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已逝仙尊的挚爱by听风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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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还有人松了一口气般感叹:
 幸好这次不是带伤修炼。
 就好像在许久之前,她曾经在受伤后,依旧如此修炼过一般。
 萧玉衍看着许晚辞自日出后便舞剑不休的模样,心间涌上一股浅浅的苦涩。
 他终于意识到:
 她这百年,过得很不好。
 他伸出手,仿佛是想要触碰什么,可周围只有漫天的虚无。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不疾不徐的响起。
 萧玉衍无声地放下手。
 幻颜树下,许晚辞听到动静后,终于停下了手中动作,九霄剑化作手环收在了她的右手手腕之上。
 看到门口的身影后,她眼中带上了一丝诧异,随即礼数周到的行了一礼:
 “晚辞见过佛子。”
 萧玉衍的目光,终于从许晚辞的身上移开。
 看着门口处周身佛息,目光悲悯的身影,他目光淡漠,仿佛与看向许晚辞之外的万物一般,波澜不惊。
 可是在眼底最深处,却藏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在意……与警惕。
 以身救世,为此重伤的佛子。
 或许是这世间,最像许晚辞心中那个‘他’的人。
 包括如今的他。
 萧玉衍静看着这世间的一草一木、花开花落,心中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波动。
 只要不是她,就算万物在他面前湮灭,好像也掀动不了他分毫情绪。
 天行有常,他从不会沾染,更不会去拯救。
 他与百年前那个以身祭天的萧玉衍,真的是同一个人么?
 如今的他,又真的是她想见的人么?
 一个没有记忆,没有情绪,甚至于刚苏醒时,对她一切经历都冷眼旁观的人。
 萧玉衍感受着胸口处传来的刺痛,却依旧没有移开看向许晚辞的视线,目光专注却又带着隐秘的悲伤。
 下界之中。
 白舟带着满身佛息,唇角含笑来到了小院之中。
 院子中的灵植,仿佛受到了滋养一般,变得繁盛了几分。
 他对着许晚辞还了一礼,声音带着如清风一般温和却又让人心安的禅意:
 “许施主。”
 萧玉衍看着下界之中,许晚辞看向白舟平静柔和,似乎还带着些许感激与亲近的目光,不在意一般地移开了视线。
 一片幻颜树的落叶幽幽飘落,恰好挡在了许晚辞眼前,将她身前的白舟挡了个严严实实。
 三息后,叶子才不情不愿一般,轻飘飘地从她眼前离开,落在了她的手背之上。
 今日的阳光似乎格外灼眼,热烈的洒在了修仙界的每一寸土地之上——
 除了许晚辞所在的地方。
 小院之中,许晚辞与白舟所隔不过五步,所处之景却截然不同。
 许晚辞身处阴影之中,阳光透过树荫落在她的身上,周身环绕着温柔的暖意,舒适的环境之下,她丹田的灵气都变得一点点凝实起来。
 而她身前的白舟,却恰好避开了左右的阴影,他站立在灼热的阳光之中,一身麻布白衣,硬生生被照出了丝绸之感,剃度后的头顶,更是反光一般,光可鉴人。
 许晚辞见到白舟微眯的眼睛,赶紧后退两步,邀请他落座。
 白舟欣然点头。
 即使他修为受损,也依旧有着大乘修为,并不会被阳光所扰。
 真正让他侧目的,是许晚辞周身环绕的厚重到让他不可忽视的天道之力,就仿佛他身前这个人,凝聚着天道所有的偏爱一般。
 这种气运强盛之人,几百年间他从未见过。
 白舟隐住心中的诧异,从容落座。
 不等许晚辞开口,他就说出了今日的来意:
 “贫僧今日前来,是为道谢,也为辞别。”
 也不知为何,他话音刚落,刺眼的阳光便被云层遮盖,留下了一地阴凉。
 许晚辞为他斟了一杯清茶:
 “是我应该向您道谢才对。”
 “只是不知您伤势如何,不敢贸然打扰。”
 她抬起头,把茶推到了白舟面前:
 “佛子身上的伤势好些了么?”
 白舟接过清茶,摇头道:
 “如何当得起许施主这一声谢?”
 “若无贫僧,许施主亦能平安归来,还不必担这些无谓因果。”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瞬,
 “何况贫僧伤势本就已无大碍,只剩休养。”
 “如今有了齐云丹的助力,不但伤势大好,修为也已经重回大乘后期。”
 他放下茶盏,声音宽慰中带着几分笑意:
 “想必三十年内,就能够再次渡劫。”
 “这种晋升速度,恐怕几百年内,都无人打破。”
 许晚辞听着白舟说到最后带上了笑意的声音,稍显诧异的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迟疑:
 “没有想到佛子会在意这些。”
 白舟面色从容洒脱,他并未隐瞒,而是诚实道:
 “贫僧虽入佛道多年,但终究不过一介俗人。”
 “这些名头,虽然无用,但是想起来,总让人能开心一些。”
 许晚辞闻言怔愣了一瞬,随即无奈道:
 “佛子说笑了。”
 “您当年不惜重伤制止了当年修仙界中无人能敌的魔尊,修仙界才有了这三十年的平静。”
 “前些时日更是伤势未好便出关……”
 她停住了声音,但是谁都知晓她要说的是什么。
 她清楚自己的自私,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自己,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为了自己能变得更加强大。
 所以她才会一次又一次的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冒险。
 她对于白舟这种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拯救他人的人,心存敬意。
 尤其是,被救的人,是她。
 即使她不需要,却依旧会把它记在心间。
 她垂眸道:“您本不必承担这些的,不是么?”
 阳光不知何时刺破了云层,再次洒到了小院之中。
 白舟摇了摇头,他反过身来为许晚辞斟了一杯茶:
 “修行,也修心。”
 “贫僧所作所为,看似普度众生,实则也只为了求一个心安罢了。”
 “三十年前,修仙界若是浩荡,贫僧也难以脱身。”
 “当年若不是……,许施主若是真的出事,怕是贫僧今后难以心安。”
 “今日,依旧如此。”
 他略微侧移,躲开了仿佛如影随行一般的阳光,一挥手,一个佛气浩荡的玉盒便出现在了暗玉桌上。
 “这是贫僧为了心安为许施主准备的谢礼。”
 许晚辞看着玉盒中带着佛光的短刃,并未探究这是什么,想也不想地拒绝道:
 “若不是因为我,佛子不可能会重伤以至于修为倒退,只是一枚齐云丹,根本不足以抵消您那日之伤 。”
 白舟轻笑着等她说完,然后不紧不慢道:
 “这是斩魔刃。”
 “虽然算是难得的至宝,但仅能攻击魔界之人,限制颇多,有时想送都未必送的出去,所以倒也算不上太过珍贵。”
 “许施主若是拒绝,贫僧怕是不得不在贵宗多叨扰几日,每日前来为许施主诵经祈福,以求心安了。”
 许晚辞推辞的话,被他看起来名正言顺的威胁给堵在了唇边。
 她曾经得到的善意太少,面对这些善意,她心存感激,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沉默了几息后,在白舟期待的目光中,接下了玉盒:
 “多谢佛子相赠。”
 白舟仿佛早已经料到了她的回答,他看着她触碰玉盒的手上厚重的仿佛快要凝实的天道之力,眼中带上了几分轻松:
 “许施主身有天眷,想必也不会遇到之前那般险境,斩魔刃也只能算是锦上添花。”
 “许施主不必放在心上。”
 “天眷么?”许晚辞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垂眸遮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绪,声音平淡,“未必吧。”
 “若真是天眷,应该让我达成所愿才是。”
 白舟看向许晚辞的目光,带着世人皆苦的悲悯。
 他知道她话中意,却依旧无能为力。
 世间万苦,落在每个人身上,也不过是一句节哀顺变。
 “许施主节哀。”
 许晚辞仿佛早已经习惯了这些劝慰,她神情依旧平静,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涟漪。
 她早已经习惯了这场在众人面前的表演,习惯到凭借本能,就知道该给出怎样的回答,也知道现在她最好的做法应该是若无其事的揭过话题。
 或许是因为在魔界中见过了清衍仙尊的真容,让她不再如之前一般,对他是一无所知的惶恐;
 或许是因为她知晓现在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她的谎言,都不会怀疑她话中的真假;
 又或许是因为清衍仙尊四个字,帮助了她太多,让她不可抑制地生出了几分好奇。
 许晚辞没有看向白舟,而是抬头看着浅蓝的天空,她轻声问道:
 “他……真的很严肃么?”
 白舟感受着她周身厚重但却莫名温柔的天道之力,迟疑了一瞬道:
 “与其说是严肃,不如说是距离。”
 “仿若天地之别的天赋与修为,这世间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值得仙尊在意。”
 “世人与仙尊而言,大抵不过万物蝼蚁罢了。”
 “连在意都没有,又如何称得上严肃。”
 许晚辞想起留影石中那个强大淡漠的身影,强行压住了心中的震撼。
 理智再次将所有情绪牢牢压制,她知道这时,她必须做出正确的反应,揭过这个话题。
 她似乎是有些无奈道:
 “原来是这样啊。”
 她低下头,声音中有怀念,也有无奈:“我还以为,他……”
 她抿着唇,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一般:
 “明明笑起来那么好看,怎么就这么……”
 不喜欢笑呢。
 她剩下的话,隐在了唇间,只剩下了一地的落寞。
 天际之中,萧玉衍手中所有的天道之力,都消散在了虚无中。
 他明明早就知晓,却又在一遍一遍从许晚辞口中确认。
 她唯一挚爱,愿意付出一切的人,只有‘他’。
 其他所有人,言朔也好,白舟也罢,甚至于他,与她而言,都不过寻常而已。
 一道天道之力凝成的镜面悄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萧玉衍沉默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他的唇角一点点上扬,双眸中有规则与万物隐现,却归于一片淡漠之中。
 他蓦然闭上双眼,面前的镜面片片碎裂。
 镜片融入虚无之中,混沌动荡,却从始至终都没有伤到身侧那株灵气捏成的化雨昙。
 许晚辞终于收起九霄剑,坐在暗玉桌旁调息灵气。
 幻颜树叶一片片随风飘落,却都绕过了她的周围,没有打扰到她分毫。
 半炷香后,她睁开双眼。
 再次修炼之前,她端起了暗玉桌上的浅蓝色杯盏,随意的抿了一口,便站起了身。
 天际之中。
 仿若镜像一般。
 萧玉衍也坐在了暗玉桌旁,指节修长的右手之中,同样握着一盏清茶,他遥遥举杯,对面却空无一人。
 只留满地的孤寂与落寞。
 只有不远处灵气捏成的化雨昙随风飘摇,是虚无之中,唯一的亮色。
 “晚辞!”
 就在许晚辞站起身想要继续练剑之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呼唤。
 下一瞬,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口闪过,转瞬便来到了她的身前。
 江秋宁身上穿着一身淡黄色的劲装,衣领绣着暗金色的云兰,腰上的腰带却是金玉镂空而成,虽然看起来简单,却又华丽精致。
 她三千发丝被一支发簪挽起,更衬得她眉目如画。
 与之前温柔高贵的装扮不同,如今的她,有着温柔的本性,却又多了几分干练的洒脱。
 仿佛卸下了什么包袱一般,看起来真实了许多。
 江秋宁牵住身前人的双手,声音亲近,还带着曾经从未有过的轻快:
 “晚辞,我来找你了。”
 许晚辞身体僵硬了一瞬,感受到有些熟悉的气息后,才放松了下来,声音带着一丝迟疑:
 “秋宁。”
 江秋宁根本没有在意洒在她脸上灼眼的阳光,她笑盈盈地看着身前人:
 “晚辞,那日我急着回江家,还没来得及祝贺你。”
 “恭喜你成功晋升化神。”
 她拿出一根从江家库房中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三千年的青玉丝,用灵气轻巧地挂在了三叶莲之上,代替之前简单的六品灵线,系在许晚辞的腰间,“我找了许久。”
 “觉得这或许是晚辞最需要的。”
 她知道三叶莲对于许晚辞重要性,所以并未直接触碰,全程都是以灵气串联。
 许晚辞察觉到她的动作时,从来足够警惕的她下意识运转起体内的灵气,只是在看到身前人俯身专注的神情,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灵气消散,目光也逐渐放柔。
 江秋宁是她为数不多,愿意相信的人。
 一息后,江秋宁站起身,笑盈盈道:“晚辞喜欢么?”
 听到她的话,许晚辞低头看了一眼腰侧,青色如玉的丝线下,三叶莲如同往常一般,安静的落在她的衣裙之上。
 曾经系着三叶莲的丝线,也是江秋宁所赠,只可惜丢失在了魔界。
 她……真的帮了她许多。
 想到这里,许晚辞抬起头,认真地道谢:
 “多谢秋宁,我很喜欢。”
 她抬起头,终于看清了身前人的现状,她扫过她略显苍白的面色,眉头微不可查的皱起:
 江秋宁……受伤了?
 有谁能伤到江家少主,却又不曾触怒江家?
 而且如今看她的神情,伤势非但没有给她造成什么影响,反倒像给她带来了什么好处一般,让她变化甚大。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许晚辞目光一动,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没有问。
 江秋宁察觉到了她视线的停顿,看到她未曾开口询问后,她眼中的笑意愈发真切。
 后背上的疼痛对于如今的她而言,是解脱。
 她终于把违抗父亲决定之事摆在了明面上,她在江家祠堂里,把与楚青川决裂的事情和盘托出。
 禁锢了她几十年的枷锁,随着那一道道家法,终于消散。
 她终于能够真正做回自己,而不是那个楚青川喜欢的温柔大方的江家少主。
 或许是父亲也是疼爱她的,又或许是因为她如今与许晚辞的关系太过密切,让他不得不慎重。
 即使她毁掉了江家几十年的筹谋,最后也父亲只是让她冷静一番,连禁足都不曾有。
 无论是因为亲情还是因为利益,从今日起,她终于自由了。
 想到这里,江秋宁温婉的眉宇间带上了几分神采飞扬的气息。
 她扫过许晚辞手中的九霄剑,根本不用猜测,就知道她必定已经修炼了许久。
 想起曾经许晚辞日夜不息修炼的模样,她拉住她的手,轻轻晃了晃:
 “晚辞,之前来太清宗时,我只顾着忙其他事情,还从未欣赏过这里的风景。”
 她一脸期待道:
 “如今终于有了闲暇,晚辞愿意与我一同看一看太清宗的景色么?”
 知道许晚辞醉心修炼,她又补上了一句:
 “只需要一个……不,半个时辰就好,就当散心。”
 许晚辞看着江秋宁眼中隐隐的乞求,拒绝的话隐在了唇边。
 原著中,江秋宁的一生都围绕着楚青川,她与江家,是身为男主的他最大的金手指。
 她禁锢了自己的喜好,限制着自己的修为,把所有的天材地宝都尽数供给了楚青川。
 到最后,江家在他一次次吸血中没落,江秋宁也逐渐磨灭了自己的本性,成了一个大方得体的楚青川道侣。
 看着如今眼前真实而轻快的身影,许晚辞轻声应道:
 “好。”
 万剑锋旁边的灵峰是落林峰,峰内灵气四溢,土壤也是修仙界难得的珍品。
 这里是太清宗专门种植繁育灵植的地方,哪怕内门弟子,没有任务与宗门许可,都不可擅入。
 许晚辞并不知晓,她看着其中郁郁葱葱的灵植,顺着山脚走了进去,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她身边的江秋宁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她平静中带着细微好奇的神情后,把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走在落林峰中。
 随着她们的深入,周围的灵植也逐渐从三品,来到了四品,五品。
 许晚辞看着前方的景色,心情渐渐放松下来。
 自从来到修仙界后,她精神便一直紧绷,即使周围的环境安全,她也不得不为了让自己更好的活下去,努力修炼,不能停歇。
 她从未有过这样清闲惬意的时刻,仿佛周围的时间都慢下来了一般。
 就在这时,她看着不远处结满果子的明甜树,脚步放慢了一瞬:
 她记得明甜果是原著中最好吃的灵果之一,甘甜清冽,果香十足。
 虽然灵效不强,只能锦上添花帮助丹药散发果香,但却是不少修士的桌上美食,喜爱者众多。
 也不知明甜果,到底是什么味道。
 她早已经习惯了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论心中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都不会有分毫体现,只会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甚至于在发呆时,她眼中还会习惯性的带上自己都不会察觉的伤怀与叹息。
 江秋宁的目光一直都放在身边的许晚辞身上。
 她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步伐的停顿,也看到了她看向明甜树时的情绪波动。
 她一直都知晓,能让许晚辞产生波动的事物,只会与清衍仙尊有关。
 是这棵树么?
 让她又想起了那个人。
 想到这里,她看向许晚辞的目光中带着止不住的疼惜与担忧。
 天际之中,萧玉衍也如此以为。
 他体会着胸中的苦涩,依旧固执的没有移开目光。
 他知道除了曾经的‘他’外,许晚辞根本不会在意任何人。
 所以即使觉得江秋宁的存在碍眼,却始终未曾真正在意。
 萧玉衍看着下界之中的明甜树,指尖天道之力一点点凝聚:
 不过是一段与‘他’相关的记忆。
 只要盖过这段记忆便好。
 让她想起明甜树时,忘掉曾经,只记得如今这一幕。
 他为她而做的这一幕。
 天际中,无数天道之力静静地落在了不远处的明甜树上。
 明甜树周围灵光大作,品阶也开始逐渐攀升。
 五品、六品、七品……最终停到了九品之上。
 浓厚的灵气化作灵雨,落在了许晚辞的身上。
 九品灵植的气息,越过落林峰的结界,传遍了半个宗门。
 许晚辞感受着前方愈发清甜醉人的果香,垂眸敛住了眼中的惊讶:
 原著中,有出现九品明甜树么?
 她没有得到答案,只能把一切归结于意外。
 她身边的江秋宁,眼中也是罕见的震惊。
 几息之间,一个灵植便从五品一跃成为了九品。
 这种神迹,怕是修仙界从未有人见过。
 这时,察觉到动静的宁孟澜于几位长老都赶了过来。
 看着九品明甜树,宁孟澜目光呆滞,他强忍住所有的震惊,声音颤抖地问道:
 “晚辞,江少主,你们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明甜树受自身所限,最高只能停留在五品,修仙界根本不曾有过九品明甜树。
 如今太清宗居然……出现了九品明甜树!
 许晚辞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陈述了一遍。
 宁孟澜总结了一遍她的话,声音飘忽:“所以,只是一个意外。”
 几百年了,太清宗可从未有过这种天上掉馅饼一般的‘意外’。
 谢听白摘下一枚明甜果,用灵气探查了一番,声音带着几分思索:
 “九品明甜果,似乎能加强丹药最终的药效。”
 “若是炼制齐云丹时有它在,怕只是一枚齐云丹的药效,就能与玄云兰等同。”
 宁孟澜等人神情震惊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惊喜:
 “九品明甜果居然有如此之功效!”
 越是高品阶的丹药,提升一分便愈是艰难,但这一分的作用,却足以让所有人心动。
 试想,若是一枚结婴丹,先前只有七成概率结婴,可加入明甜果后,概率就能提升到八成甚至更多!
 想到这里,宁孟澜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许多。
 听到他们的谈论,许晚辞微微低头,仿佛发呆一般,看着不远处的一朵浅蓝色的命寿花:
 若九品明甜果真有这种功效,原著不可能不提。
 如今这个世界,与原著的差别,好像越来与大了。
 天际之中,萧玉衍的眼中从来没有其他人。
 众人之中,他只看向许晚辞。
 看着她停留在命寿花上的目光,他微微抿唇,仿佛是在吸引她的注意一般,天道之力再次挥洒,落在了她目光所及之地。
 于是,所有人都见到了四品命寿花升阶的壮观景象。
 湛蓝色的灵气在命寿花上不断翻涌,变得愈发浓厚,五品,六品……到了九品还在继续。
 最终停在了半步仙品之上。
 半步仙品啊!
 本来只能提升元婴修士寿数的四品命寿花,如今成为了能让渡劫修士延寿的至宝!
 这是修仙界多少渡劫尊者梦寐以求,却根本无数寻觅的至宝啊!
 江秋宁看着这株命寿花,周身的灵气不受控制的停滞翻涌,眼中满是心动。
 许晚辞面色不变,心中却有了答案:
 或许,她真的得到了楚青川一半的气运。
 原来气运强盛,是这种感觉么?
 所到之处,机缘遍地。
 回过神来,她察觉到了身侧气息的变化,转过头看向身旁的江秋宁:
 “你想要它么?”
 江秋宁下意识点了点头。
 江家只有一位渡劫后期的尊者,那便是江家老祖。
 江家老祖的存在,是江家能维持修仙界第一世家的底气。
 只是老祖寿数将近,只有短短十几年的寿命,根本没有时间等候机缘到来。
 可若是有这株命寿花……
 江秋宁猛地回过神,她并未直接开口讨要,而是一脸认真道:
 “晚辞,我可以用江家至宝作为交换。”
 “无论你想要什么至宝,就算江家没有,也会拼尽全力为你找来。”
 许晚辞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前方双手不断颤动的宁孟澜。
 宁孟澜等人都看到了之前许晚辞看向命寿花的目光。
 所有的疑惑随着这个目光,都有了解答。
 这两株灵植的升阶,与太清宗并未有什么关联,一切都只是因为……许晚辞。
 许晚辞身上的气运影响,所以才引发了如此惊人的异象。
 他深吸一口气道:
 “命寿花能升阶,与晚辞气运息息相关。”
 “此物去向,由晚辞决定就好,太清宗绝无异议。”
 其余几位长老也纷纷点头。
 即使年纪最大的大长老,依旧有着千年寿数,如今根本不需要命寿花。
 许晚辞听到宁孟澜的回答,转过头认真道:
 “我很喜欢青玉线,以它交换就够了。”
 江秋宁深吸一口气,声音是抑制不住的感激:
 “晚辞,你稍微等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她何其有幸,有许晚辞这样的好友。
 若不是她,她怕是如今依旧不敢反抗父亲决定,一生都会留在楚青川身边。
 她灵气点亮了一张通讯符。
 听着通讯符中传来的声音,她腰背骄傲的挺直,即使对面的人是她积威甚重的父亲,她的声音依旧带着江家少主独有的矜贵与傲慢:
 “父亲。”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她眉梢微挑:
 “晚辞找到了一株半步仙品的命寿花——”
 她还未说完,所有人都听到了通讯符中的声音:
 “什么?!”
 震惊过后,江家家主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恍惚:
 “宁儿,你不是骗为父吧?”
 “你说你找到了什么?”
 “是晚辞找到的。”江秋宁纠正到。
 说到这里,她笑盈盈地看了一眼身侧的许晚辞,声音却依旧矜傲:
 “父亲,您若是方便,可以让人来取。”
 “只是此物珍贵,您应该舍得江家十大至宝之一的玦尘玄晶吧。”
 玦尘玄晶也是半步仙品的至宝,能助修士以神识攻击,是晚辞如今用得上的至宝。
 江家家主的声音干脆利落:
 “我这就亲自带着玦尘玄晶,前往太清宗。”
 “宁儿,你一定要护好命寿花!”
 放下通讯符后,江秋宁使劲地抱住了许晚辞:
 “晚辞,真的谢谢你。”
 许晚辞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无奈:
 “你都用至宝相抵了,又何须言谢。”
 这几日中,所有人都得知了太清宗发生的事情,也知晓了许晚辞的气运有多强盛。
 不少尊者纷纷前来拜访。
 虽然没有像江家一般得到命寿花这种举世罕见的至宝,但大都也带了一枚明甜果回去。
 与许晚辞说过两句话的无极宗宗主,更是得到了一个清云蝶。
 众人不由感叹:
 谁说楚青川是气运之子?
 明明许晚辞才是!
 楚青川在太清宗几十年,给太清宗带来什么了?又给江家带来什么了?
 许晚辞不过声名鹊起一年的时间,先是救了上古战场中的太清宗弟子,又是为太清宗找到了一座灵脉,更不用说齐云丹与如今的明甜果。
 就连与许晚辞关系稍好的江家,都得到了最需要的命寿花!
 一时间,所有宗门世家与太清宗的关系,好得仿若兄弟一般。
 白家与其他宗门世家的欢喜格格不入。
 楚青川来到白家的第一天,便把白家流传了几百年的玄冥蛊收服。
 白家的至宝,忽然就成为了他的灵宠。
 白家还来不及心疼,祖宅中潜藏了百年的络灵参就恰巧被楚青川发现,又恰巧被他吸收。
 几日的时间,白家上上下下,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