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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侣飞升邪神,她含泪继承宗门by沉夜生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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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载月一惊,她还以为这处幻境是和上个幻境一样,所有人都看不到她,也接触不到她的存在,没想到这次她竟然能触碰幻境里的人。
不好意思直接逃跑走人,江载月勉强从储物法器里找到一个甜味的,也没什么副作用的丹药。
“不哭了,给你吃这个好不好?”
孩童奶声奶气道,“娘不让我吃外人的东西。阿姐,我没有见过你,你是城外来的人吗?”
江载月点了点头,然而孩童仿佛听不懂一般,仰头看着她,加重着语气再问了一遍。
江载月这次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是。”
孩童终于破涕为笑,喜滋滋地接过了她给的丹药。
江载月没有发现宗主的身影,她蹲下身来问道。
“请问这里是落星城吗?你有没有听说过——祝烛星这个名字?”
然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鬼故事一般,孩童脸上沉醉在丹药甜味中的享受,立刻变成了连话都说不出的惊吓。
还没等江载月再问,他就一溜烟就跑入了人群之中。
没等江载月疑惑太久,两个从天而降的修者就一前一后地堵在了她的面前。
一个长着山羊胡的中年修士冷着眼看向她。
“你从何知晓那妖魔的名字?”
她身后稍稍年轻一些的修者冷声道。
“师尊,我们别和她废话了。她既然知道那妖魔的名字,肯定就是那妖魔的同党。”
看着那两人身上有些眼熟的法剑门衣纹,江载月心中陡然浮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在落星城里,会有法剑门的修者指责祝烛星为妖魔?
然而还没等江载月开口,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就封住了她开口的能力,不由分说地将江载月押回到了一处位于地下深处的囚牢中。
江载月看了一眼那地下的囚牢,一眼望去满满当当装着的竟然都是些老弱病残,看着格外普通的凡人,有些囚犯看着两个法剑门的修士,甚至还虚弱地咒骂道。
“你们这些……丧良心的邪魔,挨千刀的妖魔……”
因为江载月是个修者,他们还特意检查了一遍江载月的筋脉,中年修者皱眉说道。
“这人竟然是个人族,修的也是正统功法,体内也没有妖魔的邪气与异状。”
年轻些的弟子看着少女雪白清丽的面容,原本堵在嘴边的狠话有些说不出口,却还是别过头气短道。
“……说不定是被邪魔迷惑的散修,把她关几天就好了。”
然而中年修者摇了摇头,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毕竟是个修者,也不知道她有什么鬼域伎俩,既然这个女人说不出什么东西,不如把她同那个妖魔都关在剑阵里。”
江载月:……你们倒是给她说话的机会呀!
然而那两人似乎从始至终也没想起给她解开说话的限制,就押着她来到了庙观前。
看着那漆黑得如同能吞噬一切的庙观入口,中年修者冷冷地把她往内一推,江载月就感觉到整个身体仿佛落入了冰川深渊之中。
然而比起冷,她感觉到的更多的是一种仿佛被无数剑锋抵在肌肤上的发寒危险感。
江载月在踏入法剑门山门的时候,曾经感觉到过这种危险感。
然而与此刻的感觉一比,她曾经进入山门的那点危险感简直如同九牛一毛般,不值一提。
再想着法剑门那两名修者之前的那些话,江载月心中陡然涌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会吧,他们不会把宗主抓住关在这里吧?
江载月站起身,终于有心神打量周围的场景。
在昏暗的庙观中央,被层层繁复宏大阵法封印的高台上,一道人形的身影如同雕像般靠在还未完工的银色墙壁前,青年身下的黑色腕足如同无穷无尽蔓延开来的海浪,从高台之上散落而下,近乎淹没了阵法覆盖的每一寸。
看到那人影的一瞬间,江载月心中第一时间涌现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情绪。
她难以想象,即便是孩童人形都给她如此恐怖危险感觉的宗主,竟然也会有落到如此凄惨情景的这一天。
忍着法阵带给她的压力,江载月一点点靠近宗主所在的位置。
等好不容易到了高台上的时候,她简直有种凡人时期衣着单薄地站在冰天雪地里的感觉。
然而等看到宗主的那一刻,江载月一刹那间心脏发凉的程度胜过法剑带给她的寒冷。
如同是生怕着囚笼中的野兽挣脱一般,青年宗主仿佛毫无意识地“靠”在墙上,他的眼眸紧闭,安然得如同陷入了熟睡当中。
然而走近一看,江载月才发现,那片银色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地插着无数细小的银剑,而宗主“靠”着的那面墙壁上,无数如同蝉翼般单薄的银色小剑穿透着他的血肉,插入墙壁之中,仿佛是无数条锁链将他与这面墙连为一体。
除了头颅没有被剑刺破,宗主的脖颈上都插着密密麻麻的剑片,江载月难以想象一个正常人到底怎样能从这般堪称酷刑的折磨中存活下来。
即便她清楚,宗主并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族,或许他也没有如人族一般敏锐的感知。
可是这一刻,江载月不管这幻境要持续多久,她只想要尽快结束这一切。
江载月下意识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现在只能勉强发出些许不成句的单字音。
她沉下心来扫视着体内,发现有一处雄厚的灵气堵住她发声的脉络,如果她用灵力细水流长地慢慢磨,或许两三个时辰内才能冲开那处灵力的封锁。
既然不能开口,她或许可以尝试用别的方法唤醒宗主的神志。
看着青年宗主的这副样子,江载月隐约能猜到,宗主神智不清醒,这种症状或许是间断性发作的,所以法剑门才会抓住他神智最不清醒的时候,将他困在这里。
只要能让宗主的神智恢复清醒,那么一切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但是,一个更大的问题随之而来,如果她有能让现在的宗主恢复清醒的办法,她早就让宗主破除掉幻境,和她一起回到观星宗了,哪里还需要想办法解开他现在在这个幻境里不清醒的困局?
这不就是一个解不开的死循环吗?

但即便如此, 她也还是要去试一试的。
江载月不敢直接去触碰那些一看就锋锐无比的银色小剑,她只轻轻伸出手,慢慢摸了摸附近的一条黑色腕足。
冰冷的腕足没有了宗主的控制, 简直像一条条横躺在地上的沉重坚柱。
江载月用手和透明触手摸了许久,都没能激起宗主一丝一毫的反应。
她叹了一口气, 实在抵不住周围越发凝肃的森冷寒意, 决定回到阵法边缘,再好好想想办法。
然而当她站起身, 准备离开高台时,江载月当然听到了一阵极其微弱的, 仿佛重钟被敲响一般的嗡鸣之声。
江载月往后一看, 只见原本头颅微微低垂,双眸紧闭的宗主,不知何时抬起头,睁开了眼。
他抬起头,漆黑空洞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是……谁?”
伴随着他喉咙中发出的嘶哑声音, 那些插在他喉中的剑片也在不安似的嗡嗡作响。
江载月惊喜地回到了他面前, 她刚想开口,却发现喉咙中只能发出不成片的字音。
“我……江……”
这样说话实在太难受,江载月放弃了开口, 试图用透明触手写给他看。
然而青年的目光没有落在透明触手上, 他盯着少女雪白柔软面庞上激动喜悦的神色, 声音格外冷沉道。
“我没有见过你,但又觉得你的样子,很眼熟。”
很想,抱着她。
察觉到脑海中如此陌生而渴望的想法,青年宗主自言自语般, 冷漠沉肃的声音又仿佛染上了压抑不住的怒火。
他不在意十大宗门在他最虚弱之时,用阵法封押住他的小动作。
但是驱使一个陌生少女靠近他,这样的手段,也太过下作了。
一想到眼前之人像现在这般喜悦地注视着他一样,也曾经这样注视过他人,宛如飓风般强烈的怒火,冲刷着他身体中被剑气封存的每一处筋脉,震碎了所有封锁在他体内的剑气。
无数寒光粼粼的剑气陡然朝剑阵中心齐发,青年宗主却如同感觉不到这般威压般平稳站起,剑阵陡然发出仿佛被庞然大物一寸寸压断般的哀鸣。
江载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落入了一个冰冷而坚硬的怀抱之中。
青年宗主的手臂抱住她的腰身,无数黑色腕足将她的身体层层包裹住,江载月感觉自己像被困进了一个冰雪堆砌的寒冷洞穴,她隐隐能听到黑色腕足外金铁撞击般的锋鸣。
清楚眼下是青年宗主最好的逃脱机会,她没有乱动,以免打扰了宗主的动作。
然而怀中的少女越是温顺,青年宗主越是感觉一团熊熊的火焰仿佛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
所有拦在他身前的人,最后都如同一滩血水般融化死去。
而所有胆敢阻拦他的妖魔,也都被他一一吞噬。
他不记得最后吞噬了多少妖魔,只记得哪怕是被他放出来的,曾经视他为仙人般的囚牢中的无辜百姓,看着他如今的样子,也被惊骇得说不出一个字。
直到城中没有一个再敢阻拦在他面前的人,祝烛星方才如同当年一般,一步步走向了自己最初的巢穴。
但是腥臭的血水流淌在湖水之上,望着满满漂浮在水上的鱼尸,祝烛星陡然想起,为了抓住他,十大宗门的人已经将这片湖中的活物全部斩尽杀绝。
如果他能早一点恢复清醒……如果他能控制住自己的异魔……
或者,他直接将十大宗门的所有人都斩尽杀绝……
浑浊发红的水面上,倒映出青年非人而冰冷的漆黑瞳眸,属于怪物的杀戮本能在他的躯壳中鼓涨着,身体破裂的肌肤血肉中,涌出一条条布满发红眼眸的漆黑腕足。
江载月在宗主怀里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太久,感觉连腰背都微微发僵。
她一直默不作声地用灵气冲击着被封住声音的穴窍,等到终于找回了开口的能力,外边也没有了作战的声音,江载月方才大着胆子轻声喊道。
“宗主,宗主……可以放我出来吗?”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青年宗主冷漠道。
“城内的仙门修士,已经被我杀光了。你也想死在我手上吗?”
江载月发自真心地感觉,这种进一段幻境就要和宗主重新解释一遍过往的设定很不合理。
但她还是耐着性子道,“宗主,我不是仙门的修士,我是观星宗,也就是您的……”
然而还没等她解释更多,青年宗主就森冷道。
“我懒得记你们那些宗门大派的名字,他们既然肯将你放进剑阵,就是说你和他们一样,都存着同样想从我口里拷问出妖魔修炼之法的心思。虽然不知道你对我使了什么手段,但我现在确实不想杀你。不过如果你再说下去,那就不一定了。”
江载月感觉宗主刚从囚牢中出来,大开杀戒之后,精神状态有些不稳定,可能确实听不下别人的解释。
不过这个幻境应该持续不了多长时间,说不定宗主很快神志就会完全清醒,抱着这般乐观的心态,江载月识趣地闭了嘴。
但在一阵沉默后,她还是忍不住用透明触手在宗主胸膛轻轻写道。
——可以放下我,让我自己走吗?
感觉到胸膛处传来的轻柔触感,青年身上那股森冷的非人感消失大半,他的体内却忍不住涌现出一阵难以压制的燥热。
剑气这类外物刺破血肉带来的疼痛,对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为什么……明明是那么轻微的触碰,却让他有一种……想要将怀中的少女一口口吞进去的冲动?
青年宗主的脸色变了又变,压抑着古怪的,如同是身体本能般抗拒着松开少女的冲动,他将手与腕足轻轻一松,江载月便如同是滑出指缝的泥鳅一般,跳出了他的禁锢。
控制着烦躁的,仿佛身体中的一部分被剥离了的不悦感,青年宗主微微侧过头,他不在意旁人对他现在这副容貌的恐惧与厌恶,此刻却不想看见少女的目光停留在他面容的时候,露出与之相似的神情。
然后一个瓷瓶被透明触手捧着,放到了他的面前。
青年宗主冷漠地转过头,只见少女无辜地看着他,清亮的瞳眸朝他慢慢眨了眨眼。
她自己手上也出现了一个白瓷瓶,她把瓶塞拔出,倒出了几颗丹药,然后送到嘴边,正要吞服下去,然后手上一抖,宗主漆黑的腕足不知何时扫落了她手上的药丸,将她的手腕牢牢握住。
“你在做什么?”
江载月指了指自己的嘴,试探性地啊了一声。
青年宗主的脸色似乎又冷沉了一点,“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江载月这才放心道,“宗主,这是治愈伤势的回春丹,吃了以后伤口会恢复得快一点。如果你信不过我的话,我可以先试给你看。”
“仙门的丹药,你也敢吃?”
青年宗主似乎比所有时期的宗主加起来都更加难对付,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更加沉了沉。
“如果他们在这些丹药里混了一颗毒丹,你现在就没命了。”
说不定卢阁主真的会往密库的丹药里动这种手脚。
江载月的脸色凝重了一瞬,但很快又想到,幻境之外有祝烛星陪着她,大不了她吃丹药前先让仙人帮她尝一尝,这样应该就万无一失了。
然而看着少女先是凝重,后来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人,变得格外轻松而放心的目光,青年宗主的声音越发冰冷。
“你在想什么?”
江载月陡然回过神,笑眯眯道。
“多谢宗主关心,我会小心的。”
青年宗主觉得少女挂在嘴边的那声宗主称呼格外刺耳。
“我不叫宗主,我叫祝烛星。”
江载月的表情微微僵硬了一瞬。直到现在,她也觉得对着青年宗主这张脸,喊出祝烛星这三个字格外违和。
然而迫于青年宗主身上的摄人气势,江载月只能认命喊道。
“……祝仙人。”
宗主冷冰冰道,“也不要喊我仙人,我是妖魔。”
江载月连忙挥了挥自己的透明触手,以表示自己和宗主如今站在同个战壕里的忠心。
“我也是我也是!那咱们还是同一个品种的妖魔呢?”
青年宗主格外冷漠地看着她,像是完全没有领会到她赤诚的心意。
江载月灵机一动,顺着杆子往上爬地喊道。
“这位前辈,既然您的修为比我高那么多,那我就喊您一声——师尊吧?您有没有考虑过收弟子……诶,仙人,咱们有话好好商量吗?不叫师尊,叫师叔可以吗?”
青年宗主转身就走,他没有再看身后的少女一眼,然而黑色腕足却是紧紧缠住少女的手腕不放,没有一点松开的意思。
江载月忍不住问道,“宗……祝烛星,你要带我去哪?”
“杀人。”
青年宗主格外平静道。
“所有参与了此事的宗门,如果不给出一个我满意的交代,那我就自己从他们手里拿。”
看着宗主的背影,江载月感觉到了这可能是宗主还没有建立起观星宗前的杀神时期。

这段过去竟然已经发生, 她也不可能挽回什么,就安静地做个旁观者吧。
然而她安静了下来,青年宗主却仿佛难以忍耐般陡然转过头。
“为什么不说话?你觉得我对上他们, 必死无疑吗?”
江载月:……所以现在的宗主到底是想让她说话,还是不想让她说话?
她以最诚挚的目光对上男人冰冷的视线。
“祝前辈, 我相信你, 一定能讨要回你想要的公道,让那群人见识见识我们观星宗……我是说我们这族的厉害。”
少女说得气势十足, 然而青年宗主却忍不住用黑色腕足捏了捏她微微举起的透明触手。
再三确认过后,青年宗主垂落着修长的眼睫, 低声问道。
“你是何时诞生意识, 又是什么时候想起原初之地的?”
江载月:……不是,她在鼓励他呢,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把话题扯到她身上来?
同族的谎言扯的多了,江载月自己都快要相信她真的是和宗主同个种族的了。
然而现在被宗主这么一提,江载月突然有种自己披的虎皮要被戳穿的不妙感觉。
“……这个, 我其实也有点记不清了……但是, 我和你都长着这个,那我们应该都是同族吧?祝前辈觉得呢?”
她硬着头皮问道,祝烛星看着她的眼神没有之前那么冰冷低沉了, 他放缓着声音, 这次江载月终于从青年宗主的声音里, 听到了与祝烛星格外相似的声音。
“好,既然我们是同族,我会照顾你。不过你要跟在我身边,不能乱跑,明白了吗?”
在青年宗主冷肃的面容前, 江载月陡然有了几分仿佛在班主任面前夹着尾巴做人的敬畏感觉,从前仗着宗主神志不清,所以格外放纵大胆的心思消散了大半,她老实道。
“明白了。”
这就是师尊的威慑感吗?
江载月突然有点担心,她当初选宗主当师尊的选择不会是做错了吧。清醒版的宗主看着也不像是真的崇尚放养式教育的师尊啊?
然而事已至此,再担忧也无用,接下来的一路里,祝烛星认真教导着她如何使用腕足,江载月终于学会了自己心心念念已久的用触手把人的神魂捏晕这项技能。
在青年宗主身边,她吸收灵气的效率也提高了几分,江载月逐渐感觉自己丹田之中,有一个仿佛气旋式的灵气回路缓缓成型,但距离它完全成型,应该还需要数个月的时间。
在这一路上,她和宗主也遇见了好几波要找他们麻烦的修士,不过宗主一个人就能解决,江载月力争之下,青年宗主方才放给她几条杂鱼,让她增加些战斗的经验。
她打赢了杂鱼,一时兴奋上头,忍不住拉住青年宗主的腕足炫耀。
“前辈,前辈你看!我打赢了,厉不厉害?”
祝烛星绝口不提他刚刚旁观的时候,紧张得恨不得自己上场,将少女面前那两个喋喋不休的修士捏死的心路,看着被少女下意识抱住狂蹭的黑色腕足,他冰冷苍白的面容上微微有些茫然。
说不出的痒意,像是无数个细小的绒毛在内部轻轻挠动着他的腕足。
这种完全陌生而奇怪的体验,让他本能地想要将自己的腕足收回去。
可是……心里的另一道声音像入魔一般在他耳边响起——
他根本不想,不想收走他的腕足。
相反的,他其实想要更多,更多他的腕足,将江载月完全淹没,让她的眼里,只能看见他一个。
江载月原本如同抱着抱枕般抱紧黑色腕足,口若悬河地讲着她刚刚斗法的经历,但是看着宗主不知何时完全放空的漆黑目光,她本能地突然感觉到一丝危险的征兆。
“……不过还是祝前辈厉害,竟然能隔空杀掉那么厉害的修者。前辈,能不能再教教我怎么用腕足攻击别人?”
青年宗主静静地注视着她,不知为何,江载月陡然有了一种仿佛最初遇见祝烛星时的危险感。
“……好。”
“——看着我。”
江载月依言看向青年宗主,然而看得久了,她眼前原本浮现出的模糊赤红精神值,一点点变得清晰。
不,那或许不能称作精神值,在青年光滑完美的苍白皮肤下,她好像看到的是一团团扭曲的,仿佛蠕动又衔接着,比这世界上的一切规律都更加完美的……
江载月陡然转过头,她不敢再看青年宗主一眼,忍过最初的晕眩与幻影后,她重新看向了自己的精神值。
——57(12)
虽然这两个精神值都有不断上升,回到先前水平的趋势,但是江载月不会忘记,刚刚那一幕给她造成的冲击。
她和宗主,绝对不可能是同一个种族。
确认了这一点后,江载月绝口不提,让宗主教导她使用道肢的事情。
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这次的影响,她两天内接连长出了两条透明触手,而且透明触手给她的感觉更加活跃而饥饿。
哪怕是她喂给了它们一点清心丹,江载月有时候都能感觉到触手传来的那种仿佛怪物的成年体只能喝着幼儿喝的牛奶般不满足的感觉。
有一日她从这种饥饿感里清醒的时候,发现她的触手竟然伸到了不远处祝烛星的黑色腕足上,还胆大包天地咬着一条黑色腕足,像是一群奶狗努力尝试着从狮虎身上啃下一块肉来。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江载月陡然冒出了一层冷汗。
她不敢再想,万一青年宗主发现了这群透明触手举动的后果。
她连忙用上最大的心力,终于将这群什么东西都没有啃下来的祖宗收回到了自己衣袍里。
然而她刚收回去,青年宗主幽幽的声音仿佛在她耳边响起。
“等我一会儿,我带食物回来。”
青年宗主没走太远,就带了一团看着与黏土无异,黑糊糊的,全身仿佛呼吸般微微颤动,开合的孔洞不断吐出一团气泡的怪物。
江载月看了这玩意儿一眼,确定就算把它烤熟了,她也绝对没有下嘴的勇气。更何况现在是在宗主的幻境里,她万一吃了这团东西,出去后这团东西又会变成什么?
江载月不敢深想下去,然而她衣袍里的透明触手,却像是饿得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一般,在她手腕处一圈圈缠绕着,快要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
她灵光一闪,陡然想起了镜灯上的那些镜片。
祝烛星之前不是让她吞噬镜片,从而加深对镜灯的掌控程度吗?而且祝烛星也说过,这些镜片是异魔中蕴含灵性的纯净灵物。
如果像之前一样,只尝一块,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吧?
抱着这般侥幸心理,江载月准备礼貌拒绝青年宗主的投喂。
“前辈,我突然想起有更适合我的食物……”
然而她的镜灯刚刚拿出来,青年宗主注视着那盏镜灯不过一眼,漆黑的腕足就轰然将她手上整盏镜灯打碎。
江载月:???
请问宗主把镜灯打碎了,她还吃什么?
而且最关键是这场镜灯还能撑得住帮她承载几次致命伤害,还有在镜山中指路的功能,如果没有了镜灯,她自己一个人也许能从外山安然离开,可是进入外山后的孤景,山核那些地方,就不一定了。
然而想到宗主可能有他自己的理由,江载月还是冷静下来,心平气和地问道。
“怎么了前辈?这盏镜灯有什么问题吗?”
青年宗主不假思索道。
“活的。”
“它是活的。”
江载月头皮陡然一阵发麻,不过她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吴长老”和她说过,镜片等同于是镜山中的一颗种子,那么这颗种子是活的,也再正常不过。
只是一直以来,镜灯在她手上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以至于她下意识觉得镜灯是和其他法宝一样的死物罢了。
江载月问出了她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它会伤害我吗?”
青年宗主简单直白道,“它在吃你。”
江载月猛然睁大眼,在一瞬间陡然有了一种自己成了恐怖片主角的感觉。
“祝前辈,可是我现在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难道我已经……”
青年宗主打断了她的话。
“它还没有成功,因为它现在能动用的力量太弱,而你还清醒着,能完全抵挡住它的吞噬。只有等到你遇到了危险,它才会开始一点点吞噬你,就像我吞噬其他妖魔一样。”
听着青年宗主的解释,江载月有些理解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就像是盘旋在她头上,盼着她死去的秃鹫,这些镜片对现在的她来说没有什么危险,但如果她遇到危险时失去了意识,那么被她视作食物的这些镜片,说不定会反过来吞噬她。
简直是倒反天罡!
因为根本没有受到什么损伤,江载月此刻没有多少后怕,反而坚定了要把这些镜片当成是投喂腕足食物的决心。
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祝烛星之前没有提醒她这一点,祝仙人大概是觉得有他在,这些镜片根本就不是什么有威胁的存在。

开吃之前, 江载月还是认真征求了一下青年宗主的意见。
凝视着那些碎裂的镜片半晌,青年宗主方才沉声道。
“……可以,不过我要看着你。”
黑色腕足将那些碎裂的镜片全部捡起, 然后收紧力道,全部碾碎成粉末, 再压成一颗亮晶晶的的球团, 这回江载月终于明白,为什么宗主刚刚递给她的食物, 是完全的烂泥模样了。
黑色腕足刮起一点镜片粉末,送到她的嘴边, 青年宗主专心致志地盯着她的面容。
这副场景让江载月莫名觉得他在喂婴儿辅食。
只能说不管是哪个时间段的宗主, 都还是那么喜欢给她投喂。
江载月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的念头,她默默伸出自己的透明触手,几乎不用心神如何操纵,那些透明触手就如同闻到了鱼食香味的游鱼一般,凑到黑色腕足附近, 一圈圈缠绕着黑色腕足, 恨不得将那点镜片粉末全部吃个干净。
青年宗主一直控制着给她投喂的速度,江载月趁机观察着自己的精神健康值。
果不其然,她的后一个精神值突飞猛涨, 连带着前面的精神值回升的速度都略有加快。
而吃下的镜片越多, 她与镜山的联系就更为紧密, 但或许因为这里是宗主的幻境,所以她还是无法踏入镜山的山道。
江载月陡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等到这层联系更加紧密,她是否能够通过镜山离开宗主的幻境?
仿佛察觉到了她的这个念头,青年宗主的黑色腕足陡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他凝视着那团已经被彻底捏碎的镜片团, 冷不丁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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