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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孝悌仁义汉太子也by木兰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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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盈接到回信,刘孺儿还用歪歪扭扭的字迹,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把证据保存了,等她成婚时送给她。”刘盈促狭道。
刘邦和吕雉考虑刘孺儿的婚事,是在乱杀的刘盈,带着嘎嘎助威的彭越、萧禄等人再次打下彭城,荥阳、成皋之围不用再愁时。
刘盈则是早在韩信军中,给刘太公、刘孺儿等人报平安时,就已经在信中询问。
得到回复后,他一直等着父母询问他韩信和刘孺儿婚事的意见。
韩信和刘孺儿的婚事都是为了帮他坐稳江山,所以阿父阿母必定会写信询问自己的意见。
刘盈没和父母讲什么大道理。他回信,无所谓,我不在乎,反正我又不像阿父那么废物,不用靠嫁妹嫁女笼络朝臣和外族。
反正孺儿觉得驸马不合口,他就送十个八个美少年给孺儿当面首,还敲锣打鼓公开送。
刘邦和吕雉看完信,便都熄了早早给刘孺儿选驸马的心。
刘盈此人,十分守诺,他认认真真承诺的事,定会做到。
所以哪怕刘孺儿嫁给的是韩信,刘盈也敢敲锣打鼓给刘孺儿送十个八个美少年,韩信还拿他毫无办法,顶多和刘孺儿分居,各过各的。
咦……信儿连这种事都能忍耐盈儿,我还嫁什么女?没必要啊。
吕雉醒悟了。
刘邦也醒悟了。动谁都行,别动刘盈重视的人。这孽子,从来不会给自己脸面。
刘邦和吕雉将项襄、宋昌和张不疑送回刘盈身边,顺便把骂刘盈的信送了过去。
竖子!居然威胁你阿父阿母!皮痒了吗?!
等下次见面,你就等着父母混合双打吧!!
信儿既然有看中的人,那就这么定了。孺儿还小,将来你为她寻个合适的,别提什么面首了,孺儿性格懦弱,还是适合和睦的夫妻关系。
刘盈嗤笑:“原来他们知道乱赐婚夫妻关系会不和睦啊。将来无论是我阿父阿母,还是你们阿父阿母,如果逼你们娶看不上的人,都来寻我!我罩着你们!”
项襄年长,还是想劝一劝刘盈:“盈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刘盈打断:“父母和君王哪个更大?”
项襄不再建议:“盈儿说得对。”
刘盈对宋昌和张不疑招招手,让这两个他真正的家吏回到他身边:“早就等你们了,阿父真过分,自己寻不到人才,就抢我的人才。我还未长大,他居然已经开始剪除我的羽翼,真不当人父!”
别说宋昌,哪怕叛逆如张不疑,都不知如何回答。
他们露出怀念的神情。
如此无语的感觉,真令人安心。
“回来了就赶紧干活。九江国迟早是我们的,你们在阿父身边学了不少本事,现在就检验检验你们的能力,给我把九江国摸清楚了。”刘盈没和新旧下属寒暄,十分资本家地开始压榨人,“刘襄也一样,投降的楚军交给你,给我尽快练出来。”
曾经刘盈叫自己兄长,现在不仅直呼他的姓名,甚至给他改了姓。项襄能怎么办?当然是听从汉王世子的命令。
他在刘邦身边,听了太多刘盈的坏话,已经对面对刘盈的本性做好了心理准备。
试想一下,刘盈都敢在楚军包围中让项羽吃屎了,直呼姓名算什么?
项伯见到项襄时,叹了口气,神色并无愤怒,似乎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他只是再次道:“项羽并非故意害死你的父亲。”
项襄只道:“我的父亲也是你的兄长,他与你,应该比项羽与你更亲近。”
项伯再次叹气:“所以如果项羽真的意图害死兄长,我不会饶他。”
不饶?你们这群只能依靠项羽的人,还能对项羽如何?
项襄不再与项伯废话。
他早就对所有项家人死心了。现在他姓刘。
“项伯接诏。”
项襄向项伯宣布刘邦的诏书。
项伯跪在地上,眼神死寂,心如死灰。
项襄念完了诏书。
项伯抬起头,眼珠子快瞪出来,心脏砰砰使劲跳。
“啊?刘盈……汉王世子居然说的是真的,刘邦……汉王还真给我改姓封侯啊?!”
项伯绷不住了。
项襄忍着笑道:“你对大王有救命之恩,自当封侯。至于改姓,大王不愿给项氏族人封侯而已。”
项伯茫然。
这、这真的没问题?
如果是项羽败后,刘邦为了笼络投降的项氏族人……呃,这也没必要啊,项羽都败了,项氏族人还有什么笼络的必要?
“我也改姓了,不过盈儿说,我是跟着他姓,和大王无关。”项襄……刘襄眼中闪过一抹慈祥,“我却是要好好立功,才能封侯了。”
项伯从震惊中稳住心神,看向项襄的眼神,竟有一丝他自己都没觉察的羡慕。
把诏书递给项伯后,刘襄没有与项伯继续叙旧,去执行刘盈给他的任务了。
身为汉臣,当尽臣责。
英布点兵点将,准备出征帮助汉王彻底击垮项羽。
彭越撤出了九江国,以展示大汉光明磊落,没打算吞并英布的九江国。
汉王世子年幼,留在九江国休养。
英布对汉王的示好十分受用。
彭越一步三回头,对吴芮道:“世子不会有危险吧?项羽不会又来攻打九江国吧?”
吴芮敷衍地回应。
项羽连战连胜,胜利到快被几路汉军包围了,哪有空去攻打九江国?
他想,等女婿回到九江国,九江国肯定已经不是女婿的了。
“这乱世快结束了吧。”
彭城大败,是去年的事。
如今不过一年,汉王又将重临彭城了吗?
听着吴芮唏嘘,彭越得意大笑:“自盈儿从彭城逃出,天下都知道楚王已经败了。哪怕楚国当时再强大,天下也知道楚王败了。天命在汉,你不也如此想?”
吴芮默不作声许久,待已经走出很远,他回头眺望,望不到九江国都城六县的城墙。
“是啊。”

第93章 汉王伤重难起身
留在九江国的不仅有汉王世子刘盈, 还有刘盈的家吏、兼任大汉都尉的陈平。
又来了两个家吏,刘盈拒绝了宋昌和张不疑的哭泣忏悔,把两人一脚踢到陈平身边打下手。
“哭什么哭?我都没哭。他们话那么多,肯定是太闲了!”
无所事事的刘盈给宋昌和张不疑派了一大堆的活, 自己继续游手好闲。
宋昌和张不疑每日整理九江国的户籍, 搬运竹简太多, 膀子都肿了。
他们看着陈平仍旧以非常轻松惬意的姿态翻看竹简木牍, 都不敢置信。
陈平的膀子不疼吗?
虽然陈平的官职是都尉, 但所有人都以为陈平是个文官。陈平的体力怎么能比他们还强?
刘邦以为刘盈还跟在彭越身边, 所以把项襄派了过来, 暗示刘盈多让项襄立功。
哦, 现在是刘襄了。
谁知道刘盈戴着个草帽,天天让刘襄陪着去芍陂钓鱼。
又是一日一无所获, 刘盈十分想念阿兄韩信。
不愧是靠着钓鱼养活自己的人,阿兄钓鱼的本事真的很厉害。
“芍陂真大啊, 我想在芍陂岸边每一个钓鱼点打卡签到一次, 居然花了这么久,项羽都要和阿父签订楚汉协议了。”
刘盈按了按自己差点被风吹走的草帽, 唏嘘道。
刘襄收起自己记录水文情况的小木片:“是啊。修建芍陂的孙叔敖真厉害。”
“好好干, 超过他。”刘盈随口就是一张大饼工笔画丢过去。
刘襄苦笑:“庶民恐怕没有余力再修堤坝。”
刘盈把鱼竿踩在脚下,摇晃了一下手指:“又没让你大规模兴徭役, 总有办法骗百姓来给你干活。”
百姓……骗?!
刘襄一会儿琢磨刘盈口中的“百姓”这个词的含义,一会儿为刘盈口中的“骗”头疼。
他转移话题:“世子, 你要继续在九江国休息, 不去和大王会合吗?”
距离他来到九江国,又是三个月过去,汉王已经与韩信、曹参等汉将会合, 敢让主力和项羽对峙硬拼了。
谁都能看出,楚汉纷争在今明两年间就会结束。
这时候,世子应该去汉王身边吧?
刘盈沉默。
他看着水面,抿嘴不语。
刘襄不是很了解刘盈,不知道刘盈为何不说话,只能等着刘盈开口。
刘盈没有开口,又是一日无所事事。
一日又一日,刘襄心中的担忧堆积,便去请教陈平。
“世子在九江国确实更安全,他也不需要去战场立功,留在九江国也没什么。只是我心中不知为何,十分焦虑。”刘襄叹气。
陈平放下笔,道:“世子虽表现得很开朗,但逃亡之事仍旧在他心中留下阴影。他还未完全从中走出,所以不愿见到大王和王后。”
陈平本以为刘盈心大,自从彭城回来后又搅和出那么多事,又是守城又是攻城,大概心中没什么阴影。
多相处几日,他很快发现刘盈每晚还是要和驴车睡到同一间屋。
刘襄疑惑:“那世子不更应该回到大王身边?现在大王和王后身边已经很安全,世子去也没关系。”
陈平摇头:“世子不在意在任何人面前示弱撒娇,唯独不愿在父母面前显露疲态。世子受了很多苦,九江国很安全,让世子多休息会儿也好。世子不需要在战场立功。”
汉王身边再安全,能有在九江国安全?
在九江国,刘盈天天穿着丝绸吃肉,除了读书习武疯玩便是睡到自然醒。
陈平没见过汉王起兵之前的刘盈,但听吕台和吕禄感慨,刘盈在沛丰时应该就是这副无忧无虑的模样。
萧禄、曹窋等人轮流离开九江国立功,刘襄若想,也可以去。
刘盈麾下将领想立战功,刘盈都会为他们安排。
他自己则一直留在六县,偶尔去九江国其他地方旅游,仿佛回到了和平时候。
陈平认为这样很好。
所有刘盈的叔伯都这么想,打天下是长辈的事,盈儿已经做得够多,现在等着他们把项羽打败,安安全全地当汉太子就好。
刘襄听了陈平之言后,叹息道:“原来是这样,世子不想让父母担忧,实在仁孝。”
陈平:“……嗯。”
其实不是这样。刘盈抱怨,如果阿父知道他还在害怕,肯定会嘲笑他。他这一生,绝不能弱于阿父。
“不能让阿父嘲笑乃公!”
一会儿阿父,一会儿乃公,真是令人糊涂。
无论刘盈怎么想,九江国很安全,这就够了。
陈平自己都不去立功了,就在九江国陪着刘盈。
反正他的功劳早就足够封侯了。至于食邑,以盈儿护短的性格,肯定会给自己多封,他不用苦苦追求。
刘襄知道刘盈不离开九江国,只是因为仁孝,便不再担忧。
他继续每日陪着刘盈旅游和钓鱼,并记录下整个九江国的山川河流情况。
“淮南真是一块好地。”
“项羽和英布却都没想过种地,废物。”
“世子说得对。”
公元前204年,汉王二年八月,刘邦终于与其余汉将合兵,持续一年多成皋之战,以大汉以弱胜强告终。
原本历史中,此战还要再持续一年,在汉王三年才宣告结束。
以前是刘邦在城墙上,项羽在城墙下对骂。现在项羽在城墙上大骂,刘邦在城墙下拱火。
楚汉攻守易型,大势倒向大汉的这一边。
跟随项羽的楚将至今想不明白。他们每一场战斗都大胜而归,怎么就地盘越胜越少。
刘邦明明与楚王对战的每一战都失败逃走,汉军的战线却逐渐逼近楚国腹地。
从南到北,楚国的边境线逐渐萎缩,有了穷途末路之相。
彭越先与韩信、章邯等人会合,现在也回到了刘邦身边。
刘邦现在才知道,刘盈的战功不是彭越让的,而是自己打出来的。
他揉了揉眼睛:“盈儿……盈儿都能自己上战场了。”
坐在刘邦身旁的吕雉,手指甲都抠紧了。
彭越丝毫没有察觉刘邦的无语和吕雉的敌意,还在那大吹特吹刘盈有多勇武。
“世子太厉害了!他驾驶驴车冲锋在前,简直所向披靡!”
刘邦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吕雉呼吸停滞。
啊?还冲锋在前?
“世子箭无虚发,深入敌军之中,差点把项伯射死!”
刘邦头有点晕,吕雉的脸色已经完全白了。
啊?还深入敌军?
“如果世子再年长几岁,就是楚王都比不过他!”
虽然的确是这样,但你怎么能让盈儿入阵厮杀?!
吕雉压抑着心头的火气:“盈儿如此年幼,竟能杀人?”
正说得兴奋的彭越眼眶突然一红,抹起了眼泪:“能,能啊。世子说,他从彭城回来时杀了很多人。有溃军,有山贼,有想吃他的流民。盈儿,呜呜呜,盈儿已经很习惯杀人了。”
吕雉:“……”
她的火气竟消散了。
刘邦冷静下来,还在那惊奇:“没想到盈儿真的自己立战功了。”
这话,韩信和刘肥就听不下去了。
盈儿什么时候的战功不是自己立的!
韩信闷声道:“义父,盈儿当然会杀人。丰邑守将就是盈儿杀的。”
刘肥使劲点头,用谴责的眼光瞟着父亲。
刘邦拍了一下大腿,失笑:“对啊。”
刘邦笑着站起来,把还在抹眼泪的彭越扶起来:“将军辛苦了。”
彭越抹着眼泪道:“不辛苦,不辛苦,楚将一看到盈儿的旗帜就冲出城,可好打了。对了,我还把盈儿旗帜带回来一幅,盈儿说要献给大王和王后。”
吕雉手撑在地面上,身体前倾。
刘邦笑道:“好啊,我看看盈儿的旗帜是何样。”
彭越恭敬地把旗帜奉上,当众展开。
【凸(微笑)凸,乃公刘盈!】
刘邦的笑容消失,吕雉期盼的神情僵住。
刘邦回到了座位上,吕雉重新坐直了身体。
夫妻二人变回了严肃的姿态,命令仆从赶紧把旗帜收起来,别再丢人现眼。
怪不得楚将一看到旗帜就冲出城,这谁能忍啊。
彭越吸了吸鼻子:“虽然盈儿不在这里,但打项羽,盈儿怎么能不在场?大王,我们把盈儿的旗帜立起来给项羽看好不好?”
刘邦看向彭越的眼神很复杂。他以前以为彭越除了打仗之外是个傻的,现在怎么觉得彭越有点蔫坏?
吕雉看向彭越的眼神却变得柔和。她温柔道:“是该这样。”
“行吧。”刘邦点头同意。反正不是自己被气死。
刘邦和吕雉问了彭越正事后,又留彭越用饭,询问彭越私事。
当二人得知刘盈还在和驴车一起睡时,夫妻二人的心情都很不好。
吕雉恳求:“我想去九江国照顾盈儿。”
刘邦想了想,道:“且等一等。”
半月后,楚汉在大军中间架了个大帐,说要签订停战协定。
项羽压抑着愤怒的心情走进大帐。
彭越一看到项羽出现,就展开了他手中的旗帜。
项羽:“……”
远在九江国的刘盈莫名得到了项羽的经验值刷屏。
他看了一眼自己积攒的经验值,叹了口气。
楚将大多跟随项羽和项梁反抗过暴秦。他们虽在史书中籍籍无名,却都给他贡献了经验值。
他先率领阿兄和刘肥镇守沛丰,又带领彭越在楚国打游击、援救九江国,经验值存款已经超过了历史存款最高值。
经验值存款至今未曾扣减,只有增加。
刘盈烦恼地捧着下巴。
以前他经验值存款一多,就会去副本里大刷特刷。
现在“瓦剌留学”副本只剩下“叫门天子”这一个小副本,他却犯了严重的拖延症,近一年时间没有刷新副本。
“叫门天子”副本又是在瓦剌领地上,又要被敌人团团围住。
“唉,反正也用不上了。项羽都要败了。”一想到项羽都快战败了,刘盈就躺在了椅子上,变成了一条咸鱼。
他让人做了一把竹椅,还奢侈地用丝绸做了遮阳伞。
躺在遮阳伞下钓鱼,真的太舒服了。今天的刘盈也是一只咸鱼。
他拍了拍又长出来的软软小肚肚,脚踩永远钓不上鱼的钓鱼竿,眯着眼睛小憩。
睡着睡着,他呼吸困难。
“啊呼……啊呼……啊!!!谁啊!谁捏我的鼻子!”
刘盈惊醒,一脚把鱼竿踢进了水里。
睁开眼,刘邦正坏笑着低头看着他。
刘盈揉了揉眼睛。
“真没用啊,居然一条鱼都没钓到?”刘邦直起身,提起刘盈竹椅旁的木桶,嫌弃道,“你若是信儿,早饿死了。”
刘盈从竹椅上跳起来,把刘邦往河里推。
刘邦手脚并用抱住河边的小树:“你干什么!弑父啊!”
刘盈像个小牛犊,用头顶死死抵住刘邦的后腰,要把刘邦推进河里:“对,弑父!”
“喂喂!孽子!你以为你能翻了天?!”刘邦松开手转身,背抵着小树,把刘盈拦腰抱起来,“长高了这么多,怎么体重没怎么增长?九江国的肉喂不胖你?”
已经到了准备小升初考试年龄的刘盈坐在刘邦粗壮的胳膊上,QAQ。
“阿父。”
“嗯?”
“怎么来乃公这了?”
“我才是乃公。项羽说暂时停战,我来养一会儿伤。”
“阿父真没用,居然会受伤。”
“有你没用?一年了,居然还要和灰兔睡。”
“我怕有人偷我的灰兔。”
“护卫都是吃屎的吗?居然还有人能偷你的灰兔?”
“对!阿父要好好惩罚他们!”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别心疼。”……
刘邦抱着一年多未见,搂住自己脖子时已经需要弓着背的儿子,往驴车上走。
吃草的灰兔抬头,倒三角眼里充满着鄙夷。
谁会被偷?瞧不起谁呢!
刘邦坐上驴车,刘盈仍旧把头埋在他怀里。
“灰兔,自己能回去吗?”刘邦问道。
灰兔启动,撒开蹄子疯跑。
“喂喂,慢点,太颠了!”刘邦差点把怀里的刘盈丢出去。
灰兔稍稍降低了一点速度。
刘盈骂道:“阿父!你居然要把我从车上丢下去?畜生不如!”
刘邦:“???”谁要把你丢下去啊,我只是手滑!
被儿子骂畜生不如,刘邦伸手就给了刘盈脑壳上“嘣嘣”两下。
刘盈可不会乖乖挨打,很快反击。
父子二人便在驴车上厮打起来。
“嘶,力气变大了。”
“哼哼,阿父受死!”
灰兔摇头晃脑奔跑。
悄悄跟在驴车后的汉军护卫你看我,我看你。
他们还以为能看到感人肺腑的父子重逢画面呢。怎么一见面,世子就要……咳,忤逆?
刘邦和刘盈一路对殴,在刘盈这次钓鱼暂居的小院门口才停下。
刘邦从驴车上跳起来。
刘盈却不下车,只伸出手臂。
刘邦便把刘盈抱下来,骂骂咧咧道:“多大的人了,还要人抱。”
刘盈昂首道:“我年龄再大也没你老!”
刘邦无语:“你说什么废话。”
小院里传来炕饼的香味。
刘盈从刘邦身上跳下来往厨房里奔跑,跳下来时还踹了阿父一脚。
刘邦揉着被刘盈踹的地方,骂着刘盈的祖宗跟了上去。
厨房里,吕娥姁和曹夫人穿着荆钗布裙,正在炕饼。
“回来啦?”
吕娥姁用布裙擦了擦手,解开灶台上的木盖子,拿出一个饼:“先吃着,别烫着……哎哟。”
刘盈一个蛮牛冲撞,差点把母亲撞灶台上。
曹夫人忙护住吕娥姁,才没有发生弑母惨案。
“你这个皮孩子!我经不起你撞!”
母亲的巴掌落在了刘盈的后脑勺上。
刘盈抱着吕娥姁,脑袋在吕娥姁背上来回蹭。
“一边去,还吃不吃饼了?不饿?”
“饿。”刘盈带着鼻音道。
他又蹭了一下,松开手,张开嘴。
“这么大了还让人喂,羞不羞……刘季!不准偷吃!”吕娥姁叉腰骂道,“那是给盈儿的!”
刘邦吹了吹饼,又咬了一口,还把自己咬了一大口的饼给三人看。
曹夫人都忍不住了,拧了刘邦的腰一下。
刘盈扑上前厮打刘邦:“我的饼!不准吃!”
刘邦继续吃。
两人太闹腾,吕娥姁和曹夫人把两人赶出了厨房。
父子二人抱着一竹簸箕的饼,坐在小院的台阶上啃。
“阿父,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说了吗,养伤。”
“阿母和阿姨怎么来了?”
“伺候我养伤。”
“那项羽怎么办?”
“有你阿兄和刘肥在,曹参他们也不是吃素的。”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休息一旬就回去。要不要一起去看项羽怎么惨死?”
“嗯……唔……好!”
父子二人窸窸窣窣啃饼。
吕娥姁和曹夫人从厨房门口探出半个身子。
曹夫人抚了抚吕娥姁的背。
吕娥姁对曹夫人挤出笑容,转身继续炕肉饼。
在这里,她仍旧是贤惠的吕娥姁,填饱盈儿肚子才是正事。
刘盈饭量极大,吕娥姁和曹夫人忙碌了半日,才喂饱刘盈这个小饕餮。
刘盈把手上的油擦到刘邦的衣袖上。
刘邦已经习惯了,懒得管。
吕娥姁不会习惯刘盈的坏毛病。
曹夫人打来水给刘盈洗脸洗手,吕娥姁就点着刘盈的额头骂。
吃饱喝足,一家三口在院子里晒月亮,曹夫人回房睡觉。
三人在院子里铺了坐席,点燃驱蚊的熏香。
刘盈从吕娥姁的膝头滚到刘邦的膝头,又从刘邦的膝头滚到吕娥姁的膝头。
三人这时才说起了刘盈在彭城的事。
刘盈很喜欢吹嘘,但他很少对外人提起他在彭城的经历。
就算说了,他只说在彭城里的经历,对离开彭城到进入韩信大帐之间的经历只字不提,连韩信和刘肥都不知道。
刘盈不说,韩信和刘肥不敢问。
“嘻嘻,我本来能悄悄逃跑,但实在是忍不住,就回头喊了一声‘项羽吃屎’。”
刘邦和吕娥姁又气又怕,夫妻二人吓得捂着胸口东倒西歪,差点被刘盈直接送走,让刘盈登上王位。
这孽畜!是不是想吓死我们!
刘盈挽起裤腿,炫耀自己留下的功勋。
刘邦立刻把刘盈按住,吕娥姁噼里啪啦就是给刘盈一顿揍。
还功勋,我功你个头的勋!
夫妻二人捶胸顿足,项羽怎么没射死你个孽畜!
刘盈干嚎了几声,光听嚎叫不掉眼泪。
吕娥姁气得差点真的下重手。
挨完揍后,刘盈提起裤子,继续在刘邦和吕娥姁膝头滚来滚去。
刘邦和吕娥姁都在深呼吸。
这孩子真的是一点都没反省啊。
刘盈开始吹嘘自己怎么在贼窝里杀个七进七出,他和灰兔都被血淋了一遍。
灰兔正在一旁啃吕娥姁和曹夫人给它做的驴饭,闻言给了刘盈一双白眼。
吕娥姁捏住刘盈的腮帮子使劲扯:“啊?你跑出来就行了,还七进七出!你不要命啦?!”
刘邦忍笑:“你听他胡吹。”
哈哈哈哈忍不住了,灰兔的表情太好笑了。
盈儿居然会被驴鄙视,被驴鄙视的盈儿,哈哈哈哈。
“不七进七出怎么能显示出我的勇猛!”
刘盈坚称自己没说谎,为此,他宁愿再被母亲暴揍。
吕娥姁真的要暴揍他,四处找荆条。
刘邦拦着吕娥姁,不断重复“算了算了”。
刘盈还在那嚷嚷,“我没撒谎,就是七进七出!”。
灰兔深深叹了口气,继续埋头干饭。
陈平披着衣服从小院门口路过,遇到了其他路过的人。
他对众人打了个手势,都悄悄到别处散步了。
曹夫人则在屋里挑灯做衣服。
盈儿的衣服,不是她和阿姊亲手做的可不行。
楚汉大军中间的大帐中,项羽看着坐在上首处的韩信和曹参,心头警觉:“刘邦呢?!”
难道是趁着我来签停战协议,绕道去攻打彭城了?
彭城两度陷落,先后被刘邦刘盈父子夺走,项羽都快应激了。
“义父伤重未愈,不能起身,我来替义父签停战协议。”韩信张口就是汉王快薨了。
跪坐在他身后的刘肥不住点头:“抱歉啊楚王,父亲真的伤得极重。你那箭射中了他的脚趾头,父亲不良于行。”
脚趾头……
在做大事时很严肃的曹参,差点没绷住严肃的表情。
项羽深吸一口气,差点冲上去剁了刘肥的脑袋。
刘盈逃走时,大喊自己射中了他的脚趾头。
自己和刘邦对峙时被刘邦惹怒,偷袭刘邦以为得逞,刘邦又大喊自己射中了他的脚趾头。
刘家父子有神仙相助吗?怎么自己的箭老和刘家父子的脚趾头过不去?!
“你是谁?”项羽怒瞪着那个故意激怒他的汉军小将。
“我?”刘肥指着自己,憨厚道,“我是盈儿的二兄刘肥。”
项羽:“……”你老母的又是个刘家人!
曹参看够了热闹,忙出来打圆场,免得项羽不签了。
还有些汉将未到,项羽不签,他们怎么拖延?
“大王确实伤重难以起身,只能由我来与楚王商议。”曹参眉眼中难掩担忧,“若不是大王伤重,我等决不和楚军停战!”
项羽信了。
他居然信了。

刘盈自我吹嘘得很兴奋, 半夜都不想睡觉。
刘邦把刘盈捉去洗漱,吕娥姁按着刘盈让他睡觉,刘盈才嘟嘟囔囔躺到床榻上。
哪知道刘盈刚闭上眼就呼呼大睡,让已经清嗓子, 准备给刘盈唱催眠曲的吕娥姁颇为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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