,那也没关系啊,我大病初愈去医务室看病,很正常呀。”
“翻东西?什么翻东西?我是在找医生呀!”
安溪活灵活现开始模拟被发现后的反应,原本有些凝重现场,轻松下来。
“我会保护好她。”
微微忽然道。
安溪转头看向微微:“你要先保护好你自己。”
君挽厦本来听微微的话吓了一跳,有种莫名的坐立不安的感觉,安溪话一出立刻应声道:“没错,先保护自己。”
最后一点时间,说到两个男玩家跟大嘴巴。
“大嘴巴暂时可以不用管他。”安溪道,“齐蛙跟李刀,也不要担心,我会试一试他们,如果还能救下的话,不会放弃他们的。”
她之前给大嘴巴身上寄生了黑发污染,96小时后不清理就会彻底造成寄生。
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当然一定没有到72小时,不过也就在等一两天的事情。
齐蛙跟李刀,安溪确实是要去接触看看的,四班全体师生出事的原因似乎跟门或者钥匙有关,不过具体的内容静静本人都不清楚,安溪这个看了删减版的就更不清楚了。
下午微微跟君挽厦去上课,沐辛然在补觉,最近她都没有睡好。
安溪抱着脑袋同学到阳台上晒太阳,晒着晒着她就站起来跟着风的方向摇曳,感觉好像回到幼年被种在菜地里的时期。
安溪感觉到阳光与风的舒适,抱着脑袋同学,仰着脸喟叹。
“好舒服呀。”她轻轻闭上眼睛,“小脑袋,你喜欢什么样的花呢?”
沐辛然只睡了十五分钟就醒了过来,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看向二号床铺,但床上没人,她余光扫到阳台的时候,就看到阳台外有个正在往自己身上浇水的背影。
沐辛然打了个激灵,立刻清醒过来了,三两下跳下床铺,疾步跑到阳台门前。她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安溪除了往身上喷水之外没有其他举动,才拉开阳台门,平静道:
“安溪你在做什么?”
安溪像花枝一样随风摇曳着身体,摇曳到看向沐辛然,晕晕乎乎道:“然然你醒啦,我在吃饭喝水呢。”
说话间又往身上喷洒了两下水。
“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水?”
沐辛然冷静道。
“然然你好傻,”安溪道,“阳光雨水就是我的饭跟水呀。”
沐辛然看着安溪眉骨上似乎更加艳丽的纹路,终于意识到做朋友也不能太相信安溪的话。
她怎么能忘了,安溪是真诚不爱撒谎,但是她在跟宿管套话的时候,真真假假的话说得每一个字也都很真诚啊。
“好的,那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吗?”
沐辛然语气柔和问。
“我是一朵花呀,嘿嘿。”安溪仰起脸对着太阳,笑盈盈道:“我是一朵花,一朵花,嘿嘿,我要吃饭我要喝水,我要长得又高又壮。”
沐辛然眼前就是一黑。
沐辛然是察觉到安溪醒来后是有些不同的。不说其他,就那个哭,哪怕安溪后面叫喊再大,说出的内容再荒谬,她最开始无声流泪是真真切切的。
她在梦里一定不止是她说得那样简单,也一定不是只得到了好处,全无任何不好的地方。
只是她想不出有什么坏处,能让她在听完微微对她的维护之后无声落泪呢?
沐辛然想不出答案,但她也没想一定要跟安溪问清楚,因为安溪已经表示没有任何不适,那就算有什么情况,也是安溪不想谈及的私人问题。
沐辛然现在就是后悔,应该问清楚的。
如果她问清楚了,就不会选择补觉,如果她没有选择补觉,就不会在睁开眼后看到安溪认为自己是朵正在进食的花。
安溪摇曳着给沐辛然也喷了两下:“朋友一起来喝水呀。”
沐辛然非常感动安溪觉得自己是一朵花的情况下,仍旧还能给她浇水,带她一起喝水。
她感受着水珠从睫毛上落下,看着安溪陷入沉思。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其实她还在做梦,现在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还没醒。

第39章 容纳污染后遗症
沐辛然连哄带骗将安溪哄到屋里, 关上阳台门,拉上窗帘。刚一拉上窗帘,就听到身后嗷一嗓子。
沐辛然被突然的动静吓得一哆嗦, 麻利拉紧窗帘确定一丁点光也不能钻进来。
这时候她的身后已经开始响起一抽一抽哭了。
“我没有吃饱!我没有吃饱!”
沐辛然转过头去哄, 靠近了才发现安溪光干嚎没有哭,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头皮发麻。
她既担心安溪这个情况是持续很久, 对安溪的身体也会有一定损害,又担心君挽厦两人的情况。
“我没有吃饱!我没有吃饱!”
安溪干嚎大叫。
沐辛然打开灯,观察安溪的状况,“现在呢?”
安溪毕竟不是一朵真正的花, 她被问了之后,两只眼睛呆呆看着沐辛然,又转抬头看向头顶的灯, “我, 我不知道, 我问问我的朋友。”
她把怀里的脑袋同学抱起来, 很认真问它, “现在呢?”
脑袋同学没回答, 安溪煞有其事点了点头, 仰着头看着灯光, “我要和朋友开始吃饭了。”
安溪盯着光没多久,刚刚干嚎没下出来得雨,眼看现在就要下起来。
不等沐辛然阻止, 她自己低下头,嘟囔道:“眼睛要吃吐了。”
沐辛然:“……”
她看起来很不正常,但又有点正常。
沐辛然在等, 等安溪在没有阳光跟水之后,会不会恢复。
既然安溪能接受灯光是阳光,也能在被灯光照射不适后给自己一个“合情合理”的台阶下来,是不是说明情况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危险。
最重要的是,安溪没有任何攻击倾向。
沐辛然想了想,走到安溪面前。
安溪正眯着眼睛晒灯光,看到沐辛然过来,往旁边挪了挪。
她现在的行为举止很好理解,只要往“她是一朵花”这个角度思考就可以。
沐辛然想。
所以安溪这个动作的意思是给她留个位置。
沐辛然从善如流站过去,果然在安溪脸上看到了满意的目光。
“安溪。”
“我是一朵花。”
沐辛然沉默片刻:“安溪花。”
“欸!怎么啦!”安溪欢快回答。
“你知道我是谁吗?”沐辛然问。
安溪呆呆看着沐辛然,“你是然然啊,然然花。”
沐辛然忽略最后一句,“它是谁?”
“小脑袋呀,小脑袋花。”
“那个上铺住着谁?”
沐辛然指向三号床铺。
安溪呆呆移动眼球,动作缓慢把视线自动过去,然后哈哈笑:“微微呀,微微花。”
“我学得像吗?微微花是朵慢慢花。”
沐辛然这才意识到安溪刚刚那个表情是在学微微,但是比起微微阴郁又诡异,安溪嘛,滤镜再重,看着也像个呆瓜。
“很像。”沐辛然说完学着安溪的语气补充了一句:“特别棒。”
安溪把脑袋同学夹在胳膊跟身体中间,空出手捧着脸乐。
沐辛然看着安溪思索。
人都认识,记忆也没问题,似乎只有身份认知出现了问题。
她看向安溪眉骨周围的印记,颜色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深了。
接下来十分钟,沐辛然就花的养护跟种植与安溪聊。
沐辛然说:“你吃肉条吗?”
安溪就说:“花不吃肉,安溪花可以吃,但是安溪花不吃硬肉条。”她说着又干嚎起来:“我的牙齿没有污染,我咬不动,我咬不动啊。”
“没事,可以剁碎吃。”
安溪就消停了。
“你需要施肥吗?”沐辛然问。
“我没有办法施肥呀。”安溪呆呆道,“村长奶奶不在,我没有办法施肥。”
她又开始叫:“我没有施肥,我长不过其他的花,我长不过!”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回家施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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