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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媳by李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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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宋氏眼泪更是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滚落。
“来人,把夫人带下去好好休息。”章淮说道。
与正厅相隔的偏院中,英国公引着太子在亭子中落坐。
太子见英国公在对面坐下后,说:“不知国公爷对最近所发生的事情可有什么怀疑的地方?比如渃渃姑娘的意外,章然的断腿。”
英国公与太子对视,眼神漾着冷意:“太子是在说这些都与勇毅侯府那位少夫人有关?”
“国公爷,实不相瞒,这位勇毅侯府的少夫人之所以能嫁到勇毅侯府,也全都是侯府夫人的特意挑选,国公爷也应该知道谢家是商贾出身,到谢敬这一代才没有人说他们谢家与商贾有关系,但都知晓谢家有无尽的钱财。”
太子说话间,想起了在云雾庄马场上那英姿飒爽的身影,继续说:“谢家长女对勇毅侯府来说,就是有可取之处,只是待嫁入勇毅侯府后,才发现这谢容瑛并非勇毅侯府所想的那般,既不能为其所用,便想着对付了。”
“可惜了侯府夫人技不如人,反倒让谢容瑛将了一军,也是这个时候谢容瑛对渃渃姑娘下了手,而薛夫人一直想要为渃渃姑娘出气。”
太子看着英国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更加凝重的说道:“昨日在云雾庄是薛夫人与我说了这件事,说为了渃渃姑娘要报复回去。”
越说,太子有了愧疚之心:“对于章然的情况,我也深感愧疚,若不是因为想要急切的报复谢家,以及想给魏王一些难堪,章然也不会断了一条腿。”
“后来云雾庄发生了接二连三对章家不好的事情,薛夫人亲自去找了谢容瑛,也是这样没有了薛夫人的下落。”
“所以薛夫人生前最后一面见到的是谢容瑛。”
英国公冷冷地盯着太子,问:“太子如何得知她最后见到的会是那个谢容瑛?”
英国公对于谢家还是有些交情的,此番谢译领兵打仗他也有着支持的意思,毕竟官家需要更多的心腹与大娘娘、魏王抗衡。
“侯府夫人可以作证。”太子笃定的说道。

勇毅侯府,北院。
袁妈妈在月门处与一侍卫叮嘱道:“既然已经把事情汇报给了太子,想必太子听了后会自有打算,这件事就没有必要经过小侯爷的耳中,明白了吗?”
“是,袁妈妈。”
袁妈妈从衣袖中取出一张银票递到侍卫手中,又道:“这是夫人的意思,如今小侯爷与那位小夫人如胶似漆,没有重要的事情也不要去打扰小侯爷了。”
侍卫接过银票,拱手作揖:“我知道了,袁妈妈。”
“好了,你下去吧。”
袁妈妈看着侍卫离开后,才转身朝着主屋走去。
穿过两道院门后,袁妈妈走入堂屋,说:“夫人,小侯爷身边的文兴把事情办妥了,还说太子已经前往了英国公府。”
软榻上的蒋氏正在一张一张的看着手中的地契,以及核对账簿,她听着袁妈妈的话,平声道:“办妥了就行。”
袁妈妈走上前,目光在蒋氏手中的地契定格:“夫人,可有蹊跷?”
“账簿以及这些地契都没什么问题,而且这万庙村每年的收益远远比我手里的那些铺子田地要多的多。”蒋氏也不由惊叹:“谢家到底有什么手段,这么能挣银子。”
“那是不是如少夫人所说的那般,只要个五六年就能把侯府的窟窿给填上?”袁妈妈又问。
蒋氏翻动着账簿的手微微顿住,抬眼看向袁妈妈:“看着账簿上的收益五六年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我还得亲自前往万庙村看看。”
袁妈妈脸上也有了喜悦:“若真如少夫人所说的那般,勇毅侯府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是啊。”蒋氏长叹一口气,她合上账簿,又把地契与账簿放入锦盒中,说:“谢容瑛突然这么好心,我心里有些不安心,你派人去盯着英国公府,看看英国公府有什么动静,只要章家有了对谢容瑛动手的心,我们便前往万庙村。”
袁妈妈自然知晓蒋氏是什么意思,只要章家的人铁了心的一命抵一命,那对付谢容瑛必然不会手软。
但蒋氏想要把自己摘干净,只要蒋氏人不在勇毅侯府,不在汴京,谢容瑛在勇毅侯府出事,谢家就算找到她蒋氏,也拿蒋氏没有办法。
“是,奴婢会去与薛夫人身边的女使搭上话。”袁妈妈说道。
此时东苑的内院被守的严严实实,李婆子带着几个粗壮的婆子守着院门,谢敬安排给谢容瑛的侍卫守着外院的墙角的周围。
而此时主屋中的梨花圆桌上坐着三人。
谢容瑛在主位的位置,刘温杨与李冬拂各坐左右两边。
固珣与冬雪立于谢容瑛的身后。
芸娘以及翠枝守在主屋外。
梨花圆桌上摆着一张英国公府的地势图,地图上标有英国公府各大主子所居住的院落,以及府邸中侍卫每日什么时辰所巡视的地方。
坐着的三人唯有刘温杨的神情冷沉,他死死的盯着英国公府的地势图,那双眼睛中的情绪仿佛要溢出来。
谢容瑛的目光在刘温杨的侧颜停留片刻,说:“英国公府的地势图,什么时候下手都给你计划的清清楚楚,你想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听着谢容瑛的声音,刘温杨找回了几丝理智,他挪动目光:“你为何要帮我?”
谢容瑛轻笑:“这世上哪有平白无故的帮?我肯定是对你有所求啊。”
“所以你求的是什么?”刘温杨在第一次碰到谢容瑛的时候就知道此女子心有抱负,在帮着他证明当年薛府如何被屠的真相时,他就知道谢容瑛不会平白无故的帮他。
“让你这辈子都为我办事,且尽心尽力。”谢容瑛的语气很平淡,她想着前世刘温杨是秦珺郴的左膀右臂,与固珣一暗一明的替勇毅侯府卖命,她自然会把勇毅侯府的左膀右臂归顺到自己的麾下:“我拿银子替你买杀手,待你报仇,你归顺于我。”
“当然了,要是事情失败,你并没有大仇得报,我们之间并无任何交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刘温杨一瞬不瞬的盯着谢容瑛,他知道错失这次的机会,这辈子想要报仇都是妄想。
“我答应你。”
谢容瑛闻言,扯笑:“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刘温杨沉吟片刻,说:“薛夫人的头七。”
谢容瑛眉梢微挑,好半晌才说:“好。”
刘温杨起身朝着谢容瑛作揖鞠躬,说:“多谢少夫人的出手相助,刘某铭记于心。”
“我为你办事,你为我办事,怎是出手相助。”谢容瑛扯着淡笑,又朝着固珣招了招手,吩咐:“去找一些亡命之徒,最好是能花大价钱且对王公贵胄忿忿不平的亡命之徒,越多越好。”
要对付英国公府,必然有很多后顾之忧,但若是找的全是亡命之徒,就不一样了。
这些人本就对权势之人有着非一般的恨意。
要是给他们一个把权势之人踩在脚下的机会,定然不会错过。
“是,属下这就去办。”固珣说完便走出了主屋。
谢容瑛又吩咐冬雪:“冬雪,送刘公子离开。”
“是。”冬雪说着就走至刘温杨的身边:“刘公子,请。”
待房中安静下来后,李冬拂不自然的站起身来,她对谢容瑛有些畏惧,小心翼翼的问道:“少夫人,你交代奴的事情,奴都做到了,你……”
“你想继续为我做事吗?”谢容瑛抬眼问道。
李冬拂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奴想,奴的卖身契也在少夫人的手中,奴早已把少夫人当做主子。”
“那就留在我身边。”谢容瑛说完便起身,朝着屋外走去:“我手里有一个地方,那里因着一个掌事去世,便以为翻身能做主,甚至都不把真正的东家放在眼里,待英国公府的事情尘埃落地,你随我前往一趟,若是此次能把那群刁奴打压下去,你就是那里的管事。”
说话间,谢容瑛侧眸盯着李冬拂。
李冬拂下意识的问:“意思是奴要去打压那里的刁奴?”
“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谢容瑛淡笑。
李冬拂想到这阵子在那个地方所受的苦,背脊一颤:“那是何地?”
“万庙村。”谢容瑛淡声说完便走出主屋。

第68章 血洗章府
自从太子前往了一趟英国公府后,太子麾下的官员也都陆陆续续前往了英国公府吊唁,棺椁要在府邸灵堂上摆满七日,这是英国公的要求。
待第八日出殡,入章家祖坟。
在这期间,章淮把章然从孙大夫那里接了回来,自从章然截肢醒来后,性情大变。
每日都处于暴怒中,身边的女使与小厮都在承受他的戾气,不过短短几日就虐死一个女使,这让章然院落中的女使以及小厮们个个都胆颤心悸。
而章渃渃不见的消息最终还是让英国公知晓,英国公动用了许多人都没有章渃渃的下落,他大怒之后还是把此事告知给了太子。
章渃渃对于太子来说,只是巩固英国公府关系的纽带,在得知章渃渃失踪的消息时并没有什么情绪,只对英国公说,只要是英国公府出嫁的,他都当做是章家的女儿。
言外之意只要是从英国公府嫁出的女儿,无论是谁太子都不会在意。
只要这次瞒过大娘娘的眼睛。
章家知晓此番云雾庄上大娘娘给太子赐婚就已经开始打破了这些年来保持平和的关系。
所以这也是太子为何不介意章渃渃失踪也想要稳固与英国公府关系的原因。
是以,章家里面除了宋氏对章渃渃的失踪每日以泪洗面外,都像没事一样。
薛夫人头七前夕。
亥时初,英国公府灵堂上。
英国公章域坐在侧边的太师椅上,听着下人以及章淮的禀报,大怒之下把手旁的盏茶给摔了出去。
灵堂上气氛瞬间冷凝下来。
章淮又道:“在开宝寺所发生的事情,我也调查过,永勤伯爵府的那位王氏与妹妹各取所需,联合勇毅侯府的蒋氏想在开宝寺对付那位谢容瑛,只是技不如人,渃渃成为了她们之间算计的牺牲品,在云雾庄谢容瑛更是没有把我们章家放在眼里,也如太子所说的那样,妹妹生前最后见到的就是谢容瑛。”
“至于勇毅侯的夫人那里,太子虽说她能出面作证,但谢容瑛到底是她的儿媳,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出面作证,所以谢容瑛并不能把她送入官府,只能……”
章淮说话间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倒是不知谢敬养出来的女儿如此心狠手辣。”英国公冷声,想着谢敬文文弱弱的书生能生出这样阴狠会算计的女儿真是意外。
章淮平息了一下心底的怒意:“父亲,这件事儿子来解决。”
“你去安排。”英国公情绪平复了一些:“子时一过便是阿荼的头七,在阿荼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看到谢容瑛替她陪葬!”
章淮拱手:“是!”
在这汴京城贵胄里,都有对付人的一套阴损法子,像那种找不到有利证据无法送入官府的,就只能暗中活捉了泄恨。
至于怎么泄恨,就只能贵胄说了算。
章淮从灵堂离开后,惦记宋氏,便在出府前看看宋氏。
从章渃渃不见后,宋氏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章淮心疼的紧,回到院落中的时候,守在房门处的女使禀报。
“大爷,夫人今日只喝了几口白粥,也没有休息,都在念着姑娘与公子。”
章淮眼神微变,说:“你先去给夫人准备一些吃食。”
“是。”
章淮推门走进去。
里间的宋氏知晓是章淮回来了,立即起身走出来,急切的问:“淮哥,有渃渃的消息了吗?”
“芝岚。”章淮握住了宋氏的手,叹了一口气,说:“渃渃还没有消息,但你不能再这样消极下去,你这样不吃不喝下去,渃渃还没有回来你身子先垮了,更何况还有然儿,然儿现在需要你的关心。”
这般,宋氏的哭泣声大了许多,说:“我这一双儿女怎么这么苦,他们所受的那些罪该我去替他们受的!”
“芝岚,你清醒一点,这些不是他们的苦,是他们被人算计了。”章淮把宋氏揽入怀中,眼中满是冷意:“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伤害渃渃与然儿的人好好活着,我一定会千倍万倍的偿还回去。”
“谢容瑛为何要害渃渃,渃渃没有伤她分毫,然儿亦不是挑衅的她,为何要这么残忍?”宋氏哭着看着章淮,满脸泪痕:“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淮哥,你一定不要放过她,一定不要放过她。”
章淮把宋氏拥在怀中,咬牙安抚道:“芝岚,我一定不会放过她,我们都不会放过她。”
屋中依旧传出宋氏哽咽声,章淮在屋中耐心的安抚。
外面不知何时起了风,透过窗户的缝隙能听到呼呼的风声,约莫过了几刻钟,外面又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四月汴京的夜晚已经彻底没有了冷意,就算细雨伴着大风也是温和的。
天边乍然闪过一道闪电,随即远处传来一道轰隆声。
雷声并不大,甚至有一种厚重的钝感。
随着天边连续几道闪电伴着雷声响过后,雨声越来越大。
女使端着肉粥从游廊下快步走过,游廊上挂着的灯笼被大风吹得摆动个不停,最近因着薛夫人的死,府中上下都有些小心翼翼。
倒不是怕被主子迁怒的小心翼翼,而是对于尸首的小心翼翼,那种敬畏中透着畏惧的害怕,让人背脊发凉。
大雨、风声,以及远处不时闪过的亮光以及雷声,让女使的脚步越来越快。
眼看马上就入宋氏的主屋,女使莫名紧绷的心舒缓了不少,她的脚步放慢了许多,在快要转过转角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道人影,女使还没有看清楚,只听到‘嗤’的一声,她只感觉喉咙一片刻的痛感便没了声息。
人影速度之快在女使没命的那一刹那,接住了女使手中的托盘,碗中的肉粥竟没有洒出来。
此时屋中的章淮已经把宋氏安抚住,他对宋氏说道:“我去看看采儿来没有,你需要吃点东西。”
宋氏点头。
章淮朝着房门走去,就在他刚刚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一把细而尖专剖尸体的刀准确无误的扎入章淮的眉心,章淮瞳孔一缩,在看清房门处出现人的时候,眉心流下温热的血从他的鼻梁滑落蔓延两侧的脸颊。
砰的一声倒地,里间的宋氏闻声走出来,看着章淮倒地,吓得一激灵!

第69章 杀人时候
章淮眉心冒出的血很快浸染了他的脸,宋氏刚要惊叫,便见一道银光闪过,只觉喉间刺疼,随即好似有什么东西喷洒而出,便软绵绵倒地。
雨势越来越大,风亦是。
前院正厅灵堂前的丧布被风刮的肆掠的摆动着,英国公手里一直捏着银簪,外面的气候让他满是岁月的脸越发的沧桑。
此时快过亥时末,灵堂中除了薛夫人贴身的女使外,便没有了别的女使。
突然,英国公嘶了一声,他垂头一看,只见左手的中指被银簪的倒钩刺破,也是这个时候他嗅到了一股很浅的血腥味。
雨声与风声虽大,但也隐隐听到奇怪的声音。
灵堂中的女使们也察觉到奇怪的声音。
英国公收起手中的银簪,起身朝着外面走去,看着院落中在灯笼下如线般的雨势,他拧了拧眉,此时那道奇怪的声音却消失了。
就在英国公转身欲重新走入灵堂中的时候,身后响起了几道轻微的脚步声。
他猛地转过身,只见院落中被雨水浸打着的约莫七八个黑衣人,最前面黑衣人手中那钢刀上的血迹在雨水的冲刷下血色变淡了许多。
在那群黑衣人朝着英国公袭击而去的时候,灵堂中亦响起了阵阵惊叫声。
另一批黑衣人从正厅两侧的小门而入,好似癫狂了一般,见人就杀,更准确的说是见到活物就杀。
院落中的打斗声混着灵堂中的哀嚎声在雨势的掩盖下,触目惊心。
最后英国公在中数刀之下终于跪在了院落中,血水从布料中沁出混合着雨水滴落在地。
固珣手中的长刀对着英国公的脖子,却迟迟没有动手,好似故意留着英国公最后一口气。
英国公也看出了眼前黑衣人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谁派你们来的?”
固珣阴鸷的眼睛盯着英国公,说:“薛长杨。”
英国公瞳孔一缩,到嘴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看来国公爷对薛长杨的名字还是很熟悉。”固珣冷声。
此时刘温杨从院门中走来,他一双眼睛猩红。
固珣见刘温杨前来,收起对着英国公的长刀。
英国公看着刘温杨扯下面巾的那张脸,面色一紧,心跳都加快了几分,虽与薛长杨不相似,但薛长杨长姐的模样他至今都记得,脑海中瞬间晃过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跪在他脚边求饶。
他倒是忘了薛长杨还有一个外甥!
他以为那夜薛长杨的外甥死在了其他杀手的手中,没想到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固珣的视线在离英国公不远处地面的那根银簪上,他上前弯身捡起那根银簪,又走至英国公面前蹲下身来,说:“国公爷,我主子让我转达几句话给你。”
英国公骇然,若薛长杨外甥不是这场杀戮的主导者,谁是?
只见固珣把手中的银簪举起,他平声:“我主子说,要她是你,在屠杀薛家满门后,定将薛家所有的尸首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检查一遍,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下祸患,也让你看看今夜血洗英国公府,绝对比你血洗薛家要谨慎。”
“她,她怎知……?”英国公想着当年所做的事情,不会有人知道才是,那群人亦是他养的死士。
“我主子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固珣挑眉:“她还说,让你放心,你与你假女儿的事情也会被世人知晓,你章家的名声早该从你手里毁掉,有你的前车之鉴,斩草必须得除根。”
英国公的视线停留在固珣手中的银簪上,整个身体都在隐隐颤抖,不可置信的说:“你,你主子是,是谢容瑛?”
固珣并没有回答,他站起身来,对刘温杨说:“英国公就交给你了,我去再检查一遍,这英国公府绝对不能留下一个活物。”
固珣说完没有等刘温杨回应,便留下两个黑衣人带走其他人离开。
子时两刻,勇毅侯府。
厢房中的烛台有三四盏,皆是在书案的周围,外面的风雨声让屋中更加的安静。
偶有翻阅书页的声音,案几后靠着凭几的谢容瑛看着手中的话本,许是看到了重要的部分,柳眉微敛。
此时,芸娘从外面走进来,她拍了拍肩膀上的水珠,朝着谢容瑛走去。
“姑娘,北院有了动静,袁妈妈在申时后出了一趟府,奴婢跟着还是跟丢了,在戌时又出了一趟府,回来后与夫人不知说了什么,夫人便吩咐人开始收拾东西,说是要出府一趟。”
谢容瑛抬眼盯着芸娘,唇角漾着一丝笑意:“照着蒋氏的谨慎,应该是去调查了万庙村的情况。”
芸娘问:“那夫人可会查到万庙村中的真实情况吗?”
“万庙村的真实情况?”谢容瑛笑容越大:“你说的真实情况是刁奴欺主,还是万庙村是个香饽饽?”
芸娘挑眉:“两者皆有。”
“照着蒋氏的性子,她绝对不会调查万庙村中奴不奴,主不主的情况。”谢容瑛越说眼睑半垂着:“她只关心万庙村中日进金斗。”
“李冬拂能放心吗?”芸娘又问:“要不要奴婢去万庙村?”
“你不行。”谢容瑛合上了话本:“这件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现在只需要打理好东苑就行。”
“是。”
谢容瑛起身越过案几,走至窗户前,推开了窗户,看着院落中的雨势,哼笑:“这夜风黑高雨势还如此大,真是一个……”
杀人的好时候啊。
冬雪闻言,走上前说:“按照时辰,固珣应该也快回来了。”
“也不知固珣能不能找到我那根银簪。”谢容瑛收起了笑意,侧目盯着冬雪,说:“明日你跟着我前往万庙村。”
“姑娘的意思是,蒋氏出府是要前往万庙村?”冬雪说道。

第70章 将计就计
夜雨密乱,在天边泛起亮光后雨势才渐小,正当卯时,汴京城还在酣睡中,更夫敲响梆子后街道上的铺子便陆续有灯火亮起。
今日是英国公府薛夫人头七之日,前两日英国公府就安排了纸马铺的人在头七这日送丧葬之物来府邸。
纸马铺的人忌讳白日中把丧葬之物让人瞧见,百姓认为那是死者之物,活人遇见总会觉得晦气。
所以纸马铺的人通常会在人少的时辰把东西送到办丧事的府邸。
夜深人静的子时后都在深睡中,所以卯时初是最好的时辰,街道上人少,办丧事府邸的奴仆也起了身。
今日送丧葬之物的人是纸马铺的老郑与他的徒弟阿余。
马车停在英国公府的东侧门。
阿余跳下马车,看着紧闭的侧门,说:“不是说了这个时辰就送来吗,怎么连一个人都没有?”他说着又回头看着已经在卸货的师傅:“师傅,是不是我们来的太早了,国公府的人都还没有起身?”
老郑边卸东西边不耐烦的说:“敲门,少啰嗦、”
阿余知晓师傅最烦给这种死于非命的死者送丧葬之物,虽说都是挣银子,但师傅总说这种死于非命的怨气重,一趟生意下来总会倒霉几个月。
通常师傅都不会亲自送货上门,都是别人上门去取。
只是这次是英国公府,他们得罪不起。
阿余听了师傅的话,走上前敲起了木门,只是在刚刚敲击一下木门轻微的吱呀一声,便出现了一条缝,他诶了一声:“师傅,英国公府的人给我们留了门。”
说话间,阿余回头带着一丝愉悦的语气看着师傅说道。
老郑皱着眉头往阿余看去,说:“那就来把东西搬进去,记住少说话多做事。”
“知道了师傅。”阿余脚步轻快的往马车走去,搬着东西就往侧门而去。
他用胳膊肘推动着侧门的时候发现里面好似被什么阻挡了一般,他用了用力,门被推开,只听到门内有什么东西倒下,因着搬着东西,他也没有顾虑什么,伸脚就踏过门槛。
刚踏入门槛没有走几步脚下就踩中了什么东西,就在阿余刚要说什么东西软硬软硬的时,侧着垂头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尸首。
他一个趔趄,手中的东西瞬间掉落,随即连连往后退,在退至门槛时险些跌倒,被吓得嘴里吐出的字眼都带着哆嗦。
“死……死人……死……人”
老郑听着阿余手中的东西掉落声,刚要怒骂,随着阿余出了侧门,那侧门内灯火下倒着的尸首让他瞳孔一震。
薛夫人头七这日,英国公府被灭了门。
府中上下,没有一个活物活着,大厨房的饲养着的鸡鸭都没有放过,就连水缸里面的鱼都分了两半,屠杀者仿佛与英国公有着血海深仇,屠杀人时更是没有章法,好似见人就砍杀,若是有人挣扎,那必定没有全尸。
齐湛看着那游廊下挂着的鸟笼中的一对颜色极佳的鹦鹉尸体,皱着眉:“如此凶残狠毒,这是与英国公府有多大的仇恨。”
这时,一个捕快走上前来,说:“齐大人,太子来了!”
齐湛心口一紧,立即转身就见太子一行人冷着脸走入院子,此时的院落中摆满了尸首,开封府的捕快们还在搬动着尸体。
赵珩一路走来,脸色越来越难看。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齐湛总觉得今年是自己的衰年,遇到不少让自己无法把控的事情了,这英国公府被屠,又该如何查起?
全府上下无一活口,完全不知道从何处下手调查。
“国公爷与章大人呢?”赵珩冷声问道。
齐湛朝着右侧的花厅看去,说:“微臣让人把国公爷,章大人以及夫人的尸首都摆放在花厅中。”
赵珩心里难以言说自己的心情,他极力的想要掌控平衡的局面,却在大娘娘与魏王有异样的时候出了这档子事,英国公在朝堂上的影响力足以震慑许多人,多年来跟随先帝的那群老狐狸因着英国公的游说并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来。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整个英国公府就这样被屠,赵珩在得知英国公府被灭门的消息时,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人就是魏王。
他深知魏王并非表面看着那般温和谦卑,也知晓魏王这些年来与跟随先帝的那群老狐狸来往的密切。
赵珩在手中得到不少实权后,也与父亲提过建议,以往跟随先帝的那些朝臣该贬的贬,该遣离汴京的遣离汴京,绝对不能让魏王与大娘娘的羽翼壮大。
偏偏高位上的父亲要以德服人,要以仁义道德治理大胤,要让以往跟随先帝的那群官员心服口服的臣服他这位帝王,也要证明大胤在他手中会比在先帝手中更昌盛。
这些年来虽是让那些跟随先帝的朝臣闭上了嘴,但只要大娘娘与魏王还在,就不会有人忘记官家的这个帝王来得是多么的不名正言顺。
赵珩来到花厅,就见中央摆放着的三具尸首,他的脸色更是一沉。
“也不知得罪了谁,国公爷临终前应该是受了极大的痛苦,章大人是被凶器一击毙命,章夫人是被割了喉咙而亡。”齐湛每说一句,心里就震撼一分:“行事者手段毒辣,全府上下没有一个活物。”
“查!”赵珩冷声:“查下去!”
齐湛拱手:“微臣定会彻查下去!”
“手段如此歹毒,不像一般杀手,府中的不少女使与小厮也都是死无全尸。”齐湛又说道。
赵珩负在背后的手紧握成拳,冷声:“既然不是一般的杀手,那就从江湖中那些只认钱不要命的杀手查起,能请得动这些人的人,定是给足了银子,齐湛,其他的不需要本太子教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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