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维度大航海限时离境by添玖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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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也知道,这台造型别致的穿梭舰自然是艾尔温特的座驾。
看着眼前被“堵”完了的海景,辛伊荻不禁觉得郁闷,唤道:
“天狼星,有必要防御到这个地步吗?”
呵呵干笑两声,天狼星讪笑着回答她:
“两位大少爷说了,非常时期,有备无患。”
天狼星话音落下,辛伊荻的背便靠进了一个结实又冰凉的怀抱里,她已经习惯了他突然的拥抱,侧仰起头享受他的亲吻和安抚,听他柔声解释道:
“确实是我要求的。从昨晚开始,磁场异动的频率已远超我们的预警,东海岸过于空旷,一旦发生虫洞渗透,我们势必孤立无援。”
“嗯,这个我理解。但是有必要这么大阵仗吗?咱们也不是打不过…”
确实,以辛伊荻的实力,这种程度的蜃影根本不需要艾尔温特出手,但他们的这位大表哥另有担忧:
“她的能力你今晚是见识到了的。就伊荻她们家祖传的做派而言,我比较担心第一领域的安危。”
能一剑斩碎整条通道的可怕力量,若是在猎户座海域失控,只怕毁灭的就不仅是一个虫洞,那么无足轻重了。
“以我对她们家人的了解,跟她们讲道理是没有用的,现阶段要想避免这个情况发生,最靠谱的方法还是你尽快拿下塞蒂拉亚,重启磁场秩序,唯有这样才能确保这里,乃至整个第一领域的长治久安。”
对于艾尔温特的这番见解,封疆深表赞同——当初在鎏金石荒漠他已经见识过了,辛伊荻那句“我承认有赌的成分,但是要么我们活,赤蚺死,要么我们一起死”,他至今想来都心有余悸。
这个世界确实不够好,即将到来的病毒灾难或许会让它变得更糟,但再糟也还没到该被毁灭的地步。
“封疆?”
听辛伊荻唤他,他才恍然醒过神来,柔声“嗯”了一声,抱歉道:
“我走神了,你刚才说什么?”
辛伊荻叹了口气,转过身凝视着他道:
“我说…你身上好凉,一大早去哪儿了?”
被她这么一问,封疆着实一愣,他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冷,反问道:
“凉吗?”
“嗯。你不冷吗?到底去哪儿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坦白道:
“你哥不是说要给我安排特训吗?开始了。刚游泳回来。”
“游了多久?”
封疆眯着眼睛想了会儿,张开手掌:
“早上5点,到刚才。”
“五个小时?!”
直到听见辛伊荻这样惊呼,封疆才意识到竟然在水里泡了这么长时间,一时间自己都不太敢相信,便听她催促道:
“快去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一会儿要着凉了!”
他本想辩解自己不冷,但看着她写满了担心的眼神,他脑子里忽然有了其他想法,眸光里暧昧的氛围迅速升温,她自然看见了,但完全没有躲闪的机会,他起手便将她抱起来。
“封疆!你干嘛…”
“不是夫人说的,让我去洗个澡暖暖身子?你不监督我,怎么知道我有没有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临近中午,阿里亚斯承诺的石碑和玻璃盘都送到了沉船湾海岸,黑色岩板跟辛伊荻那本书上的彩页一模一样,每一块都又大又厚,八个身强力壮的雇佣兵才能搬动一块,放在沙滩上很快就被太阳晒的发烫,无法触摸。只是那岩板上并没有任何文字,只有满版交错重叠的线条,或深或浅的,找不到任何规则和线索。
正午的阳光太烈,封疆必然不会纵容辛伊荻就这样晒着,哄她回到荆棘鸟先看玻璃盘,她便也没拒绝,回到控制室便见一只巨大的木箱子在大厅正中放着,见辛伊荻来,阿里亚斯亲自将箱子打开,谄媚的将箱子里盖着公布的物件取出来摆在岛台上。
直到这时辛伊荻才意识到这个盖子的实际尺寸有多惊人——长边足有一米,外延弧度均匀圆润,内里却是平直的,设计成了四棱锥的造型,盖钮也是倒置的四棱锥,硕大的一枚,辛伊荻的手指甚至无法将它的包裹住,看起来确实更像是立柱,难怪会被阿里亚斯当做是托盘,而非盖子。
整个盖子都很干净,唯有盖钮的四边刻着图案,端详片刻之后,辛伊荻让天狼星关了灯,待控制室慢慢暗下来,她点亮手电,照在了盖钮顶上。
如果盘子是利用光线原理投射出塞蒂拉亚都城的图案,那这盖子的秘密必然也要由光线解开。
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众人惊讶的看见手电的光在四棱锥里折射,汇聚在盖子内壁上,又在盖子里金字塔一般的四棱锥空间里交织出光网。
这竟是一个设计精巧的全息投影台!
可当大家纷纷开始期待它最终呈现的画面时,却又发现不管辛伊荻手中的光源从哪个角度照射,光线都只是呈网状分布着,始终构不成完整的图案。
反复尝试了几遍之后,沮丧的神色爬上辛伊荻的眉眼,她悻悻将手电关了,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盖子一筹莫展。
相较于辛伊荻的苦思冥想,艾尔温特选择了更直接了当的方式,看向依然目瞪口呆的阿里亚斯问道:
“你们家族有关于这个盘子的说明吗?记录也可以。”
意料之中的,老贼王茫然的摇了摇头:
“没有。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这东西这么神奇,难怪祖辈们留下家训,说这套大宝贝无论如何都要留住,果真是宝贝啊!”
艾尔温特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中的重点:
“这套?这玩意儿还有其他配件?”
被他这么一问,阿里亚斯冷汗都下来了,木讷的点了点头:
“本来底下还有一个盆,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像一个巨大的方形糖果罐,我也是小时候在老照片里看到过。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只就剩下了这个托盘…不是,盖子。”
话到这里,阿里亚斯眉头突然一皱,继而若有所思的继续道:
“我记得…在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我的祖父跟我说过,这个玻璃缸并不是我们的族人锻造的,很久以前,海底的神域崩塌之后的某个黄昏,这个玻璃缸突然出现在海岸边,族人费了好大力气将它从沙子里拖出来,发现里面装的都是海水,只是那海水的颜色极其特别,是乳白色的,还有很多闪亮的漂浮物,就像混进了会发光的沙子。当时他们说,缸里的海水中似乎有一条大鱼的轮廓,好像还会游动。
因为太好奇了,先祖们绞尽脑汁将盖子打开,谁知就在打开的瞬间,里面的海水瞬间变成了血红色,继而发黑,恶臭扑鼻。有胆子大的强忍着恶心往里面灌海水,想要稀释里面的液体,可是新注入的水不但没有起到稀释效果,反而也变成了黑色,臭味更浓。”
老贼王的话到这里就终止了,辛伊荻好奇的问接下来的故事,他却又茫然的摇了摇头,真诚道:
“后面的事…我的祖父没有告诉我。我问了很多人,拼凑出的故事结局是这样的:先祖们本想将它重新丢回海里,但是方式的族长担心这样做会污染整片海水,于是在商量之后,大家只好把它重新盖起来,扛到后山用土掩埋起来。至于后来是怎么被挖出来的,挖出来之后有没有其他的怪事,我就真不知道了。”
这段神奇的往事听的众人一时着迷,醒过神来的时候,却见宋逸泽不知何时从荆棘鸟离开,此刻又带了几个人回来,站到玻璃盖子旁边,指挥道:
“小心点,把它抬起来,搬出去。”
辛伊荻不禁诧异,看着封疆道:
“你要做什么?”
封疆却满脸神秘的笑容,揽过她到自己身边,又拢着她跟着宋逸泽往荆棘鸟外去,看着他们将盖子放在沙滩上。
正是涨潮时分,海水不多会就将盖子淹没,只留下盖钮在水面上露着。
阳光从正上方投射下来,穿过倒置的四棱锥盖钮,又被盖子内壁折射,在海水中交织出一个具象的图形来。
端详了几秒,宋逸泽兴奋的嚷起来:
“老大!是鲸鱼!一只长着鳞片的鲸鱼!”
帕莱蒙!
全息投影的形象正是此刻就守在沉船湾外海的“海神兽”帕莱蒙,只是还未及将它和底下的塞蒂拉亚平面图联系起来,宋逸泽又惊呼起来:
“老大!鲸鱼真的在水里游起来了!真的有会游泳的鱼!”
“逸泽,接着。”
听封疆喊他,宋逸泽抬起头来,便见一个黑色物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尽他手里,正是封疆的手机,摄像功能已经开启,他立刻明白了封疆的意思,却还是听到他说:
“每个角度都拍点视频,然后就把盖子抬回来吧。外面太热了,抓紧拍好回来,别中暑。”
不多会儿,宋逸泽便将手机还给了封疆,又按照辛伊荻道指示,将玻璃盖子放到了涌动着蓝色光柱的岛台上,光柱被玻璃盖片刻截断,之后又扩大了两倍,直到将整个盖子都包裹在光芒里,而那蓝色光芒也被盖子精美的刻面折射出不同的角度,交织成一片光网,岛台上一时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封疆则把视频通通传给了天狼星后台,吃个午饭的功夫,数据模型便生成完毕,天狼星边将示意图呈现在主屏上,边一如既往的先做免责声明:
“盖子的工艺过于复杂,我暂时没办法对它做精准的复刻,只能从刚才的视频里进行模拟。可能会有出入,你们凑合着看看。”
屏幕上此刻呈现的是一套立体侧视图,从上到下依次是帕莱蒙、塞蒂拉亚和水下金字塔神庙,帕莱蒙围着塞蒂拉亚徘徊游动,其中暗藏的隐喻已经非常明确了。
“这玩意的设计实在是太魔幻了,每一种光谱折射出的路径都不一样。”
这样说着,屏幕上出现了不同光线的折射效果,只见那些光线都四下散开,没有一术能形成视频里出现的“游动的帕莱蒙”。
“你试试看太阳光。照射角度的话…正上方直射。”
听封疆这样提醒,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感叹号,控制室顶上的层板逐一开启,辛伊荻也是第一次知道这整台星舰竟然还能变形成“敞篷”的!
阳光是有了,但光线却也只是聚在了盖子里团成了一个光球。
“再加上这里海水的折射率,就…模拟阳光穿透海水,再穿透盖子,然后照射进容器里的海水那个状态,能理解吗?”
这一次,屏幕上的感叹号变成了红色。
加上这两个数据之后,待进度条跑满,屏幕上果真出现了鲸鱼的形态,惟妙惟肖。再加上海水流动的速度和方向之后,帕莱蒙果真在屏幕上游动起来。
“太恐怖了,到底是什么样的设计鬼才能把这些因素都考虑进去,才锻造出这么个精密的令人发指的玩意儿!”
天狼星的这句感叹着实把在场众人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到底是什么秘密,需要用这样的方式藏起来?巨额宝藏吗?”
听阿里亚斯这样问,三位领主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半晌才听艾尔温特话中带笑道开口道:
“如果我说这就是个做工精美的器皿,你们会失望吗?”
无需多言,辛伊荻已经用表情告诉了他答案——自然是失望的,不仅失望,还有些无助。
她不禁看向封疆,眸光里除了失望,还带着些歉意——大费周章的找到了盖子,却好像帮不上什么忙。
封疆的神色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辛伊荻意料之外的淡定,品味几秒之后,辛伊荻疑惑问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盖子即便找到了也没什么用?”
他却也不瞒她,坦然道: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是这样。如果塞蒂拉亚不是被锁定的情况,这套器皿确实记录了通往神域的通道,而且这条通道我们已经找到了。”
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天狼星调出了不久前声纳探测的海底地形图,刀削般的斜面倒真符合四棱锥的一条斜边,就像眼前这个玻璃盖子的盖钮。
“如你所知道的,这个入口在海底4000米以下,又被潜层淡水环绕着,第一领域目前的技术,没有设备可以抵达。”
话到这里,艾尔温特把话头接了过去,总结道:
“所以,振兴塞蒂拉亚的重任,就在你家大少爷身上了。”
可是听见这句话,辛伊荻却没有丝毫喜悦,眸光凝视着他,隐隐升起几分怨气。
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封疆一怔,不及解释便听她问道:
“既然你也说,前往塞蒂拉亚的通道没有设备可以抵达,你要怎么去?再跟十几年前一样,赌命吗?”
气氛顿时凝重,谁都不说话,这便是默认了。
凝视着她的眸子,封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喉咙似压着块石头,反复动了动,却只知道唤她的名字,还没想好要怎么往下说,便听她沉声问道:
“是你自己的决定,还是他怂恿你的?”
这个“他”,自然是指他们这位大表哥。
辛伊荻此刻的眼神像只愠怒的母狮,仿佛只要他说是艾尔温特的主意,她便立刻会扑上去将他撕碎。
而她也是这么准备的,正在他犹豫要如何回答的间隙,她垂在身侧的手旁竟凭空裂开了一道缝隙,银白色电光流动,白金色剑柄就像感应到她的存在一般,自动送进了她的掌心里。
紧接着,一柄金银交错的细剑便被她从裂缝里抽了出来,不过两指宽,剑身却颀长无比,算上剑柄足有两米,从她身侧挥出时发出尖锐的破空声,银辉在众人面前晃过,封疆战术反应的闪身躲避,艾尔温特没想到这位“盟友”居然会躲开,猝不及防想要躲闪的时候,剑尖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口,喉结滑动,都会感受到轻微的刺痛。
相较于昨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抽出的那把“巴缇斯龙剑”,这把剑她抽的轻而易举,如果不是磁场越发不稳定,那便是辛伊荻潜意识里觉得眼前的局势更值得她紧张和害怕。
艾尔温特玩味的目光在封疆和辛伊荻身上依次掠过,最后还是停在了封疆身上:
“哥们儿,河都没过,就急着拆桥了吗?”
被他这么一唤,封疆才醒过神来,抬手按住辛伊荻的剑身,看着她道:
“是我自己要求的,跟你哥无关。”
辛伊荻何曾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但偏偏就是要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她才愿意相信。
眸光恍惚的片刻,封疆又给艾尔温特的免死金牌加了个码:
“你哥昨晚试图说服我放弃的,但是我不愿意。”
相持片刻,辛伊荻手中的长剑缓缓隐去,就像它出现时一般悄无声息。道了声“失陪”,辛伊荻转身离去,封疆从没见过她这般态度,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还是艾尔温特拍了拍他肩膀:
“去跟她聊聊吧,是我们的决定太突然,没来得及跟她商量。换做是你,你也会生气。”
应了声好,封疆拍了拍宋逸泽的肩膀,示意他接手控场,自己提步追她去,只是出了驾驶舱,他却又不知道去哪里找她,荆棘鸟这么多舱室,她真要想把自己藏起来的话,给他一天都未必找得到。
踌躇片刻,他最终往卧室去——她如果想在旁人面前失态,就不会愤然离开驾驶舱,而她如果不想被别人知道,没有监控的卧室是最好的选择。
很欣慰的,他选对了,就这点而言,他还是了解她的,就像她知道他会来追她,刚走进卧室门,她便已开口道:
“封疆,我们回去吧。”
闻言一怔,他紧了几步向她去,双手扶着她的两边手臂,垂首在她耳边柔声问她:
“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回去?我们的目的都没达到呢…”
“完成了,不是一开始就说,只是来度假的吗?在今天之前,我都很开心,目的已经达到了。”
那就是说她现在不开心。也是,她若是开心,怎么可能当着那么多人面对艾尔温特挥剑相向。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发这么大脾气…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的宝贝才能消气?”
跳过起因经过直接问解决方法,这是封疆处理问题的习惯。可这样问完,她却久久没有回答,他侧过脸看她,她却越发躲闪的将头转开。
在心里叹息一声,他用更温柔的嗓音同她道:
“伊荻,解锁塞蒂拉亚,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你知道的…”
“我们有。塞蒂拉亚没有那么重要。”
“怎么不重要了?不是说解开塞蒂拉亚灭亡的原因,就有可能中断奥姆病毒复制,我们可以有机会挽留这个世界吗?”
“这个世界也没有那么重要。”
“可是你也感觉到了,只有这里,你才能打开鎏金石荒漠的通道。如果我能解锁塞蒂拉亚,就能重整这里的磁场,我想带你回家…”
“我可以不回去,鎏金石荒漠也不是非要不可。”
“怎么会不重要呢?那里有你很重要的回忆…”
封疆话没说完,辛伊荻却截断了他:
“也只是回忆!即便回去,我也不可能见到我的亲生父母,于我而言,现在只有你是活生生的,我不要你也只能存在回忆里,然后在余下的时光里,小心翼翼的保存着,生怕哪一天这些记忆会模糊了,缺失了,甚至再也想不起…”
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他将手掌从她的手臂上移开,将她交握在身前的手包裹进自己的手掌里,轻轻摩挲着,安抚她:
“不会的。我保证会回来的。”
“连游泳都才刚学会,你拿什么保证?”
这台拆的还真扎心!不及辩驳,便听她又道:
“况且,这是会游泳就能应付的事吗?你知道的,即便有避水晶核,下潜两百米已经是极限了。万一猎装破损,万一晶核失效,万一遭到偷袭…你根本没办法及时返回海面!即便你真的是塞蒂拉亚亲选的领主,也不意味着你能像鱼一样在水里呼吸!”
这段数落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
上次他这样数落她的时候,她是怎么做的?
对了,受伤。她当时受伤呼痛,有效的转移了注意力,让他没能继续责备下去。
但是这个方法显然不适用,刚才一直好好的,突然说哪里疼,怎么想都太假了。
许是听他一直不回答,辛伊荻只觉得他心不在焉,越发气恼的唤道:
“封疆!你有没有在听啊?”
他如梦初醒,打马虎眼试图搪塞过去:
“有。听着呢。夫人教训的是。”
“那你说,你拿什么保证自己能回来?”
“你啊。”
听见这个回答,辛伊荻着实一愣,拧着眉回过头看他:
“我跟你说正事呢,你能不能正经点?”
“很正经啊。你就是我回来的动力和方向。为了你,我一定会回来。”
这逻辑听起来没毛病,但又好像有哪里不对,不及想明白,他的唇峰已蹭上了她的侧颈,嗓音里带着些许痴迷,哑声道:
“毕竟…我怎么忍心让我倾国倾城的夫人独守空房,郁郁终日呢…”
吻还没落踏实呢,她却忽然往后一缩,斜睨着他,嘴角勾着丝坏笑:
“谁说要为你独守空房了?”
“刚才不是你说会保存关于我的记忆,生怕不小心忘记吗……”
“嗯,我会想你的,但是也不至于跟自己的生理需求过不去。”
心里咯嘣一声,封疆隐约听见了自尊心破碎的声音。
不由分说的,他猛的将她身子转过来,强迫她与他面对面立着,手在她身后相握,牢牢将她钳制在怀里,眸光狡黠中又带着些许阴鸷,注视着她问道:
“想着我,却还能跟其他男人厮混,伊荻,我是不是太小瞧你了…”
她却也不惧他,仰起头来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是你先抛弃我的,我不惩罚你,难道要惩罚自己?”
她这话好像也没有问题,如果她真的会这样做,他反而该放心才是,可他心里此刻却是成倍的不安与酸楚,不假思索的托着她的背强迫她迎向自己,唇峰落在她的喉咙口,刚碰上便成了轻咬,仿佛要用这种方式阻止她继续描绘他发生意外以后的情形,声音低低的开口道:
“不许…伊荻,我不许你有这种想法,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她被他撩拨的躁动难耐,只要他的牙齿还在她喉咙口,她便觉得嗓子都是干的,挣扎着想阻止他:
“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分明是你要冒着个险的。如果你真的回不来,那就是你先不要我…”
“谁说我不要?”
他突然出声打断她,嗓音低沉,带着她无法描摹的威慑力,像是从胸腔里吼出来一般,听的她忽然一个颤栗,未及醒过神来,他的双唇离开了她的喉咙口,却又准确的含住了她颈侧的“信风带”,刺痛感自皮肤传来,辛伊荻蹙眉想从他的禁锢里脱离,但察觉到她的意图,他却不管不顾的将她拥的更紧:
“伊荻你记住,你的一切我都要,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她从未见他如此直白又霸道的宣示自己的所有权,这一刻她竟有些害怕,不敢再激将他,双手搂上他的脖颈,默默承受他肆意的占有和宣泄,直到她的喘息里染上哭腔,他才终于顿了顿,眸光里的狠戾稍退,放在她腰间的手掌缓缓抬起来,覆上她的后脑勺,掌心颤抖着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有些无措的对她抱歉道:
“伊荻…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抱歉,是不是很痛?”
她抿着唇不答话,侧过脸想埋在他颈间,却看见他皮肤下隐隐跳动的脉络,橘粉色的,似乎在微微泛着光。
短暂的愣神之后,她轻轻吻上了那方搏动的皮肤,烙下一枚深红的印子。
“伊荻?”
“要回来…”
呓语着,她修长的五指伸进他不长的头发里,似是祈愿,又似是恳求般低声道:
“封疆…拜托你一定要回来,我们…等你回来…”
从地理学的角度来说,猎户座海域处于热带地区,日照强烈。天亮之后,日晒强度激增,海上实训只能在天亮前和日落之后进行。
封疆的实战经验本就丰富,战术基础也好,艾尔温特在他作战技巧的集训上没有花太多心思,更多时间是陪着他在海里“泡水”。也不知道是学习能力强,还是血脉里的天赋终于被唤醒,不过几天时间,封疆的水下行动已驾轻就熟,对磁场的应用更是炉火纯青。
塞蒂拉亚被封印的时间实在太早,而这个领域又过于神秘,没有任何资料记载过历届领主以什么样的武器防身。刚开始的时候,艾尔温特觉得封疆惯用枪械作战与神域的设定过于割裂,没什么仪式感,还有种不伦不类的乱入错觉。但看习惯之后,他竟觉得这种搭配还不错,远战近战皆可,干净利落。
当百步穿杨的射击技巧与收放自如的磁场控制相结合,沉船湾远海的天空上每天晚上都在“放烟花”,金色与红色的光电花火轮番绽放,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这小子是有天赋的,而且还有点偏才。”
旁观着封疆突飞猛进成长速度,艾尔温特不由得开始赞同天狼星最早对他的评价,甚至衍生出“可以把不省心的妹妹交给他”的期许,在阿里亚斯送来第一批封疆定制的枪弹,并且试射成功之后,这种期许一发不可收拾——水的密度是空气的七百多倍,受阻力的影响,普通子弹在水下的杀伤力和射程都远不如陆地,为了克服这个问题,封疆破天荒的将避水晶核应用在枪弹的制造上,只极少的一点,子弹便达到了穿水射击的预期效果,射程比在陆地上陆地还远,杀伤力毫无削减。
水下自身防卫的问题解决了,辛伊荻对他只身解锁塞蒂拉亚的赌命之举也稍微放心了些。
离预定的深潜日期越近,封疆也越紧张,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身体的反应还是出卖了他——他本来就有睡眠障碍,加之神经紧张,连着几个晚上都无法按时入睡。既然睡不着,他索性选择加训,自我安慰总之是没有浪费时间。
得知这个情况之后,艾尔温特以“太早,实在起不来”为由,取消了天亮前的训练。但他确实不是会睡懒觉的人,晨练完又把自己整理清楚后,他悠哉哉的去荆棘鸟串门,自己一个人呆着属实无聊,跟辛伊荻拌拌嘴也是挺好的。
万万没想到,临近午餐时间,荆棘鸟的驾驶舱里鸦雀无声,就连天狼星的声音都懒懒散散的,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
“早~小少爷~”
艾尔温特听着不禁笑出声来,应道:
“不早了,该吃午饭了。您还真是入乡随俗,跟我妹越来越像一家人了。”
他特别突出了“人”这个字,对于天狼星而言似乎很受用,嘿嘿憨笑了两声,正色道:
“跟伊荻和那小子相处久了,偶尔确实挺羡慕你们‘人类’的,有血有肉,会哭会笑。不过有句话您说的不对,伊荻今天醒的挺早,已经处理一早上文件了,只是没下来。”
“处理文件?看来她在第一领域过的不算太自在啊…”
听艾尔温特这样感叹,天狼星不置可否,只是道:
“既然要在第一领域生活,就得适应这里的规则。其实在我对她的无数种预判里,解锁柯黎佩斯是可能性最小的一个,没想到她最终还是绕回来了。”
话到这里,天狼星忽然顿了顿,蓦地哂笑出声:
“自从那小子出现,我对她的预判就失准了,当年Sylph小姐也是一样…”
这个话题倒是让艾尔温特很感兴趣,眸光微转,问道:
“我记得当年您也预言过,那小子能活下来的几率微乎其微,可是他也活下来了。”
静默片刻,天狼星语意不明的叹了句:
“小少爷,您的记忆力还是这么好。”
“或许别的事我都不一定会记得,但唯独这件事,我无论如何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