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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三岁小郡主by吾彩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2-16

姜姨娘神色惶恐,可实在是无力起身,只得顺势躺了回去,歉意道:“民妇失礼,郡主恕罪。”
华月郡主见她面色苍白,形容憔悴,再看这屋里再无他人,忙问:“不是说阿婉身体不适,姜姨娘怎么也病了,服侍的人呢?”
姜姨娘眼眶瞬间红了,哽咽着道:“不瞒郡主,病的是民妇。”
华月郡主皱眉:“那阿婉呢?为什么那婢女说阿婉身体不适?”
姜姨娘擦了擦眼泪:“阿婉在祠堂跪着。”
华月郡主小脸一沉,转身就走,“我去找她。”
薛颂跟过来之后并未进屋,就站在门外等着,把方才屋内两人的话都听了进去,见妹妹急匆匆冲出来,抓住她胳膊,拍拍她的肩膀:“凝儿不急,你先问清楚到底发生何事,再去不迟。”
华月郡主想到薛婉孤零零一个人在祠堂跪着,眼泪都快急出来:“可是阿婉还在那跪着。”
薛颂摸摸小姑娘的头,“放心,他们不敢对阿婉如何,你先问,问完咱们就过去。”
华月郡主虽然急着见到薛婉,可哥哥的话也有道理,想了想,转身回屋,走回姜姨娘床边:“姜姨娘,是谁让阿婉去跪的,又为什么让她去跪?”
姜姨娘一边抹泪,一边说:“数日前,夫人来找我,说阿婉去公主府住了这么久,也该时常回家来住一住,不然别人以为她这个嫡母不慈,逼得庶女有家不归,也会说我们薛家的女儿没规矩。”
“可阿婉能够住到公主府,那是阿婉的福分,上回阿婉还让身边丫鬟回来给我传信,说她在公主府整日忙着学这学那,还受了夫子们的夸赞,以前阿婉在家可没有那样的好机会,民妇听了,真是打心眼里替阿婉高兴,又怎么会随意去打扰阿婉。”
“夫人见我不肯喊阿婉回来,便说我不敬主母,以此为由将,我赶去祠堂罚跪,这一跪就跪了三天三夜。每日只给一碗水,一个馒头,三日下来,我实在撑不住,病倒了。”
“再醒来时,已经在床上,阿婉趴在我床边哭,我问她怎么回来了,她说是夫人遣人去公主府,同她说我病了,将她接回来的。”
华月郡主不解:“那阿婉怎么又去罚跪了?”
姜姨娘:“我本以为阿婉回来了,此事就算过去了。可等我喝了药之后,夫人又差人将阿婉喊走了,说是有话要问。之后一直没回,我撑着起来过去看,才得知阿婉因为顶撞了夫人,被罚去跪了祠堂。我求情无用,便在祠堂外陪着,没想这副身子实在是不争气,竟又晕倒了。”
华月郡主听得咬牙切齿:“当真恶毒。”
姜姨娘接着说:“我今早才醒来,见阿婉还是没回,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民妇知道,只有郡主在乎阿婉,也只有郡主才能救阿婉,这才斗胆让身边丫鬟偷偷寻了机会出去给郡主送信。”
华月郡主听得下颚紧绷:“那为何不让丫鬟直说,万一我以为阿婉没事,今日又进宫去了,岂不白白耽搁一日?”
姜姨娘:“民妇昨晚就和阿婉说,要不把这事告诉郡主,让郡主去夫人面前说项,可阿婉怕给郡主惹麻烦,说熬一熬就过去了,死活不让。”
“虽说如今夫人看在郡主的面子上,轻易不会对阿婉如何,可她还那么小,再跪下去,腿怕是要伤着了,民妇没有别的办法,这才不顾阿婉阻拦,遣人去公主府打了声招呼,可还是怕回头阿婉知道,再同我生气,所以也没敢直说。”
华月郡主听明白了,姜姨娘想向她求助,可又有所顾虑,这才让个丫鬟去含混地说了一声。
念及姜姨娘丫鬟的出身和在薛家的地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已经不容易了,华月郡主在心底叹了口气:“姜姨娘做得对,往后事关阿婉,不管阿婉怎么说,但凡你觉得不妥,就差人来知会我。”
姜姨娘感激得直落泪:“多谢郡主,民妇记得了。”
华月郡主弄清楚缘由,不再耽搁,转身出门,带着飞雪和青霜直奔薛家祠堂。薛颂带着护卫们紧跟其后。
一行人还没到祠堂,就见薛老三和陈氏急匆匆赶来,将一行人拦在了路上,两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薛老三方才就得了信,得知只有薛颂和薛凝来了,驸马薛致庸并没有来,便又端起了长辈的架子,指着两人后面的那群护卫,拉着个脸问:“阿颂,阿凝,你们这是想做什么?”
薛颂一向温文尔雅,此刻面对这对狼心狗肺的夫妻,却不想给一点好脸色,直接冷了脸:“让开。”
华月郡主也不等哥哥发威,小脸一板:“飞雪。”
飞雪领会,上前一步,大喝一声:“大胆,见到陛下亲封的华月郡主你们居然不跪,胆敢如此无礼,可是要我们郡主将此事禀到陛下和皇后娘娘面前去?”
一听这话,薛老三夫妇面色皆是一变,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个平日里对他们还算和善有礼的小姑娘,虽是他们的侄女,可也是皇家郡主来着。
两人对视一眼,犹豫片刻,还是跪了下去:“草民/民妇给郡主请安。”
华月郡主拿足了皇家郡主的架势,扔下一句:“在这里跪着,没有本郡主的命令,谁也不许起来。”
薛老三夫妇惊愕抬头,可小姑娘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已经走远,还留下两名公主府的护卫看着他们,两人简直要怄死。
华月郡主走了一段路,直接拎起裙子开跑,一口气跑到祠堂门口,就见祠堂门口居然还有两个粗使婆子把守。
那两人婆子不知是不是受了陈氏的指使,居然不知天高地厚,还伸出胳膊往门口一拦:“郡主,大公子,夫人说,任何人不得进入祠堂。”
这次也不用妹妹出声,薛颂直接开口:“把这两个刁奴给我拉开。”
护卫们从来不曾见自家公子这般大的火气,当即上来两人,一人扯住一个婆子,直接将她们扯住,直接甩出去摔在地上,随即拔刀,目光凌厉对着正要哀嚎出声的两人,两个婆子吓得一哆嗦,当即闭嘴。
薛颂上前,抽刀劈开祠堂上的门锁,将门推开,华月郡主跑了进去。
祠堂内,牌位林立,阴森昏暗,薛婉一动不动跪趴在地上,缩成小小一团。
华月郡主的眼泪刷一下就流了下来。阿婉最是怕黑,陈氏那个死毒妇,真是该死。
怕吓到阿婉,她放轻脚步,轻声喊:“阿婉。”
薛婉听到动静,抬起头,回头看去,就见祠堂的门大开,阳光照了进来,随着阳光一起进来的,还有阿姐。
她有些不敢相信,小声确认:“阿姐?”
华月郡主再次跑起来:“阿婉,是我。”
薛婉笑了,从地上爬起,因为跪太久,腿已经麻了,完全不听使唤,整个人往前一扑。
华月郡主一把将她抱住,扶着她慢慢坐在地上,仔细打量她苍白的小脸,哽咽着问:“你可还好?”
薛婉靠在华月郡主怀里,笑着说:“阿姐别担心,我没事。
她越这样说,华月郡主越难过,抱着小姑娘哇一声哭出来:“你傻啊,那个死婆子找你茬,你为什么不让人来找我。”
薛婉眼眶也是通红,紧紧抱着华月郡主,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强忍着没有哭出声,“阿姐,她不管怎样,都是我嫡母,她管教我这个庶女,乃是天经地义,我自己该学着应对,不能事事都去麻烦阿姐。”
华月郡主抹了抹眼泪,松开薛婉,“陈氏为什么罚你?”
薛婉抿了抿唇,“她说,过阵子,她两个娘家侄女要过来玩,想在城外庄子上举办一次宴会,让我邀请阿姐去撑场面。”
一听“城外庄子”四个字,薛颂面色登时一冷,蹲在两个妹妹身边,“可有说是哪个庄子?”
薛婉摇头:“夫人没说,但我们家在城外只有两个庄子,城南那个大都是种些瓜果蔬菜,养些鸡鸭之类,城东那个则是修来供人游玩的,所以应该是城东那个。”
华月郡主:“城东那个庄子,可是有个湖?”
薛婉点头:“是有个种满荷花的湖,还挺大的,我是去过才知道,阿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华月郡主不能说阿桶的事,便敷衍道:“瞎猜的。”
兄妹俩对视一眼。阿桶出现,了心和尚死了,事情发生变化,难道就是因为这些变化,所以薛老三夫妇把害人的事提前了?
冬日里落水,可致风寒。
夏日里落水,虽不会染上风寒,可却能直接将人给淹死。
华月郡主心中斗志陡然升腾,她攥了攥拳头,看向薛颂,声音带着些兴奋:“哥哥,我想去庄子上玩。”
原先她是没有防备,中了招,可此刻已经事先知晓,她想将那些人当场抓个现行。
薛婉一听,忙摇着华月郡主手臂,急道:“阿姐,不要去,你不是很讨厌夫人那两个侄女嘛,不要为了我就委屈你自己。再说了,夫人已经罚过我了,不会再拿我怎么样,阿姐真的不要去。”
华月郡主拍拍薛婉的手:“你别急,我心中有数。”
薛婉虽不赞成,可她一向听阿姐的话,便不再说,只紧紧抱着华月郡主胳膊。
薛颂沉默了,他可不想让妹妹冒任何一点风险。
依着他的想法,把薛老三夫妇直接抓起来,拷打一顿,定能拷问出来。
若他们不肯说,那就把他们最宝贝的儿子抓起来,只要把刀往他脖子上一架,都无需动真格的,想必那对夫妇什么都肯招了。
见薛颂不说话,华月郡主扯着他袖子摇了摇:“哥哥,我想去。”
薛颂伸手摸摸妹妹的头,温声道:“此事哥哥做不得主,咱们回家找爹娘商量。”
原剧情里,那些事情一环扣一环,事事相连。
这貌似不起眼的一次以小姑娘们游玩为主举办的宴会,绝对不只关系到妹妹的安危,很有可能还影响到整个大局。
别说他无法私自答应妹妹,怕是连爹娘也得找太子舅舅商量过后,才能做决定。
华月郡主也知道此事关系甚大,乖巧点头:“好,那咱们就先带阿婉回家。”
说罢,将薛婉扯起来,“咱们走。”
薛婉忐忑不安:“阿姐,要是我跟着你和哥哥回去,夫人会不会为难我娘?”
华月郡主哼了一声:“你放心,有我在。”
说罢,牵着薛婉的手往外走,薛颂倒是停留片刻,盯着薛家那些牌位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躬身行了一礼,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几人出了祠堂,顺着来路回去,果然见薛老三和陈氏还在路边跪着,两张老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
见到兄妹俩把薛婉带出来,两人面色更是难看。
薛颂盯着薛老三,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变化,发现他和陈氏的神情一致,那就是说,陈氏对薛婉母女做的一切,薛老三都知道,由此可见,那场宴会,他也是知情的。
薛颂冷哼一声,在心底骂了句猪狗不如的畜牲,当真不配为人。
薛婉上前,走到两人侧面站定,朝着两人屈膝行礼:“父亲,母亲。”
陈氏这个嫡母跪着,薛婉这个庶女站着,陈氏顿觉失了身份,丢了面子,狠狠瞪了薛婉一眼。
薛婉吓得小脸一白,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华月郡主见状,伸手将薛婉拉到自己身后护住,狠狠瞪回去:“本郡主面前,何人给你的胆子如此放肆。”
陈氏心中不服,却也不敢再表现出来分毫,忙低下头跪好。
华月郡主上前,声音稚嫩,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郡主把话放在这,阿婉是我妹妹,她的事,我管定了,从今往后,若是有谁再敢为难她和她姨娘分毫,别怪本郡主不客气。”
薛老三和陈氏耷拉着脑袋不吭声,华月郡主不满,看了一眼飞雪,飞雪上前一步,大声呵斥:“郡主方才说的话,你们二人可听清了?”
薛颂回头看了一眼护卫们,护卫们齐刷刷拔刀,齐声喝道:“可听清了?”
薛老三和陈氏吓得一哆嗦,再不敢装死,忙道:“听清了。”
华月郡主哼了一声,又说:“若是想让本郡主帮你那两个侄女撑场面,直说便是,何必为难阿婉。”
陈氏一愣,微微偏头看了一眼薛老三,薛老三朝她眨了下眼,她抬起头来:“郡主都知道了?”
华月郡主绷着小脸,语气傲娇:“早先就听阿婉说过,你们家在城外的庄子尚算好玩,若你们真心邀请我,那本郡主去逛一逛也无妨。”
陈氏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自是真心邀请,我娘家那两个侄女一向仰慕郡主,若是能请到郡主同去游玩,她们定会开心不已。”
华月郡主仰着小脸:“看在你诚心邀请的份上,本郡主就勉为其难,考虑一下。你们也不必跪了,起来吧。”说罢,牵着薛婉就走。
薛颂带着护卫们跟上。
薛老三和陈氏从地上站起来,跪了这么一阵子,膝盖都有些麻,颤颤巍巍相互搀扶着站着,望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直到他们走远。
薛老三皱眉:“你说,薛凝那死丫头,会不会去?”
陈氏想了想,小声答:“老爷放心,薛凝那死丫头性子野,最是爱玩,应该会去。”
薛老三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不然答应了那边,回头不好交代。”
陈氏横了他一眼:“怎么样,妾身这手段管用吧?我早就说了,只要收拾薛婉一顿,薛凝那死丫头一定会替她出头。”
薛老三没有接话茬,吩咐道:“回头庄子上你早些去做安排,别出了什么纰漏,咱们一家子的身家性命可是压在这事上了,成了,荣华富贵,败了,满门抄斩,你掂量着办。”
陈氏神色严肃起来,眼中闪过一抹阴毒:“老爷放心。被老大家两口子压在头上这么多年,还耽误了老爷和儿子的前程,我定把事情办得妥妥的。”
薛老三点头:“想来阿婉是要跟着薛凝那死丫头回公主府去的,这几日,姜氏那里你就先不要再为难她,免得回头再生变卦。”
陈氏撇撇嘴:“妾身知道了,待会儿就让她院里那两个下人回去服侍。”
华月郡主陪着薛婉先回了姜姨娘住的院子,去和她报平安。
姜姨娘看着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女儿,心疼得直掉眼泪,又不忘朝着华月郡主道谢。
薛婉抱着姜姨娘的手,也忍不住抹眼泪。
等母女俩情绪平复下来,华月郡主叮嘱姜姨娘:“我会照应好阿婉,陈氏那里你也不要担心,我已经留了话给她,她不敢再为难你,过几日我和阿婉再回来看你。”
姜氏流着泪道谢:“多谢郡主,民妇感激不尽。”
任由母女俩又说了几句,华月郡主带着薛婉离开。
出了薛府大门,小姐妹俩坐上马车,薛颂照旧骑马跟在一旁。
薛婉抱着华月郡主胳膊,刚哭过的嗓音有些哑,但是语气格外坚定:“阿姐,等我长大,我一定会想办法把我娘带出那个烂透了的地方,再也不回去。”
华月郡主想起九公主带宸妃逃离皇宫的事,心中激动,凑到薛婉耳边小声说:“你要是真想,不用等到你长大。”
薛婉一愣:“可是,我现在还没能力把我娘带出来。”
华月郡主眼睛亮晶晶的,紧紧攥着薛婉的手,语气带着无法言说的兴奋:“阿姐可以帮你。”
宸妃一早去给皇后请安,顺便提起春杏一事:“臣妾觉得春杏若是死了,怪可惜的。”
皇后昨晚已从沈为清那听过春杏的事,此刻听宸妃提起,便问:“你是打算拉春杏一把?”
宸妃点头:“娘娘明鉴。臣妾觉得春杏那丫头不算坏人,臣妾若眼睁睁看着她搭进去,于心不忍。”
皇后想了想说:“一个宫女,拉一把就拉一把,本宫本不该阻止,可你也知道,如今时局混乱,还有那么多事都没弄明白,所以太子的意思是,先不管春杏,免得打草惊蛇,惊了幕后之人。”
如果任由事情按着原剧情走向发展,那么大家已经知情,便好应对得多。
若是人为干扰了某些事,那么事情一定会变,幕后之人想来也会做出相应对策,再出新招。
如今陛下身体日渐不好,边境动荡,后宫疾病频发,藩王们不安分,太子已经焦头烂额,而暗卫和九溟卫们也天天忙得团团转,要是再出什么新的变化,大家怕是来不及应对,说不定还会中了什么暗招。
所以,不是她不把宫女的性命当回事,只是和大局相比,一个宫女的性命实在是微乎其微。
听完皇后的话,宸妃略一琢磨,便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也理解皇后和太子的决定,轻轻叹了口气:“臣妾谨遵娘娘安排。”
皇后又安慰:“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如今既已知情,必不会叫春杏走到那一步。”
宸妃点头应是。
两人正说着话,银蝶走进来,禀报道:“皇后娘娘,十二公主在殿外求见。”

宸妃看向皇后:“怕不是为了皇贵妃的事来的?”
皇后面色微微一沉。她对皇贵妃和她所生的两个孩子并无多少好感, 并不想见。
但这种关键时刻,任何一个人的任何一个举动,都有可能影响到大局, 她无法仅凭喜好行事,于是应了声:“让她进来。”
很快, 十二公主忧心忡忡走了进来,到了近前, 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给皇后请安。
皇后:“起来吧。”
十二公主起身,朝着宸妃屈膝行了一礼, 这才对着皇后说:“母后, 不知我母妃生了什么病,景坤宫被严格把守起来,连我都不让进。”
皇后打量着十二公主,“先前你们几个在小佛堂,可有听说后宫那场风寒之事?”
十二公主点头:“有所耳闻。”那段时日, 就连十八都没去找她们几个。
皇后:“那场风寒便是你母妃策划的。”
十二公主震惊,脱口而出:“怎么会。”
说完,自觉失言, 连忙解释:“儿臣并非质疑母后,只是不知我母妃为何那么做。”
皇后没有说话,宸妃看了一眼皇后, 皇后点了下头, 宸妃便开口, 把丽贵人和兰贵人说的关于皇贵妃的那些事都讲了。
宸妃想着十二公主虽未成婚,可也成年了,便没有避讳, 把皇贵妃利用丽贵人诱使皇上食用丹药的事也提了提。
十二公主听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简直无地自容。
她知道自家母妃一向有些手段,这才能和皇后相抗衡,在后宫稳坐皇贵妃之位,且把其他嫔妃压制得死死的。
可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母妃暗地里竟然还做了那样的事去谋害父皇,这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在她的印象里,母妃一向对父皇是情深义重,满心倾慕,她怎么会去谋害父皇?
见十二公主瞠目结舌,满脸臊得通红,皇后阴沉的面色稍微缓和,心道这个十二平日里虽跋扈了些,总算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皇后:“你方才不是问本宫你母妃生的什么病嘛,本宫也不瞒你,无人知晓。但按着郑院使所说,很有可能是肺痨。”
“肺痨?”十二公主心里一个咯噔,满面担忧,“好好的,怎么会得肺痨?”
皇后意有所指:“这就要问问你母妃了。”
十二公主面色一变,当即明白皇后的意思,这不知真假的“肺痨”,大概又是皇贵妃自己得上的。
在她被罚之前,皇贵妃就曾为了不被阿桶扫脸,故作头痛,此事她是知情的。可如今都到了要染上肺痨的地步,那情况该有多么严重。
十二公主满心忧虑。她不知道皇贵妃背着她还做了些什么事,竟然不惜赌上性命,也要远离阿桶。
皇后等了一会儿,见十二公主面色几经变换,一直没有言语,便问:“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多谢母后解惑。”十二公主摇了摇头,随即磕头告退。
出了凤仪宫,就见十一公主和十三公主等在不远处,见她出来,两人快步上前询问:“如何?可知你母妃那里怎么了?”
原本互相看不上的三人,在小佛堂一同被禁足一个月,都改变了对彼此的看法和态度。
一是经过连日来的朝夕相处,发现对方其实也并没有原来自己以为的那么可恶。
再就是得知原本自己该死得很惨,如今难得有活的机会,便不想再浪费时间在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活着不易,又都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妹,于是经过一番发自肺腑的促膝长谈后,三人握手言和,说好以后守望相助,一同养面首。
原本几人在小佛堂的时候,十八就已经跟她们说了皇贵妃生病,被隔离在景坤宫一事。但十八公主因为皇贵妃的病症还未确认,又怕十二公主在里头空担心,便没提“肺痨”二字。
所以十二公主便以为,这是皇贵妃不想让阿桶扫脸,又想出来的新招数。
可等她昨日从小佛堂出来,发现景坤宫竟然是被暗卫看守着,她便知,事态有些严重。
问了暗卫,皇贵妃得的什么病,暗卫说不知,她想进去看看,暗卫也不让。
她便跑去崇安宫找陛下,可陛下的宫外也戒备森严,她这个素来自由进出崇安宫的公主也被拦在了外头,康元德说陛下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任何人不见。
昨夜太晚,她就没好来叨扰皇后,今儿一早这才来凤仪宫,找皇后问问情况,可问完才发现,事情远远比她想象的越发严重。
此刻十一公主和十三公主问她,她也不好说实话,便摇了摇头:“说是肺疾,要过阵子才知道到底如何,你们先回去吧,我再去景坤宫瞧瞧。”
虽说三人感情比之前要好了许多,可也没到那种推心置腹的地步,尤其是这个敏感时候,见她不愿多说,十一公主和十三公主对视一眼,也不多问,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十二公主又到景坤宫门口转了一圈,还是没能进去,静静在宫门外站了一会儿,直接去落梅轩找十八公主了解情况。
把所有和皇贵妃有关的事仔细打听一遍之后,便出宫回公主府去了。
薛颂薛凝兄妹俩带着薛婉回了公主府,澜真公主和薛致庸正坐在厅堂里等,见孩子们回来,忙问如何。
华月郡主义愤填膺地把陈氏对薛婉和姜姨娘做的那些破事都说了,澜真公主听得直蹙眉,伸手拉过面如菜色的薛婉,关切地问:“跪了一宿,也没吃东西吧?”
薛婉点头:“多谢伯母挂念,我还不怎么饿。”
澜真公主嗔了小姑娘一眼:“净胡说,怎么可能不饿。来人,去端些吃食来,要快。”
外头候着的婢女应声,很快去小厨房端来一些早点,华月郡主拉着薛婉坐到桌前,看着她吃。
趁着薛婉吃早饭的功夫,薛颂把陈氏打算为她娘家两个侄女在城外庄子举办宴会,且逼着薛婉邀请华月郡主的事说了。
澜真公主和薛致庸听得脸色都是一冷,二人齐声问:“可是在那个有湖的庄子?”
薛颂点头:“正是那个庄子。”
薛婉停下喝粥,抬起头看着众人。心中实在不明白,阿姐莫名提起庄子上那湖,怎么伯伯和公主伯母也提起那个湖,难道那荷花湖有什么古怪?
华月郡主见她不吃了,伸手拍拍她脑袋:“你吃你的,大人说话,小孩子别瞎听。”
从小被姐姐管习惯了,薛婉乖巧点头,低下头继续吃粥。
华月郡主看向父母:“爹爹,娘亲,我想去那庄子上的宴会瞧瞧,可是哥哥说,要回来问过你们。”
澜真公主点头:“你哥哥说的对。”
随即看向薛致庸,给他使了个眼色:“今儿我还带着凝儿进宫去陪皇后。”
薛致庸知道,澜真公主这是要进宫去问太子和皇后,便点头:“好,我在家,哪都不去。”
华月郡主揽着薛婉肩膀:“爹爹,你要看好阿婉,可别让她再被那边给喊了回去。”
薛致庸点头:“放心,有爹爹在呢。”
又聊了几句,薛致庸便带着儿子离开,回去忙他们的。
屋内就剩下澜真公主和两个小姑娘,等薛婉吃完,华月郡主靠到澜真公主身上,撒着娇说:“娘,我想做一件事。”
澜真公主一看女儿这样,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办的事,笑着问:“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像个麻花一样扭来扭去。”
华月郡主看了薛婉一眼,这才凑到澜真公主耳边,神秘兮兮悄声说:“我想把姜姨娘偷出来。”
薛婉离得近,听得清清楚楚,吓得小脸一绷,紧张地看向澜真公主。
先前她那样说,是真的想那样做,可她也知道,那会有多么艰难。
先前从家里出来,心中实在憋屈,这才跟阿姐说一说,算是给自己立个誓,可是没想到阿姐竟然跟公主伯母说了。
不知伯母会不会说她离经叛道,怪她带坏阿姐,从此不再喜欢她,甚至把她赶出公主府去?
澜真公主看了一眼薛婉惨白的小脸,惶恐的目光,便知道,这个念头起于薛婉。
想到薛老三后院那个不起眼的姨娘,澜真公主的印象都是模糊的,于她而言,那不过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罢了。
可凝儿在乎薛婉这个妹妹,而薛婉又在乎姜姨娘这个亲娘,她便觉得,帮一帮也没什么。
更何况,同为女子,她对姜姨娘的遭遇也有些同情。
以前她是不会的,可听多了诺儿和阿桶说话,每当夜深人静,她也时常会思考,一娃一桶提过很多次的那句“人和人是一样的”这句话的含义。
又时常会琢磨,尊卑一事,到底该如何界定?
原本他们老沈家的祖上,也是泥腿子出身,只是恰逢乱世出英雄,父皇这个敢打敢杀的人有幸做了皇帝,她们一家这才成了高贵的皇室一族。
可原剧情里,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不是也都死了个精光?
万幸有诺儿和阿桶在,她如今才有幸继续做着她高贵的公主,所以,若是能帮一帮姜姨娘这个可怜的女子,又有什么理由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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