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媳by李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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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把万庙村交给蒋氏手中是故意的?”吴大围想不出谢家为何要把万庙村突然交给一个外人,这是他从知道这个消息的想法。
但现在他似乎明白了。
谢容瑛从开始就知道他们的心思,就是利用把万庙村交给一个外人把他们彻底激怒。
而谢容瑛不光是要对付蒋氏,还要利用蒋氏对付他们。
“之前我爹说你是万庙村最聪明的,我开始不信,后来褚管事死了后,我信了。”谢容瑛靠着椅背,扯着淡笑盯着吴大围:“你可以让整个万庙村的人对你唯命是从,让他们直接忽视了他们的身份。”
“在我知道你是个不好直接对付的人时,就想着必须得用一个万无一失的法子对付你。”
谢容瑛说话间,眼神越发的冷:“要震慑住万庙村的那些人,还得除掉你这根刺。”
“所以姑娘就想到了蒋氏,恰好姑娘也要对付蒋氏。”吴大围很平淡的说道。
谢容瑛冷笑,没有直接回答吴大围的话,她说:“你是很聪明,可惜聪明过了头,聪明的忘记了你不过是我谢家的一个奴。”
吴大围听到那个‘奴’字就冷笑了一声。
“大姑娘是觉得你们谢家给了我们收容之所,给我们安定的生活,给我们生存的技能,我们就是你们谢家的奴了?”
谢容瑛知晓吴大围上过学堂,甚至才情也了得,自然是不甘愿屈尊人下。
吴大围也离开过万庙村想要以才学改变人生。
只是事与愿违,离开万庙村后才发现他所想要的名利场并非他这种家世所能碰的。
在外面碰壁到心如死灰后。
吴大围收了心回到万庙村,开始从父亲的手里接过万庙村的事情。
他亦是知道万庙村的人是如何留在万庙村的,更知道谢家是他们的恩人。
只是人都有欲望与野心,安逸的日子久了,内心深处的不甘开始逐渐放大内心的欲望。
也把当初把他们救于水火之中的谢家当做了剥削他们的财主。
把万庙村每年的收益当做自己的所有。
“吴管事。”谢容瑛淡笑着,从冬雪的手中接过一张吴大围曾祖父签下的卖身契,上面摁了手印与盖着的官印。
她说漫不经心:“在我七岁的时候,就从祖母那里知道生活在万庙村的人不容易,因为逃难落户在万庙村,也勤恳,万庙村如今有这么肥沃的土地,也是万庙村的人开垦出来的。”
吴大围在看到卖身契的时候脸色微变。
谢容瑛继续说:“我祖父祖母是个善良的人,就算当初从人牙子手中买了你的曾祖父,也未曾苛刻过你们半分,甚至给了你们温饱,不再让你们流离失所。”
“你们勤恳,我祖父自然不会把你们当做奴一样使唤甚至压榨。”
“只是我祖父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我谢家的山,地,或是房屋,给你们使用,慢慢的就让你们认为那是你们的了。”谢容瑛嘴角的弧度慢慢淡去,盯着吴大围的眼神透着些许的戾气:“万庙村一共六十二家,大多都是你们吴姓,从你们曾祖父到你们这一代,安逸得太久都忘了什么叫‘代代为奴’!”
谢容瑛的身子微微向前倾斜,手中微微泛黄的卖身契举到吴大围的面前,冷笑:“我本可以拿着这些卖身契把你们这群狼子野心的东西乱棍打死,但我父亲不愿,说万庙村的许多人都是被煽动的。”
“很多人只是想求安稳,但若是不随波逐流,就会被排斥,会被吴家三兄弟打骂。”
吴大围这个时候已经看清了卖身契上‘代代为奴’的字眼,眼睛睁大,明显是不置信。
谢容瑛坐直身子,冬雪上前接过卖身契,谢容瑛继续说道:“知道为什么你连乡试都不行吗?”
“你一个奴籍还想走科举这条路?”
“你的户籍在我谢家奴籍上,所以你是不是一个‘奴’呢?”
谢容瑛居高临下的看着吴大围显然没有刚刚傲人的骨气,平声:“我谢家给了你们安身之地,给你生存的技能,给你们安定的生活,一群奴才还妄想翻身踩在主子的头上撒野!”
“也怪我父亲,妄想一群流淌着卖儿卖女卖父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人的血脉的后代对谢家忠心耿耿、”
吴大围听着谢容瑛最后这番话,内心深处的那份高傲在此刻被谢容瑛踩在脚底,把他的自尊心一寸一寸的给扼杀。
他一脸狰狞的盯着谢容瑛:“你又算什么好东西?算计自己的婆母,如你这般蛇蝎心肠的女人又比我能好到哪里去!?”
守在牢房处的谢廷听着吴大围的这番话,上前一脚就踹在吴大围的身上。
吴大围被踹得倒地,胸口喘息的厉害。
谢廷欲继续动手的时候被谢容瑛制止。
谢廷看着扯着他衣袖的谢容瑛,语气不太好:“都是大伯惯出来的,一群狗奴才也胆敢质疑主子!”
谢容瑛轻笑:“好了,都说了这件事我来处理,就交给我处理。”
谢廷闻言,冷冷的睨了一眼侧趴在地上的吴大围,才转身走回原来的位置。
谢容瑛扫了一眼谢廷的背影,才把视线挪动在吴大围身上。
她上前两步,俯视着吴大围,说:“我比你好就好在,想要一个人死,那个人就必须得死,比如你。”
吴大围猛地抬眼盯着俯视着他的女子,明明谢容瑛的脸上带着些许的笑意,但此刻他却觉得瘆人无比。
今晚的万庙村没有往日的热闹,集市上空无一人,就连灯火都无半盏。
七十多座房屋以及收纳药材的库房除了最大的库房周围燃烧着火把外,此时的万庙村仿佛死寂一般。
此时最大的库房中间偌大的空地上。
谢容瑛坐在中央的梨花椅上,左边有一个小桌,桌子上堆满了账本以及锦盒,身边两侧站着谢廷,李冬拂。
身后是几十个身着一致的谢家侍卫。
对面站着的全是万庙村的人。
另一边则是被吊起来的吴大围,此时已经奄奄一息,还有吴大围的家眷以及三弟。
“趁着今日吴家三兄弟闹出人命这件事,我也想问问你们一句,若是觉得跟着我们谢家让你们受了委屈,拿着你们这些年攒着的银子赎身,我要的不多,按照从你们祖上来到万庙村开始算,过世的人就不算进去了。”
谢容瑛说话间,就开始打开手边的锦盒,说得亦是轻飘飘:“就单说你们还在这万庙村的,这些年用着我谢家的房,地就算了,毕竟地我谢家也受益了。”
“那就每人两百两银子,就可以赎身了,我还会派人把你们的奴籍从官府消掉,还你们一个良民身。”
另一边的人们听着谢容瑛说的这番话后,脸色纷纷开始有了变化。
他们虽知道祖上是受到了谢家的恩惠,但听到‘奴籍’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诧。
谢容瑛朝着对面扫了一眼,又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这的的确确是个事实,你们祖上被我祖父买来的时候,的确签的就是代代为奴的契书。”
说话间,谢容瑛随意拿了一张卖身契,和李冬拂说道:“去拿给他们看。”
“是。”
李冬拂拿着一张卖身契,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走到那群人的面前就叫了一声卖身契上的名字,随即便有人上前来查看。
很快,李冬拂拿着卖身契又重新走到谢容瑛的身边。
谢容瑛继续说道:“吴老二是不能从开封府出来了,吴大围挑唆你们背弃主子,这件事我想与你们也好好唠唠。”
第89章 乱棍打死
“当然了,你们若是想要赎身,我就不唠了,拿着银子来我手里拿走你们祖上的卖身契,也离开万庙村。”
谢容瑛说出这番话后,喧哗声大了起来。
他们在万庙村生活了三代人甚至快四代,早已把这里当做了故土,也算是世代靠种植药材为生了。
现在东家、不对,是主家让他们赎身离开,他们赎身了又该去哪里?
要不是吴家三兄弟闹出了人命,他们还不知道卖身契的事情。
有的人甚至很少离开万庙村,跟着吴家三兄弟背弃东家也顶多是心里那点贪恋。
也因为有着吴家三兄弟出头,他们也想从吴大围的手里捞点好处。
但要真的让他们对上谢家,他们自然是不愿意也是不敢的。
甚至之前的生活与‘奴’根本就搭不上边,他们与普通的百姓有什么区别?
现在因着吴老二闹出人命,惊动了主家,也让主家发现了去年褚管事的死有蹊跷,便以为他们个个都与吴家三兄弟一样。
“大姑娘,我们家根本就没有起那个心,只是之前若是不听从吴大围的话,我们在这万庙村中难以生存。”站在前排的一个男人说道。
谢容瑛的视线看向那个男人:“是吗?这么说来,你是愿意忠心于我谢家的是吗?”
“是。”那个男人毫不犹豫的说道。
谢容瑛扯笑:“你姓什么。”
“小的姓丁。”男人说道。
谢容瑛唇角的笑容更大,对李冬拂说道:“找出他祖上的卖身契,重新让他签。”
“是。”
话音落下,就开始有人顺着刚刚那个男人的话说。
话语都差不多,都是因为被吴大围三兄弟胁迫,才有了对主家不忠的心。
谢容瑛听着那些话,轻笑一声,说:“既然你们都是被胁迫,那现在就有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说话间,谢容瑛看了一眼谢廷。
谢廷会意,吩咐人把吴大围放了下来。
动作粗鲁,吴大围重重摔在地面。
吴大围的家眷被这一幕彻底震慑住。
“我谢家虽仁义善心,但不代表奴才能骑在主子头上撒野,既然你们都是被此人所要挟,那就不如替我这个主子解决了他,如何?”谢容瑛轻飘飘地说道。
众人听到‘解决’两个字,纷纷脸上都有了变化。
“不行?”谢容瑛冷声问。
姓丁的男人试探的问道:“大姑娘是要如何解决?”
“乱棍打死。”谢容瑛字眼明了的说道。
众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万庙村安逸且宁静,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生活是他们的便饭,大多数性子都很淳朴。
如若不是吴家不甘,与他们说他们常年累月的功劳每年只能分到区区几十两,他们根本就不会觉得他们得到的少。
现在吴大围惹怒了主家,那坐着的大姑娘明显就是要以吴大围来震慑他们。
但若真的要动手要吴大围的命,他们当真是不敢下手。
“不敢?”谢容瑛好似耐心已经被耗尽,她冷笑:“既然你们不敢,那我手握你们的卖身契,把你们发卖或者打死,我都有这个权利。”
意思是,你们看着办!
“大姑娘!”那被控制住的吴氏哭着喊道:“你的心怎如此狠?就算大围有错,我们家贪心了,但从来没有想过害过你们东家,你把我们一家发卖了就是了,何故这般对待?我们也是人啊!”
谢容瑛看向吴氏,扯笑:“一个奴在我面前提人?我谢家把你们当人的时候,你们在做人吗?”
“褚管事的死需要我让开封府彻查吗?”
果不其然,吴大围的家眷在听到谢容瑛的这番话后,脸色纷纷开始不自然起来。
吴氏缩了缩脖子,不敢在开口。
“廷哥儿。”谢容瑛显然失去了最后的耐心:“既然这些人都不动手,那就该打死的打死,该发卖的发卖,明日前往万庙村周围的村落,雇人来种植万庙村的药材。”
说话间,她扫着眼前的那群人,冷声继续说道:“这些人,我现在多看一眼都嫌脏。”
话落,谢容瑛便起身,朝着万庙村村口的马车走去。
众人一听谢容瑛的话,都开始跪地。
“大姑娘!”
“大姑娘!我们愿意动手!”
“我们这就动手!”
有人已经拿起边上放着的棍子朝着倒地的吴大围打去。
有了一个人动手,那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谢容瑛侧目盯着那群人,人性果真是复杂的东西。
她收起目光,朝着马车走去。
隐匿在暗中的上官璟看着那中央的一幕,挑眉,目光又落在朝着马车而去的身影。
“这谢氏真是懂的如何挑唆人心啊。”身边的女人笑道。
上官璟的目光又落在那已经开始混乱的场景上,他这几日从上官瑶的嘴里听到这谢氏不少事情,直到蒋氏在那紫兰园出事。
上官璟才开始正视上官瑶嘴里所说的谢容瑛。
在陇西追查他们上官家的人是谢凛,据上官瑶所说可以肯定的是这位谢容瑛知晓上官家就是当年通敌叛国的上官家。
若是这般,谢家上下应该都知道了上官家与宫里那位之间的秘密。
所以谢家是如何得知的?
“主子,接下来该怎么做?”女人盯着另一边混乱的场景:“这万庙村查不到任何关于那图腾的下落,当真是谢家吗,还是说谢家只是参与者?”
上官璟沉默片刻,说:“看来要在汴京潜伏一阵子了。”
“老爷让你快些回陇西,带着姑娘回去。”女人提醒道。
上官璟侧目盯着女人,说:“我得见官家。”
第90章 表面维持
库房前偌大的空地上弥漫着血腥味,吴大围家眷们的惊呼声淹没在那一声声乱棍落在皮肉的声音下。
在利益与人性前,以往以吴家为马是瞻,如今为了不被驱赶出万庙村,这些人可以在主家杀鸡儆猴之下做那把杀鸡的刀。
又因勇毅侯府主母的死,谢家要拿出一个态度,给世人看的态度。
蒋氏因吴家三兄弟的贪婪而死,吴家注定要为蒋氏陪葬。
马车中的谢容瑛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神色透着几丝阴冷,这是能解决麻烦最直接的法子。
无论是吴大围三兄弟,还是蒋氏。
都该死。
既然都该死,那必然是要一并除掉。
恰好两者都为了万庙村的价值想把万庙村占为己有,那就以万庙村为诱饵,解决了这两个麻烦。
她太了解蒋氏。
在薛夫人死后,谢容瑛明显感觉到了蒋氏有了想要把她彻底铲除的心。
在勇毅侯府没有彻底走向衰败前,她不会离开勇毅侯府。
不离开勇毅侯府,就会与蒋氏同在一个屋檐下,就算把东苑守成铜墙铁壁,也会有被钻空子的时候。
如果再不先下手,就是她死。
也恰好利用蒋氏的死把万庙村里里外外都惩治一遍。
“姑娘,吴大围死了。”冬雪在马车外说道。
谢容瑛撩开窗幔,扫了一眼一圈马背上手拿火把的侍卫们,最后目光才落在冬雪的身上,说:“让廷哥儿把这里吴家处理干净,李冬拂与褚粤留在万庙村,以后万庙村就交给他们二人打理,每月都要与我汇报万庙村的情况。”
“是。”冬雪说完又往另一边走去。
没过多久,马车外又响起了脚步声。
接着便是马车微微一沉,冬雪上了马车,她坐下来后,说:“姑娘,可以回汴京了。”
谢容瑛颔首点头。
“可以走了。”冬雪与外面的侍卫说道。
马车缓缓朝着万庙村的村口驶离而去。
谢容瑛听着马车轱辘声,眼眸闭上。
约莫过了两刻钟,马车突然停下。
冬雪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见一人弯身钻进了马车,见来人是固珣后,才放松警惕。
“主子。”固珣喊道。
谢容瑛看向固珣:“如何?”
“如主子所想,上官瑶前来万庙村就是别有心思。”固珣便把从跟着上官瑶来到万庙村后所见到的人与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上官瑶的兄长潜伏汴京许久,一直流连于汴京主家的铺子中。”固珣说话间又从怀里摸出折得不算规整的宣纸双手递向谢容瑛:“属下看不清上官瑶兄长所画的图案,只是按照那兄妹所说的大致画了一下,一只两尾的鸟踩着弯月。”
谢容瑛接过后并没有打开,说:“是有着这样图腾的人在追查上官家?”
固珣点头。
谢容瑛轻笑一声,看来谢家也是被上官家盯上了,不过这样就肯定确定,陇西的上官家就是当年通敌叛国的上官家。
只是这个图腾与谢家的标志不同,上官瑶的兄长还在怀疑,但应该是发现了二叔,不然也不会亲自前往汴京。
但照着目前汴京的风平浪静,上官瑶的兄长应该也不敢任意的揣测。
毕竟上官家如今的身份不一样,若是被人揭开通敌叛国的上官家还存活于世,当年那株连九族的假象怕是会变成真的了。
“主子,上官瑶的兄长还留在万庙村。”固珣又说道。
谢容瑛收起手中的宣纸,说:“你继续盯着,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告诉我。”
想来现在的上官家也是开始提心吊胆,若是官家记得上官家的好,有人追查上官家,宫里的那位知晓后自然会摆平。
若是这般就该谢家提心吊胆。
但宫里那位若是把上官家看做一块心病,在不妨碍宫里那位任何利益的同时,宫里那位自然会容下上官家,若是上官家的存在已经能影响到宫里那位的利益,怕是不除就不能高枕无忧了。
如此,谢家与上官家好像都被推动到了岌岌可危之步。
谢容瑛本无心与皇室牵扯,怎知前世与秦珺异一辈子的良人会有这么一个身份。
她在追查上官瑶父亲的时候,就注定了要把谢家牵扯进。
想着前世的谢家因为谢廷的关系,在太子与官家落寞后,谢家毫无损伤。
而勇毅侯府因着秦珺郴掌握英国公与薛夫人的丑事扭转乾坤,向魏王表明忠心除掉了英国公府,也就是除掉太子最重要的臂膀。
也成为了魏王麾下重要的一员。
前世的勇毅侯府,气运当真是不止一点点的好。
每一次都那么巧妙的躲开了祸事。
就连秦珺异最后到了老年都能无所畏惧的重回汴京城,想来那个时候的上官家已经在陇西有了无法撼动的势力。
不然上官瑶也不会那么招摇的指使秦珺异重回勇毅侯府。
马车回到汴京城的时候,刚好是卯时初。
一晚上的奔波让谢容瑛脸上也有了疲惫之意,回到勇毅侯府的时候已是卯时三刻。
回到东苑换洗一番后,来到侯府的正厅,灵堂已经摆好。
谢容瑛一身素白以及满脸疲惫的走了进去。
最先发现谢容瑛的是秦家二房的郑氏:“容瑛,你还好吧?”
谢容瑛拿着锦帕擦了擦眼角,说:“多谢二婶关心,容瑛还好。”
“听说你昨日从开封府回来就前往了万庙村,事情都解决了吗?”郑氏关心的问道。
对于蒋氏的死,所有人都震撼。
虽说秦家的三位妯娌关系都是表面维持着,但也从来没有盼着对方死过。
这蒋氏突然没了,勇毅侯府就好像没有主心骨一样。
这勇毅侯府可不是大房的勇毅侯府,二房三房都受勇毅侯府的庇佑过着安逸的日子。
而大房因为继承了勇毅侯的这个爵位自然是要操劳的多。
如今蒋氏死了,勇毅侯府那个窟窿就落到了他们二房三房身上了。
谁让他们是长辈?
而郑氏也知晓谢容瑛所说的那个万庙村收益有多大,她还是想谢容瑛对侯府的那个窟窿伸出援手。
“自然是不会放过,一群奴才欺压到主子的头上,谢家不会容忍。”谢容瑛痛心疾首的说道。
第91章 秦家二郎
郑氏闻言,轻轻的拍了拍谢容瑛的手臂,低声说道:“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你也是为了秦家好,要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想来你也不会把万庙村交给你婆母了。”
说完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谢容瑛听着郑氏的这番话,眼泪直接夺眶而出,哽咽道:“都怪我,早知道就该拿着我的嫁妆替母亲排忧解难了。”
郑氏是没想到谢容瑛说哭就哭,看来是真的在为蒋氏的死伤心难过,还有愧疚。
想着前阵子白氏说起谢容瑛与秦家不是一条心,怎么就不是一条心,嫁都嫁到秦家了。
无非就是因为秦珺异那小子对人家小姑娘不好,小姑娘闹脾气罢了。
这般想着,郑氏拿着帕子替谢容瑛擦着脸颊,说道:“要说我也是怪珺异,要是和你好好过日子,你不闹小脾气,把你母亲忧心的事情给解决了,哪还有现在这样的事情。”
“哎,你也不要难过了,过去吧。”
谢容瑛朝着郑氏行了一礼,说:“二婶,我先过去了。”
此时的正厅中站满了秦家的人,秦珺异与谢容瑛作为长子长媳自然是要守在灵堂前。
谢容瑛走上前很自然的跪在了秦珺异的身边,锦帕时不时的擦着脸上的泪痕。
秦珺异面无表情的垂着头,对于谢容瑛的到来似乎并没有动容,倒是左手边跪着的上官瑶一个微微侧身他关切的问道:“是不是跪累了,瑶儿你先回去休息。”
上官瑶摇头:“我陪着你。”
秦珺异心疼道:“谢氏已经来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身子本来就很弱,要是你再有个什么,我该怎么办?”
此时跪在上官瑶身侧的雪卿也说道:“夫人,小侯爷说的是,你已经一夜没有合眼了,先去休息休息吧。”
上官瑶闻言,微微倾斜身子,朝着谢容瑛看去:“姐姐,那,那妹妹就先去休息了,这里就交给姐姐了。”
“去吧。”谢容瑛淡声说着。
“去吧。”秦珺异也说道。
上官瑶这才在雪卿的搀扶下站起身,退出了灵堂。
秦珺异看着谢容瑛往火盆中烧着金元宝,一手握住了谢容瑛的手腕,声音听不出喜怒:“想来我母亲应该不想你在这里假惺惺。”
谢容瑛眉梢微挑,手腕微微一动便挣脱开了秦珺异的手,她把手里的金元宝仍在了火盆中后才说:“小侯爷就知道我假惺惺了?”
“我只是没有证据,谢容瑛、”秦珺异咬牙说道:“我早该知道你没有那么好心替母亲解决侯府中的困难。”
秦珺异在得知蒋氏死在万庙村的时候,就隐隐察觉到了谢容瑛的动机。
当初蒋氏想要动用谢容瑛嫁妆谢容瑛反应那么大,不过短短一月的时间怎么可能就愿意帮助侯府?
除非谢容瑛是拿着万庙村作为诱饵让蒋氏前往万庙村。
昨日从皇宫回来后,秦珺异就找了袁妈妈。
袁妈妈所说的那些虽看似与谢容瑛没有任何的关系,但处处都有着关系。
只是无法拿出真切的证据而已。
“万庙村的那群人早就对谢家有了背弃之心,你利用……”
“小侯爷。”谢容瑛脸色微冷,她侧目一瞬不瞬地盯着秦珺异,声音略大。
让灵堂上的其他人都往这边看来。
秦珺异亦没想到谢容瑛到了这个时候还如此从容。
“你说我因为早就知道万庙村的那群奴才对谢家有了背弃之心,利用母亲前往万庙村,所以才导致母亲死在了万庙村,是这样吗?”谢容瑛一字一句都很平淡,甚至带着一丝冷戾。
秦珺异看着自己的二叔三叔都往这边看来,一手握住谢容瑛的手腕,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大厅外就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大哥!”
众人听到这道声音,皆是往灵堂外看去。
只见一袭青衫少年提着包袱走了进来,一身的风尘仆仆,一看就是为了回来连夜赶路。
“郴哥儿。”白氏捏着锦帕走上前少年,上下打量着秦珺郴,又哽咽着:“你母亲前段时间还与我念叨你,没想到就天人相隔了。”
此时秦珺异已经站起身来。
少年手中的包袱落地,直接走至了灵堂前跪了下来,朝着棺木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才挺起背脊,看着蒋氏的牌位,说:“母亲,儿子回来了。”
说完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秦珺异上前扶起了秦珺郴。
秦珺郴的眼眶微红,也只是微红,他看着秦珺异,说:“哥,我来守着母亲吧。”
秦珺异摇了摇头,说:“母亲这辈子都在为我们兄弟二人操心,最后一程我怎么能离她而去。”
这般,秦珺郴没有再多说什么,在刚刚上官瑶所跪的蒲团上跪了下来。
谢容瑛侧目与秦珺郴对视了一眼,也是片刻间,二人皆是收回了视线。
此时郑氏听从了秦北渊的话,上前拉起了谢容瑛,说:“他们兄弟二人回来了,就让他们守着。”
实则是怕秦珺异与谢容瑛在灵堂上吵起来,等下必然有人前来吊唁。
要是在这个时候还闹出笑话,勇毅侯府当真是要被戳脊梁骨。
“好。”谢容瑛轻声说道。
郑氏带着谢容瑛走出灵堂后,就与冬雪说道:“少夫人一夜赶路想来也是没有休息好,带着她下去好好休息。”
“是。”冬雪福身行礼。
“二婶,我就回院子了。”谢容瑛说道。
郑氏颔首点头:“去吧。”
谢容瑛带着冬雪离开了设灵堂的院落,她刚刚穿过月门,走入游廊的时候,身后又听到了秦珺郴的声音:“大嫂,等等。”
谢容瑛侧身,看着朝着她走来的少年,眼神有着轻微的变化。
此人不是秦珺异,不好忽悠。
她看着由远而近走至面前的秦珺郴,说:“怎么了?”
要是谢容瑛没有记错的话,她与秦珺异大婚的时候,秦珺郴并没有回来。
她刚离开,就追了出来……
秦珺郴扯着一抹淡笑,从衣袖中拿出了折好的宣纸,说:“赶回来的时候前往了一趟万庙村,捡到了这个,大嫂看看是不是你的东西?”
谢容瑛接过,便打开,看着宣纸上画着昨夜固珣所说的那个图案,脸上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