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书网.Top

臣妻为后 by捌月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1-24

燕聿低头凝视着她困得迷糊的侧脸,捏了捏她肚子上的软肉,凑到她的耳边轻问。
“夫人想要孩子?”
陆清悦愣了片刻,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陛下听谁说的?”
她开始在心里琢磨,影十到底跟燕聿回禀了什么。
还有温知意,是从哪里开始想岔的,怎么一个个都在误会她。
身后燕聿沉沉的气息节节攀升,覆在她肚子上的手越发灼热。
他道:“夫人想要的话,不如要些好的。”
陆清悦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脸噌的红了,她大着胆子,推了推他的手,羞嗔道。
“陛下说话怎么…”
实在轻浮!
他要不是皇帝,她早开口骂他不知羞耻,没皮没脸了。
她别过身子:“我困了,不与陛下说了,陛下自便吧。”
又是这般,燕聿无奈地把她拉回来:“我不说了。”
陆清悦仍是没理他,瞧着气氛沉闷,燕聿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问。
“夫人想好要送我什么生辰礼了么?”
陆清悦闻言,微微回首狡黠道:“待陛下千秋之日,便知道了。”
燕聿盯着她灵巧的眼睛,半天吐出一个字:“呵~”
还学会拿他的话来堵他了。
他弯唇道:“那我就倾耳拭目等着了。”
皇帝的千秋节,三日为庆,举国欢祝。
为了进一件拿得出手的寿礼,王氏和段衡绞尽脑汁。
放在以往,这都是陆清悦该琢磨的事情,现在她怡然自得地在自己院子里喝茶。
除了她,温知意和林栀两人也挺闲。
差点滑了胎后,温知意在府里安生养起了胎儿。
她会医,胎儿稳稳当当,没有再出过丝毫差错,连孕期的反应也处理得很好。
林栀就不一样了,孕吐得厉害,常常吐得面青口唇白。
实在受不住,她去请教了温知意。
温知意是一个大夫,面对难受的患者无法做到坐视不管。
因此温知意虽不乐意,但也没有藏着掖着。
最重要的是,温知意没有加害她的心思,也正是看中这一点,林栀才敢去请教。
用了几天温知意给的法子后,林栀孕吐没那么严重了,面色也红润了些。
她现在才明白,当甩手掌柜,是多么自在惬意了。
那日看着陆清悦像一颗鲜亮得剥了皮的荔枝,水润润的。
对比自己,劳累又憔悴,整个人像是衰老了十岁,她就一阵不甘。
整日忙里忙外,累死累活管着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却得不到一点儿好处。
好处全在姑母身上,她如今是里里外外想通透了,这个管家之权,她要着也没用。
与其如此,不如趁机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
时日过得很快,皇帝千秋节当日,百官入宫“上寿”。
他们进贡的寿礼非常讲究,基本可用“精、珍、奇”三字来概括。
之后,便是举行盛宴,宴请群臣,百官再进万寿酒,共庆皇上万福。
先前的宫宴都准了携女眷参加,这次也不例外。
百官们当是百分乐意,十分欣喜,就指着皇帝能在宫宴上,看上哪家姑娘,早日册后册妃。
先前好不容易暗中听闻皇帝身边有女子了,盼星星盼月亮,结果最后一点响声也没有听着。
他们直呼欺骗,但谁也不敢舞到皇帝面前,会挨板子。
寻常,宫宴是不能带妾室的,尚未有正妻的话,便不用携女眷。
能出现在宫宴上的,都是各家的正室夫人和未出阁的千金贵女们。
温知意怀着孕,留在了府里,陆清悦得单独跟段衡共处一驾马车了。
段衡与她说了两句话,她也耐心应着,两句话后,两人便没了话题。
在皇宫里,巧遇见了宋存,宋存与陆清悦打了声招呼。
王氏看着宋存的背影,正想问陆清悦,段嫆比王氏要快,大喜过望地问道。
“嫂子认识宋大人?”
陆清悦坦然道:“在墨香轩巧合碰过几次面。”
陆清悦常与兰婳一起去墨香轩的事情,王氏和段嫆是知道的。
王氏打消了疑虑,只要不是单独遇见就好。
她嘱咐道:“嫆儿,等会儿在宴上,你方方面面都需注意些,千万别失了礼仪分寸。”
段嫆:“知道了,娘你已经与我说了好多遍了。”
王氏语气严肃:“此次不同,不可出任何差错。”
其他宫宴,怀国公和国公夫人不常现身,但陛下千秋,他们一定会现身。
必须要给他们留下个好印象。
陆清悦听到这话,不免产生了几分疑惑,王氏这是又要做什么?
参加了好几次宫宴了,陆清悦也轻车熟路,游刃有余了。
皇帝和太后入座后,千秋宴便可开席了。
太后悠悠扫了一眼底下的臣子女眷:“这回,你可告知哀家,那女子是谁了吧?”
燕聿笑道:“母后可听过一句俗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太后瞥他一眼:“哀家只想抱皇孙儿。”
燕聿目光落在底下的群臣当中,敛颚浅笑。
陆清悦能感受到燕聿隐晦的目光,她只当没察觉,免得被人发觉。
宫宴少不得歌舞作兴,太中大夫陈贤忽然站起身道。
“陛下,微臣前段时间闻得京坊有一位善琵琶的女子,琵琶技艺十分高超,出神入化,微臣今夜特意请了来,为陛下千秋贺寿。”
燕聿心情不错,爽快道:“爱卿有心了,既如此,就如爱卿所言,命那女子上殿前来。”

燕聿仅仅是看她一眼,心中便不受控制地涌起了些情绪。
“民女卫韵儿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卫韵儿柔软的声音像打在他的耳边心上,引得他心神激颤。
燕聿眯了眯眼睛,眸底浮现出一抹暗红,声音有些不自然道。
“平身。”
“谢陛下。”
卫韵儿素手轻扬,弹起了琵琶,时急时歇的琵琶声,引人入胜。
燕聿凌厉的黑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发紧。
太后察觉到了燕聿的不妥,问道:“皇帝,怎么了?”
燕聿压下眼底翻江倒海的墨色,以及那隐着疯癫的血红道。
“没事。”
底下陆清悦在听到陈贤说到琵琶女的那一刻,险些打翻了手边的酒。
卫韵儿怎么提前出现了,她不该在来年太后寿宴上才出现的么。
她悄悄望向燕聿,燕聿的目光落在卫韵儿的身上没有偏移过。
陆清悦咬了咬微涩的舌尖,表情淡淡地垂着眼角。
身侧的王氏和段嫆,一人在关注怀国公府的人,一人在关注如朗朗明月般的宋存。
宋存注意到了段嫆的视线,遥遥看过来一眼。
段嫆慌张地低下头,撞到了陆清悦的手肘。
陆清悦杯中的酒水洒了一些出来,晕湿了她的裙摆。
段嫆脸一下子红了,小声道:“嫂子,对不起。”
陆清悦拿起帕子擦了擦裙摆上的酒水:“没事,并没有打湿太多。”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卫韵儿身上,极少有人关注这边。
然而,从不喜欢参与闲事的怀国公府的人却一反常态,投来了视线。
王氏端正坐姿:“行了,都小心点儿,冒冒失失成什么样。”
陆清悦没有出言接茬。
怀国公府的人转回了视线,王氏这才对着段嫆暗暗道。
“嫆儿,你刚才在看什么?”
段嫆支支吾吾掩饰道:“没,没什么。”
她偷偷看向宋存,宋存已然收回了视线,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她不免失落。
一曲完毕,燕聿哑声问道:“你说你叫什么?”
“回陛下,民女名为卫韵儿。”
“嗯,琵琶技艺超群,此后便留在宫中罢。”
百官顿时惊讶万分,太后心底也不免诧异,但没有表露出来。
陆清悦听到燕聿这话,手指轻轻动了动。
殿前的卫韵儿宠辱不惊地回道:“是。”
燕聿喝了一口酒,摆了摆手,内侍将卫韵儿带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皇帝以身体不适先离开了。
要知道那琵琶女才刚下去,皇帝就跟着走了,百官面面相觑。
但千秋宴还得继续,唯有让太后坐镇。
回去的马车上,陆清悦神色恹恹,一副提不起兴致的模样。
段衡以为她累了,说道:“你若是累了,可靠我身上。”
陆清悦婉拒:“快要到府上了,夫君今夜想必也累了,就不劳烦夫君了。”
段衡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问起她脚链的事情。
“你脚腕上的链子,常常都戴着么?”
他那日看到后,像是魔怔了,心头总时不时浮现出那活色生香的场面。
陆清悦抬眼:“夫君问这个做什么?”
段衡压下心底的旖旎:“那链子,你戴着不错。”
她扯了扯唇角:“谢夫君夸奖。”
段衡还想说什么,陆清悦低着头玩起了手里的帕子。
王氏和段嫆的马车上,段嫆不满地转了转身子。
“娘,你已经说了我一路了,不就打洒些酒么。”
“你也不看看那是什么场合,毛毛躁躁的。”
段嫆噘嘴:“又没多少人看到。”
“怎么没有,怀国公府的人就看到了。”
“他们看到就看到了呗。”
“怀国公府是高门大族,最重规矩,你这毛毛躁躁的,要人家如何看得上你。”
段嫆蹙眉:“娘,你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那时在围猎场,我看怀国公府的姜二公子就不错。”
段嫆苦着脸:“我不喜欢姜二公子,我连他什么样都不认得。”
“娘能害你么,那姜二公子生得仪表非凡,武功不比你哥哥差,又是怀国公府的人,多少女子想嫁给他。”
“反正我不想。”
“嫆儿,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从明天开始,我们就想办法去接触接触怀国公府的人。”
“我不去。”段嫆咬了咬:“娘,其实我有心悦之人了。”
王氏一下子竖起眉:“谁?”
段嫆羞涩道:“是…宋大人。”
“你是指宋存?”
段嫆点了点头:“嗯,女儿已经心悦他多时了,娘,你就别为难女儿了。”
王氏在心里一番计较,宋存年轻有为,确实也不错。
可他是寒士出身,到底比不过怀国公府姜二公子。
段嫆拉着王氏的衣袖撒娇:“娘,你就应了女儿吧,女儿非宋存不嫁。”
王氏看着自己疼爱的女儿这般决绝,只道:“行,败给你了。”
“不过,咱们也得抓紧些,宋大人也是个香饽饽,指不定多少人暗中看着呢。”
“嫂子不是认识宋大人么,我可以让她帮帮忙。”
王氏点了点头:“嗯,也好。”
看来陆清悦还有些作用,既能搭上怀国公府,又认识宋存。
那毒只下了两次,作用还不会太明显,本来给陆清悦下毒,也没想一下子毒死她。
只需让她慢慢虚弱下去,力不从心,无法再管府中和铺子的事情,那时,她就可顺理成章接手。
如今正正好,等嫆儿顺利订了亲,出嫁了,她再加点剂量。
惜花和怜月在门口迎王氏和段衡,段衡看了一眼陆清悦。
陆清悦福了福身:“母亲,夫君,我先回去了。”
她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院子。
段衡不知为何心里一阵烦闷,陆清悦怎能走得这样干脆,这是寻常妻子该有的反应么?
他憋着气甩了甩手,去了流曲院。
陆清悦像缺水的花儿,蔫巴巴地歪在软塌上。
她扫了一眼案上放着的红木盒,颇有几分碍眼。
红棉很有眼力见地将红木盒子稍微抱远了一些。
陆清悦:“先把它放起来吧,暂时用不到了。”

燕聿来时,陆清悦刚躺下,她听着动静掀开了纱帐。
只见他远远地站着,身影隐在黑暗中,一双浓稠的墨眸,像一面张开的大网,将她完完全全拢在里面。
陆清悦问:“陛下来做什么?”
他的嗓音哑得厉害:“来找夫人取生辰礼。”
“春宵苦短,陛下,竟然舍了新得的美人,来找我要生辰礼?”
燕聿不解:“夫人在说什么,我何来的美人?”
后他稍一思索,笑着道。
“夫人说的是那琵琶女?听夫人的意思,夫人是在吃醋么?”
他一边说,一边笑意盈盈地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陆清悦看清了他的脸,毫无血色,惨白如纸。
她从床上下来:“陛下的脸色怎么如此差?”
近了,她能闻到他身上异常浓烈的血腥味,异香,以及药味。
她不适地颦眉,与刺杀那一夜差不多,不,比起那一夜,血腥味和异香还要更浓烈些。
“陛下可是又遇到刺客了?那两个逃走的蛮夷刺客…”
“夫人别紧张,没有的事儿,除了风璃公主,逃走的蛮夷刺客已经全部抓到了。”
陆清悦上下端详他:“那陛下到底怎么了,怎么一身血腥味儿,还有药味儿。”
“没什么,有些老毛病发作了。”
燕聿面上是一副云淡风轻,还有闲心戏谑她。
“夫人不要再靠近了,否则我可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陆清悦在他面前拐了个弯,走到了书案边上,点亮了烛火,轻轻拍了拍案上的红木盒子。
“陛下不是来拿生辰礼么,这便是了。”
“哦?”
燕聿思忖了一下,抬脚走到了书案的对面,正好与陆清悦隔着书案。
陆清悦紧了紧下颌,平时他可不会与她隔着书案,实在是反常。
燕聿打开了盒子,拿出了里面的东西,诧异地问:“这便是夫人送我的生辰礼?”
“是啊。”
陆清悦给燕聿的汗血宝马—无痕,定制了一套上好的马具。
燕聿微笑:“夫人的心思还不错。”
他拿了生辰礼后,没有急着走,但也没有近陆清悦的身。
只摩挲着马具上的流络儿,而后,抬起头,眼里含着异样的红。
“夫人。”
这一声喊得陆清悦心底颤了颤,她莫名从他的语气里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燕聿一步一步沉而缓地朝她走来。
“今夜,我本来想放过你的,可夫人送的贺礼,实在令我心欢。”
那股子异香铺天盖地朝她压来,陆清悦害怕地往后退了退。
燕聿把她逼到了角落,手穿过她青丝,落在她的脸侧下颌上。
拇指点着她的脸颊,其他四根手指穿过了她的耳后,落在她的发根和后颈上。
碰到她的那一刻,他的指尖都在发颤,似乎已经忍耐很久了。
燕聿就像出笼的野兽,疯了似的吞噬她,陆清悦受不住了,哭着推搡着他,让他回去找别人。
燕聿不快地扬眉:“找别人?夫人想让我去找谁?”
“卫韵儿。”
燕聿愣了愣,仿佛一时间没想起卫韵儿是谁。
小半会儿,他才记起来道:“你倒记得清旁人的名字。”
他抹掉她眼角的泪水,不明所以:“但好端端提她做什么?”
陆清悦清了清嗓子:“你不是喜欢她,才将她留在宫中么。”
“嗯?谁说我喜欢她了?”
陆清悦摇了摇头,表示不相信。
千秋宴上,他分明快把卫韵儿给盯穿了,还在卫韵儿离开后也离席了。
燕聿捏住陆清悦粉粉的脸:“君无戏言,我又不是糊涂人,清楚自己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对她没有别意。”
“她…”燕聿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古怪,“是以优伶身份留在宫里的。”
他话锋一转:“不过夫人竟然敢把朕推给旁人,朕又不是阿猫阿狗,夫人此举该罚。”
不等陆清悦想明白他前话里的意思,血腥味混杂着药味和异香便把她淹没了。
一觉醒来,陆清悦身上特别酸特别累,跟坐了半个月的马车一样。
她看到妆台前放着一个小玉瓶子,底下压着一张纸条,燕聿留的。
瓶子里装着的是避子丸,宫里的太医专门调制的。
丸药外边裹着一层淡淡的奶层,入口香香甜甜,不苦。
吃了丸药,她喊了红棉和绿玉,两人一进来,就被房间里浓重的药味熏到了。
陆清悦一身的痕迹,身上裹了药膏,闻着像一个药人。
红棉连忙打开窗通风,之后绿玉吩咐婆子抬了水进来。
昨夜未睡足,身子清爽后,陆清悦以为能好好歇一会儿。
丫鬟来报:“二小姐来了。”
“她来做什么?”
无事不登三宝殿,陆清悦对着镜子整理好装束。
“让她进来吧。”
段嫆欢欢喜喜跑进来,还未坐稳就道。
“嫂子,嫂子,你以后和兰姐姐去墨香轩能不能带上我呀?”
陆清悦问:“为何?你不是有一群小姐妹么?”
段嫆沉吟一会儿:“我就想跟你和兰姐姐一起出去,好不好嘛。”
陆清悦轻笑:“可我和兰婳一去,就要待上许久,我怕你这性子坐不住。”
段嫆立即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去,这样才好磨磨性子。”
陆清悦思索了一下:“这我得问问兰婳。”
“好,对了,嫂子,你是在墨香轩哪里碰到宋大人,我也去了好几次了,怎么没碰到他。”
“就在后方的雅间。”
段嫆怪道:“我明明也去了后方雅间了,怎么我就遇不上呢?”
陆清悦故意提起:“二妹妹,你怎么对宋大人那么感兴趣啊?你不会是…”
小姑娘还是脸皮薄些,段嫆蹭地站起来了:“嫂子,你先别问了。”
陆清悦身上的痕迹没有完全消失前,她不敢随意出去见人。
见一次段嫆还行,她心底没那么细,只一次,没那么容易发现。
燕聿夜夜来亲自给她上药,陆清悦一疼就抗拒他,不愿意让他碰,燕聿耐着性子,纵容着她。

折腾了许久,燕聿才为陆清悦上完了药,陆清悦红着脸趴在他的怀里。
贴得近了,异香钻进了她的鼻尖,她凑近仔细闻了闻。
这香不像是香粉香膏子散出来的,倒像是燕聿身上自带的。
她像个小狗似的到处乱闻,燕聿胸口起伏了一下,难耐地按住她的脑袋。
“夫人,这是在做什么?轻薄我?”
陆清悦抬起脸,清亮的双眼凝视着他:“陛下身上好香,用的是什么香膏子?”
燕聿笑了笑:“沾的龙涎香罢了。”
陆清悦摇头:“不是,不是龙涎香,是另外一股香。”
燕聿眼里的笑淡了:“这香不是什么好东西,夫人可不能沾染上。”
陆清悦闻言,立即支起身子。
燕聿无奈地把她拉下来:“我说的沾染不是这意思。”
她显然不明白。
燕聿道:“只是沾到香气没什么。”
陆清悦眨了下眼睛:“既然不是好东西,陛下少用才好。”
燕聿眼里晦涩:“嗯。”
他何尝不想早点摆脱这该死的香。
渐渐步入深秋,天气凉了,屋里的冰盆已经撤下去了,陆清悦换上了秋衣。
趁着天气好,红棉和绿玉将陆清悦的秋衣都拿出来晾了晾。
绿玉:“夫人,这些秋衣料子和花色都有些旧了,可要去裁些新的?”
“也好,你去拿了软尺来,替我量一量,我觉着自己有些胖了。”
说着,陆清悦叉腰对比了一下,都怪燕聿,总往她这儿送糕点小食。
绿玉笑着拿来软尺:“夫人身量本来就小,胖些才好呢。”
“就你嘴甜,对了,顺道去拿多几匹,给你和红棉也裁上几件。”
绿玉:“好。”
稍后,绿玉去库房里拿了许多新料子,由红棉送去了成衣铺子里。
陆清悦在库房拿东西,不必经过王氏的允许。
毕竟库房里放着的大部分都是她的嫁妆之类的,本来就是她的东西。
相反,王氏要拿库房的东西,还得问过她的意思。
所以,王氏这掌家之权,能实际捞到的好处,就是能从账房里捞银子,以及在府里说一不二发号施令。
其他地方要拿什么东西还得受限于陆清悦,也怪不得王氏等不及要下毒了。
送了料子回来的红棉,手里拿着几封信。
“夫人,来了好几封信。”
陆清悦放下书籍:“拿来我看看。”
一封是商队的,说风璃在商队适合得很好,她愿意吃苦,有头脑,对自己也足够狠心。
一封是风璃自己写的,她在塞外见识多了各样的风土人情,才知道曾经的自己有多浅薄。
困在笼子里的鸟,自由自在遨游在天空中,才知道天空的辽阔。
她很感谢陆清悦能给她这个机会。
还有一封是怀国公府送来的,不过他们这次隐藏了怀国公府的身份,扮作是寻常人家送来的书信。
书信里邀请她在这月的月末,再去怀国公府做客。
其实她不太想和怀国公府牵扯太深,可爹爹说,望她和怀国公府多多来往,打好交道。
她应承了下来,只希望这回不要像上回那么尴尬。
上回老国公夫人突然对着她垂泪,吓得她心肝怦怦跳,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慌张得就差跪下了。
老国公夫人可是先帝亲封的诰命夫人,她要是得罪了,罪过可大了。
日复一日,温知意的肚子渐渐大起来了,雪鹃尽心伺候着她。
林栀也开始显怀了,走路都需人搀扶着,柳儿也不敢松懈。
两人一前一后有孕,隐隐有几分较劲儿在,就看谁能生下少将军府的第一个长子了。
段衡两头跑,两边都要顾着,谁让这两可都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王氏对温知意和林栀的饮食也是下了重本,什么滋补的都让人先送去。
府里的人大换血后,新来的下人表面对陆清悦恭敬,背地里闲话不少。
像这次双喜临门,陆清悦就能在府里听到不少闲话。
比如,平妻和姨娘都怀孕了,陆清悦身为大房正妻,肚子一点动静儿也没有。
段衡还不怎么去她那里,她这个大房正妻就像个摆设。
这些闲话,陆清悦不信王氏和段衡会不知道,他们只是故意当作不知道而已。
陆清悦不甚在意,反正在温知意和林栀生产前,这些闲话传不出去。
因为如今是王氏当家,要是传出去,便是她管束不力。
要传闲话,估计得等到林栀生产后,重新接回管家之权后。
况且,陆清悦能听到闲话的机会也少,她院里的人规矩好,不敢传闲话,更不敢拿这些话到她面前说。
去给王氏请安时,陆清悦会遇到温知意和林栀。
两人也不会拿孩子的事情,特意舞到她的跟前。
没有必要,毕竟陆清悦不像其他家世里的大房正妻,会磋磨妻妾。
她们入府后,陆清悦从不曾刁难过她们,总是安安静静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
甚至极少争宠,更不会像某些狠毒的正室,不允许旁的妻妾怀孕,孩子露头就秒。
陆清悦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既大方又得体的好主母。
她那么好相处,又能容人,温知意和林栀,以及惜花怜月,完全没有跟她起冲突的必要。
陆清悦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别看惜花怜月现在还乖乖顺顺,服服帖帖。
等温知意和林栀生产后,不定会刮起什么腥风血雨呢。
这两人还是皇帝派来的,在围猎场那会儿,连缠了段衡五日,其中指不定是受了皇帝的命令。
京城是皇城,多少高官显贵,难免是非多,这不最近,京城里隐隐约约起了些流言。
说皇帝十分宠爱在千秋宴上得的琵琶女,经常传她弹曲儿,有时还是在夜里。
想当初中秋宴上,容色绝艳的风璃公主,惊鸿一舞都没能勾动皇帝的心弦。
这个不知哪里来的卖艺女竟然得了皇帝的青睐,虽为优伶,宫人们却是很敬着她。
百官们心里郁郁,他们是很想要皇帝封后封妃,可这个卫韵儿身世不清不白,怎能随随便便就诏幸她。

第95章 我信陛下
有些老官上谏劝皇帝,卫韵儿身世不明,殷切地望他浅尝辄止,莫要过于沉溺声色。
燕聿拿着折子,凝眉:“外面是怎么传的?”
宫人纷纷跪了下来,包括燕聿身边的总管内侍——元德。
燕聿放下折子:“只管说。”
元德小心翼翼地开口。
燕聿越听眉头越紧:“诏幸?外面是这样传的?”
元德:“是。”
燕聿挥了挥手,元德给宫人们打了个眼色,他们站起身继续各司其职。
处理完折子,燕聿去了太乐殿,传了卫韵儿过来。
“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她的声音娇得像江南最缠绵的风。
燕聿狠狠夹起眉头,冷然道:“弹曲吧。”
他隔着屏风,听着卫韵儿弹起了曲儿,袅袅的琵琶声,像带了钩子。
他呼吸沉重地闭上眼睛,扶着额,感受着体内的躁动,那是情蛊在暗暗地发作。
两曲儿后,屏风外的卫韵儿,偷偷抬眼看向皇帝。
她已经等了好几天了,皇帝都没有宠幸她,只叫她来弹曲儿,夜里也一样。
至今她还没能认真看清皇帝长什么样子,更别说近他的身了。
她大起胆子换了一首曲子,手指轻拢间,带有挑逗意味的艳调,便流淌出来。
燕聿猛地睁开眼睛,声音里滚着情欲,又淬着冰霜。
仿佛香暖的情丝落入了雪堆之中,冷冷淡淡,却格外性感。
“你弹的是什么?”
不是正经的曲子,卷着一股纵情声色的青楼气,像是烟花之地揽客的艳曲。
2023最新网址 www.fushuwang.top 请重新收藏书签

推荐福书 绝色大美人甜  妄攀她by顾乔  听说她不是人  打工牛马误入  太太她有点疯  重回天灾末世  宠溺!疯批大 

网站首页最新推荐浏览记录回顶部↑

福书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