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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唐,开局流放岭南by五谷丰登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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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里的伙计抱着插板出来准备关门,与苏步成迎头撞上。
“哎哟!”伙计抱着插板后退,“几位是来抓药?”
“我等不抓药,要几样香料。”苏步成道。
“何物?要多少?”掌柜的忙上前招呼,时间仓促。
“呃,半两、一两不拘,山赖、八角、桂皮、陈皮、山楂、香叶、豆蔻、高良姜、草果、花椒。”苏步成把记得的香料都报上。
“客人是做何用?”掌柜的第一次听人要这么多品种的香料,还半两、一两不拘。
“我也不清楚,小女要的,掌柜的看着称,便宜的一两,贵的半两即可。”苏步成不紧不慢道。
掌柜的几下抓好香料,麻溜的打包系好,“一共一百五十八文!”
苏步成拿出散钱清点,付了钱。
杨大郎看着一串纸包直心疼,也不知苏家女娘要这东西作何用?这可是五十几斤陈米啊!
“快走!”拿了香料包,几人出了医馆。
苏伯彦买了一小罐酱油,小心翼翼抱在怀中。
把剩余的钱还给父亲,小小一罐酱油,花了五十文钱。
“这么贵?”苏步成记忆中酱油贵是贵,但要不了这么多呀。
“三十文,罐子二十文。”苏伯彦解释道,总不能手捧酱油吧?
这一罐酱油有两三斤,加上罐子,这么一算,五十文不贵,也不算便宜。
“驾!”张三一甩牛鞭,老牛奋力往南城门奔去。
鼓声越来越密集,接近尾声,官差已经上街。
捕快牛二挎着腰刀,站在路口冷冷看着路人行色匆匆。
古代衙门里衙役分三班,皂隶、捕快、壮班。
皂隶就是公堂上拿着水火棍喊威武的,从事站堂和提拘等内勤工作。
捕快又叫捕班快手,负责缉拿罪犯,传唤被告和证人,收集证据等,还要参与审讯、刑监管等工作。
有时还要执行特殊任务,追缴逃税、征收赋税、传达军令等。
壮班是负责治安的主力,负责看管仓库、监狱等重要位置,看管和押解囚犯。
苏步成他们的牛车从牛二跟前驶过,不停喊着,“快、快!”
牛二觉得这几人古怪,几个壮年男丁挤一车,紧张护着两个背篓,那个十几岁的少年怀里抱着什么,东张西望的。
特别是苏步成父子裤腿、袖口还打着绑带,更显怪异。
“站住!”牛二冷喝一声。
身后的几个捕快唰地抽出腰刀,大喝:“嘟,前面的牛车停下!”
苏步成几人听到,俱是脸色一白,更慌乱了。
“你们是哪里的?”捕快们将牛车团团围住,腰刀亮晃晃的。
“官爷别误会,我等是黑风乡荒沟村的。”苏步成强作镇定。
自己当过县令,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慌乱,越慌乱越容易引起误会。
“黑风乡荒沟村的?跑这远作甚?”牛二上前,审视几人。
看打扮不是土人,十有八九是流犯。
流犯虽说在流放地可以自由行动,但跑到县城好像太远了些。
“我们来卖货!”苏步成回道。
“卖货?卖什么货?”牛二眼睛盯着苏伯彦怀里,“你抱的何物?”
“酱油!”苏伯彦露出怀里的罐子。
牛二认得那是粮油铺里的上等酱油,心中更是升起疑窦,流犯吃的这么好了?
路上已见不到行人,城门开始慢慢闭合,苏伯彦神色越发焦急。
“打开!”牛二更觉得有鬼。
“官爷,鼓声马上就要停了!”苏伯彦急道。
“少废话!打开!”牛二喝道。
“伯彦,你就给官爷看一看吧!”苏步成无奈道,这个时候争论无用。
苏伯彦只得解开麻绳,拆开封纸,给牛二看。
牛二凑到罐子前闻了闻,浓浓的酱油香!眉头紧皱。
“官爷,行个方便!城门马上就要闭了!我等还要赶路!”苏步成无奈,抓了一大把铜钱塞给牛二。
“哪来的钱?”牛二没接,一下子嗅到某种味道。
“卖野猪的钱!”苏步成看着没完没了的牛二,耐心解释。
“卖野猪?”牛二一把掀开外套盖住的背篓,露出横财。
“嘶!”捕快们惊呼,差点儿闪瞎他们的狗眼。
嚯!逮到一条大鱼!
“唰!”牛二腰刀架到苏步成脖子上,冷冷道:“说!哪来的?”
“官爷,真是卖野猪的钱!”苏步成背上冷汗直冒。
“拿下!”见苏步成不说实话,牛二一声令下。
“官爷,误会!误会!真是卖野猪的钱!城南黄屠夫收的,不信你去问问!”苏步成大声道。
捕快们压根不听,将几人拿下,看着缴获的横财,露出兴奋、贪婪的目光。
张三吓得不敢出声,想要悄悄溜走。
“你是同伙!休想走!带走!”
牛二一个眼色,捕快们秒懂,唰地一下刀架过来,张三一动不敢动,只得乖乖跟着。
咚咚咚,鼓声停,城门闭上。

第46章 到前院作甚
“祝老头,你咋回来啦?”杂货店里三十来岁的账房先生老莫诧异的看着祝老汉。
“老莫,东家可在?”祝老汉顾不得回答。
“东家?这时辰哪会在这里?早回去了。”老莫道。
“老莫,我要十二口大水缸!”祝老头大声道,说完转身出去。
“哦!”老莫随口应下。
猛地觉得不对,追出来,“祝老头,你疯了不成?要十二口大水缸作甚?上次的卖完了?”
“卖完啦!”祝老汉得意道,“这十二口也卖啦!”
“谁啊,买这么多?”老莫不信。
祝老头去年初让进的十几口大水缸,卖了几口后就卖不动,一直压在货仓。
每次盘账,那玩意儿趴账上不动,让东家很是念叨了几回。
这梧县出了名的穷,没啥购买力,七八口大水缸占地儿不说,还占资金。
“喏,这位女娘买的!”祝老汉指了指苏樱。
老莫这才注意到祝老头身边还有个瘦巴巴的女娘。
“她?”老莫眼睛瞪得溜圆,“祝老头,你钥匙挂胸口寻开心呢?”
“莫小儿,怎么说话的,谁寻你开心了?”祝老汉很生气。
姓莫的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小,敬他是东家请来的账房先生,尊称他一声莫先生。
平时对自己很轻慢,说话语气很是不屑。
祝老汉是几个掌柜里经营得最差的,自己说不起硬话,只得忍了。
今儿自己做了一笔大业务,这姓莫的凭啥怀疑人?
自己一把年纪,是那种没轻没重的吗?
见祝老头生气,老莫想着是不是自己真的错了,问苏樱,“女娘真的要买大水缸?”
“嗯,暂时先买二十口,后面还会增加。”苏樱笑着点头。
“哼!”见苏樱帮自己说话,祝老汉神气的冲老莫冷哼一声。
“女娘当真要那么多大水缸?”老莫觉得不可能,整个梧县没谁家需要那么多。
苏樱的衣衫虽然看着还行,但明显泛旧,一看就是流犯。
一个流犯买一口大水缸都费劲儿,买二十口作甚?倒卖?
“当真,定金都付了。”苏樱笑笑,不解释。
“女娘…”
“我们还有事,就不跟你多说了,十二口,备好货直接送黑风乡!”
老莫还要说什么,祝老汉打断,交待完与苏樱坐上牛车走了。
“这个祝老头,神神叨叨的,不就卖了几口大水缸么,瞧把他嘚瑟的!”
老莫讨了个没趣,边气哼哼的嘀嘀咕咕,边在补货单上写下大水缸十二口。
“去福禄巷!”祝老汉对车夫李四吩咐。
“福禄巷?”李四很惊讶,看不出这杂货铺掌柜居然深藏不露。
“嗯!”祝老汉闭目,不再说话。
李四也不再问,默默赶着牛车。
福禄巷宽敞、清净,苏樱不知道这里住的什么人,但知道绝对非富即贵。
两边院墙高耸,青砖白墙、深宅大院,虽比不上长安城的气派,但在这偏远之地,属实是难得一见的豪宅。
不过这些院墙很旧,看着有些年头,不少地方都有修补过的痕迹。
来到一个角门前,祝老汉上前敲门,许久方才打开。
“祝掌柜?何事?”门房语气生冷。
“东家在吗?我有急事相见!还请阿郎通报一声!”祝老汉陪着笑脸作揖。
“东家忙!”门房并不买账。
“阿郎辛苦了,且喝茶去!”祝老汉塞了一把钱。
门房没说话,默默掂了掂,“且等着!”
砰地一声关上角门,走了。
李四看的咋舌,高门大户的奴才都这么盛气凌人?掌柜的要见东家一面还得塞钱!活久见!
苏樱没说话,原身父亲是长安县令,在遍地皇亲贵戚的京师,根本排不上号。
家里没啥奴仆,几个粗使婆子和一个车马夫。
自己都没摆谱的资格,更遑论奴仆。
倒是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有点儿身家就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连奴仆都鼻孔朝天。
也不知这东家是何等人物?
苏樱心中不免担忧,等会儿的见面,能否谈成功?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仆,这样的奴仆,想来主子也不是好相与的。
若自己给出江东犁图,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房回来,打开门,“进去吧!”
“唉,多谢阿郎!”祝老汉忙不迭的道谢。
绕过影壁,穿过垂花门,沿着直格窗走廊往会客厅去。
内里宅院没有外面光鲜,没有想象中的亭台楼阁,柱子上漆面斑驳、脱落,甚至透着一股寒酸。
“老人家,这里是县衙宅院?”苏樱见到有皂隶出入。
“嗯,梧县无县令,由县丞管理,此乃县丞胡三思府邸。”祝老汉也不隐瞒,“县丞二公子胡不疑打理府上商铺。”
唐初基层官吏严重缺乏,像梧县这种偏远小县城,属于下下县。
人口少而分散,不设县令,设县丞或县尉管理。
难怪了!
县衙后面连着宅院,想来福禄巷住的都是县衙的官员。
这里是后宅前院,有小厮、皂隶进出,女眷在后院。
苏樱一个女娘出现在这里,显得很突兀,过往的人都不免看一眼。
这是谁家女娘啊?到前院作甚?
来到会客厅,有人进去传话,然后示意他们进去。
会客厅主位上坐了一个与苏伯彦年龄相仿的少年郎,案几上放着几本书,正专注地看着。
“东家!”祝老汉恭敬道。
“祝掌柜?怎么想起回来?说是有事?”胡二郎抬头。
“是,东家!”祝老汉垂手,“这位女娘要买二十口大水缸,要得急。”
胡二郎放下手里的书,面色不虞,见自己就为几口大水缸?祝掌柜看来是真的老了!
“东家,我来是有更重要的事儿!”祝老汉见东家脸色不对,忙言归正传。
“何事?”胡二郎的脸色并未和缓。
“这位女娘手里有江东犁!说是比咱们的直辕犁好千百倍!”祝老汉把苏樱推出来。
苏樱从祝老汉身后走出来,“见过东家!”
“祝掌柜!这是…”胡二郎没想还有一位拜访者,诧异的看向苏樱。
“我乃黑风乡荒沟村新到的流犯。”苏樱自我介绍,“长安县令苏步成之女苏樱。”
“你就是新到的流犯?”胡二郎起身,打量着苏樱,“你父亲可是我朝开国以来,流放到此的第一个犯官!”
“是!”这是事实,苏樱无可辩驳。

“嘿,你们可真够倒…”少年的话差点儿冲口而出,猛地意识到不妥,忙打住。
苏樱看向少年,十七八的年龄,眼睛明亮,意气风发中带着几分睥睨。
“你这般看我作甚?”少年被女娘这般打量,很不自在。
但不反感,因为苏樱的目光是欣赏、赞许。
“东家少年意气,想来是一位有抱负的读书人。”苏樱落落大方道。
胡二郎案几上的书籍除了《孟子》,还有《吕氏春秋》、《水经》、《水经注》和几部农桑古籍。
门类庞杂,修身养性更兼实用。
“咳咳咳,还好啦!”胡二郎不成想被一个女娘赞赏。
自己爱看杂书,父兄都觉得用心不专,唯有这位女娘认定自己有抱负。
这高帽一戴,胡二郎突然觉得豪气干云,心中多了几分豪迈,潜意识将苏樱视作同道中人。
“哦,对了,祝掌柜说你有什么江东犁,那是何物,女娘可否道来?”胡二郎想起祝老汉说的事儿。
“可以!这江东犁是江南一带农人新改进的铁犁,跟现在的犁相比,它最大的改进是将直辕、长辕改成曲辕、短辕,并在辕头安装可以自由转动的犁盘。”
“犁盘?”胡二郎不解这是何物,用处何在。
“对,犁盘!它使得犁架变小变轻,便于调头和转弯,操作更加灵活,节省人力、畜力。”苏樱先重点讲述江东犁的优点。
“女娘可否将图画与我瞧瞧?”胡二郎眼神热切。
“呃…”苏樱迟疑。
“女娘可是有什么顾虑?”胡二郎生意场上混过,哪有看不懂的,人家这是提要求呢。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可能白送?总要付酬劳的,胡二郎等着苏樱狮子大开口。
“东家,画图没问题,若是你们将来制造,可否送我几架?”苏樱不扭捏。
“送你几架?”胡二郎以为多大的胃口,却只是要几架犁!
“是!我们初来乍到,家里没有耕牛和铁犁,垦荒很吃力…”
“成交,若那江东犁真有你说的那般好用,送你一架犁,一头耕牛,如何?”胡二郎大方道。
“啊?”苏樱愣住,没想到这位东家会大方到送耕牛。
耕牛至少值二三十个铁犁,这手笔!
“怎么,嫌少?”胡二郎问。
“不是!够了!只是、只是…”苏樱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
耕牛她想要,可是村里不能只是她家有江东犁呀,还有两头耕牛,是不是自己太贪心了?
“只是什么?女娘但说无妨,生意嘛本就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胡二郎见苏樱讨价还价,心里踏实了,想来这东西真是个宝贝。
只是这女娘好像不大会做生意,尖钻的人不应该是谈长期合作,利润分成么?
这女娘压根不提这些,是没想到还是她的预想就这些?
“东家,那江东犁能否多送我两架?村里还有两头耕牛。”苏樱心一横道。
“哈哈哈…”胡二郎盯着苏樱看了好一会儿,发出一阵爆笑。
这女娘太有意思了,就为两架江东犁纠结成这样!
“东家笑甚?”苏樱有些气恼。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要是原身父亲还是长安县令,完全可以免费大力推广,何须低声下气跟人讨价还价?
“对不住、对不住!”胡二郎意识到自己太失礼,忙道歉,“我以为你会要很多,结果就多要两架!成交、成交!”
“多谢东家!”苏樱见胡二郎并无恶意,也就不去计较,“东家拿纸笔来!”
“阿福、阿福!”胡二郎唤道。
“二郎。”一个小厮进来,
“快,笔墨伺候!”胡二郎边说边动手搬开案几上的书籍。
绘图用的笔与书写的笔有所不同,好在胡二郎这里齐全,苏樱试着用绘图软笔绘画。
江东犁跃然纸上,苏樱将关键点一一标注。
“犁评、犁箭?这是何意?”胡二郎看着标注的新名词提问。
“这是江东犁新增的设计,有了这个,使得翻土深度可以自由调节。
不同的作物、土质,犁地用的力度不同、深度也不同。
调节犁评使犁箭向上或向下,从而控制犁铧入土的深浅。”苏樱比划道。
“天,这设计绝妙!”胡二郎一点即通,惊叹设计的精巧。
又指着犁壁道:“那它改进处又是作何用?”
“这里改进,不仅能碎土,还能将翻起的土推到一旁,减少前进的阻力,同时也是翻覆土块,断绝杂草生长。”
苏樱解释道,“还有这里,犁梢加长,减少扶犁时身体过度弯曲;
加大犁架体积,便于控制犁的平衡和稳定。”
“妙、妙!谁这么有才?想出这些?”胡二郎拿着江东犁图纸拍案叫绝,每一个改动都有针对性,很实用。
“是广大农人!千百年来农人实际劳作中不断改进、创新!”苏樱笑吟吟道。
“女娘这话说的好!”胡二郎拍着案几大声道,“劳作中不断改进、创新,这才是读书的意义!”
“阿福,阿福!快,把这个给我父亲送去,让他瞧瞧!”胡二郎兴奋道。
“呵呵,恭喜东家、贺喜东家!有了这江东犁,咱们的生意定当兴隆!别家的犁没人要了,咱们狠狠赚一大笔!”祝老汉恭贺道。
“是啊!是啊!有了这东西,咱家的生意有救了!”胡二郎欢喜道。
“呃…东家!”苏樱适时打断两人的异想天开。
“女娘有何话,尽管大胆直言。”胡二郎道。
“东家,我建议这犁的价格不要定的太高,与直辕犁相差无几最好!”苏樱恳请。
“为何?多好的赚钱机会!就这么放过?”祝老汉惊呼。
“首先,这江东犁不复杂,别人买回去拆开就能仿制;
其次,价格高了,农人买不起,利润再高卖不出去也白搭。
再就是农具的改进是为了推进劳动生产力,适当的价格有助于它的推广。
最后一个,价格不高,农人买得起,推广迅速,我们才能占领先机。
别家想挤进来,花费的钱财、物力比我们多,利润却不高,自然不愿意参与,这样我们的竞争者就少了。”

苏樱的话让两人沉默了。
胡二郎手轻轻敲击案几思考,“女娘说的有道理!这本不是我等发明的,窃取别人的成果据为发财工具,实在不齿!惭愧!惭愧!”
冷静下来的胡二郎深感惭愧。
“东家,咱们也不能一分钱不赚,制作、推广出了力,适当赚取合情合理。”
苏樱担心自己把胡二郎给忽悠瘸了,去做赔本买卖。
“不,女娘,你的话提醒了我!”胡二郎想到更有意义的事儿。
“我想到更好的主意,我们少赚,迅速、大力推广出去!
这梧县地广人稀,生产力低,若江东犁大力推广普及,可以迅速提升劳动力,垦荒力度加大,相信不久,良田会逐渐增多!”
“还是东家有远见,梧县百姓有福!”苏樱适时奉上一顶高帽,心系百姓的少年值得大大鼓励、赞扬。
“女娘别笑话我了,在商言商,说到底不过是不想让外人赚了这钱!百姓得利不过是顺带的。”胡二郎谦虚道。
“咚咚咚!”外面的鼓声隐隐传来。
“哎呀!”苏樱一下子惊慌起来,“要闭城了!祝掌柜,咱们赶紧走!”
“走吧,我送送女娘!”胡二郎起身,亲自送苏樱。
刚走出会客厅,就见一中年男子急匆匆跑来,官服前摆撩在腰间系着,穿一双麻鞋,沾了些泥。
身后还有一位师爷模样的人紧跟着。
“二郎,且等等!”中年男子大声道。
胡二郎停下,“阿耶!”
“二郎,这是谁画的?”中年男子未戴头冠,从书房赶来,有些气喘吁吁。
“回阿耶,是这位女娘!”胡二郎回道。
胡县丞看向苏樱。
“见过胡大人!”苏樱抬手一揖,行的男子礼。
“女娘,可否详细讲解一下这江东犁?”胡县丞求知若渴。
“呃,大人,闭门鼓响了,我和家人约好在南门外汇合…”苏樱为难道。
这唐代的未时二刻闭门实在太早,不过现代的下午一点半,城门就关闭!
“无妨,一会儿我让人给你办一道手令。”胡县丞以为多大点儿事儿,“来,还请女娘移步,细细说说这江东犁。”
一行人回到会客厅,分主宾落座。
“女娘是怎么想到这个设计的?”听完苏樱的详细解说,胡县丞惊叹构思巧妙。
“不瞒胡大人,这犁之所以叫江东犁,就是江南一代的农人改进的,我只是搬运工而已。”苏樱坦言。
“哦!难怪江南富饶,鱼米之乡!有了这江东犁,希望不久的将来,梧县也富饶!”胡县丞赞道,“女娘祖籍江南人氏?”
“非也!我乃长安人氏,刚到梧县不久。”苏樱回道。
“刚到梧县?”胡县丞想起前几日到的流犯,“可是长安县令苏步成一家?”
“正是家父!”
“难怪有此见识!”胡县丞恍然,“原来你是苏县令之女!”
苏步成的流放公文随人一同达到梧县,那天胡县丞下乡,下面的人按照流程安置到黑风乡荒沟村。
胡县丞回来后翻阅苏步成的卷宗,看完后为苏步成感到惋惜。
同为基层官僚,胡县丞不算有多高觉悟,只是实话实说,灭蝗何错之有?难道眼睁睁看着蝗虫把庄稼吃光?
其实灭蝗保庄稼,很多人心里都明白,虽然有神论,可是肚子要吃饭也是迫在眉睫的事儿啊!
大家看破不说破,嘴上供着蝗虫是神虫,私下里该灭的照样灭,不然全都饿死。
胡县丞心底里认定这苏步成是个好官,可惜点儿背,运气不好。
天子脚下,做任何事瞒不过。
上有所好,下必投之!天子有心病,借蝗虫宣扬自己仁德,得位正。
苏步成灭蝗给了上面说辞,蝗灾泛滥或消退,都有了说法,总之背锅是苏步成,仁德是天子。
思及此,胡县丞想会会这个苏县令,“你父亲可来了?”
“来了,这会应该在南城门外等我。”苏樱回道。
“哦,那快请来坐坐!”胡县丞热情道,“来人,去南城门外把苏先生请来!”
“是!”有皂隶去传达指令。
胡县丞乃前朝吏员,梧县实在贫苦,前任县令弃官离职,无人肯接手。
上司无奈,只得在梧县衙门的各曹中挑选出老实巴交的户曹胡三思做县丞,代管梧县。
不久,前朝灭亡,新朝初定,胡县丞继续留任,就这样在梧县县丞位置上一干就是十几年。
这里年年赋税收不齐,年年被上司斥责,没人愿意来这里就任。
谁来谁倒霉!苦逼差事!
胡县丞也想改变这里现状,也想挪挪窝,可是能力有限,不管自己如何使力,还是一如既往的穷困。
多亏当初妻子用陪嫁添了几间铺子,勉强维持住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和体面。
这里实在没啥购买力,刨除成本,铺子利润不多。
支撑了十几年,现在就剩下杂货铺还在,照这发展趋势,也支撑不了多久,关门是迟早的事儿。
到时,自己大概也要弃官离职吧?
刚才和师爷在书房谈正事,小厮拿着图纸过来,说是二郎送来的。
胡县丞长期与农人打交道,这图一看就明白,激动不已。
与师爷交谈几句,更加认定这是宝物,急忙追来,想见见是何方人物。
原来是苏步成之女,有其父必有其女!
苏步成在长安县当县令,政绩很不错,是个有能力的人。
想来比这女娘更厉害,请来聊一聊,说不定能聊出点儿东西!胡县丞美滋滋的盘算着。
突然有皂隶进来,神秘兮兮的凑到胡县丞耳边低语。
“什么?抓到盗匪?”胡县丞惊讶,“盗匪这般蠢?明晃晃的带着赃物穿街过市招摇?”
“当真!牛二他们捕获的,好几个汉子,有两个装扮怪异,一看就是江洋大盗。
赃款不少,我看得清清楚楚,装了两背篓的赃款!啧啧”皂隶羡慕道。
牛二他们发财啦,这些赃款他们能提走一大笔奖励!
“走,去看看!什么盗匪这般猖狂!”胡县丞起身往衙门去,“二郎,一会儿苏先生来了,先替我接待一下!”
“是,阿耶!”胡二郎道。

还未到公堂,胡县丞就听到外面的喊冤声。
“砰!老实些!”有衙役拿水火棍用力击打喊冤人,大声呵斥。
坏人从来不说自己是坏人,哪一个关进来的不说自己冤枉?
衙役们见多了!蹦跶的再欢,打一顿就老实了。
一顿解决不了,那就再打一顿,没有什么是打解决不了的。
“我等不是盗匪!你们不能胡乱扣罪名!还有没有天理王法?”有人朗声驳斥。
“这几个盗匪,嚣张的很,一点儿不老实!待会儿得狠狠教训教训,一人五十杀威棒,杀杀他们威风!”
报信的皂隶愤愤道,从未见过敢这么又吼又叫的盗匪,太猖狂了!
胡县丞闻言加快脚步。
这会已经闭门下衙,盗匪暂时关在旁边的拘所。
胡县丞进了拘所,几个汉子关在囚笼里。
有哭哭啼啼喊冤枉的,称自己只是赶牛车的,不是盗匪,求官爷放他出去。
就为了多挣几个车资,谁曾想落个牢狱之灾!
张三心中大悔,早知道不贪心,不挣返程钱,这会儿该在家里吃晚饭!
呜呜,老天爷,勤劳有罪吗?早知道不如摆烂,做个懒人好了!
“大人,大人,我是城外老鸦嘴的张三,小人赶牛车为生,真不是盗匪!求大人放我出去,呜呜…”
张三见到穿官袍的胡县丞,抓着栏杆大声哀求。
“老实些!这里岂是你撒野的地方?”衙役拿棍子朝张三捅去,张三痛得捂住胸口。
“住手!”旁边的中年汉子扶住张三,一脸怒意,质问衙役,“梧县是法外之地吗?当街乱抓人,随意殴打良民!”
嚯!这盗匪看样子还读过书呢,能言善辩的!
胡县丞走到脊背挺直的中年男子面前,“你凭什么说我梧县是法外之地?你这盗匪嘴倒是挺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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