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新婚日出轨庶妹,我怒嫁竹马by缤纷飞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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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日被萧松岩抓走时,她没穿衣物的样子都被郑大哥看去了。
姑娘家的身子哪是能随便给人看的?
郑大哥却看过了,那么…
想想便羞得不行。
关意桉打开门时,看到的便是紧咬下唇,面色羞红的冬青。
“冬青姑娘,我听闻你被你家小姐安排打扫院子去了,想来是近来经常过来照顾我,令你家小姐生气了。你素来没做过这些,肯定累着了吧。”
冬青越加羞涩,这点小事郑大哥都打听到了。
看来他果真是开始注意自己了。
她轻轻点头,眉眼温柔道:“是有点累,但还受得了。郑大哥不必担心,此事与你无关,是我自己做错了事。”
“那怎么行呢?你看看你这手都磨红了,真让人心疼。”关意桉拉过她的手,轻轻吹了一下,狐狸眼轻轻颤动。
冬青哪招架得了他这一套,一颗心紧张的几乎要跳出心腔,轻轻抽回手,声音都变了调。
“郑大哥,我没事的。真的没事。”
“傻丫头。”这话带着几分娇宠,几分自信,他眸底藏晒的笑了笑:“你没事,但我可不舍得。你家小姐心软,平日又信任你,你哄哄她便不必受这些苦了。我这里炖了一锅鲍鱼银耳汤,适合孕期滋补,你便说是你亲自为她炖的,她一开心哪还舍得生你的气?”
“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炖汤。”
要不是关意桉手中捧着东西,冬青都要忍不住扑到他的怀里痛哭了。
郑大哥竟然为她做到了这一步。
他的手是读书习字的,如今却为了让她不被处罚,竟然洗手做羹汤,他真的好体贴好细心。
关意桉见冬青两眼冒星星,就知晓又成功拿下一个倾慕他的姑娘。
撩拨这种未经情事的小姑娘,对他来说易如反掌。即便换了一张脸,依旧百试百灵。
“小心烫。你就从原路回去,这样不会被人看到。记得哦,一定要说是你亲自炖的,这样才能体现你的诚意。你家小姐高兴了才能重新让你做贴身丫头。”
他微微俯身,凑近冬青耳边低语:“这样,你才有时间,过来看我。”
冬青整个耳朵都烧得滚烫。
这,应该算是喜欢她的意思吧。
郑大哥真的对小姐死心了,转而看上她了。
肯定是。
一定是。
绝对是。
冬青反复在心中确定,越加激动得无法言语。
她拢住袖子,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才总算逼自己乖巧的吐出一个好字。
关意桉看她痴迷的样子,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子,“你知道吗?你这样子更像一只小兔子,可爱无辜,让人不由自主想保护。”
冬青没听过多少情话,她一直跟在孟菱歌身边,听得最多的便是温止陌与孟菱歌说的。
但温世子毕竟痴傻,情话都很简单,比如娘子最好,娘子最美之类的。
郑大哥比温世子说的情话好听多了。
郑大哥说她是一只小兔子,多么贴切又细腻的形容啊。
说得她现在都想像只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走路了。
可现在不行,她现在得捧着郑公子辛苦炖好的汤,要是一蹦洒了就太可惜了。
冬青像捧着无价之宝一般捧着那罐炖汤,被关意桉送出门,走到来时那条小路上。
她觉得今夜的月光特别的美,小路两旁的花草也格外艳丽,就连平素她最讨厌的碎石小路,都变得有意思起来。
空气里的气味特别好闻,哦不对,不是空气中的,是她手中炖汤的香味。
是郑大哥亲手做的炖汤。
气味这么好闻,味道应该也不错吧。
这是郑大哥为她做的炖汤,但却不是给她喝的。而是让她拿去哄小姐开心。
郑大哥为她考虑的很周全细致,这么做也确实没什么问题。但这到底是郑大哥亲手做的炖汤,而且郑大哥现在喜欢的人又是她。
所以这第一口汤理应她先喝才对。
炖汤的香味不停在诱惑冬青,她今日心情不好,晚饭都没有吃,此时端着郑青山亲手做的炖汤,越闻越饿。
反正小姐经常将吃的分享给她与秋蓝,知道自己先喝了,也不会生气。
而且,郑大哥肯定不是经常下厨,这汤炖得看上去倒是上品,具体味道如何,是否符合小姐的胃口,还得尝过才知。
再者,既然要说这汤是她炖的,若是她连里面都有什么,是盐是淡都不清楚,不就露馅了吗。
她越想越觉得必须先尝尝,考虑好后,冬青转身去了聚芸轩的小厨房。
将炖汤倒出一小碗,又用勺子翻看了一下,记清里面的放的每一样食物。
炖汤的味道比她想象的还要鲜美,好喝的程度远胜过她平日里炖的。
冬青将一小碗汤喝得见底,感觉微微有点凉了,便又在小厨房将炖汤稍微加热了一点。
端着汤敲开孟菱歌房门时,孟菱歌与秋蓝还未睡下。
孟菱歌在灯下看书,秋蓝轻轻给她捶着肩膀。
两人看到冬青端着炖汤,眉眼柔和了些,却都没先开口。
冬青低着头,轻声说出早就想好了的词。
“小姐,我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这是我专门去小厨房给小姐炖的鲍鱼银耳汤,对孕期滋补很有效果。小姐快尝尝,现在温度正好。”
她鼻头红红的,看着确实有几分可怜。
孟菱歌将书放下,抬头看她,“你今日累了一天,哪有空出门去买这些食材?”
冬青未料到小姐会问到这个,仅愣神刹那她便镇定道:“我去小厨房想给小姐做点好吃的,看到有这些食材,就直接用了。”
外祖母心疼外孙女,聚芸轩的小厨房确实会经常备点新鲜菜类,就是怕外孙女偶尔想吃点别的可以私下开小灶,但都是些寻常江南特色菜,按理来说不会备下鲍鱼这等昂贵食材。
但东西是冬青拿来的,孟菱歌也并未多想,只以为是厨房碰巧采购了这道菜,外祖母便特意嘱咐给她留了一份。
毕竟外祖母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与娘亲。
而且冬青虽然如今被感情迷了心智,但应该不至于会害她。
看冬青这副害怕得唯唯诺诺的样子,孟菱歌也有两分心软,便由着冬青从炖汤中盛出汤汁,装在小碗里,放到她面前。
这几日,孕吐的反应已没之前强烈,只要不是太荤腥的食物,她都能正常食用。
面前的汤汁清香透亮,看着确实让人很有食欲。
孟菱歌端起汤碗,关心的看向冬青。
“我听秋蓝说,你晚上连饭都没吃。饿坏了吧,坐下一起吃。秋蓝也过来喝一碗汤。”
冬青又想哭了。
原来小姐知道她晚上没吃饭,原来小姐还是关心她的。
她哽咽摇头道:“我煮好后已经喝过一碗了。现在不饿。”
孟菱歌看着冬青,却是将汤碗放下了。
并非因为冬青所说的话,而是她注意到冬青面上浮现不同寻常的嫣红色,像是高烧不退的那种红。
她站起身,拉过冬青的手,发现她的手也特别烫。
“冬青,你身上怎会这么烫?”
这一发现令孟菱歌心头马上谨慎起来,眼角余光看到秋蓝已经端起汤碗正准备喝,连忙一声厉喝:“先别喝!”
秋蓝赶紧将碗放下,她此时也发现了冬青的异常,走过来道:“小姐,冬青怎么站不稳似的。”
冬青一只手扶着桌子,身体微微发抖倾斜,她现在头昏乏力极了,却硬撑着摆手道:“小,小姐,我没事…”
这句话说完,她便朝后直直倒了下去。
第171章 绿水
幸亏孟菱歌与秋蓝都在她面前,两人同时伸手,总算扶住了她,没让她直接摔在地上。
两人合力将冬青弄到床上,孟菱歌惊恐的发现冬青下身的裙子上也有刺目的鲜红,冬青腿上的伤早就好了,而且这鲜血的位置竟像是从她下体流出来的。
这么多的出血量也不像是来了月事。
孟菱歌脸色微变,冷静吩咐道。
“秋蓝,快去唤府医过来。”
秋蓝一看也知事情严重,答应一声便一路小跑了出去。
虽然是夜晚,但杜府的府医一听是孟姑娘的贴身丫头不适,马上起身让他的女徒弟去一趟。
女大夫穿着朴素,样貌清秀,听到府医嘱咐,二话没说背起药箱便跟在秋蓝身后。
杜府女眷多,有个女大夫不足为奇,只是这个女大夫太过年轻了些,看起来最多十五六岁。
孟菱歌本还担心她资力不足,看不出什么问题,但女大夫只是简单查看了一下,便肯定道:“这位姑娘是中了毒,她今天都吃了哪些东西?”
秋蓝回忆道:“早上吃的稀饭包子,中午和下午她都没有吃饭,夜间就喝了一碗她自己炖的汤。就是这个鲍鱼银耳汤。”
女大夫听罢走到那罐炖汤前,用勺子盛起闻了闻,又仔细翻看了里面的食材,须臾放下道。
“这炖汤中加了大量的牛膝,斑蝥粉末,一般是用于堕胎所用。这位姑娘没有身孕,却误服了这些东西,引起崩漏,失血过多方才昏迷。”
“堕胎?”秋蓝睁大眼,咬住下唇道:“你确定吗?”
她并不是怀疑女大夫的医术,只是实在不敢相信冬青会对小姐下堕胎药。
她们都知道小姐有多在乎这个孩子,何况堕胎药这种东西,就连她们这种未出阁的丫头都知晓,对身体有很大伤害。
女大夫点头道:“我确定。你们如果不信,可以拿去给我师父再查验一番。这里面牛膝,斑蝥粉末份量很足,若是有孕者服用,喝几口便会堕胎,未有身孕服用,亦会对身体有很大伤害。”
孟菱歌看着桌上那罐汤,深感后怕。
刚刚就差一点点,她就要喝进去了,就差一点点她就要失去自己的孩子了。
不过,女大夫的话倒是打消了她对冬青的怀疑。若这堕胎粉末真是冬青放的,她应该不会自己先行服下。
就算是要以身犯险,让她不被人怀疑,那至少不会提前那么久喝,在事情未成功之前,便将自己先毒倒了。
很明显,冬青是被人利用了,她也不知这汤里被下了堕胎的药粉。
孟菱歌看向女大夫,温声道:“姑娘年纪轻轻,却医术了得,不知怎么称呼?”
女大夫点头浅笑道:“只是对中药有些了解,这是身为医者最基本的常识。算不得什么厉害的医术,孟姑娘过奖了。在下名唤绿水,姑娘可直接唤我名字就行。”
孟菱歌道:“绿水。这个姓氏,我倒是第一次听闻。”
绿水表情有些伤感,低头道:“绿水就是我的名字,我从小被卖,后来又受了些苦,有些事不记得了,姓氏也早就忘了。印象中我有一个哥哥,一直唤我绿水,所以我便只记下了名字。”
孟菱歌未料到无意的一句话,便触到了绿水姑娘的伤心处。
从小被卖,又受了些苦,简单几字背后肯定有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才会把很多事情都遗忘。
孟菱歌歉意道:“是我冒昧了。刚才姑娘说过未有身孕服用,亦会对身体有很大伤害。不知我这丫头现在情况如何?”
绿水看了看冬青道:“她失血严重,伤了子宫,以后只怕极难有孕。但这也并非绝对,她毕竟还年轻,将养好了兴许也能有个一儿半女。”
孟菱歌听到这里,对冬青又恨又怜。
面上却不露声色,淡声道:“辛苦绿水姑娘了,麻烦你开点药,给她好生调养一番。”
转身吩咐秋蓝道:“给绿水姑娘拿银子去领药。”
秋蓝应声,绿水却阻止道:“杜府每月都有给我月俸,这些药可以直接到杜家的药店去拿,姑娘无须破费。”
孟菱歌当然知道杜府的府医每月都有月俸,但孟菱歌此时给的银子算得上是赏银,一般府医都不会拒绝。
这绿水姑娘倒是特别。
看到她一身素锦,头上也没有任何装饰,孟菱歌道:“我妆柜上有些首饰,若你看得上,可任意挑选。”
绿水笑了笑,“我整日与药物打交道,没有时间与精力用得上这些,姑娘好意我心领了。若无别的事情,我便先去开药。”
孟菱歌叮嘱道:“今日之事,还望绿水姑娘保密,不要告知旁人。”
绿水点头,看了看孟菱歌的腹部,“就算姑娘不交待,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她非多事之人,更懂世间女子生存不易。
秋蓝跟着绿水去拿药,回来时生气的将药丢在桌子上。
“小姐,你还救冬青这没良心的干嘛?”秋蓝看冬青还昏迷不醒的躺在孟菱歌床上,更是火大。
“刚才就应该让绿水大夫再给她看看脑子才对,自从被那姓郑的救了两次后,冬青的脑子就像坏了一样。现在都谋害起小姐来了,要是她再晚昏迷一会儿,我和小姐就都喝下炖汤了。”
“如果她真的要谋害我,怎么可能在我要喝汤前正好昏倒?”孟菱歌说:“这丫头是傻不是坏,她应该也不知这汤有问题,而是被人利用了。”
“被谁利用?”秋蓝疑惑道。
孟菱歌笑而不答。
她有身孕的事情就只有冬青与秋蓝这两个丫头知晓,如今别人要害她堕胎,冬青与秋蓝两人至少有一人将她有身孕的事情泄露了出去。
秋蓝在杜府并没有与她关系特别好的人,冬青却有一个心心念念的郑大哥。
孟菱歌眸光冷沉,猜到冬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郑青山,而郑青山不知是求爱不得生恨,还是单纯不想她怀着别人的孩子,便借冬青的手,行了这堕胎的阴谋。
冬青有错,而郑青山有罪。
“小姐…”冬青这时悠悠醒转,看到她躺在孟菱歌床上,而小姐与秋蓝都用非常陌生的眼神看向她。
“你可别再叫小姐,小姐差点让你给害死了!”秋蓝瞪着她道:“你老实交待,这炖汤到底是不是你炖的?有没有人让你放什么东西进去?”
第172章 我信他
冬青想起她先前昏倒的事,猜到应该是郑青山没有做菜经验,放错了食材,导致她中毒。
小姐本就对郑大哥颇多意见,她怕说出来小姐更加不准她去见郑青山。
只得咬紧牙关道:“是我炖的,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绝对不会害你的。”
孟菱歌紧皱眉头,单刀直入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郑青山给你出的主意吧?你可知这罐汤里加了大量的牛膝,斑蝥粉末,我当时若是喝下,现在已经堕胎,你喝的那一小碗,已经伤了你的子宫,以后你极难有孕,现在你还要替他隐瞒吗?”
“什么,堕胎?”冬青吓得面色煞白,使劲摇头道:“是不是弄错了?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
孟菱歌耐心已经用尽。
她站起身,背对冬青道:“秋蓝,将冬青的东西收拾好,刚才开的药也给她放进去,另外再给她拿一张一百两银票,然后将她送出杜府。等回到京城,我会把她的身契撕毁,以后她与我们再无关系。”
纵然冬青不是故意伤她,但她被感情迷惑,事到如今还在为作恶者隐瞒开脱,再留下她,迟早会被她害死。
秋蓝还在气头上,听完马上去收拾冬青的东西。
冬青听到这里,却是吓坏了。
她从小在孟府长大,完全没有独自在外生活的经验,若是真被小姐赶出去,她都不知道怎么生存。
冬青从床上爬到地上,痛哭道:“小姐,我说,我全都说,你不要赶我走。是郑大哥给我的汤,他说你让我打扫院子太辛苦了,他心疼我,就帮我炖了汤,让我拿来讨好你。他说你高兴了就不会再生我的气了,他也是一片好心,只是不知道怎么出了差错,他应该也不知道这汤会有毒的,你别怪他…”
叫她怎么相信呢?
两次不顾危险救了她性命的郑大哥,对丫头说话都轻声细语的郑大哥,一个时辰前夸她像小兔子一样可爱的郑大哥,怎么可能会对小姐下堕胎药?
他善良,儒雅,正直,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卑鄙恶毒的事情来?
秋蓝都被她气笑了:“小姐早就说过姓郑的不是好人,他炖的汤你竟然敢直接端给小姐喝?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你还说他是一片好心?他是不是好心先不说,但他肯定擅长偷心,你的这颗心都让他给偷走了,这个时候不担心小姐,不担心自己,倒担心起你那害人的郑大哥了?”
孟菱歌眸光冷淡,逼问道:“我怀孕的事情是不是你透露给他的?那么除了我们三个,就只有他知晓我怀了身孕,不是他还能是谁?而且鲍鱼银耳汤根本就不需要放牛膝,斑蝥调味,他若不是成心的,为何要在里面加两味堕胎的药粉?”
冬青无力的解释,“我是不小心说漏嘴了,或许是我与郑大哥说的时候,被别人听去了。然后郑大哥炖汤时,被别人偷偷放的药粉,他也不知情…”
“好了,你别说了…”孟菱歌摆了摆手,“此事除了你,可还有谁知道?他将炖汤给你之时,可有人看见?”
冬青努力回想着,抽泣道:“有个叫小环的小丫头带我去的,走的是府中的小路,除了她外,没有别人看到。小姐,我求你别查了,反正你没有事,我也不要紧,就这么算了吧。”
她怕小姐闹大,会连累到郑大哥。
郑大哥都是为了她,才摊上这堆麻烦事。现在外面可能还有萧检岩的侍卫在追杀他呢,失去杜府的庇佑,郑大哥会有生命危险的。
孟菱歌不想再理会她,吩咐秋蓝:“把小环找来,然后去前院通知杜府大公子,便说我约他半个时辰后去前院下棋。”
秋蓝答应着退下。
冬青还在抹泪求情:“小姐,你别追究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吧,我愿意做粗使丫头了,我现在就去干活…”
她踉跄着就要走出去干活,孟菱歌见她如此执迷不悟,本不想管她,但想起刚才绿水所说,冬青若不休养好,极有可能终身不孕,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主仆十几年的相处,饶是孟菱歌现在失望至极,终究还是不忍让冬青留下无法挽救的遗憾。
孟菱歌厉声喝止。
“你马上回床上躺着,若是再敢多话乱动,加重病情,这笔账我一样要算在郑青山头上!”
冬青害怕连累郑青山,委屈的回到床上,不敢再轻举妄动。
少顷,小环被秋蓝带进来,神色从容。
听到孟菱歌问她今天晚上的行踪时,她说做好份内之事后便一直在下人房内,并没有做别的。
冬青在床上探起头来,“不对,你还带我去过客房,是你带我走的一条小路。”
小环淡定道:“冬青姐姐与我说笑吧,我晚上不当值,今晚没见过你,更没带你走过什么小路。”
冬青还要争辩,孟菱歌已经先行开口:“那应该是冬青记错了,你退下吧。”
小环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点头退下。
冬青着急道:“小姐,我没有记错,真的是小环带我过去的,你要相信我,我没有骗你。”
“我相信你,现在是你不相信我。”孟菱歌道:“郑青山处心积虑的让小环找你过去,还特意叮嘱让你走小路,就是为了将对我下药的罪名嫁祸给你,所以他早就买通了小环。如果不是你提前喝了那碗汤,那么现在我应该已经流产,而你,我今天刚好罚过你,你有足够动机,堕胎药的汤又是你亲手端给我的,你会成为无可抵赖的下药之人。”
冬青满面愕然,依旧摇头道:“不可能是郑大哥指使的,他绝对不是这种人,我相信他。”
孟菱歌眸中失望,淡淡道。
“随便你了。念在你身体未愈,我会让陈洛找辆马车送你出府,往后你信谁,不信谁,都是你的自由。”
“小姐,不要…”冬青在床上哭泣,一张小脸哭得有些难看,“你别不要我…”
秋月将一个包裹丢到床上,眼睛里也有泪珠打转,语气却是恶狠狠地,“你的心已经不在小姐这里了,有多远走多远吧,拿着这些,赶紧滚!”
“不是的,我没有…”冬青无力的争辩着。
孟菱歌却是再不想与她废话,带着秋蓝去见杜远华。
杜远华本在书房看账本,一听孟菱歌找他下棋,马上换了身衣裳赶到前院。
这次表妹来江南,知晓了他的心意后,总是有意避着他,主动找他,更是头一回。
孟菱歌赶到之时,杜远华已经让人上了茶点,棋盘也已摆开。
孟菱歌到棋盘对面坐下,轻声道。
“大表哥,这么晚了还打搅你,实在抱歉。”
“亲戚之间,不必如此客气。”杜远华看了孟菱歌一眼便及时收回视线。
对候在一旁的婢女道。
“你们都去门外等候,不要打扰我与表妹下棋。”
他知晓孟菱歌这个时候找他肯定有重要事情,只是晚上两人单独见面不合规矩,所以才约他到前院下棋。
这厅堂宽大,丫头们在门外能看到两人身影,但只要他们说话声音放低一点,外面的人最多只能听到轻微声音,听不清谈话内容。
秋蓝也跟着婢女们一并退到了门外。
孟菱歌见杜远华已经执起白子,她便淡然执黑子应对。
三个来回后,杜远华率先开口:“表妹,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确实有事。”孟菱歌手下不停,目光磊落地看着杜远华:“说这事之前,我得先告诉大表哥一个秘密。此事我与外祖母都不曾说过,还望大表哥替我保密。”
对上杜远华稍有些惊喜的眸光,孟菱歌继续道:“我怀孕了。但如今有人给我下堕胎药,想谋害我与孩子的性命。我记得大表哥说过我之前为你顶罪多次,还欠了我的人情,所以我现在来索要人情了,希望大表哥替我处置此人。”
杜远华惊喜的眸光,听到孟菱歌怀孕后便瞬间失落下来。
他手中的白子迟迟没有落下,心绪一时极为复杂。
他很想问孟菱歌,这孩子是谁的?
可又感觉这问题太冒犯了,依表妹的性情,她怀的肯定是她夫君的孩子,问题是她现在与温世子已经和离,而且据他去探查到的消息,温世子已经宠幸了别的女人。
表妹是还想与温世子再续前缘,还是独自将这个孩子抚养大?
不管是哪一种,好似都困难重重。
可是表妹明显不想与他探讨这个问题,若不是现在有人要谋害她的孩子,孟菱歌甚至不可能将这个秘密告诉他。
话在嘴里转了几个圈,他最终还是全部咽下,将白子重重落入棋盘。
“敢在我杜家行凶,当然不可放过。此人是谁?”
孟菱歌知道杜远华最近与郑青山走得比较近,郑青山这人圆滑世故,杜远华又将他当成救人侠士,故而容易被他蒙骗。
若此时再不提醒表哥,只怕表哥都要为其所害。
所以她直截了当道。
“郑青山。”
此话一出,杜远华果然微微惊诧,“是他?可有人证物证?”
他是信孟菱歌的,但也担心其中会有什么误会,毕竟郑青山最近给他的印象还不错,实在不太像这种会对女人行如此恶劣手段的人。
孟菱歌就知道杜远华对郑青山已有了几分信任,便简单将那罐炖汤的事情告知。
然后补充道:“炖汤我没倒,表哥需要可以再找人查验。虽然不确实百分之百是他,但至少十有八九,要再确定也很简单,表哥派人去查一下这两日买鲍鱼,以及牛膝,斑蝥粉末的人,再好好审一下小环,真凶就能水落石出。而且,虽然此人是让冬青走的小路,但客房到聚芸轩距离并不近,应该还会有其他目击证人。”
这是杜府,孟菱歌不便去查这些,交给杜远华最合适。
听孟菱歌说完,杜远华也感觉郑青山嫌疑最大。
况且,他有动机。
杜远华第一次见他,便听到他那番喜欢孟菱歌的言论。喜欢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他受不了这个结果便想害孟菱歌堕胎,是很多阴险男人的招术。
只是郑青山当时振振有词,说喜欢一个人应该是暗地里保护她,永远珍惜她,尊重她!而不是使用卑鄙手段占有她,欺辱她!
当日的言论与如今的行动正好相反,若此事真是郑青山所为,那此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不管如何,比起郑青山,他当然更信表妹孟菱歌。
正确来说,任何人与孟菱歌放在一起,他都更信孟菱歌。
“这事我来处理,若真是郑青山所为,表妹想怎么处置他?”
杜远华已无心思在棋子上,随着孟菱歌的黑子落下,他已再无转机。
“其实我一直怀疑我来江南时,路上马车损坏,以及萧松岩的死,是郑青山所为,但这两件事我都没有证据,现在也难以查证。我有孕的事情我并不想别人知晓,所以此事亦不能闹得太大。表哥查清之后,将郑青山赶出府即可,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将他赶出江南。”
杜府只是商贾,并没有处置别人的权利。她不想怀孕之事被人知晓,也不能报官。
虽然表哥为了她,或许可以派人痛打郑青山一顿,甚至找人暗地里除了此人,但没必要让表哥铤而走险,让杜府惹上官司。
既然郑青山是对她图谋不轨,那么先将他远远赶走便是。她来江南是为避祸,如今又有身孕,凡事皆应低调。
但郑青山太过阴毒,害得冬青损了身子,还险些害了她的孩子,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等表哥将人赶出去后,她再让陈洛陈陵暗地里去下黑手,给郑青山一个教训。
郑远华点点头,转而问道:“你那背主的小丫头,你准备怎么处理?”
“放她自由。冬青并未背主,只是糊涂。”孟菱歌道:“她如今身体未愈,在外只怕难以生存。若是表哥方便,麻烦帮我适当关照一下,但别让她知道,是我及杜府帮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