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千金通古今,抄家流放我造反by九颗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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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绵绵眼皮子跳了跳,下意识扭头看向正和二哥说话的大哥。
神仙哥哥说的好像就是她大哥欸。
「绵绵?绵绵?」萧矜久不见她回应,便又唤了几声。
正当他想说没见过也没关系,他胡乱蒙一个选项上去就是,左右他历史这门课已经够烂了,不差这一回。
「元化二十八年,正月廿二。」软软的嗓音迅速应道。
萧矜愣了下,看了眼卷上四个选项,第三个选项正好符合,他想也不想就填了上去。
想到绵绵从前也是洛都中人,和姜怀临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能知晓他生辰年月也不算稀奇。
不过这姜大师这般有名吗,连生辰年月都闻名遐迩,叫绵绵牢牢记在心里。
萧矜心里顿时酸溜溜的有些不是滋味。
于是他放下笔,再次问道:「绵绵,我的生日你记得吗?」
姜绵绵再次愣住,「五月十六,怎么了吗神仙哥哥?」
为什么好端端问自己生日。
在听见姜绵绵准确且迅速报出自己生日后,萧矜心情由阴转晴,清了清嗓子,错开话题继续问她卷面上的问题。
这张卷子上后半页内容大多都与姜家兄弟两个有关,让萧矜略感惊讶的是,绵绵几乎没有停顿就能告诉他答案。
「姜怀临尚且在京中时的画作你都记得这般清楚吗?」萧矜一面提笔飞快作答,一面还能分神和绵绵闲聊,「就连是哪日画的你都能说的出来。」
他见书上记载,姜怀临同他胞弟姜怀之皆是器宇轩昂,朗如玉树之辈,绵绵对姜怀临的事记得这般清楚详细,难不成是心中思慕?
萧矜越琢磨越不是滋味,语气也古怪起来。
这破卷子他不想写了。
那边的姜绵绵沉默了许久,就在萧矜以为自己说中,心下愈发酸楚时,绵绵的一句话惊得他险些站起来。
「神仙哥哥,姜怀临的画你也见过,绵绵昨夜才送你的。」
萧矜手中的笔冷不丁刺穿纸背,一声闷响引得周围几人纷纷回头朝他看来。
台上监考的老师亦是皱眉盯着他,嗓音严厉道:「萧矜,不要影响其他人作答。」
萧矜这会脑子轰然空白,老师的话嗡嗡嗡的,他听不清。他现在满脑子就是绵绵那一句,姜怀临的画他见过,就是昨晚被他收起来放匣子里打算贱卖那一幅。
绵绵送他画时说的什么来着,说这是她大哥画的。
萧矜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他晃神半分钟才反应过来。
所以姜怀临就是绵绵的大哥,那她的另外三位哥哥,其中一位岂不是历史上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姜怀之?
那么野史上的记载也是真的,姜怀临和姜怀之中间还有个早亡的兄弟。
萧矜这会很想起身冲出教室,掏出手机上网告诉所有人这一事实。
然而激动战栗过后,萧矜冷不丁想起姜怀临还有一位早夭的妹妹,据说便是死在流放路上。
但是自他那位胞妹离世后,姜怀临鲜少再动笔。而待他那位仅剩的弟弟姜怀之逝世后,他更是隐入山林,不再出世。
所以——绵绵便是书中早夭的妹妹。
萧矜一颗心顿时如坠谷底,周身血液像被冻住,「绵绵。」
姜绵绵听他声音有异,眨了眨眼睛,「可是又有不会的题要问绵绵吗?」
「神仙哥哥尽管问吧,大哥和三哥的事绵绵都能回答你。」
就连三哥小时候一天被大哥罚跪几次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是,是关于你的,绵绵。」萧矜嗓音苦涩,十七岁的少年还不会掩藏心事,他声音里透出的紧张和担忧尽数传到姜绵绵脑海中。
「答应我,绵绵,遇到麻烦或是危险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食物,衣物,药品,还有防身的武器,你缺什么一定要和我说,我会为你寻来。」
「你不能再同我说你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要。」
姜绵绵不明白神仙哥哥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是为什么,但是听他嗓音透着股紧张,像绷紧的弦,便点头应下。
她想了想,也为了安抚那头的萧矜,开口说道:「绵绵现在想要一些食物,可以吗?」
见绵绵头一回主动问自己要东西,萧矜想也不想应下,只等着一会交完卷就去采购。
绵绵刚搬完家,他得庆贺一番才是。
萧矜一面想着,一面飞快写完卷子,提前交了卷子。
台上的监考老师看见萧矜提前交卷和见了鬼似的,还不忘翻了翻卷子,见正反都写的满满当当,更觉不可思议。
萧矜她是知道的,其他科目皆是出类拔萃,就是历史这一科,和上辈子不对付一样,每回在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几名之间挣扎。
监考老师惊疑未定地目送萧矜收拾完东西走出教室,索性一目十行看起他的卷子来,在心底暗暗评分。
她原想着萧矜能写满整张试卷也不过是胡编乱造,没想到从选择一路看到大题,他的正确率高的惊人。
试卷末尾最后一题,考的是大齐年间书画大师姜怀临几幅不出名画作创作时间和内容,这道题在书中也不过寥寥提及几句。出卷的老师压根没指望这题有人能答出来,然而萧矜却是准确无误全部写出来,分毫不差。
萧矜还不知道自己交上去那张卷子引起了老师的震惊,他正走进一家大型商超,抗走两个折迭烧烤架,又搬了一箱子竹炭和一大袋烧烤食材。
就在他扫荡调料货架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他腾出手看了眼,是苏俊果爸爸。
他像是才看到自己昨晚发过去的信息,这会连发了三条过来。
「一千五百万。」
「这副画给我留着。」
「这是姜怀临流放期间所创作的,因为在这期间他所有画作都不曾落印,是以流传后世的极为稀少,你这幅从哪弄来的?」
第五十八章 林子里死人了
萧矜自然不可能把绵绵供出去,随口捏造了个理由糊弄过去,哼着小曲心情极好地去结账。
短短一晚上功夫他又进帐一千多万,离凑足他爸的周转资金又进了一大步。
姜怀之和岑大山几人赶到营地时,营地气氛紧张,不少衙役甩着鞭子骂骂咧咧满地方搜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祁灿是个心思活络的,当下捅了捅身边男子,低声问他,「这是在干嘛呢?」
那男子来的早,见证了事情全过程,瞧着那些衙役火大的模样,压低声小心翼翼说道:「一刻钟前马元那疯子说要上落月山剿匪,各个营地自然清点起人来。」
「这不查还好,一查发现少了两个人,」
姜怀之在一旁听着,眉心微动。
「呦,这别是逃了吧?」祁灿捧场道,「这剿匪可是要命的差事。」
「不过是哪两个人啊,胆子这么大敢逃走。」
那男子嗐了一声,朝不远处火气最旺的衙役抬了抬下颔,「喏,就是那个王衙役手下两个人,其中一个叫什么李铁。」
「这一下子手下人逃两个,还不知道马元怎么收拾他。」
男子话里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他早看这些当官的不顺眼了,能有一个遭殃他就高兴。
姜怀之眯了眯眸子,下意识伸手探进怀中,摩挲着那柄折迭小刀。
他昨晚未免留下罪证,特意寻了个野兽会踏足的地方,就想来个毁尸灭迹。
要是运气好,这会那两个人连骨头不剩。
就在几人窃窃私语时,林子里走出两个黑脸的衙役,其中一个刚出林子就扶着树呕吐起来,另一人则脸色难看地点了四个人随他进山。
姜怀之看着那两个衙役从昨夜的林子里走出来,心下一动,取出装水的竹筒走到那名呕吐不止的衙役跟前,奉承道:「官爷喝口水。」
那衙役正恶心着,乍然见到凑到跟前的竹筒,不客气地接过连喝好几口,「谢了。」
「娘的,老子这辈子就没见过死这么惨的。」
衙役将竹筒递还给姜怀之,嘴上骂骂咧咧抱怨。
「这林子里面死人了?」姜怀之故作惊讶问道。
衙役看了他一眼,努了努嘴,一想到那股画面恶心劲又涌上来,他挥挥手背过身道:「死了两个,都被豺狼啃的不象样了,其中一个脑袋都被啃了大半。」
姜怀之虚眯起眸子,看了眼干呕的衙役,朝祁灿等人走回去。
没多久,林子里传来一阵喧哗,两具盖着席子的尸身被抬了出来。
抬尸身的四个人刚出来就迫不及待撒手,有的跑边上吐去,有的面色惨白蹲地上发呆。
很快马元过来了,王衙役忙上前解释失踪的两个人找到了,还在他们两个身上找到一两碎银子,应当是逃跑不成碰见野兽了。
马元沉着脸掀开席子一角看了眼,顿时脸色难看地将席子摔上。
「算他们运气好,不然就算还留一口气在,本将军都得削了他们脑袋挂城墙上示众。」
「将军,那这两个人怎么处置?」王衙役见马元不提处罚自己的事,心中庆幸,忙追问道。
「烧了。」抛下这句话,马元登时嫌晦气,策马离开。
姜怀之挤在人群中看着被处理干净的两具尸身,垂下眸子没有言语。
不多时营地里就敲锣打鼓喧闹起来,十数名衙役手持刀剑开始赶人。
「都把各自的武器拿上!一会就要上落月山剿匪!」
话落,就有几个汉子扛着一大箱兵器丢在地上,招呼众人领取。
姜怀之看了眼那箱子,里面兵器参差不齐,有些竟然还豁口生锈。
他讥讽地扬了扬唇角,看了眼周围纷纷涌上前抢夺兵器的众人。
谁不知道落月山贼匪凶悍,稍不留神就是要送命的,大家都想抢把趁手的兵器好保命。
祁灿这会也摸了一把刀别在腰间,看姜怀之没有动弹,不禁挑眉,「你就这么赤手空拳上山?」
姜怀之眉眼讥讽,越过众人看向骑在马上的马元,轻声道:「那箱子里的兵器数量不够,而且大半都是残次品。」
「让我们这些人剿匪,不说配好刀好弓,起码也该有护甲。」
「他马元是没把我们这些人的命放眼里。」
在他们这些显贵眼里,平民百姓就如同田里韭菜苗,割一茬还有一茬。
他们的性命如同蝼蚁卑贱。
「动作都快些!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负责分发兵器的衙役甩着鞭子再度催促起来。
姜怀之看了眼少了许多的人群,跟着上前。
「滚开!这把弓是我先拿到手的,你个糟老头子也敢和我抢!」在姜怀之跟前,一个青年一把夺过一个老汉手里弓箭,推搡开他。
弓箭可是好东西,离得远,不必上阵搏杀。
「这是我替我那儿子拿的,你拿来!」老汉被推的一个趔趄,却扔抓着那把弓不肯放手。
姜怀之顺着他视线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一个神情痴呆的青年,看着像是智力异常。
竟是连傻子都要征来剿匪。
老汉拼死攥着弓不肯松手,被青年迎面揍了好几拳。
一旁衙役则是嫌他们闹腾,上前就要把人拉扯开。
青年背着弓洋洋得意就要离开,一只手搭上他肩膀,猛地把他背上的弓扯下来。
「哪个要死的敢抢我弓!」青年回头就骂,然而一对上姜怀之那双寒湛湛的眸子,顿时偃旗息鼓了,灰溜溜地从箱子里捡了把生锈的刀就走。
姜怀之沉默地把弓递给老汉,还给了他一枚护心镜,自己则是捡了把豁口的刀回去。
一行人拖拖沓沓地被赶着朝落月山走去,路上一片死寂,不像是去剿匪,倒像挨个送死。
姜怀之落在队伍末尾,他环顾周围面如死灰的众人,垂下眸子,悄然捏紧拳头。
他方才或许能救那个老汉和他的儿子,但若他为将领,手握兵权,能救的远远不止这二人。
山中树木参天蔽日,影影绰绰树影之下一群人忙活的热火朝天。
姜绵绵则是挽起袖子搬着萧矜刚刚送来的烧烤架子,脚边还放着一箩筐竹炭和两个大袋子。
姜怀意走进一瞧,见着自家妹妹拖着个烧烤架子在地上走,忍俊不禁,「绵绵松手,让二哥来。」
姜绵绵软软地唤了声二哥,松了烧烤架,走去整理那两个装满食材的袋子。
神仙哥哥说这些食材都是处理好的,可以直接放在刚刚那个漆黑的铁架子上烤。
门外的齐逊几人安装好门和铁丝网,正在角落里放置捕兽夹。为了避免自己人不小心踩到,他们挨个做了标记。
「哥,你闻到什么味没有,怪香的。」蹲着身安装捕兽夹的成连平鼻尖耸动,手肘捅了捅身侧成连海。
成连海侧目看了他一眼,「你属狗的吗?什么味都能闻到。」
「快点干完活,帮忙去做晚饭。」
齐逊眸子微弯,睨了眼二人,「他没说错,我也闻见了,闻着像是烤肉。」
成连平拍了拍手站起身,蹑手蹑脚地往屋后院走,一过去就瞧见田家几人和姜家兄妹二人围着两个铁架子。
铁架子上还搁着各色处理好的食材,眼下正滋滋冒着白烟,香气勾人。
「怀意哥!你背着我们几个吃独食!」成连平当即不干了,大声囔囔起来。
姜绵绵正坐在矮凳上翻烤食材,听见声响眸子弯弯,露出两个浅浅梨涡,「二哥说烤好了再叫你们。」
成连平才不管那么多,挤开姜怀意,一屁股在另一个烧烤架前坐下,打量着这新奇对象,「这是什么东西,黑黢黢的像是炭炉,上头却能烤东西吃?」
姜怀意拿了两串腌制好的鸡翅丢给他,「好好烤你的食材,别问那么多。」
成连平轻咳了声,接过鸡翅有样学样地放在架子上烤起来,没再多问。
不多时齐逊几人也循着香味过来,围着四四方方的两个烧烤架子啧啧称叹。
「好轻便的架子,里面竟然可以放炭火用来翻烤食材。」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奇才能设计出这等精巧对象。」
齐逊一面啧啧称奇,一面妄图在姜怀意的监视下偷一串烤肉。
只是手刚碰到签子就挨了姜怀意一下。
「这是给绵绵和鸢儿的,想吃自己烤去。」姜怀意拿起两串烤好的肉,分别给了姜绵绵和田小花。
姜绵绵接过烤肉,挪了挪身子,递给坐在身边的姜怀临,小心吹了吹,「大哥吃。」
姜怀临低头咬了一小口,顿时被呛得直咳嗽,白净的脸上泛起绯色。
姜绵绵慌忙拧开一旁的饮料瓶子,倒了一盏橙汁给他。
姜怀临喝了两口缓了缓,眉心轻蹙,「有些辛辣。」
姜绵绵盯着肉串眨了眨眸子,目光悠悠看向正拼命往各种肉串上洒调味料的二哥。
她忘了二哥口味素来是全家最重的一个。
天色愈渐昏暗,小小一方天地却是热火盈天。
姜怀之和祁灿还有岑大山三人灰头土脸扛着整整两大袋金银珠宝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齐逊和田小虎抢一串五花肉,姜怀意殷殷切切地盯着田小花,其余几人正埋头研究几个小罐子。
「这是什么东西,怪香的。」祁灿率先丢了背上行囊,两眼放光往人群中走。
姜怀之收拾好那两大袋金银珠宝,沉吟片刻,挪了一大袋出来抗到二楼,放进绵绵的房间里。
这处房子当时考虑到居住的人有点多,就专门多建造了一层,上面一层住着姜家四人和田小花。
姜怀之整理好那一大堆金银珠宝,走到后院时,正对上姜绵绵笑盈盈目光。
「三哥,我留了好吃的给你!」
姜怀之心尖滑过暖流,快步走去,就被姜绵绵递上一个通体红色的矮胖铁罐。
「这是何物?」姜怀之好奇地上下摇晃了下,确定里面装的是液体。
姜绵绵见他晃罐子,顿时微微瞠目,「三哥,别——」
下一瞬姜怀之寻到罐子上面的拉环,刺啦一声揭开,顿时被里面冲出的褐色液体糊了一脸。
旁边的姜怀意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还拉着田小花一起笑,「鸢儿你看,他好傻。」
姜怀之磨了磨牙,咯啦一声将空罐子拧成一团,照着姜怀意摔去。
姜怀意自是不服气,捡起来便想丢回去。
姜怀临有些头疼地捏了捏山根,「好了,都别闹了。」
「怀之你坐下吃些东西吧,绵绵给你留了好些烤肉。」
姜绵绵忙将一旁烤好的烤串递给他,里面不仅有烤肉烤翅还有几串烤蔬菜。
姜怀之在山上忙活半天,先是避开马元耳目,继而又是趁着他们打打杀杀的功夫摸到林子里挖出藏在地底下的金银珠宝,然后顺着陡峭的小路一路逃回来。
他眼下累的慌,连吃了七八串才收手,接过绵绵开好的汽水喝了一口,轻啧一声。
「大哥,这段时间我们就留在这里不要再出去了。」
「我今日偷听到马元和他身边副官对话,再过几日他们还打算征兵,这回是打算把各家各户能走动的都带走,还要抢粮食。」
这是要坚壁清野了。
幸好他们提前在山中搭建了房子,不然照着马元那折腾劲,他们都不知道有没有性命熬到离开小石村。
姜怀临眉心轻蹙,摩挲着椅子扶手,好一会说道:「京中应该是出事了。」
就连小地方都闹成这样,恨不得人人皆兵,梁王定是得了什么风声。
姜怀之点点头,顾不上说话,一面拿起食材学着其他人模样在架子上翻烤起来,一面抽空继续吃烤肉。
这些肉食也不知是怎么腌制的,怪香的,尤其是撒上那几样佐料,勾的他险些把舌头都吞下去。
众人闹腾到半夜才停歇,收拾干净残局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姜绵绵一回到自己房间就瞧见放在角落的袋子,她扯开一看,各色金银珠宝的辉光闪的她闭了闭眼。
她尽数倒在地上,发现大部分都是金器,剩下的小部分是镶嵌各色珠宝的首饰,其中不乏珍珠簪和银镯子。
姜绵绵心念一动,顿时去唤萧矜。
第六十章 给我把桌子舔干净
萧矜这会也没有入睡,他晚上刚以一千五百万卖出那副画,这会正刷着手机,想着该买些什么给绵绵。
听见绵绵说她要送一大袋金银珠宝过来时,萧矜微微瞪眼,翻身从床上坐起来。
「这些东西绵绵你不自己留着吗?」
金银是硬通货,不管在哪个时代都值钱,就是绵绵自己留着也能换不少好东西。
「神仙哥哥帮了绵绵和大哥他们好多,绵绵现在有衣服,有食物,还有房子住,这些东西理应给神仙哥哥。」温软的嗓音含笑。
萧矜神情一怔,他几乎可以想象到眼前一个杏目桃腮的小姑娘眨着水汪汪的杏眸看着自己。
他动了动唇,须臾说道:「绵绵,我们会见面吗?」
「嗯?神仙哥哥说什么?」那边的姜绵绵正忙着整理满地珍宝,一时错过他这句话。
萧矜垂下眸子轻咳了声,「我没说什么,就是想问绵绵你还缺什么东西吗?」
「不缺啦。」绵绵的话刚落下,一连串金银首饰下雨似的哗啦啦掉在萧矜床上。
看着迭的冒尖的金银珠宝,萧矜一时间怔住了。
绵绵她三哥是拿麻袋装的吗?
震惊过后,萧矜开始给那堆珠宝分类,大半都被他锁进保险柜里,同绵绵那块平安扣放在一起。
至于剩下的那些——
萧矜理出首饰和金块,分别一字排开,列在书桌上,拍了张照片发给苏泊舟,附了一句话,「大齐的东西。」
苏泊舟很快回了消息,照例的简短,「金锭银块不如那几根玉簪值钱,我都要了。」
「八千万。」
「我明早来拿。」
萧矜挑眉,回了个好的手势过去,将桌上东西一股脑全包起来放在边上。
他就喜欢这样的爽快人。
翌日一早,萧矜正在吃早饭就听见外面有敲门声,过去开门就瞧见穿着身长马褂的苏泊舟。
他容色冷淡地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东西呢?」
萧矜叼着面包片将桌上的长匣子递给他。
苏泊舟眼皮一跳,打开匣子看着里面堆栈在一起就垫了块绒布的包装,砰地将匣子关上。语重心长看向萧矜,「萧少爷,有句话我想问你很久了。」
「你家大业大的看起来也不像缺盒子的人,为何每次都把东西放一个盒子里。」
「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有多珍贵?」
萧矜眨了眨眼睛,嚼了嚼嘴里面包片,眼神意外澄澈,「是吗?这么值钱的吗?」
也不怪他,谁让绵绵昨晚一口气全倒了过来,就像倒石子一样。
潜移默化的他也习惯了,这盒子还是他问他妈要来的呢,不然早包块绒布给他得了。
苏泊舟被他的话噎住,眯起眸子推了推眼镜,环顾了圈屋内陈设。
萧家在本市也是出名的,先前萧父公司危机他曾有所耳闻。
如今看这屋里的装饰他也确定萧家确实遭遇了财务上的危机。
但是眼前的萧矜却能屡次拿出价钱不菲的古物,最让他惊讶的是那副姜怀临的山水画。
他的画作得以卖出高价不仅仅因为他如火纯青的画技,也因为他画作流传下来的不多。
萧矜喝了口牛奶,看了眼眸中泛过亮芒的苏泊舟,眯起眸子警告道:「我出东西,你出钱,其他的你不要打听,不然交易取消,我卖给其他人。」
闻声,苏泊舟冷淡应了声,收回窥视目光,「我知道。」
收好东西他走出萧家别墅,想了想掏出手机给他大哥发了则简讯,「我买到一副姜怀临的古画。」
他大哥一年前生了场大病后就变了个人似的,不仅比之前深沉许多,就连人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最稀奇的是他还多了个嗜好,研究姜怀临的生平事迹,一切与他相关的都不放过。
要不是他一些生活习惯没有改变,苏泊舟都以为他大哥是换了个人。
苏泊舟走后没多久,萧矜也拎起书包慢悠悠骑着共享单车去学校。
尽管他存款已有九千三百万,就算拿出八千万给他爸周转,剩下的一千多万他也能过得很滋润,但他还是坚持低碳出行。
停好共享单车,一进入长廊,萧矜就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若有若无的目光,还有周围的窃窃私语声。
「他就是萧矜啊,长得确实不错,但人品就不怎么样了。」
「帅是真的帅,但你没听隔壁班的萧林说啊,他爸都破产了,很快他们一家就要被赶出公司了。」
「这没钱长得再帅有什么用,而且他公然在月考作弊,上周那份历史试卷他差点拿了满分。」
「萧林说他亲眼看见萧矜溜进老师办公室偷了这次考试的答案,不然怎么能考这么高。」
萧矜漠然走进自己教室。
教室里五六个男男女女正围着议论,显然议论的主角正是他。
瞧见萧矜走进来,议论声戛然而止,但异样的目光并未消失。
感受到周围视线,萧矜冷笑一声,忽然起身环顾那群低语的人,「有什么话不如当我面来说。」
几个聚在一起的人一噎,几个女生被他注视,不好意思地垂下眸子,红着脸拿起课本回了自己座位。
反倒是中间站着两个男生,见萧矜一进来就把身边女生目光吸引走,不爽地踩上他桌子,「萧矜,你家都破产了你哪来的钱上学啊?」
「别是去捡破烂了吧?」
男生话音一落,周围几人附和地哄堂大笑。
萧矜挑眉看了一眼自己桌上的刺眼脚印,「给我擦干净。」
男生冷哼一声,「你在神气什么啊,上周测试还偷答案,手脚这么不干净。」
「我们教室之前还少过钱和手表,不会也是你偷的吧?」
「你哪只狗眼睛看见我偷试卷的?」萧矜冷眼看他。
被萧矜刺了一句,男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倏然起身大声囔道:「你堂哥萧林亲口说的,他去办公室看见你的试卷了,你历史一直都是倒数,上周却拿了个第一,不是偷拿了答案是什么?!」
「你哪来的本事考这么高分。」
「去把萧林那个狗东西叫来,我告诉他我有没有偷藏答案。」萧矜舌尖顶了顶虎牙,抬起下颔看向对面男生,「还有你,要么现在给我把桌子擦干净,要么一会等我证明我没偷答案,你给我把桌子舔干净。」
第六十一章 你一天不狗叫难受是吧
男生一噎,对上萧矜那双泛着冷厉的眸子,心生退却,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梗着脖子骂骂咧咧就要走。
「算你运气好,这次我就先放过你。」
「看你之后考试能考几分!」
男生偃旗息鼓想走,但早有好事的人见着萧矜同人因为这事起冲突,把隔壁班的萧林拉了过来。
看着自己身边簇拥着一群人,萧林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得意洋洋走进来。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孤身一人站着的萧矜身上,开口说道:「阿矜,抄了答案就是抄了,何必不承认呢?」
「你的历史成绩大家也是有目共睹,要不是你在上周四趁老师外出偷偷溜进办公室偷出答案自己背下,怎么会考这么高分呢?」
众人见萧林说的有模有样,就连具体时间都点出来了,顿时看向萧矜的眼神有些微妙。
亦是有人稀稀拉拉跟着附和起来,「对啊,他萧矜历史成绩不是一直垫底的吗,这次卷子这么难,他要不是偷了答案怎么可能考这么高。」
「不过偷答案是不是下作了点。」有人皱眉,在座的都是本市有头有脸家族出来的孩子,自然看不惯小偷小摸,「这是品行有问题吧。」
听着周遭刺耳的声音,萧矜冷冷勾唇,看向洋洋得意享受着众人注目,好似立下大功一件的萧林。
「你一天不狗叫难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