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大秦:病弱谋士她支棱起来了by楚见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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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赵兄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吗?
或许是赵兄的师父们吧。
刚见完太子丹的嬴政,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也没心思观赏歌舞了,不如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
赵高提着竹篮踏着小碎步匆匆进来。
“禀大王,南山侯命人送来点心,请王上品尝。”
赵高小心翼翼地打开竹篮,将里面的奶油面包展现在嬴政面前,甜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何物?”嬴政瞧着这胖嘟嘟像小肥虫似的面包,咽了咽口水问道。
赵高低声道:“送来的人说,此乃南山侯新研制出来的美食,名为奶油面包。”
嬴政又看了看那几个山楂酱画的笑脸,也不知这是什么抽象画法,但就是莫名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纵然天下不爱他,赵卿也一定念着他。
扶苏腰间挂着个大兔子玩偶,小跑着到嬴政身边。
“拜见阿父,这是什么东西,好香啊!”
小孩子最是经不住甜甜的气息了,口水不自觉往外冒。
嬴政看到了扶苏眼中强烈的渴望,但奶油面包就只有五个,他总不能厚着脸皮向赵卿讨要。
于是嬴政折中想了个办法:“这是赵先生所赠,你若想……可去寻赵先生,想必他很乐意将制作之法交予你。”
扶苏眼神一亮,先生最爱扶苏了,还送了扶苏如此可爱的兔子。
“扶苏马上去找先生。”
待扶苏走后,嬴政又欣赏了面包好一会儿,这才拿起一个细细品尝起来。
香甜的气息顿然在殿中四散开来,立在一旁的赵高悄悄咽了咽口水,他什么时候也能吃上就好了。
希望大王能多传旨意去南山侯府,这样他就能蹭到美食了。
每次南山侯都会给他塞点吃食,这些食物,比起金钱来说更为宝贵。
且说扶苏抱着玩偶去了赵九元府,彼时赵九元正在与韩非、李斯二人评介美食。
扶苏刚好赶上最后两个奶油面包。
赵九元直接将其全部给了扶苏。
扶苏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五个奶油面包,阿父一个也不肯给他。
到了先生这里,先生把仅剩的全都给了他,一点不舍也没有。
比起父王,先生更疼爱他,阿父实在过于小气了!
但先生对他的疼爱和阿父不同,更像是母亲。
可先生分明是男子。
扶苏捧起一个奶油面包,小小咬下一口,果真如想象中的一般好吃。
扶苏吃得很斯文,但脸上还是沾上了奶油,弄得跟个小花猫似的。
赵九元笑着掏出手帕给他擦脸。
扶苏羞怯地傻笑。
李斯瞧着两人的互动,心道:也就只有赵九元敢如此亲近扶苏公子了。
毕竟是大王意向中的大秦未来储君,他们这些臣子难免要避嫌。
也是,扶苏虽未拜赵九元为师,但同文学府学子,哪一个不是他的学生呢?
在说到君子远庖厨的时候,扶苏开口道:“先生,君子不事五谷,不近庖厨,可扶苏观先生全然不在意这些。”
赵九元摇头道:“你从哪里学到的这些歪理?”
“扶苏不知从何处听来的。”
赵九元肃然道:“君子也是人,也需要五谷轮回。”
“你只是因为出身显赫,而有成群的奴仆伺候。所以才不需要下田地、近灶台,天底下像你这样的人终究是少数,你不能只看到你看到的东西,你还要看到别人看到的东西,尤其是底层庶民正在经历的。”
“扶苏受教了。”扶苏恭恭敬敬地对赵九元拱手行礼。
“所以扶苏可以来先生这里学习庖厨之事吗?”扶苏仰头问。
宫中的母妃们,还有弟弟妹妹们不能随意到先生这里来。如果他学会了先生这里的美食做法,就可以做给母妃和弟弟妹妹们吃了。
“自然可以。”赵九元并不会拒绝扶苏这个小小的要求。
虽是公子,但也要养成亲力亲为的好习惯。
自同文学府建成,赵九元每五日一讲学,扶苏就不用每日都跟着赵九元学习了。
嬴政规定他每日去同文学府,跟随稷下祭酒吕妄学习诸子百家之学与君子六艺,顺带学习算术和秦律。
每五日他跟随同文学子一起听赵九元讲学,偶尔也来赵九元这里答疑解惑。
如此便减轻了赵九元的负担。
对于嬴政如此安排,赵九元相当满意。
她的确没有太多时间亲自教导扶苏,但扶苏似乎很热衷于跟她学习。
这小子现在又想学厨艺,倒是个上进的孩子。
同文学府里专设了儿童预科班,里边是朝中大夫家里已经有一定基础的后代,以及从咸阳各处搜罗来的聪慧孩子。
一共三十二人。
预科班里的学生平均年龄在十一岁,扶苏是整个同文学府中年纪最小的。
但没人因为他年纪小就忽视他,身份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更离谱的一个原因是,这小子见识了赵九元「以德服人」后,便效仿赵九元让匠人打造了一把木制「德」剑,此剑虽短,威力却大。
预科班里好些刺头都被打过。
这也就导致扶苏小小年纪就成了预科班里的老大。
嬴政听后,只觉浑身舒畅。
他曾经在赵国吃过苦,如今他儿子是个狠人,无人敢欺负他。
赵九元平时事务繁忙,没怎么过于关注扶苏的日常,便一直以为扶苏是个温润如玉的文静孩子,殊不知扶苏已经越长越歪。
齐国临淄,齐王坐在上位,怒道:“秦王无耻!”
后胜颤颤巍巍拱手道:“大王息怒啊。”
“你叫寡人如何息怒?秦国拐走了我稷下学宫的学子不说,就连祭酒都被拐去成了同文学府的劳什子客座教授!”
齐王愤怒地捶着桌子,恨不得立刻飞去秦国把稷下那群人给逮回来。
“是不是秦王要寡人的项上人头,寡人也要自己砍了亲自送去给他啊?”
齐王也是被气狠了,否则也不会拿自己开如此大的玩笑。
“大王息怒!”齐臣齐齐劝道。
“大王,秦王欺人太甚!此事我齐国绝不能姑息。”田间脸上盛满了怒气,恨道。
又一齐臣附和道:“是啊,大王,秦王都把屎盆子扣在大王头上了,秦国眼下正出兵伐赵,我齐国难道真的要置身事外吗?”
秦国拐走了齐国稷下学宫祭酒,春平君趁机修书给了齐公子田间,请齐国参与合纵。
齐王一下子愣住了。
他只是口嗨啊,并没有真的想要参与秦国和其他五国之间的烂事,怎么一下子就把他给架起来了呢?
齐王看向丞相后胜,问道:“你也觉得寡人应该派人去与春平君商议合纵之事?”
后胜只觉得脊背凉飕飕的,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身旁的公子间,见对方正用威胁的眼神看着他。
他左右为难。
又想到空空荡荡的稷下学宫,只剩下几个学子孤零零的,连个老师都没有。
他顿然拱手道:“大王,秦国欺人太甚,实在太过嚣张了,请大王出兵援赵。”
齐王面色微变,旋即道:“罢了!罢了!也是时候给秦国一个教训。”
于是齐国就这样愉快地参与进了列国合纵。
这段时间,春平君意气风发。
其他出生记事起,他从未有如此畅快过,一人总领五国事宜,共同抗击秦国。
如今就连齐国也派了三万大军前来援助,彻底把秦军阻击在肥地之外。
春平君意气风发,在肥地抗击秦军的公子葱就没那么乐观了。
他总觉得秦军一直在溜他,他的武器和兵士一直在消耗,而秦军只伤了些皮毛,连血都没流。
这辈子他就没打过这样难打的仗。
秦军大营。
李信困惑地抱拳问王翦道:“大将军,为何要一直消耗赵军的粮草和武器,我们明明可以直接碾压过去?”
王翦严肃的铁脸,扯出一抹神秘又志在必得的笑来。
“这是大王和南山侯共同商定的事,此战决胜在庙堂,而不在战场,你我只需谨守本份,消耗赵军。尤其是粮草铜铁等,要打到他们只能源源不断向外购买,到买不到为止。”
“唯。”李信点头道。
虽然不太明白,但这既然是大王的意思,那他李信就要贯彻到底。
“报,将军,我军兵器损耗严重,请将军立刻修书大王和太后,再不更换武器我军只会节节败退。”仓器监匆忙来报。
赵葱眉头皱成川字:“怎么消耗如此之快?”
仓器监老实道:“秦人的兵器实在太过精良,我军的刀剑在秦军的刀剑面前跟豆腐似的,一砍一个豁口。”
赵葱眼眸陡然睁大,秦军铁剑如此厉害吗?
可为何他们还会被自己阻击在肥地?
一定有诈!
秦人有阴谋。
“大将军,必须尽快更换一批武器,否则肥地难守。”仓器监提醒道。
“知道了,此事我会快马加鞭呈报给太后与春平君。”
赵葱此刻非常想念李牧,若是李牧在此,战事定然不会如此胶着。
可是李牧怎么会叛赵呢?
赵葱全然忘记了,当初刺杀李牧的功绩也有他的一份。
在这个时代,有志向的员工主动更换老板是十分寻常的事。
其受谴责的力度没有后世那么高,所以李牧叛赵,再加上赵国不敢过于声张,就导致李牧并未受到太多赵人的谴责。
他在赵国的名声虽不如从前,却也没被损坏。
赵葱书信两封,一封送到了倡太后手中,另一封则到了春平君手上。
倡太后立刻招了春平君与郭开议事。
“赵葱要铜铁砂石,丞相,此事交给你去办,务必满足公子葱的要求。”倡太后道。
“秦国来势汹汹,公子葱要什么就给什么,绝不能输!”倡太后语气中带着万分坚决。
郭开为难道:“太后,眼下我赵国已经拿不出那么多铁矿砂石了啊,赵民都被榨干了。”
“买不到就去别国买。”倡太后看向春平君道:“刀剑兵器粮草乃是兵士的命,春平君你要想想法子。”
春平君颔首道:“太后,臣立刻去见韩、魏、齐、燕使臣,请他们修书回国,三晋本为一体,韩、魏不可能坐视不理。”
当晚,春平君就会见了韩、魏、燕、齐四国使臣。
几国使臣都十分为难,这可是绝对的战略物资。要是都给了赵国,以后秦国攻打他们国家的时候,又该如何?
韩相张据道:“春平君,你是知道的,我韩国弱小,资源本就不丰……”
正当春平君要说出打好的腹稿时,他又话音一转:“但为了抗击秦国而存韩,本相这就修书给韩王,征调一批矿石来赵。”
魏国使臣魏襄也道:“此事我魏国也可商议。”
春平君大为感动,随后又将渴望的目光放到燕太子太傅鞠武身上,鞠武叹气道:“在下这就修书燕王,只是燕国物产也不丰,不知能坚持到几时。”
“不过在下还是要劝春平君一句,这不是长久之计,秦王的目的便是消耗赵国的国力。如今列国合纵尚有一对之力,若是赵军迟迟不能击退秦军,后果不堪设想。”
“为何?”春平君面露不解。
“若是赵国需要大量矿石,各路商贾必定会源源不断运送矿石入赵,如此他国矿石价格飞涨,大量的百姓便会丢弃田地里的物产,从事冶铁制业。”
“田地荒芜,民无收成,便会有饥谨发生,伤民啊。”鞠武语重心长道。
“怎么会呢?”其余几人都十分不解。
只是买些铁矿制作武器而已,怎么就牵扯到田土荒芜了,没那么严重。
况且赵国购买铁石矿产,他国也跟着受益。
鞠武见春平君坚持,便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他会修书给燕王,不可全然支持赵国。
是夜,顿弱悄然出现在郭开府中。
郭开见顿弱大摇大摆进了他的府邸,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弓着身子,往左右瞧了瞧,确保没人后,这才直起身子来,对顿弱道:“大人……你如此堂而皇之入府,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
顿弱漫步到郭开面前,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袖子道:“你看,没人会发现的。”
郭开这才注意到,原来顿弱身着一身赵人服饰,浑身上下除了秦味儿,看不出秦人的半分痕迹,无须担心被抓起来。
“你来做什么?”郭开低声问。
“自然是来给丞相送一笔好生意啊。”顿弱似笑非笑道。
郭开见顿弱这模样,只觉得毛骨悚然。
两人进到内间,顿弱笑道:“丞相,眼下有一笔大生意,你可要把握住啊。”
“什么大生意?”郭开疑惑道。
“赵葱在前线抗击秦军,每日消耗大量铜铁,现在赵国铜铁缺口很大,需要从他国购入,铜铁价格必定暴增,此不是一笔大生意是什么?”顿弱双手背在背后,语气高深道。
郭开眼前一亮。
这就是他发大财的机会啊。
“大人为何帮我?”郭开虽贪婪,但也知道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示好。虽然他已经是秦王的间人,但他同时也是赵国的丞相。
“自然是因为你我有缘啊。”顿弱忽悠道。
郭开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我信你个邪。
“我这里有秦王的一手信息,保证能让丞相你赚得盆满钵满,就看丞相是否想要了,若丞相不愿,顿弱大可以去寻其他人。”
言下之意,我的选择很多,而你的选择却只有我一个。
孰轻孰重,看你自己。
郭开当即道:“要要要!当然要。”
顿弱回过身来,见郭开满心满眼都是贪欲,勾唇笑道:“既然如此,在下便提前恭喜丞相了。”
六国商贾源源不断将铜铁运进赵国,一时之间,列国铜铁价格暴涨,郭开借此大发国难财。
第129章 韩非被关小黑屋
“大人,莫垣的商队暗中收购了大批量铜铁,是否要进行抛售?”比瘠拱手对正在品茗的赵九元道。
她缓缓放下茶杯,瞥了一眼卷着袖子在灶台上切菜的扶苏,而后看向比瘠道:“六国反应如何?”
“除了姚贾大人所在的楚国,其余诸国均在往赵国运送铜铁,铜铁价格一路飞升,其中燕国似乎更为保守,燕王强制下令,不许民间私自冶炼铜铁。”比瘠低声道。
“但是韩国、魏国、齐国等地,已有庶民悄悄冶炼铜铁,只待商贾收购,再卖给赵人。”
“很好,待咱们这位燕太子离开秦国后,立马抛售。”赵九元道。
燕太子离秦?
秦王会放他走吗?
“诺。”虽然不理解上层做出的决定目的究竟如何。但大人要做什么,一定有他的道理,他们这些做下属的,遵从就行了。
这是一场由战争引发的铜铁经济大争夺。
实际上是对民力的掠夺。
风险极高,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如今看来,这个计划似乎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扶苏将切好的土豆丝倒入炝过辣椒和大蒜的热油中,铜锅炒菜的香气一下子漫延开来。
他不禁惊叹道:“好香啊!”
扶苏继续挥舞着木制锅铲,不停地翻炒土豆丝,确保每一根土豆丝都均匀地接收到铜锅的热气。
韩非步态焦急地走向赵九元。
“先生。”
韩非拱手礼道:“赵国大肆收购列国铜铁,补给肥地战场,先生可知?”
赵九元歪头看向韩非:“非兄都知道的事,我怎会不知呢?”
“既是知道,便一定能参透其中厉害。”韩非语气急切道:“农乃国之根本,韩、魏、齐国百姓纷纷弃田产而从冶铁之事,田地荒芜,恐生民灾啊。”
“先生所言有理,可这并不是我秦国事,我管不了。”赵九元遗憾道。
“先生……以秦军之能,早已能拿下肥地,为何偏偏要逗留肥地消耗赵军铜铁?难道这一切不是秦王与先生的谋划吗?”
韩非之言可谓一针见血。
赵九元暗道:还好早早把韩非坑到了秦国,不然兼并列国,还得和这个对手纠缠,想想就觉得头大。
“先生在秦便知,秦国庶民安居乐业。”
“而你再看六国庶民,其可得君王庇佑?六国赋税之重,比秦更甚,庶民生存条件极其恶劣。如今我大秦有更好的条件给予他们,你如果是备受压迫的庶民,你会选择谁?”
韩非再次意识到了赵九元的可怕之处。
他仔细研究过赵九元,赵九元来秦,就是以农起家的。
农乃民之本。
他在这方面无可奈何。
“先生是个聪明人,当知我志向,请先生听我一言: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九元一辈子的时间有限,只想在这有限的时间里,给庶民铺出一条饱腹之路,这条路必须建立在大一统国家之上。”赵九元声音并不大,淡淡的,却令韩非感到心惊。
“大一统……也不必如此,若是五国庶民无食,不知多少人会成为流民,最终饿死。”韩非痛心道。
赵九元道:“秦国粮仓充实,关中沃野众多,还怕容不下五国流民吗?”
韩非彻底知晓了赵九元的目的,这也是秦王的目的。
民乃国之基,秦国人数有限,不可能一下子创造出众多秦人,秦王就从其他国家抢夺。
此计当真毒辣。
扶苏捧着一盘子清炒土豆丝放到赵九元身旁的桌上,献宝似的道:“先生,这是扶苏炒的菜,您尝尝。”
赵九元微笑着拿起筷子,土豆丝带着微微的辣气,清脆爽口,很是好吃。
“不错,公子在庖厨一道上颇有天赋。”赵九元赞道。
“多谢先生夸赞。”扶苏对着赵九元恭敬一礼。
“扶苏亲手做了菜,才明白农之一道的不易,扶苏已经请求阿父赐予土地,开春后也要亲自耕种。”
赵九元这才定睛看向扶苏,眼底一片欣慰之色。
“自古以来,便有天子亲耕之礼,以求社稷之神福泽庇佑,你小小年纪就如此务实,委实不错。但切记不可太过劳累,免得长不高。”赵九元笑道。
嬴政那般身高,要是传到扶苏这里基因突变,成了小矮子可就糟糕了。
认识扶苏两年多了,她也知道了这小子是个卷王,还是个极其聪明的卷王。
记忆力惊人,学习能力也超强,掌握什么都很快。
赵九元就喜欢聪明孩子,但她从不教扶苏帝王之道,这个得留给嬴政亲自教,不然她就是逾矩了。
“诺,扶苏记住了。”
秦国公子亲自庖厨,多么令人震惊啊!
韩非都快年过半百了,还没亲自做过饭食,他只用立在那儿,就有人将东西奉上了。
眼见得就是春耕了,众多庶民抛弃耕种,投身于冶铁一道,韩非不敢想象接下来五国会发生什么。
他想即刻修书去韩、赵,可他还没来得及动作,人就被下了大牢。
知道了秦国的秘密,还想把消息传出去,只好让嬴政把韩非关小黑屋了。
“恭喜宿主完成韩非囚秦历史典故,获得20积分。”许久不出现的系统突然冒了出来。
突然出现历史典故,不会是要走历史修正主义了吧?
系统似有所察觉,于是道:“宿主不必担忧,历史是由人民群众的社会生产实践等推动的,其客观条件是社会生产力水平,剩下的宿主可以自行领悟。”
赵九元当然知道,秦国的生产力水平已经被她撬动提升了,等大一统后,整个华夏民族的生产力水平都会提升。
历史早就改了。
除非天降陨石,把所有新的成就都砸没了,否则不可能修正。
赵九元有理由怀疑历史典故就是系统的恶趣味。毕竟她一直干的都是改变历史走向的事。
这个冬天,赵九元难得没有化身林妹妹。
她似有所察觉,这次针对列国庶民的行动,是嬴政主导,而不是她主导的。
所以她没有触发系统的预警机制。
第130章 姬丹逃秦
燕太子丹自上次与秦王政大吵一架后,就被软禁在了渭阳君府中,直到正月才得以自由活动。
春平君的信已经秘密送来几波,燕太子丹正在筹备逃离秦国的事宜。
赢呑为排解燕太子丹心中的郁气,与燕太子丹比剑。
赢呑之剑大开大合,燕太子则锐意锋利,二人对垒,不分伯仲。
忽然姬丹卖了个破绽,促使赢呑难以收剑,剑尖戳进了姬丹的肩膀处,顿时染红了姬丹身上的灰色衣袍。
“太子!”赢呑大惊失色,当即抛下铜剑,关切问道:“您没事吧太子,我立刻着人去请医师来为太子看诊。”
姬丹瞥了一眼渗血的肩膀,故作无谓道:“无妨,只是小伤,我自行包扎即可。”
“可……”
“小小伤口,不碍事。”姬丹一再坚持,赢呑心中更是愧疚了。
傍晚,赢呑设宴款待姬丹,给他赔罪。
姬丹以受伤为由拒绝饮酒,以茶代酒将赢呑灌醉,然后趁夜出了渭阳君府,躲到了一处无人居住的破屋之中。
等天一亮,嬴政的仪仗队伍出发去祭祀时,燕太子丹及其随从趁机扮作秦兵,混在了队伍之中,逃出了咸阳。
赵九元半躺在马车里,听到马车外蒙毅扯着嗓子对秦王道:“大王,燕太子丹跑了,臣知道一条近道,只需半日即可追回,是否要将其追回?”
半晌,嬴政威严的声音才从车帘后传出:“让他走。”
燕太子丹身上自有一股桀骜和自大之气,其并非自愿来秦,也就注定了他必会逃回燕国。
眼下就是最合适的时机。
赵九元知道结果后,手中的书籍微顿。
忽然她觉得脑子昏昏沉沉,想来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于是缓缓闭上眼。
等她再次醒过来,人已经在回咸阳城的路上了。
她揉了揉脑袋,睡眼惺忪。
这是……睡过头了?
马车缓缓停下,李斯敲了敲赵九元的车窗,低声笑道:“赵兄……赵兄,还睡呢?”
赵九元掀开帘子,正见李斯、王绾、隗状、昌平君等人围在她马车的车窗外。
她不确定关上帘子又打开,人还是那些人,脸还是那些脸。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上次春祭,她被绑架。
这次春祭她直接在马车里睡着了,还睡了个全程,这都回家了,她才醒过来。
这些人就知道看热闹,都没想过把她叫醒吗?
嬴政单手背在背后,见赵九元从马车上下来,笑道:“赵卿这是睡醒了?”
赵九元歉意地拱手道:“大王,请恕臣无礼之罪,不知怎么回事,竟错过了春祭。”
此刻,赵九元尴尬到想要抠脚,这不得抠出个三室一厅来。
嬴政背对着赵九元,挥手道:“赵卿只是累了,寡人并不怪你,只是你这一路好睡,以后可别这样了。”
这次是虚惊一场,天知道叫不醒赵九元时,他心里有多着急。
要是赵卿有个三长两短,他此生又要丢失一个亦师亦友之人。
他已经足够孤独了,只剩下赵卿能看到他的内心,他不想失去这个知己。
嬴政转过身来,见赵九元惨白的面容,又是一阵忧心。
或许连赵卿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切。
嬴政伸手想摸一摸赵九元的脑袋,但他的手一顿,觉得甚为不妥,又将手放到了赵九元的肩膀上,语重心长道:“赵卿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赵九元心底诧异,是累得睡着了,还是保护机制?
难不成燕太子丹逃离秦国,会做出比荆轲刺秦还令人咋舌的事吗?
望着嬴政关切的神色,赵九元默契地点了点头。
回到府中,赵九元摸出镜子,左看右看,这脸色和林妹妹的确有得一拼啊。
比瘠躬身道:“大人,已经传信给莫垣,看准时机抛售囤积的铜铁。”
“还有我秦国商人,也都跟着抛售了。”
赵九元掩盖后视镜,抬眸道:“接下来诸国铜铁价格均会暴跌,暴跌后,命莫垣再大量购入一批,运回秦国。”
“诺。”比瘠恭敬退下。
侯爷果然料事如神,此次铜铁贸易,大赚特赚,就连自己的小金库也丰饶了不少。
燕太子丹一路行进,不敢稍作停留。直到进入赵国境内,得春平君与韩相张据等人相迎,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连日的奔波劳累的紧张感,在一瞬间得到了释放。
他这是逃出秦国了!
他再也不用日日备受监视,和狡诈的秦人周旋了。
“太子身处险地,逾秦两年余,如今太子脱险,在下总算是安心了。”
姬丹道:“多谢春平君记挂。”
“佾稍备薄酒,你接风洗尘,请随我来。”春平君拱手笑道。
姬丹礼道:“多谢春平君。”
一行人到春平君布置好的地方,一连喝了三天的酒,席间商定了合纵抗秦之事。
姬丹在秦,受到秦人节制,只知晓列国向赵国兜售铜铁一事,但不知道竟如此疯狂。
列国纷纷开启铁禁,尤其是齐国。
齐人本就善于经商,而少事农事,如今因铜铁价格暴涨,商贾之风更甚于从前。
韩国比齐国也好不到哪儿去,韩相张据也在趁机捞钱,韩王亦是跟风,大发赵难财。
姬丹此时看春平君的眼神就像在看某种冤大头。
赵国举国之力养战,果真不容小觑啊。
“太子在秦许久,不知太子对秦如何判断?”韩相张据问。
“如今秦国上下均对秦王马首是瞻,文信侯虽身死,秦国却又火速多了个南山侯,南山侯之才,想必诸位都已见识过,在下看来,秦占据了人和。”姬丹实话实说道。
不仅如此,秦国还占据地利,崤函之固不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