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死亡游戏禁止作弊by 果茶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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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个裙子,好丑。我不喜欢这样的裙子,这个颜色会吸引小飞虫。我要穿那种可以当裤子的。”
直播间观众挠头,他们找出之前的直播视频。发现一直以来田甜穿的都不是裙子,穿的是裙裤。裙裤放量很大,而且设计时有交叉的部分,乍一看很像小裙子。
这种版型的衣服要比普通a字裙大概多用一半的布料。
那么问题来了。
小宅爱吃馄饨:虽然有点奇怪,但我还是想问问,田甜是怎么上厕所的?衣服不会掉到地上吗?
祝卿明:楼上,这个问题如果被田甜爸爸听到了,能让你原地旋转二十圈。
央行省的茵茵: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事,最近好像我们不怎么被黑雾影响了,而且直播也不会暂停了。
直播间观众发现了这个问题,开始诸多猜测。他们发现最近直播画面都是高清的,如果说之前的画质是360p,现在就是2k起步。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这是神祇的力量越强,画面越高清吗?
田甜带着一群绿裙子去找炸鸡。
“我还是个小孩子,新陈代谢很快的,夜宵当然可以吃炸鸡。没有炸鸡,卤鸡腿也行。羊肉串牛肉串也可以的,我不挑的。
“这里的饭真的好难吃,没吃饱。这里的面包也不好吃,很不好吃。小丑叔叔的慕斯蛋糕和南瓜老师的南瓜面包超好吃的。”
田甜一路碎碎念,顺着面包的香味找厨房。她完全没有关注身后那些瑟瑟发抖,无声哭泣的小孩,手里抓着小章鱼,试图讨价还价。
“铁板章鱼和铁板鱿鱼也可以,还有可乐也要,不要雪碧,我不喜欢雪碧。爸爸你听到了吗?爸爸你掉线了吗?爸爸我饿饿饿,孩子好饿啊~没有炸鸡吃,我要饿得躺地上了~躺地上打滚。”
小章鱼失去了梦想。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越来越难养了。
田甜走遍教堂的每一个角落,发现了更多穿着绿裙子的人,有比她年纪大的,也有比她年纪小。
绿裙子们,年纪在三岁到十八岁之间,这个教堂里一共有三百个绿裙子。
但田甜没有得到一块炸鸡。
小姑娘很郁闷,坐在黑雾堆砌出的椅子上,气鼓鼓看着周围拦路的白骨。
一群绿裙子蜷缩在不远处,目光惊恐。
这就是恶魔吗?这就是神父说的恶魔吗?这个恶魔,杀死了很多人。
终于,一个年纪稍大的绿裙子举起胳膊,颤声道:“我们的食物都是按照食谱安排的,没有多余的食物。如果你想吃的话,我们可以自己做。我叫阿芙,是甜点店的学徒,我会做炸鸡。”
田甜点头,于是黑雾有了空隙,露出厨房的灶台。
阿芙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冲进厨房,翻出食材开始努力。
“谁会做衣服?这个衣服我不喜欢。会有小虫子飞到我脸上,很烦的。”
立刻有人举起手,提议可以用窗帘布料做衣服。
田甜道:“那么问题来了,明天我们吃什么?”
众人七嘴八舌,开始讨论食谱。有人查看食材,有人翻找香料,有人提议明天可以去采买。
一个年龄比较大的绿裙子说:“我们是不被允许出门的,黑色衣服的修女可以出门,警卫们也可以,灰色衣服的佣人也可以。还有大主教,大主教也可以!”
田甜后悔了,拍拍肩膀上的小章鱼,叹道:“应该不吃掉那些衣服的。”
小章鱼翻白眼。
孩子大了,好难养。
黑雾笼罩整个教堂,打开每一个箱子柜子翻找,而后为田甜奉上大量的珠宝与衣物。找东西,牠是专业的!每一个角落都不会放过。
田甜终于吃到了阿芙做的炸鸡腿。
“不好吃。”
小姑娘把鸡腿塞进小章鱼嘴里,并要求以此交换正经炸鸡。
小章鱼试图拒绝,小章鱼拒绝失败。
于是,田甜得到了一整套正经儿童套餐,小章鱼把可乐换成了橙汁,这是牠唯一挣扎成功的地方。
绿裙子们,目光敬畏望着坐在黑雾组成的王座上的田甜。
有人惧怕,有人仰望。
绿裙子们目光敬畏且恐惧看着高坐在椅子上抱着纸盒子大快朵颐的田甜。
她们清楚的看到,一根章鱼触须卷着杯子,静静等候垂青。
黑雾之中,数不清的章鱼触须在摇摆,她们因此感到惊恐。她们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说不出个一二三四。
她们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以至于所有感官都超出负荷,竟觉得一切正常,一切如旧。但潜意识告诉她们,不,这是不对的。
吃过加餐,田甜换上修改后的修女服,肩头披着象征着大主教的斗篷。斗篷很大,一直垂到地上。
两根触手勾起斗篷的两个角,不让斗篷接触尘埃的同时,以防人类幼崽不慎绊倒。
“现在,我们出去玩。提着篮子,不给糖,就捣蛋!我还要南瓜灯!”
很快,游行队伍穿着黑袍,提着造型粗糙的南瓜灯走出教堂。
田甜走在最前面,黑色镶金边的大斗篷在她身后展开,手里的南瓜灯里放着蜡烛,火光自下而上,照亮她的脸。
田甜回头,朝众人道:“看,离开教堂也是不会死的!我说的。”
一个绿裙子道:“天黑了,我们应该睡觉。时间表里,我们应该在九点之前躺在床上,并在第二天早上六点睁开眼。”
“不睡!我们去讨要糖果!”
在田甜的带领下,一群穿着黑袍子的绿裙子在城中游荡敲门。
“不给糖就捣蛋!”
有人不敢开门,有人开门后诧异这样的组合,没有糖果的他们,送上来烹饪用的白糖。
有人发出质问。
有人抽出刀,有人拔出枪。
也有人试图拦路。
黑色雾气在城中蔓延,这座城有了一个新的传说,一个关于夜晚恶魔的传说。
人们口耳相传,传说太阳落山后,撒旦将会降临,并收割生命。
他们敬仰的大主教再也没有出现过。
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反叛者选择在晚上冒险逃离,每一次都会成功。暗夜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守护他们。没有警卫出现制止这种逃离行为。
于是,反叛者开始频繁来往,带走了更多人。
规则一:请食用配给的食物。
被击碎。
规则二:请统一着装。
被击碎。
规则三:请按照要求对话。
被击碎。
规则四:请严苛遵守时间表。
被击碎。
田甜每天晚上抱着南瓜灯在城中奔跑,索要糖果。每天晚上,黑色雾气就会笼罩这座城。如同古老记载中的黑死病,失踪如同疾病一样在这座城中蔓延。
人们的恐惧,到达了一个顶点,逃离的人更多的。
也有一部分人,没有选择逃离。他们选择忠于自己的信仰。
直播间观众发现,画面飞快变换,这个直播间的时间流逝要比其他直播间快很多。
一个全新的秩序在这里搭建起来。
教堂上高挂的旧神被不可名状之物取代,刑场上的绞刑架被火焰摧毁。这个副本的一切规则,都被取代。
更高等的规则,是不需要向低等规则俯首的。
上位者无需低头。
田甜坐在新的祷告台上,笑吟吟道:“这座城终将毁灭,你们自由了。”
警卫们早已不在,主教不见踪影,教堂没有歌声,修女们已经消失,信众们失去了自己的神明。
台下,惶恐不安的居民开始俯首与逃窜。
田甜吸了一口可乐,静静看着正在抉择的众人。
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如果要逃离,有二十多个夜晚可以供他们逃离,选择留下来的,都是昔日的忠实信徒。现在,是考验他们忠诚度的时候了。
田甜小声嘀咕:“青山弟弟说,这种时候要冷冷的,没有表情,这样才能有威慑力。”
直播间观众人看傻了,他们发现田甜每一次说‘某某说’的时候,都是选择性说的。
只是临时拿来用一用。
这和他们写作文的时候,引用名人名言试图多加两分,有什么区别?
高台下,有人顶礼膜拜,有人四处奔逃。
天光拂晓,有人留在暗夜,有人冲向光明。
田甜静静望着这些,脸上的表情很平淡,平淡到仿佛她经历过无数次。
“至高的神,赐福人间。”
小姑娘重新念诵神父的祷词。
“……生来就是原罪的你们,需要赎罪,才能回到神的怀抱。你们需诞下更多的子嗣,你们将为人间传播福音。尔后,你们将上天堂。”
黑色雾气追逐四处奔逃的人。
于是,他们跑得更快了,直到冲到城外。
“贩卖神明焦虑的贩子,算不算人贩子呢?生存还是死亡,是你们自己选的。神明从不在乎。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信仰陪葬。”
黑色雾气笼罩整座城,逃走的人们跌倒在地,扭头看着被彻底吞噬的城市,听到里面的哀嚎声。
【警告!死亡游戏禁止作弊!】
直播间观众仿佛幻听了Pan的经典语录。
作弊,这绝对是作弊。
田甜在这个副本里如鱼得水,已经到了可以控制所有的地步。那些规则,无法撼动田甜分毫。但那又如何?
降维打击也是打击。
【新生与毁灭是相辅相成的双生子,暗夜与光明共生,死亡与新生同在】
【恭喜幸运儿田甜,通过副本《使女》,获得‘一颗星’碎片*1】
这不是放水,这完全是放海。
直播间观众第一次感受到关系户的含金量。
田甜在旧日的副本里,简直就和回家一样,一键速通。
田甜的副本已经结束,其他人的副本还在继续。
其他人的副本,还在第七天。
宋天骄正在摸排城中反叛军的情况,她只需要区分比格主教那群蝇营狗苟和真正的反抗派。不同于主教们不分昼夜的通行无阻,反抗派们如同下水道里的老鼠见不得光。
主教很好找,反抗派不太好找。
赵回如今仍旧身陷囹圄,他正在与狱警讨价还价,试图增加一个三明治。
刘槐香在比格主教的宅邸里打工,探听情报。
张问月在教堂里啃苹果,研究头顶的十字架,耳畔是神父的传教。她在修女的瞪视中,挠挠耳朵,很想把苹果核丢到神父脑袋上。
张妙言把修女送来的血色的饮品,倒在床帘上。红色的床帘,吸收了血色,越发艳红。
谢青山因为检查结果显示基因缺陷,不配拥有后代,被安排收垃圾的活计。
捡垃圾是谢青山擅长的工作。
垃圾工的衣服是黄色的,这种颜色明度很高,很方便管理,远远就能看到垃圾堆里的垃圾工,可以最大程度上杜绝偷懒。
谢青山工作的时候,垃圾堆里的小飞虫在他身旁飞舞,周围的厨余垃圾、生活垃圾、建筑垃圾……所有垃圾都堆积在一起,等待垃圾工分类整理。
墙上的监控摄像头时刻关注着这些垃圾工的工作进度,时不时传来骂声。
谢青山现在体型小,做什么事都不方便,他试图从垃圾堆里拖出一根钢管,双手握着钢管整个人努力往后退。
钢管与其他垃圾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引得许多垃圾工看过来。
最终,钢管拖出来,谢青山也卸力坐在了污水里。
周遭立刻响起一阵嘘声。
一个戴着黑毡帽的老头揪着谢青山的衣领把人提起来,踢了踢谢青山的小腿。
“小不点,你多大了?七岁以上才会被送过来,你看着不像啊?”
谢青山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他已经九岁了!
老头从喉咙里憋出一声咳嗽,松开手走了。
谢青山捡起那根钢管,竖在地上比划高度。
这是一根栏杆,中空厚壁,质量不错,这一根大概有八斤重,一头弯折出锋利的角度。在谢青山看来,这根钢管可以做很多事情。
谢青山扛着钢管,刚要往临时住处走,就有一个红点落在他身上。
“小子,现在是工作时间,不是休息时间,你偷懒是想死吗?”
是监控,这里的监控多加了一个瞄准器,为了方便监控室的人管理人材。
谢青山的偷懒被记录下来。
领晚饭时,人脸识别后,谢青山领到的食物只有昨天的一半。
他端着脑袋大的碗,里面是少少的食物。谢青山选了墙根的位置,坐在那根钢管上,用捡来的金属勺子一勺一勺往嘴里塞食物。
食物是糊糊,味道很有层次感,前调是咸的,中调是黏腻的甜,尾调是腥味。这一股腥味在口腔里会持续很久。哪怕认真漱口刷牙,打嗝上来还是有腥味。
谢青山知道,这是动物骨头与内脏和谷物一起打磨后的滋味,食物里加了糖和盐,不是为了调味,只是为了保证‘营养’。
和谢青山一起工作的垃圾工有很多,有和他年纪相仿的,也有年纪很大的,没有青壮年。
所有人都捧着食物面露难色,毕竟对他们而言,从一切开始到现在,只过去了十天,他们还没有习惯这种饮食。
谢青山来的时候,是政令下达的第三天。如今七天过去了。
这样的食物,让垃圾工们很难接受。
谢青山暗中观察,试图与这些人搭讪,小孩子哆哆嗦嗦说不出个一二三四,年长的老头子们懒得回答。
白天拉了他一把的黑毡帽说:“你小子说那么多干什么?以后都是要死的,我们就是个生锈的螺丝钉。你这样的是人材,虽然基因不好,但总归是能用的。”
至于如何用就不一定了。
毕竟这里没有青壮年,青壮年有其他安排。
谢青山从黑毡帽眼里看到一片浑浊麻木。
谢青山见过这样的目光,幼年时,排队领取食物的时候,他总能看到这样麻木的目光。
对一切报以悲观,不愿意改变……不敢改变。
改变不止需要勇气,还需要资源。
下一顿都没有着落的时候,饥饿会侵吞这个人的所有感官神经,让人无暇顾忌太多,没有余力考虑未来。
与懒惰无关,与智商无关。极端饥饿与极端贫困,不是依靠自身努力就能改善的。
谢青山见过许多这样的人。
但谢青山在垃圾场里,只见过一个这样的人。黑毡帽端着碗离开,谢青山看着他的厚实的背影,咬了咬牙。
这对吗?这不对。
在谢青山看来,还没到绝望的地步,这样的目光太突兀, 像演的。
他抱着那根棍子在垃圾场里游走,分类好的各类垃圾堆积在铁皮箱子里,等待运输。经过一天的努力,已经低矮许多的垃圾山,被新运来的垃圾再次堆高。根据谢青山的观察,垃圾车和铲车的作业,将一直持续到凌晨。
他站在角落里,脚边的水坑散发着酸臭味,就连鸟也不愿意从上空飞过,厨余垃圾与其他垃圾发酵后产生的气体熏得人眼睛疼。
谢青山仰头看着远处教堂高耸的建筑,抬起手臂,用袖口下面勉强还算干净的手腕擦了擦鼻尖,然后笑了。
“好熟悉啊,这熟悉的感觉,站在底层仰望的感觉,久违了。”
谢青山拖着钢管,慢吞吞回到自己的临时住处。这是个大通铺,一个房间住三十多个人,空气里沉浮着各种味道,房间狭小,人很多,这是一种牲口棚的味道。
温热的,让人无法适应的气味,充斥着整个房间里。
谢青山躺在靠门的位置,透过门缝,勉强可以看到一线星空。
谢青山很喜欢星星,尤其喜欢没有月亮的星空。
深夜,谢青山缓缓拉开房门,扛着钢管出去。弯头的钢管,折痕处很锋利,他用手指摸了摸,很满意这个锋利程度。
钢管全长一米五,弯折部分十厘米,有效长度一米四。对于不到一米一的谢青山而言,这算是长兵器。八斤的重量,是他两只手可以掌握的。
谢青山来到监控室,推开门,发现只有一个警卫值班。
他举起钢管,高高落下。
“后脑勺很脆弱,工地需要戴安全帽。可惜,你没有戴安全帽,这里也不是工地。”
在工地打过黑工的谢青山诉说自己的经验之谈。
瘫坐在椅子上的警卫,浑身抽搐着,试图按下报警按钮,被谢青山一钢管打偏了手,然后彻底晕厥。
谢青山找到一把小刀,塞进衣兜里,又在房间里翻出面包和罐头,狼吞虎咽下肚后,他拿着警卫的水杯,扛着钢管往外走。
刚到门口,便与提着酒瓶子的另一个警卫直接打了个照面。
“垃圾工!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来偷东西的?你想死吗?”
醉酒的警卫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保温杯砸脚,惊得手里酒瓶落地。
警卫条件反射低头,然后被一钢管砸在枕骨上,钢管锋利的弯折处,刚刚好插进脑子里。
警卫踉跄着坐在地上,谢青山险些没抓住钢管,顺着那股子力道,踮着脚小跑两步,直接踩着警卫肩膀,拧扳手一样拧钢管,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警卫浑身卸了力道,抽搐着倒地。
谢青山从对方身上找到一把匕首和一只打火机,他捡起地上的保温杯一口闷掉里面温热的茶水,捡起酒瓶,将酒水倒进去。
今夜无月,只有满天星。
谢青山提着保温杯,扛着钢管,兜里装着两把匕首,顺着墙根往外走。
监控记录下这个画面,暂时没有引来太大波澜。
毕竟主教们不会关注垃圾站的垃圾工,被安排到这边的人,无论是垃圾工还是警卫,都是边缘人。
谢青山走到一堆易燃物前,打开酒瓶嗅了嗅,确定是高度酒后,直接将酒倒上去引燃。
夜晚,垃圾车和叉车还在工作,工人们正在聊天。
“你们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那边着火了!”
几个人冲下来,朝着火焰的方向奔跑。谢青山走到暗处,与他们擦肩而过。他选了一辆垃圾车,爬上去,拧钥匙,倒车调头,直接冲出垃圾场。
离开垃圾场后,谢青山顺着一路开下去,直到被一队巡逻的警卫拦住。
“干什么的?现在不是垃圾车经过的时间!你想死吗?废物!”
谢青山看到警卫身上的黑衣服,与提着酒瓶的警卫的衣服区别不大。他用力踩下油门,打歪方向盘,完成五杀。
直播间观众上次看到谢青山动手,还是在梦魇的副本里。那是回忆,而且负责动手的是成年谢青山,大多数时候用的是狙击枪。
此刻幼年体的谢青山,就连踩油门都需要站着踩,看后视镜要踮着脚伸脖子,方向盘要用身体压住,整个人以一种拧巴的姿态斜斜站在车厢里,才能勉强掌控这辆车。
这个场面,看起来格外滑稽。
千错万错的紫甲兽:阎王点卯复刻季,暗杀版谢青山限时返场。
蟹黄堡:我差点忘了,谢青山其实不只是一个饭桶来着。要来个蟹黄堡吗?
温莨:有没有可能,谢青山是因为不满意食物,所以才动手的?
小醉微醺:好家伙,这一串连招,公鸡哥不减当年啊。下一步是不是应该收钱了?毕竟公鸡哥加班,是需要加钱的。
左拥右抱那咋了:这还是那个被雷霆老奶提着耳朵训,被老白嘲笑小不点的公鸡哥吗?突然发现公鸡哥脾气是真好啊。居然可以与队友和谐相处。
相信科学:楼上,你仔细理一理。公鸡哥不配合队友的后果会是什么?
是Momo不是moMo:@相信科学,抓到了!官方球!没切号!
加班摸鱼的胡黎拿起杯子,灌了一大口饮料,用力拍拍脑门,懊恼道:“加班加糊涂了!”
胡黎看着不断刷屏的消息,深吸一口气,打字发送。
相信科学:加班中,发现奇怪的账号请@我,使命必达。
这条消息发出去,直播间弹幕立刻充斥着欢快的气息。
直播画面里,谢青山直接倒车,撞向其他试图逃窜的警卫。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味的灭口。
这里的一切,让谢青山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一天两顿吃不饱也饿不死的糊糊,仿佛让他回到了自己的过去。
小时候的谢青山还没有明白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不明白为什么都是人,会有高低之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很努力的挖野菜,就是吃不饱。
面对一切,小谢青山只有一个模糊浅薄的认知,只能被动承受。
现在的谢青山明白了,看穿了。
“去他喵的规则!老子才不管什么规则!乱世之中,谁拳头硬,谁是规则!”
哀嚎声渐渐消失,前挡风玻璃上溅射了血迹。谢青山以虐杀的方式,解决了这一队警卫。
直播间观众从未见过谢青山如此凶戾的样子,连弹幕都少了。
直播间慢了半拍,给满地血污打码,不打码也就罢了,打码后看起来更有冲击力了。
垃圾车的车窗被一块小石头砸了一下。
谢青山踮着脚往外看,看到路灯下戴着黑毡帽的老头。
黑毡帽挥挥手,然后转身离开。
谢青山迟疑了一下,拔下车钥匙,开门去追黑毡帽。他笃定,黑毡帽看到自己动手了。
黑毡帽的脚步很快,谢青山扛着钢管,需要小跑才能跟上。
最终,黑毡帽在一个死胡同里停下脚步,背对谢青山道:“孩子,你看着真的不像七岁啊。谁教你的开车?技术不错嘛。”
谢青山盯着地上的排水口,回道:“自学的。”
黑毡帽问:“要和我一起干吗?”
谢青山走近,缓缓举起的钢管,问:“你不是说人都是耗材吗?”
“所以才要反抗的嘛。把人都关起来,困在牢笼里,这样不好,很不好。孩子,人不能因为基因优劣决定未来。那样的划分,太理想化了。愿意跟我走吗?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你只是没有得到好的引导。你和我一起干,这里的人是不会对孩子有警惕之心的,我们可以合作,你和我一起,会得到更多。”
谢青山放下钢管,看着黑毡帽壮硕的背影,愉悦道:“好啊,我跟你混。但你要让我吃好吃的。”
“我的孩子,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你想要的什么,都能拥有。”
黑毡帽转身,拿走谢青山手里的钢管,丢到地上,张开双臂将人拥入怀中。
“孩子,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上帝会在天上保佑你的。你……”
黑毡帽后退两步,捂着腰腹,不可置信看着谢青山:“你竟敢对我动刀子?”
谢青山把匕首上的血蹭在裤子上,认真道:“不好意思,我不信上帝,更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善意。”
黑毡帽轰然倒地,谢青山蹲下,在黑毡帽身上补了几刀,将车钥匙塞进对方裤兜里,手裹着衣角,捡起钢管,放在对方身侧。
“这世上,哪里会有说来就来的善意呢?愿你上天堂,我选下地狱。”
谢青山小跑着冲出暗巷,一边跑,一边脱下身上的黄色衣服塞进垃圾桶。
穿过两条街的时候,他身上已经只剩下一条苦茶子,匕首别在松紧带上,这让他的苦茶子摇摇欲坠。
直播间观众高呼,公鸡哥这人能处,有衣服他是真脱。
不过小鸡崽子一样的体格,真的让他们很想召唤雷霆老奶,给公鸡哥多塞点食物。本来公鸡哥养胖了不少,经过《山火》的三天,和进入的《使女》这七天,都快饿脱相了。
这要让刘槐香看到了,绝对要开始填鸭工作。
有一队警卫迎面走来,谢青山高呼:“救命!那里有死人!有死人!还有人扒我的衣服!”
一个孩子,一个瘦弱的孩子。
看起来完全没有什么攻击力,警卫们相信了谢青山的话。
警卫们朝着他指的方向跑去,一个警卫留下来,想要带谢青山离开。刚俯身,就被匕首划破喉管。
谢青山套上这个警卫的衣服,遮盖住自己小鸡崽子一样的身材,宽大的衣袖与裤腿被他卷了又卷。裤腰很大,他把皮带缠了两圈,勉强把裤子穿好。
警卫的衣服是黑色的,在暗夜里是很好的伪装色。
偷穿大人衣物的小孩顺着墙根游走,用垃圾桶里翻出来的塑料袋包住匕首手柄,踩着垃圾桶攀上墙,割断路边监控的电线。这轻车熟路的模样,让人很怀疑,他到底做过多少次这样的事。
直播间观众发现,谢青山的行为,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期。
在此之前,直播间观众觉得谢青山是一个执着且古板的老实人,梦魇的副本里那些回忆中谢青山的所有行为,都可以归类于老实人的勃然一怒。
谢青山是一根弹簧,压到最底后,就会反弹。
观众认为,谢青山就是这样一个老实人,一个老实的,被现实伤害得遍体鳞伤的人。
所有副本里,谢青山与队友的互动,无一不彰显着,他是个攻击性很弱,值得交托信任的人。
直到这一刻,观众们有点看不清谢青山了。
熟练,实在是太熟练了。
谢青山连续解决十几个监控后,选择以迂回的方式回到那个死胡同。
黑毡帽已经被警卫带走,地上只剩下血迹,昏暗路灯下,一只长尾巴老鼠快速跑过,嘴里叼着一坨看不出本貌的食物。
地上的钢管已经不在,大概是被当做证物带走了。
谢青山不在乎那些人会如何编排黑毡帽的死,他只知道,自己放出去的烟雾弹足够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那些警卫想查到他身上,需要时间。
他需要的,就是那一点时间。
谢青山用匕首撬开下水道排水口的滤网,直接跳下去,循着细微风声,踩着污水,头也不回的往前跑。污水被踩踏的声音,在漆黑的下水道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