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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盘点,秦二世竟是我自己by七七和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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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臣子回去各自琢磨着,有的开始写海船的研发计划,有的则开始思索海洋里的吃的。见一众人都有了自己的思路,有的人就急了、例如公孙如,他就一时半会儿没想出来办法,恰好听到妻子一句抱怨:每日去海边,衣物都齁透了。
于是公孙如就上了一册在最初被大部分人认为是做梦的海水化盐的初步预想。
虽然说,公孙如这人在岗期间业绩平平,但提出海水化盐后,倒是惹了秦二的注意。虽未高升如何,但也因此,在青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不过这人是个渣的,后来抛妻弃子,遭到了秦二厌弃,被夺了官职。
笑死,在记录公孙如的那一段记载最后,当时的史官顾杳还很有个性的写了一句总结:弃糟糠妻,难评!】

【大秦那会儿的食与咱们现在的食肯定是完全不同的。但秦二在意吃食这方面,就自然而然的会有人继续去研究发展。
住与行也是如此。
包括但不限于,如何更低成本的建造更结实的房子、如何出行得更舒服这类的研究方向。
咱们之前也说过,秦二这一生走过许多地方,那么作为皇帝,出行就必须要有更好的装备。
始皇那会儿出游留下的仪仗虽然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但秦二还是让人在那基础上继续改造,也让自己游历四海的路途不至于太过痛苦难熬。
所以当时也有人抓着这一点抨击,说秦二只知道自己享乐,愤愤者甚至还骂她这是昏庸暴政、不配为帝。
在当时,敢这样骂秦二的人的成份,可想而知了。
谁曾想,秦二这边才听到那声音,就已经有无数人帮她先教训那些个出言不逊的人了。
首先是黔首们,他们哪懂什么暴政不暴政的。但不配为帝这句话,嚼嚼还是能懂的、就是不配当皇帝呗?
有愤怒的黔首趁着夜色朝那些出言的宅子里扔土块、本来有人想扔粪臭死他们的,但转念一想粪很珍贵,他们不配!
然后是文人、这里指部分文人哈。因为文人这一块,有至少一半人对秦二是又爱又恨,爱她弄出了纸又发展了新教育和选官制度,恨她挤压了他们的生存环境又对他们不尊重、和她爹一样一样的。
另外那一半文人,则多数是寒门上来的,或者是女校出来的人,大笔一挥,洋洋洒洒的回怼文章如漫天飞雪般,有甚者,还开文宴进行公开的聚众的用各种词句责骂那些家伙。
最后是官吏,一个个就和杠精似的,开始翻那些人从前的言论,抓着某个点不管前因与后果的去喷,这主要是史官和文官们,言辞锋利,字字诛心。
当然,这不是说秦二那会儿不允许出现有质疑的声音出现。
之前我们就说过,秦二是个很宽容的皇帝,言之有理的劝诫她都会听一听。
但是吧,她有一群不够宽容、十分护短的臣子和拥护者。换句话说,唯粉太多,黑粉说太狠的话,很容易被喷,特别针对那一些会捏造事实、弄虚作假的黑粉言论。
纵观古今,秦二的黑粉其实一直都有,这实在没办法,谁让人太有名气了呢。
所以呢——这一期视频到这里就又要和大家说再见啦-篇幅有限,剩余内容,就留到下个视频再讲啦。小伙伴们,我们下期视频不见不散!】
又一期天幕视频结束,嬴长嫚也看到了汉中郡郡守的行动,便没再准备继续留在汉中郡了。
于是,等扶苏赶到汉中郡的时候,嬴长嫚已经在准备着离开了,两支队伍差一点点就恰好错过了。
只是这次与扶苏一起来的,还有阴嫚。
阴嫚是自己去与父皇求了好久,才换得这次来的机会的。
父皇每次都会问她要原因,她一开始有各种铺垫思索好的理由,自认完美。但父皇只看着她摇了摇头,几次下来都没答应。直到最后那次,她破罐子破摔般的直接说:因为我就是想去。
结果,父皇答应了。
阴嫚一路上想了很久,才还是想不太明白父皇最终同意的原因。
从天幕出现的那一日起,阴嫚远远地看着或者听闻着各种外界的消息,一直就有在思索和犹豫:如果未来的她会写下那样的话,那么如今的她呢……虽然天幕没有播放她的事情,大概率意味着她或许是没什么值得被记录下来的功绩。但大家都是一个父亲,难道她真的就半点事情都做不出来吗?
阴嫚也想做一点事情,哪怕不为任何。只是为自己,只是为了自己的那份虚荣心。
可她能做什么呢?她想了很久,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牢牢困住了,半点思路都没有。
于是她不想了,选择了踏出咸阳宫。
面对这俩,嬴长嫚表示:始皇爹可真会给她丢包袱啊。
一个目标还好,这三个大目标,是生怕路上的刺客找不到刺杀目标啊。
看着身边一个笑容满面的关系亲近的兄长,一个不太敢太靠近她却也眼眸亮晶晶的姐姐,嬴长嫚背过身,长长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接下了这俩大包袱。
“启程!”
嬴长嫚这支队伍,因为又有了俩皇室的加入,越发的壮大。
而嬴长嫚的马车内坐着扶苏和阴嫚,李由他们就没多少机会和时间凑进去了,只得在他们自己的马车内唉声叹气。
“原本我可以和殿下说话的……”蒙洛长叹,直爽的武将也有几分不开心,瘪着嘴,嘟囔着。
王裹手中拿着书册,却半天才看进去小半行字,闻言,也叹了口气,道:“待车队休整时,再去拜见殿下吧。”
王离赞同般的点头。
李由则眼珠子一转,几步下了马车,在身后同伴幽幽的注视目光下,径直上了太子殿下的马车。
“臣为殿下汇报一下巴郡情况。”
李由进马车后,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
“贱人!”蒙洛暗骂道。
“小人!”这是王裹。
王离这回是重重的点头了,开口道:“都是!”
马车内的李由忍着鼻子的痒意,笑容灿烂,语言流畅的为太子殿下与其余两位公子公主讲述着他提前做好的功课。
很好,这一把又是他李家胜!

李由的出现,打破了太子马车内那颇为凝滞的气氛。
嬴长嫚不是个会让气氛僵持住的性格。但面对这不太熟悉的姐姐那欲言又止、欲止又言的模样,她倒是乐得不主动开口,就等着阴嫚想清楚要和她说什么。
而扶苏,默默地煮着茶,也没说什么。
毕竟有些话如果要与长嫚说,便也只能是单独与她说。而今有其他人在、虽然这个其他人也是他的妹妹,他便最多说点寒暄问好的话了。
没人说话,长嫚也在安静看书,气氛也就成了阴嫚眼中的颇为凝滞尴尬的模样。
李由开始絮叨了,阴嫚也悄悄松了口气。
她有许多话想和妹妹说,甚至想寻求妹妹的建议和意见,可是有旁人、就是她们的阿兄在,有些话她就说不出口,只得犹豫这许久,依旧难以想出该说什么。
嬴长嫚大致从阴嫚和扶苏脸上看出一些东西来,一个个似乎都在因为对方的存在而尴尬与局促。
那她走?
等李由介绍完巴郡,他也没立刻告退,而是等候在原地,等待太子殿下的眼神示意。
一位优秀的臣子,一定要学会为君主分忧!
虽然眼前的气氛不是他一个臣子可以参与的。但若太子殿下有令,他也是可以舍命一回的。
于是,一众人的目光纷纷都望向了正在看书的嬴长嫚。
嬴长嫚放下书,目光在几人面上转了转,道:“阿兄,劳烦你帮我去取个东西,可好?”
最终,长嫚选择了先与阴嫚交流。
扶苏点了点头,跟着李由下了马车。
直至出了马车后,他才轻轻叹了口气。
李由见状,连忙道:“公子莫多想,殿下心中自有公子,只是论亲疏远近,不好与旁人失了礼数。”
李由声音压的很低,也是怕被马车里的阴嫚公主听着。万一被记恨他这一句旁人可不好了。但他也说的有他自己的几分真心实意在,因为他是真的这样认为的。
扶苏何尝不懂,只是从前时候,都没有这一刻这样的感觉深刻:长嫚眼中会有更多人,他或许再不会是长嫚最亲近的那个第二人、第一人是长嫚的娘。
恍然间,扶苏似乎又领悟了一些,他们的父皇为什么要他这时候就来跟随长嫚了。
是要他更早的明白与清楚,从长嫚被天幕点名的那一刻起,她便不再单单只是他的妹妹了,那个软乎乎的米团子,成了冷酷理智的君王继承人,甚至可能,在权衡利弊间,他是那个会被舍弃的人。
很残酷,却是他不得不面对的事情。
那些个从前并肩坐在墙角一起望天的日子,是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马车内,依旧是一片安静。
嬴长嫚也有在猜测始皇把阴嫚送到她这边的原因:一个是给她的考验,一个是也想看看阴嫚的潜能吧。
嬴长嫚透过系统界面简单看了眼,依旧是那个简略的「文」字。可「文」再细分下去,类别太多,嬴长嫚也更希望阴嫚能主动一些,哪怕只是主动去做一些事。
没有人会一直在背后推着一人行动。哪怕嬴长嫚此刻给了阴嫚发展方向与选择,就真的会是她自己心中所想所要的吗?
只要一日她自己想不明白,那么,就没有人可以真的帮到她。
不过,嬴长嫚倒也愿意给予阴嫚一些特例。毕竟她是除却扶苏外,第一个朝她主动靠拢的姊妹。
都是始皇的血脉,都得给她干活!等她回咸阳,必须得上报给始皇爹,让他给这些个兄弟姊妹都找些活做,哪怕是从小事小官做起嘞。身份在那里了,只要不是傻到被人哄骗,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能让部分官吏组织结构干净一点点。
如果真是傻的……行,那就给她去种田。
反正她忙忙碌碌的,就是看不得那些家伙闲到每日玩乐。
“姐姐是被父皇逼迫着来的吗?”嬴长嫚温声细语的问着。
“不是!”阴嫚连忙回答,开了话口,后面的话也好出口了。“我去求了父皇好多次,想了很多理由,他才同意的。”
“那姐姐是为何而来?”嬴长嫚继续问道。
起因、过程、结果。
嬴长嫚先问了结果,阴嫚下意识的就回答了过程,而后便是起因。以此,便能推导出这其中起最关键作用的始皇爹的真正目的。有了真正目的,她才能更好的去分配阴嫚的去处与工作。
“父皇也问了我这个问题。”阴嫚微怔,愣愣回答道。
“然后呢?”嬴长嫚的目光中带了几分鼓励的意味。
这画面颇为奇异,年纪明显更小一些的却对年纪更大一些的表露出那种包容鼓励的表情。但谁让没第三人呢,俩当事人都没觉得有啥不对。
“我说、我说我是想来帮你……”阴嫚在当事人面前说这个,一时面上有些羞赧。“然后父皇拒绝了。”
确实,阴嫚相较于扶苏而言,确实算不上是来帮忙的。
但人嘛,谁都是慢慢学起来的,谁也不是天生就啥都会的。
只是对于始皇爹而言,这样的理由肯定不足以让他同意阴嫚过来,哪怕阴嫚很受他宠爱。
“后来,眼见着阿兄要出发了,我就有点急了,就说我就是自己想来……结果,父皇居然答应了。”阴嫚满脸不可思议的说着。
嬴长嫚点了点头,把整体的起因、过程、结果都填入公式。
所以,始皇爹是想让阴嫚有自己的主意和想法,而不是假托一些冠冕堂皇又毫无意义的理由?送来她这边,就必定是想让她接受锻炼。
那么,阴嫚在她们这一车队中,会更适合个需要不定期做出选择,但又位置不高不低的职位——既可以锻炼她的选择能力,又不至于让她去做一些无意义,或做出的选择没有任何用处且影响不了大局的事情。
嬴长嫚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有点像个hr。
阴嫚聊好了,就得是扶苏了。
扶苏哄起来就简单了。
“长嫚,你要的东西。”扶苏带着东西回了马车,阴嫚便找了个下车透气的理由出去了。
没了旁人,扶苏便也没再撑着那张温和的外壳,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下撇,眼中的难过十分明显。
嬴长嫚慢条斯理的打开扶苏带来的盒子,把盒子又推到扶苏面前,里面是一块玉佩,“阿兄,今日是我们相遇的第二千五百天。长嫚希望日后年年岁岁,长嫚能依旧有阿兄相伴。”
扶苏从最初的疑惑迷茫,到长嫚念出那个天数后的惊讶与恍然,最后他的全部情绪都化作了感动与欢喜。
“年年岁岁,相伴不离。”扶苏珍重接过玉佩,立刻就挂在了腰上。
他摩挲着玉佩上那刻着扶苏二字的地方,雕刻印记颇为稚嫩笨拙,不似工匠的手笔。
扶苏的心软了又软,只觉得若是此刻要他为长嫚而死,他也是甘愿的。

两边问题都解决后,马车内再只有长嫚她们三人时,气氛也好了许多,多数是阴嫚或扶苏絮叨几句,然后长嫚接个话,阴嫚与扶苏便又能继续说下去了,这两人间也会偶尔互相接话。
长嫚暗自点头。
这样才对嘛,以后大家都是同事,相处起来不求多融洽。但至少得能说上几句话吧,不然交接工作或者在更多人面前述职的时候,也僵持着或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吗?
嬴长嫚也奇怪过,为什么扶苏会对阴嫚表现出一种有些抗拒的情绪,后来一思索:家养猫猫再温顺外向,也会因为有其他人的贸然出现而产生一些应激。
这样的情绪,旁人其实可以帮忙缓解。但效果不大,倒不如让他自己去缓解。扶苏又不是什么多脆弱敏感的性格,等他自己缓过来,或许还会羞愧于自己那种情绪的出现呢。
因而,嬴长嫚选择置之不理,也算是顺带以上司的角度观察一下阴嫚与扶苏的性格与为人处世。
观察下来的结果是:还行叭,听话老实的实习生,虽然不够圆滑,但足够勤快和聪明,也够了。
在工作时,嬴长嫚会更严肃一些,虽然也会偶尔笑一笑,但终究不似日常中那样的随和。
工作时间,不要给她嘻嘻哈哈!
哪怕是扶苏,也无法例外。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这俩不能混作一谈,更别提未来的大秦有很可能是家族企业的意思,那么规矩就得从一开始立好才行。
扶苏一开始是有点不适应,认识妹妹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妹妹露出那样严肃的表情,眉目锋锐,目光深邃。虽然不是对着他的,但作为旁观者的扶苏,还是有受到一点点震撼——虽然他很早就有意识到,妹妹和父皇长得像,但是吧,怎么可以这么像啊!那眉头一皱,他都下意识一颤,完全不敢直视妹妹看向他的目光了。
可恶啊,这真的不是他胆小啊!平常他也能和父皇正常相处的,可生气的父皇,他也是真的不敢看也不敢靠近啊。
他可可爱爱的妹妹啊……扶苏都觉得脑袋有些发晕了。
阴嫚倒是适应良好,毕竟从前她也没和长嫚如何接触过,不知道她从前的性子,便对她工作时的态度没多大反应。
只是面对似乎在生气的妹妹,阴嫚也做出了和扶苏差不多的举动、默默地移开视线,甚至开始默默地往后挪,试图离开妹妹的视线范围。
嬴长嫚其实没生气,她也很少生气。毕竟多年身体不好,气多又实在伤身。于是她就努力保持着个好心情,连同在现代那在工作时偶尔会暴走的习惯都慢慢改掉了。
大秦的镜子不怎么清晰,嬴长嫚也很少会去照。因而,也就不知道自己不笑加皱眉时的样子很是能唬人。但如今她瞧着周围人的反应,眉头微挑,倒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这张脸的又一作用。
挺好,她得多利用一下。
始皇教与她的,除却礼贤下士外,也要威严不可侵。毕竟虽然目前为止,大部分人会因为她的身份而敬畏她。但谁也难保日复一日下,会不会在她宽容的态度下,滋生某种野心。
不就是松紧有度嘛,这个她懂。现在公司里,老板太亲和的话,很容易导致下属们摆烂或者糊弄老板,而太严肃的话,又会让下属们提心吊胆或者惴惴不安。
所以当老板和当皇帝,其实有一点点的共通之处,不多,但基础功能有一些相似。
可能最大的不同就是,当老板最多是发钱或者裁员,而当皇帝,发布的指令就基本都关乎人命了,甚至可能是全国的人的命。
嬴长嫚觉着,她要学的地方还有很多。
就比如,对美人计的处理方式。
说真的,现代也有过有人送男模给她的情况,还有什么不小心洒咖啡的文雅秘书啦,什么楼下偶遇的阳光奶狗啦,什么久别重逢的大学同学啦,甚至有棋逢对手的对家总裁什么的,身居高位,便不可避免会遇到这些事情。
在现代,她可以随心撩几个或睡几个,露水情缘而已,谁也不把谁当真。
但在大秦这会儿,不说如今嬴长嫚年纪还小,她还不想这么早接触美色,就说她这身份,露水情缘的名声传出去,还不收进后宫,岂不是平白送人把柄?本来就有些人爱盯着下三路,她又何必自添烦扰。
若真喜好美色,倒不如年纪到了,再收良家子入太子府。
路边的花美则美矣,但多数带毒。
比如张良。
嬴长嫚真的有点想笑:她以为的美人计,是那种英雄救美或宴席献美,又或者巧遇佳人、再一见钟情,倒不曾想,是匪寨中狼狈初逢。
车队是在路过一个村子时,里面的村长颤巍巍的和守卫诉苦,说山上有匪盗,郡县又不管,祈求他们这些路过的大人们帮帮忙。
十分典型或者说俗套的剧情,但对于当时的大秦而言,也算是常见的。
巴郡山多,总有郡县剿不干净的地方,盘踞着要么是反秦的要么是六国流民。甚至是被生活所迫而逃窜上山的普通百姓,对比官府,他们的力量很小。但偶尔下山骚扰一下山下的村子,抢点东西啥的,也是足够了的。
就属于,费心费力费时间去打,也打不干净,可他偏偏还就搁那儿时不时恶心你一下。
嬴长嫚派蒙洛带了十几人先去查看情况,得到的结论就是:山上的匪寨就二三十人,吓唬百姓可以,对上正式一点的兵就不行了。蒙洛带人一打三,已经把那群匪盗拿下。
而匪寨内,除却匪盗们,还有一些路过的被匪盗们绑票的可怜家伙。
嬴长嫚让人给他们做了下笔录。原本她是准备顺路带着人去巴郡,然后让巴郡郡守送这些可怜人回家的。但就目前来看,这个巴郡郡守似乎不一定是啥好官。
然后张良就出现了。
嬴长嫚随意翻看了下笔录,一眼看出其中一张笔录的签字直白的写着张良二字,再一看笔录记录:七日前从汉中郡来,到巴郡去——行,都不遮掩了是吧。
对照笔录,嬴长嫚的目光落到了其中一人身上。
怎么说呢,嬴长嫚确实也是一眼看到了那站在人群中,显得格外与众不同的人,那一身气质,确实与其他人不同。
虽然脏脏乱乱的,但洗洗应该就能看了吧。
嬴长嫚还是很好奇历史传闻中那貌若好女的张良,到底长啥样的。
于是她手一挥,就有人带张良下去洗漱换衣了。

这回就真是意外了。
路遇打劫,若是从前的张良,最多是看几眼就会转身离开。可如今的张良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却是在想:如果是秦二,她遇到这种情况,会如何做?
大概会正义出声,阻止恶行吧。
这可能就是,最了解或者说最在意某个人的,不少时候都会是那个人的死对头吧——张良在意识到自己没有立刻离开,并且还在思索分析有关秦二的事情时,他下意识的就把自己代入到了那个死对头的身份地位上,才算是压过了心头的声音。
张良也明白,像这种遇到问题,会下意识的去想秦二如何处理的情形是十分的不对劲的。但至少于他个人而言,他还暂时不想去承认、自己是隐隐有那么一点代入到了秦二幕僚的身份里,才会许多事情都下意识按照秦二的思路去处理或思考。
简单来说,张良还不想就这样简单而轻易地加入秦二阵营——至少,也得来个几次考验加诚恳邀请吧?
至少不能像现在这样!
张良木着脸,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气势,拿笔就写下了自己的真名,又不躲不避的,对上秦二看向他的目光。
对于秦二、嬴长嫚而言,她是第一次见他。但对于张良而言,却已经在暗处见过嬴长嫚很多次了,但没有一次像这样直面她。
她眼眸中似乎还带着几分笑,就这样看向他,没有半分意外和惊讶,她眼中只有几分打量与思索。
双目相交之际,张良似乎感觉到有什么在沸腾。哪怕他再不想面对,那一刻,他也深刻明白了:沸腾的是他的野心,是他的壮志,沸腾的是他那颗明确知道自己已遇明主的心。
无关男女,无关老少,无关任何,单单只是嬴长嫚与张良。
和其他天幕点名过的人不同,张良身份十分特殊,可反秦路漫漫而无期,再加上天幕的出现,更是大大降低了反秦成功的可能性,这让张良难免有过泄气与迷茫的时刻,随后天幕直白点出他也是未来的秦臣时,到如今再细想,张良都有些分不清那时的自己,到底是怒多一点,还是喜多一点。
说到底,反秦是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失了从前的地位吗?
要说张良有多么多么的爱故国,那肯定是一眼假的事情。他又不是蠢人,他很清楚,韩国被灭,从来不是单单只是一份外力所致,秦国的军队不过是最后一击。
张良反秦,既是继承父志,也是为了自己的志向。
而在天幕点名后,张良也曾经想过要不要继续反秦,他甚至想过假意投敌,然后背地里继续反秦。
但张良再自认聪明,也不会把除却他外的所有人都当成傻子。
就不说秦始皇还活着,光是嬴长嫚身边那么多人。但凡他被发现半点不对劲的地方,然后告诉嬴长嫚,那么嬴长嫚是会信谁?难道要信他一个曾经反秦的人?而后,就会是他两面都不是人,秦臣当不成,反秦组织也厌弃他。
所以,他必须要坚定站在某一方。可问题在,反秦组织的人都不信他了,还蠢,张良已经懒得去应付他们了。
于是,张良选择先来试探一下嬴长嫚,要万一实在不行,就……
不行也得行!
张良换好衣服,也洗干净了自己,对上那些个跟在嬴长嫚身后,对他的敌意有浅有深的人,他嘴角一弯,也是有被激起一些斗志来。
都不想让他跟秦二是吧,那他偏偏就要跟着了,还要成为秦二手下最能干、最信任的那个!
嬴长嫚坐在高位,指尖点了点桌案,李由便送上张良当时签字的笔录,摊开放在桌案上。
“不逃了吗?”嬴长嫚笑着问道。
其实在看笔录时,嬴长嫚也有一点疑惑:张良会是那种好心帮忙的人吗?显然不是,那么他又是为何让自己身陷险地?是意外,还是别有所图?
笔录上写的是意外,但真与假,放到张良身上,就得对半分。
“殿下英姿,令张生心悦诚服。”
张良如今既无功名也无官职,便自称张生,算得把自己放在个读书人的位置,且摒弃其他。
是个十分浅显易懂的投诚明示。
不仅嬴长嫚听明白了,就连最单纯、目前来说最单纯的蒙洛,也听懂了。
“王姐姐,这人不会就是天幕说的那个张良吧?”蒙洛小声地与王裹说着小话。
“嗯,是他。”王裹回答道。
“那他怎么混得这么惨啊,要是咱们不来救人,他都要被剁了吧?这就是谋圣吗?”蒙洛有些惊讶和不可置信的说着。
阴嫚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嬴长嫚面上也带了些笑意。
大家都听着了蒙洛那「小声」的话,自然也包括张良。
他面色一沉,不过因着面容白净、貌若好女,生气起来,也似梨花带薄红般养眼——嬴长嫚觉得,不能排除有张良在表演生气的可能性在。毕竟这种熟悉的姿态与表情,她在现代确实见过好多次。
张良有点生气,但不多。
他懒得和蠢人辩驳。
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他怎么可能真的就那样束手就擒!虽然遇到抢劫和被抓是意外,但他也有后手的好不好!要不然,哪来的普通村长,能这么大胆的去拦这明显就是有贵人的车队啊!
但,他果然和秦国人不对付!
张良简单从衣着打扮和面容上,就分辨出了跟在嬴长嫚身后的人都是谁与谁。作为曾经的反秦组织人员,他对这些人还是做了一些调查和了解的,还包括一些特征和性格描述,这就完全足够他分清每一个人了。

名字和脸对上后,性格也就随之浮现,而其中部分人,张良是有重点关注的。
例如扶苏,例如李由。
像李由,好理解,是因为他是李斯的儿子,身份颇有不同,还很受信任。
至于扶苏。
说句实话,张良是不信什么感情不感情的,包括亲情。这与张家的从小教育有关,也与张良的过往经历、甚至与他的性格都有关。
聪明人,特别举例是张良,他个人是很难偏信或者完全信赖某种情感的。在他决定加入秦二阵营时,他为自己套上那个幕僚的身份后,就会下意识的去为主公排除一切障碍——哪怕天幕都说过,扶苏的一些事情,可张良还是无法真正放心。
就像他哪怕得知了自己的未来,也有过挣扎和一些坏心思的时候,那么其他人呢?在秦二的部分功绩都公开,且手下臣子们也都明明白白说出来部分了的情况下,想要打击或者试图取代秦二的人肯定会有,甚至可能会有和秦二有亲缘关系的人,他们会不会想着:秦二都可以,那么他们是不是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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