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音史同人)贝多芬先生bySher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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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埃顿已经离世,他是笑着去见上帝的,很早以前就把贝多芬的管风琴教学交给了修道院另一位乐师。但小狮子不能跟着她学一辈子钢琴,她可以教授他一些乐理,但真正的和声学、作曲理论以及管弦配器,绝不是她能担任的。
早在贝多芬没回来前,伊秋就已经物色好了他作曲老师的人选。
但看着委屈又懂事的小狮子,她似乎没办法就这样狠心送走他。
萤火虫之夜结束后,一定要和他说再见,以后管住自己,做个旁观的见证者就行。在此之前,钢琴课和往常一样,但私交能减少就直接免去。
在送小狮子回家的路上,伊秋这样暗示自己。
夏日转眼即至。
某天,贝多芬回课技术后,告诉伊秋,今晚就去看萤火虫。
她怔愣着坐在钢琴前,看他向她鞠躬道别,穿过音乐室,消失在门扉后。窗外的蝉鸣聒噪到将心烦意乱,直接演变成一曲交响。
是夜,他们一起如约出现在湖边。
天色很暗,除了一弯明月浮现在天河上,也只有风拂过的湖上零星反折着它破碎的倒影。银河璀璨,芦苇丛是墨色勾勒的写意,连同那些树影招摇和岿然不动的远方峰峦,一起构成清冷的画卷。
伊秋在离湖畔不愿处的大石头上坐下,撑起脸望着远方发呆。她不知已在这坐了多久。
明明期待这一天已久,此刻却矛盾地希望时间能在慢一点。
明明是萤火虫的季节,夜色越深,它们却无影无踪。
贝多芬走到她身边,拿起提琴,开始拉起旋律。
伊秋身体微滞,《圣母颂》中属于古诺的乐句,如水波般向四周荡漾开来。如此娴熟与深情的吟唱,像是琴弦与琴弓早已磨合过千百遍。温柔的弦音带着呼吸的震颤,一声声渗进心里。
“伊秋,以后想和人合奏,你可以和我一起——虽然我钢琴算不上好,提琴也不够专业,但我会慢慢把它们变成我的东西。”
“伊秋,在荷兰的时候,我给你写过信,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它没有被寄出去,直到我今天翻开行李箱,它又出现在我面前——我今天一直在想,如果它能顺利送到你手里,是不是很多事,就会很简单了。”
他把信件送到她手里,她看到信纸上的文字,听着他的复述,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我很想你。”
“我需要你。”
他将一条发带轻轻绑在她的手腕上,一条蔷薇色的玫瑰纹蕾丝长带,在夜风里划出美丽的弧线。
“这是我第一次用报酬给人买礼物,虽然算不上贵重,但我还有很多很多未来——伊秋,只收一份礼物就当抵消你教会我的所有,那就太慷慨、太可惜了。”
“你知道吗,我每年这个时候都来这里看萤火虫,它们向来很准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失约了……”
他走到她背后,把头靠在她的肩上。盯着那条发带,眼里似打碎了月光。
“大概,伊秋,你没办法今晚就完成我的愿望,只能以后再和我一起看萤火虫……所以,实现我愿望之后你想做的,通通都不可以哦——上帝都站在我这边了,所以,请求你。”
她开始无声地哭泣,一遍遍地说他是在太狡猾了,这样让她能怎么办。
他轻轻抱住她,告诉她什么都不用做。
“因为我长大了,你可以依赖我了,伊秋。”
“你只需要留在我身边,因为我,比所有人都更需要你。”
他们的影子依偎在湖边,融进夜色的画卷里。
今夜的星空,比任何时候,都来的耀眼。
CG掉落:
【NE:迟到的信件和礼物】
【HE:萤火虫之约】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有其师必有其徒1.0】
某天,年幼的李斯特正在钢琴前听车尔尼老师讲那过去的事情。
[车尔尼]:(意味深长)蒲芨啊,我的老师当年记忆力令人惊叹,他甚至可以背谱演奏几乎全部的巴赫和莫扎特……
[李斯特]:(非常激动)那老师您呢?
[车尔尼]:(悠悠叹气)我就不太行了,只能背谱演奏全部贝多芬的钢琴作品。
[李斯特]:(星眸璀璨)老师和大师真的太厉害了!
几年以后,在演奏会开场,少年李斯特直接扔掉谱子。
[李斯特]:((ω< )★)我的师承告诉我,身位钢琴家,背谱演奏就是基本操作。所以,离谱吧——
萤火虫并不现身的夜晚过后,伊秋似乎恢复了正常。音乐之路还在继续向前,我们或许比以前更亲密。
我没有去深究她为什么会生出那样奇怪的念头, 她也没有跟我过多地解释。我们心照不宣地把不开心的一切都写在了过去——因为我不会再离开波恩了,所以伊秋没有必要在因为我不在而胡思乱想。
我觉得我还是能理解一些伊秋的心情, 毕竟她在我面前那样的哭过……伤心和压抑是那么真切, 和我被父亲在毒打过后关在小房间里时的心情那么相似。
于是我开始注意, 伊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是个很奇怪的人,一点不像我听人说过的上等人家的小姐。她对漂亮可爱的衣服饰品兴致缺缺,却分外宝贵每一张乐谱。当然,她也会喜欢吃美味的小点和零嘴, 绝对毫不掩饰食欲。她整个人没有架子, 谈吐很亲和,整个人很随性却又让人很舒服。
她似乎是个很孤独的人, 生活非常简单——只要有架钢琴, 她就能活下去。对外的交流并不多,说起来,她好像除了我和与我相关的人事有点联系之外,几乎不主动出门交际……她似乎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或者说, 她抗拒进入这个世界。
是在害怕受到伤害而封闭自己吗?
那我的存在, 对伊秋而言一定是个意外——难怪她这么看重羁绊,又如此恐惧失去意义。
我不愿再做过多的猜想。
没有必要太在意这些, 因为伊秋拯救了我,那我绝不会背离她——虽然我无法形容,但我就是知道, 她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就足够。
现实也不容我想东想西。
痛苦的、重复的、像念祷文一样的日子久违地又开始了, 我竟然对它们万分怀念。第一天, 有人在我耳边说我练习曲这里不对、那里不好时,我感动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我松了口气,上帝果然还是会聆听信徒的祷告的——他尽管未曾特别偏爱过我,但我相信,伊秋的出现和延期的约定,都是上帝对我难得的爱。
这就值得我怀着感恩,在修道院弹响每一次管风琴。
伊秋要给我换老师!
我收回她似乎正常了的话——明明她就从没放弃把我丢出去的念头,她甚至连钢琴都想让别人来教我,这怎么可以!
所以我不高兴,天天去她家里拉中提琴。
配合我面无表情的脸和目不转睛地瞪视,伊秋终于向我投降——我只用去跟一个叫乃弗还是內弗①的乐师学习作曲,至于钢琴嘛,嘿嘿嘿。
果然,当初放弃小提琴曲学拉中提是最正确的事②。
我见到了伊秋挂在嘴边的內弗先生,他是宫廷管风琴师,也是塞莱尔剧团的音乐指导。
她说他注定是我非常重要的老师。当然,我对这个观点表示怀疑,但遗憾的是,我对这位先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抵制。
首先是他的职务,管风琴师和音乐指导都让我感到亲切——我的祖父曾经也是那样的人,他在这个位置上和我爷爷做得一样好。
其次是內弗这个人本身,他和伊秋一样,对我似乎有用不完的耐心。但他总是会思虑好后,再用理性引导我自己去向正确的方向。在这方面,伊秋靠的是某种直觉——或许这是因为內弗先生本身就是法学出身的缘故——这两种方式我都喜欢。
当然,我跟他的第一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和谐。
起因是內弗想听听我的钢琴,以我琴技的学习进度判断作曲课该从那里进行。老实说,我不太理解作曲和钢琴技艺之间的联系,我觉得作曲是一种音乐创造,钢琴是唱出音乐的工具……但看到我父亲不听催促我快去“表演”的样子,我真的万般不愿。
是的,送我来得是我父亲,伊秋估计正在行馆里悠闲地喝着茶——她说她可以私下向别人引荐我,但登门必须由我和我的监护人一起去。
可最了解我的人不是你吗?伊秋,我现在会的东西,一大半都是你教给我的,为什么你要说和我来就不合常理了呢?
我讨厌“合理”,我讨厌束缚,我喜欢自由。
所以,我决定将我的不快展现在键盘上——呼啸吧,我的琴键;宣泄吧,我的手指!
然后,我满意地看着他们目瞪口呆的样子——如果被伊秋知道,她一定会轻轻打我的手、薅我头发、扯我耳朵,插着腰问我是不是又犯中二病了。中二病是什么病我不清楚,但现在的我心情万分舒畅。
“很……扎实的技巧,但是不是太……随心所欲了一些?”我听见內弗这样评价,“果然,跟伊秋说的一样,还是个小孩子,爱发脾气。”
“是的,內弗先生,果然还您更适合做他的老师。那位小姐还是太稚嫩太心软一些。”父亲的奉承话令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发誓,內弗如果干说一句伊秋的坏话,我就立马从这里出去。
“约翰先生给这个孩子用过《钢琴演奏法研究》吗?”
“演、演奏研究?那是什么——他今后能做的,现在不都已经会了?您只要再教他最后一点点就可以——您仅仅需要把他打造成一个杰出的钢琴师和管风琴师就好,至于其它的,他自己慢慢就会。”
我要紧下唇,为我父亲不知廉耻的话感到羞愧。
他或许一点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在这:我不是来学琴的,我是来学作曲,用另一种方式去接触音乐的。
父亲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伊秋跟我说我能驾驭音符,让它们遵从我内心的表达,变成烙印上“路德维希”名字的作品存在时,我有多么开心。
那是一个全新的、未知的领域,自由广阔到任由我去描绘填色,是真正的我来创造的世界——比成为一个钢琴师、管风琴师要迷人得多!
“那是菲利普·埃马努埃尔·巴赫的作品,我知道但还没有弹过它,只弹过一些另外的‘巴赫’——”我急切地为自己挽回局面,至少我要告诉內弗我的期待,“巴赫一家都非常厉害,伊秋说或许等我学作曲的时候,再由人正确引导我理解它们会更好一些。复调作品她教过我怎么弹,但规则的东西让我去请教真正的作曲老师。”
內弗笑了,他不再看我父亲,弯下腰摸摸我的头。他告诉我他对我很满意,伊秋把我教得很好,钢琴就让她继续教;从明天起,他会教我和声学,简单的对位、模仿和赋格,再加上管风琴演奏。
我对內弗先生的好感瞬间拉满。
伊秋果然没有看错人!
內弗先生已经催促我好几次了,他要看到“教学成果”——我觉得一定是伊秋透露给他的,不然他怎么会用控诉的眼神看着我?
那眼神仿佛就在说:我不是你的作曲老师吗,为什么你写了练手的曲子我却不是第一个知道的?我恨不得直问:內弗先生,您的工作难道不忙,还能在意这些小事?
但我没有胆子当面对內弗先生辩驳。
被他用语言暗示、眼神明示后,我大概明白当时我用中提琴追着伊秋跑,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噩梦般的行为——和当初伊秋一样,我也只能投降,然后老实上交了我第一本正式的、写着玩的作品。
心情是忐忑的,但又有些自豪和期待——我的父亲为这几张纸,难得地夸耀了我很多遍。
我有一些飘飘然,虽然我知道它不会那么完美,那又有什么关系?至少我的嘴角不自然翘起,等着听老师夸奖我的话。至少这一秒我认同我是个孩子,哪有孩子不喜欢听人夸?
“嗯,写得不错,非常可爱。”
“因为它是c小调,优美的调式。”
“为什么c小调是优美的呢?”
“不知道,但我就是喜欢,像命运一样。”
內弗让我弹弹看,我照做了。
听完我的演奏后,他沉思一会后问我写下它们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我也想了会,答道听起来悦耳。
“路易斯,我知道的,你当时什么都没想。整个曲子最好的地方在主题——德莱斯勒进行曲③,但它不属于你。原本曲子里的东西,在你的变奏曲里变得空洞……不过你还是个孩子,我以前也写过很多没有意义的东西,它们有得或许还没你写的好。”
內弗的话生生撕扯着我的神经,我脸色灰白,站起来用颤抖的手抓紧乐谱,直接往门口走。
“路易斯,你这是干什么?”
“我不要上课,我去找伊秋,我要让她弹奏——她会告诉您,您是错的!”
“又在发脾气,我的门都哀嚎了,别犯浑!”
我们在门把手边拉扯,谁也不让谁。
我无意间跌倒在地上,委屈一下子上来,干脆躺在地板上哭起来。
声音惊动了隔壁的伊秋。最近一直是她送我过来上课,她会陪在內弗妻子那,和她聊天做手工。
我仿佛找到了依靠,爬起来抱着她开始控诉起某个豪不温柔的老师来,请求她帮我打倒坏蛋,还我公正。
然后,伊秋给了我相反的答案。
用演奏,用耐心,将我那一点点自鸣得意击得粉碎。
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但我发誓,我一定能做出配得上你演奏的曲子。
记忆回收:
【NE:作曲家的第一步】
·21·作曲的意义
即使贝多芬还年龄尚小,但他内在的天份是无法压制住的。伊秋深深感到自己身上的责任——绝对不能剥夺伟大的作曲家的成长空间。不仅对钢琴而言,更是对他作曲的引导。
现代不比古典时期,音乐家的职责划分得更明确,创作和演奏分化为两种不必同时具备的、独立的技能,择一专精才是普遍选择。两边都是深邃的天空和大海,而人有限的精力无法对抗无限的广袤。
贝多芬是注定要成为作曲家的。在教过他这几个年头的钢琴后,伊秋很难不发现他身上的神奇之处。很多时候,尤其小狮子独处时,都会无意识哼着莫名的曲调。在这些哼唱里,甚至有他未来伟大作品的一两句雏形。
他仿佛天生就早已明了音乐的奥秘,但在他睁开眼时,上帝把它们蒙上一层轻纱。
他学会一样东西,就和掀开纱帷一样简单——除却帷幕后,窗外的景色,早就是他烙在心间的峰峦与田野。
伊秋也开始逼着自己去适应这个时代的音乐。她开始阅读文献和高销量的曲谱,努力抓准这个时代的演奏风格,学习属于十八世纪末的乐声。
本以为不会用上的行李箱的第二封信也派上了用途,她向克里斯蒂安·戈特洛布·內弗推荐了小贝多芬,希望他能教他作曲相关。作曲这条路她插不上话,理应把职位交给最合适的人。
老师找好了,小家伙又开始闹脾气——那个小混蛋整整在她耳边拉了一星期的中提琴,伊秋直到现在耳畔都还能回响当时提琴声嘶力竭的声音。
好说歹说,终于把他送上了作曲的正道。
这天,伊秋正顺道陪着贝多芬去上作曲课,她在隔壁和內弗太太一边做针线活,一边讨论最近的流行剧本。
內弗太太是位温和且对音乐有着独到见地的女性,她也很喜欢小贝多芬。伊秋时长也会和她说说教学里的趣事,逗的她朗声大笑。和她一起度过的时光很惬意美好,或许建立新的羁绊也不是坏事。
然而,美好的下午被隔壁的吵闹打断。
两位女士放下茶杯和毛线,一起去到事发地点。一开门,伊秋就被哭鼻子的小狮子报个满怀。
“伊秋,你去弹我写的曲子——不管我又没有表达我的内心,我写的东西就是有意义的对不对!”
小贝多芬啜泣着递上他捏得皱巴巴的作品,一边指向钢琴,一边不服气控诉着瞟向內弗的方向。
伊秋在进门的那刻,已经分出一只耳朵,听內弗妇人拉起自家丈夫的说话,弄清了来龙去脉:小孩子的自尊心,从没碰过钉子的小天才被直接的现实打倒在地,闹起脾气不想接受而已。
她和內弗互换了眼神,然后顺着贝多芬,拿起曲谱捋直纸张后,坐到了钢琴前。
字迹很可爱……伊秋想起曾在博物馆见过的乐圣手稿,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加上根本不好分辨的薛定谔符头,对现在这只连音符尾巴都一笔一划好好写的小狮子,感到十分难能可贵。
音乐家的手稿就和医师的处方笺一样,堪称乱码杰作。愿意好好写不给抄谱员带来麻烦的作曲家,实在是凤毛麟角。手稿上大大草稿、涂改简直是太正常不过。至少眼前的谱面,是干净清晰的,伊秋的眼睛不会因为看不清音符而痛到流泪了。
柔韧的手指在键盘上轻盈地起伏着。这是一首明显的变奏曲,旋律和伴奏并不难。加上和小贝多芬相处已久,即使几乎没有什么演奏批注,伊秋已久能猜到他想要的那种音乐效果。
这首曲子怎么说呢,绝对算不上高明,但青涩可爱,也有部分激情和绚烂。但整体配在一起,感觉换了无数次呼吸,有些空洞和机械。伊秋甚至听某几节旋律,会有打开了红白机的违和感。
弹过之后,没有过多的回味。伊秋收回手,没有发表见解。
她想了想,随手弹起莫扎特的《C大调变奏曲》来。瞬间,童稚的活泼,纯洁的愉悦,浪漫的梦幻,在室内撒下一片银河。
对比差距过大,几乎无伤碾压。
至少伊秋转身的时候,小贝同学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已经不作声了,站在那静静发呆。
“曲子……是不是被人改过,路易斯?不过缺失的那部分影响也不太大,因为我在曲子里读不到你的感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写它,不明白它诞生的根源,所以不能赋予它色彩。我很抱歉,路易斯,我只能把它弹得不够有趣。”
“但相反,同样是主题变奏,但莫扎特的音乐却能告诉我,他希望这里是蓝色还是紫色,是该留下金色的点缀还是落下白色的闪光……当然,那是大师成熟的作品,你们本不应该拿来一起比较。但我想,你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伊秋把贝多芬推到內弗面前,拍拍他的肩膀:“仔细听听老师的建议。如果他真的赞扬你这曲子写的好,才是真正的不懂音乐呢。你才走上这条路,不可能一步就到终点。我很期待听到你内心深处的音乐,需要我用上全部的心神去揣摩、用上毕生的技艺去演绎得真正乐章。加油吧,男孩。”
內弗也走上前去:“我要跟你道歉,或许我应该在耐心一些——但我舍不得你挥霍自己的天赋。路易斯,你会成为真正的作曲家,但打需要你找到自我,约会用音乐表达你内心深处的东西。如果你只因为喜欢就去作曲,因为觉得好听就选择搭配某种和声,那和喜欢美丽词汇的人,用它堆砌一首诗不是一样吗?”
“伊秋,你觉得我的变奏曲,也是没有存在意义的?”贝多芬扭过头,期盼在她那找到一点回应。
“路易斯,你吃过烤鸡对吧?鸡肉很美味,但总有一些部位不怎么可口——但少了它们,或许烤鸡也就没那么好吃了。”伊秋笑着说道,“或许这个比喻并不准确,我只想告诉你,你的变奏曲是有意义的。”
“但这个意义是对你自己而言的——它是你的第一步,是你会不断进步,证明自己担得起‘作曲家’称号的基石。路易斯,就和那些小小的练习曲一样,他们或许枯燥乏味,最后汇聚成的是你本身。”伊秋摸摸他的头补充到。
“对,路易斯,你无法想象,我和伊秋会有多期待,你在某天会拿出一首让我们头皮发麻的曲子。”內弗也用期待的目光鼓励他。
“对不起,老师,我不应该随便发脾气,我们继续上课吧。”贝多芬真诚地和內弗道歉完后,他直愣愣地站在伊秋,抿紧唇捏住外套的下摆,郑重地向她许下一个承诺,“伊秋,我一定会写出配得上你钢琴的作品!”
那一刻,窗外的阳光突然间亮了一个度。
伊秋恍然发觉,眼前的孩子,竟比外面的太阳还要耀眼。
CG掉落:
【HE:作曲家的愿望】
作者有话说:
①:內弗,指克里斯蒂安·戈特洛布·內弗,贝多芬在早期实最优秀也是最具影响力的一位老师。
乃弗是小贝多芬故意念错老师的名字,故意把他的名字里的长音念成了短音,孩子气的行为。
②:学拉中提是最正确的事,这并不是一句调侃,也是贝多芬的薪资正确解读。
贝多芬的确算最早靠出版作品维持生计的作曲家,但在他能写作之前,很难想象,他竟是靠在乐队中拉中提琴以及在需要时去演奏键盘为生的(中提琴站起来了!bushi)。
③:小贝的这手曲子是他编号WoO.63的一首变奏曲,也是他出版的第一首曲子。
【小剧场·有其师必有其徒2.0】
又某天,年幼的李斯特正在钢琴前听车尔尼老师讲那过去的事情。
[车尔尼]:(意味深长)蒲芨啊,我的老师当年是个即兴大师,贝多芬在键盘上就跟天神降临一样……
[李斯特]:(非常激动)那老师您呢?
[车尔尼]:(悠悠叹气)我就不太行了,只能把老师给我个旋律做个全部调式的变奏而已。
[李斯特]:(星眸璀璨)老师和大师真的太厉害了!
多年以后,在法国沙龙,青年李斯特直接把即兴玩出了花。
[李斯特]:((ω< )★)我的师承告诉我,身位钢琴家,即兴有手就能随便弹。啊,弗里德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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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出配的上你钢琴的作品……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 让伊秋的内心澎湃不已——这可是来自贝多芬的许诺,不论他是否年幼,是否懂得这句话内在的意义。
它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惊喜, 和划破天际的彗星一样,许是千百年间难得的光临。就算只有短短的瞬间, 那一刻的天空也被它点亮, 瞬间即是永恒。
微小的幸福在心中发芽、抽枝、生长, 最终构成一片连绵的森林。她是快乐的,看着小贝多芬那双认真的眼睛,她又怎么能不快呢。
眼泪仿佛下一秒就能充盈整双眼睛。
伊秋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动的人,但她此刻却毫无招架力。
或许以后, 这句话终究变成一句戏言, 因为构建它本身的真实并不存在世间——毕竟当贝多芬终成为贝多芬的时候,是所有的演奏家穷尽所有去配上他的作曲。
又或许, 孩子在慢慢长成大人的途中, 见过太多人事,总会在光阴变迁里忘记曾经留下的一两个句点。
但只说及现在,她相信他说这句话的真诚,并未此感到由衷的幸福、荣幸和无悔, 不论未来。
伊秋此刻似乎理解了车尔尼先生, 他分明继承了贝多芬的衣钵,为什么却甘愿将一生投入钢琴教育的事业里。
钢琴教学是件令人上瘾的事——不仅是见证一张白纸描绘出五彩缤纷的成就感, 还是浪里淘沙捡到金子的喜悦,更是你引导的那个孩子走在光明的路上,却会头向你招手赠予你一缕灿烂时的欣慰……它们是如此迷人, 仿佛超越一切。
言语瞬间失去作用, 倒不是哽咽失语, 伊秋除了以微笑回应,其它的一切都是苍白。
男孩子重新坐回属于他的那张小桌子,拿起铅笔,开始从头修改他的第一首曲子。他要把空洞填上属于他内心的颜色,音符不只是音符,还应该是他想说的话。
见小家伙沉浸到音乐的世界后,內弗夫妇松了口气,露出欣慰的微笑。
他们把空间让给贝多芬,轻轻为他带上门,在门口小声地交谈。
內弗打趣地看着她说:“伊秋,你确定要走这一步吗?我记得你母亲非常头疼你的‘社交’,你拜托我夫人帮你打听聚会邀请函时,我甚至想给她去封信让她也惊喜一下了。”
伊秋尴尬地维持脸上的平静:“请别取笑我了,內弗先生,您愿意引荐我进入那个圈子吗?”
內弗夫人拍拍她的肩:“放心吧,伊秋,这个老家伙已经在给你物色合适的出场地了——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从‘家庭教师’开始,慢慢拓展人际,那样更自然一些,毕竟你的目的……”
给贵族的子女去做钢琴教师?或许这真的是个好办法。
她正要向內弗夫人询问有没有合适的对象,就被內弗先生拦下。
“伊秋,你真的确定要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吗?不会后悔?”
“先生,您说什么笑呢,当然是因为‘贝多芬值得’啊——他也快要踏足这个圈子了,需要波恩的贵族能站在他身后……我只是希望他能走的顺畅一些。后悔?您不也开始全心全意引导他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伊秋笑了笑,目光似要穿透那扇门,落在正在伏案写作的男孩身上。
不论是去解读这个时代的音乐,还是主动融入世界,让自己越来越忙起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愿意才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