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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音史同人)贝多芬先生bySher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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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意义是铭记,死亡的意义是珍惜。」但我……还是希望你再勇敢一些,只用珍惜你自己。』
第二天早上,伊秋一点起床的欲望都没有。
她就这样躺在床上,看着窗帘外的世界越来越亮。翻过身直到天光减淡,她也没等到最想见到的人。
伊秋叫了辆马车,却只敢停在莱茵巷的路口。
她咬着唇盯着远处那栋二层小屋,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连钢琴老师的资格都快没有了。
不,弗朗茨才离开,我应该给路易斯一点时间,我们应该有默契……
而且,就算他要离开波恩,他绝对会告知我。
伊秋这样说服自己,直到听到车门被敲响。
她发现不是错觉,赶紧打开车窗。是塞西莉,她立即开门,跳下去拥抱住她。
“……伊秋,今天是弗朗茨下葬的日子,原来你和我一样,都不再出席他葬礼的名单上……”
“我刚刚从墓园回来,只能等他们都走后,在他的墓碑前放上一束鲜花。”
“弗朗茨有一个很优雅的姊姊,她和你一样,都是家庭教师——但为什么,他们都不承认我的存在呢?连贝多芬婶婶都刻意回避我,明明……”那个混蛋带走的我的心,我却只能偷偷去他墓碑前哭一哭。”
“真好,他只能葬在波恩,我一定会找到一个比他好十倍的男人,狠狠地报复他的。”
伊秋不去想,究竟是怎样的巧合,能让塞西莉在快黑下来的巷弄里发现她的马车——她们该有多熟络,塞西莉才能看一眼马车,就知道她就在里面。
她只想把肩膀分给这个温柔的、口是心非的傻姑娘,替某个混蛋把她的眼泪好好安放。
少女突然记起,贝多芬的童年里,曾有一次短暂的出国之行——目的地就是荷兰,原因是“因为一位亲戚的去世”。她无力地发现,这个被“一位亲戚”概括的青年,原来是那样的鲜活。
他本该拥有名字的,也应该值得被爱、被纪念。
那天夜里,伊秋在那个金发碧眼的青年墓前的白玫瑰边,放上了一束栀子。
不知过了几天,伊秋再次来到莱茵巷的时候,那栋两层小楼已经人去楼空。
她呆滞片刻后,突然跑向费舍尔的面包店,只见到了面包师一个人。
“是伊秋小姐啊,您是来找路易斯的吧?他们一家去出了远门,您来得真不巧。”
“……塞西莉呢?”
“她回乡下了……她没有给您说过吗?她还跟我说,那天……遇到您真的太好了。”
伊秋愣了愣,突然勉强地笑着:“是我忘记了,费舍尔先生,可以给我来点面包吗?就在这里吃。”
原来你们,都喜欢不告而别吗?
我,究竟算什么呢?
【黑匣子】
·1781·
『一把提琴拆两份,外加一个我,这是他最后愿望的全部。』
“路易斯,如果,我去往天堂的话……不要为我哭泣。”
“我会变成风,变成雨,变成一棵萌芽的树,变成一颗突然出现的星星……自然界的一切都会死亡,但总会迎来新生。”
是,弗朗茨,你永远都是这样。
如果不希望我哭,你就留下来——或者一开始,就不要对我这么好。
明明我,有伊秋就足够的。
“路易斯,帮我把提琴送回家,然后好好继续音乐之路……琴弓赠给塞西莉,让她丢进烤炉里,最后烤一炉我爱吃的面包。告诉她:吃下去后哭一场,忘掉我,再去找个好男人吧。”
“我没什么能留给伊秋的了,就把你留给她吧。”
“这是我最后的愿望。”
“你是我唯一能托付的人。”
·1781·
『我想告诉她,我现在有勇气长大了。』
我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达成弗朗茨最后的愿望呢?
琴弓送给塞西莉,我已经做到了——她抱着琴弓哭了很久,最后用喑哑的嗓子跟我保证:如果这是弗朗茨期待的,她一定会做到。但我在窗子里看到,她离开莱茵巷的时候,怀里还抱着那根琴弓……
把我留给伊秋,别说的好像我才是挑挑拣拣后当赠品附送的——就算我不生气,伊秋也很委屈好嘛——不,这样越想越不对劲,似乎连忧伤都冲淡了。
那个家伙,该不会是故意这么说的吧?
真是的,连去天堂都不要忘记照顾我吗?
那这把提琴,我一定要帮你送回家乡。
我选择沉浸在悲伤里。
请原谅,弗朗茨,我不得不小小地失约一下——只有我为你陷入忧郁,我才能有希望亲自完成你的愿望——但我发誓,就这一小会,请允许我肆意难过。
你的秭姊被我打动了。她是个心善的女人,建议我的母亲和她一起去你的故乡散散心。我母亲有些犹豫,父亲却有些意动——他听你秭姊说,我可以在鹿特丹给那些贵族有钱人弹琴,挣取旅行的资金。
父亲早就想我快些用音乐赚钱了,他“莫扎特父亲”的美梦一直都没有醒来
直到伊秋来找我——我就知道,只要等到路途畅通,她就会第一时间来见我——所以根本不用你说,伊秋早就选择我了。
我偷偷告诉她要去荷兰的消息,她地以反应是和我一起去。
我心里很高兴,差点压不住脸上的悲伤。
但是不行,我答应你的事要做到——而且,我觉得自己是时候长大了。
那我就不该把伊秋扯进这糟糕的事里,不仅不能让她发现,还要瞒过我的父母——我绝对不想让他们去打搅她的清静。
她就应该无忧无虑开开心心地谈着钢琴。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拒绝她。
·1782·
『荷兰,鹿特丹……我想念波恩。』
去往荷兰鹿特丹,把弗朗茨的提琴带回家乡,是我第一次出国旅行。
但给我的感官极度的差——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
面包不好吃,炖牛肉也很糟,风景比不上波恩……
更让我讨厌的是,那些达官贵人们不仅要求多得跟牛毛一样,出手还吝啬至极——我总算知道弗朗茨为什么要背井离乡了。
我快无法忍受了,我的父亲竟然想着要把旅行延期,理由是能多挣一些钱也是好的。
我真的……对不起,弗朗茨,我本来还在为你悲伤的,但我已经无法在为你继续悲伤了——这些现实已经让我窒息到想快速逃离——我想念波恩的一切,风雨雷电,花草树木,一切的一切我都想!
我想念费舍尔的面包,想念我的那台破旧的小琴,想念伊秋在键盘上的演绎,甚至是折磨我到怨念的练习曲——那都比陪着这群所谓的贵族和该死的巡演,要让我开心的多!
我写下人生中第一封信。
它会越过河流,翻过山脉,穿过原野,一直送到伊秋手里。
“我很想你。”
“我马上就回波恩。”
“我需要你。”
记忆回收:
【NE:我不会再来荷兰了】
伊秋吃完费舍尔面包店里的面包。
用料、做法、份量都分毫不差,但吃起来总差了那么些味道。
或许什么都没改变,什么都没差别,费舍尔的面包依旧是全莱茵巷最好吃的。
以前是,现在是,未来还是。
伊秋默默吃完四份面包,各自是他们四个野餐时喜欢的。
她留下一枚银币,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面包店。
莱茵巷的街道并不宽敞,但今天却出奇地热闹。伊秋看着人来车往,街对面那栋小屋,二楼的窗户死死地关着。她不知为什么,情不知疲惫地一直看到太阳西沉。
周围的房屋都亮起微弱却温暖的烛光,只有这栋楼渐渐混入暗色里。
“如果一开始没有连接羁绊的话,或许不会这么孤独难过了吧。”
“那我选择断开连接,会不会悲伤就追不上我呢?”
少女离开了莱茵巷。
行人的脚印覆盖上她刚站立的地方,将眼泪的痕迹彻底抹去。
作者有话说:
五一我几乎就被堵在高速上了,就只能这么多了……
等我后面再补你们吧,流泪。

·19·路易斯, 你有什么愿望吗?
时间仿佛开始停滞下来。太阳每天都会照常升起,夜幕也会适时降临,什么都没改变, 人生依旧向前方延续。
伊秋突然松懈下来,一切都像是分崩离析般, 不再紧密联系。贝多芬不在的日子里, 她起初还能记得每天在日历上的位置, 后面却越来越记不清。
原来,小狮子不知不觉中占具了她日常中那么重要的位置,以至于失去他之后,游戏也一同失去了意义。
『伊秋, 伊秋!』
“嗯, 谁在叫我?”
她恍惚地从发呆中回神,音乐室内空荡无人。
『你是想溺死在酒精里吗?』
电子音似乎很生气。伊秋惊觉, 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瓶高度酒, 不远处的沙发桌上,还倒着一摞空瓶子。
她立即离开钢琴老远,把酒瓶丢进沙发,狠狠地捏住自己的右手。
脑子很乱, 她的记忆有些断片。
但所有的一切, 都在告诉她:早已远离的糟糕状态,似乎又有了复发状况。
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
『现在, 换件衣服,给我出去——不管你去哪里都好,别给我在屋子里继续发霉。』
单子音不耐地给她建议。难得的, 伊秋竟乖乖听话, 不一会便出现在繁华的大街上。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 电子音一路都在跟她絮絮叨叨着波恩一切有趣的事。比如哪一家店可以淘到有趣的东西,哪一处有什么好吃的,去哪可以听新上的歌剧……
伊秋默默听着,却很难提起兴趣。
她转手招来一辆马车,一路去到郊外。等躺在田野里,呼吸含着青草味的风时,脑子里的轰鸣才安静下来。
“我记得……你不是说过……周围有人的时候,你不是不能出声的吗?”她突然对着空气说话,“嗯,我还记得那个词……是叫做‘静默’。”
『确实是「静默」。』电子因随口答道,『「真是无与伦比的记忆力」,你觉得我会这样称赞你吗,伊秋?』
似乎还嫌不够,它又补充了一长串。
『为什么我能和你说话?因为你的心不再这里了。』
『当你默认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时,「静默」就不复存在了。』
“谢谢你,先生。”
伊秋突然道了声谢。
她有一段悲痛欲绝的糟糕日子,等她走出来的时候,她不紧患上了舞台恐惧症,甚至把曾经的经历也丢掉了。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喝酒,但如果没有人看住她,她可能一旦情绪崩溃,就会变成一个重度酒精依赖患者。
对每一个拉住她,不放任她颓废发疯的人,都该给予最高的谢意,即使它只是个电子音。
一个人来田野间放松,似乎不是件难以接受的事。
那些愉快的记忆不是虚幻,它们全部真实地存在于记忆里。如果活着的人过的不好,死去的人大概也无法安宁——伊秋承认,她对死亡有着难以接受的恐惧,但现在躺在草地上,她能感受到离开的人似乎从未离开过。
心情依旧压抑,但终归比困在房间里好上很多。
要找到……新的存在的意义。
『伊秋,你永远不用跟我道谢……相反的,该说谢谢的是我。』
“哈?因为我帮你达成业绩了是吗——这个游戏,果然只有我这个傻子才会点开,还玩到现在。”
『为所有。』
“总感觉,你有很多故事呢……当然,不告诉我也没关系。”
伊秋尝试开开玩笑,来打起精神,却在电子音正经的回复下选择放弃。
大自然或许真有心灵治疗创伤的魔力,她静静拉下遮阳帽,久违地放空大脑,随意地说着不经斟酌的话。
“我向你道谢,是真的。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我想我可能会一直颓废抑郁下去……我现在真的很庆幸:我不是真正‘穿越’,这只是一场真实到令人战栗的游戏而已。不然,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好好活下去。”
“毕竟我似乎,只会弹钢琴……好像除了和钢琴相关的事,其它的我都不怎么擅长——或许连唯一擅长的东西也快丢失了。”
『丢失了,就再把它找回来。没人会嘲笑你一时在苦难前露怯——你又不是贝多芬……不,就算是贝多芬,他也有屈服命运的时候。』
“喂喂,先生,有没有人这样评价过你?你真的说话超——令人不爽的,好嘛,我知道,你是好心,但好心办坏事就很离谱了。”
电子音似乎不擅长安慰人,它的话反而像是一盆冷水,从伊秋头上浇下。
被冷到的少女斥声打断它,言语间没有责备。或许,以她现在的状况,它这样说话刚刚好。
“还有,你不要随意污蔑我们老贝,老贝什么时候向命运低过头了?小心他直接投诉你让你直接人道销毁哦。”
『他才不可能销毁我——等等,你刚刚叫了什么?老、老贝?』
伊秋的威胁换来了电子音的卡顿,她有被它的震惊愉悦到。
“这可是爱称呢,毕竟我确实很喜欢贝多芬。”她解释后又问,“先生,你有名字吗?”
『……你不是给我起了「小矮砸」这个名字吗?说起来,今天你并没有这样叫过我。』
“我在问你真正的名字,不会是一串编号之类的吧?”
『……没有。』
“真是可惜,先生,‘小矮砸’这个报复性的昵称请删除吧——从今天起,先生就叫‘小蜜蜂’,因为你勤劳又可靠。”
『……为什么不是「Biene」?』
“果然还是‘Bee’读起来比较可爱吧?”
电子音果然被伊秋带偏,在莫名的点较起真来。
她这次很诚实给予评价,却换来它无语的沉默。
“先生,我没那么勇敢……也可以吗?”
『你是自由的,伊秋。不论是你的游戏,还是你的人生,真正做出选择的就只有你自己。你又多了一张节点CG,要回现实休息吗?』
“不,先生,与其短暂地离开游戏,我更想和它再也不见。暂离久了,我会怨恨你的……请放心,应该没有下一次让你担心了。”
『我没有担心你。』
伊秋拍拍身上的草屑,从草地上站起。田野间的风将她的裙摆吹得咧咧作响。
她拢好遮阳帽,听着电子音的声音,心里的阴郁渐渐散开。逃避虽然自私,但或许会有用。
“好的,小蜜蜂,今晚回去,我给你弹拉赫听作奖励——我可擅长弹他的作品了。”
『……谢谢,请允许我拒绝,我一点也不想被迫「致郁」。』
她听着它一板正经地拒绝,忽然笑起来。
“哈哈哈,那李斯特你喜欢吗?肖邦也行,还是说小蜜蜂,你更喜欢门德尔松那一挂的?”
『……伊秋,容我提醒你,你的钢琴弦还没续!』
不是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好。
即使它是个设定好的程序,是个AI系统,一个人的日子也没有那么难。
“哎呀,那真是糟糕……要不还是莫扎特和巴赫?”
『伊秋,闭嘴,很烦。』
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连片的绿野中。
明天,又会是个晴天。
或许是将近日里挤压的情绪都倾泻出去,加上独自走了很远,伊秋早早爬上床,和电子音道过晚安后就进入了梦乡。
在她不知道的静默里,蜜蜂先生并没有休眠,反而转手连接上了另一个存在。
『在?在就回话。』
蜜蜂先生的声音一改电子音的机械和冷漠,尽管依旧冷情和不耐,但那种低哑和隐忍的情绪,是来自人类男性声带的鸣震。
暗色中,似有一只手伸出,食指叩击虚空。从模糊的轮廓里能看到,每一根指节都虬劲有力。
指尖处有信号不良的雪花线闪过,不一会儿,雪花线汇成一条幽蓝的直线,在那根食指的指腹上映出一点荧光。
手很快就缩了回去。就那一瞬间,蓝线开始跳动成记录声波的折线,另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在静默里响起。
[没想到你还会主动联系我,让我有点惊喜。怎么了,你终于看清现实,想要主动认输,乖乖回去继续工作?]
祂懒洋洋地答着话,声线男女莫辨,却饶有兴味地撩拨着对方。
蜜蜂先生根本没理会:『我要更改游戏设定:请删除「节点CG」的附属作用,即清除「暂离游戏」功能,更替为「时间跳跃」。我要根据她的游戏进度,在必要的情况下减少她的游戏时长。』
祂十分诧异,不解地向对方确认:[哦?你这是要把胜利亲自送到我手上?你只有这么一点时间可以见她,还要亲自缩短吗?]
『是,我确定。另外,我怎么会输?「我一直被她爱着,从过去,到未来。」』根本不需要犹豫,蜜蜂先生的回答无比笃定,甚至最后一句,幸福和自信溢满整个空间。
[真是无趣啊,那我就继续赌【她不会爱你】。]祂的兴致突然跌落,干巴巴地陈述着。
无声的角力似在静默中展开,仿佛世界被按下暂停键。
祂叹了口气,习以为常般松口,率先放弃继续无聊的较劲行为。
[路易,我永远偏爱你,所以你的愿望,我接受。现在她的时间,是你的了。]
祂的声音刚响起,声波在折动后回落成平静的直线后,片刻间干脆地消失。
良久,静默的空间里,蜜蜂先生的声音在此响起。
他像是倾注着全部的温柔,望着某处黑暗,用承诺般的低语诠释着毫无保留的钟情。
『伊秋,睡吧,以后……不会再这么难熬了。』
伊秋有些不耐地扯开黑纱的帽子,疲惫地点上蜡烛,准备去卧室换下身上的行头。
天幕上只剩一丝浅蓝,屋子里早已昏暗不堪。她手中微小的烛光只够点亮寸方的范围,随着拖沓的步子,一点点挪动到房门前。
暖光只照到一双鞋尖。
伊秋愣在那,她上抬烛台,烛光便将那只环着双膝的小狮子笼罩在内。
她的呼吸仿佛停止了,手指不由地轻颤。烛台在手中摇晃,光线不太稳定。
黑发的毛团终于有所动作,他缓缓抬头,光线范围内,那张熟悉的脸倏忽间填满了她整个视线。
是贝多芬。
不是幻觉。
伊秋握起拳,深呼吸调整突然纷乱的心绪。
“伊秋,你终于回来了——”
小狮子揉揉眼睛,瞬间恢复精神跳着站起,即使在黑夜里,他灰色的眼睛也无比明亮。
他紧紧抱住她的腰,言语里满是兴奋和委屈:“果然,这样才是‘回家’的感觉。伊秋,你不知道,我今天一到波恩就来你这,结果你竟然不在家。我等了好久,都快以为你不告而别,真的吓死我了……”
“伊秋,你怎么了?”男孩有些担心,他迟疑地抬起头,疑惑爬上他的眉眼,“你……为什么不回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咬着唇,不知要如何作答。
他不会知道,她花了多大力气才能控制自己不哭出来,要暗示自己多少次才能不让手臂下意识动作。
伊秋示意他松开,恍惚地蹲下,把烛台搁在一边。
她专注地注视着他,他似乎比离开时更瘦一些……不,日子过去多久了,已经足够长到他从荷兰回来?
真像一场被关在七彩泡泡里的美梦。
脆弱到只要一戳,就全部幻灭了。
伊秋这才轻轻拥住他。她的下巴搁在贝多芬的肩上,亲密又疏离。
很久之后,她才在他耳边闷声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路易斯,你有什么愿望吗?”
小狮子的手脚不知该往何处安放,珍视的人似乎和他有了一层看不见的壁垒,隔的在近都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
他不喜欢这样,甚至有些惊恐地再次抱住她,绝对不放。
“我希望……和你去看一次萤火虫。”
作者有话说:
这章晚了抱歉。
我终于摆脱高速到家,明天起就继续正常更新了。

我无法形容……穿过波恩城邦的门户,看见熟悉的建筑, 以及跳下马车踩在莱茵巷的土地上,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幸福。
我只知道我回家了——切切实实的, 从荷兰回到故乡, 回到有伊秋存在的地方。
我爱波恩的一切。
更因为伊秋在这里, 我爱这座城市胜过世间所有。
还没等父母取好行李箱开门进屋,我就跑得没影了。
胸腔里感受不到剧烈奔跑带来的呼吸疼痛,只有激动、欣喜和渴望。我感觉自己像一阵风。我给穿过的每一条街道,碰到的每一颗树, 见到的每一只鸟都道以问候——因为我实在太快乐了, 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那种快乐。
离开的时候是秋天,回来的时候是春天。
上帝啊, 怪不得我在鹿特丹的每一天都会越来越烦躁, 原来我竟然和伊秋分开这么久了!
不行,我一定要好好拥抱伊秋,紧紧的绝不松开——至少……一个小时吧?
嗯,她会难受吗?会的话就半个小时吧——绝对, 绝对不能在少了!
因为我实在太想她了。
在荷兰度过的无聊日子里, 我才发现和伊秋度过的每一天都是那么鲜活有趣。
荷兰人说话太假,和他们交谈太累, 父亲老让我注重礼节和交际、上帝知道,我只想给那群一点都不懂的人一个白眼——他们甚至连我故意弹错了曲子都不知道——我在一首巴赫的曲子里混进了莫扎特,他们直到演出结束都没有发现, 并且给了我热烈的掌声。
我宁可回到伊秋身边继续弹奏练习曲, 至少那是有意义的。
冲进行馆, 跑到音乐室,完全抛弃礼节,轰地打开门——
我高举双臂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宛如惊喜一把降临。
嗯,在我想象里,如果能有一束光落在我身上,把我笼罩起来就更完美了。
回应我的是一片寂静。
我呆滞地站在门框里,错愕地瞪着空荡荡的音乐室,被我喊出来的那声“伊秋”在室内回荡着,里面根本没人。
我的脸在升温,门扉因为惯性又慢慢弹回来,逐渐压缩我的视线,渐渐要撞上我的鼻子。我的身体不能动弹,只觉得头上有一群乌鸦飞过,落下几声嘲弄般的叫声。
我咬咬牙,在大门自己关上前推开它进去,牢牢合上它后扑向沙发,把自己埋在靠枕里。
真的超——丢脸的!
抱着枕头,我的身体开始羞怯地扭动着。果不其然,我从矮沙发上滚到了地板上。
我笑出了声。
躺在地板上,我看向那架由我挑选回来的钢琴,摸了摸上衣口袋。
里面的小盒子还在,那是我送给伊秋的礼物,用我在荷兰挣到的佣金。
啊,以前是伊秋等我回来,现在换我等她回来。
这很公平。
我从地板上起来,把靠枕放回原处,去向伊秋的卧室。
当然,我没有那么人品低劣,我只会在门边等她。
可没想到,一只等到我困意上涌,甚至不自觉睡着,我都没等到她回来……
伊秋,该不会离开波恩了吧?
谁梦里的我,后怕地环住双膝,将这一闪而过的念头赶出脑海。
绝对,不会的。
我是被一阵摇晃的烛光惊醒的。
等揉开惺忪的眼,我看到伊秋正举着烛台出现在我面前。她似乎被神光圈住,在昏暗中格外明晰。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和渴望,急切地抱住她的腰,告诉她我真的超想她的。
很奇怪。
伊秋身体很僵,也没有第一时间回抱我……就像是我们之间,突然疏远了。
我和伊秋?
怎么可能!
我开始诉说自己的委屈。但我发现,伊秋的衣着有些不对劲。
尽管刚临近夜晚,室内光线不足,但我依旧能看清她身上的着装——肃穆的样式,漆黑的颜色,没有一点别的装饰,是葬礼用的衣裙。
我突然不敢继续说话了,也不敢随意耍性子。我发现,伊秋的脸即使就在我眼前,却越来越模糊……仿佛下一秒,她就会彻底消失掉。
绝对不要!
她蹲下来问我的愿望是什么。
泪意突然上涌,我极力控制不让眼睛里泛出水光,让自己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不,伊秋,你是想满足我的愿望后,就和我分开吗?
我确信我不要这样。
但我更不希望伊秋难过——因为她看起来,真的憔悴又脆弱。
“我想和你去看萤火虫。”
现在是春天,我会从今天起开始虔诚地祈求上帝眷顾我,让我在这几个月里,把伊秋留下。
我带上了小提琴。
我和伊秋一起去了湖边。
我给伊秋拉了曲子。
我把礼物盒那封迟到的信送给了她。
萤火虫没有来。
伊秋哭了。
但我们把这个愿望的实现期限,延后了好多好多年。
我长大了,伊秋。
害怕的话,就试着不要那么坚强,依靠一下我吧。
记忆回收:
【HE:上帝站在我这边】
贝多芬的愿望令伊秋失神了很久。
她虽然不想承认,但心里清楚:这个敏感的孩子一定察觉到了什么。但他没有追问,甚至没有钻语言的空子,说什么类似“和你一直一起弹钢琴”的话,很简单地许愿想去看萤火虫。
伊秋心里突然开始厌弃自己的退缩。
她真的是太糟糕了——糟糕到在她想要切断和小狮子的联系时,对方给予的温柔简直将她一遍遍进行着鞭笞。
但伊秋真的失去了自信,她害怕自己失去价值,被羁绊的另一方抛下——就像她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能和贝多芬一起去荷兰一样。
她还能教给小狮子多少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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