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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维度大航海限时离境by添玖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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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我会是你的plan b,跟你愿意与否无关。”
不等辛伊荻回应,他便已将她放开,牵引她坐进车里,车门关阖,发出柔和的蜂鸣声。
直到拜伦商店的车消失在酒店门外,封疆这才转过身回酒店里去——金鳞会的直升机停在楼顶,他们确实不顺路。
也直到这时,宋逸泽才贱兮兮的凑上来,想听八卦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
“所以…老大,你到底是为什么来的这里?”
“你不是看到了吗?约会。”

封疆承认的这样爽快,宋逸泽突然不知道剩下的一连串问题要按什么顺序问,直到进了电梯才又问:
“你是什么时候勾搭上拜伦商店的主理人的?你们见了几次了?”
“我不是说了吗,第一次。”
“第一次见面你就大庭广众的抱人家啊?”
“一个拥抱而已,你的灵魂是公元前穿越来的吗?”
确实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宋逸泽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记忆里的封疆虽然不能用清心寡欲来形容,但也算是洁身自好、理智清醒的那类人,对女人始终保持着不闻不问的态度,没什么花边新闻,私生活可以说是枯燥乏味的如一潭死水。怎么去了一趟十三领域回来,从外到里都跟被翻新了一遍似的?不,封疆这个程度的改变已经不能叫“翻新”了,根本是敲掉地基重建,全面升级啊!
宋逸泽自顾自的畅游在自己的脑洞里,醒过神来的时候,电梯已经抵达顶层,封疆在电梯外看着他,一副“再不出来我可走了”的神态。他赶紧追出去,便听封疆笑他道:
“要回去对峙的是我,怎么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宋逸泽也不藏着掖着,坦然道:
“我只是在想,一向不近女色的你怎么突然想交女朋友了,而且一起手水平就这么高。”
笑意染上封疆俊逸的嘴角,透着不加掩饰的志骄意满,叹息道:
“我的标准从来不低。但攻略她,我目前还真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这句话宋逸泽是认同的,夸张的啧啧了几声,抬手很是同情的拍了拍封疆肩膀:
“没经验,帮不了你。但如果有我能做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完,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压低声音问道:
“这件事长老会问起来怎么说?照实说吗?”
听见“长老会”三个字,封疆的眸光陡然一凛,眼底的笑意尽数敛起,旋即被阴鸷所取代。
辛伊荻那句“自身难保”很扎心,却也很真实,她看到了他头发里藏着的伤,知道那是“加冕仪式”留下的痕迹,要推测他的经历并不是什么难事,在他不长的二十多年生命里,“隐私”于他而言是奢侈品,他的天赋被视作是宗祠的恩赐,每次执行任务归来,等待他的都是“加冕仪式”彻夜的审问——长老会不允许他有任何隐瞒或者藏私,即便在他身患顽疾有可能英年早逝的消息公开之后,这种情况都没有缓减,反而变本加厉,似乎要在他死前榨干他一切价值。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封疆都觉得自己的生命没有意义,青年领袖也好,精英榜首也罢,不过是油尽灯枯前的回光返照,他终究是会死的,或许死了还比较痛快,不必反复受折磨。
直到他从书里读到“诸神宝藏”,又几经打听了解到“诸神宝藏”最后一次现世是在拜伦商店的交易记录里,他开始对拜伦商店感兴趣。
为了不让求生的意识被发现,他开始练习自我催眠,把真实的思想全部封存到意识深处,唯有这样才能绕过“加冕仪式”的拷问,比如这一次他在十三领域的全部经历。不过这一次唤醒记忆的关键词他设定的实在太刁钻,如果不是偶然听见“天狼星”这三个字,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想起这段经历。
万一真的没想起来,大概就要跟她擦身而过了……
他的心里一直藏着颗反抗的火种,只是被埋在深深的灰烬之下,遇见她之后,她旺盛又不屈的生命力像一阵狂风,吹散了多年来堆积在火种上的枯枝败叶,只在一夜之间,这颗火种的灼灼热焰便点燃了他心里的整片荒原,再不想压抑。
“金鳞会的少爷为什么要受这样的刑罚?”
如今想到这句话,他便觉得窝囊。
宋逸泽察觉到身边隐约有肃杀之气,看向封疆,越发确定这气势是从他身上发散出来,抬手碰了碰他:
“老大?”
“这是我自己的事,与长老会无关。”
这句话宋逸泽听清了,却更疑惑了: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呢?长老会不点头,这段关系根本不可能进行下去。
除非……
念头在宋逸泽心头一闪而过,犹如落地惊雷在他脑海里炸响,他猛然抬起眼,看向已经走在前面的封疆,青梅竹马的玩伴在这个瞬间变得高大却陌生,那背影走进出口明亮的白光里,恍惚在召唤他跟上,但如果他跟不上,便要坠入无尽深渊里,再没有爬上来的机会。
“老大,等等我!”
金鳞会的总部建在第一领域周边的散裂空间里,这是政府向参与了城市重建和世界秩序重组的老牌资本集团授予的特殊优待,象征着毫无争议的许可和至高无上的荣耀。
这些由政府统一管理的散裂空间被称为“卫星城”。
从酒店到金鳞会所属的po.037号卫星城需要经过一次短途跳转,直升机不过是抵达跳转平台的交通工具,抵达金鳞会的议事大厅已经是下午三点一刻了。
一见封疆领着宋逸泽来,大厅门口候着的青年立刻迎了上去,再看跟在后面姗姗来迟的谢云凡,青年便知信报传回的消息八成是真的了。
“你真把荆棘鸟送人了?!”
“嗯。全套手续办完,在走过户流程了。”
青年眼睛都瞪大了,心里几百句骂人的话里他竟挑不出一句适合的,半天憋出一句:
“大少爷您是真财大气粗啊!”
封疆只是笑着不说话,宋逸泽憋不住了,上来打圆场:
“北北你别急,先看看乙方是谁,老大这波不亏。”
“不亏?!全新的顶配星舰啊!”
见青年嚷起来,宋逸泽赶紧示意他噤声:
“呐,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但是长话短说,只要老大把她追到手,荆棘鸟还是要归巢的。”
青年闻言一怔,越发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你是说…这家伙拿荆棘鸟去泡妞了?!”
看吧,这个事情换谁听了都得是这个反应。
瞥了眼封疆的眼神,宋逸泽温馨提示道青年:
“我估计你的用词得再谨慎些,他这次挺认真的。”
“什么叫这次挺认真的!说的跟他谈过似的!”
青年的点评字字珠玑,一针见血。
被他这么一说,宋逸泽如梦初醒:
“卧槽,是啊!我就说什么地方怪怪的!这么说起来这是你初恋啊!初恋就送星舰,你要不要再考虑下。”
都说初恋是最美好的,也是最难走的最后的。
封疆显然知道他的话中之意,却不以为然,笑道:
“我向来不喜欢浪费时间走弯路。不谈则已,谈就一步到位。”
这豪言壮语一出,青年和宋逸泽都沉默了,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若是换了别人,这种话听听就好,但偏偏说这话的是封疆,言必行,行必果是他近乎执念的座右铭,就像他半年跻身领袖榜榜首,三个月刷新总排名,又凭一己之力拿下荆棘鸟,每一个旁人看似不可能完成的“小目标”他都如约兑现,只有提前,不曾延后。
现在他敢说出“一步到位”这种话,看来真是志在必得,奔着开花结果去的!
待二人从震惊里醒过神来,再看封疆已然大步走到了关着的雕花木门前,宋逸泽追上前去,到了门前却被青年拉住了手臂,见青年面色沉重的对他摇了摇头,宋逸泽心头一沉——这是封疆又要受皮肉之苦了。
只听钝器破空声响起,转瞬间,两条手臂粗的木棍便自封疆身后袭来,正打在膝窝和大腿,但他却只是踉跄了一步,咬牙挺立起来,别说跪,便是腰都不曾弯下分毫。
虽然是咬牙抗住了,但击打的钝痛也是真实存在的,还没从巨痛里缓过神来,便听一个年迈但中气十足的声音问他:
“封疆,你为何不跪?”
豆大的汗滴自额头流下,身体肌肉因腿骨传来的疼痛而不住颤抖,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他却强忍着不发出一声呻吟,又将疼痛和愤怒都藏在对这个问题的回答里,以至于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吼出来的:
“我没有错,为何要跪?!”
这一幕是在场众人都未曾想到的,如此魄力哪里是他们知道的那位“包子少爷”能有的?
这么多年来,但凡会审,一打,二跪,三认错已经成了封疆的标配,虽说这几年他的顽劣品性是收敛了些,也很少动这么大的阵仗,长辈严加管教也好,自己悔过自新也罢,可眼前这转变根本是脱胎换骨,隐约能看出几分超脱于同辈兄弟的风骨和傲气,就连主座上的两位老者也坐直了,其中一人冷哼一声,质问道:
“你若没错,今日为何唤你来长老院听训?”
听他这样问,封疆反而笑了,抬眼看向主座上发问的老人,反问道:
“这个问题你们问我?不是你们叫我回来的吗?我也想知道我犯了什么错,有幸惊动三司九堂十一位长老同堂共审。”
金鳞会三司九堂,内阁元老应有十二人,但三司之首“狴犴”已缺席二十余年,所以如今常驻于议事厅的只剩十一人。
许是见众人皆不接话,封疆抬手将垂至下颌的汗水擦去,站直身子又道:
“金鳞会内规《惩戒篇》有训,凡列名天子录者,内廷提审须提告、听审、受审三者同庭,所告罪行人证物证具备,且涉同门相残,并造成当事人伤残者,受杖刑。我这一回来就受了两杖,提告我的人最好证据确凿。”
如若不然,按内规章程,诬告者当受十倍以上惩戒。
坐席上,两个身影不约而同的一个激灵。
别说在场众人,便是自小跟着封疆的宋逸泽也不曾见过他这般执拗,竟敢搬出内规,当庭驳斥。跟随了他一路的预感大概是真的要应验了,封疆这是要造反啊!
可是他这样锋芒毕露的不给自己留退路,万一激怒长老院起了杀心,他还能不能站着从这里走出去都是两说。
心一横,宋逸泽提步便要上前去,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如果还要挨打,至少能替他挨几棍子。
只是脚步还没跨出去,肩膀便被人按住了,转头看身边的青年,便见他右手抬起,显然是刚刚向随从打了手势。
“北北……你做什么?”
“天子受审,无关人等不得干预,再犯逐出议事厅。”
这剧情走向宋逸泽是真看不懂了,纪慕北不是一直跟他们在统一战线的吗?怎么突然倒戈,见死不救了?
纪慕北训斥宋逸泽的声音很大,封疆自然也听见了,担心自己点的这把火会烧向宋逸泽,他再次逼问道:
“我所犯何事,还请各位长老明示。”
听他这样问,主座上的两位长老还相互谦让了一下,最终还是左侧那位开口了:
“不经汇报,私自前往承湾所为何事?”
一上来就选了这么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开刀,封疆倒有些意外了,要么是六叔恶人先告状的把事情说的很严重,要么就是长老院掌握了些消息,抛砖引玉的先试试他虚实——他的答案如果跟他们想知道的不一致,后面的审讯他就难过了。
既然如此,索性赌一把,迟早都要公之于众的,不如趁此机会把话说在前头,要是骆添在合作过程中起了歹念,他正好有出师之名。
“私事,没必要在这种场合说,浪费各位长老的时间。”
要是一开口就说自己是去约会的,反而显得刻意了,更容易让人生疑。
“封疆,事关清白,你可要小心回答。承湾划给‘螭吻’一堂管辖,做事便是有不周全之处,也轮不到你过问。如今有人提告你越权截货,你独自前往承湾就是这接洽此事,你可有辩驳?”
封疆听着只觉好笑,分明是老六找他合作,说与货主有过纠葛不方便再出面,所以想借他之名促成合作,事成之后再与他分成。那天下午他在车站就是按老六的安排去接客户,只是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刚好辛伊荻走错接站位,替她解了围。
“你笑什么?回答问题!”
“我笑是因为…您说的话,我每个字都明白,但是怎么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我去承湾跟六叔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没有报备是因为…我说了,是我的私事,我不想浪费大家时间。”
“口口声声说是私事,你倒是说来听听,什么样的私事能让你闹出这么大的误会?”
沉默半晌,封疆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放弃抵抗的姿态,无奈答道:
“我有喜欢的人了,意外得知她在承湾,所以去见她,想给她个惊喜。”

想到跟辛伊荻短暂的重逢,他的胸腔里便腾起一丝暖意:摇曳的裙摆,带笑的双眸,挑着他下巴威胁他的凌厉,还有靠在他怀里时他回味不够的温度…
于是说这话的时候,他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从容且坚定,眸光里凭添的几分温柔让这番话更具说服力。
“你去承湾就只为了见她?”
“对啊。我去车站接她回酒店,然后送她回家跟父母吃饭…”
老者显然对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没兴趣,打断他的话又问:
“那你去仓库做什么?”
那天晚上送辛伊荻到酒店之后,他又开车去了金鳞会位于承湾的货仓——他查了老六牵头的这个客户,就是个空壳公司,交易标的是承湾仓库里的货,先货后款。
有传言说老六已经把货仓亏空见底,找了这个客户就是拿来垫背的,再把失查的锅丢给他,所以他想去探探底。
不管查证结果如何,但这群老家伙对他的举动果真了如指掌。
但要说这件事,辛伊荻还真是他的福星,好巧不巧的,她家离仓库只有一条街的距离,他去仓库的路上刚好看见她从巴士下车,当时他还觉得好笑,在心里吐槽说这叫什么缘分!
“哦,您说那个仓库啊…我送她回家吃饭,她怕吓到她家人,所以我想停远些,刚好附近就是我们的仓库,借个位置停一会儿应该没什么问题。”
跟线报送来的照片和时间线对的上,两位老者相视一眼,不动声色的将一叠照片撇到了旁边。
“好吧,那我们再说说别的事,荆棘鸟…”
“送她了。”封疆都会抢答了,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后来到仓库停了一会儿,我想起来承湾毕竟是六叔的地盘,还是要跟他打个招呼就先回了酒店,没接她回来,她不高兴了,所以就送她哄她开心。荆棘鸟是我的个人财产,我这么做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除了礼物贵了点,没什么问题。
右侧主座上的老人苦笑着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的嘟囔着:
“封疆你啊…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但封疆却不以为意,反而宽慰他道:
“二爷别心疼,等我把她带回来,人是我的,荆棘鸟也还是我的。”
这话反而把老人逗笑了:
“按你这么说,咱们还是赚了咯?”
“对。”
斩钉截铁的一个字,踌躇满志,气宇轩昂的样子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比灿烂的未来。
“既然话都到这里了…封疆,你也到年纪了,是该考虑成家的事。在座的长辈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也不算外人,说说吧,这女孩是谁?”
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封疆还真担心他们不问,不问的话,那他怎么给骆添敲警钟啊!
“拜伦商店现任主理人,辛伊荻。”
这个名字跟转让协议上的一致,也和他们目前掌握的信息一致,但拜伦商店现任主理人这个身份是他们着实没想到的。
此言一出,各种神色在众人面上纷纷呈现。纵然还有很多想教训他的话,但眼下确实没必要当着这么多人面说,最先发问的老人冷哼一声,将面前的文件推到一边,又拿起了另一沓文件:
“这个呢?你怎么解释?”
这样说着,老人将文件抛洒下来,纷纷扬扬的,犹如漫天白雪。封疆抬手接住一张,不出所料,全是骆添的悬赏令截图。
“哟?骆添你小子可以啊,一枚空间结晶做酬劳,身价不菲啊!”
被他这么一嘲讽,骆添坐不住了,拍案而起指着他就骂:
“封疆你特么是不是欠收拾?别跟我说这玩意儿怎么来的你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啊。”封疆两手一摊,“我最近一次外出就是上次纵贯线脱轨,意外去了趟十三领域,但是起因经过结果我都事无巨细的汇报了,诸位长老都可以作证,难道是我还有什么遗漏?”
这份报告骆添从他父亲那里看到过,虽然不知道封疆在打什么算盘,但既然他对枪击的事情只字未提,自己当然也不会蠢到不打自招。
“你刚才还说在跟拜伦商店的主理人私会,转头就不认识拜伦商店的纹章了?”
“这悬赏令是匿名发布的,只有空间鉴定文件上有拜伦商店的印章。十个空间结晶里八个有拜伦商店的署名,这不能证明什么。”这样说着,封疆将手中的纸页一扬,满脸的不屑一顾:
“还有其他能直接证明我是幕后主使的证据吗?”
后面这句话,他是对主座上的两位老者说的,见二人相视沉默,他又道:
“按会内章程,诬告者处三至五倍责罚,诬告名列天子录者,当受处十倍以上惩戒。不过…想来也是我之前顽劣无度,才会让你产生这样的误会,既然我有责任在先,那便去高舍低,取个中间值吧:五倍。”
五倍,那就是十杖!说多不多,但对身娇肉贵的骆添而言也是够呛!
封疆已经把会内章程拿出来当论据了,众人自然也没有反对的道理。螭吻堂当家低头擦汗,生怕封疆再想起前一日在承湾的事,椒图堂当家一边把儿子往外推,一边还要千恩万谢封疆手下留情,只有骆添边骂边挨打,但最终还是在嗷嗷的呼痛中闭了嘴。
这种名正言顺大获全胜的感觉,确实比暗中陷害这种小伎俩爽多了!封疆只觉得心胸无比畅快,这是他二十多年来从没有享受过的!
看着受完刑趴在地上气若游丝的骆添,封疆善意的走了过去,蹲下身子看着他,关切问了句:
“没事吧?应该…还撑得住,哦?”
毕竟他是要帮辛伊荻完成任务的,这点痛都受不住,那他也没必要去了,干脆把悬赏金额再提高点,直接让他人间蒸发,然后去跟辛伊荻说:“骆添来不了了,你现在只能选择plan b。”
骆添垂着的脑袋缓缓抬了起来,充血的双瞳瞪着封疆,恶狠狠的低吼出一个字:
“滚!”
这小子…还行。
封疆一挑眉,站起身来,摆出一副“不识好人心”的样子:
“我本来想帮你问问看,也许是拜伦商店跟你之间有什么误会,即便真的跟拜伦商店无关,要从他们那里打听到这枚空间结晶的情况应该也不难…”
不等他说完,骆添却已嗤笑一声:
“你会那么好心?”
在众长老看来,这些年来看封疆和骆添两兄弟的较量犹如围观幼兽缠斗,如今实力悬殊太大,胜负已见分晓,便也没什么看头,纷纷起身离去,封疆便也站起身颔首恭送,却见众人行至门边,跟在二爷身后的中年男人突然停下脚步,阴鸷的目光触到纪慕北时无端又多了几分恶毒,旋即一个清亮的耳光落在纪慕北俊秀的面庞上,他却只是低着头,不申辩也不反抗,不知是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暴虐习以为常,还是早已为这记耳光的到来做好了准备。
这份隐忍封疆看在眼里,但此刻他却不能有所行动,他和纪慕北的关系实在过于特殊,刚刚才公开了他心有所属这件事,很难判断这个耳光究竟是不是打给他看的,此刻他若有所行动,恐怕只会招惹是非,徒添烦恼。
踌躇间,趴在地上的骆添已经在家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椒图堂的当家夫人来自书香门第,为人谦卑和善,不喜欢跟人有纷争,更看不得血腥场面,如今看儿子被打的皮开肉绽,六神无主的只知道哭。
封疆一直觉得骆添之所以会被养成这个窝囊模样,他的这个妈责无旁贷。
刚被打了十杖,骆添现在看到封疆就烦,见他跟木头桩子似的还在旁边站着,眼神里透着几分同情,骆添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这次的事没那么容易算了,你给小爷记住!”
封疆没答话,骆添的父亲忍不住了,一拳垂在他头顶上:
“不算还能怎么着?胡闹也该有个度!你爷爷就是太惯着你了!”
椒图堂的当家人个性中庸平和,不爱惹事,骆添知道这个爹指望不上,所以遇到事情都是去抱找爷爷,唯一的宝贝孙子受了委屈,当爷爷的肯定不能不管,这才有了跟封疆之间的诸多冲突。
之前封疆还是个病秧子的时候,时日无多,欺负也便欺负了。今日一见才发现他真如传闻中所说脱胎换骨,涅盘重生,加之又是金鳞会顺位第一的继承人,来日方长,不得不忌惮几分。
态度转变的这样明显,封疆自然感觉的到,淡然道:
“咱们的事,由来已久,来日方长。不过现在你可是各大平台炙手可热的大蛋糕,近期还是修身养性,在家好好待着吧。”
“我可是金鳞会的人,外面那群匹夫莽汉能奈我何?”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果赏金继续升高,很难保证不会有人险中求贵,家贼难防,很难说的。”
慌乱在椒图堂夫妻二人脸上一闪而过,封疆自是看见了,适时的再次问道:
“所以我的建议,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真是想帮你啊。”
封疆这话不假,金鳞会本就不是做正经生意起家的,虽然历经几代人已经洗白了这段过往,但终究是刀尖舔血的亡命之徒。
听说封疆要出手相助,骆添的父亲眸光突然锃亮,看向他问道:
“世侄有何高见?愿闻其详!”
这时候想到要跟他套近乎了!
“我本来是想先问问伊荻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觉得这个事情我问不妥,您跟伯母自己去问比较合适。对方既然要见活人,那未必是要他的命,解决问题的方法不外乎利或者益,世伯您看我分析的可对?”
“对对对,世侄分析在理!那……你帮忙牵个线,我们直接把你弟弟带过去?”
“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但是这样就亏了一笔。那枚空间结晶我了解过,产权干净,面积也不算小,盖个度假中心没什么问题。”
骆添听着只觉得自己像只落了套的黄鼠狼,封疆连标的都调查清楚了,还说自己不知情!
“哦?世侄有这个打算的话,我们之后是可以谈谈具体的合作方式,互惠互利嘛!”
果真是老江湖了,话外之意一点就通。
“不是……老爸,现在是考虑互惠互利的时候吗?!”
骆添的抗议立刻被自己老爸驳回了,便听他啧了一声,满脸“不识好歹”的嫌弃:
“我们家现在要花钱买你的命,你就不能牺牲一下,让家里回点血吗?”
见老爹已经彻底倒戈,他只好向母亲求救,谁知眼神刚瞟过去,便对上了母亲凝重的神情:
“儿子,你长大了,该为家里做点贡献了。”
这句话封疆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顺嘴又添了把火:
“说到底将来都是你的产业,忍一时,享一世,何乐而不为呢?”
“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我也不想管啊,谁让这只耗子是我兄弟,少了他我可少好多乐趣呢…”
“你骂谁耗子!”
骆添这边算是谈妥了,剩下便是如何把他送去拜伦商店这个问题,他没有留辛伊荻的联系方式,为今之计就只有“公事公办”了。
行至门边,只剩宋逸泽还在等他,见他出来便赶紧跟上,将他打量了一番,却见他依旧腰身挺拔,步履矫健,丝毫没有不像刚刚被揍的样子,可自己分明看见那两棍子重重打在他腿上,没有半点作假的余地。
“老大你…没事吗?”
封疆这才想起来刚进议事厅时发生的事,被旗开得胜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他已然忘记了自己现在应该才添新伤,即便已经没有痛感了,也还是要演一演伤员聊表应付。
不过现在意识到这件事肯定是太迟了,含糊道了句“没事”便将这个话题应付过去,一把揽过宋逸泽的肩膀,别有深意道:
“我决定要做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如果你想退出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这还需要他特意通知吗?刚才他公然叫板长老院的时候,野心都写在脸上了!
“封疆你说你够意思吗?之前你落寞的时候我嫌弃过你吗?现在你要飞黄腾达了,就要赶我走了是不是?”
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宋逸泽也是故意反着说,见他只是浅笑着不说话,又道:
“我跟你说,封疆,我这辈子是绑定你了,休想甩掉我!说吧,从哪里开始?”
“这里。”
这样说着,封疆将手机递给他看,是冒险家工会的赏金平台,最新的一条消息跳出来,赫然写着:
“4S级骆添悬赏令已揭榜,揭榜人:封疆。”

揭榜公告发布三分钟之后,封疆的名字登上了公会话题排行榜,敢揭这个榜,无异于公然跟金鳞会对着干。
作为悬赏令的发布方,拜伦商店第一时间收到了这个消息,但那时辛伊荻正躺在疗养仓里休息,Z7便也不打扰她——这才分别了没几日,她的状态不仅没转好,反而比之前更复杂:白细胞、淋巴细胞过高,其它多项指标也都是异常的,离开学校前注射的抗生素是缓解了发烧的情况,但持续时间远比预期的要短许多。她的身体里像有另一股免疫力在跟不明感染源对抗,同时又气势汹汹的想取代她自身原有的免疫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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