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大厂美人by虎皮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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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叶知晴连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给他。
乔川南:“……”
经过昨日一天,与药膏的威力,叶知晴脖子上的痕迹淡了七七八八。若不然,她可没脸出来见人。
虽说她一向自诩自己脸皮厚,但也是要脸的。
她进来时,张桂花早就在了。
一见她就贼眉鼠眼地笑了,还冲她使了个眼色,“丈夫回家的女同志果然不一样,瞧瞧这气色……啧啧,妹夫也太劳累了。”
叶知晴:“……”
不是,张桂花一个还没结婚的女同志,说起话来咋就这么不注意影响。
“嗷——”
突然得传来的哭嚎声,吓得张桂花手里的瓜子也掉了。不止是她,哪怕一旁的叶知晴也同样被吓得不轻。
“姓林的!”张桂花本就不是脾气多好的人,一拍桌子就骂,“一大早你找死。”
林超美伤心欲绝,捂着脸就跑了。
张桂花:“……”
“神经病,”又朝着叶知晴来了一句,“甭搭理他!”
“这个……你说我要不要去开解他?”
林超美是个不错的人,热情善良。最大的毛病就是看脸,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想找叶知晴处对象。但好歹共事了这么久,她也不忍心看他这样。
“嗐,”张桂花摆了摆手,撇撇嘴,“你不搭理他,反倒冷静了。”
叶知晴好奇地看了眼张桂花,“你好像很了解他?”
“谁了解他!”
张桂花的暴脾气又上来了,将手里的抹布往桌上一扔,转身就进了后厨。
叶知晴:“……”
一个个的,真奇怪。
等到了饭点,张桂花将国营饭店的大门打开。今天只有大厨做的鱼,没什么硬菜。来的客人也少,叶知晴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前,便看到戴春菊从外面走了进来。
阴沉着脸,活像别人欠了她几百块没还。
“诶,”张桂花抓着一把瓜子,凑了过来,“你听说了没,她背了处分。”
她声音压得极低,却一字一句生怕叶知晴没听清楚。
“处分?”
戴春菊能不闹?
“可不是,”她嗑着瓜子,接着八卦,“她可比我当初那事严重多了……这个处分她背得不冤。”
她脾气暴最多就是骂人,可不会左一句穷鬼,右一句吃不起……还被领导听到了,也得亏是自己领导听到,若换成街道办,罪名都是现成的。
早压着去大西北吃灰去了,怎么可能还留在城里吃商品粮!
这可是原则性的错误,背个处分都是轻的,戴春菊哪里敢闹。
张桂花还想继续说,叶知晴看着后面的人影赶紧拉了拉她的衣服。回头一看,便见戴春菊站在门口,拉着一张老脸。
她默不作声,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末了,这才用充血的眼睛瞪向叶知晴,“我成了现在这样,你满意了!”
叶知晴:“……”
她遭谁惹谁了?
“这些话又不是我让你说的,”她也不是好惹的,当下也不客气直接戳她肺管子,“你这个人的思想果然有问题,自己的错还能怪别人身上,怪不得能背处分。”
张桂花瞪大眼睛,悄悄地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
牛批,姐妹!
“你!”
戴春菊这两天就没气顺过。
在单位挨刘经理的骂,回家还要挨死鬼跟他那个妈的训……气死她了!
“我跟拼了!”
眼见戴春菊气势汹汹,还想上前打人,张桂花赶紧挡在叶知晴的身前,“绊了几句嘴而已,你还想打人呐?”
别人怕她,她张桂花可不怕。
不对,应该是说除了龚大厨,她谁也不怕!
叶知晴的腰靠在柜台边,右手摸到根棍子正想抽冲过来的戴春菊,却听一道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需要帮忙吗?”
一回头,便看到外面的傅砚景。身上还穿着白色的公安制服,身边也跟着同样打扮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出警回来,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泥点子。
“傅同志?”
叶知晴没忘他的身份,赶紧放下手里的棍子。
这一举动自然没有逃过傅砚景的眼睛,他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冰冷的眸光落在戴春菊身上。
戴春菊:“……”
前天才背一个处分,可不能再进局子。
“误会,都是误会,”她连连摆手,“真的就是误会。”
傅砚景却没理她,只是将目光停留在叶知晴的身上。
“……知晴,我之前对你也是不错的,”戴春菊也顾不得气不气的,连忙求情,“都是我的错,跟你没关系,知晴……”
她若进了局子,别说身上的工作保不保得住,她家那个死鬼肯定会跟她离婚!
“我们刚刚在闹着玩呢,”叶知晴看着他,“傅同志,你要吃什么?”
刚办了一场大案回来的一群人早就饥肠辘辘,傅砚景报出一堆菜名。
“一人一条鱼,”都是跟着他东奔西走的兄弟,他也没想着亏待他们,“三份红烧肉,熏鸡……再来八碗面。”
张桂花张大嘴。
乖乖,这是个大客户。
她抬头就朝在客户看了过来,却一下子被击中了心房。
我的天!怎么会有比老叶爱人还好看的人~
张桂花觉得自己完了。
“同志,我带你去二楼包厢吧,”这下,张桂花也不嫌弃这一行人身上全是泥点子了,“那里空间大,还安静。”
叶知晴:“……”
幸亏今天采购的鱼够多,要不然还真支撑不了这么多人。
张桂花满面红光地从楼上下来,拉着叶知晴就打听,“快,快跟我说说他人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啊。”
张桂花怀疑地看着她。
“老叶同志,你已经有一个爱人了,不能护食。”
叶知晴:“……”
她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两人认识的经过,末了又添了一句,“人应该还不错吧,但我看他平时也挺忙的。”
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她与乔川南第二天上门致谢,却被告知正主不在。
“男同志忙才好呢,”张桂花更喜欢了,笑眯眯地拍拍叶知晴的手,“你放心,我跟他要是真好上了,头一个感谢的就是你!”
叶知晴:“……”
才见第一面,张桂花同志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
接下来她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殷勤得不得了。若非傅砚景让两个人下来拿面,她怕还想亲自送上去。
“她干啥呢?”
林超美跟游魂似地凑了过来,吓了叶知晴一跳。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一双眼睛盯着张桂花殷勤的模样,眉头也皱了起来。
见林超美一如从前,叶知晴同样松了口气。
“看上人男同志了。”
林超美:“……”
他冷哼一声,双手抱胸。
“被张桂花看上的男同志能是啥好东西?”
叶知晴:“……”
恰巧,傅砚景吃完饭,带着一群小弟从楼上走了下来。朝叶知晴点点头,这才离开。
林超美看看他,再看看自己,又自闭了……
叶知晴:“……”
她早就觉得不对了。
这俩要是没点什么,鬼都不信!
公安大队处,傅砚景从一堆的案件资料中抬起头。看到外面的天色,又抬手看了眼手里的腕表。像是想起什么重要东西似的,拿起椅子上的声音便朝一旁的人开口。
“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猴子,你盯着点。”
叫猴子的人抬起头,飞快地应了一声。
见傅砚景大步走出公安大队,其余人都好奇地凑了过来。
“副队,队长急匆匆的去干嘛?”
“就是……还没到下班时间呢,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嗐!你们说的啥是啥?我早就看到队长坐立难安,不知道看了多少回表……你们说,队长该不会是约了女同志吧?”
“有道理!”
一群人的眼睛刷刷亮了起来,那是一种叫做八卦的东西。
“忘了你们的任务了?”叫猴子的人清咳了一声,打断这些人的话,“完不成任务,今天谁也别想下班!”
一众人哀嚎一声,眼上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先回了趟家的傅砚景紧赶慢赶,终于在国营饭店的门口看到叶知晴的身影。
他胸膛起伏着,额上还冒出了汗水。
“叶同志,”傅砚景喘息了两声,“我有东西要给你。”
手心摊开,却见她先前遗失的一只表正好好地躺在他的手心里。
早在傅砚景过来时,张桂花便摆出了自以为最漂亮的姿势。只是见这人的目光没落在自己身上,有些泄气。叶知晴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表,张桂花也厚着脸皮跟了过来。
“我还以为丢了呢?”
叶知晴眼中带着惊喜。
“抱歉,”傅砚景眼里有些不自然,“临时出了趟任务,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他想归还,傅沅却又说那家人好久没人住了。
傅砚景只得作罢。
这只表也就从他的抽屉里一直躺到现在,直到今天他又重新看到了它的主人。
“没关系,我还要感谢你呢,”叶知晴绝美的脸满是笑意,“对了,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上次救了我跟我妹妹,我爸一直想感谢你。”
请客什么的,当然是在老叶家,她可没有那个实力。
傅砚景想要拒绝,但对上叶知晴那双潋滟春波的眼,还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
“那就这么定了!”
知道这人难请,叶知晴将时间也敲定下来。
“傅同志,”张桂花上前一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你还记得我吗?”
傅砚景点头。
还不待张桂花激动,他看了眼叶知晴骑着车便走了。
“老叶,你听见了没,”张桂花揪着她的衣服,“他记得我,他竟然记得我!”
叶知晴翻了个白眼。
中午才见的人,哪能不记得,又不是老年痴呆!
她才张嘴,便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乔川南的声音。
“知晴。”
他就站在两人不远处。
高大俊秀,身形挺拔。一半在阳光中,一半隐在阴影里。脸上的镜片折射着太阳的光,让人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叶知晴有些意外。
“来接你,”乔川南推了推眼镜走了过来,将她手上的饭盒接了过来,“走吧。”
“那我走了?”
叶知晴朝张桂花摆摆手。
“去吧去吧,”张桂花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但看到她旁边的乔川南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这一路,乔川南有些沉默。
到了小院,来福热情地扑过来。叶知晴也跳下车,亲亲热热地将它抱了起来。
她伸出白嫩手指,戳戳狗下巴。
“来福,有没有想我啊?”
“汪~”
来福冲她叫了一声,小尾巴甩得飞快。
叶知晴笑着撸了撸它柔软肚皮,抽空问身后的人,“对了,昨天晚上剩的鱼头你喂它吃了吗?”
那是她特意为来福留的。
“我吃了。”
“你……”正撸着来福肚皮的叶知晴突然卡壳,惊愕地回过头看他,“你吃了?你不是不喜欢吃吗?”
那玩意又不是大头鱼,没丁点肉,有什么好吃的。
乔川南:“……”
他没有说话,径直走进了屋。
叶知晴看着他的背影,皱起了漂亮的眉。
这人怎么这么奇怪?
“汪~”
但听着耳边来福传来的稚嫩的叫声,叶知晴便什么也顾不上了,伸出手将小狗狗从头撸到脚……
白日还好好的,一到夜晚突然开始狂风大作,紧接着就是一场瓢泼大雨。
听着外面的声响,靠在床头的叶知晴看着进来的人。
“也不知道这场雨什么时候能停,”幸好她将来福放进了柴房,不然放它在外面还不知道会淋成什么样,“你明天给来福搭个窝吧?”
她要上班,想做也来不及。
恰巧乔川南不上班,这事不交给他还能交给谁?
正擦着头发的手一顿,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见叶知晴用疑惑的目光看过来,乔川南喉结滚动,良久这才应了一句。
“好。”
“也不知道这场雨要下多久,”叶知晴黑乎乎的窗外看了过去,“也不知道来福害不害怕……唔!”
猝不及防被熟悉的气息包围,她也被堵上了嘴。
叶知晴想推开身上的人。
手刚触及他的臂膀就被摁住,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她清晰地感知到对方心脏跳动。一下又一下,像敲钟似地径直撞入她心底。
小脸涨红,眼中也覆上一层水色。
迷迷糊糊,她感觉到身上一凉,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早已被他剥了个干净。
这人将头埋进她的颈窝,细细啃咬着。
叶知晴双手抱住他的头,断断续续地喘息着:“别……别咬……”
明天还要上班,可不能弄出一身的印子。
她也是要脸的。
乔川南听了这话,动作一顿,随后又接着低头啃咬着她,以自己的行动来表达他的拒绝。
叶知晴:“……”
这王八蛋明明听见了!
她怒从心头起,抬手便想抽他,却被对方精准预判,制住了她的动作。
乔川南的唇滑过耳后,寻到她的唇便是一记深吻。
末了,贴进她的耳边情动地说。
“别动。”
叶知晴:“……”
她抬抬腿,想将这个王八蛋踢下床,却没想到被人趁虚而入。她双眼涣散,全身上下已没了半点力气。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雨声。
叶知晴只感觉自己成了一叶扁舟,在湍急的河流上艰难热摇摆。她找不到着力点,只能随波逐流……意识丧失时,对方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
第二天醒来时,叶知晴动一下便感觉自己好似被拆开重组过。
全身酸痛得不行。
再看身边熟睡的男人,双眼紧闭呼吸均匀。鼻梁高挺,额头饱满……都听老一辈的人说额头高聪明,放在这王八蛋身上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闭眼时多了几分无害,身上的气质更温和一点。
叶知晴好像没见过他情绪起伏大过,一切都是淡淡的。她不由想到第一次见面时,这人极具压迫力的视线……现在想来还有点胆颤心惊。
也是,年纪轻轻身处高位,气势强点也是正常的。
昨夜的大雨变成了小雨,浠浠沥沥地下着。
从窗边刮进来的风,吹得人身上有些冷。她才掀开被子,手却被人抓住。
叶知晴回过头,便见乔川南不知道何时睁开了眼。里面清明一片,哪儿有刚睡醒的迷蒙。
原来这人早就醒了!
“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叶知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你好好休息吧。”
下雨的天,自行车也骑不了。与其把两人都打湿,倒不如她自己走路过去。
叶知晴下了床,乔川南自然也躺不下去。
从昨晚开始,他的心头便涌入一股烦燥,说不清道不明。也是他这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尤其看到叶知晴将傅砚景还回来的那只手表往手上戴时,烦燥更甚。
“为什么不戴那只?”
“上班嘛,”叶知晴看了过去,随便解释了一句,“还是低调点好。”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
再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后,这才叮嘱乔川南,“我先走了,中午别忘了喂来福。哦对了,狗窝记得抓紧做好。”
柴房又小又冷,还堆满了柴火,哪里是小勾勾该呆的地方。
乔川南:“……”
他眼睁睁地看着叶知晴将包拿了起来,娉娉婷婷地离开了。
正是上班时间,来往的人也多。估计是下雨的原因,路上并没有骑自行车的。待她到国营饭店时,便见张桂花也打着伞走了过来。
“得亏现在不冷,”张桂花有些烦躁地将伞上的水抖干,“不然难受死了。”
叶知晴赞同地点头。
她本来就是一个懒散的人,大冷天的谁爬得起来啊。要不是当时想着跟乔川南离婚,好能顺理成章地留在宛城,她才不上这个破班。
下雨天不仅出来的人少,来国营饭店吃饭的人就更少了。
这一天,叶知晴与张桂花两人闲得不行。
“给,”张桂花抓了把瓜子递过去,笑得十分谄媚,“我昨天不是说有点事想问你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叶知晴不仅没接她的瓜子,还离张桂花远了些。
“你啥意思?”
张桂花看到她的动作,气急败坏。
好歹共事这么久了,她张桂花难道是什么很坏的人吗?
眼见她要暴起,叶知晴赶紧安抚,“你先说什么事,我再看能不能帮。”
“还、还不是傅同志的事,”张桂花的脸有些红,就是有点点黑,看不太清楚,“你不是想请他吃饭吗,我也想去。你放心,我自备口粮不占你的便宜!”
叶知晴:“……”
她毫不客气地拿过张桂花手里的瓜子,嗑了起来。
“真看上了?”
张桂花用力点头。
“不是,你都不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就看上他了?”
叶知晴满脸问号。
说真的,当初要不是街道办催得急。工作又迟迟落实不下来,她被逼上梁山……叶知晴是不会嫁给乔川南的。
“我看傅同志挺好的,”张桂花满脸怀春,那副小女儿怀春的模样哪儿还有先前半点暴王龙的风彩,“再说他是公安,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叶知晴:“……”
小姑娘,职业滤镜要不得。
张桂花这姑娘就脾气暴了点,其他方面还不错,叶知晴正打算再光劝劝,却听她反问道。
“那你呢,你了解过你的另一半吗?”
叶知晴:“……”
好好的,怎么还绕到她身上来了。
“你看你一个结了婚的女同志,还没我一个未婚的强,”张桂花得意地翘起嘴角,“你就说帮不帮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说什么。
“帮帮帮,一定帮。”
“等我们俩成了,你就是我们的第一媒人!”
叶知晴:“……”
她风华正茂,暂时还不想当牵线搭桥的媒婆。
中午还有几个人上门,随着下午的雨越下越大,国营饭店几乎能用门可罗雀来形容。得亏龚大厨有经验,并没有备那么多的菜,不然就得浪费了。
可那怕这样,还是剩了不少菜。
“老叶!”张桂花拿着饭盒,贼眉鼠眼地朝叶知晴招手,“走啊,去厨房打菜去?”
“我也能装?”
她是临时工诶!
“怎么不能,咱们国营饭店就那么几个人,又不像供销社那样非得讲究个三六九等,”张桂花撇撇嘴,说起供销社时的不屑都能从眼睛里溢出来,“愣着干嘛,走啊!”
到了后厨,叶知晴才发现各个人都在拿饭盒装菜。
满满的肉,盖子都怕要盖不上了。
“你们俩咋才来,”龚大厨皱起眉头,“快点,要不是我给你们挡着,这些人早把你们的那份给抢了。”
叶知晴看到陈婆子手里的盒饭也打了满满的肉,这才放下心来。
还别说,国营饭店对临时工还怪友好的嘞。
“辛苦大厨了!”
“你们快点。”
龚大厨摆摆手。
别问他为什么急,问就是这种好天气就适合在家睡觉!
外面的雨下个不停,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张桂花提着饭盒,哪怕是带了伞都没有勇气冲过进雨里。
这不得把她淋成落汤鸡。
“我这里有雨衣,”林超美走了过来,“你们要不要?”
叶知晴看向他手里的雨衣。
说是雨衣,其实更像一块四四方方的橡胶布,中间剪了一洞,再将帽子缝在上面。也不知道用了多久,颜色暗沉就算了,东一块黄西一块黑。
好像没洗干净似的,虽说叶知晴嫌弃,哪怕张桂花也穿不下去啊。
她正想呲这货一顿,一辆车突然朝这里驶了过来。眨眼间便在几人的面前停下,打开车门乔川南从里面走了出来。
都不用他开口,叶知晴赶紧上了车。
眼见车就要开走,张桂花也顾不得惊讶,撑着伞便厚着脸皮蹭了过来。
“妹夫,妹夫!你顺便送我一程呗。”
张桂花比叶知晴大半岁,这货臭不要脸连妹夫都叫上了。
乔川南朝叶知晴看了过去,见她点头这才将车门打开。
“乖乖~”
张桂花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坐小轿车,新奇得不知道让眼睛往哪儿看。她惊讶了一瞬,才朝叶知晴的方向凑了过去。
“你给我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不一般的身份?”
这年头的人骑个自行车都顶破天了,能开得起骄车的那是啥人?
得有权!
瞬间,张桂花看叶知晴的眼睛都不对了。
她滴个乖乖,明明有这么厚的家世背景偏偏啥也不说,愣是低调的窝在国营饭店做个临时工……
不行,她也得低调!
“少想些有的没的,”叶知晴翻了一个白眼,“这车是厂里的。”
张桂花恍然大悟。
“所以,妹夫是在厂里给领导开车的?”
叶知晴:“……”
她看了眼专注开车的乔川南,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她杏眼中满是笑意,最后轻笑也声才点头。
“对。”
乔川南将两人的话听入耳中,却不打算解释什么。只是将提前准备好的干燥毛巾递了过去,“擦擦吧。”
“怪不得。”
这下就解释得通了。
张桂花拍拍自己胸口,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乔川南将车停在了供销社家属院门口,张桂花朝叶知晴挥了挥手。
“改天请你吃饭!”
车重新启动,乔川南狭长的目光落在叶知晴的脸上。
“好笑吗?”
叶知晴脸上还残留着未消散的笑意,听着这人一本正经的话,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捂着自己的腰,伸出手指擦擦笑出来的眼泪。
“大名鼎鼎的乔厂长被误认为司机的感觉怎么样?”
他眼神一暗,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慢慢收紧。
衬衫挽到袖口,露出苍劲有力的小臂。上面青筋虬扎,蕴含强大的爆发力。怪不得叶知晴每次想逃,这双手总能把她抓回来……
雨下个不停,叶知晴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不是回去的路。
“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见个人。”
乔川南言简意赅地扔下这一句。
却没具体说是谁,叶知晴一头雾水。
还不待她疑惑太久,车缓缓使入火车站,在一群人面前停了下来。那些人里,还有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
这就是他要见的人?
见乔川南下了车,叶知晴也赶紧从车上走了下来。
“老师。”
“你来了,”蒲老爷子只看了乔川南一眼,目光便被他身边的叶知晴吸引,“这就是你媳妇吧。不错,长得很漂亮。”
早就听说乔川南有个恩师,这下终于见到了。
她扬起笑脸,“老先生好。”
“不用客气,你是川南的媳妇,”蒲老爷子坐了一天的火车,看着精神还不错,“那就是一家人,就跟他一样叫我老师吧。”
“老师!”
蒲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又朝一旁的乔川南开口,“川南,你过来。”
老爷子身边跟着的人自动散开,警惕地看着四周的人。
这对师徒俩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有说,叶知晴想了想,同样十分自觉离他们远了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但雨依旧噼里啪啦没有停歇的意思。
叶知晴歪着头,百无聊赖地伸出白嫩的手,好奇地接着从屋檐落下来的雨水。微风带着雨丝席卷到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丝凉意。
她这才终于有种春天来的踏实感。
“知晴?”
叶知晴回过头,便见乔川南的视线正落在她身上,方才的那一声也正是他唤的。
她走了过去,却见蒲老爷子从助理手中接过两个丝绒盒子。
“这是给你们的贺礼,”他朝两人递了过去,“这是我这个当老师的心意,希望你们就跟这对表一样,永结同心。”
叶知晴有些窘。
她与乔川南?永结同心?
吴春花同志都不敢这么想,怕是要辜负蒲老生先的这番心意了。
“谢谢老师。”
她有些心虚地将东西接过。
“我要上车了,”蒲老先生拍拍乔川南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川南,我在京都等你。”
老先生这种级别的研究人员只会比乔川南更忙,他是坐火车路过宛城,趁着换站的时间才与乔川南见上一面,顺便再见见叶知晴。
听了这话,叶知晴拿着盒子的手一顿。
眨了眨迷茫的眼睛,乔川南又要出差了?
两人挥别了蒲老先生,待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雨势也小了许多。她坐上车,将蒲老先生的送的盒子打开。
正如他所说,里面果然有只表。
与这个时代不同的事,这只表要多奢侈就有多奢侈。比她生日时乔川南送她的表,有过之而无不及。
整个表盘亮闪闪的,刻度这里竟然是暗红色的宝石……
不是,蒲老爷子出手也太大发了,他那个身份真不会有事吗?
“收着吧,”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乔川南只简单解释了一句,“这是国家奖励他的。”
车一路疾行,待到小院门口时,雨完全停了下来。
许是刚下过一场大雨的原因,四周黑漆漆的。光线极暗,脚下的路又滑,叶知晴稍没注意便在院墙上磕了一下。
她倒吸一口凉气,正想摸摸被撞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