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媳by李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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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容瑛在秦珺异的身上扫了一眼,说:“那妹妹就多多操劳操劳了。”
说完又看向秦家的长辈:“二叔二婶,三叔三婶,我就先告退了。”
郑氏立即说道:“好,你先回去吧。”
谢容瑛福身一礼后退出了大厅。
冬雪立即跟在谢容瑛的身后从右侧的曲廊离开。
在离开大厅有一段距离后。
冬雪才开口:“人送走了,秦珺郴也已经发现。”
“是嘛。”谢容瑛冷笑:“那接下来也不知秦二公子能不能吃下我送给他的大礼。”
秦珺郴身边的侍卫突然暴毙而亡,打破了勇毅侯府平静。
由于一早秦珺异就前往了开封府,又是一个侍卫丢命,在主子间也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只是让府邸上下的下人们有些害怕。
这蒋氏才刚死不久,府中又开始死人,多少都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上官瑶出现了。
从秦珺郴回来后,与上官瑶的关系保持的还算不错,就真像嫂子与小叔子之间一样。
月晖园。
上官瑶的视线往白布遮挡住的尸首看去,片刻后看向雪卿。
雪卿会意,退出了院落中。
秦珺郴见状,也让院落中其他的人退下。
“郴哥儿,听我兄长说,你从母亲去世后就一直在盯着谢容瑛?”上官瑶说道。
秦珺郴目光落在一安的尸首上,说:“是啊,但好像对方比我想象中还要心狠手辣。”
他不过是才对谢容瑛手下的父母动了手,连命都还没有取,谢容瑛就要了他心腹的命。
“是谢容瑛动的手?”上官瑶问。
秦珺郴嗯了一声,便沉默着。
上官瑶神色微变,想着昨日的宴席:“看来昨日的宴席想要真正招待的只有你。”
秦珺郴冷笑:“猜错了那个芸娘对谢容瑛的忠诚,本以为拿捏住了芸娘的父母,就能拿捏,谁知之前的算计全成空。”
“现在要是解决了谢容瑛,也不是时候。”上官瑶想着勇毅侯府的烂摊子,还是得谢容瑛解决,拧着眉说道:“你怎么想的?”
“什么不是时候?”秦珺郴冷着眼盯着上官瑶:“难不成你与母亲一样还妄想着谢容瑛能把侯府的那个窟窿填了?”
上官瑶脸色微变,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院门处响起了雪卿的声音。
“二公子与小夫人正在商量事情,不许进去。”
秦珺郴朝着院门处看去,只见碧欢唯唯诺诺的站在那里,他神色微动,说:“小嫂嫂还是先回去吧,这件事我自有处理的法子。”
上官瑶朝着碧欢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便走出院落。
待上官瑶离开后,碧欢才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
“二公子,奴婢听说一安……”碧欢说话间朝着盖着白布的方向看去,立即垂头:“今早奴婢发现少夫人身边的芸娘已经不在东苑。”
秦珺郴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碧欢。
碧欢被秦珺郴看得心里发毛,但还是迎上了秦珺郴的审视:“公子,公子救救奴婢。”
“哦?”秦珺郴挑眉:“为何这么说?”
碧欢立即跪地,直接哭了起来:“今早少夫人就前往了奴婢夫人那里,说要要走奴婢。”
“你也被发现了?”秦珺郴并不意外,谢容瑛能把芸娘的父母救走,想来他安排的碧欢也会被发现。
碧欢跪着到秦珺郴脚边,脸颊上布满了泪痕:“求求公子让奴婢跟在你身边吧,奴婢万万不能去少夫人的身边。”
秦珺郴垂着眼盯着碧欢,想着刚刚上官瑶所说的解决谢容瑛。
与其算计解决谢容瑛,不如一刀毙命。
直接要了谢容瑛命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他,他也不愿意再让自己身边的人去冒这个险,那眼前这个送上来的碧欢,倒是可以好好利用利用。
秦珺郴扶起碧欢,眼中透着几丝笑意:“我之前就说了,我很满意你,既然此番你是为我办事而被谢容瑛给盯上,我自然是要护着你的。”
“真的吗,公子?”碧欢不可置信的盯着秦珺郴。
秦珺郴脸上的笑意更深,说:“也不用回二婶的身边了,就在我的月晖园住下吧,我会派人去与二婶说一声的。”
闻言,碧欢喜极而泣,又跪地:“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奴婢一定会为公子赴汤蹈火的。”
秦珺郴就喜欢有人忠诚于他,尤其是这种他勾勾手就能为他所用的女人。
“好了,起身吧,等下跟着我的人回去收拾收拾就来月晖园。”
“是。”碧欢站起身来擦着脸上的眼泪。
郑氏一大早本就因为谢容瑛来讨要女使的事情还有兴许的高兴,随着秦珺郴的人来她便陷入了焦虑,一边不想得罪谢容瑛,一边又因碧欢直接收拾了东西去了月晖园而恼怒。
许是谢容瑛听到了这个消息,便派冬雪前往了郑氏的院子,说既然二公子把人要走了,她就不夺人所好了。
郑氏这才放下心来。
而秦珺郴为了让碧欢觉得他是真的在看重她,更好利用,更好成为他手中的利刃,不管是看书还是出府都把碧欢带在身边。
秦珺郴收到了上官璟的书信,说是在樊楼有事相见。
他看着书信上的字迹就是上官璟的字迹,便也没有疑惑什么,加上走出府的时候看到上官瑶出府,二人在谈话间才得知都是去樊楼。
也都是上官璟给的消息,二人更加没有什么怀疑。
来到樊楼后,二人一并前往了信上所嘱咐的房间。
二人进了房间后,发现上官璟还没有前来。
“兄长怎会不在?”上官瑶有些疑惑的朝着房中环视着,说话间便在梨花圆桌前坐了下来。
秦珺郴在上官瑶的身边坐下,说:“应该是被什么事耽搁了,这两日不是听说谢凛来了汴京?应该是在查谢凛。”
上官瑶刚要开口就开始咳嗽起来,本以为咳嗽两声就好了,结果连续的咳嗽起来。
“小嫂嫂你没事吧?”秦珺郴看着上官瑶捂着嘴一直咳嗽,便提起水壶翻起杯子倒水,随即把水杯递到上官瑶的面前:“先喝口水。”
上官瑶接过后,一饮而尽,结果直接呛的更厉害。
秦珺郴由于挨着近连连拍着上官瑶的后背:“小嫂嫂你没事吧?”
雪卿也走上前来,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房门被推开。
“你们在干什么?”上官璟脸色难看的走入房中。
许是上官瑶的咳嗽太严重,秦珺郴一心放在上官瑶的身上没有注意上官璟的声音。
碧欢此时走至房门前,贴着房门,看着上官璟朝着秦珺郴走去。
雪卿看着走上前的上官璟,刚要说什么,就被上官璟给推开,雪卿被推开的那一刹那清晰的看到上官璟的眼睛泛红,就连力道也惊人。
只见上官璟上前掰过秦珺郴:“我问你们在做什么!?”
秦珺郴见是上官璟,说:“上官兄,小嫂嫂她……”
下一刻,上官璟直接扼住秦珺郴的喉咙。
秦珺郴呼吸一滞:“你,你放开……”
上官璟猩红着一双眼死死的盯着秦珺郴,手中的力道惊人。
上官瑶被突然起来的情况吓得起身连连往后退。
雪卿上前扯着上官璟的手臂:“大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快放开。”
“哥!”上官瑶忍着喉咙的不适上前了用力的掰着上官璟的手:“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手!”
“瑶儿,放手!”上官璟推开了上官璟:“秦珺郴这个小人!”
“我、我怎么、小人了?”秦珺郴双手带着颤意用力的握住上官璟掐住他喉咙的手。
上官璟阴鸷的盯着还在狡辩的秦珺郴:“我查谢凛的事情只有你清楚、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哥,你说什么呢!”上官瑶上前用力的扯着上官璟的手臂:“根本就没有的事,你找……”
“放开我主子!”碧欢手里紧握着匕首对准上官璟的太阳穴,锋利的尖锐处几乎触到了上官璟的肌肤,她脸上全是害怕,声音也带着颤意:“放开我主子,不然,不然我就杀了你。”
房中安静下来,上官璟慢慢松开了秦珺郴。
秦珺郴猛地开始大口吸气,他涨红着一张脸后退了两步。
碧欢见状,匕首对着上官璟便往秦珺郴的方向退去。
“公子,你没事吧。”碧欢询问间时,警惕的看着上官璟,她把秦珺郴护在身后,冷声质问:“你这人好有意思,把公子请到这里来就是要他的命吗?”
上官瑶立即挡在上官璟的面前:“你胡说什么,这只是误会,误会解开就好了。”
“误会?”碧欢冷声:“误会什么?难不成小夫人您的兄长不是一进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二公子的命?”
上官璟眯着眼睛盯着碧欢,怒意更盛。
缓过劲来的秦珺郴推开了碧欢,面无表情的盯着上官璟:“上官兄刚刚说什么,谁泄露你查谢凛的事情了?”
“除了你还能有谁?”上官璟走上前靠近秦珺郴,咬牙切齿:“我告诉过第三个人了?”
他前来汴京调查的事情连远在陇西的父亲都没有告诉,每每写回陇西的信上都是父亲想听的消息。
如今官家是明摆着不会管上官家的事情,若是让大胤的百姓知晓当年那个通敌叛国的上官家还存活于世,承德四年上官家满门被斩首的事迹怕是会成假的变成真的。
毕竟现在的官家,已经不是承德四年需要上官家来镇压先帝旧臣的帝王。
“你可知谢凛已经把我的身份透露给官府了?”上官璟一手攥住了秦珺郴的衣领,语气带着质问:“你可知道要是让人知晓我的身份,整个上官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秦珺郴脸色的越发冷厉:“不是我。”
“谢凛才刚来汴京,就能明确的知道我所在之处?”上官璟面无表情,内心的暴躁越来越强烈:“我隐匿在汴京这么久都没有被人发现,谢凛一来汴京就被他发现了?”
“我所在之处,所做之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上官璟一字一句的低吼着。
上官瑶走上前:“哥,是不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谢凛怎么会知道你在汴京呢,不是说在陇西你发现了谢凛在调查我们上官家,他便离开陇西了吗?”
上官璟的视在上官瑶的脸上晃过,胸腔中的愤怒直接喷发而出,他攥着秦珺郴的衣领就朝前逼着。
“还有你的兄长秦珺异,当初我父亲让他跟着你们父亲前往边关,带着瑶儿离开回陇西,他在做什么?舍不得着汴京的荣华富贵,招惹我妹妹做什么?”
上官璟把秦珺郴逼退至墙壁处,恶狠狠的盯着面无表情的秦珺郴。
房中的动静已经让经过的人朝着里面看了进来,但在樊楼雅间的人非富即贵,那些路过朝着里面看来的人都识趣的离开。
“上官兄你先冷静。”秦珺郴压着心底的怒意,冷着眼睛凝视着眼前的人:“你若是觉得小嫂子在秦家受了委屈你可以把小嫂子还有兄长带回陇西,你说谢凛把你的身份告诉给了官府,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收拾东西离开不汴京。”
“而不是找我的麻烦。”
怎知上官璟在听到秦珺郴的这番话不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是怒火越烧越旺。
攥住秦珺郴衣领的手快速的一晃,胳膊直接抵至秦珺郴的喉咙处:“你的意思是我上官家的女儿在你秦家就该做小?你甚至觉得我前来这里是多此一举?既然多此一举你让我来此处是何意?”
“我找你来此处?”秦珺郴好似抓住了什么,声音提高了不少。
就在上官璟要嘲讽的时候,拿着匕首的碧欢又冲了上来。
她拿着匕首对着上官璟,大声:“放了他!”
话音落下,碧欢就朝着上官璟刺去。
上官璟快速松开秦珺郴,一把就擒住碧欢的手腕,快速的从碧欢的手中夺过匕首。
此时上官瑶已经被这场景吓住,她扭头对着雪卿说道:“快去找小侯爷来!”
“是,夫人!”
而碧欢在上官璟夺过她匕首的下一刻就咬住了上官璟夺过匕首的手的手腕,咬住的那一刹那还连连往后拽着。
突如其来的痛意让上官璟头皮一麻,脑子也开始浑乱起来。
“贱婢!”上官瑶见状走上前就是扯住碧欢的后颈衣领往后攥:“你给我松开!”
秦珺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碧欢把他给去路给挡住,他明显感觉到上官璟今日不太对,还有刚刚上官璟所说的那句话。
不对,什么都不对。
就连眼下这个为他拼命的碧欢也不对。
他不相信这种为了荣华富贵一心想着往上爬的女人是在真心待他。
会为了他付出生命。
“上官兄,你先冷静。”秦珺郴看着上官璟眼中的红血丝,说道。
然而上官璟被眼前的画面以及痛意彻底掀起了杀意,秦珺郴的话根本就听不进去,上官璟眼神一沉,扬起匕首就是朝着碧欢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碧欢似乎感应到了上官璟要做什么,及时松口的那一刹那身子直接往下一蹲,又快速的后移紧接着起身朝着上官璟的手臂推去。
而此时的秦珺郴刚要往边上退去的时候,只感觉背脊刺痛传来。
上官瑶的手悬在半空中,那是刚刚攥着碧欢的手,在碧欢身子往下蹲的时候就挣脱开,她看着匕首刺入秦珺郴的背脊,愣住。
一切发生的太快,好似就在片刻间。
匕首的手柄还握在上官璟的手中,除了手柄外都刺入了秦珺郴的皮肉之下。
“来人啊!”碧欢此时大声呼叫。
上官瑶一听碧欢的声音,回神过来,连忙上前扯住碧欢。
“不要出声!”上官瑶扯住碧欢手臂的时候,晃眼看到秦珺郴的身子往前扑倒在地,她内心开始有了害怕,又警告:“不要出声!”
碧欢见上官瑶看向她的时候,唇角扯出一抹冷笑,猛地推开上官瑶,快速走至房门处:“来人啊!杀人了!”
这时隔壁雅间以及路过的人都纷纷朝着屋中走来。
碧欢眼泪夺眶而出:“杀人了,杀人了!”
上官瑶脸色惨白的看向那些涌入进来的人。
上官璟的视线还落在趴在地面的秦珺郴身上。
“求求哪位好心人帮忙去请大夫。”碧欢哭着又急忙的走到秦珺郴的跟前,她抱起秦珺郴的脑袋:“公子,公子?”
秦珺郴被碧欢摇得有了些神志,他虚弱道:“带,带我,回,回去。”
碧欢似没有听到秦珺郴的话,哽咽着说道:“这两兄妹没有安好心,把奴婢公子请到这里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掐住公子的脖子,没说几句就开始动手,甚至要了公子的命。”
上官瑶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多,摇着头说:“不是,不是这样的。”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知道与兄长的身份要是被揭晓,他们兄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让让,让让!”游廊上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开封府齐大人来了,都让让。”
随着开封府的字眼出现,那些站在房门处的人纷纷让出了一条路来。
上官瑶听着是开封府的齐大人,脸色越发的苍白,她后退到上官璟的身边:“哥,怎么办。”
此时的上官璟哪里还有刚刚的怒火中烧,他好似还沉浸在刚刚的那一股愤怒中,看着穿着玄色锦袍的齐湛走进来,双手紧握成拳。
齐湛不应该是与秦珺异一同彻查英国公府的那个案子吗?
怎么会穿着便服在这樊楼中?
而齐湛的身侧还跟着一个青年,他的视线朝着秦珺郴望去,对齐湛说道:“齐大人,属下过去看看。”
齐湛点头。
在刘温杨往秦珺郴走去的时候,齐湛看向上官瑶,神情微变:“怎么回事?”
碧欢在看到刘温杨走上前蹲下身后,与刘温杨四目相对,随即快速把秦珺郴放在地面,走至齐湛的面前跪下,说:“大人、是他,是他杀了我家公子,求您替公子做主啊。”
许是怕围观的人不知道她口里的公子是谁,碧欢又说道:“奴婢的公子是勇毅侯府的二公子。”
齐湛在听到勇毅侯府的时候,险些两眼一黑,目光又落在上官瑶的身上。
他就说刚刚走进来的时候看着上官瑶有些熟悉,原来是秦珺异娶的那个平妻。
“怎么回事?”齐湛又说道。
碧欢边哭边说:“今日公子收到了小夫人兄长的书信,说是来这里见面,小夫人也跟来了,谁知道公子刚刚走入这房中,还没有与小夫人说两句话,小夫人的兄长冲进来就是掐住了公子的喉咙,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公子已经在极力的证明小夫人兄长所说的那些话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但小夫人的兄长还咄咄逼人,说就是公子所做,说着急红了眼,从奴婢的手中夺过匕首就朝着公子刺去。”
碧欢似说漏了什么,又快速的解释道:“开始那匕首是在奴婢手中的,因为奴婢想让小夫人的兄长放了公子。”
“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齐湛真真觉得最近勇毅侯府过于邪门了,他微怒:“说了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小夫人的兄长说上……”
“没错,是我动的手、”上官璟打断了碧欢的话,与其让碧欢把他们刚刚所说的话抖露出来,不如他自己先承认秦珺郴就是他动的手:“秦家一直欺压我妹妹,我气不过,便对秦珺异的弟弟动了手。”
齐湛“嘿”了一声,盯着上官璟:“在天下脚下这般目无王法,来人,把此人押入开封府大牢!”
话音落下,同样穿着便服的捕快走上前直接押着上官璟。
“哥、”上官瑶碍于人多,不敢轻举妄动,她时不时的朝着房门外看去,秦珺异怎么还不来。
上官璟在经过上官瑶的时候,微微摇头。
对比起上官家被人发现还存活于世间,他入大牢这件事根本就不算什么。
更何况,秦珺异与太子知道后,一定会把他从大牢中解救出来。
上官璟刚刚也观察了秦珺郴的伤势,应该是伤到了骨头以及皮肉,应该不会要了命,凭借着勇毅侯府的身份,想要找能医治秦珺郴的大夫根本就不是问题。
而上官璟在路过齐湛的时候,脑子中好似有什么闪过。
他在前来樊楼的时候收到盯着谢凛人给的消息,是谢凛把消息告知了开封府的齐湛。
若是真的告诉了齐湛,齐湛怎会这么无动于衷?
又联想到刚刚秦珺郴那句惊讶的“我找你来的此处?”
此时上官璟后知后觉有种入了别人圈套的感觉。
上官瑶眼睁睁的看着上官璟被带走,手中的锦帕都快被她扯烂了,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刘温杨起身走至齐湛的身边,说:“没气了。”
“没气了!?”齐湛惊呼,他压着内心的奇怪,朝着身后那些低声交头接耳的看去,说:“都散了吧,都散了。”
最近怎么就这么不顺气呢。
这勇毅侯府是招惹了哪路恶鬼了。
随着齐湛的话音落下,看客们纷纷都开始退出房中。
站在游廊处的青年看着纷纷散去的人,直到从房中退出一个身着侍卫服饰的人走至他身边。
低声说:“世子爷,是勇毅侯府的老二出事了,动手的是秦珺异平妻的兄长。”
秦珺异从太子府赶到樊楼的时候,樊楼中都在谈论刚刚所发生的事情。
他虽没有听全,但左一句右一句也听出了个大概。
上官瑶的兄长杀了他的弟弟。
这怎么可能?
他火急火燎的赶到雅间的时候,上官瑶直接迎了上来。
“珺异。”许是终于见到了能依靠的人,上官瑶眼泪滚滚流出:“你怎么才来,我好害怕。”
秦珺异把上官瑶揽入怀中,刚要安慰的时候,就见齐湛朝着他走来。
“小侯爷。”齐湛作揖行礼:“想来你赶来这里的时候已经了解到了个大概,二公子身边的婢女也与下官说了具体是怎么回事,夫人的兄长也承认了二公子就是他自己动的手。”
“所以下官把夫人的兄长带去了开封,具体什么情况下官也不好插手,毕竟这里面应该穿插一些你们的家事。”
“家事下官就不好处理了,但杀人已经触犯了大胤的律法,后面的事情还得小侯爷处理好家事后,下官再同小侯爷商量夫人的兄长该如何处置。”
齐湛实在是看在勇毅侯的面子上,才没有说出那句杀人就得偿命的话来。
“我弟弟呢?”秦珺异还是不相信秦珺郴没了命,更不相信上官璟会杀秦珺郴:“我弟弟怎么样了?”
齐湛叹了一口气,看向秦珺异的眼神带着几丝怜悯。
这刚死了母亲,又没了亲弟弟。
任谁都怕是接受不了。
“小侯爷,节哀。”齐湛说着语气都温和了不少:“下官的人已经把二公子带去了义庄,会好好整理一番遗容后送回侯府。”
秦珺异果然听到这个消息险些跌坐在地,好在上官瑶及时相扶。
“珺异、”上官瑶此刻对秦珺异的愧疚之心达到了极点,她搀扶着秦珺异:“珺异,你不要吓我啊。”
齐湛见状,上前扶着秦珺异:“小侯爷,你要振作啊。”
秦珺异脸色都苍白了不少,他站直身子,朝着齐湛颔首:“齐大人,我去看看我弟弟。”
“好,下官陪小侯爷一起去吧。”齐湛说道。
秦珺异声音透着无力:“麻烦齐大人了。”
一行人离开樊楼后,坐上马车朝着义庄而去。
来到义庄时,临近黄昏。
秦珺异见到了棺木中的秦珺郴,与上官瑶和齐湛说他想单独与弟弟待一会。
这一待就是半个时辰。
夜色席卷义庄,灯火亮起,秦珺异才从义庄走出。
上官瑶走向秦珺异的身边:“珺异,我也没有想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怪你。”秦珺异牵着上官瑶的手,略显沧桑的说道。
看着齐湛等了许久,秦珺走上前,说:“多谢齐大人相陪了,还得麻烦齐大人派人把郴哥儿送回侯府。”
“小侯爷太客气了,这些都是下官应该做的。”齐湛作揖行礼道。
秦珺郴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小侯爷慢走。”
齐湛看着秦珺异上了马车离开后,才往另一边的马车走去,对早就等候多时的刘温杨说道:“等下安排人把棺材送去勇毅侯府。”
“是。”
“本官先走了。”
“齐大人慢走。”
刘温杨目送齐湛的马车远去后,才大步朝着义庄走去。
此时谢容瑛已经走出来。
刘温杨先与谢容瑛对视一眼,才走至棺木前,看着躺在棺木中的秦珺郴。
走上前摸到秦珺郴头顶,随即快速从秦珺郴的头顶取出一根细小到几乎看不见的银针。
在银针抽出的那一刹那,秦珺郴的眼睛猛地睁开,然后大口的喘着气。
而谢容瑛走至棺木前,俯视着秦珺郴,她扯笑:“你兄长刚刚的那番话听得我都快感动死了,你呢?”
秦珺郴恶狠狠的盯着谢容瑛,想要开口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
“本想让你死得透透的,但你既要用人心对付我,我应该让你看看什么叫人心。”谢容瑛说话间,神情冷沉着:“你猜猜,在你与上官璟比起来,你兄长会为了你让上官璟一命抵一命吗?”
秦珺郴全身动弹不得,只能死死的盯着谢容瑛。
谢容瑛唇角的笑容更大:“你母亲死的太痛快了,你、我可不能让你死的太痛快。”
秦沣渊与秦北渊兄弟二人看着摆着的棺木,心里莫名怵的不行。
此次秦珺郴出事,他们兄弟二人当真是不知道怎么与大哥秦石渊交代,毕竟蒋氏没了,他们作为长辈就该照拂好晚辈。
而此时动怒的是蒋家大爷,蒋晋。
“当初你母亲极力反对你娶这个祸害,现在如何?”蒋晋指着躲在秦珺异身侧的上官瑶,破口大骂:“她的兄长杀了你弟弟,你居然还护着!”
秦珺异拧眉:“舅舅,你也说了是她的兄长,又不是她。”
“我看你就是被这个女人勾的魂都没了!”秦北渊见此时此刻秦珺异还护着上官瑶,恨铁不成钢的盯着秦珺异:“秦珺异,我告诉你,杀人就得偿命,要是你为了这个女人去太子那里要权利放了杀害你弟弟的凶手,你就给我滚出秦家!”
“我秦家没有你这样无情无义的孽障!”
蒋晋立即附和道:“你外祖母听到珺郴出事的事情,直接晕了过去,你母亲刚出事,你弟弟又出了事,你还护着凶手的妹妹!”
上官瑶直接跪在地面,面带紧张的说道:“舅舅,三叔,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珺郴出现这样的事情真的是个意外。”
“住口!”蒋晋大步走过,扬手就是朝着上官瑶扇去:“都是你这个祸害!”
秦珺异快速挡在了上官瑶的面前,蒋晋扬起的手硬生生的打在了秦珺异的臂膀上。
“舅舅,你要打就打我吧。”秦珺异面容苍白的说着。
蒋晋见秦珺异依旧护着上官瑶,大袖一甩,愤恨道:“造孽啊!”
“你们给我滚出去!”沉默已久的秦沣渊开了口,声音冷沉:“珺郴也不想看到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兄长在他的灵堂上。”
“滚!”秦沣渊走上前指着大门,怒声道。
一直在边上沉默的谢容瑛走上前来劝解道:“二叔,您不要动怒。”
说完又侧身看向秦珺异:“小侯爷你还是带着妹妹回院子吧。”
秦珺异视线在上官瑶的身上扫了一眼,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有二叔三叔还有舅舅在。”谢容瑛脸上没有多少情绪,语气温和:“现在二叔他们还在气头上,你先带着妹妹回去休息,郴哥儿的事情谁也不想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