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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恶不赦by宓晞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09

于念看着面前文件上,那个叫雷璐的女生的照片,沉默不语。
裴娅琪一把抽回文件,忽然厉声:问道:“于念,你在隐瞒什么?甘肃这边的多起失踪案是否与你有关?09年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最好老实一点!”
其实裴娅琪本不应该参与进这起案子的调查,因为她太急于弄清楚发生在寒沙寺的那起案子的真相了,所以任何线索在她眼里都是寒沙寺一案的破案关键。
她甚至已经失控到有些失去理性,不加以合理的推断就开始擅自怀疑起来。
魏以铭刚好从木头村回来,路过审讯室,听见裴娅琪的声音,觉得有些不妥,敲了门进来,让裴娅琪先去休息一下,于念她会让别人来审问。
裴娅琪很是不乐意,她觉得她就快要问出真相了,所以烦躁道:“你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继续问下去!”
“小裴,案子要一件一件的破,你一锅炖,只会什么都问不出!”
“可是这起案子一定与寒沙寺那起案子有关,一起调查有什么不对的吗?”
“你有什么证据?”魏以铭沉声问道。
“我……”裴娅琪顿时说不出什么来,确实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两起案子有关,但是……“那张照片!那张照片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
四个穿着宫女服的女生,做出怪异的表情,站成一排。其中一个是寒沙寺一案的死者,两个失踪,剩下的一个也被证实死亡。
这张不祥的照片,正是从于念手里得到的,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于念与寒沙寺一案的联系吗?
裴娅琪想到这里,激动不已,不顾魏以铭阻拦,重新坐回于念对面,问道:“那张照片,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于念似乎早就料到她会问照片的事情,所以不假思索地回道:“是在剧院的座椅下面找到的。因为这四个女孩我见过,所以觉得很有缘,想找机会把照片还给她们。”
“你见过?”这下脸魏以铭也凑过来了,“你的意思是你认识她们?”
于念点点头,说:“嗯,她们是来这里旅游的,我当时是她们的导游。我跟其他导游不一样,只接待个体,不接待旅行团,所以费用相对要高一点,那四个女生看起来不像是很有钱的样子,所以她们联系我的时候,我还特意问了一下,是否支付的起费用。”
魏以铭从墙边搬了把椅子过来,继续问道:“这四个女孩是在什么地方联系到你的?就是天水这边吗?”
“嗯,就是天水,在天水长途汽车站。她们那天是从上海坐飞机到兰州的,又从兰州坐长途过来,说是原本要去秦林县,但是司机黑心,把她们丢在汽车站就不管了。我当时正带了一个团回天水这边,她们大概是认出我是导游,所以请我带她们去秦林。”说到这里,于念微微举起手,怯生生地问,“我可以拿一下手机吗?我手机里有跟她们的合照,证明我没撒谎。”
裴娅琪看了魏以铭一眼,说:“我们会去查你的手机,不必你来找给我们看。我来问你,她们有没有说为什么要去秦林?”
“说是去找她们的朋友玩儿。”
“她们的朋友叫什么你知不知道?”裴娅琪急着问,虽然她潜意识里觉得于念不会知道,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多问出一些线索出来。
“我路上听她们说过的,字儿我不会写,但是音我记得,叫陈天娟。”于念肯定地说。见裴娅琪和魏以铭二人愣在那里,于念又强调道:“我没骗你们,我也没必要就这件事骗你们,这个人名她们说了好几遍,好像不是个普通人,是个明星,说是在那边演戏,她们也想去跑个龙套什么的。”
于念说到这里,就已经足够让二人震惊了,所以绕了这么大一个弯,最后居然回到了原地?
寒沙寺一案发生在两年前,现场肯定早已被破坏,想找到证据简直比海底捞针还要难,而相关证人也在横店案中相继死去,就算与案子有关,也死无对证。
所以这真的变成一起无头案了。
因为天色已晚,于念又不肯松口,死守着自己明显撒谎的证词,审讯一度无法展开下去。裴娅琪的状态很不好,魏以铭便做主让人先将于念带下去,等找到证据了再提审她。
休息室里,魏以铭替裴娅琪买了被卡布奇诺,他记得她是喜欢喝咖啡的。但是握着咖啡,她还是提不起劲来,一直唉声叹气。
“至少我们现在有了一个调查方向,知道了事件整体与陈天娟有关。”魏以铭安慰道。
“可是陈天娟已经死了,而且与她相关的人死的死,坐牢的坐牢,你觉得我们能从哪里开始调查呢?”
“我觉得还是应该回现场看看,案件的调查终归都是要回到现场的。”
“09年的现场?”裴娅琪反问道。
魏以铭替她打开咖啡盖子,用手扇了扇热气,说:“我已经查过了,寒沙寺还在那里,没有动,甚至连住持都还是原来的人,我想当初那起案子既然发生在寺里,那么在寺庙里一定有目击者!”
裴娅琪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她没有想到小魏背着她已经做了这么多功课了。她愈发觉得,在自己手足无措的状态下,果然只有他是最值得依靠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秦林?要不就明天吧!早点去早点解决。”
“我们走了,天水这边的案子怎么办?”魏以铭问,“难道全部交给彭老师和小沈两个人?小沈可还受着伤呢!”
裴娅琪听罢翻了个白眼,猛地喝了一大口咖啡,含含糊糊地说:“好你个小魏,还说没别的意思,你什么时候这么怜香惜玉了!”她说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就要走。
“唉?”魏以铭不知道哪里惹了她,赶紧追上去,问,“你怎么说走就走?”
“这么晚了,当然要回去睡觉了!”裴娅琪两口喝完咖啡,把空纸杯扔进走廊的垃圾桶里。
与此同时,一阵尖叫声传进他们的耳朵里。

两个人立刻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一间招待室。
天水这边的警局不大, 所以尖叫声顷刻间传遍了整栋楼,大家都聚集在招待室门口,神情凝重地互相交流着, 但却没有人上前敲一下门。
魏以铭推开人群,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门缝里透着光, 隐约能看见里面有移动的人影。他对裴娅琪使了个眼色, 便猛地将门推开, 冲了进去。
与此同时, 一个惊恐的小女警捂着脸跑了出去。
屋子里,一个男孩被一根绳子吊在天花板上的电扇上,两只膀子被用麻绳挂在扇叶上, 整个人随着扇叶摇摇晃晃。
而更让人害怕的, 是他的一对乳白色的眼睛。
屋外看热闹的人,有的跑过去安慰小女警,有的急忙去喊领导过来。这些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件的小警察们,看见这样的场景, 瞬间感受到了身上的警服传来的压力。
裴娅琪在魏以铭身后小声问道:“他是死了吗?”
魏以铭回道:“我也不知道,但看样子, 好像已经不行了。”
可他话音刚落, 被吊着的小男孩忽然发出怪异的奸笑声, 那笑声好像指甲划过黑板一样让人难以忍受。直到他笑够了, 又缓缓低下头, 用一双乳白色的眼睛“看”着他们, 淡淡地说:“老子不仅没死, 还活得好好的。你们要是咒我死, 我把你们全部变成木偶!”
他说着, 开始扭动左右手,然后麻绳便轻易地被解开了。他手握着两片扇叶,灵活地跳到不远处的桌子上,然后再跳到墙边的床上躺下,翘着二郎腿,打起了鼾。
谷山水听说此事后匆匆赶了过来,对魏以铭十万个不好意思,解释说:“这是彭老师让我抓的小男孩,彭老师说他比较危险,让我们单独把他关起来。可是因为他还是个孩子,所以又不敢把他关在关押室里,就只好放在这里了。”
“这是个孩子?”魏以铭不可置信地指着床上的男孩问。
“嗯,只有五岁。我们查过他的身份了,是2006年11月4日出生的,准确来说,他只有四岁零八个月。”
裴娅琪和魏以铭齐刷刷把关注力集中在床上的男孩身上。虽然从外表看,他确实是五岁,可是他的行为举止,怎么说都不止五岁。
就像是一个四十岁的不羁的灵魂,被锁在一个五岁的身体里似的。
谷山水将发现小男孩的过程跟魏以铭和裴娅琪说了,他们除了惊讶于小男孩的行为,更惊讶于剧院里居然有一具尸体。
“彭老师有没有跟你说别的什么?”
“没有,”小谷也很为难地说,“彭老师只是让我抓他,让我小心他的行为,其他就什么都没跟我解释了,说有什么等他回来了再说。”
“彭老师他人去哪里了?”
“说是去找周老师了,下午的时候,周老师一个电话打过来,彭老师就急匆匆的过去了。”
解剖台上的这具没有头和四肢的尸体显得异常得短,但在周金平将她被砍下的部分接回去后,她多少恢复了生前的样子。
“死者名叫陆禾,29岁,在六个月前被登记为失踪人口。我已经做过对比了,这些肢体就是从这具尸体上砍下来的。”周金平抚摸着尸体凹凸不平的拼接处,略有不满地说,“几个小法医忙了一下午,就这个成果,我骂他们,他们还说自己不是入殓师,不会遗体修复……这年头,学校里都在教什么?”
彭盖狱说:“实践比书本要重要多了,他们没怎么见过这种事,所以什么都不懂也是正常的。老周,你那么急匆匆地把我喊过来,不会就是找我吐槽的吧!”
周金平呵呵笑道:“瞧你说的,这么见外,我就算喊你来陪我聊聊天,也不是不可以吧!毕竟咱俩都是孤家寡人。”他说着,从解剖室角落的冰箱里拎出一袋血淋淋的东西,摆在彭盖狱面前,说,“你看看,这是什么。”
袋子不算大,但比较有分量。彭盖狱将袋子放在手上颠了颠,又隔着袋子摸了摸里面的固体物,有些疑惑道:“难道是……胎盘?”
周金平对他竖了个大拇指,说:“不愧是老彭,知道的就是多,我让那些小法医看,没一个答出来的。”看来周金平对这几个小法医是非常不满了,句句都不忘吐槽他们。
彭盖狱问:“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尸体肚子里。”周金平用眼神指了指解剖台上的尸体,说,“准确来说,这个袋子里装的是半个胎盘,我想是因为在给尸体截肢的时候,不慎砍断了。”他将一张片子递给彭盖狱,说,“我给尸体拍了个X光片。你注意看,尸体下半身是从盆骨开始砍的,这个截断面离子宫非常近,所以把胎盘砍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哦,我应该先说明一下,将她分尸的凶器就是普通的砍刀。”
彭盖狱举着片子对着光看了一会儿,沉着脸说:“我比较好奇,尸体里为什么会有胎盘,如果有胎盘,是不是意味着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那肯定是了,光长胎盘不长人,那是骂人的话。”周金平说。
“那婴儿呢?”彭盖狱问。
“我想……大概死了吧。这个胎盘我找这里的妇产科专家看过了,成熟度还是0级,也就是还没成熟,这说明妈妈肚子里的胎儿还没有满28周,这个大小的胎儿出生了必须进新生儿病房,否则死亡率极高。”
“嗯。”彭盖狱也觉得婴儿是应该已经死了,可是就算死了,也有两个疑问摆在他们眼前:第一点,婴儿在哪里,是死是活总不可能人间蒸发;第二,这个婴儿是怎么出生的,是因为母亲自身的原因所以早产了还是被人为拽出母体的。
周金平比较支持后一种假设,他说虽然尸体残缺不全,但是在躯体的肚子上,也就是腐烂最严重的地方,发现了一处很深的刀口,这一刀几乎贯穿整个身体,也同时扎穿了膨胀开来的子宫。周金平认为,胎儿是从这个刀口出来的。
“有人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彭盖狱看着血淋淋的袋子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如果那么想要这个孩子,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的将他拽出来?难不成孩子是死是活那个人并不在意?”
周金平没有说话,他听见彭盖狱的话,想起了在金云月子会所里看见的婴儿标本。是的,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群无所谓胎儿死活的人,他们只想让自己快乐。
“老周,”彭盖狱忽然喊道,“这儿有电脑吗?”
“隔壁办公室里有,怎么了?”周金平见他神色紧张,也跟着紧张起来。毕竟彭盖狱向来是一个沉着冷静的人,除非遇到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我想查一些事。嗯……还是你帮我查吧,我想查找天水这边的儿童死亡案。”他说着站起身往外走。
周金平跟在他的身边问:“这个不难查,只是为什么要查这个?”
“应该挺难的,我要找近二十年里的儿童死亡案,而且注意一点,死亡年龄必须是五岁,死亡身份必须是没有确定。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人或许不止四十岁了。”
隔壁办公室是市医院专门留给周金平的,里面的电脑是昨天刚买了来的,说是天水这边没个像样的法医部,实在对不住。
崭新的电脑运行起来就是快,网页刷新的速度堪比光速。
两个人在检索栏里输入“天水”、“5岁儿童”、“离奇死亡”、“身份未知”几个关键字,最终跳出来多达一万个链接。
周金平挨个儿打开这些链接,彭盖狱则拿着一张纸,记下这些孩子的死亡日期,死亡原因,发现地点。
翻到第五页,周金平有些没有耐心了,问:“要全部点开吗?这么多,看到明天晚上也看不完啊!”
彭盖狱看了看笔记本上记录下的内容说:“差不多应该可以了,再往后就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了。”
周金平听罢长舒一口气,说:“我还是不知道,你记这个干什么。”
“小谷说,剧院里的那个小男孩叫陆思豪,警局的档案上记录他确实是五岁。但是我看过他的牙齿了,从牙齿状态来说,他应该不止五岁。”
“难道是……荷尔蒙紊乱侏儒症?”周金平半猜道。
“嗯。我们推测是这样的。”
“这种病是非常罕见的,而且就算得病了,也不会一直保持着孩子的外表,会有成年人的特征显现出来。完全像孩子……这太不寻常了。”
彭盖狱严肃地问:“是完全不可能还是只是发生的概率比较低?”
“肯定是概率问题了,医学还有很多盲区,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是不存在的。”
彭盖狱得到这个答案,点了点头,说:“好,那我们假设这个孩子就是那个低概率的病人,他需要用什么手段一直以五岁孩子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
周金平沉默了一会儿,说:“杀掉另一个五岁的孩子,以他的身份活下去。”

第251章 替身之术
“正是如此, 所以小谷队长在档案中查找到的陆思豪,应该早就不在人世了。在刚刚的检索中,我发现在今年二月份的时候, 有过一起未知儿童死亡案,死因是溺亡,死者四岁零十一个月。”彭盖狱在“十一个月”四个字上重重地圈了几笔。
周金平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 说:“他在这个孩子即将满五岁的时候将他杀害, 之后的一年他就以这个孩子的身份活下去, 你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吗?”
“大差不差, 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这里面有一点解释不通。等这一年过去后,他要怎么结束这件事?这个已经死亡的孩子该怎么处理?”
“不需要处理,这个孩子将一直活下去, 直到到了上学的年纪才会被发现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可那个时候,距离案发时间已经过去三四年,想查案也没有线索了。而那个时候,这个小男孩又已经是别的身份了, 所以也不会查到他的身上。”
“可是……这期间没有家长报案吗?”
“如果这个孩子的家长也已经不在了呢?或者就算知道这件事,也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去报案。”彭盖狱叹了口气说, “解剖台上的这名死者叫陆禾, 从胎盘成熟度推测怀孕七个月左右, 又已经失踪六个月, 那么将这个时间往前推, 正好是二月份左右。与这名溺水身亡的小朋友死亡时间相吻合。恰好他们都姓陆, 虽然这不是一个非常罕见的姓氏, 但是我还是认为……”
周金平接过他的话说:“你认为死者陆禾就是陆思豪的生母, 这位母亲在寻找孩子的过程中被人杀害了?”
“嗯……但她死亡的时间并没有那么长, 我从她的腐烂度推测,应该只有三天左右。”
“是的,”周金平肯定道,“准确的死亡时间是在70个小时之前,也就是三天前。那么在她从失踪到死亡的这段时间里,她都在哪里?”
“午夜剧场。我想她就是第一个被制作成功的活人木偶,也许真相只有那个男人会知道。”他拍了拍周金平的肩膀说,“你帮我调查一下关于那个溺水身亡的孩子的事情。我要去别的地方查点东西。”
“好,”周金平说,“有消息了我就打电话给小魏……话说老彭,你考不考虑买个手机?”
“嗯,等有空了我就去手机市场看看。”
招待室里,小男孩并没有再作妖,双手搭在脑袋后面,翘着二郎腿就睡着了。魏以铭知道他肯定有问题,但是因为知道真相的只有彭盖狱和沈佳晗,所以他一时也对这个孩子无从下手。
“你肯定他只有五岁?”裴娅琪把小谷拉到门外,反反复复地问。
小谷摊手道:“我骗你干什么,档案上写得清清楚楚的,难道警局的档案还有人能篡改不成?”
裴娅琪想想也是,而且眼见为实,就算五岁是他的虚假年龄,总也不会大过六岁。
外面有小警员跑过来汇报说彭老师回来了,有重要的事情要问大家。裴娅琪在魏以铭耳边小声说:“八成是问关于沈佳晗的事情。”
魏以铭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说:“别对小沈那么大的敌意,就算彭老师问问也是应该的!”
“我对她哪有什么敌意?我这是实话实说而已!”裴娅琪总觉得魏以铭特别不喜欢自己谈及沈佳晗的事情,她真想知道他心里在想点什么。魏以铭让裴娅琪留在招待室门口守着,他总觉得那个小男孩会弄点儿事出来。
彭盖狱因为下午跌了一跤,走路有些跛,扶着墙进来,在昏暗的灯光下尽显老态。魏以铭看见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如果父亲还活着,大抵也是这样辛劳地奔波在犯案现场吧!
“小魏,发什么呆呢!”
彭盖狱喊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急忙跑过去搀扶住他,主动汇报道:“老师,小沈已经没有大碍了,我让她呆在医院好好养伤,有什么事情交给我们就好。”
“嗯。”彭盖狱只是应了一声,没有再多问关于她的事情,他抬头张望了一会儿,问,“那个小男孩有没有关好?”
“在招待室里,谷队长说他还是个孩子,不能被关进关押所,那样会被别人诟病的。”
“他还是……”彭盖狱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他从身份上来说确实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他想了想,说,“小裴是不是在看着他?”
“嗯,我怕出事。”
“你让她小心点儿。”
这个时候,谷山水也跑过来迎接彭盖狱,他因为觉得自己工作做得不错,所以脸上堆满笑容,积极回报道:“那个叫陆思豪的小男孩我已经安置好了,昨天晚上抓来的瘦高男,还有工装老头,都已经查明了身份,瘦高男叫郝瑞,35岁,工装老头叫石德善,69岁。”
“果然不姓陆!”彭盖狱嘀咕道。孙子与爷爷不是同一个姓,这种情况应该是不常见的。
谷山水没在意他的惊叹,继续说:“木头村里抓来的,主要就是那个老医生,老医生叫季洪翰,今年58岁,原来是市医院脑外科的副主任,三年前因为一起医疗事故被医院辞职,后来在几家私立医院里辗转做顾问为生。”
“具体是什么医疗事故?”彭盖狱问。
“我看不太懂,就照本宣科的读给您听吧!”谷山水笑着说,并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崭新的小笔记本,说,“老师您让我带着笔记本的,我出门就买了一本。”
彭盖狱看着笔记本上整齐的字迹笑了笑,看样子这个年轻人还是个可教之才。
谷山水磕磕巴巴地读道:“违规进行额前叶切除术,被十八个病人家属联合举报,虽然有病人的自愿签名书,但是经调查是在季洪翰的诱导下签的字,所以最后医院将他辞退了。”
“额前叶切除术?”魏以铭歪着脑袋想了想,说,“这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彭盖狱说:“是在蓝平大学一案里面,死者柯云就被做了额前叶切除术,当时操刀的是她的男朋友李遥,他的理由是不想让女友太过痛苦。”
魏以铭听罢吐了吐舌头,没想到彭盖狱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记性还这么好。
“老师,这个手术是干什么用的啊,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谷山水一副好学生的样子,拿着笔和本子在旁边等着。彭盖狱虽然想赶紧对瘦高男进行审讯,但是为了培养下一代,还是耐着性子跟他解释了一下。
“这个手术全称叫额前叶脑白质切除术。人的额骨后方的大脑前端部分,有一个叫额前叶的地方,是用来控制情绪的,脑白质将这个部分与大脑连接起来,这个手术竟是将这一块的脑白质切断,让被手术者永远失去产生情绪的能力。”
谷山水奋笔疾书,边写边问:“这个手术是不是比较容易失败啊,为什么那么多家属投诉?”
“因为太不人道,做了这个手术的病人,只比死人多口气罢了。”
小谷好像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彭盖狱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说:“网上有更详细的资料,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只能知道一些皮毛罢了。”
小谷挺识相,赶紧合上笔记本说:“这么晚了,我送您回宾馆休息吧。”
“瘦高男叫什么?”彭盖狱问。
“郝瑞。”
“把他带到审讯室,我要审他。”
魏以铭看着彭盖狱满脸疲倦,不忍心让他再熬一晚上,说:“老师,这种事交给我好了,您去休息吧!”
“你不知道要问他什么,现在我和老周发现了一些线索,但是没有实际证据,所以还是我来。”
彭盖狱在审讯室门口的椅子上坐下,对小谷说:“谷队长也辛苦一点,今天明天两天,我们应该就能把大剧院的案子结了。”
小谷连连点头,这样的大案子对他来说是一个大挑战,他真不知道要不是重案组碰巧来这里,他一个人能怎么办。
魏以铭要留下来陪彭盖狱,但是彭盖狱坚持要他去招待室陪着裴娅琪,因为他担心裴娅琪一个人无法对付那个小男孩。
郝瑞戴上了一副眼镜,苍白瘦削的脸上多了一丝读书人的气质。
“我老婆呢?你们把她带哪里去了?”
“六个月前你来警局报案,说你的妻子陆禾失踪了。”
“是这样的!”郝瑞并不否认,反而有些激动,“我刚找到她,你们又把她从我身边夺走了!你们怎么这么残忍!”他拍着桌子站起来,怒视着彭盖狱。
可也许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他没有支撑太久,就又坐回了椅子。
彭盖狱等他冷静下来,才继续说:“可是你在三天前才与陆禾登记结婚……”
“那是因为在三天前我才找到她!之前她不在,我怎么跟她登记呢!”
彭盖狱看了一眼他,说:“可是与你去婚姻登记所的,不是陆禾,而是于小烟。”
彭盖狱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监控截图,放在他的面前。
截图上是瘦高男,和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女人正在办理结婚证明,虽然看不清正脸,但是一眼便能认出这个女人就是于小烟。

第252章 网络女友
听见“于小烟”三个字, 郝瑞忽然变得格外阴郁。他并不对此辩解什么,只是说:“那个女人啊,死了最好。她应该死了吧, 她说了她会去死的!”
“她还活着。”彭盖狱如实说,“她确实准备自杀,但是医生将她救活了。”
郝瑞愤怒地攥紧拳头, 骂道:“医院他妈什么好事都不会做, 尽做这些助纣为虐的破事!她活了, 我也会想办法杀了她, 这话我早就跟她说过,她应该心里有数!”
彭盖狱淡淡地问:“你这么希望她死,是为什么?”
“因为她……因为那个剧院!”话题终于引到剧院上了, “她联合那个矮子, 骗走了我的儿子!”
这是彭盖狱没有料到的一点他不禁有些吃惊,微微抬了抬眉毛。
“你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叫陆思豪。”郝瑞说出这个彭盖狱早已熟悉却又让他感到不合理的名字。
“你的儿子为什么姓陆?”
“不可以吗?”郝瑞反感地回呛道,“孩子跟妈妈姓难道不可以吗!我就是要让他跟我女朋友姓,孩子是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她愿意起什么名字就起什么名字!”
与嫁娶无关, 与入赘无关,郝瑞就是爱陆禾, 所以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答应, 几乎是无条件答应。
所以当陆禾开玩笑似的提出要儿子跟自己姓的时候,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就答应下来了。
“要有思想, 要有钱。”这就是他给儿子起名叫陆思豪的理由。
两个人是从网友发展成男女朋友的, 相识的媒介是一款冷门的竞技类游戏。
这款游戏里的玩家都是男人, 陆禾也是以男人的身份在里面玩, 她常常与郝瑞组队, 一次两次就算了, 因为玩家少,所以他俩总是被匹配到一起,三来四往,双方就在游戏里成了好友。
起先郝瑞并没有发现她是个女生,直到有一次他们组队打比赛,打到一半她忽然挂机了,于是他们因此失败,郝瑞很是生气,在游戏里找她理论,她回怼了半天,终于委屈巴巴地回了一句:“大姨妈来了,肚子疼,这个理由总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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