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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缠绵风与雪,她是心上月 by禹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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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昭朝他笑了笑,随后意识到他可能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将笑容敛下。
感觉自已傻傻的。
用完饭坐了一会儿,闲不住的岁昭又带着霜序去下面打听消息了。
人群还未散去,聚在彩楼下议论纷纷。

听了会儿八卦,岁昭走了。明察司都是暗中收集证据再行动,证据充分一击必中。
无非就是着高同知又干了什么贪污腐败之事了,沈思危如今应当在州府大牢中审讯。
日暮,客栈房间的门又被敲响,霜序去开门,见了来人,道:“沈大人,请。”
沈思危点了下头,往里边走去。
岁昭正看着不久前买回来的志怪话本,听到声音抬头看向他。
沈思危将手中提着的油纸包放到桌上,“给姑娘带了吃食。”
“姑娘什么姑娘,你要叫我什么?”岁昭笑看着他。
他抿了下唇,“安安。”
“为什么给我带吃食?”
沈思危黑眸紧盯着她,“想给你带。”
霜序瞟了眼他们,尽量将自已隐形,当个没有存在感的人形屏风。
“噢,谢谢你。”岁昭走到桌前坐下。
沈思危心底松了口气,万幸她没问为什么想给她带。
但不曾想,她下一句便问:“你之前不是说手头紧,上山打猎吗?怎么如今有钱给我买吃的了?”
沈思危表情不自然了一瞬,但还是诚实道:“手头不紧,想见殿下,打猎是借口。”
听着他的话,岁昭心跳快了些。
她压下欲要上扬的唇角,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不要再“为难”他了,又把他给吓跑了就不好了。
岁昭倒出油纸包里的五香牛肉干,问:“沈虑远,你吃不吃呀?”
“不吃。”
“那你喝茶。”
“嗯。”
岁昭尝了一块,道:“比我在厘州买的好吃。”
沈思危的视线从氤氲的茶雾中投向她,看得略微出了神。
她偏头,愣了一瞬后笑道:“沈思危,你偷看我。”
“没有。”
“没有什么?”
他自顾给她倒了杯茶,没回话。
岁昭也没有刨根究底,他也是要面子的,只起身坐到他身旁。
见她靠近,沈思危身体绷紧。
她好似毫无所觉,捻起一块肉干递到他面前,“真的不吃吗?好吃的,就吃一块。”
沈思危凝视她片刻,觉得她真是会得寸进尺,低头将她手上的肉干咬走。
他温热的呼吸洒落在手背上,岁昭受惊地把手缩回来。
沈思危抬眼看她,眼底有笑意划过。
还以为她有多大胆。
霜序直接背过身子去,这不是她该看也不是她该听的,但又不能只留小姐和一个外男在屋里。
岁昭咳了一声,瞟了他一眼。
沈思危面色如常,缓缓嚼动嘴里的肉干,中肯地给出评价:“韧度适中,口感上佳。”
见她不说话,他将对面的茶端到她面前,岁昭又瞟了他一眼,端起茶小口抿着。
“何时离开丰州?”
岁昭把椅子端着,离他远了点后坐下,“看我心情,心情好就待久一些,心情不好说不定明日便回。”
看她动来动去还挺忙,沈思危喝了口茶,“那怎样心情才会好?”
她不答反问:“你希望我待久一点吗?”
他目光不退不避,“嗯。”
“那看在你这么希望的份上,我就待久一点吧,是你让我待久一点的哦。”
“嗯。”沈思危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很快就压下。
她又挪着椅子靠近,观察他的神色,“你方才是不是笑了?”
“嗯。”他垂眸,“公主殿下对谁都这般热情吗?”
岁昭听着他语气好似更低了些,但还是反咬一口:“你冤枉我做什么?我看着像是那种看到谁都要去招惹的人吗?”
她身上的香味隔着不远的距离飘到鼻尖,沈思危摇了摇头,继续喝着茶。
“沈虑远,你不礼貌。”岁昭胆子又大起来,继续逗他。
沈思危抬头,黑眸中浮起一缕疑惑。
“我同你说话,你怎么不看着我?”
“只要殿下不调侃我。”他目光定在她脸上,触到她笑意盈盈的眸子时,又忍不住错开视线。
完全拿她没办法。
“你看你,又叫上殿下了。”
“安安。”
“昂。”
沈思危手指蜷了蜷,又喝了一口茶。
岁昭又捏了一块肉干吃了,去用湿手帕擦了手,随后坐到他对面,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他,“你喝那么多茶做什么?”
沈思危沉默片刻,没想到要找什么话来回她,只道:“嗯。”
“嗯什么嗯呀?”她笑出声来,“答非所问,你怪有意思的。”
沈思危绷着的神色稍柔。
他有意思吗?也只有她会这么觉得了。
“你是不是不知道要同我说些什么?”
“嗯。”
“那我说,你应就好啦,我还挺喜欢说话的。”
“好。”一杯茶喝完了,沈思危又去倒,想到什么,手却是一顿。
她会不会嫌他太沉闷了?如今觉得他有意思,那日后呢?
有那么多会说话、会哄她开心的男子,她可能对他一时新鲜,时间长了呢?
“怎么啦?”见他动作停住,岁昭疑惑。
沈思危将心中涌上来的那些忧虑压下,摇了摇头,“没什么。”
“好吧,你们住哪儿?”
“在西市租了个偏僻小院。”
“那你近日忙吗?”
“忙完了这两日,不忙。”
“过几日我去找你。”
“我来找你便好。”沈思危看着她,认真道:“那边太混乱。”
说完,他顿了顿,补充:“也为你不跑空,我不忙便来找你。”
“那就说定了。”
“嗯。”
天彻底黑了,沈思危起身告辞,“我走了,入睡前关好门窗。”
“好。”岁昭送他出门,“明日来吗?”
“来。”沈思危垂眸看着比自已矮了一个脑袋还多的小姑娘,见她仰头看着自已,没忍住抬手揉了揉她脑袋,“明日日暮便来。”
岁昭眼睛微微睁大,看到他脸上的那抹柔色,最终朝他弯了弯眸子。
沈思危控制自已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下了楼离去。
回到小院,他绷着脸拉过全凌,黑沉深邃的眸子盯着他良久。
全凌被他看得心里直打鼓,“大人,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犯错了?”

全凌听完了他的话,沉默。
他还以为自已哪里惹大人不高兴了呢,结果是来找他问如何才不显沉闷。
第二日,岁昭起了个大早,难受醒的。
“霜序,你家小姐好难受……”她拉着霜序的手撒娇,声音有些哑,“嗓子疼。”
霜序在给她诊脉,心疼道:“风邪入体,我让槐序去给您抓药。”
寅时初起夜给小姐盖被子小姐还好好的,如今却起了热。
“好,我渴。”她想娘亲了。
怎么离开了娘亲就生病啊。
霜序去开门,找了槐序让他去抓治风寒的药,回来冲了碗微微烫的水,给岁昭喂下。
槐序抓了药回来给她煎服,她喝了睡了一觉,醒了后依旧怏怏的,没什么胃口地吃了几口垫垫肚子又睡了。
午时,高热退了,霜序松了口气,“定是路途太过奔波,您劳累过度,忽然松懈下来,夜里还踢被子才导致的风寒。”
“我不踢被子了,生病好难受,躺得我浑身都累。”她说话都没什么力气。
霜序怜爱地摸摸她头,“可怜的小姐。”
岁昭翻了个身,看着床顶发呆,病了的人总没什么精神,也嗜睡,看着看着她眼皮又发沉了。
傍晚,她爬起来坐到榻上,恹恹地趴着,“霜序,你给我读话本,书在床尾。”
霜序闻言拿过那本志怪话本,翻到夹着书签那页,兢兢业业读了起来。
“黑暗中响起了咀嚼声,姐姐听着觉得奇怪,‘外祖母,您在吃什么?’”
“小孩子不能吃,别打听太多。”
“‘哦,好吧。’姐姐摸到了床上的濡湿,问:‘外祖母,为什么床上是湿的?’”
“外祖母笑了笑,声音苍老,在漆黑的夜中显得格外诡异,‘那是因为你弟弟尿床了。’”
“‘可弟弟怎么尿了那么多?’”
“‘你弟弟调皮,把水撒到了床上。’”
“可空中飘着的血腥味告诉姐姐,事实并不像‘外祖母’说的那般。”
“姐姐又往旁边摸了摸,摸到一个圆咚咚的东西,上面还湿湿的,她推了推,那东西滚到了外祖母手边,她忍着害怕,问:‘外祖母,这是什么?’”
“‘外祖母’嘿嘿笑着,‘这是枕头。’”
“……”
读着读着,霜序越觉得这篇故事渗人,但看岁昭还在听,她也就硬着头皮读下去了。
霜序正认真念着,敲门声响起,她猛地把话本合上,“小姐,我去开门。”
后脑勺凉凉的。
“哦,去吧。”想到可能是沈思危来了,岁昭打起了点精神。
沈思危进来,目光便去寻找岁昭,见她脸色不太好,三步作两步走到她面前,“可是生病了?”
“嗯,沈思危,好难受呀。”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沈思危抿着唇,随手将带来的东西放到一旁的小桌上,用手背贴上她额头,“可看了大夫?可服了药?”
见他神色担心,语气也急了起来,岁昭看着,眼睫轻颤,认真回着他的话,“霜序和暗卫们都是大夫,服过两回药了,原本是烧着的,如今退热了。”
沈思危心中松了口气,“那可用晚膳了?”
“没,吃不下。你带了什么?”
“荷叶糯米鸡,见卖得好,便买了两份,殿、安安要尝尝吗?”
她点点头,“我想。”
沈思危拿过桌上的一个糯米鸡,拆了棉线和外层的荷叶,递到她面前,“别脏了手。”
岁昭略有些不自然,但还是低头咬了一口,慢慢咀嚼着。
鸡肉与蘑菇的味道完完全全腌入了糯米中,十分香。
见他在看自已,她小幅度点了一下头,“好吃的。”
“那多吃两口。”
本想要上前接过东西的霜序退后,又默默去角落当自已的人形屏风。
她吃了半个,吃不下了,摇摇头。
沈思危将东西放好,去盆里洗了手,给她倒了杯温水,“润润喉。”
岁昭捧着杯子看他。
“怎么?”
她摇摇头,指了指被霜序放到一旁的话本,“我今日不想说话了,所以你给我读话本吧。”
“嗯。”沈思危去拿了话本,翻开。
“你用晚膳了吗?”
“还未,他们还在做,过会儿回去才能用上,读到哪儿了?”
“姐姐被外祖母用头发绑在了床头那段。”
沈思危浏览一番,确定了位置,“不怕?”
“怕我还听吗?”
“嗯。”沈思危开始给她继续读,只是语调没什么起伏。
霜序去让人熬药了。
岁昭抱着个软枕看他,本来情绪恹恹的眸子中有了些神采。
沈思危抬眼,唇角稍稍抬起一角弧度。
故事读完了,沈思危喝了口茶,“可还要听?”
“你也应当要回去用晚膳了。”
他垂眼,道:“再多坐会儿。”
岁昭往他身前挪了点,眉眼带了笑:“沈虑远,你是不是担心我呀?”
“嗯。”
“你别低头,我看不到你的表情,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呢?”她盘膝而坐,手捧着脸支在软枕上看他,笑盈盈的好似恢复了活力。
沈思危抬眼,深深看进她眼中,“安安,你心情可好?”
“好呀,怎么啦?”
“多待两日可好?”
“行呀。”她微愣,随即笑得开怀。
她本就为他而来,来求一个答案,答案显而易见。
沈思危抬手抚上她发顶,神色间染上了温情,“自明日起,我暂时无事,快些好起来,邀你去游秋。”
“这可是你说的。”她微微仰起头,主动用脑袋蹭了蹭他掌心。
“嗯。”他唇角落了淡淡的笑。
霜序端了药过来,“小姐,该喝药了。”
岁昭接了过来,一口喝了。
沈思危看着她,问:“苦不苦?”
岁昭摇摇头,“不苦,我爹爹给的药方最多只是微苦,不会难喝到喝不下去。”
“令尊还会医?”他微讶。
在天下人眼中,太上皇是个传奇。
“对呀,我也会,只是没有爹爹那么好罢了。”
沈思危端了温水给她,让她去去口中的药味。
看她精神头好了些,天色也暗了,沈思危起身离开,“我走了,明早再来。”
“好。”
他离开后,岁昭在榻上滚了一下,拉着霜序的手,语气雀跃:“霜序霜序,他也喜欢我,对吧?”

霜序点点头。
兴奋了一会儿,头昏脑胀的那股劲又上来了,岁昭头重脚轻地去洗漱,病歪歪往床上扎。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啊,难受。”她用被子蒙住脑袋,“霜序,你把桌上那个没动过的糯米鸡吃了吧。”
“好,谢谢小姐。”
又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第二日起来,岁昭觉得自已身上那股难受劲没了,大喜过望。
霜序给她看诊,“好了,但要多喝两副药稳固。”
“嗯嗯,喝!”
霜序笑道:“从没见过谁这般积极喝药的。”
“喝了能好为什么不积极呀?”她拉了拉霜序的袖子,“我要出门!”
霜序点头,“好,给您编头发。”
沈思危来时,她已用完了早膳喝完药,在屋中走来走去了。
沈思危看她脸色又恢复了红润,向来冷漠的神情松动,问:“好了?”
“嗯呐,明日去游秋?”
“好。”
“可我今日也想出门。”
“陪你。”
“没想好要去哪儿。”
沈思危低头看她,见她有些苦恼的样子,又想到她喜欢热闹,道:“城外有一寺庙,位于山上,香客络绎,石阶两侧枫林微黄,景致不错,斋食亦佳。”
“你去过吗?知道得这么清楚。”
“前两日办案,回时已晚,暂住了一夜。”
“那我们即刻出发?”
“嗯。”沈思危点头,看她穿得少,又道:“多穿件衣服。”
“知道啦。”她脚步雀跃地去了屏风后。
沈思危转过身,看窗外或匆忙或悠闲的人群。
岁昭穿了衣服,见他背对着自已,从他身后探头,笑吟吟地看着他,“沈思危,我好啦。”
沈思危侧着低下头,看她这副眼里好像藏进了光的模样,抬手想摸摸她脑袋,但又将手放下。
她站直,把脑袋凑过去,“给你摸。”
沈思危摇了摇头,“别弄乱了头发。”
“你轻轻的,就不会弄乱。”
他将手放在她发顶,轻轻一抚,脸上看起来柔和了些。
沈思危腰间别着剑,手还搭在上面,她见了,问:“你出去玩也带着剑吗?要不放在这儿?”
“嗯。”沈思危将剑拿了下来,放在桌子上。
岁昭看了看他,抓住他袖子,控制住不听话的心跳,直直看着他,“走吧,沈虑远。”
沈思危目光落到抓着自已窄袖的手上,往前跨出一步走在她身旁,“嗯。”
侧眼去看她时,能看到她脸上明媚的笑,他眉眼彻底放松下来,唇角亦是上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出了门,岁昭松了手,脚步轻快地走在前面。
失去了她落在自已袖子上的力道,沈思危觉得有些遗憾。
霜序已经让槐序去准备好了马车,岁昭刚想自已抓着凭木翻上去,手臂就被抓住了,她转头,看到了沈思危波澜不惊的脸。
“扶你。”他道。
岁昭闻言朝他笑了笑,借着他的力道上去了,随后朝他伸手,“要不要我拉你?”
沈思危眸子定在她脸上须臾,握住她的手抓着凭木上去了。
掌心中的肌肤细腻温滑,是与他完全不同的触感。
上了马车,沈思危立即将她的手松开。
岁昭察觉到他的慌乱,抿着唇弯着眼朝他笑。
他真好玩。
霜序没进车厢里,在外面跟着槐序赶马,小声说着话。
车厢里有泡好的半壶茶,沈思危给她倒了一杯,“喝茶。”
岁昭接过,“谢谢。”
“嗯。”沈思危自已也倒了一杯,抬眼对上她笑意盈盈的目光,转而又错开。
她是他见过的最大胆的女子,一直看个不停。
喝了两口茶,岁昭从车厢旁摸出了两袋零嘴,捧了一小袋话梅到他面前,问:“吃吗?”
槐序他们深得他们的师傅金曜等的真传,准备马车时自觉往车里放些零嘴茶点什么的。
而金曜他们有这种自觉,都是她爹爹要求的。
“嗯。”沈思危看她一眼,将目光从她身上抽离,捏起一个放进嘴里。
路程稍远,但岁昭一路上时不时“骚扰”一下沈思危,这一路也不觉得无趣。
沈思危不知回什么话时,都会送上一声“嗯”,在她偏过头去时,看向她的目光越发的沉。
到了后,看着在下面伸手要扶自已的沈思危,岁昭忍住要跳下去的冲动,把手递给他。
他伸手要握住她的手臂,她却把手放到他的掌心中,朝他弯眸笑。
沈思危视线移到她脸上,握住她的手,将她牵了下来,待她站好,他又把手收了回去。
岁昭睇他一眼,轻“哼”了声,将手背在身后,看着长长的石阶,提步慢悠悠地上去。
沈思危跟在她身旁,打量着她的神色。
霜序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怀里抱着一袋酸梅,时不时含上一颗。
见她不同自已说话,沈思危默默拉过她的衣袖,“安安。”
“做什么?”
“生气了?”
“没有呀,风景挺好,所以暂时把你忽略啦。”岁昭低头看了眼他的手,又小小地“哼”了声,嘀咕道:“沈思危,你是胆小鬼嘛?”
缩头乌龟。
今日还早,上香一般是在下午,此刻石阶上没什么人。
沈思危看着她微鼓的侧脸,隔着衣袖握住她的手腕,迈开步子走上两个台阶,拉着她往上走。
这样应该就不生气了吧?
岁昭偏头看他一眼,嘴角翘了起来。
沈思危眉心舒展开来。
她脚步轻快,有时坏心眼地把身子往后倾,让他不得不握紧她的手腕。
石阶实在是长,日头也高了,她走到了一半,道:“沈虑远,我累了。”
“休息一会儿。”沈思危打量一番周围,将她拉到一旁的石墩边。
他记得她跟着他翻了一座山都不喊累的,兴许是方病愈,没什么力气。
沈思危拿过腰间挂的水囊,递到她面前,“喝些?”
岁昭点头,坐在石墩子上拧开塞子喝了两口,递回去给看着自已的他,“你喝吗?”
说完,她才觉得不妥,把手缩了回来,掩饰性地咳了一声,“你当没听到。”
沈思危伸手接过她手上的水囊,仰头喝了两口,阳光落在他脸上,打出光影分明的交界,更显得他面部轮廓流畅,容貌俊美。
喝完后,他看向她,手指夹过她手上的塞子。
岁昭呆呆地看着,他微糙且温热的指尖拂过手心时才反应过来,脸红红地偏开视线。
沈思危将塞子拧回去,黑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感觉吹过来的风都是热的,岁昭起身,闷头往前走。
一回生二回熟,沈思危再度握住她的手腕,“不是说累了吗?怎么只坐一会儿?”
岁昭扭过头看他一眼,又转过头去,“不累了。”
“嗯。”沈思危默然看着她,随后走到她前头拉着她往上走。
活泼的人难得安静,打量着周遭景色,时不时看着一旁男子的侧脸,逐渐放松下来。
直到上了山腰的寺庙,沈思危才松开她。
今日他们是最先上来的,寺庙大门前的小沙弥道了句阿尼陀佛,并将他们引进去。
岁昭这十七年父母宠爱,生活优渥,并无所求,所以不大信神佛。
但来都来了,拜拜也没什么,遂接过小沙弥递过来的香,拜了一拜后佛像却裂了。
小沙弥大惊,慌忙跑去找了住持。
还拿着香的岁昭一脸懵,无辜地看向沈思危。
沈思危安慰道:“应当是意外。”
“哦。”岁昭将香插到香炉中,连佛龛也裂了。
她转头看向沈思危,“这也是意外吗?”
沈思危微默,“兴许。”
住持来了,也看不出什么,只是让他们别再拜了,亲自领着他们去吃斋饭。
只是上了柱香的功夫,寺庙里已经有了不少人,岁昭往沈思危身旁凑,斜着身子问:“沈虑远,我们用完斋饭回去吗?”
沈思危伸手挡在她肩上,本该落到她肩上的落叶落到了他手背上,他侧眸,压下她肩膀,道:“后山有片桂花林,可去看看。”
“那去看桂花再下山。”她站好,朝他嘿嘿笑了声。
“嗯。”
住持将他们带到了地方就走了。
吃斋饭的地方有不少人,过去时已排了长队,百姓来来往往。沈思危手护在岁昭身旁,隔绝人群的拥挤。
他的气息笼罩过来,岁昭侧头看他一眼,抿了抿唇,去找霜序的身影。
霜序被人群隔在后面,左闪右避。
头转回来时,沈思危正弯腰避开头顶的树枝,又逢一个孩子一撞,她往他怀里撞,额头磕到了他的下巴,唇印在他颈侧。
小孩跑了,扎进人堆里看不见身影。
颈侧她唇瓣的软与下巴上的疼一齐蔓延,沈思危喉结滚了滚,脸绷起,护在她身边的身旁的手握成拳,另一只手握着她肩将她轻轻推开。
岁昭愣了下,手抚上有些疼的额头,又去看他的表情,“沈思危,你疼不疼?”
沈思危指尖触上她额头的那抹红,“无碍,疼吗?”
“一点点。”
两人一时之间都默契地没有提方才意外的“亲吻”。
他带着她往前方走,到了人少之处,俯下身体盯着她额头看,见那一抹红印有消的迹象才算放心。
岁昭眨了眨眼,看着他专注的眉眼,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沈思危站直身子往后退,握着她手腕将她带走,去盛了斋饭,并同院中的小沙弥借了一间厢房,推开门带她进去。
门并没有关紧,他留了条很宽的门缝。
沈思危打开用来盛饭的食盒,将筷子递给她,“饿了吗?”
岁昭接过筷子,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
沈思危看着她星眸盛光的模样,微微垂眸,“笑什么?”
她摇摇头,低下脑袋用斋饭,只丢下两个字:“吃饭。”
沈思危无奈,也拿起筷子吃自已的。
“真的很好吃耶。”
沈思危闻言,道:“好吃便多用些,你方病愈,今早胃口可好?”
“一般,不过如今我觉得我可以多用些,可能是爬上来饿了。”岁昭咽下去后才道,“沈虑远,我发现你还是挺会体贴人的。”
他“嗯”了一声。
岁昭瞟他一眼,心里道:嗯嗯怪。
霜序端了自已的斋饭进来,也不吱声,找了个角落盘腿坐着。
她不说话,岁昭却注意到了她,“霜序,我方才问了小沙弥,若是今日的斋饭还有多的,可以带走一些,你过会儿去问问,给槐序也带上一份呗?”
“嗯嗯好!”霜序点点头。
其实她也问了。
用完了斋饭坐了一会儿,岁昭就扯了沈思危的衣角,让他带她去看桂花。
沈思危走在她身后,任由她拉着自已向前走。
岁昭转过头来,问他:“沈思危,你怎么不拉我?”
沈思危握上她手腕,带着她往前走。
他发现了,若是她不满了或是关心他了,会叫他大名,其余时候爱叫他的字。
直呼他人大名多少有些不礼貌,但从她口中说出来,显得尤为动听。况且,万人之上的公主殿下,如何叫都无人敢有意见。
自然,他不会有意见。
她翘着唇角在他身旁走着,明显可以察觉到心情愉悦。
沈思危嘴角不由得也勾起一抹浅笑。
还未走到,便闻得些许清淡的桂花香,越走近那股芳香愈加馥郁。
“好香呀,沈思危。”
“嗯。”沈思危松开她的手腕。
岁昭寻了个临平地边缘的石凳坐着,双腿放到有些陡的斜坡上,看着面前的这一坡桂树。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见没什么危险,才别开目光。
后面跟上来的霜序见那两人一坐一站气氛正好,寻了棵树上去坐着了,斜躺在枝干上吹着风。
她似乎失宠了,小姐有了新的“玩伴”了。
好吧,小姐高兴便好。
坐了一会儿,岁昭起身,拍拍自已的衣袖,“沈虑远,我们回去吧。”
沈思危转过头来,见她头上有落下的桂花,抬手为她摘去。
她眨眨眼,乖乖站着不动。
摘完了桂花,沈思危低眸,与她目光相对,手指忍不住抚上她脸颊。
他有些粗糙的指腹触上,岁昭眸子动了动,她能看到他黑眸中倒映出的自已的身影。
待她脸颊的细腻触感传来,沈思危才惊觉冒犯,缩回了手,“失礼。”
他声音低了些。
岁昭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说。
哼,她已经很不矜持了,如今她要矜持一些。
“你低头。”
沈思危闻言俯下身子,随即感觉到她的手在自已头上拨了拨,“好啦,你头上也没有桂花了。”
话落,她背着手率先往前走,背影轻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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