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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带我改嫁八次by马桶上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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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粼话音未落,众多将羡泽捧在手心里养了四百多年的神鸟们,就看到了令他们肝胆俱裂的一幕。
那些将灵力滴水不漏收蓄在体内的修仙者,突然爆发出惊人的灵力,空中浮现连华粼也从未见过的上古阵法,而阵法中射出震动海面的古朴灵力——
羡泽猛地拧身,似乎想要在空中凝聚成灵盾,却没想到那道灵力如穿透琉璃般击碎她的灵力与一切防卫,洞穿了她的胸膛,血雾迸射!
与此同时,被撕碎的云雾遮掩中,无数术法击中了她!
她骄傲又清透的龙吟忽然变得凄厉悲鸣,华粼只听她那一声惨叫,便感觉理智与心脏同时被撕裂开来!无数神鸟愤怒惊惧地尖啸着,朝她的方向疾飞而过,而远处的云层已然被喷射的血水染红,云朵之下甚至落满血雨,连日光都随着一蓬蓬炸开在空中的血雾,变成朱色霞光。
葛朔睚眦欲裂:“羡泽!!”
她在云中疯狂翻腾,距离羡泽最近的几十个修仙者眨眼间被击碎成渣,但很快,羡泽就恐惧的意识到她难以汇聚起灵力,她的金丹碎裂后大量灵力疯狂外溢,她甚至难以使出法术,更别提召唤风暴和雨水,掌控天雷!
别说要让蓬莱重现,成为真正的应龙——她就要死在这里了!
本应占据上风的羡泽,因金丹击碎,逐渐不敌,那群修仙者又夹杂着数位化神期高手,她被折断一侧羽翼,被刺穿龙爪,甚至被扒掉数枚鳞片!
也有无数修仙界,在龙身的袭击之下不堪一击,成了掉入海中的肉块血泥。
华粼发了疯一般上去斩断缠绕着她躯干的灵力,他听见自己发出的声音简直不像是呼唤,而像是泣血鸣啼。
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呵护数百年的希望,在这群野蛮的修仙者手中,就像是被关在笼中被矛戳刺受伤的小兽!
他们怎么敢?!这群修仙者怎么能——
他们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华粼在极度的心痛愤怒中,也逐渐意识到,这一切恐怕都是画麟的计划!
为什么他们苦苦搜寻上古典籍数百年,却找不到太多。恐怕是在更早之前,画麟就已经暗中收集走了,他甚至在这个过程中掌握了能够击碎真龙内丹的办法。
但如果是他直接对上羡泽,且不说羡泽必然会对他极为警惕,他击碎羡泽的金丹后恐怕也会被狂怒的她伤个半死,他都无法确保自己还能有命吃下羡泽。
对于画麟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笼络另一批势力加入战局。
而凡界大妖多半都更敬仰认同真龙,也与华粼取得联系,策反他们很容易被华粼察觉。
画麟最终选择的竟然是在此之前都没怎么放在眼里的修仙者。
只是众多修仙者都对魔域相当警惕反感,画麟可是魔主,怎么取得他们的信任……华粼明白了。
画麟也一样能够化作鸾仙,或者是他化作了其他被他吞吃掉的修仙者,在这群修仙者中已然撺掇起了他们的贪婪欲望。
是啊,想当年夷海之灾虽有群龙之间的内斗,但真正逼死群龙逼走最后几条龙的,正是那些曾经靠着做龙仆壮大的修仙者们!
他们当年都有杀龙的实力,如今自然也有这个可能!
而且画麟也在上次交手后意识到,如果让羡泽成年并能召唤天雷,他绝对毫无还手之力,于是他决定就要吃掉现在还是幼龙的羡泽——
赌一把,说不定以羡泽的高贵身份,他还有可能化作真龙……
只是这群修仙者是如何知道他们抵达东海的时间?
华粼很想去怀疑其他的内鬼,但决定何时前往东海的几乎只有葛朔、他和羡泽三人。
他内心有个更大的可能性:或许他只是自以为与本体彻底割裂开来,但实际上他们之间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许画麟一直有办法感受到他的方位,察觉到他的举动——
害死羡泽的到头来……竟然还是他自己!
华粼脑中只有天崩地裂的悔恨。
如果他坦白自己的身份,告诉羡泽那个暗中黑蛟的存在,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有他这个分身,会不会她早就警惕得知身边的危险?
华粼只感觉自己的喙已经断裂,一侧羽翼也被撕裂开,他吃力地飞掠上去,也看到了羡泽龙首的双眼中是惊恐、愤怒以及还来不及成型的仇恨。
她面颊嘴边溅满了血肉,尖利的牙齿咬碎了凡人身躯,吞吃下十几个修仙者,右眼中也溅入鲜血,顺着眼眶流淌下来,她在惊恐之后的瞬间也展露出真龙本身的峥嵘,以他从未见过的疯狂和震怒,向周围的修仙者报复以鲜血。
双方都像是被对方的手段惊骇,杀红了眼。
远处海岸边。
一个黑影坐在海中小岛上怒浪拍打的礁石上,他半个身子化作人形,面容上还戴着黑铁面具,而腰部以下依旧是蛟的庞大身躯浸在冰冷的海水中。
他仰头望着远处染血的云朵,还有那蹁跹完美的金龙,正在围攻下逐渐伤痕累累,他面色苍白,肩膀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兴奋还是痛楚,但他仍然睁大漆黑的瞳孔,凝望着这一切。
而他身后为数不多的几个下属,也被羡泽的身姿震撼,呆呆仰头看着东海海面上发生的一切,他甚至听到其中一个魔修喃喃道:“……这就是真龙。”
画麟很想命令他们跪着低下头,但终究是没有开口,她的辉煌,她的死亡,多一些人见证也没什么不好。
只不过,穿透躯体的剧痛通感也提醒着他,华粼正在拼死想要保护她,以至于遍体鳞伤。
在他身上感受到的不止是华粼的痛觉。
画麟自从确定了计划之后,反而进一步加深他跟华粼的通感,有时他闭上眼睛便能依稀听到他听到的话语,感受到他内心的波动,确认他所在的方位。
当然他也更能感受到羡泽耳鬓厮磨时的体温,含笑说话时的亲昵……
有多少次,画麟几乎要陷在那他从未拥有也从未触摸到的温柔里,他差点忘了自己要活下去的决心,要吞吃真龙的野心。
而他越是要陷下去越是厌恶华粼——他一个赝品,竟然伪装四百年真的把自己当成鸾鸟了?
要是没有他吞吃真正的鸾鸟,没有他化出这个分身,哪有他这些年偷来的时光!
东海之上,这群乌合之众的修仙者竟然比他想象中要强,也比他想象中要贪婪,他望着她的护心鳞被拽掉,心头抽痛一瞬,却又咬紧牙关按下那些多余的情绪。
反正她都会被他吃掉,现在掉几片鳞也无所谓……吧。
她金丹被击穿后,竟然还能杀了很多足以翻手云雨的修仙者,看来这一石二鸟实在是成功。只要等她重伤坠落,他便前去将她吞吃而下,而后便可神魔两界百无禁忌,甚至因修仙者被她杀到断代,他在凡界也会通行无阻,到时候若是他能招引天雷,便可重现蓬莱,统领两界!
东海上空。
华粼几乎已经无法飞行,周身白羽浸透了鲜血,他瞧见青鸟断首而亡,姑获重伤坠海,连葛朔也周身覆盖火焰。
羡泽艰难支撑的抬起龙首,望向了近在咫尺与敌人扑杀的华粼,眸中映照着他受伤的身影。
她似乎也被华粼满身是血的模样震撼,眼底浮现几分痛苦。
华粼与她双目对视,心里几乎都要碎了。
……她已经遍体鳞伤,竟还在心疼他。
羡泽看到分分陨落的众神鸟,悲痛至极,却也理智的意识到血战下去没有意义,她如果不想让所有人都死绝,必须要想办法先撤离——
而她环顾四周,却竟然找不到几只尚能飞在空中的神鸟,羡泽只能勉强朝着华粼、葛朔的方向传音入密:
“走!我们入海离开这里,我会掀起云雨做掩护,你们先跟我一起走!”
华粼看向葛朔,他听到了羡泽的声音,燃着火焰的羽翼略一颤抖,却没有回头与她一同退走的打算。
华粼一瞬便理解了。
葛朔想要断后。
只有他在这里拼死阻击所有想去追的人,羡泽才有更大的机会离开这里。
不……如果连葛朔都死了,他不敢想羡泽该有多痛苦。
羡泽并不知道他们二人的意图,她努力想要掀起骤雨,金丹却全然不听使唤,只让海面上漾起能够遮蔽他们身形的迷雾,她正要逃离,下一秒,这雾气又被浩然的剑气荡开。
羡泽看到一位手执雪霜银剑的男子,衣襟上遍布血迹,抿紧淡色的嘴唇,苦苦支撑在空中——
若在曾经,以她的审美旨趣或许会多看这男人的脸几眼,但此刻她心中只有恨意!他也是这群凡人蝼蚁的带头人之一,刚刚她也被他召唤的冰星所伤!
此人也已经重伤,在空中摇摇欲坠,很快便支撑不住朝海中坠去。羡泽借着云雾,也化作人形追上这个男人,她说不定还能拉上一个垫背!
只是羡泽在坠向海面前,回头遥遥看去,却瞧见华粼与葛朔二人都未能跟上来,而华粼似乎挡在葛朔身前。
怎么会?他们怎么不走——!
下一秒,她撞入了冰冷的东海之中。
画麟潜入海水中,她的气息东海中急速的洋流很快冲散,她的金丹因为被击碎,周身灵力的光芒都黯淡下去,海水中到处都是下坠的刀剑法器,残缺不全的尸体,画麟在并不平静的海水中搜寻许久,竟然完全没找到她的身影。
甚至连那个被她掐着脖子坠下来的化神期修仙者的尸首也没找到。
不可能,除非说水下有什么夷海之灾前留下的洞府,能够隐匿行踪。
画麟心中甚至升腾起诡异的庆幸,他心中一直恐惧于看到她的尸体,如果她还活着,他或许可以想办法豢养她、扮演华粼欺骗她,将她带到照泽那一片宫室中与她一同生活……
画麟在海中搜寻许久无果,而华粼通感带来的濒死般的痛苦让他太过不适,他先一步回到了刚刚所在的小岛上。
几位满身石鳞的下属聚在一起,而华粼正被他们从水中拖上来,扔在礁石上。他肩膀腰上失去了大团血肉,半死不活、气息微弱。
华粼再也维持不住那鸾鸟的伪装,左臂还保持着被折断的羽翼模样,右臂已然化作人形,关节反折,手腕上他最是小心翼翼戴着的金珠手镯,依然在搏斗中碎裂染血,大半珠子掉落。他下半身则变成了黑蛟,尾部血肉模糊,无力的蜿蜒在海水拍打的石面上。
他已然不可能活了,只剩下最后一缕意识,还如癔症般喃喃道:“……葛朔、你走……她需要你、我……我什么都不是。她需要你……她……”
画麟低头俯瞰着他,忍不住冷笑道:“你也觉得她根本就不爱你,所以拼死救下那个什么葛朔吗?呵,等吃下你,我自然也会找到葛朔。他受伤很重,也跑不远的。”
华粼听到他的声音,逐渐黯淡从红色变为黑色的瞳孔回光返照般亮了亮。
画麟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他没有找到羡泽——也就是羡泽还有一线生机!
画麟看着他死前燃起最后一点希望的双瞳,昂首冷笑:“你以为她还能活?等我吃下你,有了你的记忆,我有的是办法找到她!”
华粼定定的望着他。
直到画麟化作原型,张开巨口将他吞下的一瞬间,才看到华粼闭上双眼,嘴角一丝笑意。
画麟心中只觉得有些不妙。
但华粼毕竟是他的分身,几乎是被他吞噬的瞬间,就与他融合——
画麟只感觉无数记忆冲撞入他那贫瘠又混沌的大脑,那些让他极其陌生的情感几乎要挤破他薄薄一层皮似的心脏,华粼黑色利爪按在礁石上,忽然不受控一般化作人形。
身上布料湿透紧贴在瘦削凸起的肩胛骨上,他虚弱无力趴伏下去,浑身颤抖,像是从胎盘里被剥离出来后扔在地上,环顾四周,竟觉得一切都像是因为脑中的情感而陌生。
他大口喘着粗气,肩膀缩成一团,想要发号施令,却只感觉胸膛郁结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画麟双眼发酸,五脏俱焚,他喉咙哽咽到发痛,华粼死前都没能叫出的呼喊,正从他嗓子眼里带着哭腔挤出来:
“……羡泽!”

数位石鳞忌使站在礁石上,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动也不敢动。
而画麟在发出那声悲怆的呼喊后,便痛苦趴伏在海水边, 仿佛躯壳内正在有两个魂灵相互撕扯。他时而抽搐颤抖, 时而脊背尖刺凸起,低声哀嚎,画麟忽然又变作蛟身, 只不过他滑腻柔软的黑色皮肤下, 似乎有什么在膨胀游走……
他所有的力量仿佛都用在身躯中的内斗, 如同即将爆炸却被他死死压制住, 画麟艰难地爬起来:“……回去!回照泽!快——!”
几个石鳞忌使恐惧却又隐隐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心中甚至希望他就此死去也不错,但还是装作恭谨道:“可那只真龙还没找到……”
画麟嘶哑道:“她已经废了, 不论什么时候找到她都能吃掉她!先回照泽!”
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再加上他敌人众多, 必须先回到自己的老巢, 想办法压制住华粼那横冲直撞的魂灵再说!
而与此同时,东海深处的水下洞府。
羡泽拖拽着钟以岫的头发, 将被她打的经脉寸断的他掷在潮湿冰冷的地面上,她喘着粗气, 咬牙切齿:“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这群蝼蚁!”
羡泽化作龙身, 又是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又是极度愤怒地在洞中乱撞,她抬爪将钟以岫抓起来狠狠掷在地上,看着他口鼻处鲜血涌出,面如死灰。可这一切却无法宽慰她的愤怒、她的恐惧,她终于委顿下来, 声音哽咽:“华粼、葛朔,还有大家……”
角落中的钟以岫发出几声快要死去的痛苦呻吟,她立刻止住话语,还不愿让仇敌看到一丝软弱。
羡泽意识到,她必须要活下来,她必须要冷静判断局势。警觉、怀疑与愤怒充斥了她那颗过去只有快乐的心,真正的长大或许不是能够招引天雷,而是此刻如蜕皮般的痛苦。
羡泽死死盯着那浑身是血的男人,他的灵力正在逸散,他的生命正在流逝,而同样破碎的还有她的内丹。
她思索许久,朝钟以岫走了过去,当他意识到眼前的真龙打算对他做什么时,他喉咙中咳出大口鲜血,疯狂挣扎起来:“你我势不两立……你便杀了我、休要这样凌辱我!”
羡泽抓住他的领子,将他脑袋狠狠掼在石床上:“死也太容易了,你先供养我恢复金丹再说!”
许多忌使本以为画麟不过是短暂的不适,需要回到魔域修养片刻。
却没想到画麟回到照泽后,竟有数年闭门不出。
这比他之前受伤还要避人。
那时只是偶尔躲避起来,门窗紧闭的宫室深处时不时传来隐约的呻吟。而如今他却将自己藏得更深,忌使们却时不时能听到他极其痛苦的哀叫,以及疯狂的自言自语,仿佛在跟谁对话一般——
他再也不许任何人接近,甚至对各方而来的消息与汇报也充耳不闻,唯有偶尔的指令从他宫室内传出。
送更多的食物来!
魔域所有修为超过四百年的不论什么妖魔鬼怪都给他抓来!
仿佛他需要比之前更疯狂地吞噬,才能压制住体内那股与他不死不休的力量。
他身边某位忌使壮着胆子,询问道:“尊主,凡界从未有人见过龙尸,恐怕她还活着,可还要寻找……那条龙?”
宫室深处,他声音许久后才缓缓传出,沙哑得像是吞下无数尖石道:“找到她……也找到苍鹭的尸体。”
“这点您不必担心,在东海一事三日后,我们已然在北侧海岸附近发现了苍鹭的尸身,已然化作焦黑。”
画麟并不意外,他本来就不觉得有几只神鸟能活下来。
随着时间推移,画麟的食欲愈发膨胀。
他仿佛在用吞吃来压住什么。
几乎所有的忌使都散出去,只为了给他搜刮“食物”。他的命令只苦了身边的忌使,他的滥杀并未在魔域中引起太多民愤。
因为魔域交通困难,石鳞忌使为了给他运送食物,修建了许多条道路,虽说道路一开始征用太多妖类,但魔域种族繁杂的另一面便是大家对彼此都没什么同理心,妖的皑皑白骨铺成了道路,又与魔修鬼怪有何相干——大家依旧对魔主高声称赞。
而魔域崇尚强者为尊,画麟四处掠杀修为强大的妖魔,只会让更多下层对他充满敬畏与崇拜,而因为魔域越来越少有大妖巨魔,反而各个势力都蓬勃发展起来。
但画鳞并不知道也不在乎他所谓的统治,这统治从一开始就不过是给他送食物的一条流水线罢了。
他也早就变得比当年虐待他的蜃龙残忍数倍。
时隔十余年,忌使们终于找到了关于真龙的一点蛛丝马迹。
在过去的时间里,几乎所有活着的蛟都会被画鳞捉入魔域,或成为阶下囚,或成为他的奴仆。任何修为强大或野心勃勃的蛟,都会被他吞吃吐骨,成为宫室地基的一部分。
东海屠魔之后,画麟因闭门不出、封锁消息,便松懈了对于蛟的监管。而就在这几年内,有一只蛰伏在水潭深处几百年的蛇化作了蛟,它刚刚从水潭进入地下暗湖,就遭遇了一只金色鳞片的受伤“大蛟”。
对方想要捕杀它,却因为经验不足,只扯掉了它的尾巴,便让它溜走了。
而后这只受伤的蛟便被忌使们发现,为了自保便供出地下暗湖中的金鳞“大蛟”。
忌使们却心知,在湖中捕猎的金鳞“大蛟”恐怕就是受伤未愈的真龙!
忌使亲信赶到画鳞身边,匍匐在地板上激动不已的将这个消息告知他:“还请尊主前去将她直接吞下,您便能成为真龙,号令天下!而且因为她内丹碎裂,气息宛若凡人,极其难以追踪,若是错过这次的消息,再想找到她恐怕就难了。”
他们却见到宫室是前所未见的昏暗,最深处的阴影中有着窸窸窣窣的声响,宫室中甚至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仿佛是他将自己挠的遍体鳞伤。
画麟的声音许久之后才嘶哑的响起:“……她真的没长大,竟然连捕猎都做不好呢。”
几个忌使因为他这口吻而惊悚的相互对视一眼。
画麟半晌之后道:“照泽的水牢里,还有些修为三五百年的蛟吧。挑几只,送到她现身的湖附近,要他们不许逃,不许反抗——”
其中一只绿魈忌使激动起来:“是要以此为诱饵,捕猎她吗?”
画麟沉默许久,忽然从阴影中伸出一只爪子,爪尖朝绿魈伸去,在距离他半丈之处停下来。爪尖微微一捏,绿魈周身石鳞竟然朝他体内刺入生长,他惨叫不已,转瞬如石雕般动也动不得,在地上砰一声摔碎,裂成无数沾血的碎石。
几个忌使头也不敢抬,屏住呼吸。
画麟缓缓道:“她内丹已碎,不足为惧。”
这话却得不到手下人的信服。
一直说着不足为惧,可他差点被全盛时期的她所伤,以至于要躲在背后要用挑拨离间的方式来赢得胜利!
但忌使们没人敢说出口,有一位犹豫片刻揣测道:“如以恢复内丹为诱饵,说不定可以将她带来照泽,宫室空着许多,您可以将她养在这里。”
画麟喉咙中发出一声还算满意的吐息声,但他却道:“不必,现在不方便见她。”
不方便不只是他因为吞吃华粼后异变臃肿的身形,还有他如今饱受痛苦的身躯与极其不稳定的力量。
他频繁陷入昏迷与清醒,只敢躲在高高城墙围着的照泽中。
清醒的时刻痛苦异常,华粼似在他体内唤醒所有被他吞噬后饱含怨恨的灵魂,他头脑中充斥着无数亡灵的话语,身躯中也有种种力量正在横冲直撞,几乎要从内部顶开他的束缚重回世间。
他只能凭借着继续疯狂吞食,妄图压制住“华粼”。
而昏迷的幻梦,又让他彻底混乱。
他在那昏迷后的梦中,既是备受宠爱的鸾鸟,也是被她剥开面具的黑蛟,他时而与她紧紧相拥啜吻着,时而又被她嫌恶的踩在脚下。
来自华粼的记忆,既深深刻入脑海又与他无关。
让他时而几乎要心碎悔恨,时而对她充满幽怨;他时而充满着对她聪颖天赋的恐惧警觉,又充满了无尽的怜爱与渴望……
就因为吃下华粼,他已经半废了。
头脑混乱,力量不稳,他甚至感觉自己破破烂烂即将崩塌。若不是华粼,他早就能捉住羡泽,早就是天地间最强大的存在!
就在这半梦半醒龟缩于宫室的几年后,他再次听到了羡泽的消息,说她短暂现身西狄,伽萨教以她为尊,想要征服统一西部荒原上众多部族。
而有人说,伽萨教圣主甚至是真龙的入幕之宾,得到了龙的庇佑才能让伽萨教战无不胜——
画麟听闻这消息时,尖爪在宫室地面上抓出道道深痕,他在内心讥讽着华粼:“看啊,这才十几年过去,她就有了新的情人!你的魂魄还在拼了命的想要毁掉我,想要拖住我的脚步,让我无法去杀了她!可她完全忘了你的死,也忘记了当年泗水的那些过往——那些温存!”
但,华粼的声音不可能会回答他。
华粼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死掉了,在他体内作乱、让他生不如死的,不如说是华粼的执念与残魂,是华粼绝不肯融入他的那部分。
画麟暗暗的想:既然华粼是他的分身,既然华粼已经死掉了,那当年那些过往就是他与羡泽之间的回忆,那其实可以说,他就是羡泽最受宠爱的情人——对吧!
羡泽怎么能这么快就忘了他?
到底什么凡人也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画麟对忌使们的汇报并未做任何反应,但他在辗转反侧许久,还是决定冒险离开照泽,去往西狄。
哪怕是远远见到她一面,确认她毫无反抗的能力,他就还可以再纵容她多活几年……
画麟知道以自己当下的状态去往凡界,实在太过冒险,但他真的已经疯掉了。
他没办法不去想这些事。
几十年怀揣龙蛋的孕育,四百多年在暗处却不能触摸的窥视,常年浸润在欲望最深处的通感,亲手毁了她一切光芒的阴谋,他不知道羡泽对他来说是什么了。
画麟到了西狄,这才听说那所谓的圣主,竟然只是个低贱的半身蛇妖,而他想要接近她而不被怀疑,竟然还要伪装面目也化作蛇妖。
当他进入西狄,隐约能感觉到她或许喜欢这草原与雪山,她听过那么多云游天下的故事,却没有去过遥远的地方,她一定会对这里充满好奇。
画麟想象着,她必然会贪吃的买遍街市上的种种美食;也会坐在神庙上憋笑的望着那些真龙有关的壁画。
便觉得自己的心也轻飘飘的。
直到,他看到了那神庙之上立着的圣主弓筵月。
美则美矣,不过是个半妖。
年岁不轻,甚至没有保护她的能力。
就这样的家伙,恐怕她也是图一时新鲜,用完就扔——
而后画麟就看到了他手腕上挂着的细镯。
他瞳孔一缩。
看起来像是她很早就做的试验品,甚至也不是金色,而是黑色中夹杂着几颗金珠,看起来粗糙又不规整。
但那应该是羡泽亲手做的。
就这个半妖,凭什么得到她亲手做的东西?!
是上百年过去她全然忘了为何做这些手镯?还是说那半妖无耻地向她讨要来的?
难不成她真想要用这种手段笼络伽萨教,靠着这群和妖杂种的凡人东山再起?!
一瞬间,暴怒直刺入他日渐疯狂的头脑中,当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然握着半条撕扯下来的手臂,站在了神庙的石阶上,周围遍布尸体。
弓筵月被他扒下一身华丽衣装,化出蛇尾,满身是血,在他脚下痛苦的喘息着。
画麟缓缓蹲了下来,他不信羡泽也会喜欢这种货色,冷冷望着他:“你是利用她跟蛟亲近的天性,才接近她的吗?就凭你这样的鳞片?”
弓筵月在巨大的痛楚中神志不清,蓝绿色的瞳孔努力想汇聚在他脸上,就看到那团黑影仿佛要不输给他一般,也给自己变出一张美丽而诡异的面容。
他手指化成利爪,指尖凝着浓重灼人的魔气,抵在半妖的小腹上,轻声道:“你连为真龙孵化龙蛋的能耐也没有,就妄图在这里上位?算什么东西。”
他指尖向下划去,弓筵月痛苦中浑身颤抖,却死死盯着他咬住了哀嚎,几乎活活痛昏过去。
画麟望着他小腹上那道丑陋的竖状疤痕,冷笑一声,将指尖剩余的魔气弹指至他面容上,转身离去。
他随手将弓筵月断掉的半截小臂扔在石阶上,只拿走了那百年前她随手试作的手镯,小心翼翼地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刚刚好。
他有些迷醉地望着手镯。
啊对,除了这个圣主,还有个满身纹身的年轻男子一直嘴边不离羡泽的名字,甚至还叫她什么“妈妈”。
她的名字怎么能让这群人念在嘴里。
甚至她还是个孩子呢……这凡人怎么敢这么叫她!
魔气笼罩了伽萨教成片的营帐,他的下属也姗姗来迟,在他的眼神授意下屠杀着。画麟站在神庙之中,望着那群龙时代的壁画,简直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忽然他听到忌使急急的汇报——
“尊主!那位似乎正在往此处赶来,而且她身边……她身边好像跟着苍鹭!”
苍鹭?!
画麟猛地怒瞪回去:“你们不是说他早就死了吗?”
……她找到了葛朔。
他听到自己脑中仿佛同时响起两个声音:
太好了。

若说神鸟之中, 画麟最想让谁死,那毫无疑问就是葛朔。
他一直以为,华粼也与他是一样的想法。
整个东海的计划中最让他惊诧的便是:华粼最后选择豁出去命, 让葛朔能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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