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媳by李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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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盯着吴氏,拧眉:“你们是……?”
吴氏自我介绍道:“我姓吴,你就叫我吴氏就行,她是刘氏,东家前几日便来了消息,说是会安排新的掌事来万庙村,对账去年万庙村的所有收成和收益。”
蒋氏放下手中的勺子,倒是没想到谢容瑛还提前安排了,不过心里还有所疑惑:“你们怎么知道我就是你们东家安排新来的管事?”
吴氏笑眯眯的说:“这万庙村就这么大,每日来来往往的商贩我也都熟悉,唯有夫人你眼生,又与汴京城中高门大户的夫人一般,我猜准没错。”
“是啊,东家说新掌事可能就这几天到,我与吴氏在这集市转了好几天呢。”刘氏附和吴氏的话说道。
蒋氏闻言,还算满意,觉得谢容瑛办事靠谱,心里又是惋惜早早解决了谢容瑛。
“既如此,那就带我去你们库房还有对账的地方看看。”蒋氏说着便起身。
吴氏与刘氏见蒋氏起身,便点头哈腰的走至蒋氏身边,把袁妈妈给推至身后。
“不知新管事如何称呼?”吴氏一脸谄媚的问道。
蒋氏平声:“蒋。”
“蒋管事。”吴氏跟在蒋氏身边,继续说着:“去年原本就该把万庙村的收益还有整年的收成送到东家手里的,只是当时褚管事病逝,所有的事情都乱了套,东家也不急咱们万庙村的收益与收成,也就一月拖一月的,现在您来了好啊,也省的我们亲自跑一趟汴京城了。”
蒋氏听着眼下就是能摸到万庙村的收益与收成,脸上露出了几丝笑容,问:“这万庙村每日都是这般热闹?”
“万庙村常年百日都是如此,因为是做药材生意的嘛,整个大胤好多地方的药材都出自我们万庙村,所以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也就形成了集市,加上周围的村落也因着万庙村的影响,都来这集市上做点小买卖,所以才这般热闹。”
蒋氏嗯了一声:“看来这万庙村每年的收益都挺不错。”
“是东家治理的好。”刘氏开口就是捧着东家。
蒋氏又问:“每年万庙村的收益和收成都是由之前的管事交给东家的?”
刘氏点头,她又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小心翼翼道:“蒋管事,其实我们万庙村虽是一个东家,但东家常年不来万庙村,也有许多人对东家不满,毕竟每年药材的收益我们都心知肚明,但落到我们手里的银子少之又少,之前的褚管事就是被东家给活活气死的。”
“还有这事?”蒋氏挑眉,想着谢家的那些个主子对下人都挺大度的,之前的管事怎会被气死?
“谁让这块地是东家的,房屋也是东家的,就连地,田都是东家。”吴氏说这话的时候像是泄气了一般。
蒋氏淡笑,侧目盯着吴氏:“所以你们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吴氏刚要开口,刘氏轻咳了一声打断吴氏。
刘氏说:“蒋管事,我们先去库房再说。”
万庙村堆积药材的库房在东侧,占地极广,因着每个季节的药材不同,搭架的房屋亦是不同,有的需要通风,有的需要湿度,有的需要采摘后就立马烘干,所以在蒋氏来到此地的时候,饶是见过不少场面的她还是有被震惊到。
“这里都是堆积药材的地方。”刘氏说着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蒋管事,里面请。”
说话间,刘氏领着蒋氏往另一边的院落走去,边走边说:“蒋管事是需要今日对账还是休息几日了再对账,或是先清点一下这几月的药材?”
“去年的呢?”蒋氏问道。
刘氏轻笑:“去年的就得蒋管事与我男人沟通了。”
蒋氏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刚刚走入院落,院门就被关上。
袁妈妈以及跟着的侍卫瞬间警惕起来,立即护在蒋氏的跟前。
蒋氏冷声质问刘氏:“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刘氏扯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盯着蒋氏:“蒋管事在前来万庙村的时候难道没有打听打听之前东家派来的人怎么样了吗?”
“什么意思?”蒋氏眼神一沉,她就知道谢容瑛不会那么好心的让她敛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第76章 狼狈为奸
刘氏嘴角漾着冷笑:“什么意思?蒋管事一看就是聪明人,怎会不懂我们的意思?”
蒋氏本以为万庙村对谢家是犬马之心,没想到却是一窝的狼子野心。
“我们连着三代人都在这万庙村,对谢家更是鞠躬尽瘁,要是没有我们,如今万庙村的药材生意能如此大?”刘氏说的忿忿不平,双眼中的怨气好似能吞人:“凭什么每年落到我们手中的银钱就只有那么几十两银钱?我们让褚管事前往谢家与东家说,每年相对的给我们多一些银钱,偏偏褚管事与谢家沆瀣一气,反过来说这万庙村本就是谢家的,每年的那几十两银钱是我们该有的,让我们做好该做好的事情,不然我们不会有好下场!”
蒋氏算是明白了,这群人早就不满谢家,前面谢家已经安排了一个管事前来,只是并没有什么用。
也因如此,谢容瑛才把万庙村的房契、地契、都交到了她的手中,让她前来受辱,或是警告她,让她明白谢家的银钱不是她能肖想的。
又或者,要是她执意的拿着万庙村房契地契来要挟这群人把收益交出来,想来会适得其反。
甚至会把这条命都丢在这万庙村。
好,真的很好啊。
她当真是以为谢容瑛是认清了现实,知晓现在已经嫁入秦家,在为秦家着想。
没想到是要利用这群刁民置她于死地!
蒋氏看清了眼下的情势,说道:“我想有件事你搞错了,我并非谢家请来的管事,我是你们东家嫡长女的婆母,也就是勇毅侯府的夫人。”
刘氏对于蒋氏的说辞似乎并不意外,冷笑:“莫非万庙村成为了嫁妆落到大姑娘手里了?就算万庙村是大姑娘的嫁妆,难道大姑娘还会把万庙村交到她婆母手中?撒谎也要现实一点,知不知道万庙村每年的药材生意能挣多少银子?”
言外之意,谢家绝对不可能把万庙村落入一个外人的手中。
刘氏见蒋氏的脸色有轻微的变化,冷笑:“蒋管事,但凡你聪明一点,以后你有数不尽的银子,只要你每月向谢家汇报的账簿上少写一些药材与收成就行。”
蒋氏一瞬不瞬地盯着刘氏,想到这整个万庙村的地契、房契、田契还有铺子都在她的手里,她还怕这些乡野村妇不成!?
就算是从万庙村拿不到开始所想的收益,那若是能把这些房契地契,把整个万庙村给卖了呢?
照着万庙村每年药材的收益,她想要个能填补侯府窟窿的价格,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如果我按照你们所说的那么做了,我能拿到多少好处?”蒋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谢容瑛竟然敢如此耍弄她,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
随即蒋氏又想到谢容瑛此时应该已经替薛夫人陪葬,心里更加好受了些。
起码这些房契地契在她的手中。
就算收拾不了这群贪得无厌的狗奴才,那也得先保证自己的万无一失,她太了解这群刁民要是不如意,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寡不敌众,她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蒋氏的反应是刘氏没有想到的,上一次谢家派来的人态度那和之前的褚管事没什么两样,不过两日的功夫就被逼得从万庙村逃窜出去。
“你能做万庙村的主吗?”蒋氏又问道。
刘氏闻言,与吴氏对视了一眼。
吴氏点了点头,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刘氏朝着蒋氏走去,态度立马转变,讪笑道:“蒋管事,我初见你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早说呀,我们也就不动粗了,刚刚真是抱歉啊,实在是我们想要翻身,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
“来来来,里边请。”刘氏边说边做着‘请’的手势。
蒋氏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刘氏,轻笑:“我懂你们的处境,不然也不会说出刚刚那番话来,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万庙村每年收益那么多,为何到你们手里的就只有几十两?”
刘氏重叹了一口气,说:“这自然是谢家仗着这万庙村是他们的了,万庙村的山,地,以及这些房屋,都是谢家的,谢家知道我们离开了万庙村就无处可去,也知道我们离开了万庙村,也不会过得如此顺畅,所以才会一再的压榨我们。”
“万庙村的药材都是你们种的,为何不离开?”蒋氏不解的问道:“照着你们能种药材的手艺,离开了万庙村还怕挣不到银子?”
刘氏说到这个就摇了摇头:“也不是没有人这样子做过,但那些收购药材的,只认万庙村出去的,不是万庙村的根本就不会要,更何况种植药材需要面积极广的地以及环境,我们就百姓,能去哪儿找地,就算找到了地也没有万庙村这样的环境。”
蒋氏淡笑:“应该不是认万庙村,是认谢家吧?”
刘氏这次只是点头没有说话。
说话间二人就走入了院落中的耳房。
身后的袁妈妈以及侍卫紧紧跟在蒋氏的身边,生怕刘氏有异样的举动。
“蒋管事,请坐。”刘氏走进耳房,就请蒋氏在书案前的位置做了个请的手势:“吴氏已经去请了我们这里能做主的人了,你请稍等。”
蒋氏坐了下来。
刘氏又问:“蒋管事,你刚刚说你是勇毅侯府的夫人,可是真的?”
“你刚刚也不是说了吗,谢家怎么可能会把这么赚钱的万庙村交到外人的手里打理。”蒋氏笑眯眯的反驳道。
刘氏点头:“你说的也是,谢家怎么也不会把万庙村交到别人的手里。”
就在这时,房门处响起脚步声。
吴氏对身边走着的男人说道:“大哥,就是这位蒋管事,昨日来的万庙村。”
此时蒋氏也站起身来,看着走进房中约莫不惑之年一袭暗青袍子的男人,眉间微拧。
“蒋管事?”吴大围睨了一眼蒋氏,便在书案后的位置走去直接坐下:“请坐。”
蒋氏重新坐下,扯笑:“不知怎么称呼?”
“你叫我吴管事就行。”吴大围语气并不太友好。
“吴管事。”蒋氏看着眼前的男人就明白这个万庙村怕是以他为中心了,既然眼下是在别人的地盘,自然是要顺着别人的意思走:“刚刚刘氏与我说了你们的意思,但我想知道我能拿到多少好处。”
蒋氏气定神闲,内心却有些紧绷,眼前的这个男人看似温和,那双眼睛却特别悚人,手里没人命她都不信。
得先稳住,先离开这里,再走下一步!
他说:“你这副做派不像谢家会安排来万庙村的人啊。”
蒋氏淡淡扯着一抹同样的微笑,内心却警惕起来,这个男人可不像那两个女人那么好忽悠:“那我应该是怎样的做派才向谢家安排来的、像前一位那样对谢家忠心耿耿?还是对你们所做的怒骂不忠不义?”
吴大围倒是没想到对面而坐的妇人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蒋管事该不会是先忽悠我们,待我们放下警惕你再前往汴京告诉谢家这里的情况吧?”
蒋氏深深的盯着吴大围:“也就是说,我怎么做你们都会怀疑是吧?”
“不好意思蒋管事,实在是谢家势力太强大,我们一个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吴大围脸上的神情更加温和:“眼下的情况你应该早就知道,谢家与我们的关系已经到了撕破脸的地步。”
“只是碍于每三月都要向客人交药材,谢家才放任我们这一年多。”吴大围双手放在书案上,十指交叉,身子微微往前倾斜,眼神微变:“你应该清楚现在的情况,谢家想要如之前一样完全的把万庙村掌控是不可能的,但我们也清楚要是持续的与谢家作对,对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蒋氏认认真真的盯着吴大围的话,原来谢家如此欺压这些百姓。
“眼下这个局势要是比较起来,我们若是当真惹怒了谢家,得到的结果就是万庙村不复存在,我们万庙村的百姓无处可去,而谢家只是失去了一个万庙村失去一些银子罢了。”
吴大围扯笑:“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钱财傍身嘛,何必把关系搞得那么僵,既然东家不同意,那我们就稍微的做点手脚,东家也有了收益,你我也得到了好处,蒋管事你觉得呢?”
蒋氏挑着柳眉,沉吟片刻,说:“吴管事说的很有道理。”
“那你的意思是……?”吴大围问。
蒋氏说:“我刚刚就说了,我能从这其中拿到多少?”
听了吴大围的话,蒋氏的心思又活络起来,开始她以为不配合就会死在这群刁民手中。
没想到这万庙村是这么一个情况。
反正谢容瑛都说了这以后万庙村的收益都交给她来打理,这万庙村她本来就可以做主。
多给一些这些人钱财,这些人为万庙村卖命那不就是在给她卖命?
何必把万庙村给卖掉?
“这么多。”吴大围伸出两根手指。
蒋氏挑眉,要是问出两成是多少必定会露馅,想着反正最后所有的收益都会到她的手里,露笑:“成交。”
吴大围见对面坐着的女人这么爽快,也知晓女人经不住吓,落入他们的手中必定是想到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蒋管事,我们就立个字据,签字画押,要是被谢家发现,你我都逃不了。”吴大围可不信什么口头之约。
蒋氏点头:“行。”
汴京,辰时末。
勇毅侯府大门前。
谢容瑛看着马车前依依不舍的秦珺异与上官瑶,唇角隐隐勾起一抹不明显的弧度。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上官瑶明明恨透了她,却还是要借着秦珺异的手往她的庄子凑,必定有别的事情,想着前世秦珺异还没有等她死就回来,必然是上官瑶的意思。
如果再往深处想想,再联合在祠堂秦珺异与秦珺郴的谈话,她也能猜测出来几分。
一个侯府嫡子把爵位让给了次子,让其子孙都流落成了白身,这放在谁的身上都会有不甘。
而秦珺异本就是个傀儡一般的人,少时由蒋氏牵着走,后又心仪上官瑶,为了上官瑶可以犯下欺君之罪,想来是对上官瑶惟命是从。
前世那么冒然的回汴京,想来也是上官瑶的意思。
如果那陇西的上官燕与她猜测的那般。
秦珺异的欺君之罪也算是无所畏惧,或许官家知晓。
如果前世不被她发现,秦珺异回到汴京后,经过上官家的手,勇毅侯的爵位怕是最后还是会回到秦珺异的子嗣身上。
只是可惜了,前世秦珺异与她葬身在火海中,没了秦珺异这个嫡子,上官瑶还不是秦珺郴的对手。
“少夫人。”冬雪喊道。
谢容瑛回神,嗯了一声。
“小夫人在与您说话。”冬雪提醒道。
谢容瑛这才往上官瑶看去,问:“你说什么?”
“姐姐,真是麻烦您了,我没能替你分担事情还让你操心我的身子骨。”上官瑶说的抱歉万分,让一旁的秦珺异按着她的后背。
“谢氏不会觉得麻烦,这是她作为正妻该做的。”秦珺异拧着眉说:“你不要太有负担。”
谢容瑛附和着秦珺异的话:“是啊妹妹,都是我应该做的,你放心去好了,庄子上我都安排好了。”
“多谢姐姐,那我就先去了。”上官瑶说着又眼泪婆娑的抱了抱秦珺异:“珺异,你忙完了一定要来接我啊。”
“放心吧,我会尽快忙完手里的事情的。”秦珺异是真心疼了。
上官瑶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坐入马车后还与秦珺异恋恋不舍:“我走了珺异,你要快些来庄子接我。”
“好。”
马车缓缓驶离后,秦珺异头也没有回的上了另一辆马车,前往太子府。
秦珺异的马车驶离没有半刻钟,又一辆马车停在大门前。
谢容瑛见状,朝着马车走去。
冬雪跟在身边,低声禀报:“万庙村的那些人也如姑娘您猜测的那般拉拢蒋氏,蒋氏入局。”
“既然入了局,那就先让蒋氏与那群蠢货尝到甜头。”谢容瑛说这话的时候侧目盯着冬雪,那双清幽的眸子透着戾气:“与李冬拂说,半月后收网。”
集市上依旧热热闹闹,人声沸腾。
上官瑶在热闹声中醒来,因着秦珺异特意吩咐让人在马车上填补了一垫子以及地衣、从汴京城到万庙村也不算疲惫。
撩开窗幔看着眼前的情景,蹙眉。
“夫人,喝口水吧。”雪卿倒了一杯水递到上官瑶的面前。
上官瑶接过水杯,放下窗幔,说:“这不会就是万庙村吧。”
“刚刚说宣雨说这里就是万庙村。”雪卿见上官瑶把水杯里的水都喝尽了后,接过水杯,继续说道:“这里是谢家手里一个种植药材的地方,许是生意不错,才这般热闹。”
“这里的确不像是一个村落,倒像是城镇。”上官瑶听着外面的热闹声,心里竟有一股不爽的感觉升起,想着谢容瑛的家底这般殷实,难免会想到要是上官家没有为了官家去背负骂名,如今的上官家会是怎么一番光景。
“夫人,您怎么了?”雪卿问。
上官瑶回神:“没事。”
雪卿见状,身子往马车门倾斜了许多,撩开门帘问赶着马的宣雨:“少夫人安排的地方离这个集市远不远?”
“少夫人身边的翠枝就在这里,芸娘说翠枝会来接应我们。”宣雨说道。
雪卿‘哦’了一声,又问道:“宣雨,你在小侯爷身边多久了?”
“从小就陪着小侯爷呐。”宣雨赶着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雪卿姑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就想问问你刚刚说的那个翠枝,你接触的多还是少?”雪卿心里其实有些担心谢容瑛身边的人使乱,毕竟谢容瑛就不是个善茬,身边的人应该也不好对付,要是一个劲的盯着自家主子,主子要做的事情难免有些困难。
“接触的不是很多。”宣雨直接说:“小侯爷与少夫人接触的少,我们做属下的自然与少夫人身边的人也就接触的不是很多。”
“那个翠枝人怎么样?”雪卿紧接着询问。
宣雨听到这,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他说:“雪卿姑娘放心好了,虽然我与翠枝接触的不是很多,但翠枝这姑娘没有什么心思,大概这也是小侯爷的吩咐吧,翠枝合适来安排小夫人在庄子上的事情。”
闻言,雪卿放心了许多。
坐回原来的位置后,就与上官瑶对视了一眼。
马车外又传来宣雨的声音,这次是询问路人的声音:“麻烦问一下紫兰园怎么走?”
“从右边那条街直接走到尽头就到了。”
话落,马车的速度快了许多。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就停了下来。
翠枝看着宣雨从马车中跳下,神色漾着一丝笑意,她朝着马车走去。
“你们总算到了。”翠枝说话间,雪卿扶着上官瑶下了马车,她福身行礼:“小夫人。”
上官瑶每每听到‘小夫人’时,心里就膈应的很,尤其是从谢容瑛身边的人叫出来。
她勉强的扯着一抹笑容:“让你久等了。”
翠枝淡笑:“小夫人一路劳累了吧,快请进。”
上官瑶看着转身走在前的翠枝,虽说翠枝举动都没有错处,但心里就是不舒坦,她跟着进了庄园。
看着从进入大门就是惬意的庭院,假山流水,以及小道两侧的春意盎然,心里除了不舒坦还多了复杂。
别看一路走来的假山流水,以及茂盛的盆栽,这些都是需要金钱来维系。
一个小小的庄子处处透着‘雅致’,不敢想谢家手里到底握着多少家底。
都说帝王忌讳朝臣手握重权,将军掌管雄兵,氏族富可敌国。
若谢家财富被帝王忌惮,是不是谢家的钱财是福,亦是祸?
“小夫人,到了。”翠枝走至主屋前,语气恭敬:“这里有女使,小夫人可以随意使唤,这个院落中就有温泉,就在那边的房中,小夫人随时都可以使用。”
“多谢翠枝姑娘了,既然到了院落,就不好麻烦你了,你留几个女使给我,把我的东西搬进来就行了。”上官瑶说道。
翠枝颔首:“是。”
话落,翠枝就朝着早就在院落中候着的女使们说道:“你们去把小夫人的东西都搬来院落中,小夫人在紫兰园期间,都听小夫人的。”
“是。”女使们齐声道。
“小夫人,那奴婢就不打扰您休息了。”翠枝福身。
上官瑶颔首:“早些休息。”
翠枝离开后,雪卿里里外外的把院子检查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后,才走入主屋中。
上官瑶说:“兄长应该明后日就能抵达万庙村了,这两日我们先熟悉熟悉此地。”
“是,夫人。”
翠枝离开院落之后,脚步微快的朝着东边的方向走去。
来到院中就让人婆子守着院门。
她直接朝着耳房走去,此时的李冬拂正把手中的信件放在烛台上的火苗上,一股黑烟升起,火苗窜起的时候她把信件扔在地。
“都安排妥当了?”李冬拂见翠枝走进来,问。
翠枝点头,走至梨花圆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后,才说道:“你是不知道那小夫人的眼睛盯着我身上的那种感觉,总感觉是要把我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李冬拂不信。
翠枝是想到了上官瑶嫁到勇毅侯府时中邪的样子,从此就不敢直视上官瑶:“是真的。”
“好了,上官瑶在紫兰园的这段时间你就让人盯着她,不用无时无刻,大致的就行,有什么异常立即告诉我。”李冬拂说。
翠枝点头。
李冬拂坐下来后,又说:“你现在就去紧挨着库房的院落去找蒋氏,就说上官瑶来了万庙村。”
翠枝虽有些不理解,但点头,说:“我这就去。”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说,主子一再交待,听到了没。”李冬拂又叮嘱。
翠枝点头。
而此时上官瑶所在的院子中,女使们把她的东西都拿到了主屋中,东西并不多,待全部整理好后,雪卿便让女使们退出了院子,说需要的时候在找她们。
刚刚紧闭院门,雪卿急急忙忙的朝着主屋走去,还没有踏入门槛,身后就出现了一道声音。
“雪卿。”
雪卿胸口一紧,立即转身,在看清来人长相时,立即福身:“公子。”
刚入夜,还能隐隐听到不远处集市上的喧闹声。
雪卿守在房门处,听着屋中的谈话,心跳止不住的加快,到底是有多严重让大公子不惜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要来一趟汴京?
当初上官家虽是听从了官家的意思,官家对上官家有愧,但也与上官家说过。
若是让世人发现上官家的人还活着,所有的后果上官家负责。
若安稳的待在一方,便会受尽官家以及官家子孙的照拂与庇护。
上官瑶对于兄长上官璟的出现,难免有一股靠山来了的感觉,尽管秦珺异对她也很好,但到底不一样。
“哥,我以为你还有两日才能来到这里,怎么我才到万庙村你就……”上官瑶眼眶泛红:“难道你早就在汴京了?”
上官璟与上官瑶有三四分相象,英气逼人,此刻他眼中透着厉色,说:“父亲让你与秦珺异先出征,再前往陇西,你为何不听父亲的话?你知不知道父亲为了你,惊动了陛下,当初父亲离开汴京的时候可是与陛下亲口承诺,此生都不会惊扰陛下、”
上官瑶眼泪夺眶而出:“可是最后官家也没有让珺异出征,而是让谢家的谢译出征,他又刚成婚,不得已才留在了汴京。”
“官家自然是要先为他的大局着想。”上官瑶语气并不怎么好:“就算秦珺异不出征,也有的是法子离开汴京,更是能让他与你名正言顺的一起,为何你就是不听话?”
“哥!”上官瑶站起身来,说:“但勇毅侯的爵位以后本该就是他的,我又有了身孕,凭什么就要让给其他人?我们上官家世世代代就已经见不得光了,我不想错过这次的机会,以后勇毅侯流淌着的也只会是我们上官家的血脉。”
“我们借着勇毅侯府,让你的后代,你的子子孙孙重新出现在汴京,这又何尝不可?”
上官璟惊讶一年不见的妹妹完全就像两个人,他沉默片刻,说:“名利场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能有多复杂?”上官瑶质问。
上官璟不想争执这个事情,事已至此他也改变不了什么,语气温和了许多:“这个万庙村也是谢家的?”
“是。”上官瑶见状,重新坐了下来:“很意想不到吧。”
上官璟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张手掌大小的羊皮纸,羊皮纸上画着一个图案,是一只简约的鸟脚踩弯月,他摆在桌面,说:“这个图腾有些与谢家生意上的印烙有些相似,但我对比了谢家名下所有生意铺子中的标记,和两尾鸟一样,但没有那弯月。”
“这就是追查我们上官家的人的印记?”上官瑶拿起了羊皮纸。
“那些人就是凭着这幅图联络消息。”上官璟看着上官瑶脸上的表情,立即知晓上官瑶在想什么,说:“你不要想了,这只是我大致画的,真正的图印栩栩如生,根本没有办法临摹。”
上官瑶脸色一僵:“既然与谢家的图腾不一样,那哥哥怎会觉得是谢家?”
“虽说在陇西的那些人没有汇聚在谢家名下的铺子,但观察了半月,发现其中一人是来自陈郡,后又查了一番,就是陈郡谢家的二当家。”
上官璟怕上官瑶不明白,又道:“也就是兵部谢敬的弟弟,谢凛。”
上官瑶面容一变:“既然是谢家,那就直接告诉官家,想来官家也不想上官家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