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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臣子们都重生了by月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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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去就藩以前估计还得出宫去安慰一下满府的老弱病残。
然后结合了齐承明看的夺嫡文里的基本介绍,加上两个小太监的补充,他脑子里也完善了一下皇子们的基础情况:
当今鸿仁帝共有七子四女,但活下来的只有五子一女。
大皇子今年十五,淑妃之子。聪敏好学又性情温厚,已经上朝参政两年。是本朝第一位破格留下来没去就藩的皇子,因为是长子,很多人都觉得他有储君之象。
然后三皇子和原身同岁,今年十三岁,已经算是成年可以外出就藩了。但是皇上的旨意迟迟没有下来,在齐承明穿过来之前,宫里正有流言说着三皇子也可能被破格留在宫里。
——因为三皇子是容妃之子,文武双全样样拔尖,在皇上那里备受宠爱,比大皇子还要优秀。在储君未定的当前,骄傲的他怎么可能愿意直接去就藩,丧失夺嫡资格呢?
很多人也觉得,除非皇上直接意属大皇子当太子,不然也不会派三皇子出去。
四皇子和五皇子都是早夭,只听闻幼年聪颖。
六皇子是中宫嫡子,但今年才十岁。就算他还没有到参与夺嫡的年纪,但前面的几个哥哥都开始冒出苗头了,他也无法坐以待毙,是另外一部分坚守“有嫡则立嫡、无嫡才立长”的人的效忠对象。更别提皇后的分量也很重,皇后的父亲可是外河道总督,从一品重臣。
七皇子最小,今年八岁,虽然是宫女所生,但抱养在顺妃名下,鸿仁帝虽说也有些漠视他,但因为七皇子小小年纪聪明伶俐,又是幼子,还有原身当对照组,也有几分疼爱。
鸿仁帝唯一的女儿,就是中宫皇后所生的嫡公主,今年十二岁。
齐承明叹了口气。
算来算去,只有原身最悲惨,而且疑点重重。
原身是二皇子,生母曾经好像坐到嫔位,但现在已经查无此人了,导致原身从小孤零零在皇子所长大,没有其他妃嫔抱养,皇上也没有发这点善心的意思。只有小德子和小成子一直陪着他。
他是宫里地位最低微的皇子,虽然排行很靠前,却被皇上刻意忽视了,连出身最低的七皇子都比他得宠。同岁的三皇子还多有欺负他,找不到一个人撑腰。
当宗人令的叔公虽说和他外公交好,但宗人府的宗亲也不能随时出现在宫里,更别提帮二皇子什么了,只有逢年过节悄悄关照一下而已。
“到底当年出过什么事啊……”齐承明摩挲着下巴呢喃。
他的奶母也不在宫里很久了,看来去就藩前还得想办法打探一下这方面的信息。齐承明有一种预感——弄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非常重要。
不然,皇上对他的不明态度在未来的夺嫡中太不利了。
哪怕只是保命,也会变得无比艰难。
“喂……太过分了!”“但是……”
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很快又消失了。
齐承明已经被惊动了,下榻穿上靴子,打开门皱着眉头问:“出什么事了?”
小德子和小成子站在门口,周围围着几个脸熟的洒扫宫女和小太监,大家的脸色都很难看。见到齐承明出现,众人的表情都显得有些气愤和忍气吞声,气氛低落的不成样子:
“二殿下,这……”
“小成子,你说。”齐承明点了个名。
他看到被簇拥起来的主要是小成子。小太监手中还提了个食盒,脸色非常难堪,身上也狼狈一片,像是刚被推搡殴打了一顿似的。
“大厨房今天给的饭菜实在……”小成子的嗓音低涩,几乎说不下去了。他的头垂的很低,有些羞愧的抿着嘴唇。
本来他已经做好了今天会被找茬的准备,到了御膳房的大厨房果然灌了两耳朵风言风语,说什么“二皇子被赶出去就藩了,看来三皇子要留下了啊。”“听说皇上发了好大一通火。”“你们说二皇子能活着到达藩地吗?那里可是岭南啊,这和流放有什么区别?”
小成子只能攥紧手指装成若无其事,攥得手心里都被扎破了。好不容易忍到该他取膳食了,两个大太监又刁难了一轮,他还得露出讨好的笑容使银子,结果到手一看——
馒头,稀粥和一碗炖得烂烂的葵菜杂烩。
炖菜虽然丰盛,但谁不知道……馒头稀饭是宫女太监们吃的?这简陋到根本端不到二皇子面前啊!
小成子想再加些银子换些能吃的食物,但御膳房的人都当落魄出局的二皇子是个死人了。
语气还是客气的,要吃的?没有。灶上都是给别的娘娘准备的,腾不出位置来。炖菜也是皇子分例里的菜,再挑剔也只有这些了。
小成子再能忍,到了这一步也忍不住了。
他也不试图理论,因为知道讨不了好,他不言不语的干脆抢了一盘八宝饭,拎着食盒撒腿就跑。
“……然后呢?”
齐承明已经跨过门槛到了门口,看着远处外面地上的一片狼藉,他已经有了猜测,继续问着。
“是小的……跑得太慢了。”小成子自责的僵硬站着,恨不得把脑袋塞进地里。
他恨自己矮胖矮胖的身材,怎么这么不争气,要是今天去的是瘦高个的小德子,说不定做的还能比他强。
结果就是……
大厨房的人不干了,一路追上来,说着什么“各宫的食材都是有定数的,这是别的娘娘的,你真的不能拿走!”掀翻那盘八宝饭,推搡厮打了他几下,然后狠话都没放就飞快回去了。
他们还是很清楚自己能耀武扬威的对象的,即便轻视二皇子,也不会当面作践。同理,他们也不敢真的掀翻小成子提着的食盒,让二皇子连一点饭都吃不上。
“这不怪你,你要提的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饭。”齐承明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怒气。
他先安慰了自责的小成子。
那么重的食盒,还包含了小成子和小德子两个贴身大太监的晚膳。小成子一个人提三个人的量,还能一路跑起来,而且是快跑进皇子所才被追上,这已经很厉害了,不该苛责。
“而且,谁说馒头稀饭太简陋、我会吃不下的?”
齐承明试图开个玩笑,虽然他大概率觉得自己说了真话,“说不定等到了柳州,连这么好的白馒头和粥我也吃不上了——快过来,都先吃饭吧。”
这句话一出,皇子所里的气氛像是遭遇了重击,更低迷了。
小太监小宫女们都慢腾腾的四散开来,各自恢复了职责。他们又能做什么呢?二皇子一向被磋磨,事情到了这里,也就只能这么过去了……像每一次一样。
但还有一些宫人,眼神却有些闪烁,若有所思着,似乎有了什么新念头。
齐承明平静的往外面瞥了一眼,不再观察宫人们的反应了。他真的招呼小德子和小成子进殿,先吃完饭再说。
虽然在穿越前,这样的一顿晚餐也是他正常的普通晚餐了,不算什么苛待他这个金尊玉贵的皇子。但是,小成子遭受的这些就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
齐承明咽不下这口气。
……他是要被送去柳州就藩了,但他不是流放,更不是已经死了!
得想个办法找回场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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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此时,王朔正坐在家里对着炖鸡哭:“呜呜呜……我吃不下啊!”
(一想起来表兄从小过得都是什么磋磨日子……他就吃不下饭了。)
(哪怕把表兄接回他们威勇伯府养呢?!也不至于养成那么病弱的身板啊啊!)
年老但还能暴揍孙儿的老威勇伯:“?”
怒而抄起靴子,就开始爷孙俩绕圈:“——吃不下了?我看你是还不饿,靴子吃不吃!板子吃不吃!”
“嗷!嗷嗷!”

“殿下,要不然……先不吃了吧。”小成子局促不安的站着,脸色有点涨红。
食盒被拎到了二皇子所的正殿,一扇栩栩如生的荷花出水屏风后面临窗的桌边。但是他打开一看,因为之前的小跑,稀粥那一格里洒出来许多,剩下的大半盏分量虽然够,但这副品相放在其他地方……都是腌臜不能污了贵人眼的次品膳食,是万万不能呈上去的,更别提吃了。
“好了。”齐承明一点都不在意,示意他们端走自己的那份,赶快吃吧,“我都不在乎这是稀粥了,还管它品相怎么样吗?只是洒了不少而已。”
有眼力见的小德子已经拿着一块粗布过来擦拭了,小心的端走两个小太监的晚膳,神情也有些羞惭。
非得说的话……皇子和太监的膳食也不该一起取。谁让二皇子所现在这么特殊,又是风雨飘零的关节点上,也顾不上讲究太多礼节了。
小成子捧着托盘,咬住了牙关去屏风外支起的矮桌上吃了。
一时的耻辱只能咽了,虽然他想不到未来还能怎么做,但他把这桩桩件件都记在心里,深深的记着。迟早……抓住了机会要还回去。虽然,真的能还吗?他们都要去柳州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小成子是茫然的。
“唔……”齐承明在拧着眉头不大适应的吃菜。
他本来还很好奇皇宫里的菜能做成什么样子,结果就是炖的软烂的蔬菜叶子配了点熏火腿。没有味道很大的姜蒜,也没有风味更佳的炒菜,炖得火候就是普通水准,吃起来没滋没味的。
大失所望。
好怀念现代的拌饭酱啊。
……香菇酱和黄豆酱,或者豆腐乳也行啊!酱往馒头里一裹,再夹上几筷子简简单单的小葱炒鸡蛋,再呼噜上几口稀饭,这顿晚饭就能把他香迷糊了。
齐承明捧着碗惆怅的想着,马上又把思绪压了下去。
回去是回不去了,他还不如惦记着早点准备妥当到柳州,等他成了话语权最大的那个,想让厨房做什么也都好说了——他又不需要什么山珍海味,吃点大富大贵的。就喜欢一些普通家常菜,想复刻出来,这不算过分吧?
贸然穿来书里面,本来就够生无可恋的了,要是连一点盼头都没有,那日子过得更煎熬了。
想到这些,齐承明吃饭的速度加快了——吃饱了肚子有力气折腾。
他心里不舒坦不行,得让别人更不舒坦发泄出来才行!
两刻钟后。
御膳房的大厨房里还是人来人往,白气在锅灶上缭绕、一派热闹景象,满屋子香气扑鼻。但大小太监和宫女们乱中有序,有条不紊的在做着菜,“笃笃笃”的切菜声,“咕嘟咕嘟”的小火冒泡声响着,一个个灶台上正在或炖或煮,还有宫女在一旁等候着,笑着说起了闲话。
小成子去提膳的时间是故意提前的,现在其实才算是大多数娘娘们宫里快要提膳的时间,大厨房忙到了尾声。
远处传来了喧哗。
大太监钱海正在亲手给淑妃娘娘做一道山珍面,眉头拧出了几道皱纹,他不满的转过头对徒弟扬扬下巴:“出了什么事?”
徒弟小布子在别人面前是很傲气的,但在师父面前他满脸堆笑:“这就去看看。”
话音还没落,喧哗声音的主人、齐承明已经带着趾高气扬的小德子和小成子过来了,正好就停在大太监钱海的面前。
“小成子说,就是你刚才带头刁难他的?”少年皇子背着手,冷冷淡淡的看了过来问。
出发前,他叮嘱自己这两个心腹太监表现得尽量张扬些,诚实的告诉他刚才欺辱人的都有谁。这一趟他就是为了小成子——还有原身自己找场子去的,所以以前见过那些仗势欺人的刁奴有多可恶,等会俩人就摆出那样的嘴脸。
小德子和小成子虽然心里没什么底,也不太懂这么表现做什么。心里还打着鼓担心事情最后又发展成自家殿下难堪的结局……但殿下是为了他们二皇子所,他们两个就算是过后再被欺负一通,现在也得痛痛快快的把架势扎出来。
殿下想怎么发泄,他们就怎么奉陪!
所以现在,小成子硬撑着胆子,不客气的全都点了一遍,认上人了:“对,就是他。还有他……她,那个学徒,他们几个也是,还有他。”
小成子的视线最后落到了大太监钱海的徒弟小布子身上。
——追到皇子所门口把那碗八宝饭打翻还嘲笑他的人,就是小布子!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小布子站在钱海身后,也不说话,只是嘴角往上扯了一下,继续低头揉面。完全没把来找茬的二皇子放在眼里。
实际上,他们师徒俩刚才还在说二皇子:
——这种实为流放完全出局的皇子,说不准就会破罐子破摔,看到御膳房还在苛待他而冲出来大闹一通。反正人都要就藩了,指不定再也回不来了,未来的下场那么惨,现在不闹什么时候闹?还受什么气?
小布子就有那样的担心。
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更要麻痹好二皇子吗?哪怕是敷衍也行。真闹出来了,他们大厨房也吃不了兜着走啊。
“说得这么轻快,你再给他专门腾一个灶做饭去?”师父钱海当时冷笑一声,斜眼棱了他一下,教导了起来,
“咱们太监算什么,全是卑贱的阉人,只配做些烧火做饭的劳累活。皇子尊贵,坐等着吃饭就行了,就不劳他亲自过来了。不过……殿下说什么咱们都不能还嘴,忍过这段时间,不然就是咱们做奴才的不懂事了。”
“最重要的是……咱家的手艺,在淑妃娘娘那边是挂上号的。”停顿了一下,钱海颇有自得的说起了主要原因。
小布子当场就恍然大悟了。
二皇子要是来横的,他们自有“为你好”的理由来阻拦二皇子殿下冲进御膳房硬抢菜,抢不过也能回去在后宫娘娘们那里哭诉。二皇子要是不管不顾闹大了,他们还能有皇子分例这块遮羞布,最主要的是有淑妃娘娘撑腰。
而不管再怎么闹……回头二皇子每天还不是得吃他们御膳房做的饭?
他们御膳房有说不完的手段能用上。对,就是不改,还要变本加厉。这样看不见的软刀子来上一段时间,任谁都得没了脾气。所以后宫的娘娘们才是看的最清楚的,再任性的也不敢得罪厨子。
太监们最会看人下菜碟,小布子没胆子想别人,他们也根本就不会得罪那些红人。但二皇子这种完全没了威胁的,哪怕是个龙子血脉……
没了顾虑以后,他也能兴奋的磋磨几分。
所以现在,小布子揉着面头都不抬,主打的就是一个有恃无恐。
“二皇子殿下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大太监钱海手中的动作倒是停了下来,以示尊敬。他客客气气的问,脸上还堆着笑容,只是那笑意没有到眼里去。
齐承明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仔仔细细的扫视打量了一圈。
虽然礼数都做足了,但他很明显的能从这个大太监身上感受到对他的轻视,好像一点都不怕他来找茬。静等着他闹开似的。
这种无声带笑的轻视和有恃无恐……实在让人火大,好像还带了点无奈纵容似的:‘你瞧瞧,都是二皇子殿下无缘无故过来折腾人。’的感觉。
这估计也是原身常年吃的暗亏了,没人撑腰的皇子就是惨啊。
齐承明看得有些恶心作呕。
说出去像是你娇纵蛮横,无缘无故针对下人发疯,却又挑不出真正什么毛病来。皇宫里惯有的软刀子特产是吧?没点城府心计的,天天待在这样的环境下憋屈也要憋屈死了,被磨得没了意气。
齐承明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但他仍然不动气。
少年皇子神情不拘谨压抑、也不愤怒疯狂,平静的站在御膳房的空地上。他不打算装明面上的和气,说话也不狠厉,就是平静的说出了几点而已:
“其一——我的叔公是宗人府的宗人令,他来负责我这次就藩的家产划分。”
大厨房里除了忙碌的那一群人,围观看热闹的宫女太监们脸上都流露出了一抹疑惑,嘈杂的空气上面漂浮着漠不关心的安静。
宗人令又怎么了?二皇子就藩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其二。”齐承明的面颊上终于扯开一抹淡笑,但这抹淡笑却让人看得如同洪水猛兽般可怖,“……听说钱太监的手艺很不错啊,不知道名单报上去,父皇会不会驳回叔公他老人家的意见呢?”
钱太监的脑子嗡的一下,像是被重锤砸中似的,脸色就惨白了:“……!”
怎么忘了这个方面!这个要命的祖宗是快走了,但他要是把人一并带去了柳州……别说到柳州了,路上还不是任凭二皇子揉圆搓扁吗?!
钱海有自知之明,他在宫里是有靠山,但出了宫门,谁规定一定得吃他做的饭啊?他的小命到时候都捏在二皇子手里,想怎么磋磨就怎么磋磨,远在外面谁能救得了他?他还有命在吗?
……谁比得过皇上的亲叔叔啊?
而他是什么,虫子一般轻易碾死的东西,淑妃娘娘还能为了他去吹枕头风吗?
钱海发痴梦也没有这种自信。
所以他腿一软,颤颤巍巍的扑地上了。
大太监声泪俱下的左右开弓、打起了自己的巴掌:“哎呦喂……祖宗啊,殿下,二皇子殿下!小的,小的身子骨一向不好,这路上再病了耽搁事情多不好啊!是小的没福,小的有罪!”
他一边说着,一边“啪啪”的打着,很快两颊就肿得老高,这是下足了力气。谁都知道钱海是为了什么在狠狠扇自己巴掌。
二皇子没发话,他是一下都不敢停——
钱海真怕了,他这个年纪都快培养出徒弟慢慢享福了,打死他都不愿意跟去流放啊!
别说他了,小布子手一抖,擀面杖就掉了。其他在旁边围观的、嘲笑过,说过闲话,推搡殴打过小成子,还有态度不客气的宫人也全慌了,再也没了之前的疑惑和事不关己,嗡嗡的害怕解释声串成一片。聪明的就学大太监钱海跪在地上拼命请罪,不聪明的还在慌张着呢。
别的事情算不明白,但有一点不是很明显吗?二皇子沿路上随行的禁军就有百来人呢。总不可能只要走钱太监一个人啊!要报复的话,他们这些没本事的不是更逃不过吗?
二皇子的这短短两句话,轻易掐准了他们的命脉。
御膳房里的状态,现在彻底大逆转了。小成子有些惊异的抬头看着自家殿下,脸上是遮不住的崇拜,激动的脸都红了:
……好厉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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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御膳房里的眼神交锋。
钱海(皮笑肉不笑行礼):二殿下,来发疯啦。
齐承明(不动声色):呵,看我两句话让你跪地求饶……
(——是来发疯了,但发的疯你们扛不住。)

御膳房里,凌乱嘈杂的求饶声和清脆的巴掌声交错响着。
小成子和小德子崇拜又激动的眼神不停地往这边甩,齐承明慢悠悠的撇了一下嘴角,没有立刻让跪地求饶的这群人起来。
出气嘛,当然得好好发泄完这些年的恶气才算结束。
不管是小成子,还是原身。
至于这件事怎么处理和收尾……
齐承明的思绪缓缓飘回了吃饭的时候。
作为一个穿越小说看了不少的现代人,恶狠狠嚼着馒头的时候他就在思索要怎么找回这个场子了。第一反应,他是想到了要去御膳房大闹一场的——理由顺理成章,他都是快要离开京城就藩的失败者了,还不能破罐子破摔吗?
但齐承明很有自知之明。
他清楚现实不会像小说里那么顺利和苏爽,所以他当时还有一层顾虑:
如果他大闹一场还是不能报复成功呢?皇宫这个捧高踩低的地方,真的会为他这个失败者的闹腾而改变吗?皇上会在意他这个儿子的脸面,还是会不耐烦的觉得他是在顺便发泄不满呢?到时候,如果大闹一场还是不能报复成功,那二皇子就彻头彻尾成为笑话了。
就算他会去柳州重新开始发展,也难保不会被下人轻视,成为“奴大欺主”的典型。就算远离京城,一切是不会重新开始的。
这都是因为可怜的二皇子没有一个靠山,未来的悲惨结局才可以预见。
那么……
现在的齐承明想要报复,他手中的劣势牌一大堆了,他的优势在哪里呢?齐承明左思右想,只想到了他唯一的靠山——宗人令叔公,这位叔公管不到任何宫里的事情上,只能负责二皇子就藩的郡王府划分,以及,他有着当今皇帝叔叔的身份而已。
所以,齐承明能用的手段一目了然了。
不止是钱太监领着一群人害怕的对他求饶和自罚,一直到他出宫就藩前,他的伙食问题都不会有任何问题了。但在这种基础上,去柳州的齐承明真的需要一位管事的厨子。
所以,现在站在御膳房里享受“出气”的少年若无其事的扫过了围观群众。
忙得满头大汗、给贵人们做膳食所以停不下来的几个大太监忽视,完全打杂的小太监和小宫女忽视。好奇的围观着这一切,没参与其中的吃瓜群众忽视。得罪过他的这些人也忽视掉。
齐承明不傻——他能拿这种条件拿捏钱太监,但不代表他真的打算带钱太监去柳州。那是对双方来说都不满意的最后把柄。
“……”齐承明的视线最终锁定在了边缘灶台上的一男一女。
男的似乎是一个过得不怎么好的大太监,穿着和钱太监一样的管事太监服,却洗的褪色了。这么忙碌的时间里,他的手中却没有活,远远坐在最边缘的位置。大太监的注意力也没有停留在御膳房的这出闹剧上,而是低声和身旁的徒弟说着什么,无精打采的,一脸的郁郁不得志。
——从面相上来说,这个厨子居然没有圆圆的脸和肚子上吃出来的肥膘!
也许就是这种“无福相”让他被贵人们所不喜?
另外一个年长的宫女——哦,应该是姑姑,她倒是在心无旁骛的做菜。一双白里透红的手持起锅盖,往锅中下了食材。但她面前的食材盘里种类丰盛,需要处理的杂活很多,身边却连一个小宫女或者小太监都没有跟着打杂。这些琐碎的活,包括生火,都是她自己亲力亲为一个人干的。
这一幕比愁眉苦脸的瘦厨子还稀奇,毕竟打杂的学徒哪里敢挑姑姑的毛病啊?
齐承明稀奇的看着,猜测这个姑姑不会是得罪人了吧?
他在心里暗记了下来,准备等过后暗中接触一下这两个人。哪怕他们的手艺不好也行,都能出现在御膳房里当值了,再低也是能吃的,以后再说。
“小的不应该……是小的的错……”钱太监还在扇自己巴掌,他的脸颊高高肿起,说话都含糊不清了,跪在地上泪如雨下,发着抖却不敢停止。
“好了。”齐承明终于抬起手,轻飘飘的声音却像是天籁,“关于名单,我还可以再和叔公商量一段时间,至于钱太监的诚意……”
“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钱太监急切的脱口而出,他摇晃着不敢站起来,手却指向了灶上那些自己负责的、正在熬煮的锅,讨好的殷切说着,“殿下想吃什么晚膳?小的给您取!”
闹上这一场,先不提取膳时间晚不晚了,外面等着取膳的那些大宫女大太监早就看饱了热闹。既然已经到这种程度遮掩不下去了,钱太监只能指望着先满足这个小祖宗,把他哄好了,其他再做也来得及。
“今晚就不必了。”齐承明招招手让小成子过来,然后把视线瞥向了小布子,“倒是以后……”
小布子脸色一白,咬了咬牙,突然挤出一个难看的讨好笑容,笑的亲切得就像小成子才是他师父一样:“成公公还缺一个跑腿的吧?往后这些杂活哪能劳驾您亲自过来,我全包了!”
小布子这么说的时候,笑真的比哭还难看。
他知道这哪里是干杂活的事,小成子绝对会磋磨使唤他,把他之前干的桩桩件件全都报复回去的。但小布子不想去柳州,他只能含泪答应。
被磋磨一时,也比被磋磨后半辈子要好啊!
这趟御膳房找茬之行就这么神清气爽的结束了。
齐承明领着两个贴身太监回去的时候,三人之间的气氛格外轻松,完全不同以往。小德子脸上都挂着笑:“殿下也太厉害了!”
“这也就能对付对付没有真正靠山的人。”齐承明倒没有太得意。
御膳房的人还不算什么,会害怕被塞进去柳州的名单里而退缩。他的其他仇就不那么好报了——比如,算计原身、散播流言的皇子兄弟们。
他现在还没有能力还手,一切只能等先去柳州有了根基再说。
“对我说的那两个人,你们最近去御膳房的时候注意一下。”齐承明这么叮嘱着,“还有,去的时候咱们表现得很猖狂,回皇子所就要反过来了。”
“殿下是打算……?”小成子心有成算,试探的问。从自家殿下出门居然一反往常的让他俩装成小人得志的猖狂样子开始,他就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思索了一路,结合殿下现在说的话,他隐隐有了猜测。
“叔公那边让我把想带去柳州的家当和宫人名单报过去。”齐承明不急不缓的走着路,眼睛眯了眯。
他今天匆忙观察了一下午。
二皇子所里人心浮动,大有因为流言而想离开的人。
而且这些年,这位过得很艰难狼狈的二皇子殿下,根本没能力也没根基清除出自己所里的沙子。不管是拉拢人还是彻底清除眼线,他都做不到,万幸是他还有小德子和小成子这两个忠心的。
宗人令对皇家宗室的管理权力很大,但再大也管不到宫里。叔公只能趁这种机会隐晦的告诉他,可以用就藩来清理一下他的势力。
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嫌二皇子落魄想离开的,别人的眼线觉得没用的,还有心思过于机灵的,那些宫人都不需要带去柳州。二皇子所是消息最闭塞的偏僻地段,趁着齐承明大发神威的详情还没暴露、或者说还没传过来……今晚就是清理门户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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