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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侣飞升邪神,她含泪继承宗门by沉夜生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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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淮沧絮絮叨叨着,又扯到了易无事平日里连远点的草都不让它吃等罪大恶极的“罪证”上。
江载月没有听进去它的话,想到宗主刚刚摘草叶而离开了,她恰巧有些问题想要向宗主求证,感觉到手臂空空荡荡,她不适应地摸了一下。
然而等了一会儿,还没有等到宗主回来,她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仙人,宗主去哪了?
雪白腕足从她肩上垂落,轻轻缠住了她的手臂。

第80章 安置
“他很快就要彻底清醒了, 只是在清醒前还会有些异变,我就先将他送进落星城中了。”
江载月将祝烛星这番话转化为更加简明直白的含义。
——仙人,你把宗主关回去了?
雪白腕足顺着她的手臂, 轻轻缠上了她的指节。
“载月,比起我, 你更加想要他留在你的身边吗?”
这是什么二选一的死亡选择题?
——仙人, 我只是有点担心宗主的情况。他这次不会又偷偷从城中溜出来吧?这次他要是再把镜山打破了,您真的还能堵得完镜山的裂缝吗?
果不其然, 祝烛星的注意力被她带跑了。
“若是关不住,就不关了。镜山中的异魔即便全部逃出, 也未必能赢得过宗内那些异魔。”
然而听着祝烛星低沉缓慢的话语, 江载月却莫名想到一个词——养蛊。
——仙人,那万一最后活下来一个凶残无比的异魔呢?
冰冰凉凉的腕足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
“那么它就有资格被宗主吞噬。”
——可是不是说宗主越吞噬异魔,就离飞升越远吗?
祝烛星轻轻应了一声。
“嗯,所以吞噬异魔,是到了最后一步才会用的方法。”
江载月又忍不住问道。
——仙人, 您是不是比宗主还要强啊?为什么您不出手呢?
“因为, 比起那些从镜山内逃出的异魔,其他人更想杀的——是我。”
江载月还想再问,然而祝烛星已经平和地引开了话题。
“你想去落星城看看吗?见一见, 宗主的过往。”
江载月下意识问道。
——怎么看?
“他清醒之前, 回溯的记忆会影响到周边的环境。落星城的城墙能够隔绝他的力量对更远之处的影响, 只要你在落星城中,就能看到他的过去。”
江载月眼前一亮。
——我想去看看!
谁能对亲自体验一场宗主领衔主演的真人大电影没有兴趣?
但是一想到自己刚刚从无事庙里带出来,只有七天使用期限的两尊雕像,江载月忍不住又有些犹疑。
——可是雕像……
“落星城内现在的时日,与外界不同。你在落星城内一月, 在外界也不过一个时辰。我可以陪你先将这两尊雕像送回去,等到你准备好了,我再送你进去。”
这听着真的有点“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的时髦感,江载月不再犹豫,立刻兴奋地答应了下来,甚至不由举一反三的想道。
那她把吴师叔写下的与镜山有关的心得带进去,不就有快速学习的时间了吗?对了,不知道她还可不可以在里面修炼……
祝烛星将他们都送回了白竹阁。
白竹阁的竹楼内,梅晏安还在小心翼翼地给绑起来的师弟师妹喂辟谷丹,许多弟子面如死灰,就像一具空有其形的傀儡,连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而还有不少弟子在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梅晏安,杀死了卢阁主,毁掉了白竹阁。
然而梅晏安置若罔闻,他身后跟着几个被松绑的弟子。那几个弟子虽然面色灰暗,却看着比阁内大部分弟子的面色好上许多,他们默不作声地给被捆着的那些弟子喂药,衣服上的血迹泥土都没有被清理过的迹象。
等喂完了一圈弟子,梅晏安和那几人又去看了放在竹楼后不远处,新挖开坑洞里放置的灵虫骨巢。
肥硕的家禽坐在灵虫骨巢间,却连皮都没有擦破半点,看着灵虫骨巢内死气沉沉的灵虫,梅晏安只得招呼其他弟子,宰了一头家禽,然后硬生生将灵虫塞进家禽的血肉之中。
江载月他们站在不远处的竹林之中,祝烛星遮掩着他们的踪影。
她原本就有些担心梅师兄一个人能否撑得起照料白竹阁弟子和灵虫骨巢的重任,眼下看着弟子们死气沉沉的样子,甚至都忍不住考虑要不要再招募一批弟子,专程来照顾灵虫。
或许是看出了她的担忧,“卢容衍”轻笑一声。
“灵虫不会那么快死光的,越原始的那批虫子,蕴含的精华越纯粹。死掉的那些灵虫,只是暂时不习惯频繁更换的新环境,只要让它们安定下来。再给它们一定的血肉,它们很快就能繁衍壮大。”
江载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可你之前不是说,养殖灵虫还有许多要注意的事项吗?”
“卢容衍”格外坦诚道,“遵守那些要项,确实能让灵虫多活一半,但有充足的血食,即便将灵虫完全放养,它们的族群也依然能繁衍,只不过比精细养育的方式慢上一点。我先前这么叮嘱你,只不过是想让你时常进入白竹阁,被我的异魔影响,主动拜我为师。”
江载月忍不住白了“卢容衍”一眼,她假笑着一字一句道。
“多谢前阁主的剖析。如果不是前阁主热情邀请,我都没想到白竹阁底下还另有乾坤呢。卢阁主,看着你的弟子没有你之后心如死灰的样子,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开心?”
“卢容衍”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心脏,叹息了一声道。
“并没有。”
江载月刚以为“卢容衍”可能有点良心发现,结果他的下一句是。
“雕像没有心脏。我现在也感觉不到为人的半点情绪。现在之所以能和江小友这般自在地交谈,也不过是徒劳模仿我生前的样子罢了。易无事的这雕像果然奇异,也幸好我这缕残魂只能清醒七日,若是再长一段时间,我或许就要被逼得发疯了。”
江载月没有闲心和“卢容衍”再叙,她也不放心让“卢容衍”一个人留下,接触这些白竹阁弟子。
她看向脚边不知何时长大了许多,此刻偷偷摸摸啃着地上杂草的黑淮沧。
“道友,吃得开心吗?”
黑淮沧不假思索道,“开心!这里的草叶味道真好,竟然还有血的味道!”
它啃的这堆杂草里,不会还有被韦执锐吐出来的那堆血肉吧?
江载月不敢再深想下去,但她此刻有点怀疑自己带出来黑淮沧,让它看守雕像是否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让它去看守“卢容衍”,它不会被“卢容衍”卖了,还帮他数钱吧?
或许是终于敏锐了一回,感觉到了江载月沉默中的危险意味,黑淮沧连忙说道。
“我很有用的!看守雕像,我最在行了。这些年我都没有让无事庙里的一尊雕像跑出来过!江道友就放心地把任务交给我吧。”
听完黑淮沧的保证,江载月更不放心了。
她让“卢容衍”穿上黑袍,再找了一个普通弟子常戴的面具盖住整张脸,方才带着他去见了梅晏安。
梅晏安知道她去借无事庙的雕像,只看了一眼,就猜到了黑袍修者的身份。
他主动提出,“江师妹,我们不需要他出手,只需要他写下照顾灵虫的方法,还有这些年来的炼器,炼丹心得。密库中有一件天品的囚笼法器,开启法器的密钥只有一把。以防白竹阁中有人会做出不智之事,江师妹可否替我们保管那把密钥,等到七日之后再将他送走?”
江载月也感觉这个方法更加稳妥,而“卢容衍”也没什么反对的意思,他唯一的要求只有——将密库中的古籍搬运一部分给他,这七天里他还需要古籍打发时间。
江载月思考了片刻,以防“卢容衍”狗急跳墙,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天品的囚笼法器看着就像一颗银丝编织成的巨大球囊,能扩大成数米大小。
江载月甚至忍不住开始怀疑这囚笼是“卢容衍”自己打造给自己的密室,里面的家具布置一应俱全,舒适程度堪比竹车上的雅房。
“卢容衍”施施然地走进房间,安然找到位置,甚至还准备给他们泡茶,江载月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都料到了自己有一天会沦为阶下囚,或许还在房间里偷藏了一把密钥。
经过和梅晏安一通严密的讨论,他们又在囚笼外加固了十几层防护,最后江载月拿到手的变成了一大把钥匙串。
就算“卢容衍”的这尊雕像真的偷藏了十几把密钥,她感觉他开门应该都要花上不短的一段时间。
如果不是雕像不能轻易损坏,她甚至都想亲自试一试这个雕像是否真的像黑淮沧说的一样脆弱易破,无法动用法力与其他术法。
离开了白竹阁,江载月又看向“吴守山”已经写了大半本的书册。
“吴师叔”非常尽职尽责地写下了他这些年在镜山中的感悟。
在控制住镜山前,吴师叔建议她先掌控住镜灯。
镜灯上的那些碎片,都源于他在镜山中找到的那面铜镜。那些碎裂的镜片不仅能显现出镜人,更能将活的生灵困在镜灯之中,相当于是一个小型镜山。
只是这个小型镜山与真正的镜山不同,被关押在镜灯内的生灵,会受到极其恐怖的压迫之力,碎裂镜片会一点点刺入被关押者的血肉之中。若是遇上实力相差太大的修者,被困在里面的修者还是有机会在早期挣脱镜灯的束缚。

第81章 幻象
然而镜灯内的压迫之力, 也会伴随镜片进入被关押者身体的程度而增长。等到镜片完全刺入被关押者的身体,被关押之人再无逃出的可能,连尸体也会完全消失。镜灯中死去的生灵越多, 镜灯内的压迫之力则会变得更加强大。
只是到了一定程度后,镜灯自身反而会因为承受不住过大的压迫之力而彻底碎裂。到了那时, 就需要去到镜山各处, 寻找能够重新拼合起镜灯的镜片。
按照“吴师叔”所说,他现在用的这盏镜灯也快到了完全碎裂的极限, 如果只是让镜人去寻路,或许还能撑个几年, 但若是用来关押强敌, 只怕用上个两三次,镜灯就会完全碎裂。
江载月:……她到手还没捂热多久的法器,结果告诉她很快就要坏了?那她不就等同于一穷二白地接手一个烂摊子?
或许是看出了她的忧虑,“吴守山”主动宽慰道。
“镜山如果是一棵树,镜片就如同是这棵树上自然而然孕育出的果实。若是太久没有人带出镜片, 那些镜片甚至会自行组合成一面铜镜, 出现在显眼之处,所以不必担心寻不到合用的镜片。不过小姑娘,你要记得一件事——”
“吴守山”的面色陡然严肃了起来, “不能让外人带走任何一片镜山内的镜片。”
“就像我之前说的, 镜片就像是果实, 它等同于是镜山的一颗种子。若是这颗种子流传到外界,就会生出另一座镜山。即便你遏制住了现在这座镜山的增长之势,另一处的镜山也可以继续增长。不过这种情况极其少见,即便是有大修为的修士进入镜山,也只会迷失在镜山之中, 除非是镜山破裂,所有异魔与活着的修者都能从山中跑出来……”
“等等等等,”江载月努力消化着“吴师叔”带来的这一串信息。
原本她以为镜灯碎裂已经是一个再坏不过的消息,可是现在看来,镜山竟然还能自我复制,这和病毒有什么区别?
“师叔,您遇到过这种情况吗?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吴守山”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原本我想要试着如同宗主一样吞噬异魔。可是当镜山吞噬了另一座镜山的些许镜片后,我的镜山就出现了问题。我曾经收过几个普通弟子,他们每日守在特定的山路口处,帮我观察镜山的异样。只是在那一日晚间,有一个没有提着镜灯的我,让他们随着‘我’一同进入镜山。”
“我搜寻了十数日,最后只找到了一个弟子。那个弟子的理智浑浑噩噩,我靠搜魂得到了他残缺的记忆,没过几日他就异魔失控而亡了。”
“吴守山这个看似平淡的故事,听得江载月毛骨悚然。
“师叔,那您最后,有找到——那个没有提着镜灯的你吗?”
“吴守山沉重地摇了摇头。
“没有,他走进了镜山深处。镜山深处,是连我也不敢随意踏入之处。之后我不愿再招收弟子,至于那座新生的镜山,我还是请了宗主将它吞噬。”
江载月心中陡然咯噔了一下,她突然想到,祝烛星之前让她用触手吞了一片碎镜片,这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她紧急查看了一下她的精神健康值。
93(17)
前面的扣除了她的七条道肢后确实没错,可是后面的那个精神值是怎么突破了两位数的?
难道是因为吞噬了镜片,额外的那个精神值发生了增长?
江载月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一点。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感受到这个额外的精神值增长带来的变化。
可是万一和吴长老一样,镜山中不知何时会出现一个没有提镜灯的她……
江载月深深感觉到吴长老设立的每一条规矩都有其重要性。
她继续询问着吴长老解释每条规矩后设立的逻辑,等问到了自己的脑子都有些混沌,方才及时地停了下来,让 “吴长老”继续编写镜山相关守则。
她让“吴长老”也一同安置在白竹阁里,只是同弟子们的住所远远分开,让黑淮沧一同看守。
梅晏安还从密库里送出了一些他认为可以用得上的丹药法器给她,等一切安排妥当后,江载月抱着在落星城里度假,顺便好好学习“吴长老”教给她的内容的心态,向祝烛星道。
“仙人,我都准备好了。不过说好了,我在落星城里呆一段时间,如果外界发生了什么大事,比如说雕像异变,逃跑,白竹阁弟子动乱,您要记得把我送出来。”
“好。”
祝烛星温和地应了一声,江载月熟练无比地抓住身边的雪白腕足,甚至还有心思微微阖上眼,仔细回想吴师叔刚刚教给她的内容。
只是等到祝烛星将她放下来的时候,看着周围一片光秃秃的荒地,她突然有些迷茫。
祝烛星这是把她送到哪里来了?
宗主呢?难不成宗主又跑到了地下筑巢了?
然而陡然之间,她感觉到一股头晕目眩,天地都在剧烈地颤抖。
明明是黑夜,天空中陡然出现的亮芒却越来越刺眼,烧灼翻滚的热浪几乎让人难以呼吸。
江载月勉强睁开双眼,当看到那几乎占领大半个夜空的恐怖亮芒,还在继续增大的时候,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这也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把恐龙当年的经历了,这玩意儿能不能让她无痛重开回蓝星啊?
雪白冰凉的腕足轻轻贴上她的脸颊,“这些都是幻象。载月,不要害怕。”
江载月心有余悸地睁开眼,周围的荒地已经变成了漫无边际的岩浆,她确实能闻到硫磺焦灼的气息,恍惚间似乎也能感觉到岩浆的炙热,然而等她冷静下来,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时,确实没有发现身体上出现任何异样。
这电影未免也太真实了一点吧?
而且刚刚的那一幕,难道是宗主刚刚出生时的场景?
“星辰陨落于海,焚煮汪洋数日不息,只有宗主在那片海中活下来”——袁常足这么和她说的时候,她还以为这是大家以讹传讹,给宗主增添神秘感的民间故事。
这处岩浆汪洋与她初遇宗主的地方极其相似,江载月原本想要像之前一样搜寻宗主的身影,然而她抬眼望去,竟然看不见一片靠岸的陆地。
她的身体像是轻飘飘地浮在熔岩之中,衣物也没有损坏的迹象。
但是陡然间,原本她身边的红色熔岩,笼罩上一层恐怖的阴影,江载月敏锐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然而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下一刻,她所在的这片熔岩之下,如同陡然张开了一张深渊巨口,无边无际的汹涌熔岩往巨口之中飞速陷落着,她像是连同周围的熔岩沙石一同落入了深渊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与那些熔岩浆流下落的趋势才终于停下。
像是跌入了深海之中,在一片漆黑中,江载月感觉到耳边响起了沉闷的水流鼓动声,周围却有种不同寻常的死寂意味。
江载月试探性地动了动,黑沉海域之中,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察觉到了她的动静。
一段冰冷的腕足陡然缠住了她的脚腕,然后将她往底下一拉。
如果不是对宗主腕足的触感太过熟悉,江载月都忍不住想要反抗了。
然而当腕足将她拉到了洞穴之中,她隐约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祝烛星不是说让她来看宗主的过往,而这里的一切都只是幻象吗?
为什么宗主在过往的幻象里,还能感知到她的存在,而且还这么明目张胆地把她拉过来?
江载月下意识地想要问祝烛星,然而等她摸到肩膀处一片空荡荡的时候,她悚然一惊。
祝仙人去哪了?
该不会在她被宗主带走的时候,祝烛星跟丢了她吧?
然而更恐怖的是,缠绕上她的腕足越来越多,江载月脑海中陡然出现了宗主每条腕足都咬一口草编的场景。
说好的只是来当个观众,结果把她推进恐怖片里当主演了?
易庙主的那句话莫非还真问对了——这世上果然没有什么白吃的午餐,也没有什么无缘无故帮她的好人……
就在江载月已经想到了最恐怖的情况时,宗主的声音在她耳边缓慢响起。
“你——是谁?”
“你是,我的,一部分吗?”
像是胸膛中空缺了一块本该跳动的心脏,当看到出现在巢穴面前出现的少女时,祂空洞的身体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剧烈的渴望。
那好像,是祂的——应该被祂,填进身体里的东西。
然而当腕足抱紧少女,将她轻轻按近自己的身体时,闻到少女微弱的挣扎中,身上隐隐泛出的些许清淡苦涩意味,祂又下意识地停下了原本的动作。
她,不开心,江载月,宗主……
脑中莫名出现哪些许混乱的字句,祂不太理解这些字句的意思。
然而伴随着这些陌生字句一同涌出的,还有一些格外混乱的场景。
少女墨黑温热的头发,雪白柔软的脖颈,还有她注视着祂的时候,永远清亮而生机勃勃的眼眸。

好饿……好想要, 咬上一口……
然而就像抱着一个漂亮而坚硬的贝壳,祂的腕足在少女柔软的肌肤上轻轻缠绕着,一时间竟不知道从哪里下口。
“宗主, 你不记得我了?”
知道扣宗主的精神值也没有多大的用处,江载月冷静下来, 她敏锐感觉到宗主现在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
少女的声音轻柔悦耳, 是祂拥有记忆以来,听过的最动人的音乐。
漆黑腕足忍不住贴近少女的喉咙, 祂下意识想要模仿刚刚的那道声音。
“宗主……不记得……我了?”
听着那道缓慢而古怪的声音,江载月终于确认, 宗主精神上果然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说好的电影主演直接丢下了他本来的剧本, 把她这个无辜的吃瓜群众拉进来不说,现在连人话都听不懂了。
辛辛苦苦十几天,一朝回到解放前。
一想到自己现在面对的是可能是比初见时还傻的宗主,江载月有点克制不住脸上的痛苦之色。
……气味,又变苦了一点……
感觉到少女越发紧绷的肌肤, 祂脑中懵懵懂懂出现了一个念头。
……她, 不舒服……是因为,祂抱得太紧了吗?
漆黑腕足依依不舍地放松了原本紧紧缠绕住江载月的力道,但还是有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巢穴中的少女。
要把她……留下来……一直陪着祂。
不过她……这么小一点……能吃什么呢?
祂认真而忧虑地想了想, 一条黑色腕足飞快从巢穴中探了出去。
江载月还来不及为宗主终于放开她而高兴太久, 就听到巢穴外想起了仿佛巨物撞击岩石般的恐怖动静。
那是什么声音?
她还没反应过来, 一股血腥的味道就盖过了海水中浓郁的硫磺气息,几乎无孔不入地钻到了她的每个毛孔里。
江载月现在勉强能看清周围几米内的动静,所以当她看到,原本只有漆黑腕足包裹的周围,突然多出了几十条随着水流飘荡, 还带着青蓝血筋的肉条时,她的脑子空白了一瞬。
黑色腕足带着那些被撕成小条的血肉,举到江载月的面前。
祂每一只眼睛都在耐心观察着,她到底喜欢什么部位,什么质感的血肉。
如果都不喜欢……祂还可以去抓其它的……
祂想把她喂得……大一点……
太小的……容易变成……食物……
当脑子里出现了这个模糊的念头时,祂突然生出一种想将巢穴周围所有体型大的怪物都清理一遍的冲动。
江载月沉默了片刻,果然是有对比才有美,她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开始怀念,那个起码记得把肉做熟了,再喂给她的宗主。
但感觉到了宗主现在就算失去全部记忆,连人话好像都听不懂,但至少没有伤害她的意思,江载月也不像最开始那样的警惕而恐惧了。
大不了就当是和宗主重新认识一遍。祝烛星都说了,这里的一切都只是幻象,宗主也很快会完全清醒,等到宗主完全清醒的时候,她再提出拜师。宗主如果不想她宣扬出他的黑历史,应该会答应下她这么小小的一个请求吧。
虽然她现在完全想象不出,宗主神志清醒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
这么想着,江载月越发镇定了下来。
她直接推开快塞到她嘴边的血肉,眼疾手快地从储物法器里掏出了一瓶辟谷丹。
“我不吃生肉,只吃这个就行了。”
担心宗主听不懂,江载月自己吃了一颗,又拿出了几颗辟谷丹,塞进了附近的几条黑色腕足里。
那是……什么……?
看着那黑乎乎的,仿佛泥土般的东西在手中融化,祂似乎明白了江载月想要表达的意思。
她这么小……不能和大怪物抢食物……所以,只吃土……就够了……
看着小小的,比祂的腕足大不了多少的少女,祂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像是愤怒,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烧灼着身体每一寸的痛苦情绪。
祂认真而笨拙地从肉条上又撕扯下一些肉沫,然后用力地捏成一团凝固的肉球,再轻轻送到少女嘴边。
或许是想要说话的欲念太过强烈,祂发出了陌生的,连自己都不太明白的人声。
“吃……”
感觉到宗主的意志无比坚决,江载月深吸一口气。
又到了考验她演技的时候了。
她勉为其难接过了一小颗血球,装作用手送进嘴中的样子,将血球送进了储物法器里。
就在她为自己这波表演打九十分的时候,黑色腕足突然钻进了她的手中,江载月隐隐感觉到与她的心神建立联系的储物法器,发出仿佛被什么庞然巨物挤入其中的艰难哀鸣。
江载月定睛一看——
为什么宗主的触手还能装进她的储物空间?这合理吗?!
她立马抓住还想要往竹节里探进去的黑色腕足,气得差点想要直接咬他一口。
然而陡然间,黑色腕足安静了下来,江载月低头再看时,发现她的透明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了出来,将宗主捏的那些血丸一颗颗吞了进去。
她的透明腕足,似乎又变长了一些。
腕足处传来的暖融融感觉,让江载月觉得与整个世界的联系都清晰了一些,此刻她甚至能感觉到周围跃动的精纯灵气,不用再刻意吸收,就自然而然的融入了她的身体之中。
江载月又看了一遍自己的精神健康值。
93(21)
额外的精神值又增长了几点,江载月心中的困惑却越来越大。
这里的一切不是幻象吗?
为什么幻象中的血肉,也能被她的道肢吞噬?
江载月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我已经吃饱了。”
她慢慢收回了自己变得格外活跃的透明触手,或许是见她真的吃下去了,这一次宗主没有再抓住储物法器不放。
只是闻到洞穴中浓重的血腥味道,她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江载月从储物法器中拿出梅晏安给她的九幽澄道灯,这盏灯不仅可以照明,还可以驱除妖邪,让她的道心澄净无垢,是白竹阁密库里为数不多的天品法器。
整理密库的时候,梅晏安不仅将驱动这盏灯的法诀告诉给了她,还往她的储物法器里塞了很多不知道用不用得上的法器,江载月感觉卢阁主辛劳半辈子,最后都是给他们打了白工。
想到了卢阁主的惨状,她的心态又平衡了许多,不再计较刚刚宗主强行投食的事情,江载月默念着法诀,伴随着灵力流入九幽澄道灯,橙黄的焰火透过灯罩猛然亮起。
明明是看似一点的微弱火焰,却在一瞬间造的整簇洞穴亮如白昼。
然而等看到洞穴内部的景象后,江载月下意识立刻熄灭了烛火。
她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
……那些密密麻麻,在无数条黑色腕足间一个挨着一个流转,还在盯着她的,仿佛巨大与微小的泡沫般挤在一起的眼珠,到底是什么东西?
宗主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样子?
还是说,他原本就是这副模样?
江载月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庄长老他们会觉得宗主是天魔了。
冰凉的腕足,轻轻贴上她的脊背,沿着她的脊柱一路向上,最后停在她的头上。
祂发出了低沉水流滚动般的声音,江载月奇异地读懂了祂想要表达的意思。
——为什么,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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