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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乡下来的by啾桓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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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水娃还临时给望湖说了几件禁区的事情。
“一般情况下是不能进入的,那里关着失控的族人。”望湖道:“但是祭祀前二十四个小时,会允许族人进入与失控的亲人道别,等到祭祀前两个小时,那些失控的族人就会被处死。”
安溪是知道山下会把失控污染再利用的,启航高中的教具都是失控污染,但是那些教具都是被挑选出的,在五官钟表的控制下使用的。
现在听望湖的意思,鱼乡的失控者会被集中关押在一区域,等到固定时间进行统一告别,最后再进行统一清理。
鱼乡也不说清理说处死。
这两个意思虽说有相通的地方,但是差别也很大,至少人不会说要处死污染。
距离处理失控人员只剩下不到十六个小时,安溪不想浪费时间,她直接问:“禁区,我能不能去?”
望湖把这件事说了,就不怕安溪提要去,自然就答应下来。
这让安溪更觉得奇怪了。
在进入禁区之前,安溪还是捉摸不透禁区的奇怪之处,比如安溪想不明白为什么把所有失控污染放在一起,为什么让所有人与失控污染接触,既然最终要统一清理失控污染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清理干净。
或许是见识还是有限,安溪怎么都想不出答案。
等到安溪到达禁区之后,她就知道自己为什么想不到答案了。
禁区与鱼乡间隔不远,大概也就是十分钟步行的距离。
禁区外围有一圈围墙,安溪跟着望湖从敞开的大门进入,门口没有任何守卫。
“这里平时封闭,只有今天是开门的。”望湖道。
安溪:“封闭只关门,没有守卫吗?”
“这里不需要守卫。”望湖道。
安溪疑惑,怎么会不需要守卫呢?污染本能就是侵蚀,失控污染更是无法控制扩散侵蚀的本能。
说实话,她都不知道这堵墙有什么意义,安溪感受过,墙上没有任何污染防护,也没有什么污染防御,就是普通的墙。当然,墙壁里面理所当然有一些天然污染,在这个世界也找不到天生一点污染都没有的存在,但这点污染根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跟防御功能。
防止失控污染?
别说笑了,普通的墙壁水都拦不住,还想挡住侵蚀方式千奇百怪的污染?
踏进去禁区之前,安溪的疑惑越来越多。
踏进去之后,所有的疑惑都没有了。
禁区里是另一个鱼乡,不能说完全照搬,但是从安溪感受到的气息来看,建筑是类似的。
没有眼睛,她失去了最直观的感官,只能依靠污染,从踏进鱼乡开始,安溪就尝试着用感受到的污染在脑海里构建场景,这也是水娃的建议。
刚开始当然很不习惯,她能够感受到污染存在,知道哪里有人,哪里有东西,哪里有只有空气。
但是走完鱼乡,安溪就能够初步利用感知到的不同污染气息,在脑海构建出形状。
这个过程有点像绘画,一开始是规则图形,三角形四边形之类的,人是长方形,建筑是大的形状组合。
感知更精细之后,能够在规则的图形里描绘出潦草的不规则形态,再以后就是潦草的草图。
这也是安溪目前的进度,除非她专注只盯着一点,否则她感知不到更具体的形状。
除此之外,安溪还有个非常大的劣势,那就是她在使用污染做“眼睛”,难以避免肉眼的习惯。
比如鱼乡的人用污染观看,有无围墙没有区别,只要在自我污染感知内,在没有污染阻拦防御的前提下,“视野”不受空间限制。
因为他们是靠感知污染,天然第三视角。
但是安溪除非意识到这点,主动去感知,否则她“看”到墙壁的时候,就不会去感知墙里的情况,自然而然停在墙的范围内。
这是肉眼的限制。
但这对于安溪来说足够的,比如她远远就感知到围墙,再比如她进入围墙之前,就隐约感知到围墙里的建筑与鱼乡类似。
进入围墙之后,安溪将注意力从围墙外移开,专注关注围墙里,就更加确定这里就是第二个鱼乡。
不同的是,这里有很多人——
老人、中年人、青年人、少年人、儿童、幼儿。
每一个年龄阶段的人气息都有区别,安溪不靠污染都能够分辨。
所有人在黑暗里穿梭交流,污染混杂在一起难以分辨到具体某一个人。
但是有一点安溪不会感知错,这么多人里,没有一道气息是属于失控污染的。
这里根本就没有安溪认知里需要被清理掉失控者。

第124章 黑暗之地[7]
没有失控污染, 没有失控的人,鱼乡在祭祀开始前两个小时统一处死的是什么?
安溪“看”着眼前一切,新学会的鱼乡语言从四面八方各个方向传来, 那些严厉的、关心的、担忧的、悲伤的、无奈的……污染最终化为一句——
【一切为了族群】
【一切为了族群】
【一切为了族群】
这句话并不是像喊口号一样, 整齐划一的被喊出来,而且分布在每一个人的声音里。
老人说【孩子,不要怨恨, 一切为了族群。】
中年人说【爸你放心吧,我们会延续您的意志,无论明年是谁,我们都会做准备, 一切为了族群。】
青年人说【怎么偏偏就是你呢,怎么偏偏是你呢?!为了族群,为了族群, 呜呜呜一切为了族群。】
少年人说【一切为了族群?我一定会找到其他路, 阿姐阿姐, 我一定会找到资源, 我一定会的, 为了族群为了族群, 我不能……阿姐阿姐, 让我替你吧, 让我替你吧。】
儿童说【我以后也愿意为了族群……】
幼儿懵懂学话:
【一切为了族群】
所有所有的情绪汇聚在这一句之中,安溪微微后退,仰头看着黑暗, 语言本就蕴藏着情绪,污染做语言的工具,情绪更加露骨热烈, 这些情绪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罩在鱼乡上空,又想起黑暗本身为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地的黑暗添砖加瓦。
安溪一时之间有些茫然,她分不清楚这里的黑暗是因为没有光,还是因为这里的情绪太过沉重浓郁裹着污染填充这片区域的每一个角落,从而导致这里没有昼夜之分。
安溪在这里站得时间不过一分钟,她就感觉到胸闷气短呼吸不畅,仿佛溺水一般。
安溪吐出口气,侧身面朝望湖,询问:“这里失控的标准是什么?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失控吗?”
望湖沉默片刻,在安溪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才出声回答:“越是脆弱的生命,越容易失控,年迈的老人,残疾的成年人,没有污染的孩子。”
“没有标准,祭司说他失控,他就要失控了,祭司从不会出错。”
安溪闻言道:“怪不得需要一个直系血亲的族老呢,你们的领导心里门清啊。”
族长什么用处都不知道,但三个族老的设置,到这里就明显是围绕平衡制衡祭司设置的。
一个无条件支持祭司,两个制衡祭司。
“这些被选中的人是祭品?”
安溪直白道。
这些人不是失控者,安溪不用失控来代指他们,就像新城里的“动物”,安溪只叫他们居民。
“不是选中,是失控。”望湖道:“或许是我表达有误,让您有所误解,祭司说得失控者,未来一定会失控。”
安溪明白望湖的意思,但她道:“每个人未来都有可能失控,这个未来可能是下一秒,可能是几十年后。”
“但一定不是这一秒,这一秒是现在,不是未来,是不是?”
既然这一秒没有失控,凭什么这一秒去肯定下一秒的事情?
“能阻止吗?”安溪问,“不祭祀会怎么样?只祭祀不上祭品会怎么样?”
“大人,您以为我们生来就这样顺从吗?”望湖反问。
“所以我现在再问你结果呀。”
如果生来顺从,安溪就不会问了,只有尝试过失败过才知道结果,一直顺从的人怎么会知道反抗的结果呢?
望湖再次沉默,过了很久道:“鱼乡历史上有不止一次尝试,每一次都只有一个结局,资源长久枯竭下,大批族人死亡,祭司选出继承人后主动做祭品重新开启祭祀。”
“也就是说,黑暗之地的资源枯竭,鱼乡的人通过祭祀获得资源从而延续下去,而没有祭祀的唯一结果就是没有资源?”
安溪在这个瞬间忽然意识到什么,为了确认猜想,她的污染覆盖整片禁区悄无声息笼罩所有人类。
她发现这些人类里有大概十几个人,生命岌岌可危,这些人有老有少,有肢体完整,也有肢体残缺——对上了望湖的话。
所以不是未来一定会失控,是近期有极大可能死亡。
安溪感觉很不舒服。
她没有见过这些人,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救,但整个鱼乡包括他们自己都默认他们已经没救了。
在这个世界,普通疾病总是比污染好治疗的。
“那你们别祭祀了。”安溪道:“我有资源,而且我不需要你们谁的命,等价交换,用污染换资源。”
【什么?】
望湖惊诧之余没能控制住用了鱼乡语。
“不祭祀的唯一后果就是没资源是吧?我,大户,大商人。”安溪挺了挺后背,“这一次,我可以先给资源,你们后付款,但是之后交易就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反正每年都祭祀,这次不行,你们明年再祭祀就是了。”安溪道:“你去找能做主的人做主吧。”
“反正无论交易成不成,你们这次的祭祀,我一定会捣坏的,我这个人心坏,就看不得有人在我面前连吃带拿!”
她说得咬牙切齿,真心实感,望湖一直分不清她到底是因为强大有底气,所以做出这样愚蠢的毫无好处的决定,还是真的所谓看不得别人在她面前连吃带拿。
望湖还在犹豫,安溪已经化成阴影溜走了。
等望湖回过神,发现她怎么也感受不到安溪的气息,没有办法,她只能匆匆离开去寻找水娃。
而此刻的安溪已经窜到一个禁区内部房间里。
房间没有门,里面也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周围围绕着十来个人。
孩子气息微弱,污染也残缺,安溪猜测大概是天生污染残缺,她没见过这种情况,但是从现在临时的感知中能够感受到问题所在。
安溪生来没有天生污染,她就研究过那些有天生污染的人是怎么度过污染未生之前的,最后得出答案——
当出生婴儿没有生出污染的时候,没有主动防御能力,但或许是进化或许是生存能力,他们的身体有自我保护的能力——
无论是空气里存在的污染,还是来自于其他宿主溢出的污染都会落在婴儿身体上,但能对婴儿造成有限。因为此刻的婴儿身体就像个漏斗,污染落上来又会很快漏出去,这个过程会让婴儿变得更加强壮。
当然,如果污染或许强大,仍会让婴儿死亡。
随着孩子长大,这种能力就会渐渐消失,但这个期间孩子会生出自己的污染,但污染的防御是进攻,是侵蚀。
天生污染会慢慢侵蚀落在宿主身体上的污染壮大自己,这就让宿主更强大。
安溪问过妈妈,她不仅没有天生污染,也没有这种自我防御能力,最初她完全是靠妈妈时时刻刻净化污染,打造一个完全没有污染的环境才活下来的。
再大一点,是靠训练,让身体不断适应污染存在,那也是她最脆弱的时候,每天都躺在床上,身体没有一处不疼,没有一处能动。
再之后,她适应了污染,就开始容纳污染。
目前,安溪没有见过跟她一样的情况,她在新城还是员工楼的时候就见过婴儿,那些婴儿每一个都有天生在这个世界存活的能力。
安溪眼前的孩子,他的污染很残缺不全,污染无法侵蚀落在宿主身上的污染,就会被反侵蚀。
宿主自然就会越来越弱小,等到天生污染被彻底侵蚀干净,宿主失去抵抗能力,所面对的当然就会死亡。
安溪化成阴影流入孩子床铺之下,她释放污染,却只让孩子自己感受到。
见光今年十岁,他三岁生出污染,六岁就知道迟早有一年,迟早有一天他会住进禁区里。
今年年初,只有祭祀时才听过声音的祭司来到他家里,他就知道自己要“失控”了。
家里每一个人都知道,他被沉默的家人与其他要“失控”的人一起送到禁区门口。
禁区跟鱼乡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建筑一样的,也没有人阻止他出门,每天都有人送饭,但鱼乡家里不会只有一张床,鱼乡不会没有“声音”。
太安静了。
这里的黑暗好像比鱼乡更黑暗,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他想出去找其他“失控”的人说话,但这里好大,他好几次找不到人还迷路了,还是送饭的人找到他,把他带回去。
他不知道送饭的人是谁,因为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过送饭人的污染存在,也没有听到过对方出声。
迷路几次之后,见光终于找到了人,一个老人。
见光不知道他之前是什么样子,但是在见光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说”不出话了,终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见光后来再也没有出去过了,他也躺在床上,再后来他的肢体变得僵硬,思维也变得僵硬,他分不出时间,也想不到去看自己的鱼乡钟。
原本他还可以进食,通过送饭判断出时间,但是后来他动不了不需要进食,送饭人从不出声,污染也隐藏很好,最后对时间的判断也没有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其实已经死了的时候。
禁区忽然热闹起来了,污染充斥在他周围,熟悉的“声音”传递到他身体里,见光感觉有股力量从身体里涌出来,他好像又活了。
但他不能活。
他沉默地听,沉默地感受,沉默地记住,沉默地等待。
直到,沉默中,他感受到陌生的污染气息从他床铺下突然出现,紧接着,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他的手腕。
那一刻见光只觉寒毛耸立,心跳极速攀升,在极度恐惧中他忍住尖叫。

第125章 黑暗之地[8]
见光忍住恐惧将家人支走, 他没有使用鱼乡语,极度惊惧之时,他忽然像到一个问题——
这里是鱼乡禁区, 此刻他的家人出现在这里, 就说明现在已经是祭祀的时间了。
他已经模糊了时间的感知,无法判断他家人来了多久,距离祭祀到底还有多少时间, 但是毫无疑问此时此刻整个鱼乡的人几乎都在禁区。
床下的人不可能是外来者。
那就只能是鱼乡人。
见光因为天生污染残缺,在知道自己结局之后就没有在尝试锻炼污染,他家人从他态度中发现了他的意图,给了准备了很多书籍。
鱼乡字体经过净化演变, 从需要触摸识别,学习难度大、使用难度大,到如今只需要用污染渗入书籍, 就能够与书籍产生一种奇特的共鸣, 从而感知到文字与图画。
这种手段非常方便阅读, 但是制造难度大, 同样是祭司负责, 办公地址在时间办事处旁边, 叫:书籍制造厂。
见光的家人给见光找了很多制造厂的书籍, 他因此“看”了很多书。
见光从书籍里知道, 在很多很多很多年前,黑暗之地并不只有鱼乡一个族群,甚至鱼乡内部就不止一个族群,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说为了族群,从不说为了鱼乡。
那些族群与聚集地,全部都在黑暗中灭亡, 只有他们一个族群在祭司的带领下成功苟活到现在。
见光读到这里的时候,还很疑惑,为什么祭司这么重要这么厉害,族群掌控者却另有其人?
祭司为什么不是族长?或者祭司为什么不能在族长之上?
后来见光读了更多鱼乡记录,才知道过去很长一段时间,祭司都是族群唯一的掌权者,鱼乡另外灭亡的几个族群同样也是这样。
为了延续族群,在鱼乡还存在其他族群的时候,当时一位有年轻强大的族人在游历回来之后,主动找到祭司。没有人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只知道从那之后他们族群有了第一任族长。
总而言之,黑暗之地目前只有鱼乡一个尚有人在的聚集地,也只有他们一个族群。
不是外来者,那就只能是他们族群的某个人。
见光如释重负,又有些愤怒不知道是谁现在搞这种恶作剧,但同时他又怀疑这是不是祭祀一个环节。
毕竟虽然他也参加过几次祭祀活动,但是关于祭品的流程,除了祭品本身大概就只有祭司与她的徒弟们知道。
见光因突发未知事件的恐惧渐渐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死亡的恐惧。
在这种恐惧之下,他将家人支了出去,在家人离开之后,他思考着说辞,就在他还在斟酌怎么开场白的时候,阴影从黑暗中流淌出来。
按理说,阴影在黑暗中是看不到的,但是眼前的阴影不同,或许不应该叫它阴影,因为它是有光的,非常非常微弱的乳白色的光,但那确实是光。
见光忘记恐惧,呆愣愣看着这光。
把人吓傻了?
安溪想。
她确实故意吓人的,前有融阳曦治疗成功,安溪就想要试一试,这招引起情绪波动进行治疗的办法,在鱼乡人身上有没有用。
鱼乡人又不是沐辛然那些人,安溪下手就要从重,不然很难引起情绪波动。
她成功了,在她握住见光手腕的时候,她能明显感受到见光体内污染的活跃。
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见光不仅没有声张,反而把其他人都支走,这更方便了安溪。
她顺便又试了试容纳的新污染。
在尝试中,顺便测试一下黑暗之地对于禁光是否有标准,就像是声音,没有达到一定声量的声音不会触发规则。
安溪使用污染释放出来的光,是月光,她原本以为无法释放出来,因为光污染释放光的前提是先容纳光。
但她不仅释放出来了,还没有触发黑暗之地的禁光规则。
现在治疗为先,安溪记下这点准备进行下一步恐吓,就发现见光呆傻看着她化身的阴影。
不对,准确来说,他看得是附在阴影上的光。
安溪忽然想到什么,立刻转变了治疗方案,但她还没有开始,就听到见光开口——
【原来是这样,】见光伸出手臂,想要触碰到光,【难怪大家都愿意做祭品,原来这真的是希望。】
安溪一愣,意识到自己跟鱼乡人因为生活环境不同产生的认知差异。
鱼乡人不是夜长昼短,也不是长久黑暗后会有能见光的一小段时间,而是日日夜夜岁岁年年每时每刻都没有光的存在。
但偏偏,他们也是能制造出光的,只是光一出现就会被规则吞噬。
所以他们不会畏惧光,对光也不存在什么未知。同时,又因为长久不见光,所以在他们见到光的瞬间,第一个反应一定不是恐惧。
哪怕后面他们或许会因为不知道光为什么会存在产生了恐惧,但当他们第一眼看到光的时候,在大脑还没有开始思考的时候,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各种阴谋污染的时候,他们第一反应一定不是恐惧。
尤其是见光的身份不同。
他是一个即将死亡的祭品,在死亡之前,他看到了光,哪怕他反应过来,恢复了思考能力,想到的一定不是这是什么可怕污染,而是我的牺牲是有价值的——我看到了光,在我死亡之后,在我们所有祭品献给神之后,终有一日,族群其他人也能够看到光。
安溪意识到这点之后,立刻现身出来。
【你错了,我的出现正说明,神无用。】
见光原本因为出现陌生气息陌生污染而恐惧,“听”到这话,立刻愤怒道【你是邪派的人?这种失控话也说得出口!你们派真是该死!】
安溪本来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后面从他絮絮叨叨的斥骂中,大概知道了。
鱼乡现在有三派。
一派就是保守派认为为了族群按部就班生存下去,湖泊就是其中一员,因为按部就班资源有限,所以衍生出规则就是无用者该死。
一派被打成邪派,他们认为保守派是正确的,但是人不能只依赖于祭祀,他们主张对外探索,主张寻求向外的道路,甚至主张试探他们崇拜的“神”。
第三派就是中立,一切为了族群,他们认为两派各有道理,但是族群需要中立方稳固基础,哪怕两方有什么差池,也不会损害到族群核心力量。所以他们不偏向任何一方。
见光是保守派,他骂完邪派骂中立,才让安溪得到了这么多信息。
安溪是很有兴趣听见光说完的,但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太久没有说话,他说完派系之后开始说历史,说了历史,还说了他看了什么书,得到什么信息……
安溪听完对鱼乡的了解就变得非常深刻了,她是很感兴趣的坐下来慢慢听的,但是时间紧迫,她不得不打断见光。
【如果我是邪派就说明,邪派已经取得了成果。】
安溪说着让月光填满这个房间。
乳白的月光如流水一般,见光渐渐看痴了,他感觉到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温暖与平静。
【但你很清楚我不是鱼乡人,我是外地人。】安溪道【我的存在说明,并非只有“神”才能给黑暗之地带来光,说错了,你们祭祀的“神”并没有给你们带来光明。】
阴谋论一点,安溪感觉黑暗之地现在这种情况,很像是她们安息山在山上圈养“污染猪”的情况。
为了吃肉,她们将污染猪引进安息山。
第一步将污染猪圈养在一块固定的区域里,让它们习惯定时定点由人喂食,等到第一批污染猪生崽之后,第二批污染猪在学会按时吃饭之后,就可以放养在安息山里了——但饭点的时候,人一唤就能够回来。
等到再过两代,它们就会自主在猪圈进食休息繁衍,白天出去定时回来,猪圈都不需要关了。
从见光了解到更多鱼乡的情况后,鱼乡给安溪的感觉就是这样,别的都不提,只一点:什么样的地方需要定时定点的投放食物资源?
【“神”无用,何必信它?】安溪道【我已经跟你们领导商量好了,我们平等交易,你们给我想要的,我给你们资源与光。】
安溪道【与你们“神”不同,我就站在这里,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人的命,相反我还会救你们。】
见光沉默后,忽然道【神要祭品,你想要什么呢?】
安溪笑起来。
她知道她说动了对方,也知道自己治疗成功了大半。
她道【所谓等价交换就是各取所需,我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货币、污染、工艺品、特产……我什么都收,你们能得到多少取决于你们有多少我没有的东西。】
【你想要我做什么?】
见光撑起身体,坐起来试图平视安溪,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随便相信外人,但是她就在他面前,光就在他周围。她的语言太具有蛊惑性,在他还没有意识到到底自己被什么蛊惑的时候,身体就已经开始想要平等了。
安溪平视着她未来的交易对象之一。
她又一次赢了。
【活着。】安溪道【只有活着才能交易,只有具有理智的活着才能谈未来。】
说话间她取出鱼乡钟【距离祭祀还有十五个小时,希望下次见到你,飘散在空气里的污染对你来说不再是致命伤害,而是你强大的基石。】
见光还没反应过来,房间里的光消散,与此同时安溪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见光注视着日日夜夜每时每刻都存在的黑暗,感觉好像做了一场梦。
而安溪自觉已经治疗好见光,见光的污染开始运转他的肢体也恢复正常,最后安溪还告诉了他病因,这都能再死,说明这个世界不适合他。
她将见光抛之脑后,找到了第二位患者,一个十五岁的污染薄弱的女孩。
与此同时,鱼乡族老所在处,望湖将安溪的话尽数告诉了水娃。
【水娃族老,我们要相信她吗?您让我对她不要有所保留,是不是认为她或许是我们的转机?】
水娃正在整理这批祭品的信息,闻言道【是转机还是灭亡源头,现在尚未可知。】
望湖心头一颤,往前一步【那您的意思是?】
水娃整理好最后一份资料,穿上外套【祭司在禁区,先去找族长还有其他两位族老,将事情告诉他们吧。】
【要都告诉他们?】望湖犹豫,【湖泊是保守派,我很清楚他们的作风,如果他们认为安溪妨碍祭祀,可能会杀死她。】
水娃就笑了【实力相当才能说杀死,我们杀不死她的。】说完又叹气【族群越来越弱小,这些年出生的孩子不是污染残缺就是薄弱,还有生来残疾的。】
【我们撑不了多久了。】

第126章 黑暗之地[9]
春雨天生污染弱小, 她跟见光在同样的年龄同样知道自己的结局。不同的是,她走上了跟见光截然相反的道路。
这种结果或许是因为性格,但更大的可能是因为成长环境, 春雨的家庭是另外寻找出路的成员之一, 也就是所谓的邪派。
春雨从未有一日放弃挣扎,她想了很多办法,但最终她发现只要坚持锻炼身体, 哪怕污染弱小也能够健康。
于是,春雨不仅自己锻炼,还叫上其他跟她一样天生污染有问题的孩子。
在这个过程中,春雨发现年龄越大, 越受家庭环境影响深,偏偏等她意识到要团结所有跟她一样的人的时候,周围跟她同一年龄阶段的人都已经长成家长的样子。
保守派家庭里的孩子大多想要做什么都行, 有种在生命结束之前的放纵, 但是不允许做一些反抗的事情, 春雨锻炼的目的是延长寿命这在他们看来就是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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