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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臣子们都重生了by月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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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王氏自然而然的会得出阴谋论:
背后捣鬼的人一定是皇家。
只要粮价降下来了,想暗中大量收购或采买还不是轻而易举?
按照那位“大才”先生的锦囊指点, 为了调整物价, 太原王氏立即发动范围内的五十二个钱庄一同制币,务必按照公式计算,让市面上流通的王氏币与物资约等,抬高物价。
至于说他们钱庄发不出银子的谣言……
简单啊!
这说不定是周围哪些钱庄、乃至世家私底下眼红他们太原王氏吃肉、自己只能喝汤,所以搞出来的刁难。简直是太简单了, 他们王氏往松了说也算千年世家,在太原多地的族库里储存有大量银两、只要源源不断的供给到钱庄正常发放, 这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小成子看完了信, 眉头紧锁。
他没有第一时间抬头去问殿下, 这些小打小闹看似世家都能应对,那么为什么要做这些呢?
身为贴身太监,他该好好动脑子了。
小成子想到了殿下方才不假思索发出的那一条太子令旨。也是与白银有关系的,殿下就是要从银子上做文章来对付世家……
齐承明鼓励的看着小成子绞尽脑汁:“你慢慢想, 去隔壁吧,我给你们另开了一桌菜。想到了再来告诉我。”
一顿酒足饭饱。
不,在场臣子都是用茶代酒的,这是齐承明做的主, 防止除了差池。有齐承明在场的时候,这顿普通的席面也吃的拘谨多了,齐承明不耐烦臣子们时不时跃跃欲试着过来试探,好像这顿普通的饭食必须包含“吹捧上司”之类的政治任务似的,他满意的朝王太傅那边瞥了一眼。
还是王传道这几位接触过的大人好,只知道埋头吃饭,压根不喜欢过来奉承。
等饭罢,在场初次接触过太子殿下的几位朝臣心里也有了底,摸清楚了这位殿下不喜欢繁文缛节,能不能做实事还未曾可知,沐大学士和吴太师,包括刘老大人,曹大学士态度都这么倾向配合了,他们这些底下的官员也不敢误事。
洛阳十月的风还是热热的,齐承明已经学会了出酒楼直接上马车回府,这样便不在外面散步,也能不去看洛阳城里那些糟心的规划。他打算回他那偌大的太子潜邸后花园里再消食。
出乎预料的,许久没见的碧菽居然在一条流水旁蹲着,和几个太监打扮的人比比划划着争论什么。
“这是在做什么?”齐承明听了一会儿。他们似乎在讨论怎么改建公主府。
碧菽负责了这份差事后,头发胡乱梳着,衣衫也没有那么干净整洁了,精神状态却显得容光焕发,比起最开始温柔的气质,现在更显干练。
“殿下,公主暗中捐了一笔银两给前线,原有的方案就不能用了,我们在商量该削减公主府哪部分的改建。”碧菽转过头行了个礼,指向图上后花园的部分,不卑不亢讲解,“以臣的意思,这里削去活水,会省很大一笔开支。”
齐承明恍然的扫视周围。
这是做实地参考来了。
“三公主捐了钱款?”齐承明今天新接手的朝政,还不知道这回事。
“是的,公主殿下听说了前线的困境后,以身作则,把银两交给了宁王殿下代交给户部。”碧菽神色有些钦佩。
身为唯一的公主,她还以为三公主一定被养的娇纵或者高高在上,没想到这几月相处下来,三公主性情很是温柔可亲,换句话说,过于温柔了,不大有自己的主见。
齐承明点点头,心里同样意外。
虽说不知道能有多少作用,但这份心意就是好的。他记了下来,绕开碧菽几人在的位置,找了一处清净的花木树林踱步着。
小成子就远远守着,并不过来,留给殿下一个独处的环境。
没了旁人打扰后,齐承明点开基建系统,联络了远在千里之外的“MP4”:
[黄先生,到哪里了?]
这两日黄栋一直给mp4充了电,时刻等待着殿下的发号施令。齐承明一发消息,他就有了回复:
[已到岭南边岸补给,三日内第一车白银可抵达最近的王记钱庄。殿下放心,绝不让咱们的钱庄断了白银。]
齐承明又打开了基建地图。
放大了柳州到岭南之间绵延百里的粮食种植区的视野。
在地图上,黄澄澄的大片稻田已进入了成熟的丰收期。除去边缘显得参差不齐,是已经在收割的部分,离奇的事情出现了——
稻田区的正中,约有几亩地的地方上被老农们收割出了好几个并排的长方形。
即便是有心人来看,也只以为这是某种庄头的怪癖。哪怕再有心怀疑这是某种标记,谁也想不到……这标记是为了给千里之外深处京城中的齐承明看的。
齐承明看到长方形后心中一定。
——他在这两月给柳州白家传了一封密信,要求白宣盯着柳州本地的粮食收获进度,等到九月十月丰收的时候,加紧人手抢收。不论粮食种类,土豆、水稻与玉米等作物合计,假若超过了两千万斤,就在稻田中央收割出一块长方形。
届时不需要再传信,不需要再做什么,对齐承明来说,缺少快速即时的远程通讯方式也不要紧。农夫们都是老把式了,割出这样的长方形连一下午都不需要。而齐承明只要打开他的基建地图一看,就知道什么时候柳州的粮食也都准备就绪了。
“居然多出了几个长方形。”齐承明心里受到了鼓舞,暗暗吃惊着。
他当初吩咐的时候说的是,最好不要影响到柳州岭南的粮食生计,所以这两千万斤是排除其外的。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多余力。
齐承明稍微一想就猜到了产量这么大,土豆一定在其中占了大头。但这不影响什么,战时只要有口粮填饱肚子已经很好了。他算的两千万斤粮食,是假若前线战事不利,粮食苦筹不到后,由他来供着定国边境此刻正在打仗的三只大军所有一起——共计两个月的粮草。
这是齐承明最后的托底,这数量也是计算大军粮草压缩到极致后、等待着这些粮食运输抵达时的结果。时局千变万化,齐承明打算针对世家,但也不能保证事事都如同他计划中设想的那样严丝合缝运行。
所以这些银子与粮草的存在才是齐承明的底气,有备无患。
“接下来只剩等待了。”齐承明喃喃自语着,在心里重新过了一遍计划,他抬头看向雾蒙蒙的天空,仿佛能直接看到此时的太原府。
太原府司农县。
天色已经完全漆黑了,今天夜里也没有多少星子,新嫁妇黄娘子谨慎的打开门看了看,让人都进来。
“黄姐姐,我和兄弟们蹲守的地方都看到有马车在运出什么重物了,是钱庄的方向。”五儿几年过去,从瘦瘦小小的少年长成了瘦瘦小小的青年,早就加入了民兵队,这次一同奔赴太原打探情报,“他们开始运银子过去了!”
紧接着进门的就是游子,他风尘仆仆的摘下面巾,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和普通至极的相貌,对章季汇报:“毛大人和其他兄弟们怕咱们太扎眼,让小的过来传句话。他们遭了世家怀疑,短时间内没法再装成商人买卖了。”
这是章季在司农县的私产、置了一间私宅。地方不大,现在合上门后,里面呜呜泱泱挤满了人头。
章季被委以重任,这几月来又成家立业,身上的木讷笨拙之气早就脱了。他瞧了一眼跟在身边的莫师爷定了定心,扫视着在场的这些人安排:“今天白天我收到京里的信鸽,太子殿下的政令发下来了,从今往后限制了盐铁茶矿只能用银子买卖。咱们该继续散布谣言了,千万不能让王氏喘过来气。”
“这事还交给我们。”游子欣然领命。
明明他们才是最先跟着太子殿下去柳州的人马,只因为他们是宫中禁卫军出身,导致殿下更偏爱在柳州后组建起来的民兵队……这点让游子咽不下这口气来。这一回如此私密的行事,殿下愿意派他们与民兵队一起暗中行动,别说游子,大家伙都铆足了劲要证明自己。
房间里,黄娘子安静听着,目光灵动而有异彩。
别看她是新嫁娘,因为章季这个县令出身章家,算是巴蜀一带不大不小的家族。黄娘子这两个月没少借着新身份参加太原的宴会,活跃着探听来许多夫人间的琐碎消息,从旁侧击验证世家的行动。
“叩叩。”后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章季连忙起身去看。
半晌,一个小厮打扮的陌生面孔风尘仆仆的被他引着走进来,低调的传了句口令:“我家老爷说家中私库动用了大半,定要在这个月内平复谣言,让诸位多加小心。”
“有劳你跑一趟。”章季感激的对他点了下头。
莫师爷看向了身侧手上长着厚厚茧子的中年男人,向他询问:“先生,我们该收紧包围了吗?”
那人面前散落一桌纸张,上面记着让人眼花缭乱的数据,他打了几下算盘了然抬头:“再过两日,太子殿下的政令传过来需要时间,那时候再逼王氏狗急跳墙。”
房间里的人全都点头应是,各自领了一下接下来的任务。
章季瞧着这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竟然有点心满意足的恍惚。如果不出意外,世家这次也能被他们打瘸一条腿,这也太不真实了。
最开始先是太子殿下送他的十个退伍兵卒和莫师爷来了太原帮忙。
谁知道后来有天夜里,一个叫五儿的小子领着一群自称民兵队的小伙过来。然后又是一群禁卫军……然后就像长韭菜似的一茬又一茬陌生人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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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京中太子来信:稻田收割长形云云……
留在柳州的白宣(浮想联翩,但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埋头照做):好嘞!

第239章
比如那位来通风报信的小厮, 他家老爷是太原王氏子弟,现在外放当官,当初这人找上门来的时候可把章季吓坏了。
——还以为要被拆穿了!
多说了两句, 章季才从仓惶中回过了神。原来这位王氏老爷只是旁支子弟,当初也是他与同窗好友沐茂时相交,先与太子殿下有了交情, 后来却变成了王氏嫡枝踹开了他与太子联络, 最后更是诞生出了矛盾,现在越演越烈。
那位旁支的王氏老爷在收到好友提醒的信件后, 日夜提心吊胆, 夜不能寐。
他身为旁支庶子,毫无身份和话语权可言。但让他这么眼睁睁看着双方敌对,自己被家族拖入深渊他又不甘心。思来想去,索性一咬牙暗中投了太子,派人通风报信, 只求将来留得性命。
莫师爷身旁那位手上长着茧子、拨弄算盘的先生是柳州来的账房,据说是经过特殊培养的, 悄无声息来了太原。这段时间他一直可以精准的说出许多数据, 判断世家的动向……
可以说, 章季虽然是负责和齐兄频繁联络的人。但他想执行太子殿下的具体任务,文要靠莫师爷和账房先生,武要靠民兵队和禁卫军。
……满满都是安心感啊!
章季宅的小会开完了,一群人又悄无声息一个个的离去了, 在四处散开,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太原王氏这一代的嫡系比较特殊,分了两房人。长房王恺接下族长之位后游山玩水,名声在外。次房王忱来打理太原基业, 不声不响,掌握实权。
常理来说这是乱了尊卑,嫡系除了嫡长子以外的孩子成年都要成为旁系小宗,无权再过问大宗事宜。但这一代的嫡长子王恺醉心山水,实在无意宗族。嫡次子王忱又酷爱弄权,在家业操持上自有天赋。兄弟俩关系极好,便成了这种特殊局面。
过去太原王氏与太子殿下交好,是次房王忱的意见,他怂恿着长兄以族长的名义出面联络。后来,也是嗅觉敏锐的王忱发觉了“王记凭票”的价值,他还以为这是某个在外的王氏族人所做,一番打探后发觉不是还失望了很久。
后来王忱抓住了机遇,凭借“王氏币”一跃而起,颇为自得。以往他们兄弟二人没有一个入仕的,外面偶有闲言碎语,说他们王氏这一代没落了。反而是博陵崔氏,多有子弟在朝堂上,素有美称。就像王忱辛辛苦苦打理这么多年家业如同白费力气一般。
现在又如何?
太子不情不愿松了口送出这块大肥肉,那位大才也在私底下被他们王氏花费力气打动了,吐露不少诀窍。他们掌握了这样重要的机密,借着先机出了头,五姓七望只能先以他们王氏为首。
去朝堂上做官算什么?还不是给皇帝做事。
他们王氏才是世家巅峰该有的样子!
所以这段时间,王忱走路都带风,哪怕他这两月听到有人弄鬼也无波无澜。王忱早就料到了,只要他们持有王氏币一日,眼红的人就会在背地里做些上不来台面的算计。王忱都懒得分辨哪些是他的世家好同盟们暗暗的试探。
他只是奔波在第一线,揪出一批不怀好意的大小商人,让底下的画师记下样貌后给其他世家写信,让他们名下共计五十几家钱庄一同牢记那些面孔,若是遇上了绝不能买卖,把这件事闹得堂而皇之的过了明路。
“哼……还不知道是哪家的探子呢,非得敲打敲打才消停。”王忱皮笑肉不笑的坐在兄长家侧厅,捧着一碗八珍汤细细品着,把近来的事掰开了揉碎了说给他听。
族长王恺虽然乐于游山玩水,但自小接受优异的教育,不算是个草包。最近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连他这个不关心家族事务的人都听见了,从椅子上侧过身关心弟弟道:“外面的谣言打紧吗?这么长久下去,咱们钱庄的名声就毁了。”
“兄长安心。”王忱很是气定神闲,“那些硕鼠也只知道在背地里窸窸窣窣了,谣言传起的时候,弟已经吩咐下去,齐点库银往各处钱庄送了,其他地方的钱庄自有他们背地里的主家操心。只是银车在路上多艰,咱们得蛰伏等待罢了,算算时间……也没多少日了。”
至于被皇家捣鬼、导致太原物价猛跌,所以王氏急急赶着加印了王氏币来□□之类的事,王忱压根没提。那些公式那些机巧之处连他都似懂非懂,学的分外吃力,兄长更听不懂,只要过段时间告诉他结果就是了。
反正是不可能让皇室赚去一笔的。这可是他们几家联合做的局,皇帝想要江山?想打赢胜仗?那就只能对他们低头。
“倒是有一事得注意,前两日太子下了旨,以边关战事吃紧为由,不许我们兑币了,只能做银子买卖。”王忱对此倒没有多想,一开始柳州那边传来的信就是太子殿下准备以此生事,所以不愿把这个肥差交给王氏做。
双方有了些龃龉后,太子想以此限制王氏币的发展也是情理之中。
这反而正如了王忱的意。
王氏币发展太迅猛了,惹了皇权忌惮,真让王忱放缓吞金又不舍得,其他世家也不会同意的。但现在每天赚钱赚得着实让他胆颤心惊,这屁股坐的很不稳当啊。
太子能出手让他们暂且压一压,也是一桩好处——王忱是想把太原王氏发展成五姓七望中领头的那一个,但他不是想造反。当皇帝哪有世家痛快?且不要过犹不及了。现在这种发展正正好,他能稳稳当当的把吞吃到的好处巩固一番,还不落到被其他世家埋怨。
王忱多叮嘱了一句:“兄长也得吩咐下去,让下面的人近来紧紧皮子,做事都干净些,别被太子做了筏子。”
真正有大才的那位先生不愿直接效忠太子,没被带去京城当智囊,又不是太子本人。那王忱就没有过于害怕太子的理由,防着便是了。
“知道了!”王恺满口应下。过去一向都是弟弟怎么说他怎么做的,既然格外强调了这桩事,他等会儿就吩咐下去,绝不拖弟弟的后腿。
兄弟二人正说着,突然间,外面传来了喧哗声。
脚步声匆匆走近,进来的竟然是次房的管家,小厮领着他一路疾走,到了主家面前气都还没喘匀,放在往常这是极不体面的失礼模样了。
王忱坐着的身子忍不住绷紧坐直了,心中有不详的预感。
跟着他的这个大管家原本是长房的,因他继承操持着家业,才来辅佐他处事,是个很稳当的性格。现在这么匆忙,出什么事了?
“老爷,呼……有人在设计害我们!得马上停下放币!”大管家竭力喘匀了气说话,“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说……”
“说我们王氏币与银票一样,其实根本没打算把银子兑出。太子殿下的禁币令一下,咱们银子更是吃紧,得用在大宗买卖上,所以最近做贼心虚不打算开张了,还印了大量新的王氏币准备坑他们多买!”这句话大管家倒是一气呵成的说顺了。
他急得脖子都发红着:“老爷,咱们得赶紧打算啊。那些贱民信了这堆胡话,把钱庄都打砸了,全是想兑回银子的!和上个月根本不是同一种规模!”
这已经是暴动了。
即便他们王氏有银山银海,这银子送过去不需要时间?送银子路上不会被暴民攻击抢夺?就算事情最后解决了,现在外面疯成那样,还不知道能出什么乱子——必须早去化解啊!
王忱腾然而起,各种情绪堆积之下反而先让他气笑了,半晌憋出来一句:“哈!我们的印币……明明是比太子的旨先发出来的!”
王恺听愣了两瞬息,等他反应过来,汗也从额头上掉下来了,他眼巴巴地盯着兄弟,像是在盯着救命稻草:“——这是出事了?”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王忱做了个手势,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没人敢打扰他,只是所有人希冀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王忱来回走了几步,深吸气着试图捋清头绪。
这新的谣言用心何等险恶!
前段时间明明是那些暗地里的商人有心弄鬼,钱庄才不与他们做交易的,被他们大大咧咧的宣扬出来就成了钱庄不想兑银子了,这是第一个套。
那些愚民蠢笨如猪,稍微一煽动就上了钩,跑来急着兑银子。钱庄里哪有那么多的储备?最近这么低调,可不就是在急等着库银到吗!这中间兑银不畅是常理,又被做了文章!这是第二个套了。
王忱之前看得明白,只是没把这些小伎俩放在心上。
但——他完全没有想到!
再接下来,他正常按照锦囊中的叮嘱照了而已!普普通通加印王氏币的动作居然能被解读得这么狠毒!说他们准备跑路不干,说王氏币与银票一样,这都是大大的污蔑!偏偏谁听了都惊恐万分,就连王氏兄弟也不敢小看这条毒计的威力。
要问为什么……因为鸿仁帝他真的这么干!!
他不仅做了,还反复做了好几次,银票前面是什么?是什么定钞、威票!管他们什么花里胡哨的名字,最后反正都比纸烂!堂堂一国皇帝就是这么不要脸。
有前人——还是皇帝现身说法,谁敢不当真?!这是第三个套。王忱现在想想,牙都快要碎了,恨极了鸿仁帝的不作为,心里又憋屈。
先不说老皇帝是不是不知道无节制的大量印钞会出事,只说他们王氏币……他们王氏币可是个好的啊!他王忱兢兢业业、老老实实在遵照那位“先生”的话做。他们世家的脸面和名声可比皇帝重要多了!凭什么把他们与皇帝混为一谈?
凭什么不信他们啊??
王忱想想就是一肚子委屈,都快憋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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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五姓七望(惊恐且晦气至极):呸!别沾边!退!!!我们和皇帝才不一样!
齐承明(不由分说):过来吧你们!

他都快委屈死了。
但这是个明谋, 是个无解的套。要是重来一遍让王忱再去选,难道他还能不加印王氏币?太原境内流传着的王氏币在大量缩减,连累得米价粮价都快跌光了!赔本不赔本的什么先不提, 这么一来皇室就能得逞了!
要是让他们去收购了大量粮米解了燃眉之急,世家们还怎么拿捏皇帝?拿捏前线?
但加印也是错。
进退两难。
但不管心里咽了多少苦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如今的情况!
“赶紧把加印的王氏币……停下。”王忱捂着突突作痛的额头, 勉强说道, 心乱如麻,“先调其他铺子里的现银去钱庄, 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安抚下来!”
这是说手段狠一些也无所谓了。钱庄乱成那样了, 不能让形势完全失控,一手给银子一手拿大棒殴打才是该有的办法。
“老爷,这还是太原府最近两个县的钱庄……再远些的人手该不够了。”大管家棘手的请示。
别听说得轻巧,他们王氏是豢养有大量的私兵——在这种时候要称为护院、佃户。但这会儿用在维持钱庄上也是捉襟见肘,来不及调动啊!钱庄本身是有许多打手护卫着的, 但现在来报急了,就是说那些护卫已经顶不住了。
“我这就去给其他旁系写信。”王忱眉头紧锁, 当机立断的说, 腾的起身出去了。
这种时候还是找王氏其他本地的族人调动私兵更快些。
“兄长, 你也去——找族老!务必派几支队伍接应银车,路上指不准要出事!”王忱人已经迈出了门,声音还在传过来,带着大管家匆匆离去。
无措的王恺这才有了主心骨, 高声应下:“知道了!”
这天是个大晴天,太阳高挂。
章季带着伪装过的五个兵悄悄到了司农县与旁县之间的那个钱庄附近查看情况——钱庄斜对面远处有一家露天的茶水摊子。
这里乱糟糟的,即便是阳光最毒辣的正午,也有不少人走来走去。茶水摊子更是人满为患。
章季乘着马车到的时候, 一个兵卒驾车,一个兵卒充当小厮打帘扶他下车。还有三个早早到了,在茶水摊附近游荡。若是章季遇事,立马冲过来。
“……老爷,这里离司农县不远了,喝口茶水歇歇脚吧。”充当小厮的那位老兵语调沧桑,很有经验的从车上取出一整套茶壶茶碗,走到茶水摊上,又从怀里掏出一包备好的茶叶,冲小二叮嘱着:“小心些,这都是名贵物件。”
“唉!”茶水摊子的摊主应了一声,小心翼翼接过来。
赶路的权贵老爷想在路边的茶水摊上花几枚大钱买水,连壶和茶叶都是自带的,这事也不少见。只是小二不敢接手,一贯都是摊主不假人手的去泡的。
“贵人请坐,这都是干净的。”小二手脚麻利的不知道从哪又拎出来一只椅子,请他坐下。
“……”章季在出门前哪想到过这些,现在人坐下了,别的什么都不用管就被安排得妥妥帖帖的,还有些发懵。
他定了定神,看向对面问:“那处是怎么了?”
章季并不怕这样明着打听,因为这处钱庄已经变成了大半废墟,残砖破瓦散落一地,还有很多血迹。不少人走来走去的从地上捡东西,抢的积极。
这副混乱场景一看就是出事了,发生过的冲突还非常激烈。哪里的人都好事,茶水摊子上像他一样打听的人不在少数。
“这钱庄被人砸了!”果然有邻桌的好事者,哪怕畏惧章季的身份模样,却仍然凑过来卖好,愤愤不平着,
“当初说得多好听,用银子换成王氏币,平时进他们的铺子买卖都便宜。后来钱慢慢兑不出来了……今天不少人就冲进去把钱庄砸了。等我听说过来的时候早就什么都不剩了,我还有两角银子存在里边呢!”
“王氏币……”章季做出一副有所听闻的恍然模样,又不解的问,“听说那不是世家大族放出来的吗?他们的钱庄,也有人敢砸?”
这话就轮不到没经历当时的好事者回答了,他支吾了两下,还是倒茶路过的小二有心讨好,补充一句:“那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互相谁也不认识,就算是世家,要怎么查?”
“事情一发,当时的确有不少兵汉子过来驱赶把守了,但是没多久人又闹哄哄的全走了……看他们的样子,急得很咧!”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旁边的人也渐渐不拘谨了,插话道。
章季眼神一亮,若有所思,抓住了重点。
他沉住了气坐在这里喝完了一盏茶,听了满耳朵闲话以后,才起身要走了:“走吧。”
萍水相逢,其他人还在津津乐道的谈论这件刺激的大事,只有章季带着人悄然离去。
这一天,雪花一样的消息飞向了章季的私宅。也有数不清的噩耗包围了王氏老宅里的王忱。
“……代州五处钱庄全在混乱中被打砸哄抢了!”
“老爷,有一辆银车在路上没消息了……”
“老爷!十二位掌柜一起求见,说盐课大人那边拖延不得了,如今大宗交易需见银子……”
处理前面那些糟心事已经快让王忱发狂了,竭力忍耐的理智到了这里还是猛然一拍桌子,动了大气:
“平时怎么没见赵大人这么照章办事?!什么时候过账不行非要现在?”
钱庄损失惨重,连银车都被抢了几辆,酿起了一阵快要止不住的暴动乱子,王氏已经知会了知府大人调兵,在多地戒严。
乱成这种样子了……盐课官来凑什么热闹?!
现在王忱已经处于爆发边界了,每次想到银车没了,心里就如割肉般的痛。
奔波几场下来大管家也憔悴了许多,解释着:“老爷,咱们原先是用王氏币买卖的,现在……盐课那边不敢认了。”
有太子的旨意在,明面上没法收私币了。放在往常,他们太原王氏的面子谁敢不给,私底下吃一顿酒就过去了,什么名头都好使,无非是用王氏币先押着或者空口先赊一段时日,等将来银钱转圜过来了就好了。
但现在……
赶上王氏币动荡,外面都在疯传他们近期凑不出银子,太子殿下近来又在严加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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