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内暗恋by黎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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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刀迟早要挨。
他拉过她,给揉了揉手腕,“好了没?”
还酸不酸。
“……”完全没法回答。
要不是冷风吹着,她脸要熟透。
她要走,他轻微张开手。
“拜拜,走了,晚上见”她轻轻抱了他一下,快速说完,进电梯上楼。
谢望忱踱步回来,一时没进去,靠着车门。
就这么闲闲地等着。
一分钟。
两分钟。
第三分钟,侧方一辆保时捷车门打开。
陈钦洲下车,他穿的很简单,很薄,不怕冷似的,一件黑卫衣,咖色风衣,金发发顶稍乱,可能是被风吹的。
他比他们先到半分钟。
“……”
“……”
“又见了。”
“谢先生占用别家公司车位还挺好意思。”
谢望忱好意提醒:“大概陈小少爷还轮不到被通知,我投了先识,用车位方面,可能比你有资格?”
陈钦洲充耳不闻走进电梯里,按下按键,两手插.进兜里,“我要上去了,你等着不走是也要进来?”
办公室里,正在讨论气象局的初雪诈骗。
“昨天我等到12点,哪来的雪,一颗雨都没下。”
“純純诈骗。”
“气象局的人还得回学校再进修两年。”
“昨晚临江一堆人被鸽了。”
“哈哈哈骗的就是你们这些爱看热闹的。”
“像我们这种理智派的,任你台风下雪,坦.克飞机,鲸鱼蝴蝶,只要跟自己无关,一律不听不问don't care.”
斯然推出己方理智派代表人物,寻求认可,“是吧,汀沅姐。”
宋汀沅正在开电脑,犹疑两秒。
“汀沅姐,你不会也去了吧?”
宋汀沅:“算是?”
反正是到那里了。
唐婷和斯然眼里顿时烧起八卦之火,“和谁去的?”
宋汀沅在众人印象里跟凑热闹沾不上边,再者么,看雪的话肯定不是自己一个人。
记者部第一大美女终于要有情况了吗?
电脑桌面亮了,由蓝转白。
话说到这份上了,要不就这时候挨一刀算了,她转向他们,弯唇,“和我…”
怎么说这个词?
大家笑嘻嘻猜:“男朋友?”
“暧昧对象?”
“crush?”
“肯定是追求者!”
“等一下,”她叫停,选了个较为正式的称呼:“和我先生。”
“啊?”
是他们想的那个先生吗?
姜悦悦震惊脸,率先替大家问:“是结婚的那个先生的意思吗?”
“嗯嗯。”她点头。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社会组办公室发出一阵爆鸣。
“什么时候的事?没听说你结婚啊?”王斯然算是老员工了,比宋汀沅入职早,知道她大学毕业就来先识了,没听说她有情况啊。
“大家小声点点。”她不想引起别的部门,太多人注意,“确实结婚了,相亲认识的。”
是谁都见过,上次他来签约,来过办公室。不过说出来太刺激。
循序渐进比较好。
她先挨半刀,剩下一道后面挨,“以后我介绍他给大家认识。”
“我天我天,”姜悦悦只会这词了,“我天。”
“好,”大家迫不及待要看是谁这么好运气。
“年会把人带来呀。”
“对呀,马上年会了,反正也让带家属。”
她不确定他时间,“我回头问他空不空,有时间就带他过来。”
办公门打开,陈钦洲进来了。
他在外面呆了会,大概听完了他们的话。
几个人还在:“哇哦”
“哇哦”
“哇哇哦哦”
宋汀沅无奈,任他们闹。
办公室偶尔需要这样的事,你一句我一句,同事们的关系热络起来,团队协作和谐起来。
陈钦洲置身事外,拆了盒太妃糖,盯着电脑屏幕。
电脑压根没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照镜子。
她写好今日待办条,看了下他。
他在社会组的时间快结束,即将转别的组。
她滑着椅子去他那边,“在干嘛?”这么入神。
像走神被惊到,他怔了下,从盒子里分她一颗糖。
她收下放到一边,跟他商量转组的事,问有没有想去的组,她提前打招呼,或者给刘主任说。
“你觉得哪个好?”他问。
她眼仁上翻,说:“我觉得遥城大学或者北江大学金融研究院比较好。”
陈钦洲扶额笑,别过头。
她还是上次的立场,事业是伴随一生的,尽量选喜欢的事比较好,“无论什么原因——”
“要是和亲人有关?”他截断她的话。
她看过他的人事档案,父母那栏出现了很多名字,父亲,继母,母亲,继父。
看到时,除了继父是庄叔让她有点惊讶,还有一丝同命相连感。
他在重组家庭生活,是否曾有过她经历过的难过。
一副乖戾嘴毒的纨绔样,实则经常帮人忙,没真欺负过谁,说话做事都耐心细心,时常会顾及些大家都没在意的点。
有时看到他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她会想笑容背后是否是一颗开心的心。
她容易共情,自己早知道。
相似的家庭,她忍不住有恻隐之心,坚定道:
“人是为自己活的,就算是亲人,亲人本身对她他自己负责。你的事,你的意愿,你的喜好,你的人生最重要。”
他不去看她,不想听她的话,又想多听点,发现电脑还没开,到处找插线板,找到了又拿在手里没用。
漫不经心:“哦。”
“哦?”
他问:“你选的都是喜欢的?”
“嗯。”
“都没有不自愿?”
“嗯嗯嗯。”
“哦。”那挺好,“挺好。”
“那你是开心的?”
她激励他去做热爱的事,“那当然。”
回头查了查,说:“你要是出国,也来得及,准备准备能赶上2月份的雅思。”
他埋着头把插.头.插.进去。
插个插头,像费多大劲,插了一个世纪。
不过她总算听到他不滑头了,老实说:“行,我考虑考虑。”
中午,年会细则邮件发到了全体员工手中。
和电视台合办,除电视台签约艺人外,还请了时下热门的流行歌手和女团,节目单冗长,歌舞,相声小品应有尽有。
人均可带2名内亲友到场。
宋汀沅问谢望忱,可他那天行程满了,实在抽不出时间。
问乔琳琅,乔乔一看节目单上罗列的明星,“哎哟我去,这等于什么,免费看N位明星现场,我请假也要来啊!”
1月15,晚上7点,各部门简单致辞后,晚会开始。
有四位主持人,其中一位是岑琳。
两个唱歌表演后,观众席爆发了小范围轰动。
有人发现了程晔在。
程晔近年在欧洲发展,不轻易在国内露面,偶尔露面便是在遥城。
乔琳琅说:“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他就很出名了,站在白人里,也帅得突出。”
宋汀沅看了下,只有个背影,确实挺高的。
周围因他而起的噪音,激不起他分毫情绪,交叠着腿,腿上放着手机,亮度调的很低,好像在等某个人的消息。
台上的节目在继续,舞美灯光堪比演唱会。
左一眼帅哥,右一眼美女,转头是更帅更美的,乔琳琅简直不知道该怎么享受才好了,一直跟着现场尖叫,挥舞荧光棒。
宋汀沅负责鼓掌和给她递水。
乔琳琅水喝多想去洗手间,又不舍得,愣是憋到后半场相声时间才匆匆去。
乔乔一走,她身边的位置空了,热闹劲儿少一半。
等了又等,乔乔还没回来,都快半小时了。她正要打电话去问,人回来了。
乔琳琅弯着腰回座位坐下,表情奇怪。
宋汀沅:“怎么去这么久?”
“汀沅…”乔琳琅看着地上,思绪飞转,欲言又止,纠结又茫然。
“怎么了?”
“我刚刚,看到谢望忱了。”
他在这?
她注意到乔乔没叫‘谢总’也没叫‘老板’,自从乔入职优盛后,就没直接叫过谢望忱大名。
“他,那个……”乔琳琅清楚他们的感情情况,明白好友动了真心,要说的话不免有些残忍,“可能是我多想了,你做下心理准备。”
会场的洗手间标志是临时做的,并不好找,乔琳琅误打误撞去了后台通道,居然看到了谢望忱。
他在和一个女人聊天,语气轻松熟稔。
女人气质不凡,漂亮大方。
谢望忱不是个话多的人,工作以外,和人热聊都少,更不说女人。
她隔着一道屏风蹲在地上降低存在感,听到他们聊一起在美国的往事。
宋汀沅听她说,沉默着。
“而且,”乔琳琅斟酌:“那个女人结婚了。”
女人无名指戴着婚戒。
结婚了,不知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她们之前推翻谢望忱有一个爱人,理由一是姚夕说他身边没有别的女人,二是他没去追。以他的条件,感情深的话,被拒绝也可以继续追。
但是,她们都忘了——
如果这个女人是在美国认识的。
如果这个女人结婚了,他还怎么追。
宋汀沅手中一震。
谢望忱发的消息:【我来了,在2号通道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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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谢谢大家捏[竖耳兔头][熊猫头][猫头]
改第五次了,审核大人放过我吧,真的什么都没写,球球了[化了][化了][化了]
第48章 谈过几次 “没事,你老公抗冻。”……
一小时前, 谢望忱从持续了三小时的会议脱身,腕表时间指向八点。
“谢总。”赵晋来找他说后面的饭局安排。
他食指和中指并拢压了压太阳穴,疲倦不已, 让赵晋代去,奖金添在年终奖一起发。
“还有年会的事, ”优盛年会在即,基本框架确定,有些细节仍需核对。赵晋摆开一封文件。
谢望忱不欲看:“和往年一样。”
他在这方面向来大方,每年拨给的款项都递增。
拨的款够办事,便只想省去其余麻烦。
“好的,谢总。”
于是赵晋看到不挂心自家公司年会的老板, 驱车赶去别家公司的年会。
谢望忱停好车, 扫了眼对面, 对面是庄曜凯的库里南, 流萤紫定制色,独具辨识度。
岑琳在电视台,庄来合理。
他没联系宋汀沅,在入口处等了会儿, 后面又来了个人。
此人要风度不要温度,中古原生色皮草, 白色短裙,踩一双细细的高跟。
他没看,直到那人探头来, 叫了声:“谢望忱?”
“真的是你!”钟秋惊讶。
“钟秋?”
谢望忱和钟秋是在加州一家滑翔俱乐部认识的, 一场小组滑翔后,即将退休的教练请会员们吃饭。
大家凑堆拼桌。
他独坐一隅,洁净的窗映照一个留着胡子的年轻男人面孔。
钟秋坐到对面, “Just now I heard the coach say that you are from Yaocheng, China”听教练说你是中国遥城人?
见是一位中国女生,他:“嗯。”
“我也是,我叫钟秋。”钟秋得到确定答案后切换中文:“好几年没回国了,跟你打听个人,程晔,你认不认识?”
“抱歉,不认识,我也很久没回国。”
钟秋抽出一张铂金卡拍在桌面,“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回去了帮我打听一下他,这是你的酬劳,我给你写他的名字。”
“给我你的电话,方便联系。”
钟秋礼貌不多,钱多。
很久后他才知道钟秋的钟是钟家的钟。
哪知她比他先回国,他回来时,她已经和程晔结婚。
忙并没能帮成。
后来他和钟家的合作,钟秋倒是帮了他。
他问:“程晔先生在里面?”
“嗯啊,不然我来这避暑吗。”钟秋两手揣进皮草袖筒里,冷得牙床打颤。
他问:“你不进去?”
“就在这等,他一出来看到我,不惊喜死他。”她说,“再、再说我也没票啊。”
大概捱了十分钟,她抖着,鼻涕快出来:“我不行了,你想想办法我们进去,再吹下去就要死了。”
只见他走去,轻飘飘出示票根,工作人员验票,旋转门打开,“请进。”
钟秋看呆,跟着进去,“你有票啊,在外面耗什么?”
“难不成跟我打的一样的主意?”
“等等,你为什么有票?”内部票,又不对外售票。
两人进入通道。
通道狭缝效应,穿堂风猛烈。
他稍稍落后一步,挡住些许风,语气看似不经意,“家属票。”
“你结婚了?”她忽然发现他有点不对劲,整个人吧,看着不对味,回头看来看去,“你胡子呢?”
他触了触下巴,这里残留昨晚某人舌尖的触感。
“剃了。”多少年的事了。
乔琳琅找洗手间,转到这里,这条道窄又黑,不像正路,打算调头,却听到熟悉的声音,再看去,一个女人进来,男人落后一段替她挡风。
乔琳琅后退,等两人走过,犹疑一瞬跟了上去。
钟秋笑得不行:“怎么不留胡子了?在美国年轻的时候扮老,现在真老了,不敢留了吧?”
他评价:“嘴还是这么毒,程先生跟你结婚想必下了很久的决心。”
她想了下,骗人家数年,想甩就甩,几次把人弄进医院,她做的事,还真不确定程晔有没有后悔遇见她。
戳到她痛点了,她展示大钻戒并回击:“你的话和你厨艺一样烂。”
滑翔俱乐部组织过很多次活动,他俩遇上过几次,有回是露营烤肉。
很多女孩来搭讪,小心地玩笑要吃他亲手烤的肉,一翻,全糊的。
彼时他冷淡拒人千里之外,少与人交。她以为是拒绝搭讪的路数,等女孩们都走了,看到他默不作声的吃黑漆漆的片状物,才知道是真手艺烂。
他扬眉,“你信息更新缓慢。”他厨艺今非昔比。
再往前就是观众席,他大概能猜到主持人有谁,不打算过去,伸手示意她先请。
乔琳琅身后响起脚步声,像是有不少人过来。
她再看了下,忐忑不安地先回。
思绪万千,连擦肩而过的人是程晔都没发觉。
程晔中途离场,身后跟着助理和领路的工作人员。
谢望忱说:“我的厨艺我太太知情。”
钟秋看他三句话不离太太,坏心思泼冷水,“咦,你真结婚了?手怎么光秃秃的?”
她抚摸钻戒,“我们女人呢,爱谁就会给谁套个缰绳。”
语气怕伤他太浅:“你老婆不会是…不想和你绑定吧?谢总。”
“……”他何必跟她多说。
程晔走近,看到她,意外的停住脚步。她没说要来。
还来不及说话,她就扑上去抱住程晔,拉开他外套捂进去,“要死要死,我要冷吐血了。”
程晔由她把自己整齐的衣服弄乱,和谢望忱打招呼,“谢先生。”
他们打过几次照面。
谢望忱点头,朝出口伸了伸手,示意那边是出去的方向。
“好的,谢谢。”
她脚冻麻了,程晔背着她出去。
谢望忱在外面等的计划被钟秋打破,取出手机发消息给宋汀沅。
发完,无意间瞟了眼无名指。
买回婚戒,她试戴立马取下的画面仍在他脑海。
她回了消息:【我遇到个人,走不开。通道冷不冷?你去暖和的地方。】
宋汀沅收到他信息,立马要去找他的。
被先识一位主编绊住了,主编带了个传媒大学的教授来,两人嘴巴张张合合。
说实话,她几乎是机械性社交,她们具体说的什么,她没过脑子。
一心消化乔乔的话。
理智上,尽管他可能真的有一个爱了很久爱而不得的人,就在刚刚或许还有了一翻交谈,但是又如何,过往而已,她相信他现在只对她有感情。
可情感上,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她的独占欲很强,一想到他曾那样爱过另一个人,心脏仿佛被人握住。刚刚可能有一番畅谈,心脏就酸得无法集中注意力。
主编和教授说了十多分钟,台上主持人已在说谢幕词。
最后两位前辈说:“汀沅,这只是我们的初步设想,你好好考虑,我们之后再细聊。”
她应下,在去2号通道的路上慢慢反刍她们的话。
已经有不少人陆续离场,谢望忱在最显眼位置等她。
“快结束了?还回不回去。”
“不回了,我们走吧。”她把车留给乔乔,说过了。
他接过她的包,走在前面。
她对着他背影怔了下,他没牵她手了。
今天人多,绕了会儿才找到车。
庄曜凯和岑琳也正好在对面。
庄曜凯和宋汀沅最先看到彼此,前者打招呼,“巧了,嫂子。”
她回应,“你们也刚出来?”
“可不呢。”
岑琳穿着主持礼服,肩上披庄曜凯的外套,缄默低头看脚面。
她主持的部分结束了,提前走。
场面说不上尴尬,可的确不是说话的好时机。谢望忱扫了眼,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各自离开。
宋汀沅被冷风吹的鼻尖红,他把她松松垮垮的围巾拉好,指腹避开她脸,继而伸直,“我手比你的凉,就不碰你了。”
在通道生生吹了四十多分钟,能屈伸自如已经算好。
她后悔:“我该早点出来。”
他揉了下她发顶,拉开车门,“没事,你老公抗冻。”
她脸又要烫,进车里,等他进来,伸手,“换我给你捂。”她这次手挺温暖。
两辆车相隔不远,岑琳能听到他们互动。
其实带路程晔出来的工作人员是她,看见他,又将近出口,她就回去了。
报幕节目后,她再次走近那里,他仍然在。
不用猜也知道是等谁。
那样冷的通道里。
没有坐位。
就只是等待。
她记得他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为什么不进去,因为她在吗。
他刚才那句是说给她听的?
庄曜凯没了外套,就一件马甲,拉开车门,故作轻松道:“来,你老公也抗冻。”
岑琳上车,因着是单向玻璃,往对面车望了下。
他捕捉到了这一眼,一时没发车,翻开扶手箱找烟盒。
对面的车驶出,开走。
安静了会,他说:“岑琳,你要允许自己幸福。”
最初认识她,并不知道她和谢望忱认识。
后来爱上他,是因为她对感情的执着,现在让他无力的,也是这份执着。
他可以不管别人怎么看他,议论他,持续不计代价地对她好,也允许她短暂地利用他。然而这不会让她幸福,幸福需要她也爱他,爱他对她的好。最重要的,是她放下执念,允许新的可能,允许自己幸福。
岑琳垂头,默不作声,手却慢慢移动,牵住他的手。
宾利车内。
宋汀沅顾及他冷太久,坚持她开车。
累了一天,和她在一起才放松,慵懒地仰躺。
她从中视镜看了下他。
他目光没有聚焦,像放空,又像在想什么。
“谢望忱。”
“嗯?”
“暖和点没?”
“嗯。”
“你没进来,是因为岑琳?”
“嗯。”
“谢谢你替我考虑,不过我既然邀请你,就不介意。”
他抄起手在胸前,阖眼,“你倒是大方。”
不,她不大方的,“我更介意你受冷。”
“……”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他仍闭着眼,心却软又踏实。
前面有辆高吨危险级货车,她变道,问“你婚前谈过几次恋爱?”
话题陡转,他顿了半秒,似乎挺高兴,“你第一次问我以前的事。”
“我想知道。”
他略微思考,“半次。”
年少的爱恋在心里汹涌鲜活,他最为珍视,不想抹去,姑且算半次。他单边的。
她清冷的唇角弯了弯,笑意寥寥,“为什么是半,没追到吗,还是谈的时间短。”
“没来得及追。”
那时候,留给他的时间太少。一切都猝不及防。
那段爱恋的湮没甚至只是最轻的伤。
她抿了抿唇,“她结婚了吗?”
“今天是要盘问我?”他饶有兴致。
“你方便的话就说,不方便就算了。”她反复告诉自己都过去了,现在和将来最重要,不要太在意。
他胸前发出闷闷带颤的笑声,睁眼,转头望她,“结了。”
她心脏上的筋脉一并被人抓起。
他补充,“现在应该还算过的不错。”
“你谈过几次?”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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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汀沅:10000次!!!!
今天有点短,因为上章锁了,一直在花时间重修解锁,(虽然还没解掉)明天更长章
[垂耳兔头]谢谢大家
第49章 到此为止 遇到了喜欢的
从张清竹教授那, 他确定她毕业后只接触过一个,此前的不了解。
她说:“也是半个。”
“就卫崇铭”虽然不太能拿得出手了,但确实是。
“大学没谈?”
“没遇到喜欢的。”她反问:“你大学谈没?”
她其实想问那半个是什么时候谈的。
“没。不过和你的理由相反。”他是因为, “遇到了喜欢的。”
遇到了,再看别的就没了意思。
他只要第一个。
“这样。”
所以是大学前。
也就是出国半年的时间。
这样早, 难怪会说爱了很久。
红灯,终于能稍作休息,她停下,别开头,却没有看向任何地方,眼眶好热。
她不会去打听他今晚聊天的女人是谁, 不会跟他争执任何。
他的过去是他的一部分, 她不可能接受他的爱, 而不接受他的过去。
她体会到的他的爱是真实的。
他不是全然没错, 有心避嫌岑小姐,却和更该避嫌的人欢聊。
她单身这么久,不是为了陷入一段似是而非的婚姻,如果某天她确切地发现他不再纯粹, 那么无论她的腿已经软成什么样,心有多伤, 也会把他清出她的世界,继续一个人仗剑天涯。
好了,够了。
一切到此结束。
她给年会上拦住她的主编发了个消息, 大体意思她们说的事, 她有意向,希望有时间详聊。
绿灯亮,她随车流重新启动, “开了一天会,是不是很累?”
“和你待在一起就不累了。”明明像调情的话,他没什么感情地讲出,仿佛是陈述事实。
回到家,简单吃了顿小夜宵。
谢望忱做的,番茄小馄饨。
尽管馄饨是孙姨包好放冰箱的,他只是下锅煮一下,然后撒上番茄料汁端上桌,他仍宣称:“来尝尝我的手艺。”
她很给面子,咬一口,细细品味,“好吃,煮的软硬适中。”
“火候极佳。”
“厨艺无两。”
他勾起唇,谦虚:“也就凑合。”
晚上照例各回各房,俩人从书房出来,走到他房间,他没进,仍跟着她。
走到她房间,他也没进。
她没说让他进,他就不会进。
也没松开手让她进。
她晃了下没甩开。
他审视着两间卧室中间墙的位置,说:“找个时间让人把墙打通。”
“?”岂不是破坏整个房子,“为什么要打通,可以搬到一个房间呀。”
有人掉坑了,他持赞同意见:“也是,你搬还是我搬?”
两个卧室差不多大,配置类似。她的房间多个浴缸,他的房间书架更大。
“现在搬?”
“……”她推他回他房间。
他被推着走,“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给我个答案?”
把这位189的庞然大物推到了自家门口,她累得呼吸都加快,送佛送到西,帮忙开门,“进去,晚安。”
“安”还没说出,就被压在亲手推开的门上。
他低头吻她,带着薄茧的掌心伸进来。她躲无可躲,背后是冷而硬的门板和墙,前面是烫而硬的他。
“沅沅。”男人吻得动情又毫不遮掩欲.望,直到她又打算帮他。他极端克制地退开,把她的发丝捋好,“开玩笑的,我不急。你准备好,我们有的是时间。”
“晚安。”他进房间找睡衣,“给我带上门。”
她怔了下,慢吞吞给他关上了门。
回到房间,隔壁浴室响起了水声。
她裹进被子里。
仿佛也被隔壁的水蒸气蒸到。
三天后,先识。
赵晋将手机留在自己办公桌,带着一份保密系数很高的文件,敲了敲总裁办的门。
“进。”谢望忱没抬头。
“谢总,你吩咐的事办好了,这是明细。”赵晋把没拆封的文件放桌上。
“好。”
谢望忱手上的事做完,才拆开。
谢家家族企业仍是爷爷一力掌控,他父母去世后,股份转给他,他在集团的股份占比仅次于爷爷。
经他手似有似无的‘巧合’,小叔一家加起来的股份堪堪吊在前二十。
每年他都会送小叔礼物,今年过得幸福了些,险些忘记。
今年的礼物是他对集团定向增资。
谢昌很快收到了礼物,下午,赵晋的手机就被打爆。
赵晋焦头烂额。
谢望忱拍了拍他肩,体恤:“辛苦。”
他心情好,晚上回家早,进车库,看到宋汀沅的车已经在,心情更好。
孙姨打招呼,“回来了?汀沅也回来了,在楼上呢,你正好上去叫她下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