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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游戏测试开始by天泽时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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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缴械失败的情况下,梁非鱼其实已经放弃了夺取绪灯鸣的武器,他本来没打算去接,手掌却莫名出现在了枪支下方。
礼堂中没有第二个掌握有命运能力的人,也无人察觉,在枪支落下的瞬间,方才被截取的命运重新回归到梁非鱼身上。
他准确地“拿到了枪”。
绪灯鸣站在梁非鱼对面,两人隔得挺近,她带着隐约空明意味的声音流到了梁非鱼的耳中:“请小心,枪支没开保险,很容易走火,万一伤到自己……”
“砰!”
绪灯鸣的提醒实在给得恰到好处,声音还未消散,一道火光就从枪口喷出,擦着梁非鱼的腿打进了地板里。
他人没事,靴子上却留下了一条黑色的痕迹。只差一点,这位来自核心城的监察员,就得拄着拐杖进行后续工作。
“……你还真能走火?”
绪灯鸣盯着梁非鱼瞧了一会,唇边露出了一点笑,表情客气得简直能当礼仪教科书使用,她彬彬有礼地询问道:“我很好奇,不知道基础枪械操作失误要扣几分?”
——前提是她不多说话。
姜良光望着绪灯鸣,用目光表达了下“请保持安静”的意愿。
绪灯鸣耸肩:“认真问的,毕竟自从我进入特事局以来,还没见有人操作失误过,比较新奇。”
姜良光:“……”
她知道管理层有意提拔绪灯鸣,这位新人或许会成为三角榕市中资历最浅的组长。
奈何季自在目前正在内城区接受质询,不方便回来拍板,而何文的态度又偏向保守谨慎,大概会迟些日子给出决定。
姜良光本不觉得如何,现在则对流程还卡着没通过一事深感可惜,否则绪灯鸣跟安全监察部成员该如何相处,就不是她需要头疼的问题。
差点打伤自己一事让梁非鱼表情很是难看,他本以为是绪灯鸣做了手脚,却没查出枪械上有不对劲的地方。
师薰上前两步:“礼堂并非办公地点,你还有别的事吗?”
她话里的送客意思非常明显。
梁非鱼扫了面前的特事局成员一眼,扯了扯唇角,道:“没有。”然后随手记了点什么,才转身离开。
由于梁非鱼选了一个特别难以忽略的时刻上门,特事局中备受期待的年夜饭不得不提前结束。
不过秘书处十分体谅同事的心情,贴心地让后厨提供了打包服务。
自觉状态还算不错的绪灯鸣完全没有立刻回病房休息的觉悟,她拎着饭盒熟练地拐到了办公室,跟同事们坐在了一块。
东少丹盯着饭盒内已经变凉的番茄蛋卷,面色微沉:“没想到监察部的人会挑今天上门。”
虽然早知对方会找茬,却没料到对方找茬找得如此不加掩饰,简直是将恶意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
石开清皱眉:“我感觉这人像是在趁着部长不在,故意为难大家。”
绪灯鸣:“可以去掉‘像’。”
东少丹跟着嘲讽:“你准确地描述了一件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作为一个习惯于遵守纪律的人,蒋望思不是很能接受已方即将跟监察部起冲突的事实,语气里带着微弱的希冀:“有没有可能只是产生了误会?”
绪灯鸣弯了下唇角:“你这样想也不错。”
石开清表示难以理解:“……不错在哪里?”
绪灯鸣笑:“起码显得乐观。”
蒋望思悲伤地垂下了头。
抓紧时间交流对于监察部的感想的调查员不止六组这边,几乎这整整一层的员工,都在讨论梁非鱼的行为,以及对方行为中隐藏的意义。
大约过了一刻钟,秘书处向所有调查员发布了最新消息。
据秘书处通告,方才终止了年夜饭的梁非鱼,很不幸正是安全监察部派来三位主要负责人之一。
队伍中的另外两位负责人,一个叫戚观松,一个叫瞿郁离。其中戚观松是季自在的同学,至于瞿郁离,大约属于“总得塞个进来”的中立人士——最后这点来自调查员们的个人解读。
石开清:“戚监察是部长的同学,应该不会跟姓梁的狼狈为奸?”
回答石开清的人是师雍,他的伤势比绪灯鸣更轻一些,加上天性习惯于凑热闹,此刻同样没回医疗部,边翻资料边道:“戚监察应该会在责权范围内捞部长一把。”
也就是说,梁非鱼不能将他的为难行为表现得过分明显,至少得找个由头才好发难。
东少丹:“戚监察跟姓梁的谁更占优势?”
显而易见,情感偏向让她对两位监察员选用了不同的称呼。
师雍:“不好说,不过梁非鱼毕竟姓梁。”
东少丹皱眉。
绪灯鸣好奇:“所以他会卡在权限内,扣光我们的考核分?”
唐新月随意点了下头:“这是一点。还有就是,监察员会对下级城市的调查部的工作进行审核,甚至会直接插手日常事务,我现在比较担心他后面会干涉后续的[抑制器]维护工作。”
最初核心城向各个城市派遣监督员的目的其实更偏向于援助,三角榕市这边因为多次出现了涉及人数广泛的意外,再加上内城区的强烈要求,核心城很快就通过了干涉申请。
被派来的安全监察员都是经过严格考核的资深成员,每个人都拥有强悍的实力,而且基本都是觉醒者。这些人一旦站到了对立面,就会非常棘手。
绪灯鸣现在真心希望梁非鱼是因为背景过硬才被推上了今天的位置。

第96章
唐新月刷着手机, 脸上带着针对性极其明显的不快:“秘书处那边来新消息了,很不幸,那个姓梁的确实是一位[匠师]。”
同为“匠师”的东少丹皱起了眉。
她介意的当然不是有人分担工作, 而是意识到在原本的职责外, 自己又新增了高强度加班跟因意外被辞退的可能。
希望梁非鱼别把他边考核边扣分的习惯带过来。
东少丹看向绪灯鸣, 又有些替同伴担忧:“你今天跟姓梁的正面接触了,他后面不会再来找麻烦吧?”
石开清语气中带着嘲讽:“那个连枪都能走火的家伙……”
蒋望思也摇头:“没想到核心城出身的调查员,也会掉链子。”还掉得那么没有技术含量。
绪灯鸣露出了回忆的神色:“我觉得,枪走火这件事情,好像是故意的。”
蒋望思喃喃:“所以这人果然是在找事吗?”
绪灯鸣微笑。
她倒也不算说谎,只是省略了主语——她自己的话,确实是故意使用[宣告]让梁非鱼的枪支走火的。
但因为立场的缘故,同事们都自动理解成了是梁非鱼故意当众往他自己腿边开了一枪,使用了一个相对愚蠢的方式在向调查部示威, 并成功获得了双倍的敌意。
而且梁非鱼是“匠师”, 他有足够的能力在其他人没察觉的情况下, 操纵枪支发射子弹。
他们甚至怀疑梁非鱼想打的人是绪灯鸣,只是没把握好方向。
天色已晚,蒋望思说话时几次查看时间,末了不太好意思地问:“你们, 咳, 怎么都不回家?”
过年期间,特事局已尽量减少了加班任务,方便员工跟家人团聚。
绪灯鸣:“这几天住医疗室, 而且我不用回去。”
东少丹:“我早就打过招呼,今年不回家。”
石开清:“一样。”
蒋望思看了看饭盒,露出犹豫的神色。
绪灯鸣看出蒋望思的想法, 笑道:“没事就直接下班吧,有什么任务我们会给你发通知。”
唐新月随意点了下头:“嗯,部长一向很支持劳逸结合,组长也是。”
蒋望思跟季自在没什么接触,却很了解姜良光,知道对方并非看不得下属休息的上司,于是愉快地接受了同事们的好意。他嘿嘿笑了两声,拎起打包的饭菜,高高兴兴地离开了杜鹃街。
然而今天能下班的人终究是少数。
自从安全监察部的人忽然上门后,大部分人都彻底没了休息的心思,连相对轻松的人事部员工都在打加班申请,主打万一有人想辞职,可以第一时间帮忙办理手续。
本就常年连轴转的秘书处办公室更是灯火通明。
何文神色平静,长期的饮用使得浓咖啡对她的作用大为减弱,她的桌子下有一个抽屉专门用来存放提神的针剂。
自从知道季自在要前往内城区后,何文就没想过能按时下班。
她的办公室还算宽敞,各类设备也十分齐全,办公桌前方是沙发,足以容得下一个小型会议,此刻三位监督员都在,其中梁非鱼表情与美好无关,戚观松脸色更是冷淡,唯有瞿郁离,独自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已略显困倦地闭起了双眼。
黑色的发丝覆在瞿郁离略显苍白的年轻面庞上,他大概也是三人中唯一一个没准备在抵达三角榕市的第一时间就投入到工作中的监察员。
就很养生。
此刻,监察小队正在跟何文代表的秘书处沟通后续需要核查的内容以及具体的核查方式。
梁非鱼:“时间有限,请贵方配合我们尽快将内账权限移交过来,包括管理层的私人账务,也需要一同接受审核。”
戚观松毫不犹豫:“否决。监察部不能在无理由的情况下,提出超过必要限度的审核要求。”
梁非鱼抬起眼皮,瞥了戚观松一眼,意有所指道:“戚女士,我记得你跟季部长是同学?二位感情那么好,就没考虑过调查回避问题?”
戚观松:“组长及以上的调查员超过三分之二都有在核心城或月桂树市就学的经历,但不是每个人都能跟申诉方存在血缘方面的联系。”
面对梁非鱼直白的质询,戚观松毫不客气地给予了回击。
梁非鱼:“只是远亲。”
戚观松:“只是校友。”
双方对视一眼,空气中充满了想要大打出手的浓郁硝烟味。
何文一直冷眼旁观,虽然她性格稳重,却并不介意面前的两人直接动手,甚至还愿意提供枪械支持。
戚观松忽然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不过现在血缘已经算不上最要紧的问题了,我更希望让你回去重新做一个能力评估——那个小年轻说得挺对,以前确实没见过有谁会出现枪械操作上失误的问题。”
梁非鱼:“……”
其实戚观松的话也存在不够客观的地方,毕竟调查部也不是真的人均枪械大师,只是梁非鱼本身属于资深人员,又觉醒了特殊能力,普通员工犯错问题不大,但他的话,稍有不慎,就会沦落为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的谈资。
戚梁二人对彼此的攻击直接激发了两人的工作欲,梁非鱼没接着争抢那些权限模糊的文件审批权,而是尽可能将戚观松想审的文件划拉到自己手上,尤其是财务相关的部分。
就跟世界上不存在没有bug的软件一样,梁非鱼绝不信世界上存在查不出问题的账目,就算季自在的人品靠得住,也不代表她手下账务人员的工作水平都同样靠谱。
审核工作连夜开始。
瞿郁离也睁开眼,神情平静地跟同事一起查看文件。
一路上戚梁二人早已习惯了同事的罕言寡语,将工作分配给对方后便没再多话。
特事局工作繁忙,需要审核的文件数量更是数不胜数,为了提高效率,监察员们不会纯靠肉眼看,他们带来的电脑上加载了监察部的软件,安全监察员们会根据自身的经验以及工作要求,输入筛查条件,由软件初步筛选出最不正常的人员名单并做出批注,再进行人工核实。
梁非鱼看着文件中的标红项,用挑衅的目光看向戚观松:“我还是坚持要求审核季自在的个人账户,你们瞧,三角榕市特事局这边半年内有超过五十万的不明钱款支出……”
一道平静而冷淡的声音从侧面响起:“驳回,五十万低于二级城市特事局的免申报额度。”
说话的人居然是瞿郁离。
他的驳回有理有据——为了保证调查部的工作效率,同时避免泄露重要信息,在各个城市建立之初就规定过,一定范围的支出可以不标明使用原因 。
梁非鱼愣了下,他不是记不住规章制度,只是没料到瞿郁离会先一步反驳自己。
说完方才那句话后,瞿郁离像是完全没发现梁非鱼正盯着自己,继续低头看向屏幕,显示器的冷光映在他的脸上,眉目间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
戚观松倒是轻松了一些,还冲梁非鱼露出挑衅的微笑。
瞿郁离算是季自在戚观松老师那边拉进来的人,就算用最严格的标准判定,双方间也算不上存在私下往来,但他只要保持中立,就能被当做友军。
戚观松了解过这位同事的信息,他本人的资质非常出色,做事靠谱,缺点是背景不够,当初带他的老师只是一位普通能力者,除了资历比较深外,缺乏值得一提的地方,在现在的情况下,反而令人安心。
票数二打一,继续争辩下去没有意义,梁非鱼耸了耸肩,表示接受同事的意见。
他盯向屏幕,时不时动一下鼠标,片刻后露出了一点略带兴味的神色。
“季部长的人事调动还挺不拘一格。”梁非鱼看着屏幕上的内容,不等戚观松开口,就直接对瞿郁离道,“我记得抽查成员面谈,也是监察组的权限之一对吧?”
瞿郁离点头,表情与方才相比没有丝毫变化。
戚观松闭嘴。
——中立人士难以控制的地方就在这里,他们随时可能因为规章制度倒向另外一边。
从梁非鱼此刻的表情看,他多半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发难目标。
戚观松警惕道:“你想跟谁面谈?”
梁非鱼没直接回答:“我刚刚看到了一份组长提拔申请。”又道,“三角榕市果然人才辈出,你们一定想不到,这位新组长刚刚才从大学毕业,不,我说错了,她得等到今年六月才能拿到毕业证。”
他说话时,一直愉快地瞧着电脑屏幕上刷出的信息,随后又将屏幕转向其他人的方向。
这份报告中的被申请人名叫“绪灯鸣”。
照片栏后面,是一张刚刚给梁非鱼留下了深刻印象的脸。
“阿欠!”
绪灯鸣揉了下鼻子,她跟同事聊到半夜,并对安全监察部的某位成员进行了非常详细的点评,直到刚刚才返回医疗部补眠。
可能是因为天气太冷,之前的伤也没完全好,绪灯鸣一连打了数个喷嚏。
护士一边给她量体温一边笑道:“还好没发热,血液指数也正常。过年了,说不定是有人惦记你。”
绪灯鸣赞同:“确实有可能。”
不过绪灯鸣回想着自己一路上的经历,觉得来自旁人的惦记未必出于善意,起码伪徒跟无骨先生两边,跟她都能算是敌对关系。
绪灯鸣推测的正确率从来不低,也包括这一次——翌日早晨六点,她刚从睡梦中醒来,就收到了一条信息。
是刺头总会发光,从核心城远道而来的监察员居然第一个要求跟她面谈,也不知昨晚到底加班到了几点,才能做出如此正确的决定。
绪灯鸣在心里感慨了一下自己跟好好休养的不兼容性,不得不再次向医疗部申请外出。
过来巡房的南垂乐提议:“要真的不想去,我可以试试把你的病历单发过去,说不定能引起另外两位监察员的同情心。”
绪灯鸣:“那么我最高可以请多久的假?”
南垂乐:“一周吧。”
绪灯鸣摇头:“短短七天大概还熬不走那些监察员。”又道,“而且我不觉得病历单会让监察员放弃对我的审核,反而会让他审核时的心情更加愉快。”
南垂乐当然能听出绪灯鸣话里的“他”指的是谁,道:“算了,那你过去之后小心一点,那人必然会想法设法找你麻烦的。”
绪灯鸣顿了一下,还是将“彼此彼此”给咽了回去,转而安慰:“我会注意保持克制的。”
“……你要是不强调保持克制,我会更放心一些。”
南垂乐露出不信任的神情,她虽然看不明白梁非鱼首先找绪灯鸣麻烦的理由,却能看明白自己的同事绝对是一个乐意主动迎上麻烦的人。
——但凡绪灯鸣的胆子差上一点,当初在“家园”工厂时都做不出单挑宫绋的选择。
绪灯鸣微微一笑,并不多加辩解,她换下病号服,重新穿上了调查员黑色的制服。
她看着镜子中的人,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长高了一点,可能跟最近的训练有关。
特事局跟隔壁单位的制服乍看上去没有明显区别,只是前者设计了更多储物空间,方便存放武器。
绪灯鸣不能在单位内部携带枪支,却可以带点冷兵器。
南垂乐看着绪灯鸣往袖子里别小刀,咳了两声,委婉提醒:“也不用准备太多,安全监察部的人一般不会上来就考验战斗能力。”
绪灯鸣一笑:“我知道,只是想用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审核。”
南垂乐:“……”
她对此深表怀疑。
准备好后,绪灯鸣按照信息上的要求,前往目前已经被安全监察部成员征用的负五层。
梁非鱼的临时办公室就在这里。
负五层跟负六层主要都是秘书处的地盘,平日里工作氛围就非常浓厚,绪灯鸣过来的次数不多。
此刻走廊上没什么人——梁非鱼定的时间是早晨七点十五分,一个绪灯鸣要不是晚上住在医疗部,都没法按时赶过来的时刻。

绪灯鸣依照自己的习惯, 提前了五分钟抵达目的地,接着按响了门铃。
大门自动打开,向绪灯鸣展示出了内部情况。
虽然来得比预约时间早, 不过好消息是办公室里有人, 但坏消息是办公室里的人只有梁非鱼。
与昨天相比, 此刻的梁非鱼居然显得挺有礼貌:“请进。”
绪灯鸣目光在梁非鱼身上一扫:“打扰了。”
她走进门,天花板处恰时亮起了一点红光,圆形的光点在绪灯鸣黑色的制服上轻轻掠过,这代表办公室里的一切都处在监视当中。
绪灯鸣在心里赞叹了一下同事们的谨慎。
——防范得如此严密,显然是不希望调查员跟来视察的人当场打起来。
梁非鱼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新人调查员,然后往前伸了下手:“随便坐。”
绪灯鸣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对方客气,她的态度同样客气,轻轻颔首道:“好。”
两人坐在沙发上, 四目相对, 一时间居然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五分钟过去, 梁非鱼意识到自己连半点不安的情绪都没法从对方脸上找到,终于主动开口:“只是简单的问话,你不用太紧张。”
绪灯鸣弯了下唇角:“你也不用紧张,我今天并未携带配枪。”
双方的语气都有点言不由衷跟阴阳怪气, 办公室内气氛顿时变得紧绷。
“配枪”让梁非鱼的面色黑了一瞬, 他道:“我看过你的履历,你出身福利院,学历平平, 还未觉醒,更没表现出特别出色的能力,可我却从系统中看到了一份你的升职申请。”
他敲了下键盘, 让绪灯鸣能清楚看见那份带着她一寸免冠照片的报告。
与上次夺枪的行为不同,梁非鱼此刻的话语里,竟没表现出太明显的攻击欲,仅仅是将核心城居民所特有的傲慢清晰无疑地展现了出来。
梁非鱼盯着绪灯鸣,并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
绪灯鸣微微扬眉:“我的升职报告?”
她的反应跟梁非鱼想象的不同,后者扯了下唇角:“所以你打算说自己不知道这件事?”
绪灯鸣摇头:“猜倒是能猜到,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
她本以为姜良光会等季自在回来再提交申请。
看来姜组长比平时表现出的更希望绪灯鸣能赶紧自立门户。
梁非鱼:“可以告诉你,升职报告是姜良光提交的,她希望由你来接替六组组长的职位。”说到这里,他流露出了一丝刻薄的神色,“你觉得自己的能力足以匹配得上组长的位置吗?”
绪灯鸣:“看来对梁监察来说,姜组长申请上提交的理由并没有充足的说服力?”
梁非鱼:“现在是我在询问,你不能以新的问题来回答监察部的质询。”
绪灯鸣点了下头,微笑:“可见申请上说服力是充足的,否则你不会直接过来问我。”
梁非鱼:“……”
监察员的沉默告诉绪灯鸣,她猜对了。
假设姜良光在报告上写了堆谁也看不下去的理由,梁非鱼会先把六组组长拉来询问,然后才能轮到地位更低的绪灯鸣。
当然对于梁非鱼而言,选择跟绪灯鸣谈话这件事里头还夹杂了点私人因素。
此刻梁非鱼已经将电脑屏幕转回自己的位置,没法将报告看得太清晰的绪灯鸣道:“我猜测,姜组长用的理由,应该跟‘家园’工厂事件有关。”
梁非鱼:“上面的确有提到这件事,姜组长说,你近乎单枪匹马解决了本次事件。”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里还带了点“你们居然连瞎话都能编得漏洞百出”的嘲讽,明显不相信仅凭一位新人就能干掉通缉榜上的顽固份子。
绪灯鸣能感受到对方的言下之意,同时深觉当一个诚实的人有不容易:“也不算单枪匹马。执行任务期间,同事为我提供了足够的技术支持,事实上,若不是担心引起他们的注意,犯人在针对我时,会选择更直接的攻击方式。”
梁非鱼:“……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当时的确是一个人进的厂区?”
绪灯鸣:“调查部的任务报告上应该没有派遣旁人与我同行的记录,申请上应该附带了影像资料,你可以参考。”
梁非鱼听着绪灯鸣的话,未置可否,只是继续敲了会键盘。
绪灯鸣的目光从梁非鱼身上一扫而过,就算不开[观测之眼],她也清楚,对方此刻写的绝对不是自己的好话。
大约是意识到对方不会说出自己想听的话,梁非鱼语气变得冷淡:“如果这就是你的最终回答的话,那我知道了。”随后做出送客的姿态,“后面要是还有旁的补充,欢迎随时过来告诉我。”
站在监察员的立场上,梁非鱼的提问过程显得相当敷衍,而且明显预设了立场。
绪灯鸣站了起来,目光垂向梁非鱼的方向,颔首:“如果有的话。”
可能是高度的原因,梁非鱼觉得对方看自己时,眉目间竟带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梁非鱼忍不住皱了下眉,这一瞬间,他莫名想起了核心城中的某些大人物。
那些能力者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得太远,已经出现了非人的特质,每次遇见时,都会让梁非鱼感到源自灵魂的战栗。
别说普通人,在他们面前,连很多觉醒者都弱小得仿佛尘埃。
梁非鱼:“对了,我听说三角榕市的[抑制器]普遍处于失效状态,希望后续检查期间,不会遇到引起城区混乱的大型副本。”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明显的恶意。
正往门口走的绪灯鸣停下了脚步,她转过头:“你也注意,之后检修的时候,小心别走错路。”
梁非鱼:“当然。”
他并未注意到,“走错路”三个字被绪灯鸣说得尤为清晰,甚至带着隐隐的回音感。
绪灯鸣使用技能时会消耗精神值,假若技能的作用方也是能力者,消耗还会大为提升。
她刚刚只是用[宣告]说出了“走错路”三个字,精神值从接近满值直接下降到只有两百,差一点当场将自己送回医疗室。
绪灯鸣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好在独特的成长经历让她很擅长这个——并未当着梁非鱼的面表现出不对劲的地方。
她记得自己上次对这位监察员使用能力时,并未产生类似的后果。
梁非鱼的实力不可能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内产生质的变化,那么问题就出在“走错路”的命运上。
绪灯鸣有点好奇,自己究竟将对方[宣告]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结束问询后,绪灯鸣举止如常地离开了办公室,并体贴地帮对方带上了门。
走廊的监控位于绪灯鸣头顶正上方,监控看不到她的脸。
在隔绝对方视线的刹那,绪灯鸣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头部的血管无法控制地发胀,青筋从皮肤表面鼓起,仿佛有一条又一条的长虫爬到了她的脸上。
异状仅仅持续了数秒便消失。
恢复正常的绪灯鸣走向电梯处,她打开了[观测之眼],确认角落里并未藏着某条正在注视自己的命运之线——梁非鱼在面谈时间上的选择,还有在三角榕市的人际关系都很好地帮助了她免于被无关路人发现异状。
调查部六组。
东少丹:“……所以他是在暗示你,后面会对[抑制器]下手?”
安全监察员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绪灯鸣今日早晨被喊去接受询问的事已经传遍了调查部,为了满足同事们的好奇心,她特地回了办公室一趟,详细转述了方才的对话。
绪灯鸣的指腹在咖啡杯的杯柄上轻轻摩挲,微笑:“我觉得这可以算是明示。”
众人赞成绪灯鸣的想法,只可惜梁非鱼在措辞上没留下话柄,三角榕市这边没法以此为借口套对方麻袋。
石开清:“上次不是有人在门口殴打了,咳咳,那人怎么不把梁非鱼也抓走打一顿呢?”
师·咳咳·雍木着脸:“……你成功让我回忆起了不大美好的过去。”随后又道,“当然你的后半句话我还是赞成的。”
绪·那人·灯鸣神情淡定:“我觉得当初的意外应该只是偶发事件,对方或许并不是个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
东少丹:“还是谨慎点好,进来出去时都注意些,万一我们也遇见了那位袭击者,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绪灯鸣闻言一笑,觉得这事确实挺值得深思,毕竟与别人相比,六组的同事们确实有更高几率遇到当初的袭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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