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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侣飞升邪神,她含泪继承宗门by沉夜生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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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寒璧陡然觉得脑中传来一阵熟悉又剧烈的痛楚,他瞪大着眼,想要维持住哪怕一分的清明神志,但最后整个人还是彻底栽倒在地。
从天上垂落的一条雪白腕足,从他脑中探出,又如同提起一件垃圾般,轻巧地将他拎起,丢进稍远处的屋宅之中。
“奇怪,还是人……”
听见祝烛星的自言自语,江载月原本行走在镜山中的脚步顿时一顿,她警惕地往周围一看。
“仙人,你刚刚说什么是人?”
雪白腕足轻轻缠住了她的手臂,祝烛星温柔而缓慢道。
“一个奇怪的东西。”
保持着知道的越少的,掺和进去的事也越少的心态,江载月明智地没有问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镜山中的裂缝没有完全愈合,但江载月还是兢兢业业地巡视了一圈,至少没有在镜山外沿找到什么不同寻常的异样,也没有看到什么从裂口跌落进来的人或物。
“吴师叔”写给她的那本册子上,提及了镜山分为三个部分,外山,孤景,山核。
镜山最外层的部分,就是所有人进入镜山都能看到的外山,外山的山道可以通往任意之地,然而一旦迷失,就会不知不觉深入镜山中。
孤景并不是镜山中间的部分,或者说并不占据镜山中层的大部分,它与山核,乃至外山都没有太过明显的界限,它能够倒映出镜山外界的景象,等同于是一座在海上移动着位置,而且是由无数碎片拼凑在一起的“岛屿”,可以供人暂时停歇。
但一旦踏出这岛屿,就如同一脚踏入了茫茫的深海,也就踏入了镜山的山核。
镜山的山核,是镜山中最危险之处,也是众多异魔与弟子迷失与囚困之地。
即便是已经巡视了镜山百年的吴长老,也不敢保证他进入山核中,就一定能安全地走出来。
她之前和卢容衍的争斗,就是发生在镜山的孤景处,也因此她刚好能抓住想要逃跑的卢容衍,不然卢容衍若是逃窜到山核处,可能连宗主都不一定能找到他的所在。
江载月之前已经尝试过了与镜山建立更深入的一层联系,那时的镜山在她眼中,如同一块块不和谐的色彩碎片,她甚至能通过心神联系,让镜山将卢容衍“送”到她面前。
那样的感觉让人沉迷,然而“吴师叔”在书中提醒道,决不能因此而相信镜山是安全的,甚至是可以被控制的,也绝不能与山核加深心神联系。
因为吴守山曾经尝试过掌控山核,然而随着与山核的联系越深,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仿佛被同化为镜山的一部分,所以他不会轻易涉足镜山深处,更不会踏错山路,落到山核之中。
看到这一点后,江载月也不由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如果不是她的能力,只能到暂时掌控孤景这一部分,她或许会真的尝试去掌控镜山更深处。
“吴师叔”写下的只有这么多,江载月看完之后,决定再去找“吴师叔”要更多的心得。毕竟掌控镜山不是那么容易之事,她不能掉以轻心。

来到了白竹阁中, 江载月想了想,还是先去看了关押着卢容衍的囚室。
银丝囚笼外的防护看不出破坏的迹象,江载月握着密钥, 在没有惊动防护的前提下,通过镜山的山道进入了囚笼内部。
昏黄的烛火晃动中, “卢容衍”专心致志地坐在书案边, 格外认真地写着什么。
江载月凑过去一看,发现他竟然真的在写着炼器炼丹心得。
“卢容衍”陡然停下笔, 他微微抬起脸,似乎有些无奈地笑着道。
“江小友怎么来了?不是将我交给晏安他们看管了吗?江小友莫非还放心不下我?”
江载月坦诚承认道, “是有点放心不下。梅师兄哪天告诉我, 卢阁主跑了,我也不奇怪。”
“现在小友看到了,可曾放心了?”
“看着阁主这么老实,我担心阁主要谋划一件大事,更加不放心了。”
江载月随口一说, 忍不住拿起“卢容衍”写的那些炼器炼丹心得看了看, 写的真好。如果不知道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她甚至要忍不住夸他一句好师尊。
找不出什么破绽,江载月正准备离开前, 突然想到一件事。
“阁主可听说过郑长老?”
“郑长老?”男人想了想, 清矍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难道他邀请江小友去做他的百脸弟子?”
江载月没想到还能从“卢容衍”口中得到这么一个意外收获。
“什么是百脸弟子?”
仿佛一位为弟子答疑解惑的师长, “卢容衍”耐心道,“江小友可知道,异魔化实的下一境界是什么?”
江载月确实没有从宗规以及周围人的口中听到过修炼的下一步,外界宗门都是什么筑基,结丹, 难道观星宗的修炼境界都是按照异魔修炼的程度来划分的?
她摇了摇头,“卢容衍”温声道,“是凝真。异魔第一步,要化出与所参悟的天魔相似的实形,第二步便是要凝出与天魔相似的那一点神魂真意。不同弟子的异魔有所殊异,凝真的条件自然也不同。”
“我曾经见过那位郑长老的异魔,空有百脸的实形,却只有十数个神魂的真意。”
江载月只觉脊背微微发寒。
“他是要取走活的弟子脸,来凝他的异魔真意?”
“卢容衍”纠正了她的这个说法,“不是取走,只是相融。他收的那些弟子异魔失控,如果不想被完全同化为邪物,只能融入他的异魔之中,起码还能保留一丝理智,甚至还能维持住一丝喜怒哀乐。有朝一日若是能压过郑长老,或许还能主宰郑长老的真身。这自然也算不得违反宗规。”
江载月忍不住看了“卢容衍”一眼。
“所以他也是跟你一样,每天就琢磨着怎么钻宗规漏子的法外狂徒是吧?”
“卢容衍”维持着毫无波澜的温和笑容,“宗规如此制定,我们只是依规而行,何来的钻漏洞一说?我只是担心那位郑长老对小友不利,便好心开口提醒罢了。江小友竟然将我当成郑阳羽那类天道修者,实在是让人伤心。”
江载月怀疑“卢容衍”是打不过宗主,所以故意拿话来恶心她。
“多谢阁主提醒。没想到您这么心胸宽阔,既然如此,我也不打扰……”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卢容衍”微微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郑重其事地提醒她。
“小友,我知道你现在信不过我,但是接下来的话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卢容衍”轻声道。
“如果宗主还有出手的能力,在他飞升前,请你务必让他剪除罗仇魔,郑阳羽,甘流生三人。若放任他们中哪怕一人活下来,宗门,乃至天下都将大乱。之前我们修人道的五位长老,勉强能与他们相抗衡,也是因为倚仗着宗主与宗规之势,可一旦宗主飞升,宗内再无人能压制得住他们。”
“江小友若是不信,也可拿这番话去问庄长老或是易庙主,不过易庙主一向独善其身,除非真的杀到他的身上,不然也不会投吐露出太多实情,庄长老……他已经有些,信不过宗主,或许,他也未必乐于见到宗主出手。”
说到这里,“卢容衍”慢慢摇了摇头,仿佛心灰意冷道。
“罢了,我一个已死之人,也没有必要操心这等活人之事,江姑娘若是不信,也不必再问了。”
“卢容衍”这说一半不说一半的姿态,难道是等着她开口求他呢?
但他应该没有想到,她早和其中的一人结下了仇怨,就算“卢容衍”什么都不说,她也不可能和那几人和平共处。
不过“卢容衍”刚刚提到的“如果宗主还有出手的能力”,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了宗主神志不清明的事情,现在在故意试探她?
秉持着少说少错的心态,江载月不发一言离开了囚笼。
在去寻找“吴师叔”前,她忍不住问道。
“仙人,宗主在神志不清明的时候,会很危险吗?”
祝烛星温和地应了一声。
“嗯。他神志不清明的时候,他身边的人会很危险。”
江载月原本心中的淡淡担忧,立刻变成了有些无语的沉默。
她陡然清醒了过来,她这么一个入门不久的普通弟子,操心什么宗主的安危?
就算宗主可能遇到危险,那肯定也是她解决不了的,类似于天塌下来这种问题。
所以没必要过多揣测“卢容衍”告诉给她的信息,说不定“卢容衍”只是单纯想让宗主和几个长老起来之后同归于尽,好报他的杀身之仇呢。
想通之后,江载月又去找了“吴守山”,“吴师叔”又写下了许多与镜山有关的心得。
其中有些心得,是没有亲身实践的情况下无法掌控的。比如“吴师叔”写下的,如何在镜山外山部分的山路变幻之中,让弟子能在没有镜灯的情况下,安全停留在某一片区域,并且不会闯入镜山内部。
吴师叔让她想象,用心神控制流水上一片不存在,却位置固定的浮叶,当真实的浮叶与它的位置相叠时,弟子才能够触及到那片真实的浮叶。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她就能控制住弟子永远位于外山安全的区域。
江载月知道修炼很唯心,但唯心到这种程度,她的感觉已经和当年第一次翻开高数时候的感觉一样了。
“吴师叔”到底在讲什么?他讲的真的是人能听得懂的话吗?
或许也是觉得口头上的讲述过于抽象,老人笑着看了她一眼,温和地说道。
“小姑娘,我可以为你演示一次。但我现在的这具躯体,不能靠近异魔太久,演示完这一次后,可能不到两日就要碎裂了。”
江载月当然不舍得让吴长老这具雕像这么快报废,她可还打着万一镜山以后又出了什么意外,说不定还能再请出“吴长老”来帮忙的主意,原本她甚至是连七天都不想让“吴师叔”呆满的。
“师叔,你等等,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一出门,江载月就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头上的雪白腕足,祝烛星如今在她心中已经是完美而全能的随身老爷爷形象。
“仙人,你知道怎么做到这一点吗?”
祝烛星坦诚而温和道,“我不知晓镜山具体的用法。”
江载月还是没有放弃,“仙人,你再想一想。”
她可是记得,之前没有和镜灯建立起心神联系的时候,还是祝烛星教她怎么做的。
她感觉到祝烛星身上还有许多她没有挖掘出的潜力。
祝烛星沉思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不那么具有吸引力的答案。
“载月,或许你可以试试——吞下镜灯,如果吞下镜灯不够,就再吞噬镜山,直到你感觉能够完全掌控得了镜山,那就不需要什么技法,就能做到你想要的一切了。”
江载月:……
祝烛星的回答就像是,她问祝烛星怎么解出这道题,祝烛星告诉她只要打下全世界,宣称她的答案就是这道题唯一的答案,那么这道题自然就能解开了。
“吴师叔”不久前还劝她不要随便和镜山中的山核加深联系,现在祝烛星就让她吞了镜灯和镜山,如果不是和祝烛星相处了这么久,她一定会觉得祝烛星是要害她。
然而如果撇开所有顾虑和外界的意见,江载月顺着祝烛星的这个回答思考下去。
她手上的这盏镜灯很快要破了,如果能找到足够多的镜片,她确实也可以考虑吞噬其中一些碎裂得过于厉害的残片。
而且她现在也不太需要镜人帮她分担伤害这一功能,毕竟如果有人真的能越得过祝烛星伤害她,她感觉她应该会一秒直达黄泉,不需要考虑什么受伤的问题。
如果吞噬掉镜片能让她更进一步地掌控住镜山,那么通过镜灯寻路这个最主要的功能,存在与否也不太重要了。
那么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她是要相信祝烛星这个“外行人”给出的意见,还是要相信“吴师叔”给出的方法?
就在江载月迟迟难以下定决心的时候,她眼前一花,一条黑色腕足陡然搭在了她的身上。

第87章 少年宗主
江载月下意识抬起头, 当看见一张比她记忆中的宗主面容年轻许多的少年面容时,她被吓了一跳。
再看向周围,也已经不是她熟悉的白竹阁场景, 难道是宗主又将她拉进他的记忆幻境来了?
“宗主,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啊?我在外面还有事没忙完呢。现在这里的时间流速还是一日等于外面的一年吗?”
江载月自来熟地握住了宗主缠住她的腕足, 她原本想要让宗主松开她, 好去查看周围的环境,却发现原本冰凉柔软的腕足, 此刻硬得如同精铁般怎么掰都掰不动。
看着宗主比初见时更冰冷无光的眼眸,江载月终于敏锐地察觉到了有哪里不太对劲。
“宗主……?”
少年人的墨发披散在身后, 他赤足走在地上, 披着一身简陋的灰袍,却有一种披着人衣也遮挡不住妖魔森冷而喜怒无常的非人感。
这种非人感掩盖住了他过盛的容貌,连多看一眼都让人觉得脊背发寒。
他盯着她,漆黑冰冷的眼眸像是盯着被自己捕获的猎物。
“你是哪来的妖魔,敢潜入这里?”
江载月脑中陡然警铃大响。
这种冷漠无情的口吻, 这种能流利说完一句话的能力……难道她眼前的少年人, 就是少年时期神志完全清醒时候,斩杀了无数妖魔的宗主?
而且这位少年宗主,还完全没有与她相处的记忆。
江载月立刻就意识到眼下的情形有多么危急, 她立刻开口解释道。
“宗主, 我不是妖魔, 是人族……”
“还敢说谎——”少年人的声音并不大,然而当他漆黑的腕足缠在江载月脖颈上的时候,江载月第一次如此真实地感觉到了死亡逼近的冰冷恐怖威胁感。
“你手上的妖魔是什么?”
江载月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还把镜灯握在手中。
“这不是妖魔,是吴长老送给我的宝物……”
江载月脑子飞快转动着, 终于想到一件或许能让少年宗主对她降低警戒的办法。
她艰难地伸出一点自己的透明触手,以着缓慢而不会被人以为是攻击的速度,在少年宗主面前轻轻晃了晃。
“宗主,你看,我是你的同族……”
然而看着她的透明触手,少年宗主冰冷漆黑的眼眸,也没有半点温和下来的趋势。
他清寒的声音如同寒泉响石,透着少年人独有的残忍与漫不经心。
“和我一样的怪物吗?那就更加留不得你了。”
江载月:……不是,为什么宗主和祝烛星因为她是同族对她照抚有加,而少年宗主知道她是同族会更加想要干掉她啊?这合理吗?还有,在幻境里死掉,她不会真的死了吧?
看着那快刺入她额中的黑色腕足,江载月下意识闭上眼。
而看着少女下意识绷紧的雪白面容,祂不知为何很难提起往日对付那些妖魔时的杀意。
这种感觉,很奇怪。
像是全身陷进了粘稠又炙热的岩浆里,原本坚硬的黑色腕足卸去了大部分力道,轻飘飘地落在了少女的额头上,然后下意识地靠近了她颤动的睫毛。
被睫毛碰的地方,有点痒。
少年忍不住凑近江载月的面容。
为什么明明和他是同样的怪物,她看起来,却没有他那么可怖?
…………
宗主在干什么?
感觉到落在自己眼睛不远处的异物,江载月脑中陡然冒出一个不寒而栗的想法。
他不会是想要把她的眼睛挖出来吧?
江载月终于忍不下去这种好像待宰羔羊的感觉,她猛然睁开眼,几乎要下定和他鱼死网破的决心。
然而她一睁开眼,少年宗主放大版的俊美面容就几乎要贴到她的面前。
“我不杀你了。”
少年人如同一阵随心所欲的风般,改变了原先的念头,黑色腕足将江载月裹得更加严实,只让她露出一个头。
“你太弱了,我抓点东西给你吃。”
一刻钟之后,看着面前一大团血肉模糊,到现在还能看到青黑肌肉筋脉痉挛颤动的怪物血肉,江载月陷入了一阵沉默中。
她错了,他之前不该嫌弃将怪物撕成血条喂给她的宗主,谁能想得到宗主投喂的手法,一次比一次更差啊?这和让她直接抱着活怪物啃有什么区别?
“不吃吗?”
少年宗主此刻全身血淋淋的,他刚刚钻进怪物身体里,好不容易才挖出了一块最为精纯鲜美的肉心。
这种“肉魔”放在以往,是他两三天才有心思抓上一头,慢慢剥皮享受的美味。
可是看到少女瘦弱的,几乎没有攻击力的透明触手,他心中泛起一种古怪的,难以言喻的烦躁感。
这么小一只怪物,不会活不了多久就被他养死了吧?
而看着少女面对如此鲜美的肉心,还无动于衷地紧闭着嘴,一脸抗拒他投喂的神色,他心中涌动的烦躁感越发强烈。
不仅看着小,还连这么嫩的肉都吃不了,她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黑色腕足往肉心中一挖,瞬间将握住的肉块碾碎成细腻的肉泥。
“张嘴。”
少年宗主将那块肉泥冷漠地递到她的面前,声音越发冰冷道。
“吃了。”
江载月现在已经有了丰富的应对宗主投喂的经验,抵抗肯定是不行的,她张口吃肯定也是不行的,她只能放松了对透明触手的约束。
那些透明触手就如同是闻到了被撒下的鱼食,高兴雀跃地一拥而上,没过多久就吃光了少年宗主手中的肉泥。
然而他看着还是很不满意,少年冰冷漆黑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少女柔软的嘴唇。
“为什么不用嘴吃?”
江载月再度怀念起了傻乎乎的宗主了。
至少他是真的好糊弄,不会总是折腾出一些让她没法做到的事情。
江载月尝试和少年时期的宗主正常沟通。
“宗主,我有辟谷丹,不需要活肉也可以填饱肚子。”
然而少年宗主看上去并不接受这个答案,他捧着肉泥的手靠近少女的嘴唇,江载月只能忍住扑鼻的血腥味,极力镇静道。
“宗主,我现在还是人族的口味,只能吃得下正常牲畜的熟肉。实在不行,你能把它先弄熟了吗?”
幸运的是,少年宗主这次没有再为难她,一条黑色腕足裹住手上的肉泥,没过多久,腕足内就散发出一股肉香味。
也没人告诉她,宗主的腕足还能作为厨具啊?
江载月现在只有一个担忧,他的腕足到底有没有清洗过?
只能抱着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的自我安慰念头,江载月硬着头皮,咬了一小口那散发着焦香味道的肉泥。
怎么说呢?如果不考虑它的卫生品质,江载月试探性地尝了一下,觉得还挺鲜嫩多汁的,有点像是没有那么腥膻的嫩羊肉。
不知道何时,少年宗主松开了一点对她双手的束缚,江载月将黑色腕足当成是装肉的碟子捧着,没过多久就把肉泥啃得干干净净。
而当那些肉泥落入肚中后,她感觉丹田之中像是有一股暖融融的能量融化开来,贯通着她的四肢百骸,甚至连与透明触手的感知都变得清晰了一点。
江载月趁机再看了看自己的精神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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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精神值又有了明显的增长,显然是与她吃下的怪物肉有关。
如果她再被宗主这么投喂几次,后面的精神值达到了满值,到底会发生什么?
江载月陷入了思索中。
然而少年宗主似乎不满被她这么忽视,另一条黑色腕足抬起了她的头。
“在想什么?你的同伴吗?”
少年宗主的脸色似乎更沉了一点,他脑中似乎已经自行为她编造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他们把你派过来,不就是让你来送死的吗?你还想着他们?”
江载月看着还糊在宗主脸上,没有完全掉落下来的血水,莫名其妙地问道。
“什么同伴?宗主,我就是你宗门里的一个普通弟子。”
江载月熟练地将她自己的来历和与宗主的过往又说了一遍。
然而少年宗主不仅没信,他的脸色看上去更加阴沉了,简直像是一个不知何时就会完全爆炸的炸药桶。
“所以你来到这里,是为了找你的宗主?”
什么叫做来找她的宗主?而且她也不是自愿来到这里的好吗?
虽然现在的少年宗主会说人话了,江载月沟通时还是有种和他鸡同鸭讲的费力感。
她最后还是放弃了让少年宗主相信她的努力,平和道。
“好吧,如果您还是不相信我,可以先放我离开吗?我大概待不了一年,就会被祝仙人带走了。”
少年宗主微微侧头,漆黑冰冷的眼眸透着妖魔般无情的非人感。
“你以为,这里是你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少年人低下头,在她耳边冰冷道。
“有本事让你口中的宗主,还有那位仙人亲自过来,从我手中把你带走。”
“不然,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黑色腕足重新严严实实捆着她,少年人赤着足,如同一只在山野间游荡的怪物,而她就是被他捕获的猎物。

第88章 烛星
江载月尝试用手中的镜灯脱身, 然而镜灯没有半点反应,她最后也只能将镜灯收回到储物法器之中。
少年宗主的腕足格外坚硬,江载月在这样的腕足包裹中, 就像被困在一个坚固的铁笼里,没有什么修炼的心思。
无聊之下, 她只能看向不远处的少年。
和呆呆无害的宗主相处得久了, 她从没有想过清醒的宗主少年时期会是这副样子。
冰冷,危险, 如同真正的妖魔般,从头到脚都散发着让人头皮发麻的非人气息。
她甚至觉得她能在这样的宗主面前, 毫发无损地活到现在, 简直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奇迹。
可能是宗主下意识还残留着一点与她相处的熟悉,所以没有真的伤害她,但江载月真的不敢去赌,宗主能将这份克制维持到什么时候。
她不能只将希望寄托在祝烛星身上。
或许,吞噬镜山的镜片, 才是她如今打破僵局的唯一方法, 也是她解决与镜山有关的难题的最有效的方法。
只是这里不是她能安心吞噬镜片的地方。
在江载月思索要怎么开口,少年宗主才能放过她的时候,少年如同陡然察觉到了什么, 他猛然扭身, 黑色腕足如入无人之境般探入幽森的山林中, 抓住了山林里蛰伏躲藏的一头狰狞怪物。
似乎将一腔怒火都发泄到了那头睁大着腥臭的嘴,想要捕获他们的怪物身上,少年宗主不过片刻就将那头身上流淌着恶臭粘液的黏腻怪物彻底撕裂,血肉四溅流淌开来,几乎将小半片山林染成一片血海。
江载月彻底安静闭嘴, 接下来少年宗主带着她,一头头清扫着山林之中躲藏的怪物。她从没有想到这么一片看似平平无奇的山林里,会藏着这么多奇形怪状,看着又恶心人的魔物。
关键是她越看那些魔物越觉得眼熟,终于她想起了她的这股眼熟感觉从何而来——那些如同深海异怪般,长着畸形而密密麻麻鳞片,甚至还长着巨鱼头颅的怪物,和落星城里的那些海兽图雕何其相似。
所以这里是落星城,宗主还没有建立起观星宗前的落星城?
江载月隐约地明悟了什么,她试探性地问道。
“宗主,这里是落星城吗?”
然而少年宗主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在生她的闷气,连一个问题都懒得搭理她。
江载月仔细思考了他们之前的对话,代入少年宗主此刻什么也不记得的角度思考,她似乎找到了宗主生气的原因。
她诚恳道,“这位仙长,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认错了人。不知道您可否宽宏大量,告诉我您的名讳,再告诉我此地是何处?”
少年人像是这时才终于听到了她的话,他沾染着血迹的苍白面容转向她,冰冷得像一块没有感情的磐石。
“我是守护此地的妖魔,烛星陨落所化,你可以叫我祝烛星。我不管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但是你以后跟着我,不能再害人杀人,也不能再跟着那些妖魔为非作歹。不然,刚刚那些妖魔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少年冷淡地说着,漆黑冰冷的瞳眸死死盯着江载月,观察着她脸上神情的变化。
江载月却根本没有心思注意少年宗主此刻的异样,她脑中此刻只被宗主的那一句话强烈冲击着。
叫他祝烛星?!!
难道这个少年人不是宗主,而是少年时期的祝仙人?!
可是少年时期的祝仙人为什么会以和宗主有一张如此相似的面孔,难道他们是一对双胞胎兄弟?或者说他们同族的人长的样子都是一模一样的?……
一时间,江载月脑中涌现出诸多猜测,她下意识问道。
“宗主……仙人……我是说仙人,你为什么要叫祝烛星这个名字?”
少年宗主冷冰冰道,“你没听到吗?我刚刚说的,我是天上的烛星陨落在海中,变化出来的人身。这里的村子是祝家村,所有人都供奉我。烛星是至杀至煞之星,我收了他们的供奉,自然要为他们斩杀周围的那些妖魔。”
盯着少女略微慌乱的面色,少年宗主的面色更冰冷了一点。
“怎么?你也是觉得我是至凶至邪的烛星所化成,是早就应该斩尽杀绝的妖魔吗?”
江载月陡然清醒过来,先不管祝烛星和宗主之间有什么联系,当务之急是她要在宗主手中保下自己的小命。
“怎么会呢?”
根据自己在这个世界里学到的为数不多的天文知识,江载月发挥出了自己十成十的马屁功力。
“我听我娘说过,烛星曾经可是天穹中最明亮的星辰,光耀如虹,如灼日凌空,甚至能掩盖过月亮的光彩,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消失不见了。我那时候还惋惜,为何没有机会能一睹烛星的光亮。没想到您竟然是烛星锁化,今日一见您的真容,果真是仙风道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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