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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大厂美人by虎皮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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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一看,便看到乔二虎那张老脸。
“吓死我了你。”
李曼婷恶狠狠磨牙,若非她要紧着听床脚,高低给这二百五点颜色瞧瞧。
“干……干嘛呢?”
乔二虎将声音压得极低。
他发誓,他长这么大嗓门就没低成这样过。再看看李曼婷……当婆婆的听儿媳妇床脚,她也好意思!
“少说话,别妨碍我干正事。”
李曼婷都快烦死他了。
没见着她在干正事嘛,还一个劲儿地在她耳边说话。
她真想给乔二虎个大嘴巴子!
“爸,妈,你们在干什么?”
乔川南喝完水回来,便看到李曼婷与乔二虎两人做贼似地趴在他房间的门上。
“嘎——”
被抓包,李曼婷被吓了个激灵。再看看衣着整齐,站在她身后的乔川南。以及被门外动静吵醒打开房门,睡眼惺忪的叶知晴,她一拍大腿。
都怪乔二虎!
要不是这王八犊子手贱,提前打开了她熬的汤,也不至于一点效果都没有。
天杀的乔二虎,她要杀了他!
只是对上乔川南的双眼,李曼婷有些心虚。她将心底的怒气收了回去,揪住想要开溜的乔二虎的耳朵将他拖过来。
“没事没事,你们好好休息,我跟你爸就不打扰了。”
留下这句话,李曼婷带着乔二虎溜得飞快。
叶知晴揉了揉自己的头,有些反应迟钝地朝乔川南看过去。
“爸妈这是怎么了?”
“年纪大了,”乔川南淡淡地收回目光,眼底挂着了然的笑意,“爱折腾。”
叶知晴听了这话,满脑子问号。
还来不及多想,她便打了一个哈欠。她睡得正香呢,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窸窸窣窣特别像虫子啃咬的声音。回想起被虫子咬过的经历,叶知晴当即被吓醒了。
她爬上床,自顾自地将身上披着的外衣脱掉,露出轻薄的睡衣。
那是李曼婷特意为她做的,是一件长到膝盖的裙子。料子轻滑,穿在身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为了方便睡觉,设计成了吊带模样,就是肩膀的带子要宽上许多。
叶知晴拂开垂落在胸前的头发,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
她完全没意识到房间中还有一个男人,尤其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可能是李曼婷这个‘名医神断’给她的勇气吧。躺下去时,叶知晴好像觉得自己这么干有点目中无人。
为此,她特别有礼貌地问了一句。
“你不睡吗?”
乔川南神色如常,只是捏着杯子的手泛起青筋。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将手里的杯子放下。
“你睡吧。”
“哦。”
叶知晴本来就困,听了这话立刻躺进尚带余温的被窝中。舒舒服服地叹了一口气,又慢慢进入梦乡。
乔川南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唇线微抿。他看了叶知晴一眼,转头便将合上的书打开,重新看了起来。
隔壁,李曼婷气势汹汹地揪着乔二虎的耳朵进了屋。
“都怪你!”
乔二虎捂住被揪得通红的耳朵,看着她的眼里满是哀怨。她自己老不休跑去听儿媳妇床脚,被亲儿子抓包关他啥事!
咋就赖上他了。
不跟胡搅蛮缠的婆娘计较,乔二虎默默爬上了床。
与没心没肺的乔二虎不同,李曼婷忧心忡忡。况且依她儿子聪明的小脑瓜,怕是已经猜到她在干什么了,以后想这样干就不好下手了。
不行,她明天还得去跟乔川南好好聊聊。
年纪轻轻的,讳疾忌医怎么能行?
满怀着心事的李曼婷睡也睡不安稳,也不知辗转反侧地过了多久。她抱着被子猛地坐起身,咬牙切齿地道。
“不是,他怎么能不行?”
身侧的乔爸被凉风冲了个激灵,才睁开迷蒙的双眼便听到李曼婷在说谁不行,无意识地追问了一句。
“谁不行?”
“咱儿子!”
乔爸闭上眼,乔爸猛地睁开眼。
模样看着比李曼婷还要激动,他瞪着一双虎眼,“媳妇,你说谁不行?”
李曼婷一脸难以直视的表情。
“川南。”
“不、不不……不,”乔爸听到这个消息,消化了许久还是没成功,他颤抖着唇,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咋咋……回事?”
那么大体格子,看着比他还要强上些许,咋就不行了?
乔爸想不明白。
他哪里还睡得着,心里头烦躁得很。若非天气冷,他高低下去走两步抒解抒解内心的草泥马。
不应该啊?
乔川南虽然看着瘦了些,却是被老爷子从小练到大。少年时期,还被扔到部队里呆了两年。若非他那聪明的脑瓜子,被蒲老爷子看中收进了门,他现在怎么也得是个副团级。
乔爸百思不得其解。
夫妻俩面面相觑,双双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两人皆顶着一对熊猫眼。李曼婷还好,她暂时没工作,能随时在家补眠。乔爸可就惨了,挂着个黑眼圈到部队,一下车便看到老搭档那猥琐的表情。
“老乔啊,”他拍拍乔爸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开口:“都一把年轻了还不服老,真能折腾。”
乔爸一头雾水。
若是老搭挡一个人发神经也就算了,其他人也都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到底他是领导,敢调侃他的要不是同级别,要不就是老朋友。
乔爸回了办公室,越想越不对,抬手便招了个人去打听。
待听到来人的汇报,乔爸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良久,他才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天杀的李曼婷,你还我名声!”

在乡下蹲着种地的乔知行却不那么快乐。
好消息是,朝廷的赈灾粮下来了。坏消息是,他回不去了。在见到李曼婷寄过来的两大包东西时,支撑着他苦苦挨过这大半个月的信念终于塌了。
乔知行:“……”
就是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
不就是小黑熊精嘛,娶就娶反正又不会吃了他。他为什么要犟,为什么要作死下乡。现在好了,回不去了。
乔知行哭丧着脸。
臭老头好狠的心!
卖不了儿子,就不管他死活了。
“小伙子,蹲那儿干啥,快把沟垒好!”
老远,大队长的嗓门便朝他响了起来。这老头凶得很,乔知行被骂过好几回,实在怕得慌只得老实地跑回去扛泥巴。
这边与宛城不同。
冬天常常下雨,通常还都是大半个月。现在不将各个沟渠挖好,下雨积水倒灌进油菜花地,来年菜籽减产怎么办。再说每年的四五月份也常有汛期,一半算是为来年做准备。
乔知行拿着铲子将沟里的淤泥铲出来,一边喘着粗气。
今天难得有了一个好天气。
热列的阳光照在身上,晒得人额头上都出了一层薄汗。经过这半个月的煅练,乔知行现在干起活来有模有样。大队长走到他身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干了一会儿,身上冒着热气。薄棉袄敝开着,却还是觉得热。
他抬起手,刚想擦擦额头上的汗。却见一个绑着两条油亮大辫子的女同志来到乔知行面前,手里捧着行军壶,脸上带着羞涩。
“乔同志,请你喝水。”
“不不不,”乔知行都吓结巴了,连忙摆手,“我有我有。”
怕对方不信,他拿过扔在草丛里的水壶,拧开盖子便猛灌了一口。因喝得太及,还被水呛了一下。
女同志羞涩又大胆。
“你真可爱。”
她笑了起来,声音像银玲般清脆。丢下这句话后,便跑开了。
乔知行挠了挠头,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看着就跟隔壁二傻子似的。他将手里的水壶放下,在抬头时却与一双冷静强大的眸子对上。
是徐杏。
乔知行不知为何,突然有点心虚。
“女同志太热情了。”
徐杏瞥了他一眼。
依旧那个表情,连眼神都没变一下。她不再看他,拿着小锄头垂头除掉地上的草。
乔知行:“……”
跟他哥一样!
接下来倒没什么插曲,在放铃吃饭时乔知行的手臂早已沉得抬不起来。他朝徐杏在的地方看了一眼,却早就没了她的身影。
艰难地将水壶挂在身上,他才赶回知青点。
房子早不是之前那个破破烂烂的样子,他们四人慢慢拾缀,又一起找大队长申请补屋顶。虽说依旧不咋地,但比起原来的模样可好上太多了。
其他三人是轮流煮饭。
乔知行嫌弃这些人手艺太差,自己独立出来吃。
反正他妈给他准备的东西够多,干活已经这么辛苦了,他不想亏待自己的嘴。
他回屋,没拿饭盒。只从自己在国营饭店买的馒头堆里拿了四个,又拿起李曼婷亲自熬的酱。刚一脚踏出房门,便听个一直看他不顺眼的知青阴阳怪气。
“有些人不合群就算了,还一副资本家少爷作派。咱们是应上面领导要求下来接受农民同志再教育,不是来享福的。”
不是大鱼就是大肉,每隔三四天还去县里国营饭店里打牙祭。
这么会过日子,下乡来干啥?
乔知行翻了个大白眼,不想搭理他。
倒是与那个知青站在一处的人拉了拉他的衣服,劝告了一句。
“别说了。”
这货长得细皮嫩肉,花钱还大手大脚。前些天寄过来的包裹他偶然间也瞥了一眼,里面的东西一看就是刚置办,全都是新的。他家里头关系硬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去了。
不求跟他交好,也别得罪人呀。
他们这一批的知青都不是自愿下乡的,若乔知行以后真有回去的门路,靠着这点香火情也能拉拉关系不是。
“我就说,”那人不领情,甩开他的手,上前一步拦住乔知行的路,理直气壮地问:“乔同志,你说我刚刚说的话对不对?”
乔知行:“……”
是什么错觉,让他觉得可以欺负到他头上?
“你要是看不惯可以不看,”他从小被养得极好,身量足足比这人高出大半个头,“嫉妒了就直说,阴阳怪气干啥。我妈心疼我怎么了,你妈不给你寄东西,是因为不疼你吗?”
前头拉了把人的知青:“……”
乔同志这张嘴真有够气人的。
这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手更是被气得直哆嗦,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听到厨房外传来的动静,探出头的知青:“……”
“乔同志,我把饭做好了,”见乔知行看过来,那个知青连忙表态,“你可以用了。”
乔知行不是傻子,早就预料到如今这个场面。
别人都在一个锅吃饭,长久下来自然会一起排挤他这个特立独行的人。但是……谁吃得了这三个大男人做的夹生饭,自己啥手艺心里没数吗?
但凡有一个手艺过得去的,他都不至于天天啃馒头。
乔知行在心里泪流满面。
他懒得再搭理这些人,拿着东西就出去了。
知青点坐落在山脚,向上一看。山里依旧郁郁葱葱,哪怕到了冬季,叶子依旧茂密。他来到一个背风的小山坳,地势不高却能将村里的田地尽收眼底。
每每站在这里,他的心情都会好上许多。
乔知行没有磨蹭,拿出自己的馒头咬了一口。三四天过去,馒头变得冷硬,一点也不像刚出锅时的蓬松暄软,幸好有李曼婷寄过来的酱。
里面加了剁得碎碎的肉丁,油汪汪看着就好吃。
倒在馒头上,红色的油慢慢浸入馒头内里,让它也染上肉香。
干了一上午活,乔知行饥肠辘辘,三两口便将馒头吃了个干净。正想再拿一个出来,鼻尖突然被一股淡淡的肉香占据。
他鼻子像狗一样耸动起来。
手里的馒头也顾不得吃了,骨碌爬起来。环顾四周,便见不远处有一缕青烟冒了出来。
他吸吸空气里的香味,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顾不得许多,他揣着那瓶辣酱便循着冒烟那处走过去。待到了才发现,那里竟然有个木头制作的房子。看着上面的斑驳痕迹,房龄怕是比他还大。
但越靠近,香味越浓郁。
乔知行咽了咽口水,上前一步却不小心踩到枯枝。‘咔嚓’一声,惊动屋里的人。
“怎么是你?”
出来的人竟然是徐杏。
她松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柴刀。
看了眼乔知行,眼睛又落到他手里捧着的那几个馒头上,淡淡地开口道:“进来吧。”
乔知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本不想去的,但空气中的香味越来越浓……他的厚着脸皮推门进去。满满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屋檐下挂着两三串红辣椒,还有放在院子里晒的玉米,两边用砖头垒出几块地。
上面种着绿油油的青菜。
品种丰富,甚至有不少他都没有见过。
这么充满生机的情景在宛城可不多见,乔知行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就是你家吗?”
乔知行走到厨房,看着正在灶前忙碌的徐杏,好奇地问了一句。
她没有回头,只是嗯了一声。
徐杏正在做菜,是红烧鸡,怪不得那么香。她揭开盖,香味便冒了出来。鸡肉呈褐色,里面还掺杂着剪成段的红辣椒。
尤其是里面的土豆,炖得软软糯糯,筷子一戳就一个洞,颜色也与鸡肉差不多。
乔知行口水都流出来了。
徐杏将菜端上桌,又回去拿了两双筷子,递了一双过去。
“我能吃吗?”乔知行的眼睛亮得跟探照灯似的,虽然疑问手却非常诚实地接过筷子,“那我就不客气了,对了……给。”
还好他没有傻得彻底,将李曼婷的肉酱递给她。
主打一个礼尚往来!
这是他新开封的,才吃了一点点,还有不少。
乔知行特别自来熟地给自己盛了饭,夹了块鸡肉便送进了自己嘴里。
他双眼一亮。
鸡肉早已被炖入味儿,带着咸香又夹杂着一点点辣。还有土豆,特别入味,再吃一口白米饭……乔知行眼泪都要下来了。
这特么才是人过的日子!
乔知行狼吞虎咽,活像饿了好几天没吃饭一样。一个没注意,便吃了一个肚儿圆。他捧着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桌上的残羹剩饭。
“对不起,我吃太多了。”
那一大碗鸡肉炖土豆,大多进了他的肚子。乔知行觉得徐杏脾气真好,若换了一个人早就让他滚蛋了。
呜呜呜,好人呐~
乔知行感动,看她的眼神都带着看家人般的亲近。
徐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桌子上的碗筷收拾了,乔知行赶紧摁住她的手。
“我来,我来。”
吃了人家这么好的一顿饭,还让别人收拾,他自认脸皮没有这么厚。况且在家时,他又不是没干过。
乔知行这半个月算是被锻练出来了,手脚虽不说麻利,还将所有东西放回原处。
而徐杏则靠在墙上,静静地看着他……
“……吴同志的工作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结合上面领导的意思,”工会主席在办公室宣布,“今年的先进个人,就颁给吴春花同志,大家鼓掌!”
别说办公室的人,就连吴春花本人都被这个消息惊了一下。
春花同志的脸上是掩藏不住的惊喜。
听着耳边传来鼓掌,她把大腿掐青了才抑制住上扬的嘴角。
工会主席看着吴春花这个模样,满意地点头。
不喜形于色,稳如泰山,这才是值得人民信赖的好干部!
“吴同志记得写好演讲稿,你可是要上表彰大会上演讲的。”
想到家属院最近传疯的事,工会主席是真觉得自己慧眼识珠,才能从一群人里扒拉出吴春花这么个好苗子,他现在看吴春花那是越看越满意。
看谁还敢说他眼瞎!
吴春花哪是稳重。
她是被这么个好消息砸下来,给砸懵了。
先进个人诶!
吴春花的嘴越咧越大,想到这儿是办公室又硬生生忍住,把她脸都憋红了。
工会主席又鼓励了吴春花几句,才背着手离开。牛姐便兴奋地凑到吴春花的面前,看起来比她本人还要激动。
“先进个人,春花你是先进个人了!”
吴春花矜持地点头,但嘴角却越咧越大。
办公室其他人心里酸溜溜的。
可又能怎么办?
工会主席直接在办公室宣布,变相说明吴春花这个先进个人已经通过了厂领导的一致批准。
李巧妹是最不甘心的那个。
她每天起早贪黑为什么,不就是为了那个先进个人。一个死了丈夫的娘们,才当上妇女主任没几年就把她这个老员工给比下去了?
凭什么!
办公室就那么几个人,每年一个今年怎么也得轮到她了,却硬生生被吴春花挤下去。
不就是有个当厂长的女婿……李巧妹的脸色难看得很。
恰巧到了下班时候,她拿起桌上的东西扭头就走。
吴春花沉浸在这个喜讯里不能自拔,哪里顾得上她。牛姐倒看到了,只是她与李巧妹关系不好,平日里都当没这个人存在。
“春花,供销社今天有鱼供应,去不去?”
“去!”
若换了平时吴春花肯定舍不得,但今天是她的好日子,怎么也得吃顿好的庆祝庆祝。
牛姐骑了自行车,赶到那边时恰巧还剩最后几条。牛姐只买了一条,吴春花十分大气,剩下两条全让她给包圆了。两人将鱼挂在车把上,一边走一边聊天。
“……死丫头,早上的衣服放到现在还没洗,你反了天了?”
走到一家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骂声。牛姐翻了个白眼,朝吴春花呶呶嘴。
“李巧妹又在骂翠翠。”
说来也巧,李巧妹就是张翠翠的后妈。
“哎~你去干什么?”
见吴春花拉开门就要进去,牛姐赶紧拉住她。
“我去劝劝,翠翠都一大姑娘哪儿能这么骂?”
她可还记得前段时间李巧妹跟张爸是怎么打张翠翠的,哪里是女儿,简直就是仇人。
若非有人劝了一下,她这个妇女主任也来得及时,怕是要把张翠翠给打死。当时那个惨样,吴春花都不忍细看,这对黑心夫妻俩真下得了手。
头破血流都是轻的,内脏被打出血,张翠翠还去医院住了两天。
“就你好心,”牛姐白了她一眼,这才解释道:“你信不信你要是进去了,就不止骂了。”
吴春花疑惑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
“你是说个人先进?”
牛姐给了她一个‘你终于想起来了’的眼神。
李巧妹今天离开时,那个脸……啧啧,跟锅底有得一拼。
“不是,她有病吧?”吴春花跟着牛姐继续往前走,“前段时间她都快把张翠翠给打死了,事情闹得这么大。夫妻俩还一起去领导办公室写了保证书才没开除她,就这还想评先进个人?”
上头领导就是把这个名额扔臭水沟里,也不会给她!
牛姐撇撇嘴,看起来特别嫌弃李巧妹。
“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出来倒水的李巧妹恰好看到了两人的背影,她面色阴沉将手里的瓷盘往地上一扔,又狠狠‘啐’了一口。待看到张翠翠紧闭的房门时,脾气又上来了。
“死丫头,你一天没嫁过去就得干一天的活!给我滚出来……”
屋里的张翠翠拿着针线,在缝制着一件男式衬衫,脸上带着未来的憧憬,对张翠翠的砸门充耳不闻。
李巧妹这个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吴春花的好心情,她乐呵呵地提着鱼回家,便见叶开明一脸惆怅地坐在叶知晴房门口,脚边放着装着大棒骨的网兜。
叶矫情又在想闺女了。
吴春花翻了一个白眼。
自叶知晴嫁过去后,这货每天要想闺女八百回。她一开始还会安慰安慰,现在……就当没看到。
她刚走进院子,便听到身后传来车轮滑过地面的声音。
转头一看,登时火冒三丈。
吴春花将两条鱼换一只手提着,另一只手精准地揪住叶老二的耳朵。
“死丫头!又骑着你姐的自行车去外头得瑟。”
“疼疼疼……”叶老二扶着车把手,不让它倒地,“妈,疼、疼……松手,你要收拾我,也得等我把车停好,不然摔了算谁的?”
话一出,吴春花果然松开了手。
叶老二揉揉自己的耳朵。
正想感叹一下自己悲惨的命运,却见吴春花同志眼一瞪。
叶老二:“……”
像是被掐住了死穴,她老老实实地将车放好。
自从叶老大嫁出去之后,叶老二便感觉她妈越来越暴躁了。
“妈,”她正想跟吴春花求求情,却被她手里的两条鱼吸引了目光,“妈!今天啥好日子,咋还买鱼了?”
一条是草鱼,看着只有两三斤的模样。另一条是胖头鱼,老肥了。
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春花同志竟然这么大方。
吴春花还想瞪眼,只是想到先进个人嘴角就忍不住翘起,哪里还拉得下脸。她只得白了叶老二一眼,将这两条鱼塞给她。
“全处理了,今天晚上炖鱼吃。”
叶老二双眼猛地一亮。
全炖了……
淦!她宣布这是近段时间让她听得最心花怒放的三个字。
“妈,你夏天不是剁了两罐腌辣椒吗?”叶老二最会得寸进尺,“咱们做剁椒鱼头吧,下面放点粉丝,肯定特别香。”
吴春花:“……”
叶老二这货惯会给点颜色开染坊,她正想给叶老二点颜色看看,院门却突然打开,叶知晴快步走了进来。
“爸,我回来了。”
刚刚还在装死的叶矫情一个鲤鱼打挺,马上原地复活。
“闺女~”
几天没见,叶知晴便看到叶开明头上又多了几根白发。心头滋味难言,只得抓住他的手,“爸,我回来了,你开不开心?”
她的脸红扑扑的,与离开时一般,一看就没受什么苦。
叶开明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好好好,”他看了眼叶知晴身后,见到闺女高兴得当机的大脑这才反应过来,“闺女,你一个人回来的?”
话音刚落,便见乔川南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他将车从外面推了进来,看到叶开明点点头,叫了一声爸,一旁的吴春花也没有落下。
“吴姨。”
“太好了,知晴也回来了,”吴春花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还不忘催促一旁的叶老二,“快去处理了,我先把肉炖上。”
叶老二看着自叶知晴回来,就笑得咯咯跟老母鸡打鸣似的吴春花翻了个白眼。
但碍于对方的淫威,她只得忍气吞声地提着鱼去处理了。
“我来吧。”
乔川南接过叶老二手里的鱼。
“知晴,川南不知道水房在哪儿,”吴春花对乔川南那是一千一万个满意,还不忘给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你领他过去。”
这个时代自来水没有到户,院子里也没法儿打井。
厂里便划了一处,修建水房,平时打水洗菜洗衣服都在哪儿。
正值下班时间,家家户户都在安排晚饭,水房那儿更是围了不少人。看到叶知晴与乔川南相伴而来的身影,大家齐齐停住了动作。
周围只水流动的声音,过了三秒后那些人才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知晴,这就是你对象?”
“什么对象,人家已经结婚了!”
另一个人伸手轻轻推了她一把。
“我说这几天没有见到知晴,原来是结婚了。”
在看看旁边戴着眼镜的乔川南,个个皆被惊了一下。自听说叶知晴嫁给了机械厂的厂长,家属院里头说什么的都有。更有人骂吴春花不做人,不是亲生的就推人进火坑。
毕竟厂长什么的,哪怕再年轻都三十岁往上。叶知晴一个如花似玉的闺女……嫁了过去怎么不叫人婉惜。
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长得也好。
一时间,各个老娘们都变身成了柠檬精,酸得不行。
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叶知晴一一打了声招呼。
与她相比,乔川南就显得冷淡多了。稍稍点了个头,便将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朝叶知晴递过去。
她一愣,这才伸手接过。
大衣沾了这人的体温似有千斤重,清爽干净的皂角味道拼命钻进她的鼻腔,小小的水房突然变得拥挤不堪,连空气也稀薄起来。
却见这人慢条斯理地挽起衣袖,露出苍劲充满爆发力的小臂。
乔川南熟稔地抓起鱼,一个手起刀落……看来在乔家,这厮也没少干活。动作行云流水,杀鱼竟让他表现出些许美感。不一会儿,一条鱼便处理好了。
叶知晴甚至都没看清他的手法。
周围大妈也看得稀奇。
明明洗好了衣服,却因为乔川南的到来迟迟不肯离去的老娘们看着这一幕,心中酸得不行。
这么好的女婿咋就没让她们遇上!
“知晴。”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叶知晴的思绪。她回过神来,朝乔川南看过去。
却见这人放下手里的刀,微微抬起手臂。
原是砍鱼时,力气太大带动着上面的衣袖滑落下来。再看他的另一只手摁着鱼,骨节分明的手沾着血。顶着周围灼热的视线,叶知晴再是个厚脸皮也吃不消。
她上前,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将他的袖子往上撸了撸。
“知晴,”乔川南叹了口气,似乎无奈,“还是会掉。”
叶知晴:“……”
矫情个啥?
没看周围那些老娘们眼睛亮的,跟像是要吃人一样。只是……对比他另一边折得整整齐齐的袖子,再看看另一边……好像确实敷衍了一些。
见这厮没有将手放下来的意思,叶知晴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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