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缠绵风与雪,她是心上月 by禹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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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花轶行看向江逾白,率先在桌子旁坐下。
江逾白闻言坐下,给他倒了杯热茶,“您请。”
花轶行怪不适应的,一个几百年的老妖怪对自已这么尊敬,还用上了敬辞。
哼,惦记他女儿。
“我听说大多数妖不识伦理,同胎相侣。”花轶行喝了口茶。
虽然这妖看起来清正,但人说蛇性本淫,生活混乱的话太委屈乖宝了,要是这般,他肯定不同意。
“颖山之妖皆上过学堂,虽无大学问,但也识得一两个字,基本的伦理善恶还是知道的。”江逾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自破壳而出便独居寒江,略有洁癖。”
得到了自已想要的信息,花轶行也不多为难他,省得自家宝贝女儿心疼他,他这个当爹的才不会给他创造机会呢。
“你们认识多久了?”
“一月有余。”
“一月有余便断定非卿不娶?”花轶行自已问着这话有些心虚,因为当年他自已见了自家娘子一面,就迫不及待让媒人上门了。
幸好他家娘子也喜欢他,在他去找媒人之前就把他堵住了。
但问还是要问的。
“这世上盲婚哑嫁的不少,我是倾心青燃方才求娶,也只心慕过她。”
花轶行从百宝袋中拿出棋盘,“看你这气质,应当学过许多东西,会下棋吗?陪我下一盘。”
“却之不恭。”
房内,柳夙绮捧着花青燃的脸,仔仔细细打量,“乖宝,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
一回来,女儿给她找了个妖女婿,柳夙绮一开始是懵的。
“昂。”
“他是颖山的王,我听说颖山的王是由蛇化成的蛟。”柳夙绮面色有些奇怪。
“我知道啊。”
“你受得住吗?”
“什么受得住?”
“那个,男女之间的事,妖在这方面似乎都天赋异禀。”蛟蛇一类更是那什么了。
因为捉妖时常遇到那些痴迷男欢女爱、吸食精气的恶妖,所以柳夙绮从不避讳与女儿讲这些。
讲这些,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让她有意识地去规避风险。
“咳,娘,你说得我怪不好意思的。”花青燃红了脸。
“有什么不好意思,男欢女爱,世之常情,你自已有分寸啊,日后成婚了,不舒服便别纵着他。”
既然喜欢,那她没什么不同意的,她女儿又不傻,挑挑拣拣那么多年,好不容易遇上个喜欢的。
妖便妖吧,如他所言,最终也不过一抔黄土。
“知道的。”她娘亲实在是有些狂放不羁。
江逾白将最后一子落下,势如破竹,花轶行觑了他一眼,“你也不让让我。”
“行棋不让棋,让棋不为棋。”江逾白低眸将棋拣回来。
“学了不少东西啊,说起话来有模有样的。”
“闲来无事便去各地学堂,略有涉猎。”
“哦,略有涉猎那便应当知道媒妁之言、三书六礼、三媒六聘。”
江逾白捏着棋子的手一顿,抬眸看向他,眸光微亮,“您是同意了吗?”
“她能识好坏善恶,忠诚与否,既能将你带到家中,便是认定你了。从小到大,她要的,她喜欢的,经我所见,便没有不依她的。”
正如她十二岁要独自出去历练,即便再不放心,他也让她去了,他与妻子悄悄跟在她身后,看她跌跌撞撞成长。
等她真正能独当一面了,他们才真正放手,笑着与她说他们要去游山玩水,也不过是去除妖。
“多谢伯父。”
“你应当谢你自已,谢你自已足够出众。”
若是他品性恶劣,即便再如何相貌不凡,也不会出现在他眼前。
“那解决了林家,晚辈便请人来下聘。”
花轶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听到母女俩的脚步声,花轶行转头,换了一副笑脸。
“娘子,乖宝,饿了吧,带你们去乐仙楼用饭。”
“好啊,逾白也去吧。”
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爹娘,花青燃走到江逾白旁边,问:“我爹和你说了什么?”
“问了些话,你爹爹对你很好。”江逾白勾了勾她的手指,俯身在她耳旁,轻声笑道:“乖宝。”
花青燃耳朵尖微热,怎么他这么叫她和爹娘这么叫感觉完全不一样啊。
怪令人害羞的。
江逾白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行动上大胆的她,没想到会因为他叫了她一句小名而害羞。
花轶行察觉到后面落后了好几步的一人一妖,清了清嗓子,“咳,磨蹭什么呢?”
“来了。”花青燃顺着他勾着自已的手指握了回去,“走啦,江逾白。”
婺川民风还挺开放的,牵一下手倒也没有人说不行。
江逾白嘴角勾起,回握她的手。
花轶行凑到柳夙绮旁边,嘀咕道:“女大不中留啊。”
“乖宝像我。”柳夙绮推开他的头,笑道。
“也像我。”
回来时,柳夙绮捏捏女儿的脸,“乖宝,明日上京城吗?”
“去讨场子?”
“当然,敢动我家乖宝,那就得付出代价。”他们夫妻出门除妖十几年,人脉和妖脉还挺多的,不把林家端了可对不起他们婺川双煞的名声。
花轶行专门画了张可以同时困住人和妖的符,现在那张符里都是林家的狗腿,这可是实打实的证据。
“娘亲真好。”花青燃挽住她的手。
“我不好谁好,乖宝,你真好看。”
花青燃眨了下眼,她娘又来了,当年就是因为他爹的好皮囊才看上他的。
等花轶行夫妻俩回了房,江逾白去牵花青燃的手,低眸笑唤,“青燃,乖宝。”
“你不许这么叫。”
“为什么?”
“你叫的时候像是在调戏人。”
江逾白低头揽住她的腰,捧着她的脸颊亲了亲她的唇角,“我哪有,不听,就要叫。”
她长睫轻颤,拉着他的衣袖,“江逾白,和我去京城呗?见见我爷爷。”
“好,你不说我也会厚着脸皮跟去的。”她欲向她的所有长辈昭告他的存在,这一刻,心欢难自抑。
“我要回房了。”
他搂紧她的腰,“乖宝亲一下我再走。”
花青燃重重亲了下他的唇,“行了吧?不行那就多亲一次?”
“好,我来亲。”他托着她的颈,温柔回吻。
亲了一会儿,他退开,贴在她颈侧嗅了下她身上的香气,“想立刻与你成婚。”
“那再多想一会儿。”
江逾白失笑,指腹按了按她红润的唇,“回去吧,我去给你提热水沐浴。”
待给她提完水后,江逾白回房写了封信,将信装到一个小袋子中。
院中有三四只鸟儿在梨花枝头啾啾叫唤,江逾白手中出现妖力,落到其中一只身上。
那鸟儿飞落到窗台,探头探脑。
江逾白点了点它的脑袋,将小袋子挂到它身上,又给它贴了张符,“去吧。”
第二日一早,江逾白去敲花青燃的房门,不一会儿便等到她开了门。
“要进来吗?”她半披着外衣,柔顺的发丝披散在身后,笑问。
此刻她脸上还有些没睡醒的懵,江逾白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不进了,你爹爹说今日要赶路。”
“好。”她转身回了房内。
门半掩上,江逾白垂眸,压住翻涌的思绪。
想快点成亲。
等她出来,江逾白抱了抱她,“乖宝,好香。”
花青燃踮脚吻在他唇角,“怎么一大早就这么黏糊啊。”
他贴了贴她的唇,“嗯,想黏着你。”
她弯了弯眸。
江逾白松手,轻轻拨了下她额前的碎发,“去用早膳吧,饿不饿?”
“有些。”她与他并肩往餐房走,“江逾白,你们妖需要每日都吃饭的吗?”
“我不知其他妖,但我不常吃,这两日陪着你倒是三餐都吃。”
在花轶行看不顺眼的目光下,江逾白泰然自若,给花青燃凉粥。
花青燃看了眼她爹,花轶行立刻便换了一副脸色。
她有些想笑。
京城不远,疾行两日便到。
进了花轶行在京中买的院子,黑鸟妖玄衡便在外面叫唤。
花轶行看向江逾白,“你的妖?”
“嗯,可否放他进来?他应当有事要说。”
花轶行去打开符阵,让玄衡进来。
“大王,这几日在妖盟其他盟派的围攻下,林家逐渐落败,那些官员已经被抓住了,在审讯当中,已经有官员招了。”
玄衡看了看花轶行一家,落在了桌子上。
“林定犹那个老头,派出的捉妖师与妖都没有回来复命,林定犹打算亲自去杀花青燃。”
江逾白眸色生寒。
“但是,花老爷子跑到林家天天与他比试,打得两败俱伤,林定犹就耽误了。”
“他昨天晚上进了宫,然后就成了国师,太子已经被废黜,应该是控制住了老皇帝。”
“你去城外等着吧,有事我会叫你。”
“好!”
江逾白低眸,大致和花轶行夫妇讲了玄衡之前查到的东西,“如此一来,皇帝偏袒之下,林家贩卖人口之事便会被粉饰,只会推出几个替罪羊。”
“捉妖盟自成立之初,便立契不得干政,必须服从皇权。”
“林家脱离捉妖盟,林定犹成为了国师,皇权压迫之下,捉妖盟奈何不了他。”
花青燃端起桌上的茶盏,呷了一口茶,“太子不是被废黜了吗?他为储君,民之所归,皇帝壮年前,倒也算是励精图治,但年龄愈长愈昏聩,众皇子中,除了太子,不堪大用。”
“皇帝这皇帝也当得够久了,朝政荒废许久,多是太子监朝。劝太子让皇帝禅位,迎刃而解。”
这“劝”与“禅位”,只不过是好听些的说法。
“太子重孝。”花轶行摇了摇头,“孝悌忠信,在他心中,大过储君之位。”
柳夙绮轻哼了一声,“不过是不懂变通罢了,守着那什么孝悌,连二皇子刺杀他都能原谅,愚蠢。日后若是他人伪造皇帝之令,让他自戕,他估计连想都不想就照做。”
花轶行眼皮子一跳,他的妻女胆子都挺大,幸好他家门关得紧。
“我来办便好,明日,太子便会去逼宫。”江逾白抬眸,道。
“你想做什么?”花轶行问。
“妖擅为幻象,让他今夜大梦一场,体验一番亡国之惧、流离之痛。”江逾白笑了笑。
“为君者,不需要愚孝痴悌与无用之仁。”
花轶行点头。
说完了当务之急,柳夙绮推了推花轶行的腰,“不去看看爹吗?”
这么多年,父子和仇人一样,面都不见。
“去,我出去给他买两坛好酒。”花轶行背着手出门,“你等我回来和你一起去。”
他当儿子的,就先服个软吧,谁叫他是他老子呢。
“乖宝,你先过去看看你祖父。”
“知道的。”花青燃拉着江逾白起身。
江逾白扣住她的手,低头,“我们先去医馆请个大夫。”
“你这想法和我不谋而合啊。”
江逾白无声轻笑。
请了大夫后,一妖一人去了长安巷。
花青燃也没有敲门,熟练地翻进了院子,然后从里面开门。
花袭杬感应到那点轻微的符阵波动,披了衣服从屋内走出,走动时不时伴随着咳嗽声。
“爷爷,我来看您了,高兴吗?”花青燃跑到他身旁扶着他。
此时的花袭杬面色有些红,但不是健康的那种,应当是受伤咳出来的。
“高兴。”花袭杬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随后看向江逾白,眉头皱起。
但看到那名大夫时什么都没说。
“老爷子,又见面了。”江逾白朝他行了个晚辈礼,将手上提着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头回上门,给您带些礼品。”
花袭杬不咸不淡地朝他颔了颔首,“随意坐吧。”
“爷爷,让大夫给您看看身体。”
“看吧,和你师叔一个样,回家还带个大夫,带的还是同一个大夫。”花袭杬坐到椅子上,伸出手腕,“没什么大事,养个一两个月便好。”
花青燃蹲在他身旁,握住他另一只手,“爷爷,谢谢您。”
“你是爷爷唯一的孙女,和爷爷说什么谢。”
大夫诊了脉,给出了和之前一样的判断,“按时服药,心情和缓,伤愈不是问题。”
“我送您出门。”江逾白起身。
花袭杬看了眼他,在心里哼了一声。
他摸了摸花青燃的头,“乖宝,和爷爷说说你和他什么关系?”
花青燃认真道:“爷爷,他会是我未来的夫婿。”
花袭杬有些激动地咳了两声,“乖宝,他是妖,你怎么能和妖在一起?你日后会遭受许多非议!”
“可是爷爷,我喜欢他啊,他也很好,人为什么不能和妖在一起?”花青燃抿了抿嘴,“便是非议,我也能让他人不敢当面非议我。”
“孙女没喜欢过人,就喜欢这么一个他,我很确定,不会喜欢上别人了,您忍心看我日后一个人吗?”
看着小孙女有些委屈的神色,花袭杬终归是心软了,“罢罢罢,随你吧,什么都比不得你高兴重要。”
他年少时恨妖,想杀尽天下一切妖,但儿子与他离心。
中年,见到了妖也会与人为善,恍觉自已错得离谱,却也拉不下面子去找儿子。
人都分好坏,为什么要将妖一概而论呢。
晚年,最疼爱的小孙女与他说,她喜欢上了妖。
就这般吧,她觉得好便好。在他走不动道之前,他还能护住她,日后她也厉害了,无人能欺她。
“是是是,爷爷对我最好了。”她无奈。
花袭杬抬头看向回来的江逾白,脸色有些不善,“年岁几何,家住何地,家中几只妖?从前是否有过婚配?”
这妖不同于人,他还是问清楚点好,省得小姑娘被他哄开心了什么都不管不顾。
“五百余岁,家住颖山,自幼便独居,不曾婚配。”
江逾白一一回他,并把之前花轶行问的也主动回了他一遍。
“那日你来京城是做什么?”那日他在盛安街见他,叫住了他,他不慌不忙地掩饰。
“寻一好友,戴胜。”
“戴胜近日所为,与你有关?”
“是。”
“你一只妖,人脉还挺好。”大理寺卿戴胜,刚正不阿,他能与之结交,说明这妖还算清正。
“谬赞。”
“爷爷,我去给您熬药,家中有药包吧?”估摸着她爹也要来了,给他们腾个地儿。
“去,女孩子家家,别干那么多活,我自已熬就行。”
“爷爷连尽孝的机会都不给我吗?”她眨眨眼。
“只此一次,下次我自已来。”她又撒娇,哼。
“好。”花青燃拉着江逾白走了。
她去屋内拿了药包,江逾白便伸手接过,“我来熬便好,你在边上坐着。”
“噢。”
江逾白亲了亲她的额头,心情颇好。
她的家人看似为难的话语,都是为她打探。
生了火将药放进去,江逾白坐在她旁边给她剥瓜子。
花轶行提着两缸酒,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敲了门。
花袭杬开了门,别着手往院子中走,“你来做什么?不是说我是非不分,杀害无辜吗?”
“爹,我错了。”
“哼。”花袭杬顿住脚步。
花轶行绕到他面前,“爹,当年儿子年轻气盛,对您说了不好的话,今日给您赔罪。”
“别以为你买两缸酒来我就原谅你了。”他老头子不要脸的吗?在那么多人面前说他。
“您打我骂我都行,别不理我。”
花袭杬抬头看这个比自已高大的儿子,叹了口气,“当年我也错了,是我过于偏激。”
“爹,咱俩还是好父子吧?”
“进门,你媳妇呢?”老头子背着手往里走。
“她过会儿便来。”
“你现在提着酒过来做什么?你爹我又喝不了。”
“这不是为了督促您好好喝药嘛,身体好了就能喝了。”
“你拿远点,别让我看见。”
花青燃撑在厨房的窗户上笑看着这父子俩斗嘴。
江逾白伸手去抱她,“乖宝,要不要和我去逛京城?”
“好啊。”看他言笑晏晏的模样,花青燃心动地凑近亲了他一下,“江逾白。”
“嗯?”
“叫叫你。”
“嗯。”江逾白心上柔软,下巴抵着她的肩膀,笑应她。
药熬好后,江逾白将药倒进碗里,端了出去。
“爷爷,江逾白给你熬的药。”花青燃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那碗药。
“放那儿,我等会儿喝。”老爷子看也不看那碗药。
“哦,方才过来的时候买了包蜜饯,您不喝的话,可没您的份儿。”
花青燃无奈,她回来了,爷爷还矫情上了。
“你端过来。”他指挥江逾白。
江逾白将药给他端过去。
入夜,江逾白要去东宫,被人扯住了袖子。
他低眸,见她盯着自已看,笑着将人揽入怀中,“那便一起去吧。”
就知道她会好奇。
江逾白抱着她疾行,完全没有惊动东宫的守卫。
此刻太子正在月下愁饮,眉目忧郁,太子妃在他旁边劝他。
一股冷风吹过,太子抖了抖身子,“来人,把披风给太子妃披上。”
“殿下,您别喝了。”太子妃皱着眉。
太子推开她的手,“你说父皇为什么要废了孤啊?孤做错什么了吗?”
说着他将酒杯中的酒喝尽,噗通一声倒在了桌面上。
太子妃晃了晃他的身子,无奈地叹息一声,让人将他抬进屋子里,给他擦拭后入睡。
太子在梦中皱起眉头。
江逾白指尖出现一抹白光,点在花青燃额上,下一刻,她眼中的场景就变了。
“皇帝诏曰:废太子辛忝,不尊父君、不教幼弟……”
“现赐金匕一把,着令辛忝即刻自戕。”
太子惊恐抬眼,“怎么会……怎么会……父皇不会如此对孤的。”
“这还有假?老奴侍奉皇上多年,难道会假传旨意不成?废太子,请吧。”
旁边的府兵统领跪在一旁看他,“殿下,不可!臣带您入宫去见皇上!有臣的兄长接应,您可以顺利见到皇上!”
他的兄长是禁军统领,长驱而入不是问题。
“张公公是父皇跟前侍奉的,他没必要骗孤,父皇既要孤死,孤死便是了。”太子拿过盘子上的匕首,颤抖着插入自已心脏中。
花青燃皱眉,“还真如我娘所说,他不求证的吗?”
即便皇帝真的要他死,太子的妻族如今掌管着护京十万兵权,朝中还有那么多支持他的人,若他不听皇帝的话,随时可以反,且成功十之八九。
江逾白捏了捏她的手,“他被教得过于仁厚了。”
太子死后,成了魂魄,眼看着他的后面几个弟弟争权夺利,阋墙而死,最后皇帝崩,皇位落到了最小的弟弟身上,国师林定犹辅政,新帝成了傀儡。
朝中忠良被害,奸佞当道,炘国乱了,外有邻国入侵,内有流民起义。
太子妃一族被流放千里,他跟在旁边,看着子亡妻死,流民四离,百姓易子而食。
最终,炘国被邻国吞并。
太子辛忝从梦中惊醒,呼吸急促。
见他醒了,太子妃松了一口气,“殿下,您做噩梦了,怎么都叫不醒。”
太子定定坐了一会儿,按住太子妃的肩膀,“睡吧,孤去办些事,不要出东宫。”
江逾白拉着花青燃起身,“要去林家吗?亲自手刃林定犹。”
“好。”
到了林家,发现花轶行、柳夙绮和花袭杬刚好到。
花青燃眨眨眼,“你们……”
花轶行和柳夙绮直接破了林家的符阵,“进去吧,我们在旁边看着,打不过就喊我们,报仇当然是要自已来才舒坦。”
花袭杬从兜里拿出厚厚一大沓符纸,放到她手中,“打不过就扔。”
“爷爷,你真财大气粗。”
江逾白在旁边看她在林家的捉妖师中所向披靡,最终对上林定犹。
林定犹毕竟活了那么多年,花青燃对上他有些吃力,江逾白便时不时用妖力压制他。
最终,林定犹被花青燃踹到了地上。
花轶行一脚踩上林定犹的胸口,“别以为你年纪大老子就不敢打你,欺负老子的女儿。”
林定犹又吐出一口血。
等花轶行出气够了,柳夙绮将他拉回来,“好了,留他条命,他手上还染有那么多条人命呢,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将他的罪名昭告天下。”
花轶行闻言拉了把椅子,大马金刀坐下,“你们回去睡觉,我守在这里,等戴胜带人过来。”
江逾白出声:“我也留下来。”
“行吧,爹,乖宝,我们回去睡觉。”柳夙绮闻言道。
等他们走后,不久戴胜就带着人来了,因为被符缚住,林家的捉妖师们只能老老实实地被带走。
和花轶行打了招呼后,戴胜走到江逾白旁边,“江兄,官媒我已经找好了。”
上次江逾白写信便是写给戴胜。
“多谢,来日请你吃饭。”
“好,上次分开,还以为要好久才能见你呢,不曾想才过了几日,你又来京了。”
江逾白将一张符纸递出,“贴到皇帝身上,便可解开林定犹对他的控制。”
有公务在身,戴胜与江逾白随意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月色清朗,未来的翁婿俩走在路上。
花轶行问:“他知道你是妖吗?”
“知道,我从不在他面前掩藏我的不同,他慌过一阵子,随后像个没事人一般。”
花轶行看着前方的路,沉默了很久,最终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走礼?”
“我已请戴胜帮我寻了官媒,十日后会上门,官媒会到婺川。”
花轶行觑了他一眼,“我看你挺急的,没想到你还能忍十日。”
“青燃曾与我提过外祖家,我想着,先去见他们一面吧,我希望提亲那日,她的所有亲友都是真心祝福她的。”
也是想着,让她的所有亲友都知道他。
“算你小子想得全面。”花轶行自然是从他的字字句句中听出了珍重,即便是人,也很难做得比他这个妖要好。
就这般吧,挺好的。
第二日约是午时,宫内传来皇帝禅位的消息,太子即日登基。
下一日,与林定犹有关的官员皆招认,林定犹与林家及其党羽的罪名被贴于城内,昭之天下,林定犹被处以极刑。
在京城陪了花袭杬三日后,花轶行准备带着妻女返回婺川。
花袭杬拎着个小包袱,背着手走到发愣的花轶行面前,“怎么,不欢迎你爹啊?”
京城一个人住着没劲儿,他徒弟也不常回来,他要跟着他们去婺川。
“欢迎,怎么会不欢迎呢,您上马车。”花轶行给他掀开帘子。
本还想着走之前劝一下他爹要不要和他们走,没曾想他爹自已先来了。
回去不急着赶路,花轶行便租了辆十分宽敞的马车与雇了个赶车的车夫。
花袭杬靠在软枕上,看向花轶行,“拿出你的宝贝棋,陪我下一盘。”
这些年虽然与儿子闹别扭,但是亲家那儿年节的礼都没少往来,就是不上门而已。
花轶行拿出棋,与他下了起来。
江逾白拉了下花青燃的袖子,“青燃,要吃核桃吗?。”
花青燃朝他伸手,“吃。”
他从百宝袋中拿出一盘子剥好的核桃放到桌面上。
“你剥的?”
“嗯,昨夜剥的。”他给她和其他人一人倒了半杯茶。
马车是改良过的,且车夫赶得慢,倒也不怕会洒。
他又端起茶杯递到她唇边,“喝口茶解解渴。”
柳夙绮端着茶杯喝了口茶,从氤氲而出的水雾中看到了江逾白温柔的眉眼。
面对其他人,稍显冷淡,面对自家女儿,他像是有用不尽的耐心。
嘴角勾起一抹笑,她转头去看花轶行父子俩下棋。
一路上,夜中入城,白日上路,为免无聊,江逾白找了本之前那个教他画符的倒霉捉妖师留下的手札给花青燃看。
她懒,没骨头似地靠着他肩膀坐,还要他给她举着手札。
柳夙绮有些没眼看,她自已可能都不能这么给她举一路上,手累。
但看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她也没说什么,画着近半年来走过的地形,绘制成图册。
到了留春城,花青燃迫不及待地从马车里跳下来。
虽然不怎么颠簸,但是坐四五日马车,那也是会坐得骨头都快软了的。
“回去休息一会儿,明日再去你外祖家。”花轶行拍了拍她的背。
“好噢。”
送她回了房间休息,江逾白出了门,黑鸟妖在门外等他。
“诺,钥匙。”玄衡把东西递给他,“你要的东西我也准备好了。”
“嗯,多谢。”
“我算不算是颖山第一只得你一声道谢的妖?”玄衡挑了挑眉。
江逾白没搭理他这句话,“你若是想回颖山便回,不想的话随意你去哪儿玩,别把命玩丢了便好。”
“这关心的话被你说得变了味,你就只对你的心上人会好好说话。”
万界珠:对对对,他就对任务对象和颜悦色。
江逾白去了让玄衡帮买的院子,与花家就隔了两条街,此刻库房中整齐列着聘礼。
清点了聘礼后,江逾白出城去打了两只大雁。
已是季春时节,大雁早已北回,江逾白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几只偷懒还未曾离开的雁。
带回院子中喂了食后,江逾白回了花家,此刻花轶行正在厨房中做晚饭。
在院子中画符的花青燃见他回来,出声:“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