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新婚日出轨庶妹,我怒嫁竹马by缤纷飞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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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京城,将这里的情况告知王爷,让他不用担心我,提防一下曹然。”
“你隐藏在这附近,暗中保护我们的安危。”
“你背着你的兄弟,和我们一起走。”
闻言三个暗卫连忙按孟菱歌的吩咐,兵分三道。
孟菱歌带着两个丫头,与两个暗卫,敲响了一户还燃着灯火,房子租大些的人家。
开门的是一位老妇人,见她们中有两个伤员,又穿着华贵,有些担心惹麻烦,本想拒绝,但孟菱歌给的那锭银子足够他们一家整年的开销。
老妇人犹豫的表情马上变得热情,将人迎进去后,又贴心问他们饿不饿,要不要准备点吃的。
孟菱歌温声道。
“老人家,麻烦帮我们找一点干布盐水麻线来,然后收拾两间干净房间,我们明儿一早就离开。”
老妇人听他们明日就走,更加喜上眉梢,马上按孟菱歌的吩咐,将她需要的东西都找了过来。
而另一头,曹然猜测孟菱歌必死无疑,一路没有丝毫停顿,快马加鞭赶到了京城,进了安顺王府。
此时,温止陌与众将领的商议还在进行,一方决定采用里应外合的方法,尽快攻入皇宫,救出人质。一方认为此法凶险,会造成太多将士伤亡,建议改成围困战,让里面的人不能出来,待皇宫的物资越来越少,加剧恐慌,这样便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但这样肯定需要一些时日,按狗皇上一天杀一名官员的速度,至少会有十来位官员丧命。
两个方案久久争执不下,温止陌不时探头看出门外,期待孟菱歌出现,听听她的看法。
当曹然出现在门口,温止陌马上站起身道:“曹将军进来坐。王妃呢,今儿大家正好都在,本王给大家介绍一下。”
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以为孟菱歌只是先回房间,他先与众将领介绍孟菱歌的身份,这样娘子等会出现时众人就不会太过惊诧,让娘子感觉难为情了。
众将领除了曹然,任炀与刘将领外,都很意外。
他们知道王爷成亲两次,两个王妃一死一离,如今并无妻室,只是在军营中有一位红颜知己,现在突然冒出一位王妃,是何许人士?
曹然对上众人的视线,两次欲开口,都没有说出话来。
温止陌心下一窒,面色骤变。
“曹然,本王的王妃呢?”
第299章 惊慌
温止陌首次连名带姓的唤曹然,在场众人都感觉到了他的森然怒意,瞬间震慑全场。
叶孤鸿在门外察觉不对,也迅速进了房间,站到温止陌身侧。
曹然早就对温止陌的愤怒有所预料,这一路他已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因为心虚,此刻面对温止陌的逼问,依旧有些犯怵。
“王爷,王妃她…”
温止陌目光如炬,冷若冰霜。
下一秒,剑尖已抵在曹然咽喉处。
“她在哪?”
“王妃被人暗害了。”曹然被逼无奈,只能说出在心里酝酿了几次的话,“本将按您吩咐,顺利接到人。可就在回来的路上,突然出来很多黑衣刺客,将王妃与本将的人杀伤众多,王妃为躲避追杀,驱赶马车逃离,却不慎坠下悬崖,生死不知…”
温止陌听到坠下悬崖,生死不知四字后,只觉椎心泣血。
他留给孟菱歌的四个暗卫皆是高手,还有曹然带着的上百人,如今皇上的人又被困皇宫,按理孟菱歌应是非常安全的。
怎么还会如此凶险?
温止陌转身对不敢开口的众将道:“做好防守,一切等本王回来再处理。”
温止陌的剑依旧横在曹然身前,眸光冷厉。
“现在便带本王去找她。王妃若出了事,本王要你陪葬。”
虽然军营中很多人都说北疆王雷厉风行,手段毒辣,但在曹然眼中,温止陌只是一个武功高强,处事果断的晚辈。
温止陌待他,向来都是恭敬又温和的。
他猜到温止陌会愤怒,会迁怒于他,却万万未料到,他如今只是保护不力,温止陌就要他陪葬。
若是让温止陌知晓是他害了孟菱歌,岂不是要将他碎尸万段?
曹然心中惧意更甚,面上勉强维持着冷静。
“王爷,如今是杀害狗皇上,夺取皇位最关键的时候,您不可离开京城。本将留了人去崖底搜索,若是找到尸身…”
“闭嘴!”温止陌的剑毫不犹豫的向前一送,曹然的鲜血顺着刀尖滴落。
“带本王去找她!”
就是因为这关键时刻,他一离开,容易军心溃散。
所以他做了让步,让自己最信任的大将去接孟菱歌,如今娘子生死未知,还想用这理由绊住他,绝无可能!
没有娘子,他要这天下何用?
众将领见此都非常着想,曹然说得没错,此时王爷确实不宜离开。
万一被狗皇上知晓,发动突击,群龙无首,局势极有可能逆转。
可曹然作为温止陌身边最信任的大将,他的劝告王爷都听不进去,其他人说了更加无用,何况王爷现在看上去杀气腾腾,他们实在不敢阻拦。
“止陌。”叶孤鸿拍了拍温止陌的肩膀,劝道:“你留下,师父去找。师父给你将人带回来。”
看着气压全场的温止陌,叶孤鸿想起先前他还在心中夸赞徒儿处事不惊的王者之风,如今方知温止陌并非对所有人所有事都能如此淡定。
他口中的王妃便是他的软肋。
温止陌一路走来并不容易,叶孤鸿不想徒弟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闪失,旁人不敢劝的只有他来劝。
众人都认为叶孤鸿的建议极好,可温止陌却依旧坚持道:“本王亲自去找。”
曹然再推脱不掉,只好硬着头皮转身带路。
此时,众人所处的房间上方传来三声敲击的轻响,有侍卫正要去探个究竟,温止陌眸子一亮,抽回长剑,转身便出门跃上屋顶。
“你们在此等候片刻,本王去去就来!”
众人对温止陌的身手非常放心,虽然疑惑却并不怎么担心,唯独曹然很是焦急,甚至想跟上去看个究竟,被叶孤鸿拦了下来。
“曹将军急什么?等会王爷就回来了,有什么话等他回来再说。”
温止陌发了话,现场无一人敢离开。
而他刚才那咄咄逼人,凶神恶煞的一幕带给众人震撼太大,导致他们都不敢偷偷议论,一个个正襟危坐,如履薄冰。
只敢在心中感叹,不知这王妃究竟是什么人物,能让王爷重视到这种地步。她若是能回来,估计王爷在军营中的那位红颜知己也没什么地位了。
温止陌离开不到半刻钟便返回,浑身的肃杀之气已荡然无存,又变回了冷静自持的北疆王。
温止陌道。
“本王刚才接到暗卫消息,王妃被他们救了回来,如今人已到了安顺王府。只是头部受了点轻伤,暂时未醒。今日就不与各位见面了。”
众人不由都松了一口气。
还好王妃无事,否则北疆王非要在这个时候去找人,置军营及百姓于不顾,实在有损他的名声,若王妃有个好歹,还不知北疆王会做出什么事来。
唯独曹然面露惊诧,眸底闪过惊慌。
那悬崖在夜里看不真切,但一眼看不到底,不见马车残骸,绝对不会太低。
这样的高度掉下去不可能仅仅是头部轻伤。
对了,王爷说是他的暗卫将人救出来的,那会不会是马车坠崖之前,暗卫便将孟菱歌救出来了?
想通这一点的曹然汗毛直竖,如果是这样,当时孟菱歌或许躲在暗处,可看到追兵是他,为何没有出来见面?
他记得那些刺客要杀害孟菱歌的将士时,孟菱歌曾探出头察看了一下,不知她有没有看出点什么问题来。
孟菱歌一定是觉察异常了,否则她不会让暗卫带着她躲藏,且这么快就跟到了安顺王府。
虽然她现在已经昏迷,但是她醒来后一定会将她看到的情况如实告诉温止陌。
曹然越想越是害怕,见温止陌走近他,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曹将军见谅,刚才本王一时情绪失控,失了分寸。你的伤口不要紧吧,来人,快请军医过来!”
温止陌当时虽然很愤怒,但他并不知孟菱歌是曹然所害,下手并不重,主要还是警告的效果。
那道伤口仅破了点外皮,根本就没到需要医治的地步。
曹然低头道。
“是属下办事不力,未保护好王妃。属下自行去军医那里擦点药就好。”
温止陌闻言也不再坚持,温声道。
“曹将军受了惊,擦药后早点休息。本王与其他将领再商议点军务,明日再将结果告知于你。”
“多谢王爷。”
曹然恭敬道谢退下。
他心中很明白,经过今日温止陌对他拔剑相对的事后,两人之间再不可能回到之前信任自然的关系。
曹然并没有去军医处,这点轻功对于战场之人来说不值一提。他确实很不舒服,但不是身体上的问题,是心病。
今日要办的事情没办成,还惹了大麻烦。
只要孟菱歌醒来后,将她的怀疑告知温止陌,那么温止陌绝对不会容他。
从今日温止陌的反应来看,这小子根本不会顾念他带着虎翔军助其走到今日,温止陌对孟菱歌太过重视,远在他之上。
看来只是让孟菱歌流产已是不行了,必须让孟菱歌再也醒不过来,他才能安全。
曹然脚下不由自主地往后院走,他避开侍卫,借着夜色遮掩,越走越快。
他猜测温止陌肯定会将孟菱歌安排在之前他们住的主院当中,他得趁温止陌还未回来之前,先将孟菱歌了结。
等温止陌回来,他就不可能再有机会。
孟菱歌是在安顺王府出的事,只要没有人抓到他,温止陌便不能再怪罪于他。
一路行来,顺利得过分。
其他院里都住满了将士,唯独这主院里空旷无人,曹然凭着感觉很快找到了最豪华的一间厢房,推门走了进去。
借着淡淡月光,隐约可见床上侧躺着一个女子,身段与孟菱歌相似,头髻都是一般无二。
曹然紧张又激动,握着刀一步步靠近。
床上的人还是昏迷状态,一点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曹然站定在床前,缓缓将刀举起,只需要闭上眼,用力一刀,就可以解决掉这一个大麻烦,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
可刀举起,眼睛闭上,却久久扎不下去。
平心而论,曹然其实并不反感孟菱歌,相反他其实还很佩服很欣赏孟菱歌,也很庆幸温止陌身边有这么一个人,虎翔军才能发展成这么强大的军队,温止陌才能这么快便杀入京城。
他不满的只是温止陌成功后身边依旧只愿意有孟菱歌这一个女人,这与他所接触所了解的帝王后宫全然不同。
他确实有私心,想让女儿坐上妃位,从而让他的家族更加兴盛不衰。
可他更是真心为了温止陌考虑,他对温止陌确实不仅是将军对王爷的忠心,还有长辈对晚辈的守望呵护。
因对安顺王爷的感激,他第一个背弃皇上,支持温止陌走上造反之路。对于恩人之子,他甘为人梯,更有义务对他保驾护航。
温止陌如果只是王爷,只是世子,可以由他心意,专宠一人,世人只会说他痴心难得,神仙眷侣。可温止陌是要登上帝位的人,还说后宫独留一人就会成为他最大的缺陷,皇宫与前朝不能成立平衡关系,江山难以安稳。
所以他才铤而走险,意图让孟菱歌流产,甚至以后不能有孕,以此来令温止陌妥协。
这是他能想到的伤害最少又能达到目的的唯一方法。
可惜他没想到温止陌还给孟菱歌留了暗卫,这个计划就这么失败了。
如今要想让自己安全,就只能杀了孟菱歌。
可杀孟菱歌容易,杀了之后的残局依旧难以收拾。
温止陌今日的反应他看在眼里,孟菱歌一死,纵便温止陌没有怀疑到他放过了他,但温止陌肯定无心再做其他事,天下江山都会被弃之不顾,那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狗皇上苟政重税,百姓苦不堪言,如今一百步走了九十九步,最后关头温止陌撂挑子不干,虎翔军功亏一篑,百姓又要重回水深火热的日子。
他怕死,但不能为了自己的性命连累这么多人。
曹然心中天人交战,手中的刀举起又放下,久久无法下定决心。
当他又一次将刀放下时,床上突然传出一声铜铃的娇笑声,“你到底杀不杀啊?这样躺着不能动实在太累了,你要杀就快点,不杀我可就起身了。”
完全陌生的声音,床上的人不是孟菱歌!
曹然吓得后退两步,将刀尖对准床上的人,“你是何人?为何躲在这里装神弄鬼?”
床上的女子用手掀开被子,转过身来,对着曹然嫣然一笑,“曹将军回头看看。”
月光浅淡,但不妨碍曹然看清此人的脸。
这个女人肤白貌美,姿色绝艳。
在曹然看来,此人长相不在孟菱歌之下,甚至更妩媚妖娆。
他想起来了,他去聚杰楼招待王爷的贵客时,好似见过此人。
那么,是王爷安排她在这里的?
曹然手中长刀不放,硬着头皮转头,看到离他数步之遥,一人双手抱肩,冷冷地看着他。
那人背对月光,一张脸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下,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看不清脸,但从这个姿势气场以及出现这么久却丝毫未令他发现的特点,曹然已经可以断定,来人正是温止陌。
“王爷是跟踪本将到此的,这个女人也是王爷安排来试探本将的。”
曹然用的是肯定句。
此时他已经明白孟菱歌回府是假,温止陌疑他是真。
孟菱歌不知是死是活,但他的行动已经被温止陌发现。
被温止陌试探,暴露了底细,曹然的害怕与恐慌反而降低,反正他本就是为了温止陌好,他的初心是对的。
温止陌没有回他,上前几步,走到月娇萝面前,淡声道:“多谢月姑娘配合,本王与曹将军还有事要谈,麻烦月姑娘先回避一下。”
“哎,堂堂北疆王也这么坏,刚刚才用完人家,现在便急着赶人了。行,本姑娘先走一步,北疆王下次有需要再找我哦。”
月娇萝声音娇俏,故意说些易惹人误解的话,扭着腰从两人身边款款离去。
温止陌心中有些反感,却忍耐着没有发作。
要不是月娇萝身形与孟菱歌接近,又是习武之人擅长伪装,温止陌压根不会请她来冒充孟菱歌。
好在孟菱歌说明日便能到,到时这月娇萝应该就会知难而退,不纠缠于他了。
曹然等月娇萝将门带上后,便跪在温止陌面前。
“王爷,属下确实有谋害王妃之心,且付出了行动。你要杀我罚我,我都认!但我全是为了王爷着想,若王爷不听属下劝告,迟早会后悔!”
温止陌面容沉静,却是轻叹了口气。
“曹叔,本王能有今天,有你一半的功劳。若你犯别的错,哪怕是刺杀本王,我都能原谅你一次。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本王的王妃,她是本王的底线。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理由,只要伤害到她,本王都不能谅解。
温止陌准备亲自去寻找孟菱歌时,孟菱歌派来通知他的暗卫恰时赶到,听闻暗害孟菱歌的人极有可能是曹然时,温止陌非常意外。
这位亦叔亦父的长辈,是他在军营中最信任的人。
且他与孟菱歌的事情一直未瞒曹然,曹然并未有过任何不喜。若真要说有,便是出发前曹然提及他以后三宫六院,他言提不会纳其他女子时,两人有过几句争执。
他不认为这点冲突就能令曹然对孟菱歌下手。
虽然意外,但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孟菱歌的人。所以他当机立断设下陷阱,让曹然主动露出破绽。
眼下人脏并获,曹然的动机对他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信任的人本就不多,如今又少了一个。
曹然低下头来,振振有词道:“王爷,属下不求你的谅解,若是我的死,能让王爷明白帝王与王爷的区别,属下死而无憾。属下并不阻拦王爷登帝后立王妃为后,但后宫之中绝不可能仅她一人。王爷越是不忍伤她害她,越是应该早做定夺,否则下属是动手的第一人,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皇上的后宫并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决定的。
三宫六院每个位置都有人盯着,孟菱歌一个人占了这么多人的位置,势必成为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若想安稳,绝无可能!
温止陌看着曹然,“规矩本就是人定的,等本王做了天子,若连后宫的主都做不了,那这天子谁爱当谁当!实话告诉你,本王想做皇上,为的就是护她安稳。谁敢动她,便是与本王为敌。本王没什么大志气,一生仅想护一人而已。”
曹然痛心疾首。
“王爷中毒期间得王妃照料,感情自是与他人不同。但许她后位,便是再大的恩情也够还了。王妃确实有才有貌,可这世间女子多才多艺之人数不胜数,就是刚才那位姑娘,亦是难得的美人。王爷多接触一些,兴许想法就变了,根本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而影响江山稳定,君臣离心。”
“够了。”温止陌转过身去,背对曹然。“你我观念不同,再争执也没有意义。我得你相助,才有今日成就,原本是想事成之后,授你爵位,让你晚年显贵。可如今事未办成你便对我的私事如此心急,又伤了王妃,注定我们没有君臣的缘分。本王给你一笔银两,稍后你便离去吧。”
念及知遇之恩,温止陌最终还是没杀曹然,然而对曹然来说,既未说服温止陌,又被赶出军营,还不如杀了他。
曹然老泪纵横。
“王爷真的要赶我走?”
温止陌点头,“若是别人动本王的王妃,本王不会与他废话,甚至都不会再与他见面。你得庆幸你刚才没有动手,若你刚才那刀扎了下去,此时也没有和我说话的机会。但本王已对你破例太多,绝对不可能再将你留下,让你还有伤害王妃的机会。”
曹然知晓他不会再改变主意,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王爷能不能再告诉我,王妃可有受伤?腹中胎儿可还在?”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答案了,温止陌的意思明显是幸亏王妃无事,否则早就让他血债血偿了。
但他为了害孟菱歌落到这种地步,对方却毫发无伤,他实在是感觉太亏。
“她很好。”温止陌看着曹然,冷声道:“你不要再打任何主意,本王会让人盯着你。这次放了你,你我之间恩怨已了结,本王不欠你的。你再敢动她,本王会让整个曹家陪葬。”
曹然苦笑一声。
他被赶出军营后,比寻常百姓也强不到哪里去,又哪里还有能力再对付孟菱歌?
可怜他一门心思为温止陌着想,温止陌却处处防着他。
戎马一生,他在战场也杀不动了,如今温止陌又不信任他,走就走吧,只是曹家原本可以跟着他飞黄腾达,如今却因为他的一念之差再次落于谷底。
特别是女儿,还在做着皇妃的美梦,却马上就只是一介平民女子了。
想到这里,他鼓起勇气道:“属下有个女儿,喜爱舞刀弄枪,胆大心细,只怕一时接受不了此事,王爷将她留在身边,当个粗使丫头使唤,且先收留她一些时日可好?”
曹然这句话说完,发现温止陌眸中最后一丝温情都没了。语气冰冷,不近人情。
“本王身边照顾的人都是王妃安排的,本王做不得主。但本王不会再让你有见王妃的机会,所以此事无法安排,你早些收拾东西吧,本王让人送你一程。”
曹然知道所谓送他一程,只是派人盯着他,确保他离开,并且不会再去暗害孟菱歌而已。
他只觉悲哀。
温止陌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对他这个昔日的恩人如此不留余地。
连收留他的女儿这么小的一件事,都不愿答应。
“王爷,您还年轻。想事情固然简单,总有一日,您会明白,属下今日所为,全是为您考虑,属下今日之言,全是发自肺腑。王爷让属下滚,属下不会再厚颜强留,此去江湖,犹望北辰,惟祝王爷早日登帝,河清海晏。”
温止陌面色没有一点松动,曹然再不抱希望,慢慢站起身,落寞推门往外走去。
温止陌缓缓走至门边,只能看到曹然低头走出院门的一方背影。
曹然那向来挺拔的身形,竟在这瞬息之间塌陷微沉,有如枯枝折腰。
温止陌心下微凉,尚未触及帝位,便先失了手下最信任的大将,这便是高处不胜寒么?
不,只要娘子还在身边,哪怕天下与他无敌,他都不惧。
这一刻,温止陌更思念孟菱歌。
他已经等不及明早再相见,他怕这一晚再有什么变故,未见到人,他的心便不能完全放下来。
如今军营中的人大多已经睡下,只要他快去快回,军营中无人知晓,困在皇宫中的狗皇上更不可能得到消息。
想到这,温止陌召集他剩下的暗卫,从安顺王府后门出发,骑着快马,一路往城外而去。
而此时,众人寻觅多时的孟青玉正被一盆冷水泼醒,随后一个浑身肥肉的大胖子拿着刀在他身上比划。
“瞧瞧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公子,快点报上名来,姓甚名谁,是哪一家的,兄弟几人拿你换点银子花花。识相的早点说了省得受苦,若不识相,老子就将你的手指头一个个剁下来喂狗。”
孟青玉揉了揉眼,发现他身处一间破旧的房子。
脚上被拴了链条,衣裳里的银票已经被搜刮干净,除了面前的大胖子,角落还坐了四个一脸阴笑的男人。
孟青玉回到府上后,每天都想着要将孟行渊的尸身找回来,所以陆姨娘给了他去关渡府的地图后,他便简单收拾行李,义无反顾地出了京城。
他一腔孝心,却到底只是一个九岁孩童。
之前出去游玩都有大人随从陪同,现在形单影只,又穿着富贵,很轻易就被心思险恶的坏人给盯上了。
这伙贼人以为他是与家人闹意见的富家公子,一路跟了他好久,到了人少的路段,便将他给掳了。
孟青玉心知掉入了土匪窝,一时又恨又急。
“各位大哥,我家的钱都被我带出来了,如今都已经给各位大哥搜走,我娘瘫痪在床,我爹尸骨无寒。实在是没有钱了,各位大哥行行好,放我走吧。”
如果报出身家姓名,这伙贼人不仅要令娘交一大笔赎金,还会将他丢回去,到时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现下天气还有些热,爹的尸身暴晒了几日,可能都要发臭了,不早点找回来安葬,爹在地底下如何安息?
就算没有钱,他一路乞讨也要找到地方,无论如何都要将爹的尸身带回来。
“你小子不老实是吧?”胖子抽了孟青玉一巴掌,“穿这么好的布料,养的这么白嫩,竟然给老子编爹死娘瘫痪的鬼话。要走可以,五百两银子,拿出来老子马上让你滚,拿不出就等你家人收尸。”
几人早就看准了孟青玉是只小肥羊,不在他身上狠狠宰一把,哪舍得罢休?
孟青玉从小就养尊处优,如今被胖子抽一巴掌,不由又羞又怒。他还有十分要紧的事要做,可这些人拿走他的钱,不愿放他走,还如此折辱他。
可能是看他是个孩子,这些人并没有绑住他的手,孟青玉盛怒之下也顾不得后果,站起身便朝胖子打了过去。
胖子猝不及防,竟然让孟青玉得了手,脸上被抓出两条血印。
“小畜生!”反应过来的胖子用力一脚,就将孟青玉踢出了几米远,靠墙才停住。
他还是不解气,冲上去又是几脚,孟青玉哪是他对手,被他打得双手抱头,却是一声不吭。
“这小畜生骨头还挺硬啊,你还敢还手?还敢不敢?来啊,老子今天弄死你!”
胖子感觉在几个同伙面前丢了面子,戾气滔天。
见孟青玉不求饶不喊痛更是恼火,停下脚后拿着刀就准备往孟青玉身上扎。
同伙们见势不对,这才围了上来。
“你和一个孩子较什么劲,真扎伤了可就不值钱了。”
“就是,他不说就不说呗。这孩子长得好,我可听说京城有些潇风馆就喜欢这漂亮的小男孩,他实在不愿意说,我们将人卖到那地儿,也能换个几百两。”
胖子被同伙拉着劝着,就顺着台阶下来,放下了刀。
“就听兄弟你的,等天一亮,我们就拉着这小畜生去京城,卖到潇风馆。老子还是头一次被小屁孩给打了,将他送到那侍候人的地儿,也能出一口恶气。”
“暂时不成。北疆王今日攻入了京城,现在皇上都躲在皇宫里不敢出来,我听闻这北疆王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若是被他的人发现我们兄弟,可能会有杀身之祸。还是等一段时日,等京城平静下来再去交易。”
同伙看起来颇为谨慎。
胖子皱眉,眸光恼怒地盯向孟青玉。
“这么说,我们还要养着这小畜生一些日子?”
孟青玉看着就不老实,胖子担心夜长梦多,不甘心地又踢了一脚,警告道:“你识相点,说出身份,让家人来赎,对你我都好。”
孟青玉刚才听他们说话,才知道温止陌已经打入了京城,不由惊喜交加。
早知如此,他就再等两日,求温止陌派人助他一起去寻找爹的尸身。
那样就不会被这些贼人抓住。
这些人既然这么怕北疆王,那不如告诉他们,自己与北疆王的关系,说不准这些人就会放过他。
想到这里,孟青玉大声道:“我说!北疆王就是我的姐夫,你们最好早点把我放了,否则让他知道,不会放过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