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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带我改嫁八次by马桶上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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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表情又太过决然无情,动作被定格在一个奇怪的瞬间,葛朔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脖颈割开一道线,血花从伤口中绽出,他伸手向自己的伤口,像是想要捂住却没能来得及。
而他正从发顶落下的斗笠,他身后数把刀的刀鞘,也都一并被冰封其中。
而冰上留着大量的凹痕与裂纹,地面上亦有血污,石室中还隐隐有着鸾鸟灵力的痕迹。显然是华粼追查到了这里,但他的能力还未击碎这块冰,就被画鳞的分身发现。
当初师兄在城外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他体力就已经到了极限,为什么他偏要一个人来救师父?若是同羡泽一起来,说不定葛朔早就被救出来了——
师兄到底在隐藏什么?
但江连星感受到分身的气息似乎也进入了甬道,即将追击而来,他顾不得多想,将羡泽给予的力量汇集掌中,对辟鸣道:“你先躲远——”
他话音未落,辟鸣早已经飞速爬走,找个墙缝把自己塞了进去。
江连星:“……”
画麟向下俯冲。
蓬莱在海面上看来是浮岛神山,但实际形态好似一枚纺锤,在夷海之灾时跌落下来,斜插进了海底深处。纺锤底部那端穿透两界之间,接近了地势低洼的照泽。
画麟在照泽察觉此事后,便深挖了三处水潭,通往蓬莱底部。
其中两处通往当年囚禁他的地牢,而其中最大的那一处水潭,非常幸运的通往了蓬莱底部的入口。
画麟也得以用尽灵力,打开了蓬莱的第一层入口,进入蓬莱更深的内部。
而现在,它似乎在缓缓移动,逐渐竖立起来,甚至有往凡界升起的趋势,因此也搅动的照泽地下塌陷,水流涌入。
整个蓬莱都在挪动,说明羡泽很可能要打开蓬莱的入口了!
画麟庞大的蛟身穿过深不见底的水域,在激烈的水流中与骨蛟的追击中,到达了蓬莱的正下方的大厅。
高耸的石柱撑起了贴满金箔,壁画斑驳的穹顶,每一个石柱都是七八人难以环抱的碧玉翡石,石柱上雕刻着嵌金的神鸟与蛟,盘旋向上,只为了接近穹顶上的群龙。
而地面上除了无数被水浸泡过的金器、珠玉,还有大片蛟的白骨遗骸,画麟之前来到这里时,宫室中一片黑暗,甚至还有积水。而此刻,石柱与墙壁上鲛油灯却无火自明,反射在墙壁的贴金上,映照出一片片昏沉又温暖的碎光。
他能看到地面上被她踩踏出一道小径,之前他几乎耗尽力量才打开的第一道石墙,被他击碎后倒在地面上。画麟当时以为打开这道门就能进入蓬莱,却没想到下一道门才是真正的入口。
他飞身向前,尾巴从地面拖行而过时,地上拨开金器碎骨,发出叮当的声响。
画麟远远看到丰腴修长的身影,立在一扇斑驳且古老的大门前。门扇上镶嵌着落灰的珠贝,绘有云雾缭绕的蓬莱仙山,一扇门黑夜星空笼罩,黑焰仿佛在海面之上流淌;另一扇门则是白日云雨降下,天雷劈开了雾蒙蒙的天空。
羡泽乌发披肩,金色龙尾环绕腿间,拎着一盏八角云母鲛油灯,手放在门扇上,仰头而望。
画麟只感觉呼吸不上来,蓬莱的灵力都在向她触碰门扇的手涌去,周围的每一块石砖都仿佛活过来,惊醒尘封五百年,向这个真正的主人予以致意。
凭什么……凭什么?!
画麟曾经有多少次在暗中观察她时,羡慕她生来高贵,嫉妒她天赋异禀,怨恨她天真独断,恐惧她力量强大。无数恨意交错,却因为太久将目光凝视在她身上,太多亲密的通感渗透了他自己,极度的怨恨背后也有病态的渴望——
他发现自己与那些庸俗的、愚忠的蛟没有区别,他也渴望被真龙认可,被真龙青睐。
但终于是怨恨和对死亡的恐惧更占上风,画麟决定要让她从云端跌落,狠狠感受一下弱小无助、被人误解的滋味!
而当羡泽重伤,音讯全无,他一时间又爽快得意,却又痛苦怅然。羡泽这团亮光,存在时会照清楚他丑陋的面容,刺伤他浑浊的双眼;可不存在时,也会让他陷入彻底的黑暗无措,让他完全乱了方向。
羡泽听见了庞大身躯压碎了白骨的声音,她提着灯转过头来,面色沉静。
画麟却察觉到她的容貌有些变化。
两只角化作漆黑,她纯金色的龙尾也在末端渐变成为乌色,相比于之前绚烂明亮的金色,她现在更像是镶金的漆刀,等待出鞘。
她看清了画麟臃肿身躯上裂开的血红伤口,与伤口探出的无数蠕动的手脚,轻蹙眉头:“你真身的模样,比我想的还要恶心。”
画麟几乎要开口: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是吞吃太多魂灵后才会冒出冥油,是华粼折磨他之后才开始变得臃肿,是吞食她的内丹核心之后才裂开血口。他曾经也像是江连星那样的黑蛟身躯!
可他面对羡泽,屏息片刻后只是道:“凭你自己的力量,打不开这道门的。那半扇黑夜的门,若非有魔气不可能撼动半分。”
羡泽看着他:“你试过打开这扇门?”
画麟听她开口,心中一喜。她肯定是没能打开!
他立刻道:“我动用了半身魔气,也只能将这半扇门微微推动。而另半扇门,则需要真龙金丹的力量。”
也就是说,只有我们双剑合璧一般,才能一同打开这扇门。
羡泽颔首:“果然。”
画麟伏低身子:“我也希望蓬莱能够有一天重见天日。我希望能帮到你的。你想,凡间有蓬莱现世,尊你为上,而魔域这片糟污之地,不如就继续交给我,我们互不干扰。”
羡泽望着他不说话。
画麟一步步朝她接近,他觉得自己如果幻化成人形,或许更能说服她,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你若是需要我,我们可以通过这处连同两界的最大暗渊彼此相见。若是你需要孵化龙蛋,我甚至愿意被你囚禁在蓬莱地下的牢笼中,只要你不要忘记我……”
画麟能感觉到身后,骨蛟们也来到了大厅中,它们或是踏步接近,或是盘踞在石柱上观望。
羡泽嘴角动了动,她身上缓缓萦绕着金色灵力与白烬黑焰,虽不强大,却依稀感觉到整个大厅墙壁中流淌的力量,正在朝她的方向汇聚。
而穹顶之下,竟然也形成了一团团厚重的乌云,风从石柱之间穿过,搅动着乌云。
她轻笑道:“其实还要多亏了你,就因为我才察觉到我一直搞错的一件事。你记忆中,所有的龙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魔气,这不会是巧合。”
“而当年蜃龙金丹中染满魔气,可它也通过照泽打开这扇门,成功袭击了蓬莱。一切都说明,在龙的眼中,从来都是神魔不分。”
华粼作为画麟分身,也对蜃龙的事记忆犹新,潜意识认为成为魔龙绝不是好事,所以才避免羡泽接触任何魔修,让羡泽拥有了极其纯粹的金丹;而当羡泽长大后,又因为遭遇挫折,逐渐魔气横生,被体内的魔气影响了许多心绪,她恐惧于自己内心时不时展露的恶意,所以千方百计的想要排除自己身上的魔气。
但或许,成为真龙的条件,就是她必须要接纳自己的魔气,接纳自己在经历挫折后混杂的心境。
她作为真龙不是活在这区分“善恶”的界限之下,而是在这个规则之上的统治者!
所谓“神”“魔”,对真龙来说,不过是是选择肉食与素食一般。
大部分真龙更是选择荤素搭配。
“不过,我的魔气还不太够,我在这里就是等你前来。”羡泽露出笑容:“你能推动那半扇门,也不过是因为你体内有我的魔气罢了。”
她朝着画麟的方向伸出手,画麟忽然察觉自己体内如同被搅动,他灵海与胸膛剧痛,不久之前他设计吞下的羡泽的内丹核心,此刻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真正的呼唤,正想要往她体内而去!
不!就因为这内丹核心,他几乎成为半龙,只不过他想生出两只后足,却一不小心长出了千百只手脚罢了!
她现在如此虚弱,她的力量全都分给骨蛟和江连星了!
当初在明心宗交手时,他几乎能夺走羡泽体内新生的内丹,说不定这次也可以——
画麟怒吼一声,抬爪朝羡泽的方向扑去。
羡泽眯起眼睛:“其实我最该吃掉不是江连星,而是你,只是我真的嫌脏啊。”

第174章
积水漫过脚腕, 江连星步步逼近巨冰,冰层在灵力的激荡下水沫乱飞,从各个方向快速融化。葛朔身后飞起的斗笠先一步从融化的冰层中掉落, 漂浮在水上。
在冰融化的瞬间, 仿佛葛朔的时间还停留在冰封前一秒,手指立刻攀上了自己被割开的脖颈,身子往前一趔趄。
江连星连忙上前一步, 扶住他手臂:“师父!”
葛朔踏在解冻后冰冷的水中, 猛地睁开眼来, 眼里还残留着他被冰封之前的决然与愤怒。而且, 他的动作却不是捂住伤口, 而是想要撕烂自己的脖颈,甚至扯开自己的喉管——
江连星一惊, 连忙按住他的手臂。鲜血顺着脖颈流淌向他的衣襟。
葛朔浑身冰凉, 他虚弱至极, 体内也仿佛灵力被挖空, 只有一双眼睛惊疑不定的望着江连星,他瞳孔震动:“江连星,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显然看出了眼前江连星容貌身量,都与他离开时大不相同, 再环顾四周石室, 空间封闭。葛朔嘴唇被冻得苍白泛紫,他迅速反应过来:“过去了多久?难不成是魔主将我封锁起来了?”
江连星点头。
葛朔头脑中如有风暴,他剧烈咳嗽几声,却反手扣住江连星的手腕,问道:“羡泽呢?这里是魔域,难不成她也来了魔域?你为什么没有跟她一起!”
江连星目光闪躲。
他不敢看葛朔的理由有很多。他与画麟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头脑中出现的华粼的回忆,还有更早之前,他对师母不上台面的亲吻与拥抱。
师父还活着,羡泽想必会很高兴,只是他面对师父恐怕再也抬不起头来……
江连星垂眼道:“师父,您还是先治好了伤,我——”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灵力汇入他体内金丹中的灵力,汇入葛朔体内,他脖颈上血流如注的伤口也在缓缓恢复着。
葛朔却愣住,而后一把推开了他的手,腰后拔出短刀来,直直刺向江连星面门!
江连星惊愕退开半步,下意识用灵力抵住了葛朔颤抖的短刀,他抬起头,竟然在葛朔眼中看到滔天的愤怒与恨意:“你竟杀了她,还夺走了她的金丹?!”
江连星呆住:“什、什么?”
葛朔口鼻处溢出鲜血,连带着脖颈处的伤口也跟着崩开,他却另一只手用仅存的灵力捏作法术,直袭向江连星的肋下。
江连星随他入门修习时,还是个连突破筑基都困难重重地少年,他当年只见过葛朔的杀招,既钦佩又敬仰,但现在在他视野里,葛朔的动作却是缓慢又虚弱的——
“我就知道你不可信!她明知道你的身份,这些年却还是从未亏待你将你养大,甚至在她即将失忆时,还选择要与你同行。可你果然是养不熟的!将她的金丹还回来!”葛朔牙缝里几乎都要渗出血来。
江连星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葛朔以为他体内的金丹,是他对羡泽痛下杀手之后从她体内夺走的?
江连星仓皇道:“师父,我没有!”
葛朔几乎已经双目泣血,他脚步趔趄,攥住江连星的衣领:“别这么叫我!你也不要再做出这幅样子,当年你跟她在一起几百年,都没有让你天性变好,东海不正是因为你的背叛吗?江连星——你不该用她给你取的这个名字,我应该叫你华粼?!”
江连星浑身一颤,看来自己的秘密已然被葛朔知晓,他失声道:“我不是华粼,我是江连星!”
葛朔悲凉的看了他一眼:“你果然还是记起来了……是回到你的本体,你的主人身边之后想起来的吗?几百年来,我竟然任凭你这个最危险的家伙潜伏在她身边……”
江连星内心痛楚,却又无从解释,他也知道时间紧迫,他指尖一点法术的要窍,将葛朔还未成型的法术击碎,咬牙道:“师母还活着,她正在打开蓬莱的大门,叫我来救你!不论师父觉得我是什么东西,都要活下来出去再说!”
葛朔不肯信,他觉得羡泽一直想要摒除魔气,恢复金丹,若是按照计划,她应该向过往的那些男人拿回金丹,逐渐修为增强,怎么可能又将这么一大块金丹分给江连星?
而与此同时,那团黑影挤入甬道,葛朔警惕的抬起头,就看到了鸾鸟垂着头半死不活的模样,他呼吸一滞,咬牙道:“……完了,都完了。”
他在被困住之前,特意用尽灵力,以一魂二魄捏作灵躯,只为了将羡泽当年给他的那块金丹,送还给受伤后必然很虚弱的羡泽。
毕竟他再也不需要金丹了……
却没想到他没能杀了画鳞,还反被囚禁。而此刻,他全无灵力,却要面对两个画麟的“分身”。
鸾鸟与他同行,是他计划中最终的保底,但连鸾鸟这一步也失败了。
却没想到江连星夺过葛朔的短刀,挡在他身前,朝着黑影的方向迈去半步,下一瞬,周身灵力如微风,荡开地上冰冷的积水,直直袭击向黑影分身!
羡泽站在门前,凝眉看着庞大身躯朝她冲过来的画麟。
几只骨蛟立刻腾飞而起,从画麟背后扑过来,张嘴咬住他的脊背,将他朝后拖行。
画鳞心知这一切的关键都是羡泽,跟这些骨蛟缠斗没有意义,只要吃了羡泽、杀了羡泽,这一切还有机会能收场,便疯狂甩动满是冥油的尾巴,朝她的方向挤过去。
骨蛟毕竟只剩架子,体内虽然还有灵力甚至能够化出法术,但身躯还是被画麟这样臃肿庞大的疯子击退几分。
画鳞狂吼着冲向羡泽,挥爪带起的腥风吹动了她额前碎发,而就在发丝扫过她眉眼的刹那,羡泽周身有种更厚重的金色流动,她化作龙身,锋利的尾鳍朝他头脸甩去。
画鳞挥出的爪子被她躲开,脖颈反被尾鳍抹开一道深深的血口,却没想到裂开的血口中,生长出了数条如剥了皮般血淋淋的细小爪子,如触手般变长,立刻刺向她的面颊!
羡泽没有料到,堪堪躲开,龙首靠近髯发的位置,被斜着从下到上割开一道血口,甩出的血点溅落在她眼皮上。
最大的那只骨蛟看到画鳞敢对真龙动手,愤怒的咬住他坑坑洼洼的身躯将他往后拖去,爪子撕开画鳞身上的伤口——
画鳞咬牙没有叫,抬头看向羡泽。
她那道在侧脸上的伤口流出血来,但羡泽甚至都没有抹一下血,只是平静且愤怒的望着他。
她的龙身也有了变化,龙角与爪尖都是渐变的乌色,一只眼瞳还是那般如日光般明亮的金色,另一只眼瞳竟然化作一眼望不到底的纯黑。
画鳞与她双目对视,身躯一僵。
羡泽太像他见过的或听说过的真龙了。
画鳞曾经想过,阳光下那么绚烂美丽的羡泽,为何化作黑发金瞳,她应当有鸾鸟那样如绸缎般的金发才对。
但他现在才明白,黑与金均是她的底色,她如今两侧面容,金瞳那侧看着她,只觉得她还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高贵、纯净且温柔的小金龙;而黑曜石般乌瞳那侧,血从伤口处缓缓渗出,她神态只有蜃龙那般的冷淡、凶狠与满不在乎。
羡泽身躯上的鳞片也在昏暗的鲛油灯下,像是末代王朝金塑神佛那般有种尘埃落定的金光……
画鳞呆愣的瞬间,一只骨蛟在地面上召出尖刺,紧紧压着他的身躯,让那些尖刺全都没入他体内;而另一只则利爪撕扯开他身侧本就脆弱柔软的皮肤,妄图剖开他腹部!
他再也控制不住的从喉咙中挤出几声惨叫。
画鳞体内的金丹碎片更是几乎要从他内部刺穿他,画鳞只感觉像是胃里装着烧红的铁球,他痛苦的恨不得将金丹给呕出去,但又不舍得——
果然,属于她的金丹,不轮到了什么地方她都还能控制!
就在画鳞还想挣扎躲开的瞬间,撕开他身躯的骨蛟与他搅缠一处,骨蛟如尖刺般的肋骨竟生生插进他血肉之中,以自己为锁缠住他身躯。
画鳞正要甩尾疯狂挣扎,忽然感觉她断指的那只龙爪,用力扣住了他的头颅,尖爪几乎扣入他眼中,猛地将他翻身过来。
画鳞仰头只看到羡泽俯瞰着他,面颊上的血滴落下来,落在了他头上。
……他几乎想要伸出舌头去舔一舔血的味道。
羡泽垂下头来,她柔软的髯发几乎从他鼻尖飘过,画鳞感觉自己周身血液都冻住了,而下一秒,她平静的龙首张开大口,獠牙毕现,一口撕咬开了他的胸膛!
她的爪尖彻底刺入他眼眶,血涌入眼眶。
羡泽咬着一大块他的黑色血肉,昂首而立,画鳞呆呆的望着,仿佛一瞬间被人抽走了脊梁。
她嫌恶的皱眉,呸一声吐掉,与此同时,被她撕咬开的胸膛中,那枚金丹内核飞出,像是这些年在他体内从没被污染一般,飞入她身躯中。
羡泽瞳孔中金光大盛,她仰起头来:“你偷走它的时候,我可也是很痛的。说起来,你的贪婪,反而是最容易算到的一环。”
羡泽当时已经确定,金丹不破不立,她必须要扔掉自己过往破碎的金丹核心,才能为自己塑造一枚新的金丹。
但问题就是这枚金丹核心,已经凝聚了太多魔气,她如果贸然给江连星或者其他人,他们控制不住,就会立刻发狂成魔,甚至造成更恶劣的后果。
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什么都吃的画鳞。
果然,羡泽只是有意暴露自己的虚弱,展露出仅剩的那片金丹核心的珍贵,画鳞就贪婪的挪不开眼。
他夺走后,一定会想尽办法能够掌控、内化这枚金丹核心,但龙与蛟有别,他只会因为吞下了不属于他的东西而饱受折磨。
画鳞夺走金丹核心后,反而会削弱实力,这就是葛朔追杀他最好的时机。
而且羡泽一直怀疑,蓬莱坠入地底,说不定就是接近了魔域,因此魔主才能掌握了大量上古的典籍。将金丹核心给他,他进一步肯定向伪装成真龙,想方设法打开蓬莱的入口……
这也算是帮羡泽探路了。
只不过,还是有些意外发生了——
羡泽没有多说什么,她一只爪子探入胸膛内,画鳞痛苦的喘息着,面上却隐隐露出几分狂热的笑意。
羡泽:“说到底你也不过是只妖罢了,你的妖丹呢?”
画鳞竟然将脑袋在满地血污中蹭了蹭:“……羡泽,再深一点,我的胸膛、比我的皮肤要热很多吧!嗬嗬……我能嗅到你的血的味道,就像东海的海水一样……”
羡泽一言不发。
陆炽邑的傀儡身却被恶心的够呛:“能不能快点杀了他!妖丹哪怕没找到,把他碾碎成渣也能死了吧!”
羡泽抽出爪子,忽然轻笑了一下,将手往下探入他的腹部的缝隙之中,隔着他育儿袋内柔软的肌肤,隐隐感知到了妖丹的存在。
她道:“找到了妖丹,更能确保他魂飞魄散,永无翻身之日。你吞下那么多魂灵,还想要伪装真龙,但说到底不过是只大妖罢了。我没猜错吧,是在这里吧?”
画鳞一僵。
下一秒,羡泽剖开了他腹部的育儿袋,将那自己曾经被暖热过几十年的地方撕扯的血肉模糊。
画鳞痛的直打滚:“你在做什么——这是、这是你出生的地方!”
羡泽正要取出他的妖丹,画鳞却一只爪子探下去,握住了她的利爪,画鳞脸上浮现了蓄谋已久的扭曲笑容,他道:“你不能杀我。”
羡泽不想回他。
没有不能杀的,只有死的还不够透的。
她正要将妖丹掏出来在地上碾碎,就听到画鳞喉咙中发出几声低笑:
“我和葛朔的命绑在一起,你杀了我,他就会死。”

羡泽一愣, 下意识反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画鳞怒极反笑:“我对他做了什么?什么大风大浪我都过来了,我怎么可能跟他这浑身是伤的烂命苍鹭绑在一起!你该问问是他做了什么,是他用尽周身灵力施下秘术, 将我们的灵魂绑在一起!”
“甚至他为了施展这一秘术, 还主动被我吃掉,若不是我察觉到,说不定就在他死在我腹中的时候, 我也会跟着死掉!他根本就不要命——”
羡泽呼吸一窒。
这跟她记忆中交给葛朔的任务并不一样。
羡泽计划中, 她金丹核心被夺走后, 一切的局面都会变得非常危险:
画鳞作为蛟, 强行夺走金丹核心, 他无法消化,必然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 但与此同时他也有能力去夺走钟以岫、宣衡等人体内的金丹碎片。
而羡泽一旦失去金丹, 就会在重创下失去记忆, 并且虚弱的与凡人无异。但她也会气息与凡人无异, 带着同样看起来如同根骨奇差的凡人一样的江连星,隐于尘世之中, 并且能开始炼化崭新的金丹。
这就需要葛朔阻止画鳞。
羡泽当时希望葛朔在画鳞夺走金丹核心之后,立刻追杀上去。哪怕杀不了画鳞, 也要尽量伤害他, 让他不得不蜷缩疗伤,凡间十几年的时间差,足够羡泽行走凡间,重振旗鼓。
并且羡泽也会将金丹碎片大半都存在江连星体内,这样画鳞日后想抢也不可能抢走了。
因为二人要分开,羡泽也会陷入失忆, 她便想到伪造一整套“穿书”系统,哪怕一时无法恢复记忆,也能在各个节点上指引自己,让江连星一步步收集金丹碎片,逐渐成魔并越来越信任她。
但羡泽还是道:“不过我既不能全然信任系统,也不能信任江连星,这些都太不可控了。所以你只要能够击伤他,就可以回来找我,助我一臂之力。毕竟哪怕我失忆了,江连星也会记得你是我的丈夫,我也会慢慢相信你。”
羡泽想了想笑起来:“到时候肯定会很有意思,我都忘了你,却还要接受我们是夫妻,说不定会闹很多笑话。”
葛朔愣了片刻,笑嘻嘻道:“也可能我被画鳞杀了,真的回不来了,你失去记忆,也只会接受自己守寡这件事,根本不会惦记我,也不会伤心。”
羡泽有些惊讶,皱起眉头:“那么多年才把你找回来,你可不能说这种晦气的话!”
她越想越生气:“我发现了,你最近动不动说什么神鸟寿命有限,你没法跟华粼这种不断重生的家伙比之类的话!或者又说什么自己受伤太重,要不是金丹根本活不了多少年之类的话。你以前那么意气风发的,真是前些年被吓到了吗?怎么老说丧气的话!”
葛朔看她恼火,连忙捏她脸颊哄她:“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小金龙,别生气,气得须须都要冒出来了!我再也不说了!这样,你让我带着华粼一起去,我们俩一起肯定不会出意外,对吧!”
羡泽当时也同意了,毕竟葛朔阻击魔主,也是事情的关键。
但羡泽万没有想到,葛朔让鸾鸟跟着去,也是他此行计划的一环。
因为葛朔早就计划好了,他要确保自己会死。
鸾鸟在受伤昏迷之时,金发粘在满是冷汗的面颊上,噩梦里喊着“杀死葛朔”,这正是给他下的死命令。
因为只要葛朔死了,跟他性命绑定在一起的画鳞就会死,不论羡泽面对怎样的困境,对她最大的威胁都会消失。
鸾鸟也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会在照泽风雨交加的危险时刻,离开最应该保护的羡泽身边,义无反顾的要去找葛朔。
只要杀了葛朔,羡泽也不会再面对危险了。
可惜就差一线。
其实羡泽失忆前夜想过,他们对“魔主”太不了解了,最差的结果就是葛朔不敌,甚至连她给他的金丹碎片都被夺走。
而羡泽拿回金丹和力量也慢了一步,最终魔主会吞掉她全部的力量。
但她在明,他在暗,她必须要赌一把。
她最早将这个计划告诉葛朔的时候,葛朔也是一万个不愿意。
但最终,葛朔也看明白了,羡泽不论怎么赌,步步也都是险棋,她都有死掉的风险。如果他豁出去性命,能够跟画鳞共死,羡泽哪怕赌输了也不会陷入绝境。
她就能安心的以真龙的身份重现人间,再也不用东躲西藏,再也不用伪装成别的身份。
更何况,这些年葛朔对东海屠魔怀揣着巨大的愧疚,他太恐惧羡泽遭遇任何意外与不幸了。
人总是因为怕而多做。
只不过,他若是知道自己甚至成为了画鳞与她谈判的工具,该多痛苦。
此刻,画鳞看着她的神色,极其拧巴的笑了起来:“果然、你当年最喜欢的就是葛朔。华粼死了之后,你甚至还能拿羽毛去送给别人,但对于葛朔,你却总是对他有几分与众不同……”
忽然,她感觉到自己的金丹接近,转过头去。
辟鸣化作小少年模样,怀里紧紧抱着受伤的鸾鸟,急切地在前头引路。他身后,江连星紧接着而来,他头顶的角冒出来一截,胸膛处伤口还有大团金色结晶,本应该因为容纳不下金丹而痛楚的他,却顾不得那些,只小心的背着身后的男人,丝毫不知内情的惊喜道:“羡泽!师父还活着!”
葛朔紧锁眉头的昏迷着,靠在江连星的肩膀上。
羡泽远远的也能看清,葛朔还穿着记忆中离开时的衣衫,而他脖颈上一道细细的伤口,还留着未完全愈合的血痂。
显然是他为了能够杀死画鳞,主动求死,但最终还是被画鳞想办法囚禁起来。
画鳞看到葛朔,瞳孔一缩,却缓缓放松下来,脑袋挤在血泊之中,露出满是血的尖牙,笑了起来:“你要是杀了我,葛朔就会立刻死掉。你愿意吗?”
江连星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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